回到明初搞慈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蜀七
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就算对方想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谁的拳头大。
跟附近的小流匪之类的比起来,自己这可是沙包大的拳头。
林渊刚走出城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陌生男人,他大约四十许人,穿着件棉衣,不过棉衣已经破了,里面的棉跑出来了不少,估计也不怎么保暖,除此以外,身边还跟着几个壮年汉子,估计是请来跑商的,商人都怕遇到流匪,否则说不定一年的生意就白跑了,但是不出来又不行。
虽然现在乱,但是有不少商人就是趁着乱才挣钱。
“是林公子?”男人长得有些胖,手指粗短,笑眯眯地看着林渊,像是一尊笑脸弥勒佛,他穿着朴素,要不是自己说出来,林渊都看不出他是个商人。
“林公子年纪不大,一表人才。”男人先夸了一句,再说,“某是个赤脚行商的,姓蒋,蒋光。”
林渊差点伸手要跟人握手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道:“蒋……”
蒋光连忙说:“林公子唤我一声蒋哥就是,也亲热嘛,我痴长你几岁,占个口头便宜。”
林渊倒是觉得对方的自来熟很亲切,果然商场上的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差不多,要诀就是脸皮要厚。
林渊也笑道:“蒋哥。”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35节
蒋光点头:“林公子,我路遇流匪,险遭不测,我这里有一批草药,都是老伙计炮制的,您想要,我们也可以做生意,但是这个钱嘛……您看折成粮食给我如何?”
草药!
还是炮制好的!
中草药的炮制非常麻烦,有一个不小心就会生霉,要炮制一批药材,非得要不少老师傅动手才行,这个成本非常高。
虽然现在的炮制技术不像现代,但是在庄子没药的现在,已经非常难得了。
林渊对蒋光也亲热起来,上手抓住蒋光的手腕:“您不嫌弃,就跟我去屋里坐坐?”
“怎么能说嫌弃?”蒋光连连摆动另一只手,就跟林渊哥俩好的相携走进了城墙。
此时林渊才反应过来,转头说:“蒋哥,你带来的那些人也进来休息休息,别的不说,一杯热水还是有的。”
跟着蒋光的几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也是跟着蒋光一起满山乱蹿,体力也已经耗尽了,要不是蒋光承诺等安全了,一定给他们重金,他们早丢下蒋光这个累赘跑了。
山上的路又险,他们几个身强体壮,如果不是因为蒋光,他们自己就能摸索着出去。
但正因为有蒋光,还有蒋光的几车药材,这才只能慢吞吞的走,看到这庄子的时候,他们心里其实也有些犯怵,虽说看着像是地主的庄子,但他们还是有些不确定。
更何况,要是遇到一个贪心狠心的地主,把他们的货昧下来,他们也没有地方打官司哭去。
最后还是蒋光拿了主意,执意要试试运气。
否则他们就这么一直在山里转悠,没有粮食,靠着刚开春的这点野菜根本填不饱肚子,真到了那时候,身边的这几个壮汉一走,蒋光觉得自己也活不下去,只能赌一把了。
林渊正要转回头来,忽然盯着其中一个男人看,颇有些目不转睛的意思。
那人在早春的冷风中穿着一身短打,一头稍显凌乱的长发被随意的扎起来,可即便如此,也不会让人觉得邋遢,反而有点放荡不羁的风采,他的眼睛很黑,也很锐利,如鹰似虎,身材高大健壮,胸口鼓鼓囊囊,宽肩蜂腰,他也打量着林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集。
“少爷?!”
“陈哥?!”
林渊一开始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真没想到这是陈哥,他简直大变了样!
在原主的记忆中,陈哥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可现在看来,林渊却觉得这个人有些过于出众,吸引人目光了。
简直就是武侠剧里的男主角。
一身匪气,又坦荡自然,叫人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蒋光独自高兴:“嗨呀,还是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玩弄cp,cp就是陈哥,特别想写这种匪气十足的攻。
想写两个直男互相掰弯的感情戏来着,么么啾
第35章 035
林渊没想到还有再见到陈哥的一天, 毕竟他还记得原主和陈哥失散的那个晚上,月光暗沉, 流民像潮水一样涌来, 陈哥停下马车, 原主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只知道听他的话马上逃走。
每每想起陈哥, 林渊都会不由自主的叹一口气。
如今再见, 欣喜和感慨都在,他松开了和蒋哥相携的手, 径直朝陈哥走去, 表情一时没有绷住, 若喜若悲,表情十分复杂。
“你还活着。”林渊深吸一口气, 没想到还能有根陈哥活着想见的时候。
他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陈哥独自一人挡住流民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陈哥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一眼不错的看着林渊, 神情间有些恍惚。
快三年没见,少爷变得跟以前不同了。
“老大?”旁边跟着一起来的壮汉狐疑地喊了一声。
怎么自家老大接个护送的活,竟还认起亲来了?
陈哥抬起手来, 那人立马闭嘴。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林渊,最终还是缓慢的动作起来,仆从见到主人,总是要跪下的。
三年时间不跪, 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然而还没等他跪下去,林渊就已经攀住了他的肩膀——踮脚攀的,脸上带着笑:“我是真没想到,走,我带你进去看看,这都是我置办的产业。”
说完,几乎是半拖半搂的把陈哥带了进去,他的表情自然极了,陈哥竟有片刻恍惚。
后面的几个人也一起跟着进去了。
入眼是一片片的良田,男人女人们都在地里劳作,开春就要播种,所有人这段时间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人们的脸上带着笑,叉腰擦着汗水,偶尔休息的时候去打一杯晾好的凉白开,放眼望去,除了棚子和庄子以外,还有一栋大的惊人的棺材式的房子,足有三层高,没有什么花哨的装饰,平平整整,叫陈哥他们几人都有些震惊。
“不错?”林渊这是才终于有些得意了,他说,“久别重逢,我带你去见见二两和家里人,都在庄子里,你娘也在。”
然后林渊转身对蒋哥说:“蒋哥也跋山涉水这么久,想必也累了,生意的事明日再谈,我叫人先带你下去休息洗漱。”
蒋哥此然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连连点头:“不必在意我,耽搁几日不是什么大事。”
陈哥的娘是林渊的乳母,如今在后厨帮着做事,除此以外就是准备给怀孕的女人们接生。
所有人见到陈哥的时候都不敢置信。
毕竟他们都没想到牛蛋还能活下来。
二两看到陈哥的时候,还从眼角挤出了几滴猫尿,一个劲的吸鼻子,用手背抹着眼泪,脸上的泪干了以后,又觉得疼得慌。
林家的仆从们也都激动的围在陈哥身旁,问他这几年经历了些什么,尤其是陈哥的亲娘,看着自己的儿子还好好的在自己面前,眼泪就没听过,陈哥一脸无奈的搂着亲娘的肩膀,见她趴在自己的肩头上哭。
然后陈哥才大致的说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原来当时那群流民也没想着要害他们性命,只是想找食物,结果车上除了赶路的干粮以外,并没有一粒粮食,那点干粮也不过够成年男子吃两三天的分量而已。
发现没吃的,流民们一哄而散,陈哥也就活了下来。
他身上没钱,也不知道林渊他们究竟逃到了哪里,只能先找地方栖身。
最终他在一处野地停留下来。
靠打猎维生,大约是因为有好身手,身边不知不觉就聚集了不少人。
有了人以后,他们就像流匪一样居无定所,靠打劫山匪维生。
总结下来就是,陈哥现在有一批人,在一处野地,他自己这次接了护送客商的活,就带着手底下最精悍的几个出来,结果遇到几伙流匪,只能先逃进山里,迷路以后就带着蒋光来到了这儿。
林渊摸摸下巴:“总感觉冥冥中有天意,是老天爷叫我们团聚的。”
奶娘一个劲点头:“正是呢!”
林老爹也在一边说:“既然都来了,以后肯定要留下来,总是一家人呢!”
陈哥却说道:“我还有不少兄弟在外头。”
他如今大小也是个头头,手底下兄弟们的生计,他总是要管的。
这时候林渊却没有接话,他还没有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脑,更何况他对陈哥的感情,来源也不过是原主的记忆而已,三年时间不见,现在的陈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也没底。
而且听他的口气,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悍匪,敢去打劫土匪,战斗力一定不弱。
如果他贸然让陈哥带着那些人进来,一有不对……就算他赢了,靠他现在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这些人,也一定会付出不少代价,而他现在根本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陈哥站起身来,三年前他也只比林渊高出一点而已,现在站在林渊身边,却比林渊高出差不多一个头,再怎么样也应该有一米八的个头。
“不叫你们费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表情冷峻,竟显出那么一丝不同反响的气势。
那是不知道跟流匪对战了多少次才培养出来的气势。
林老爹咽了口唾沫,也知道眼前的牛蛋不再是以前的牛蛋,很识时务的说:“既然回来了,还是得住几天,再说了,你跟渊儿几年不见,总有话说才是。”
奶娘拉住儿子的胳膊,经过这么多变故,她看起来并不像四十来岁的人,本来她在林家当奶娘,吃穿都比普通人好上一截,变老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可她现在看起来已经跟五十多岁的人没什么区别了。
鹤发鸡皮,脸上和脖子上全是皱纹,手背上甚至出现了老年斑。
自从知道儿子失踪以后,她的精神气早就没了,如果不是还要伺候主子,说不定早就没了。
奶娘是个寡妇,怀了孕之后,丈夫死于地里的一场械斗,不过就是两边人都觉得对方多占了自家的地,从一开始的吵骂,逐渐升级为争斗,对方一锄头下来,她就没了丈夫。
公公婆婆受不了失去独子的打击,相继在一个月内离世。
她怀着身孕,无处可去,还是杨氏听说了她的事,叫她先到林家庄子里养胎,正巧林家也有个丫头怀了孕,等孩子出生,若是奶水不足,她还能奶孩子。
奶娘就这么在林家待了下来,这一待,就待了十多年。
“牛蛋。”奶娘叫着儿子的小名,伸手去抚摸儿子的脸,她流着泪,一遍遍的去摸儿子的五官,去摸儿子的手臂。
陈哥的袖子被奶娘撸上去,露出全是伤痕的手臂,有刀伤,有钝器留下的伤痕,在手臂上显得异常狰狞。
奶娘咬着唇:“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陈哥朝奶娘笑了笑:“娘,不过是点小伤,没有危及性命,算不上受苦。”
奶娘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伤痕:“还疼不疼?”
陈哥:“早就不疼了。”
这天晚上,林家所有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宴,陈哥的那几个手下则是和庄子里的人一起去食堂吃。
家宴还算丰盛,林渊专门叫厨房杀了两只鸡和三只竹鼠,还做了鸡蛋羹,炒了春天才有的几样野菜,还拿出来上次去打劫土匪缴获的黄酒。
林老爹坐北朝南,坐在餐桌的上首,他如今什么事都不管,靠儿子就能过好日子,日常就是感叹自己生了个好儿子,比自己的朋友们强的多。
如今他的那些老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是找到了自己派出去的儿子,还是已经成了流民。
林老爹之前也想过,不过想了没两天就抛掷脑后。
反正别人家的事跟他也没关系,想叫他去找人?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渊儿如今也大了。”林老爹喝了口黄酒,舒畅的叹了口气,“我倒是享了渊儿的福气。”
下头的仆从们奉承道:“老爷这是前世修的福,这世是享福来了,”
林老爹哈哈大笑:“我也这么觉着!”
宴席上一派其乐融融,林渊却不时转头看向陈哥的方向,三年不见,这人成熟了,也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陈哥正在安慰奶娘:“娘,您若想我,便跟我一同走,必不叫您过苦日子。”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36节
奶娘有些茫然地问:“走?走去哪儿?”
陈哥:“自然去我的寨……我在的地方。”
奶娘连忙摇头:“我哪儿也不去,牛蛋啊,你也留下来,你忘了,你从小就跟在少爷旁边,我们娘俩是老爷和夫人救的,人得知恩图报。”
她在林家过了十几年,早就把林家当成自己的家里。
老爷脾气不大,夫人又是个善心人,少爷能干,这个庄子还有城墙,她因为年纪大了,很受了一些照顾,没干过什么重活,如今儿子也回来了,她就更是哪里也不想去。
陈哥跟奶娘讲不通,转头却发现林渊正看着自己。
他看着林渊,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对自己的兄弟们有责任,对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少爷也有忠心。
可忠义,从来难以两全。
待到宴会结束,众人吃饱喝足,林渊才站起来走到陈哥面前,拍了拍陈哥的肩膀:“我们出去聊。”
陈哥也没有拒绝,跟着林渊一起走到了外面,现在天已经黑了,早春还刮着冷风,林渊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却发现陈哥穿着单薄的短打一点也不畏惧寒风。
“你不觉得冷?”林渊好奇的问道,都是肉做的,再怎么不怕冷也不会相差这么大?
陈哥笑了笑:“习惯了。”
“少爷,这几年您过得怎么样?”陈哥忽然问道,“那时本是想追上你们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往哪边去了。”
林渊觉得自己此时很需要一根寂寞的香烟,然后再故作深沉的说几句充满人生哲理的话,可惜这会儿并没有条件让他装逼,只能说到:“当时我和二两逃到坞城,住在城外的破庙去,身无分文,还是找出了我娘藏在我身上的两百两才渡过难关。”
“别说我了,你呢?现在当寨主了?”林渊耳朵可尖了,听见陈哥刚刚说了一个寨字,立马就联想到了寨子,既然手里有一伙兄弟,肯定就有落脚处,靠打劫周边的土匪维生,这法子其实称不上好,只能说是逼到绝境。
陈哥看着夜空:“其实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少爷,但人总是想活下去的,混一天是一天。”
“对了。”陈哥忽然说,“寨子里有个先生,重新给我起了名字,总不好一直叫牛蛋。”
林渊没忍住,笑了出来。
想想,每次寨主出门,后头一堆小弟说:“牛蛋哥!平安回来啊!”就觉得特别喜感。
完全没有气势嘛。
林渊问道:“改成了什么?”
陈哥说:“陈柏松。”
林渊:“这名字好啊,柏松都是好寓意。”
陈柏松笑了笑。
“你还是想着要离开这里?”林渊忽然说,“奶娘不会走的。”
陈柏松也正为这个头疼:“我娘她……”
林渊其实还是希望陈柏松留下的,毕竟是原主从小到大的玩伴,在这里又有亲人,跟原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真叫他走了,林渊心里也不无遗憾。
“你们寨子的粮食还够吗?”林渊问。
陈柏松倒没有为面子说假装,他点头道:“不然也不会出来接护送的活,往常是不接的。”
商人们有钱,即便世道在乱也想做生意,而且越是乱的时候,价格都会往上涨很多,尤其是粮食和药材,这两样全部都是暴利。
毕竟三年不见,突然见面,双方还是有些陌生。
尤其是林渊,虽然他有关于陈哥的记忆,但这记忆是原主的,他可没有继承原主的感情。
陈柏松看着林渊:“少爷,您长大了。”
林渊一愣:“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样。”
陈柏松也就比林渊大几个月。
陈柏松没说话,嘴角却含着笑,他记忆中的少爷,从来没长大过,有一颗善心,对谁都温柔以待,见不得自己面前受苦的人。
如果这世上的人都是这样,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不会有战乱,也不会有颠沛流离的人。
少爷变了。
陈柏松伸出胳膊,拍了拍林渊的肩膀。
这世上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所有人都在变。
只是有人快,有人慢而已。
林渊说道:“既然你还有兄弟在外头,我也不强留你,奶娘我会好好照顾,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能应的,我都应。”
陈哥对原主的救命之恩,他会偿还的——虽说似乎并没能救下来。
“少爷……”陈柏松看着林渊,眼里浮现出笑意。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少爷永远是少爷。
久别重逢的激动消退之后,林渊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梦里他似乎看见原主在朝他笑。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林渊从被窝里爬出来,二两端着水盆走进屋内,伺候林渊梳洗,林渊的头发很长,虽说古语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其实也是可以剪发的,但一般是小修小剪。
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有理发这个词了。
“二两,顺便帮我把头发剪一剪。”林渊的发量虽然不算太多,但长得太快了,本来就很长,加上三年没有修剪,一头黑发放下来能到大腿。
二两一边给林渊束发,一边说:“少爷的头发这样好,剪它做甚,又黑又顺,不用剪。”
林渊:“太麻烦了,每天梳洗都耗费时间。”
因为头发长,古人其实很少洗头,又没有吹风机,一般天气一凉就不洗了,一秋一冬不洗头是常事,就算是洗,这会儿庄子里也没有皂角,连林渊都是草木灰兑水洗头。
林渊就发现庄子里不少人因为长时间不洗头,油脂堵塞毛囊,很多人都成了斑秃。
——脱发的烦恼,果然是任何时代都有啊。
二两一边用梳子给林渊梳痛,一边说:“我瞧陈哥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
他想到现在的陈哥,不无激动地说:“更男人了!我日后也要长成陈哥那样!”
二两这个三心二意的小少年,以前向往的可是刀哥。
即便亲身体会了刀哥的脚臭也没有改变心意。
现在来了个更符合他审美的,就立马抛弃了刀哥。
林渊笑道:“那你得努把力,多吃点,多干点活。”
二两:“我现在也有力气了。”
带整理好头发,换好衣裳,距离起床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
果然长头发就是不太方便,林渊又不敢剪太短,毕竟现在短发的要么是和尚还俗,要么是受过刑的罪犯。
林渊先去见了蒋光。
蒋光是个行商,居无定所,也没有家室,然而人脉很广,如此才敢在这个时节行走。
“蒋某我倒是什么都卖。”蒋光跟林渊盘腿对坐,桌上放着早餐,笑意盈盈地说,“除了药材,粮食也卖,若是缺人,人也卖得。”
林渊问道:“刀和马呢?”
蒋光的笑容瞬间变了,他眼睛微眯,一副憨厚中带着些许小聪明的样子:“虽说也有,不过这价格……”
林渊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价格肯定高的吓人。
“钱是不收的。”蒋光说,“如今这时节,只收银子和金子。”
他所谓的钱,就是元朝发行的纸币,现在已经成了废纸,只在还算稳定的城镇里有用,不过数额也越来越大,普通人家拿着几百两的纸币,说不定也买不到多少粮食。
林渊也能理解,毕竟现代非洲的一个国家,通货膨胀到几亿才能买一双拖鞋。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多少金银了,银子叫杨子安带走了大半,金子也只有杨氏的首饰。
不到万不得已,林渊真的不想动用杨氏的东西。
但好处是,林家以前家大业大,林老爹给杨氏置办的首饰全是真金白银做的,没有鎏金和锡金,每一样都足称,价值不轻。
“蒋兄。”林渊忽然说,“金银虽没有,我这儿却另有一样东西。”
蒋光不明所以的抬头,没有金银,何谈生意呢?商人逐利,自古都是如此。
林渊:“你看此物如何?”
蒋光闻声看去,却见林渊拿出一物。
那是一块蒋光此生未见的巨大玉璧,通体洁白,且白得十分通透,还不仅仅是浮于表面,在阳光下,竟然有种这玉透光的感觉,这样的玉石价值不菲,民间难以得见,蒋光咽了口唾沫,双眼发光。
林渊发现蒋光并没看出来,松了口气。
这玉当然不是真的,是陈半仙那群人弄出来的,也不知道叫他们研究个炸药的方子,他们是怎么学会给石头造假的。
人工造价的玉石质地当然不能和真玉石相比,但是他们做的细致,在这个没有专业器械的年代,凭肉眼和手感分析的话,差不多是无敌的,没人瞧的出来,选用的石材也是找遍漫山才找到,光是这一块,他们就弄了一个月的时间。
原本林渊担心玉石在现在也失去了价值,不过看蒋光的眼神,就知道这玩意还是有市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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