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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蜀七
他们就在山脚下,围困着山上的流匪,流匪们跟他们硬拼了几次,伤亡惨重,便不敢下山,只能坐吃山空。
陈柏松也没叫人上山。
这山上的地形错综复杂,上了山,他们就是流匪们案板上的鱼肉。
围了一个多月,流匪们的存粮吃光了,他们要么拼死一搏,要么举白幡投降,陈柏松的人守在下山要道,远远的就看到了白幡,这是投降了。
不仅投降了,他们还把头领的脑袋挂在幡上。
亲兵在旁边笑:“这是知道我们将军的习惯。”
陈柏松打下流匪草寇之后,会打乱收编他们的人,但贼首全都逃不了一死。
这次,流匪们为了保命,自己杀了老大,用人头来投诚。
陈柏松沉声道:“不可松懈。”
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打着投降的旗号冲杀过来的流匪。
投降只是他们让士兵们放松警惕的办法。
亲兵握紧长刀:“是!”
不过这批流匪倒没有这种脑子,他们是认真来投降的。
刚下山就束手就擒,这个年岁,当流匪也是为了填饱肚子,只有匪首才有野心,下面的小喽啰吃不了几顿肉,也享受不了什么好处,对他们来说,在哪里当匪都差不了多少。
——陈柏松这趟出来伪装成了强盗,他们这次可不在林渊治下之地,而是进了朝廷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上,总不能耀武扬威,毕竟林渊吩咐过他,不能叫朝廷发觉,否则又是一场恶战,高邮那边倒不怕,只是陈柏松他们,到时候在朝廷的地盘上,不一定会赢,就算赢,也一定赢得惨烈。
新收编的人被打散分到不同的小队,再不能跟以前的同伴一起行动,他们必须要融入新的团体。
陈柏松看着士兵们拔营,他们明天就得回高邮,夜里拔了营,在野地里睡一晚,明早就能天亮就走,不会耽搁时间,这是陈柏松的习惯,而他的兵也习惯的他的习惯。
亲兵躺在陈柏松旁边,身下就是草地,虫子会爬到他身上,前半夜总是很难睡着。
“将军。”亲兵小声说,“您听没听说,南菩萨身边有不少美人。”
陈柏松正闭着眼酝酿睡意,闻言睁开眼睛,清醒的不像是刚刚还在休息的人。
亲兵又说:“男人居多。”
陈柏松看着他。
亲兵被陈柏松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说:“我可不是说南菩萨与赵二相同,南菩萨肯定不会来摸我们的屁股。”
陈柏松:“……”
亲兵小声道:“将军如今领兵在外,要是有人吹枕头风怎么办?”
陈柏松:“你想得倒是多。”
亲兵还以为自己是被夸奖了,笑得十分灿烂:“我可是将军的兵,自然要事事为将军考虑,要不,我们也送个人过去?”
亲兵小声说:“我们从这边抢一个走,必不会有人发觉。”
亲兵把人都看好了:“就张家那个公子,我看生得就不错,我现在就找人,半夜把他捆了来,明早能跟我们一起上路。”
陈柏松想了想:“他鼻子太小。”
亲兵:“那杨公子?”
陈柏松:“脸大。”
亲兵:“……李公子呢?”
陈柏松一脸认真:“体臭。”
亲兵:“……您有人选吗?”
陈柏松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怎么?难道我还要盯着男人看?”
亲兵一阵无语:“那您还挑那么多刺。”
陈柏松:“他们不行,配不上。”
亲兵:“……都是些玩意,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南菩萨又不跟他们成亲。”
亲兵趴着,忽然低声说:“您看我怎么样?”
陈柏松一愣,眼神都变得惊悚了。
亲兵小声说:“您是我老大,不就是被捅捅屁股吗?只要能帮上您的忙……”
陈柏松竟无言以对。
亲兵:“我瞧着他们都不如我。”
陈柏松:“你去撒泡尿。”
亲兵:“怎么了?”
陈柏松:“好照照你自己。”
亲兵叹了口气:“您这是嫉妒。”
陈柏松不敢置信:“我嫉妒他们?”
亲兵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道:“您嫉妒他们干什么?我说您嫉妒我。”
陈柏松的肩膀放松下来:“我嫉妒你什么?”
亲兵得意的说:“赵二总瞧我,可没瞧过您,可见我比您讨人喜欢。”
陈柏松点头:“嗯,比我讨男人喜欢。”
亲兵的笑容僵在脸上。
打定主意不再跟陈柏松说话了。
亲兵说了一通,陈柏松就睡不着了,他翻了个身,闭眼沉思。
他从没想过他的少爷会喜欢男人,男人有什么好的,既不香也不软,还不能生孩子。
陈柏松一会儿想到这儿,一会儿想到那儿。
他又想,那些男人对少爷是真心的吗?
为了少爷的钱,还是为了少爷的地位?
他们要在少爷身上得到什么?
少爷那样心软的人,但凡被人求一求,就没有不应的,他们总有一天会伤少爷的心。
等他回去了,一定要让少爷把他们赶走。
大不了他去抓几个好看的送给少爷,他抓的人,难道还敢不听话吗?
那些人若是不走,他就杀了他们。
死一个,自己赔少爷两个,这总行了?
陈柏松这样一想,就觉得轻松多了,他和少爷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自幼一起长大,他虽然不敢说自己把少爷当弟弟,但在他眼里,少爷和弟弟没什么区别。
他需要关爱他,支持他,保护他。
这是陈柏松自己给自己划定的责任。
——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99节
陈柏松带人回来,林渊一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他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陈柏松了,他信任陈柏松,这或许跟原主有关,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感情,他认为陈柏松是可信的,所以他才会让陈柏松离开自己的视线。
一个将军,带着那么多人,他却从未生疑。
林渊出城迎接,两人策马回到府衙。
刚寒暄了几句,陈柏松就忽然说:“少爷如今有几个宠婢?”
林渊差点没听明白。
陈柏松看着林渊的眼睛,认真道:“宠婢留下无妨,但那些男人……”
“您把他们赶走,您要几个男人,我送您几个。”
林渊:“……”
陈柏松吃错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陈柏松:“那些男人都不行。”
“肯定是想占少爷便宜。”
“我给少爷抓几个来。”
“抓来的也不行。”
“算了,我还是自己上。”
第76章 076
许钟从走廊走过, 他低着头,什么也不敢看, 他能听到鸟鸣, 也能闻到花香, 但他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 走路的步伐快极了, 好像身后有人在追赶他。
“你做什么?有鬼追你啊?”站在前方的男人皱眉看着他。
许钟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抬头看见男人,又连忙低下头去, 声如蚊蝇:“吕兄。”
吕昭板着脸对他说:“把头抬起来, 你家这么教你的吗?”
许钟脸被羞得通红, 终于抬起了头。
他长得不错,眼睛很大, 尖下巴, 像是一只小白兔,明明过了弱冠, 却总被人当成是少年, 脾气不大,胆子也不大,在家里喜欢他的并不多, 兄弟们觉得他没有男子气概,父母也觉得他与家人不同。
读书不行,做事也不行,就是论相貌——也不算数一数二。
于是他就被送到林渊身边来了。
林渊也观察过, 发现这许钟读的是酸书,读书人分两种。
第一种就是酸夫子教出来的学生,迂腐老实,干不了什么坏事但也干不了什么好事,捧着书当金科玉律,书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丝毫不知道变通。
第二种就是聪明人,他们读书看书,但书只是工具,不会尽信,也不会不信,这种人要么是能臣,要么是佞臣。
但第一种人常见,第二种人难得。
许钟就是第一种,又说相貌,既没有英气,也不像楚麟一样出尘。
没有男子汉的勃勃生机,也没有少年人的天真活泼,他一双眼睛倒是大,但因为配着尖下巴,又有些小家子气。
既不会跟人打交道,也不会做实事,是那种生活在现代,肯定是个家里蹲的人物。
而且有着非常强烈的自尊心。
他刚到林渊府衙的时候闹过自杀,被同屋的救了下来,大哭了几场,还病了几个月,如今才重新从屋子里走出来。
吕昭冲他说:“你这像什么话?令尊令堂若知道了,怕是立刻就要把你从家谱除名了!”
许钟一愣,鼻子一酸,眼里就含了泪,委委屈屈地说:“我也不想来的,又不是我自己……”
吕昭叹了口气:“那你还是一根白绫把自己了结了。”
许钟没说出话,看着吕昭,他鼻涕从鼻孔流出来,配着一张傻脸,叫人觉得可怜又可笑。
吕昭:“当年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如今才什么样你就忍不得了?南菩萨又不曾真招我们侍寝,哪里就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你若是顾忌名声,叫你来的时候就应该把自己了断了,如今做出这副模样,又是想叫谁看呢?”
“你看那楚麟?他可跟从前大不同了。”吕昭的表情里带了点羡慕,“他如今是礼官,跟在南菩萨身旁,甚至能问政!他可跟我们一样,开头也不过是个玩意。”
许钟小声说:“以色事人,焉能长久?”
吕昭看着他,冷哼一声:“有的人,连以色事人的本事都没有,只说脸,未必你就及得上楚麟?不说楚麟,你比江旭如何?”
许钟偏过头去:“那南菩萨就该放我回家!”
吕昭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忍下不耐:“不放你回去,才是护着你!”
许钟:“这又是什么道理?”
吕昭想,许家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或许打从一开始,就没培养过,他们要是想祸害谁家,只用把许钟放出去,给别人做个上门女婿,要不了半年,就能把人家搅得鸡犬不宁。
“来了这么多人,你可见有谁回去了?”吕昭,“你要是去做头一个,别说你,就是你家,还能在泰州有一席之地?别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自己想回去,只会觉得此人被南菩萨厌弃,必是不好的,得罪了南菩萨的人,难道人家还会给你,给你家脸面?”
“就算要回去,也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吕昭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冲许钟笑道:“至少要如楚麟一般,才能回去。”
许钟被吓了一跳:“吕兄……你……”
吕昭志满意得地说:“安知我不是第二个楚麟?”
——
楚麟成了新贵,他带着哈刺章回到高邮,很快就成了林渊的座上宾,他一开始害怕林渊告诉哈刺章真相,毕竟他是个骗子,可他没当过骗子啊!长到这么大,他唯一一次撒谎就是对着哈刺章。
以前他可从不干非君子的行径。
他坐立不安,觉得屁股下的椅子上像是生了刺。
但从楚麟的外表并不能看出他的不安,下人们递茶的时候,楚麟礼貌的朝小丫鬟笑了笑,丫鬟的脸瞬间通红,再次抬头时,看着楚麟的眼神就像生了钩子,连眼睛都水润了,看上去比之前还多了几分美貌。
可惜楚麟一向不解风情,他自幼被人这样看着,于是还以为人们都是这样。
此时的林渊正与哈刺章同处一室。
哈刺章是蒙古人,但是并不像大多数蒙古平民一样生的粗犷。
他大约算得上是粗中带细的典范,脸如刀削,高眉深鼻,眼睛深邃,因为年纪不大,所以光看外表,倒也不显得侵略性强——估计他祖上有胡人的基因,否则大部分蒙古人也长不成这样,说是新疆人还像一些。
哈刺章一进城就被迎进了府衙,他几乎是瞬息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被算计了,这个认知让他胸中涌上怒火。
但他转头一看身边的楚麟,看到楚麟那张全然无辜的脸,这火气又慢慢消了下去。
坐到书房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不气了。
只是迷茫。
他家如今已经不是显贵,这个南菩萨拉拢他有什么好处?
总要有目的,才会有行动?
就在哈刺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听那个面白如玉的青年说道:“你父已被我救下。”
哈刺章手脚都僵了。
“你……你……”哈刺章不敢置信,他以为自己此生都不能再见父亲了!
林渊微笑道:“不过他实在不太听话,现在只能关着,你可有把我劝服你父?”
哈刺章瞬间站起来,杀气腾腾地盯着林渊:“你为何关押我父?!你是何居心?!”
他有一堆问题:“你让楚兄蒙蔽我!又为何不一直蒙蔽下去?此时与我交底,就不怕我此刻取了你的性命?!”
林渊笑道:“公子请来,你若能近我身,这条命给你又有何不可?”
林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气盛,但又不失警惕,他说:“救你的人也是我派去的,若我当时让他们带你来,你可会服我?”
哈刺章冷哼道:“你以为我现在就服你了?”
林渊含笑:“大公子,这几个月,未必你就毫无感想?”
如果他当时就派人把哈刺章劫出来,哈刺章并不会感激他,就算感激,也不会为他做事。
只有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天下之大,除了高邮已无他父子容身之地的时候,他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楚麟带着他去的地方,都是穷困潦倒的村庄,他见识了天下至穷至惨,也曾看过至贵至富,他看出楚麟天真,便能在楚麟面前做真正的自己。
他以前在天上,耳融目染都是国家大事,突生变故,但变故太大。
只有这样,他的双脚才能落到地上,他的双眼才会看向平视别人。
哈刺章看着林渊,双眼如狼:“南菩萨神机妙算,恐怕早就打上我们父子的主意了?”
林渊摇头:“不是你们父子。”
哈刺章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林渊:“大公子未必自视太高了,我看在眼里的,只有你父脱脱。”
哈刺章冷静下来。
哈刺章:“我父不会为你打仗。”
林渊摇头:“不是打仗,我想叫你父管农耕水利。”
哈刺章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林渊费尽心机,是想让他父亲去与朝廷作对,但是……农耕水利?
林渊:“如此,既能叫他一展所长,又能叫他不辜负先祖,不好吗?”
脱脱是个能臣,他能打仗,在农业方面也颇有建树。
但他在政治方面……
之前黄河决堤,元朝的财政根本负担不起修缮的钱,这事其实时常发生,站在为民的角度,应该管,但站在朝廷的角度,其实不该管,因为当时天下已经乱了,钱要花在军需采购上。
是脱脱力排众议,主张修缮,但是没钱。
于是脱脱就想了一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问题一大堆的办法——他发行了新钞,直接把本来就能膨胀的通货弄得更膨胀,就是从那时候起,纸钞变成了废纸。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00节
林渊是不准备让脱脱参政的,他是想让脱脱成为一个技术人员。
等元朝再没有实力一战以后,就能让脱脱上战场了,有脱脱在,也能给蒙古百姓一些信心。
民族融合是大趋势,他可不想像清朝一样,明明坐了天下,却还要出钱出人收拢蒙古。
嫁去关外那么多公主,有几个活到寿终正寝的?
林渊叹了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稳扎稳打,徐徐图之,急不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做多少事,可能做多少算多少。
老天叫他穿越,总不是叫他来坐吃等死混日子的。
第77章 077
世人说人生三苦, 撑船打铁卖豆腐,脱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才明白这三样皆不算苦, 他生于蒙古蔑儿乞部, 又是贵族家庭, 父亲马札儿台乃是元朝重臣, 伯父伯颜曾任中书右丞相, 独秉国政长达八年。
他出身显赫,十五岁就被文宗擢用。
少年得意, 青年得志, 却怎么也没想到, 他的结局会是这样。
哪怕不用脑子都能想到,他被人“救”出江南贬所, 看似是留了一命, 但他家族也完了。
脱脱被救出以后,就一直被关在一个院子里,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哪儿。
每日所见都是那几个下人, 下人们也不与他说话,甚至互相都不交流。
他就算想知道自己在哪儿,是被何人算计, 也找不到任何一个突破口。
“父亲!”
脱脱闻声望去,却见自己的大儿子就站在门口,他一时之间竟没有言语,张嘴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以为……他以为自己的家人必死无疑了!
脱脱看着儿子朝自己奔来, 心里五味陈杂。
“父亲!”哈刺章跪在脱脱脚下,涕泗横流,“儿不孝!儿来迟了!”
脱脱弯下腰,抱住自己的大儿。
他希望大儿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在家时,大儿能支撑门楣,他以最严厉的姿态教导他,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他,可是一夜之间的变故,大儿也不过刚及弱冠,怎能在巍峨皇权下保全一个家呢?
哈刺章呜咽道:“家奴下仆皆被朝廷收押,弟弟已死,母亲生死不知,父亲,是儿护不住他们,都是儿的错!”
“不怪你!”脱脱的双臂收紧,虎目含泪,“是爹的错,是爹……”
哈刺章却忽然抬头:“爹爹何错之有?爹爹殚精竭虑,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以一己之力正朝纲。爹爹何错?”
哈刺章毕竟年少气盛:“爹爹,您以真心侍君,君可以真心待您了?”
脱脱摇头:“哈刺章,那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是汉人说的话!”哈刺章瞪大眼睛,“汉人也说,天下有能者居之!”
脱脱:“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哈刺章把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爹爹,那南菩萨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有胸襟,有气魄!除了他,哪个汉人能容得下我们?爹爹,儿想过了,他是想收拢蒙古人心,他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相反,他定会把我们视为座上宾!”
脱脱却说:“我不会为汉人去打同胞!”
哈刺章:“并非如此啊爹爹!那南菩萨与我说过,知晓爹爹本事,也不强求爹爹与故人为敌,只希望爹爹怜惜百姓,专管农耕水利,给爹爹配衙配属官!”
脱脱一愣:“农耕水利?”
哈刺章:“正是!”
脱脱看了眼哈刺章,叹气道:“此人心思叵测,手段看似光明,实则阴险至极,这样的人,若是从他,日后未必有好下场,若是不从,我们父子就永远出不了这扇门。”
“哈刺章,与虎谋皮,你可想好了?”
哈刺章眼神坚定:“爹爹,儿想好了!”
脱脱看着自己的儿子,从稚童长到如今,他大了,心思也多了,也有了建功立业的想法,他这个当爹的只能在下头托着他。
能不能保住,就要看命了。
脱脱说:“我去见见那位南菩萨。”
——
“丞相。”林渊坐在上首,他久居上位,自己没察觉,但身边的人都发现他变了,气势不同了,他不必关注自己的仪表,也不必在意自己的坦途,他是唯一的掌权人,他就是规矩。
脱脱坐在林渊手边,下人轻手轻脚的上茶。
“不曾想南菩萨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手段。”脱脱目光如炬,单看气势,半点不落下风。
林渊含笑:“是渊待客不周,怠慢丞相了。”
脱脱冷笑一声:“南菩萨好心机,好手段,若我不从,倒是我不知轻重,不识好歹了。”
林渊:“丞相久居高堂,可知天下大势早不在朝廷那边了。”
脱脱:“我们是外族,不是汉人,否则……”
林渊冷笑:“丞相说笑了,当年成吉思汗打下江山,那时候天下何其稳固?怎么到了如今,把祖宗打下的大好基业葬送了,就成了身为外族的过错了?”
“丞相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这些年朝廷是如何治国的。”
“治国不是养猪狗,给口吃的就行。”
“再说了,就是养猪狗,也总不能吃的都不给一口?”
林渊嘲讽道:“若朝廷都是您这样的官员,败得倒也不算冤枉。”
脱脱一愣,他以为林渊会摆好礼贤下士的款,怎么却突然刻薄起来,他盯着林渊,好像林渊脸上开了朵花。
“您去治理黄河,让纸钞成为废纸。”林渊又说,“因您这一手,元朝元气大伤。”
脱脱大怒:“怎么?!百姓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
林渊看他:“您竟懂这个道理?”
脱脱的手握成拳。
林渊笑道:“丞相,你若只是个将军或只是个丞相,又或只是个水利官员,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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