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搞慈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蜀七
男人从怀里掏出钱:“我就要这个。”
小伙子:“您没带布袋?”
男人一愣,这该怎么拿回去?
小伙子又说:“我这儿有布袋,这样,我先用我的布袋给您装一半的粮食,您回去把您的布袋拿来,把我的还我,我再给您装剩下的。”
男人小声说:“你要是不给我了……”
小伙子笑道:“您那些黄豆跟我这布袋差不多的钱,不至于,更何况这儿还有监管官呢,咱们去监管官那做个见证,我要是不给您,他们就抓我去坐牢。”
男人还是不信:“你要是跟他们一起合起伙来骗我,我怎么办?”
小伙子无奈了:“那您说怎么办?”
男人想了想:“我回去拿袋子,我不占你便宜,你也不能占我的。”
说完,男人拿回自己的钱,明明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却跑出了冲刺的速度。
有粮食!能买粮食!当兵的没杀他!
男人脸上带着笑,一路跑回了家。
家人一看他回来,双手空空,眼神都黯淡了不少,妻子哽咽着说:“你坐会儿,我去给你煮糊糊。”
男人一挥手:“去,把咱家的钱和布袋都拿出来,我去买粮食!”
“啥?有粮食?现在还能买粮?”一家人都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希翼。
粮食就代表着能活命。
男人拍着胸脯保证:“我刚刚出去,碰见了个当兵的,他带我去了集市,集市现在跟以前根本不一样,又干净又大,啥都分得特别清楚,我去买点黄豆,再买些没脱壳的米,咱们今天吃一顿饱的。”
“当兵的带你去的?”妻子还想问。
婆婆说:“我去拿钱,你去拿布袋!等粮食买回来了再问!”
男人拿着钱和布袋出了门,直奔集市,路上也有当兵的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现在已经能张嘴说话了,拒绝了好几个人之后,才到集市买了粮食,肩上扛着,手里提着,两大袋子。
他一点也不觉得重,他觉得自己如果再长一只手,还能再提一袋回去。
“哎,你还在呢。”周大山走过来,“我以为你买完回去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说:“忘了拿袋子。”
周大山从他手里半拿半抢的拿过袋子。
男人瞪大眼睛,害怕极了。
他就知道,就知道这些当兵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要抢他的粮食!要抢他活命的粮食!
周大山:“你可别这么看我,我是怕你还没到家就被压垮了,走,我送你回去,记得要去给我送锦旗啊!”
说完就自己走在前头。
男人不敢停留,只能跟着走,他倒是想把自己的粮食抢回来,可路上就有巡逻的士兵。
等到了男人家门口,周大山把粮袋放下,再次叮嘱:“一定要给我送锦旗,千万别忘了。”
然后又把自己是哪个班的说了一次。
男人一个劲点头,等周大山走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敲开了家里的门,把粮食搬进去。
看着满满两大袋粮食,男人的眼里才终于有了些笑意。
“媳妇,快去煮糊糊,多煮点,咱们都吃饱!”
第124章 124
邻居们忽然发现, 隔壁赵家竟然生火做饭了,他们待在家里都能闻到那股香气, 明明只是普通的糊糊, 可闻在他们的鼻子里, 就是神仙酒宴的味道。
几户人家都有些坐立不安, 毕竟是邻居, 他们也知道邻居们大约都有多少存粮, 自己家都快没粮食了,邻居家还有这么多粮食?
“你夜里去问问吧?”当妻子的对丈夫说, “他们是哪儿来的粮食?肯定不是之前的, 要不然也不敢煮这么多。”
丈夫也纳闷。
果然, 邻居的几户半夜都溜了出来,从墙边跳进去, 几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自己跟这么多人心意相通。
倒是把赵家人吓了一跳,他们没把人请进屋内——谁知道这几个人会做出什么来?虽然他们饿了这么久, 但毕竟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真起了歹心,他们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于是赵家人就把怎么买的粮食,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当兵的能有那么好心?”
几人蹲在墙角, 小声说话。
“我不信,你不是昏头了吧?”
赵大:“我自己去买的粮,他们要是想抢粮,早就把我杀了, 我还能回来?”
几人互相看看。
“那……咱们明天也去?”
“一起去吧,互相有个照应。”
“行,我家粮缸反正是见底了,不出去,迟早也是饿死,要我说,那些当兵的好像也没敲过谁家的门,除了那些官老爷的家被抄了以外,好像真没杀过百姓。”
“听说是因为南菩萨爱民如子。”
“我以前就听说过南菩萨,说是他在的地方,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就说那高邮,都说高邮遍地是黄金,哪怕是个女人,是个残废,都能找到活干,养活自己。”
“你可别说了,再说我都想去了。”
“那行,明早咱们一起去。”
几个邻居约好以后,天刚亮就出门了。
现在没有宵禁,因为白天都没人出门,更何况晚上了。
“这么早……集市有人卖粮了吗?”
“那就找个没人看的地方等着呗,早点出门,安全。”
几人一去集市,就看到了已经摆上台子的粮食,有粗粮有细粮,分门别类,不像以前一样混在一起,粗粮在一边,细粮在一边,蔬菜在一边,肉和蛋在一边。
他们觉得自己简直到了天上。
他们互看一眼,都冲向了集市。
买了粮食,自然就得花钱,花了钱得想办法挣钱。
当兵的在旁边提醒他们:“你们要是缺钱了,就去县衙,里头有人登记,登记了就给分配事。”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44节
他们虽然还是怕当兵的,但是比起这个,还是挣钱更重要,那才是活命的本钱:“那干什么事比较好?”
当兵的说:“有手艺就挣得多,像是铁匠,木匠,也有体力活,若是识字就轻松的多,挣得也不少。”
“我,我会木工!”其中一个兴致勃勃地说,“我爹教我的!”
其余的人羡慕的看着他。
当兵的说:“那你肯定能挣不少,说不定以后挣得比我还多。”
几人就这么晕乎乎的被当兵的领导了县衙,登好了记,又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木牌,各自有了事干,第二天就要去自己的单位报到。
——虽说他们没听过单位这两个字,但是结合前后想想,也能明白。
当兵的还说:“你们来的早,所以岗位好,要是来的晚了,怕就只能去干最累的力气活,挣得还少。”
这几人又晕乎乎的回去,把当兵的说的话复述了一次,妻子就准备回娘家支会自己娘家人了。
丈夫也觉得都是一家人,岳家过得好,他们家也有好处。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终于敢走出家门,走上街头。
最开始人还不多,人们总有些害怕,后来发现不管是亲戚还是邻居,都出去了,都有活干了,于是一窝蜂的冲出去。
县衙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小吏们累得要死要活,还得端个笑脸——毕竟他们也有任务,有锦旗也有奖励,一边回答百姓的疑问,一边想尽办法告诉人家给自己送锦旗。
只要有看得见拿得到的好处,人们的耐心就会无限延长。
百姓也觉得不同了,以前吆五喝六的“官老爷”们突然对他们有了好脸色,他们原先有问题,从来不敢见官,小吏也不敢,否则问题没解决,还要给官老爷们好处,都是普通百姓,家底也不厚实,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可如今呢?
官老爷们不打他们,也不骂他们了,他们听不懂的,官老爷也会好好跟他们说。
百姓对官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没人敢扰乱秩序,虽说道理听不太懂,但别人怎么干,自己就跟着怎么干,那准是没错的。
人们开始上街了,汉阳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生气。
甚至更甚以往,除了懒汉以外,百姓都有了事干,有钱领,有钱买粮。
而这些改变,只要了不到两个月。
邹普胜看在眼里,越看,就越是心惊。
打下一个地方不难,难的是不损坏这个地方原本的秩序。
很多城就是被战争毁了的,好几年都恢复不了。
但这个南菩萨,只是规范了集市,建立了小官吏和士兵的奖励机制和监管制度,汉阳还真被他稳住了,不仅稳住了,百姓的活跃度更胜以往。
邹普胜叹了口气:“四两拨千斤,着实厉害。”
他也突然起了一身冷汗,依照南菩萨这个手段,自己当时要是没有低头,他还真会杀了自己,再把下面的,比如丁普郎或是傅友德。
林渊带来的人无法完全支撑汉阳的运作,他把汉阳原本的小官吏全部打散,分到各个部门,不让他们有集合起来的机会,部门里的人会把他们同化。
大部分人都是有从众心态的,到时候就算有人有反心,也不会有人响应。
邹普胜对林渊建议道:“南王不知,赵普胜此人能征善战,颇得军心,何不留他一命,叫他为南王卖命?”
林渊也知道赵普胜厉害,但他现在手里的将军够了,他若是让赵普胜这个当过将军的人去做小将,赵普胜心气不平,不是什么好事,但若是让他去当将军,兵力会分散的更广。
邹普胜看出了林渊的顾虑:“南王何不派人去劝?”
林渊转头朝他笑:“太师这是毛遂自荐了?”
邹普胜正色道:“敢不从命?”
“那太师就去吧。”林渊面上带笑,眼中却十分冰冷,还带着上位者的精明。
邹普胜毕恭毕敬地退下,直到走出了门,才松了口气。
他从未在徐寿辉或倪文俊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气势。
好像这人站在哪里,他就是哪里的王,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指令,必须服从他的命令。
自古以来,所有的开国之君都是如此。
开国之君几乎都独断专行,掌握着绝大部分的权力,越往后,儿传子子穿孙,权力才会被分化,皇权才会旁落。
邹普胜摸摸自己的脖子,脖子全是汗。
他大步迈向前方,嘴角却带着笑。
这个太师,要在真龙身边,才有意义。
如今林渊不信他,不急,他总能让他信自己。
成吉思汗不也是吗?打下了江山,结果被子孙葬送了。
邹普胜朝前走着,脑子里想东想西,就想到了宋石昭,他知道林渊有个极为器重的老臣,名为宋石昭,是个能臣,也是个文臣。
似乎还有一个叫吴长青的。
邹普胜嘴角含笑,长出了一口气。
等他赢得了林渊的信任,再论以后的事吧。
“你就不怕他是找赵普胜商量对策?”陈柏松给林渊端来了糕点,“吃点东西,你白天没吃多少。”
林渊拿起一块糕点,吃几口喝一口热茶,他对陈柏松说:“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识时务,再说了,如果他真想跟赵普胜一起对付我,他们有兵有人吗?”
“再退一步说,他们真能起事,我正好把人一网打尽,也省去了不少功夫。”
林渊:“这糕点不错。”
陈柏松:“知道你爱吃甜糕点,叫他们多放了糖。”
林渊点头:“要到中秋了吧?”
陈柏松:“再过半个月就到了。”
林渊想了想:“正好,趁这个机会叫营里出些节目,不管是打拳还是踢球,弄些热闹的,老百姓爱看的。”
陈柏松不明所以,怎么当个兵现在还要去干戏子的活了?
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通啊?”
陈柏松老实的点头。
林渊闷笑:“想不通就别想了,快回去睡吧,把我说的吩咐下去,就说打拳最好的,或是踢球最好的,我都赏,赏二两金。”
陈柏松笑道:“那他们可要下死力气了。”
想要马儿跑,自然要给马儿吃草,林渊深知这个道理。
就像以前上班的时候,老总总想省钱,员工没有积极性,干得多挣得跟不干一样,那谁还去争着干活?巴不得都推给别人。
军营里的士兵得知中秋表现好的能得二两金,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看谁都像对手。
第125章 125
汉阳逐渐稳定下来, 一切都重新走上了正轨,人们开始适应新的秩序,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百姓适应的还不错。
这出乎许多人的意料, 比如汉阳原本的上层人士, 这群人有读书人, 有当官的, 有富商,他们没有一个认为百姓能够改变, 毕竟在他们眼里, 百姓愚昧无知, 只在乎眼前当下。
但他们现在才忽然发现,百姓并不怕改变, 准确的说不是不怕, 而是他们适应的速度很快,当他们发现这种改变无法逆转, 不能停止的时候, 他们的接受程度甚至比上面的人还要强。
林渊看着坐在下首的氏族族长和富商,温和地说:“用茶吧。”
虽说如今的社会单位大部分都是小家庭,但族长还是存在的, 他们会整合整个氏族的力量,谋求更大的发展,这样的家族会有很多矛盾,但也有一点很明确, 那就是他们能聚集起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以血缘为纽带,加上传统思想观念,看起来很容易就能瓦解,实际上也有其坚不可摧的一面。
能被林渊请来的,自然也是所有氏族中最有存在感,最有力量的。
他们也知道汉阳易主了,倒没有给林渊冷脸,以后都是要在林渊手底下讨生活的,跟林渊对着干,那不就是找死吗?
所以一个个在林渊面前都老实的跟鹌鹑一样。
商户们倒不在意脑袋上的老大是谁,只在意他们以后的商路还能不能走,钱还能不能继续赚,只要林渊不把他们家抄了,能让他们继续赚钱,那当然是林渊说什么就是什么。
汉阳的读书人倒是比常熟那边的读书人懂事的多,一个个也乖巧的很,坐在下面头也没抬。
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变更,汉阳从朝廷的手里转到反贼的手里,再说了,他们本来对元朝就没什么拥护之心,加上家里也没人当元朝的官,在徐寿辉手里活的好好的,到了林渊手里,自然也想活的好好的。
要是能捞个官做,就是意外之喜了。
等这场会开完,林渊把他们的底摸得差不多了,夜里回了房才能好好休息。
陈柏松今日总跟着他,林渊也有意带带陈柏松,只会打仗不是坏事,但是日后他大了哪儿,就要能守在哪儿,多学学总不是坏事,林渊自己没有能学的对象,靠摸索着做事,也积累了些经验和心得,正好教给陈柏松。
“跟他们说了一整天,可说出些什么了?”陈柏松给林渊沏茶。
林渊笑道:“都是些墙头草,看风向,能说些什么?”
“倒是下头的小官吏,盘根错节,别看他们手里原先没什么权力,真要动起来,蚂蚁也能吞象,只是差个牵头的。”
陈柏松看向林渊:“牵头的出来了?”
林渊摇头:“没有,但这些小官吏,不用的话,我觉得浪费,毕竟他们做的时间长,懂得比我带来的人多,也熟悉汉阳。用的话,又怕不驯,怎么都是隐患。”
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徐寿辉的忠实拥护者,或是倪文俊留下的线人?
林渊问:“你说该怎么办?”
陈柏松:“杀一批,留一批。”
林渊笑道:“杀人简单,但怎么杀?你又如何知道杀谁是对的?一步错,后面可就难走了。”
陈柏松看着林渊,两人对视,最后还是林渊憋不住笑说:“再想想。”
陈柏松:“让百姓……怎么说来着?”
林渊:“举报。”
陈柏松似乎松了口气:“对,举报,百姓举报,查实的就砍头。”
林渊奇怪道:“怎么查实?”
陈柏松:“谁被举报的最多,就砍谁的头。”
林渊:“……虽粗暴,但并非无用,是个能用的法子,那线人你又如何分辨?”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45节
陈柏松认真的看着林渊,就在林渊以为他会有什么想法的时候,陈柏松耿直地说:“想不出。”
林渊:“再想想。”
陈柏松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茶以后还是说:“难。”
林渊叹气道:“被举报最多的那个留着,线人自然要去找他。”
陈柏松:“为何?”
林渊笑道:“欺压百姓最多的,自然是原本后台最硬的,线人找他,也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再加上我们也在保他,线人自然以后他原先就跟我们碰过头,或者就是我们的人,找他打听最简单,毕竟原先都是汉阳的小吏,怎么也见过面,扯得上关系。”
陈柏松明白了:“这是立一个靶子。”
林渊此时才去端茶杯:“你能想出让百姓举报的法子就不错了,慢慢来吧。”
能想到百姓,陈柏松就已经让林渊很满意了。
这个时代大部分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读书人都认为,百姓什么都不需要想,他们只需要生儿育女,劳作种粮食,百姓拥有的权力是极少的,即便有律例明文规定,但一般来说,这种律例只有皇权强势的时候才有用。
当皇权旁落,中央集权消失,下面的官员就成了当地的土皇帝,律例成了一纸空文。
如果今天把陈柏松换成是吴长青,林渊清楚的知道吴长青虽然也会想到杀一批留一批,但绝不会想到让百姓举报。
因为“百姓”是无用的,“民意”也是无用的。
百姓没有力量,他们的想法并不被上层重视,百姓自己也习惯了,千百年来都是这么个行为模式,也没人觉得不对。
久而久之,上层的人自然就不会再把“民意”看在眼里。
毕竟这玩意说来空泛,又没什么用。
谁也不可能靠“民意”当皇帝,就是当个好官,收拢了民心,皇帝要砍头的时候,也只是稍微拖延一下罢了。
民意既不是免死金牌,也不能让他们加官进爵。
很快,汉阳就开始轰轰烈烈的改革运动——林渊自己是这么喊的。
百姓们聚在一起,他们把自己记得的欺压过他们的小官吏的名字告诉监察官,监察官会记下来,然后统计,每三条街道都有一个这样的办事处。
白天百姓举报,晚上统计。
这么忙活了半个月,比较清晰的大概数据就已经出来了。
被举报最多的,是一个叫胡余的小吏,他是一个县官的外甥,裙带关系,因为没读过书,所以当不了官,只能做小吏,鱼肉乡里的事没少干,明明月俸不多,却每顿都能大鱼大肉,时常出入赌坊。
家有娇妻,妻子是小家碧玉,当时被他强抢回家。
在外头还有相好。
很多没后台的小吏都愿意跟着他,只要跟着他就能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
汉阳城被攻破的时候,胡余缩在家里,他哪里也不敢去,妻子也不管了,相好的也不顾了,打包好了自己的东西,等着情况不对就往外逃。
现在太平了,那新来的南王似乎准备重新启用他们这些原本的汉阳官吏,胡余就又冒头了,只是这回他不敢像以前一样吆五喝六,毕竟他后台倒了,自然就要缩着脖子做人。
等他找到了新的靠山,才敢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小吏们有自己的圈子,原先的朋友又聚在了一起,讨论时下最流行的举报。
“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我……”其中一个愁眉苦脸,闷下一口酒。
“要不,咱们就逃吧?”
“逃得出去吗?各处都有重兵把守,难道我们飞出去?”
“担心什么啊,干坏事的多了去了,那老百姓能每个都记住?肯定记不住。”
“你说的轻巧,你忘了?你去岁看人家里那祖传的翠玉好,人家不给,你把人一家差点打死了,你说说,人家现在去不去举报你?”
“别说我了,你不也一样?去妓院不给钱,还把人店给砸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她们肯定也要举报你。”
“你还玩死了两个妓女呢!荒地里一丢,这事查出来你也落不到什么好!”
“别说了!我们在这儿心慌,自然有人比我们更心慌,别人什么样的我们心里也清楚,未必那南王一上来就把我们全砍了?退一万步说,真要砍我们,也不是现在,入城就砍了,那时候砍才最方便。”
“所以你们别急,也别慌,说不定南王就只是吓吓我们,砍几个脑袋,杀鸡儆猴,这事也不少见,你们说是不是?”
胡余在一旁说:“那我呢?我应该没事吧?”
朋友看了他一眼,艰难地笑了笑,安慰道:“兴许也没什么事。”
虽说是朋友,但胡余以前眼睛长在额头上,谁都看不上,哪怕都是小吏,他一言不合就会动手,别人也不敢还击。
长此以往,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些应声虫。
而这些应声虫也巴不得他倒霉。
胡余还是担心:“你们说,我要不要找点门路,去送点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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