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搞慈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蜀七
耳边尽是士兵的哀嚎, 有敌人的, 也有己方的。
而朱元璋所带领的大军也在此时冲杀了过来。
赵普胜显然乱了阵脚, 他们的人有一半都进了城,现在城门还没有关上, 赵普胜的兵还在争先恐后的往里冲, 他们不知道后边有多少人, 只能听见同袍的哭喊声。
“关城门。”赵普胜牙关紧咬,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现在他已经站在了城墙上, 也知道自己面对的事怎样的选择,关了城门, 敌人就冲不进来, 但那接近五万人的士兵就再也不是他能用的战力。
不关城门,他没有信心能在汉阳城内打败他们,更何况敌军一旦进了汉阳城, 汉阳城不是一座空城,它有百姓,有他们的朝廷。
幕僚对他说:“将军,不能关城门!一旦关了城门, 我们会损失近五万人,没了这五万人,我们稳住了一时,之后怎么办?”
赵普胜问他:“那你说还能怎么办?现在出城去打吗?他们把着城门,那五万人堵着门口,我们现在冲出去,就是羊入虎口。”
幕僚闭嘴了。
关城门至少现在还能保住汉阳城,到时候再从别处调兵。
幕僚闭上眼睛,有些无望。
原本汉阳的兵就因为倪文俊的造反被带走了接近一半,如今又损失五万人。
接下来要怎么打?他没有半点头绪。
陈柏松看着正在缓缓关闭的城门,拉住了缰绳。
他们现在只有骑兵还能在这时候冲进去,但汉阳城的城门是在城墙上开合的,就算他们冲进去也阻止不了城门的关闭,而城门一关,他们若在城内,就难逃一死。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看着城门在他们眼前关上。
到底还是棋差一招,赵普胜也真是舍得。
陈柏松站在山坡上,朱元璋就坐在他身旁不远的石头上,两人都形容狼狈,一身的汗和血,苍蝇围着他们打转,味道也不怎么好闻,相比之下罗本的情形就好多了,他又不需要跟着陈柏松他们一起冲锋陷阵,所以这会儿全身干爽,戴的帽子连歪都没歪。
“也不必担心,赵普胜回去了,必然被群起而攻之,未战便失五万人,而如今汉阳能领兵的不多,他们还得去管倪文俊。”罗本老神在在,“丁普郎和傅友德,皆不如赵普胜。”
后方的林渊正和李从戎一起躺在草地上,两人也在谈论着汉阳。
“原以为倪文俊造反,汉阳会乱,没想到他们倒都对徐寿辉忠心耿耿。”李从戎十分不明白,徐寿辉手里又没有实权,跟随徐寿辉的意义何在?为何不另起炉灶?
林渊问道:“你觉得他们不跟随徐寿辉,朝倪文俊投诚,倪文俊会如何对他们?还会有高官厚禄?倪文俊不杀他们,都算得上是仁厚了。”
李从戎半懂不懂。
林渊笑道:“就像如果此时我手里有人反了我,你是会跟随他,还是跟随我?”
李从戎想都没想:“我会杀了他。”
林渊微笑道:“那是因为咱们俩相识于微末,情谊自然不同,徐寿辉手中,自然也有这样的人,不过这些人都没什么实权,而有实权的,也不能去投靠倪文俊,这才是为什么倪文俊现在进退两难。”
汉阳城内没人跟倪文俊里应外合。
别的地方也没有大军愿意支援倪文俊。
如果他们没来,倪文俊现在应该已经败了。
在林渊的记忆中,倪文俊起事和败落的时间都很惨,他失败以后去找陈友谅寻求支援,结果陈友谅杀了他,收编了他的军队,然后取代倪文俊,成了徐寿辉身边的重臣,也取代倪文俊把持了权力。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陈友谅站上了乱世的舞台,他会越来越强大,最终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林渊就是要从根源上掐断陈友谅的道路,他等不到倪文俊的大军,也不会再见到倪文俊。
高邮城内,姜桂正跟家人一起用膳,自从他成为泰州的知州以后,他的生活质量就一路上升,他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但这些都没能使他掉以轻心,姜桂深知自己的本事,如果不是当时林渊手中没有合适的人,他根本当不了这个知州。
他也永远不会忘记林渊对他所说的话。
没了他,林渊现在手里还有无数可用的人。
他不是独一无二无法取代的。
但是他跟林渊有情谊,所以林渊给了他机会,只要他能做好分内的事,哪怕贪,只要贪的不多,贪的不影响他办实事,林渊就不会动他。
姜桂的妻子看着丈夫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怎的脸色这么差?”
姜桂笑了笑,笑容十分勉强:“这几日睡得不太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做噩梦,最开始他梦到自己死在了坞城,流民闯进来的时候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躲在家里,盼望着流民离去,可是这显然是奢望,他们被发现了,流民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父母,侮辱了他的妻子。
而他在最后也被他们一刀砍下了头。
后来梦就慢慢变了,他梦见火光中的高邮,他听见有人说敌袭。
梦里熊熊大火包围着他,他派人去找杨子安求援,亲自带着高邮的兵前往城门。
他还没有梦到最后,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情况。
但这个梦给了他警示,姜桂信神,他认为梦是神明给人传达的消息。
但他还在踌躇,他需不需要提前给杨子安写信,让杨子安带人到高邮来?
高邮有盐,周遭的强盗土匪都对高邮虎视眈眈,朝廷似乎也一直没有放弃对高邮的念想。
姜桂准备相信自己一次。
他用过膳以后就去了书房,给此时在常州的杨子安写了信。
常州军营里,杨子安正在看兵书,从他当了将军开始,兵书对他来说就不再是奢侈品了,只要他流露出自己想要什么的意思,就会有人把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不过他除了兵书以外,对别的也没什么兴趣。
他没有娶妻,也没有侍妾,终日和军营里的士兵们为伴。
士兵们信服他,他既能打,也会说,士兵们嘴上说着“百无一用是书生”,看起来对读书人厌恶到了极致,但是他们在杨子安面前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亲兵在给杨子安整理被褥,他小声说:“也不知道南菩萨他们现在如何了。”
亲兵叹了口气:“哪里有让南菩萨亲征的道理?要是南菩萨有什么好歹,他们全都该以死谢罪。”
杨子安一愣,笑道:“安心吧,他们就是都战死了,南菩萨也不会有事。”
杨子安垂下眼眸,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不再称呼林渊为四弟了,他不像李从戎,有时候会混淆称呼,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子,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也会身首异处。
但有时候,杨子安也会忍不住想。
林渊的感觉如何呢?当他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真话,没人敢直视他的双眼,所有人都盼望着从他身上得到好处,他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杨子安笑了笑。
他跟林渊已经越走越远了,君臣之间,从来是此消彼长。
而林渊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在世的时候,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爬到他的头上去。
杨子安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他终身都不会跟文臣结交,也不会去碰不该他碰的东西。
他会紧跟在林渊身边,林渊要做的事,就是他要做的事。
这样,他才能长久的待在这个位子上,在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才会成家,学着李从戎一样娶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延续血脉。
就在杨子安准备入睡的时候,信使到了。
他穿着里衣坐在床边,结果亲兵递过来的信,看完这封信后哑然失笑。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40节
“这都是些什么?”杨子安又看了一遍,发现姜桂还真不是在说笑,他是认真的在向自己求援。
就因为一个梦?
杨子安失笑,他看着姜桂写下的,他认为敌军会偷袭高邮的原因。
“算了,他胆子小。”杨子安笑着说,“叫人领一万人过去,就当给他吃个定心丸,不过衣食住行都要他来负责。”
不过姜桂梦里的突袭应该很严重,毕竟泰州本身就有三万驻军,原本有十万,被林渊带走了一大半,现在兵力最多的就属杨子安镇守的常州。
所以杨子安肩上的压力也很大,他手下得力的人都被分派去了不同的县区和大城。
一旦与哪儿发生问题,他就要领兵去支援,杨子安没想到的是姜桂都要来给他找事干。
找事的原因还只是因为一个梦。
杨子安冲亲兵说:“让张九六明早来见我。”
亲兵吓了一跳:“他兄长如今已任万夫长,将军竟然还要用他?他们张家兄弟是走了什么运?”
真是羡慕死他了!
第120章 120
“张九六, 将军让你过去。”传话的人看了眼张九六,心里羡慕又嫉妒, 张家四个兄弟, 张九四如今已经是万夫长了, 下头的三个兄弟, 张九五还只是个普通士兵, 张九六前些日子已经被升成了排长, 张九七打仗不行,但读书识字倒是不错, 拜了宋主管为师。
张九六也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生得人高马大, 比大哥还要结实, 浓眉大眼,看上去老实极了, 上战场的时候总冲在前头身上有军功, 还娶了妻,被奖励了一间大屋, 以后哪怕生十个八个, 屋子都住得下。
张九六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忐忑的跟着传话的人过去,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应该是好事, 要是坏事,就不是找传话的人了,而是派兵来捉拿自己,他好歹也是个排长, 若有大错,是要开检讨会的。
等张九六晕乎乎的回到宿舍,宿舍的同袍们都兴致勃勃地问他:“怎么了?可是又要给你升职了?再往上升就是营长了,那你得是年纪最小的营长,真够面的。”
张九六双眼失神的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将军,让我去高邮。”
“怎么就去高邮了?高邮那边的兵几乎不打仗,没什么军功,去那边安稳。”
“也是,虽说拿不到军功,但好歹不用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
同袍们都在安慰他,毕竟去了高邮也是排长的话,那就相当于降职了。
张九六咽了口唾沫:“将军让我带一万人去高邮。”
“什么?!”
“张九六!你要当万夫长了?!”
他们紧盯着张九六,好像这个日夜相对的人忽然长出了三头六臂。
张九六自己也无法抑制心情,他一直都崇拜自己的大哥。
大哥在他看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仗义,高大,大哥成了万夫长以后,他也想着要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万夫长,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和大哥是一样的人?他就可以和大哥比肩了?
“对了,这回你们都升职了,该改名了吧?”有同袍问。
张九六笑道:“早就想好了,我大哥说,我们兄弟能来这儿,都是因为一个人,那人与我们同姓,若不是他,我们就没有今天,大哥便用了那位恩人的名字。”
“张士诚。”
“我们兄弟都按这个起好了名,二哥叫张士信,我叫张士德,小弟叫张士义。”
同袍们:“这名字!诚信德义,好名字!”
张士德嘿嘿笑道:“我大哥想的。”
旁边有人说:“只可惜有些人跟信字扯不上关系。”
张士德一愣,立马就知道对方说的是谁,问道:“我二哥又去赌了?”
那人:“谁说不是,你上回得了一套房,不是给了他吗?昨日他去赌局,走的时候就把你送的那套房也输给了人家,要我说,你就不该给他东西,他还是你二哥呢,不如弟弟。”
张士德也头疼,自己二哥不像大哥,自从大哥当了万夫长以后,他就不晓得自己姓甚名谁,狂妄自大起来。
现在自己也成了万夫长,二哥估计……
张士德想起这个就忍不住面露苦相,赌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被抓住了大多也就是罚钱。
但也只是这几年,缺人缺兵,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二哥还爱赌,那可怎么办?
“要我说啊,你那二哥也不是什么当兵的材料,不如叫他在家呆着,你跟你大哥领的月饷够养他了,别叫他到时候把你们给连累了。”
“正是,你自己好好想想。”
张士德先感谢了一番同袍,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想的清楚,将军叫他去高邮,必定不是让他过去享福的,高邮若无事,原先的人马已经足够了,高邮有事,才会叫他去。
当兵的,靠打仗才能往上走,没仗可打,不知道要爬多久才爬得上去。
如今当兵虽然不算好差事,但也不算苦差事。
现在当兵好挣军功,只要不是胆小怕事的,基本都挣下了一些家底,等退下去了,也能过几年清闲日子,就是不去找事做也饿不死,更何况南菩萨前些日子下了死命令,他们这些兵就是退了,上头也会给他们安排事做。
日子有了奔头,当兵的也不像以前一样拿了钱就去挥霍,赌的人也变少了,都想多存点钱,等以后退了,也能买大点的屋子,娶个媳妇,再生几个孩子,娶不上媳妇入赘也行。
高邮是南菩萨最先起家的地方,高邮的风气几乎吹遍了其它地方,尤其是女人当家立户这点,自从女人也能立户,也有资格拥有财产以后,女人就变了,有些大户人家和读书人认为,女人变得不驯服了,她们原先是羊,放牧人把她们赶到哪儿,她们就去哪儿。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们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天下根本就没有单身女人活命的去处。
可现在不同了,许多女子一到成年,能自己立户的都立户了,五六年前谁能想到这事能变得这么普遍,往街上一走,独身女子做生意的常见得很,她们大多三五成群,立户之前就关系不错的姐妹们互为臂膀,若有谁找麻烦,她们就去找巡逻的卫兵。
经济越发达,结婚的年纪就越晚,高邮算是最发达的地方了,有盐,并且现在也有了市场经济的雏形,人们不全是到各个厂里去上班,心思活络的自己做起了生意,高邮原本就有洗衣房,专门给士兵们洗衣裳。
有几个女子立户以后觉得这是一条挣钱的路,便请了几个婶子一同开了家洗衣房。
开始的时候没人找她们洗衣裳,她们便挨家挨户去敲门,还准备些小点心,不怎么值钱,但比起空手敲门更心诚些,总之,这就有了第一单。
高邮几乎人人都有工作,慢慢的,许多人发现把衣裳送去洗能给自己节省不好时间,毕竟洗衣裳可不是什么轻松活。
很快,她们的洗衣房越开越大,请的工人也越来越多,不仅是高邮,还开遍了整个泰州。
没人能想到她们会成功。
她们的成功给市场经济注入了强心针。
许多人家一边在厂里上班,一边在外头找事干,许多人都想着去做生意。
楚麟现在就管着这些事,自从宋石昭走了以后,这些担子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虽说下头也有宋石昭留下的人,但楚麟事必亲躬,唯恐出了什么事连累了自己,这倒给他赢得了口碑,女人们都喜欢他。
甚至有女人为了能多看他几次,专门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麻烦来。
身边的人也常常因这个取笑他,说他若是女子,必然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此时楚麟就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已经学会装模作样了,至少看起来是个冷漠正直的“大人”。
这女人姓李,原本没有大名,自己立户以后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李胜男。
她做的是熟食生意,开着十几家铺子,今天过来是来补交税款的。
李胜男长得看着孱弱,但眼里闪烁着的是商人才有的精明,她坐在楚麟对面,看上去不卑不亢,开口说:“大人,这是上一季的账本,我已经让账房算好了,要交一千六百两的税。”
能让楚麟亲自接见的,全是大商人,交税至少过五百两才能见着他。
李胜男又说:“还有件事相与大人商量,城北那块空地,我想租下来,修屋子给员工住。”
楚麟喝了口茶:“想租多少年?”
李胜男朝楚麟笑道:“四十年。”
每十年是个分水岭,价格也会上涨不少。
楚麟对她说:“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李胜男叹了口气:“我做小本生意的,员工都是从艰难时候跟过来,大多都是贫苦人家出身,他们给我卖命,我自然要对他们好些。”
这就是在跟楚麟讲价了。
楚麟微笑道:“李老板大义。”
李胜男连忙摆手:“这叫什么大义?南菩萨才是大义,咱们这些普通百姓能做的也有限。”
楚麟:“李老板自谦了。”
“我这边倒有些军营退下来的人。”楚麟,“有瘸腿的,或是断臂的,不过都有一把力气,不影响干活。”
李胜男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过了会儿才说:“如今生意也不好做,我这边也只能再收下二十人。”
楚麟:“那李老板就回去等消息吧,想租城北那块地的人可不少。”
李胜男:“大人!这事还可以再商量,六十人,真的不能再多了!”
楚麟端起茶杯,遮住自己上勾的嘴角:“李老板随我来吧,把地契签了。”
李胜男松了口气,她是小户人家出身,自幼丧父,由母亲一手带大,母亲出生商户人家,觉得钱就是世间最大的道理,她守寡后没有再嫁,牢牢把控着家里的钱和铺子,亲手教导女儿,李胜男在这样的条件下长大,若无意外,将来嫁了人,也会想尽千方百计把持家里的钱和铺子。
结果南菩萨来了,她不用非要嫁人了,她也能同男子一样立户,自己挣自己的钱。
就连母亲都对她说:“我没你运道好,运气来了,就得把握住。”
李胜男深以为然。
高邮的经济正在飞速发展增长。
变成了一个叫人瞠目结舌的庞然大物。
第121章 121
林渊忘记自己是在哪里看的了, 他记得有教授说过,清朝三朝的繁荣是靠封闭自己得到的繁荣, 这样的繁荣是无法长久的, 因为人们的思想并没有进步, 思想被限制, 经济的发达只是假象。
所以林渊对高邮的百姓思想并没有加以管束, 他不知道这样任其发展最后的结果是好事坏, 但也只是高邮,高邮的经济最发达, 经济的发展会促进人们思想的发展, 别的地方没有思想成长的土壤。
就算高邮真的出了问题, 他要改过来也简单。
此时的林渊已经入驻汉阳城了,距离他们跟汉阳开战过了半个月,
汉阳的兵力被倪文俊消耗了不少, 陈柏松和朱元璋他们再打,确实方便了许多。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41节
至于倪文俊, 林渊已经派了朱元璋和李从戎去追击围剿, 势必要把倪文俊斩杀在眼前,他手里的兵一个也不能流出去。
朱元璋和李从戎也确实对倪文俊的兵垂涎三尺。
他们追出去以后,只剩下陈柏松和林渊在汉阳, 林渊把徐寿辉和他手里的重臣都关在一起,至于那些小官小吏,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现在该怎么选, 汉阳的要道都被林渊把持着,城墙上布防巡逻的也都是他的人。
除非是这些人不想要脑袋了,否则都不会拿命来试。
“徐寿辉说要见我?”林渊好不容易收拾完,他最近一路行军,没机会洗澡,觉得自己都要馊了,刚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急需处理的处理了,再让人烧水,跑了个澡。
结果刚出来,还在擦头发就听到了小兵在给陈柏松禀报消息。
林渊只穿着一身单衣,用粗布擦拭着自己**的长发。
他的胸膛和手臂都露了出来,林渊基本都在室内办公,不怎么出门,皮肤比寻常人都要白一些。
陈柏松的目光紧盯着林渊,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转头冲小兵说:“退下吧。”
小兵赶忙退下去。
陈柏松的喉结动了动:“你怎么穿着这个就出来了?”
林渊奇怪道:“我穿什么了?挺正常的啊,这里又没有大姑娘,没事。”
全是男人,他就是裸着也没什么。
陈柏松无言以对,说的多了,反而奇怪,只能闭口不谈,心里盘算着以后林渊沐浴,他就在外头等着,伺候林渊更衣。
免得到时候被外人瞧见。
林渊也没发现陈柏松的异常,他坐到一旁的炕上,炕上还放着软垫,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十分不要形象的翘着腿:“徐寿辉现在还能找我谈什么?谈条件?”
陈柏松给林渊倒茶:“狡兔三窟,他总有能谈的东西,好歹也当过皇帝。”
徐寿辉这个皇帝当的,还不如不当,没有自由,也没有实权,更没有尊严。
人们称他为一声陛下,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细细品尝了。
林渊:“那我就去看看他吧,叫人进来帮我束发。”
陈柏松站到林渊身后,手里拿着梳子,林渊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一头长发,林渊其实很想剪成短的,但现在人们虽然能剪发,但不能剪太多,就只能修一修,要是真剪得多了,就有人要出来念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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