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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蜀七
那南王,着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若是徐寿辉能有这南王的一半……
孙云舟叹了口气。
若真能有,那倪文俊还会反?他们还会走到现在这个境地?
“爹,汉阳已经易主了。”孙瑶轻声说,“您如今去南王手下做事,也不算背主,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天下有识之士都愿追随英主,明君贤臣相辅相成,如今有了现成的明君,您为何不放下固执呢?”
“您曾告诉女儿,人这一生,能做的选择并不多,或是因为身份,或是因为境遇,如今您有身份,又正巧南王缺人。”
孙瑶的话既轻又软:“跟着南王,您说不定能位极人臣,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南王一路走来,所行之事,所颁之政令,都以百姓为先,父亲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位君王吗?”
孙云舟瞪了女儿一眼:“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招赘!”
孙瑶撒娇道:“女儿不愿离开父亲母亲,女儿想伺候双亲。”
孙云舟拍拍孙瑶的手背:“别逼你父,叫为父再想想。”
他还是有些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在他看来,世上的贤臣,都该为自己唯一的君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君辱臣死,君死臣随。
孙云舟在书房坐了一晚。
他在宣纸上写着南王这些年所经之地,写着南王颁布了哪些政令。
他写得仔细,写完后看的也仔细。
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南王下达政令后收获的一切。
他错了吗?孙云舟有些茫然。
他跟随徐寿辉,认为做臣子的无论头顶的君主如何,都应该“从一而终”。
可如今他还没死,天王就已经“忠”了,连他亲手养大的女儿,都因为女人能做官,女人能招赘而心甘情愿成为南王的百姓。
翌日清晨,孙云舟叫门房去给杨少伟送一封请帖,请杨少伟过府一叙。
杨少伟整理衣冠,对前来禀报的仆从说:“收着吧,我说了,我要他亲自上门来求我!”
仆从甚至杨少伟的脾性,也不多劝,只说:“公子,拖得久了,南菩萨那边……”
杨少伟在林渊面前可是打了包票的,用的时间越短,越能证明他的能耐。
不必为了斗气失了在林渊面前的体面。
杨少伟深吸一口气:“备车,我这就过去。”
等真的同朝为官了,他再慢慢跟孙云舟清算。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50节
“这杨少伟,倒跟他师父是一个脾气。”林渊把手下送上来的汇报看了,对杨少伟如何做事有了成算,对陈柏松说,“这人啊,脾气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准备把杨少伟送到你那边去。”
陈柏松一愣:“给我?我要他有什么用?”
这就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了。
陈柏松嫌杨少伟心思太多。
当兵的大部分都是直肠子,他们在军营里重复着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日子,弯弯绕绕少的要命。
要是杨少伟来了,拿官场的那一套在军营里混,带来的绝不会是什么好处。
林渊笑道:“你这是觉得自己治不了他?”
陈柏松看着林渊。
林渊:“人交给你,怎么做你心里有成算,他现在太妖了,不是正道,你就让他走到正道上来。”
既然林渊发话,陈柏松也只能领命。
“宋石昭交出了个好弟子,连他的刻薄小气和睚眦必报都学得十成十。”林渊脸上带笑,目光冰冷,“但我只需要一个宋石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子,至于能左右政治权力的人,越少越好。
陈柏松:“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渊:“只有交给你,才最让我放心,柏松,你不要辜负我。”
陈柏松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林渊闭上眼睛,他的脸上出现了疲态,他靠着软垫:“再过三个月,我们就要去濠州,汉阳只能交给信得过的人。”
陈柏松:“您准备让杨少伟……”
林渊:“我给了他机会,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杨少伟这个人聪明,有智慧,但心术太偏,若无法纠正,难成大器。
宋石昭估计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在打汉阳的时候把杨少伟送过来,他看似对弟子毫不在意,却也有一片慈爱之心。
只是不知道杨少伟知道后,是会恨他,还是更敬他了。
第131章 131
红袖跪在地上, 头枕在韩林儿的腿上,她安静的倾听着, 她如今的身份很暧昧, 不是妃嫔, 但也算不上宫女, 她就像是韩林儿的宠物,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即便如此, 红袖也不敢展露出半分不耐烦。
而韩林儿找她时,最常说的, 就是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事。
那时候韩山童还活着, 他崇拜又尊敬自己的父亲, 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会让父亲刮目相看。
但还没等到他让父亲刮目相看的那天,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就死了, 他则被叔叔们保护着逃走, 成了皇帝。
但这个皇帝不是父亲传给他的,韩山童死时并没有称帝, 他这个皇位名不顺言不正。
叔叔们把他推上这个位子以后, 就想方设法的控制他,他虽然身为皇帝,却连一个小官都不如, 只能在后宫称王称霸,他喜欢的愿意委以重任的臣子,已经被刘福通杀了。
杀了不止一个。
韩林儿内心的挫败感和屈辱感与日俱增,从无消减。
但他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他不敢和刘福通抗争。
他也不敢对后宫嫔妃倾诉,虽然他和她们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所有人眼中最亲密的关系,但韩林儿不傻,他知道这些妃嫔都有自己的家族,她们的家族,都依附着刘福通,唯刘福通马首是瞻,自己这个皇帝,在那些人眼里并不那么值钱。
而红袖不同,她只是一个不被皇后重视的宫女,没有出色的家室,甚至不曾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还不识字,况且她有和他相同的经历,早逝的伟大的父亲,来自外界的压力,他们是如此相同。
韩林儿抚摸着红袖的头发,他轻声问:“秀儿,只有你明白朕。”
红袖的声音很轻:“奴婢明白。”
韩林儿叹了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怒火中烧地说:“他还想怎么要?如今兵符都在他手里,调兵遣将朕插不上话,后宫进什么人也是他说了算,就算朝堂上,朕如今也说不上话了。”
“朕这个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他竟然如此霸道,还让我当什么皇帝?不如让给他,叫他来当,也好过朕如今受这些窝囊气!”
韩林儿的表情又愤怒又无奈。
红袖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个懦弱的男人,他并不蠢,相反,他还很聪明,但他不敢改变,他害怕一旦在和刘福通的对战中落败,他甚至连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这个皇位是他如今唯一拥有的东西,失去了这个皇位,他还不如普通百姓。
想要让他去跟刘福通争夺权力,难如登天。
红袖出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能鼓励韩林儿的野心,但现在看来,他不缺乏野心,他只缺乏勇气,而勇气,是鼓励不出来的,她能够激怒韩林儿,可怒火是短暂的,等怒气消了,韩林儿又会在踌躇之后选择闷不吭声。
“皇上,太师也是想为您分忧。”红袖轻声说,“或许只是因为太师太紧张您了。”
韩林儿冷笑:“你不知道,朕之前只不过任命了一个小官,他就让一队人马将此人捕杀,又任命自己为太师太保,从头到尾,没人问过朕一句,朕身为一国之君,连任命一个官员都做不到,朕这个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
他翻来覆去,说的只是那几句话,不是“朕这个皇帝当的没意思”,就是“还不如让太师来当这个皇帝”。
红袖只能不停的安慰他。
“皇上才是天下之主,想必太师只是钻了牛角尖。”红袖小声说,“臣子与嫔妃,也没什么区别。”
韩林儿被红袖的话逗笑了:“官员能做的,嫔妃可做不到。”
红袖做出一副怯懦模样:“但无论是官员还是嫔妃,都想得到皇上的宠爱。”
韩林儿眯起眼睛:“他们想要的,是太师的宠爱。”
红袖不说话了。
韩林儿以为红袖被吓住了,轻声哄道:“朕也只能对你说这些话,朕知道,秀儿与旁人不同。”
他是真心实意的相信红袖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屁股底下的皇位。
“朕要封你为妃!”韩林儿忽然说,“朕左右不了前朝,难道后宫也不行吗?”
红袖被韩林儿的神来之笔吓了一跳,她想劝,毕竟她现在虽然没有位分,但总被韩林儿待在身边,对于她来说,这比待在寝宫里等着韩林儿临幸来得强。
红袖看着韩林儿,眼中含泪。
红袖低泣:“奴婢不想要位分……奴婢只想跟在陛下身边,若封了妃,变只能待在寝宫里,若是陛下把奴婢忘了,奴婢该怎么办?”
她揪住自己的胸口,眼泪止不住地流:“奴婢每思及此,便觉胸口疼痛难忍,夜不能寐。”
韩林儿相信红袖爱他,在这后宫之中,红袖毫无根基,跟在他身边以后,就相当于同皇后决裂,所以红袖一定会死死的巴着他,她在后宫之中唯一的立身之本,就是韩林儿的宠爱。
对这一点,韩林儿很有自信。
红袖离不开他。
这是韩林儿第一次体验到这种被人迫切需要的感觉。
他的前朝不需要他,刘福通把持着一切,自从他任命的官员被杀以后,满朝文武都不再在他的身上下功夫,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么讨好刘福通上。
而后宫……后宫的女人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她们需要韩林儿的宠爱,但并非没了宠爱就过不下去,她们都是被刘福通挑选出来的,比起韩林儿这个皇帝,在她们心里最重的是她们的家族。
韩林儿清楚的知道,他在这个皇宫中是如何的孤立无援。
臣子们只想抢夺他的权力,妃子们只想顺利的生下他的孩子。
就连李贵妃,韩林儿也相信即便他不再去看她,不再宠爱她,她也能在宫中活得很好。
这就更显出了红袖的珍贵之处,这个女人是完全依附他而生的,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在她面前,他才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如果他不在了,她就失去了一切。
韩林儿抚摸着红袖美丽的脸庞,眷恋的亲吻她,拥着她,却不更深的触碰她。
红袖也一直奇怪韩林儿为什么不碰她,她有办法掩饰自己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妓院里的女人都会这些手段,老鸨总想多卖几次她们的初夜,这样就能多挣一些钱。
等韩林儿走后,红袖才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她已经很久没有给安老四他们传递消息了,她虽然跟在韩林儿身边,但韩林儿自己没有丝毫要去跟刘福通争权夺势的念头,她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她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却还要打起精神去应对韩林儿和皇后。
皇后也急了,她想方设法把红袖送到韩林儿面前,目的就是让红袖成为妃嫔,住到李贵妃的寝宫或者附近,这样才能让李贵妃的孩子流产,她才能继续坐稳自己的位子。
但红袖迟迟没有封妃,她又不可能去问韩林儿。
毕竟只有韩林儿相信红袖不是她的人,红袖才有可能去接近李贵妃。
红袖展开皇后派人送来的密信。
皇后在问她为什么还没被封妃,为什么还没有接近李贵妃。
除了质问以外,皇后还动之以情,表示自己担心红袖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她把红袖当成是自己的亲姐妹,还承诺以后只要自己生出了孩子,愿意让红袖跟自己共同抚育。
最后,她还贴心的问是不是韩林儿不爱红袖,如果韩林儿对红袖无意的话,她还会继续想办法。
红袖看着这封信,觉得皇后虽贵为一国之母,却也如此可悲,或许和她这个妓女也没什么差别。
皇后在信里哀求她,哀求一个小小的宫女,这个宫女寄托着皇后所有的希望。
红袖把信烧了。
这封信要是流传出去,她也就不必在皇宫中立足。
更何况她的目标从来不是皇后,而是韩林儿,她的目光盯着的也不是后宫,而是前朝。
皇后只是她的跳板,她利用皇后接近韩林儿,她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皇后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
红袖咬着唇,她现在在后宫,又只是个小小的宫女,根本接触不到前朝。
她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割了那东西当内侍,反倒比现在的处境更好,毕竟内侍是可以接触到官员的,无论如何都能想到更多办法。
越是这个时候,红袖知道自己就该越冷静,她找来一个内侍,和之前一样朝他打听韩林儿又宣见了哪些人,她会给对方一些好处,不多也不少,给的多了,把内侍的胃口喂出来,以后就会更难问。
她也不担心内侍怀疑什么,毕竟宫妃打听皇帝的动向是常事,所有人心照不宣。
内侍告诉红袖:“皇上宣见了刘院事。”
红袖把金镯子塞给内侍。
刘院事指的是刘六,被封为平章院事,掌握实权。
当年和杜遵道一起受封,不过杜遵道被刘福通杀了。
红袖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她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51节
她一个被韩林儿掌握着的女人是无法鼓动他的野心的。
但手握实权的重臣,可以。
第132章 132
“老爷, 这是宫里传来的消息。”仆从佝偻着背,走在刘六身后, 双手奉上书信。
刘六穿着常服, 伸手拿过书信, 他在宫里有自己的眼线, 如今当官的, 谁没在宫里安插几个人?
刘六看完信, 笑了一声:“皇上倒是个风流性子,竟还有心思玩什么金屋藏娇。”
仆从是跟着刘六的老仆了, 生的老实敦厚, 实则有一副玲珑心肝, 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此时也露出一张笑脸:“皇上年轻, 正是贪玩的时候。”
“也不知是哪位娘娘这么好的命了。”
刘六嗤笑:“若是哪位娘娘, 还至于传这信给我?宫里的那点事儿,有什么可说道的?”
老仆有些吃惊:“不是娘娘, 难道是宫女?这……”
自古以来, 皇帝后宫宫女晋位的都不少,但韩林儿不同,他的后宫女人几乎全是刘福通挑的, 他去宠爱一个宫女,这不是打刘福通的脸吗?
“那宫女有本事。”刘六走进屋,把信点燃烧了,就着烟说, “虽没有名分,却跟在皇上身边,连御书房都能随意进出,别说皇后,便是李贵妃也及不上她,若是个傻人倒罢了,但若是个傻人,能笼络皇上?”
老仆说道:“毕竟是后宫的事,与前朝不相干,更不碍老爷您的事。”
刘六:“此言差矣,前朝后宫,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的事,从来不分家事国事,统统都是家事。”
老仆不懂了:“老爷的意思是?”
刘六笑道:“那宫女姓安,是城北一小吏的妹妹,无父无母,只有兄嫂在世,我若能在所有人之前把她的兄嫂弄到我这儿来,不就是掌控住她了吗?”
老仆了然:“老爷高智!老爷高智!”
“这便去替我备份礼,送到安家去,再去鸿运酒楼置办一桌,请那宫女的哥哥去酒楼。”刘六,“她在皇上身边,自然比常人更知道皇上的动向,我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自然好处也就多一些。”
虽然韩林儿没有实权,但也没有官员愿意得罪他,毕竟韩林儿年轻,而刘福通的年纪摆在那里,等刘福通死了,韩林儿必然会重新掌权,那时候所有官员都要重新寻找自己的位子。
刘六可不想到时候再找后路。
安老四得知刘六请自己吃酒后吓了一跳,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和妻子待在安丰太久了,待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打开局面,连传信给林渊都不知该传些什么,安老四就一直做着小吏的活,之前带来的钱财全用去打点了,如今还真是靠俸禄过活。
安妻跟附近的家眷们处的不错,还接了些针线活补贴家用。
安老四已经颓废了很长时间,他到处找路子,但是触及别人的利益,他能找到的路子十分有限。
他相信自己凭自己的能力爬上去,可是时间不等人,他没那个时间慢慢来。
刘六的邀请给他注入了强心针。
安老四一扫之前的阴霾,对妻子说:“这恐怕是红袖的功劳。”
安妻担心地说:“也不知她在宫里如何,这都好些日子没传信回来了,之前好歹还有个口信,也叫我们知道她在宫里安不安全。”
安老四:“你信我,南菩萨决没有忘记安丰,他最晚来年就会打过来。”
安妻:“你又知道了?”
安老四笑道,压低声音说:“你不懂南菩萨那样的人。”
“在他们那样的人眼里,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安老四说,“所以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如今朝廷已经一击之力,南菩萨又拿下了汉阳,安丰就是最后的拦路虎。”
安妻:“你过去试探一下,那刘六找你,必然是因为红袖,若是红袖得宠于韩林儿还好,若是惹了事……”
安老四:“放心吧,她若真惹了大事,就不是刘六来找我了,此时官兵就该把我们团团围住,你啊,是关心则乱。”
安妻笑了笑:“是啊,竟忘了这个。”
安老四换好衣裳,就直接去了刘六找好的酒楼。
这酒楼可以算是安丰最豪华的酒楼,来这里用餐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他们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大鱼大肉。
安老四觉着有些好笑。
他们反元,嘴里说的是为天下百姓鸣不平,如今自己掌权当政了,跟元朝有什么区别?
说的冠冕堂皇,实则也只是谋求自身的利益罢了。
“安老弟来了。”刘六是个能人,能屈能伸,跟安老四这个小吏都愿意称兄道弟,他一脸笑容,笑道,“先前就听过安老弟的大名,是个能吏,早就想见你一面,可惜一直忙于政务,道如今才算是腾出手来。”
安老四一脸受宠若惊,他努力扮演着一个眼皮子浅的普通的小吏,扯出笑来:“这、我、您可真是谬赞了!全是分内事,全是分内事!承蒙刘大人看得起,小人真是、真是……”
说着说着,他眼眶一红,直接就哭了:“小人尽忠职守,勤勉度日,能得刘大人这些话,小人就没白干!”
刘六的笑容有些僵,这人恐怕还不是一个小官职能打发的。
“来来来,先坐,坐下再说,咱哥俩边喝边说。”刘六把酒满上。
几杯酒下肚,安老四的话就更多了。
“刘大人,您不知道,我是逃难来的,跟家人失散,只有妻子与我一同到了安丰。”安老四哭得情真意切,“好不容易立稳了脚跟,托人找到了妹妹,一家人还没等团聚多久,我那妹子就进了宫。”
“她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是个软弱性子,自己又没什么主见,她对软弱,人却长得美,我就怕她在宫里吃亏。”安老四鼻涕都流出来了,“我虽没什么本事,但也能养家糊口,别的我都不图,就图一家人团聚。”
刘六看他喝的差不多了,问道:“你那妹子是个软弱性子?”
安老四点头:“她打小就不爱说话,在我们村里,别的孩子欺负她,她也只敢背过人偷偷哭,爹娘给她买糖人,被别的孩子抢了,她都只敢说是自己吃的,她那样的性子,哪里是在宫里过日子的材料?”
刘六又给安老四满上了,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去处,软弱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坏姑娘,说不定更惹人怜爱。”
安老四迷迷瞪瞪地看着刘六:“您这意思……是我妹子被人看上了?”
“是哪位大人?”
刘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老四忽然瞪大眼睛,似乎被吓得瞬间清醒,他结结巴巴地问:“难道是……”
刘六笑道:“安老弟啊,你有个好妹子。”
安老四:“这……这……”
刘六:“这是她的造化,天下女人,有几个像她那样好命的?”
安老四的表情充满震惊和不可思议。
刘六又说:“本官也想过了,老弟,你一向没有劣迹,有断文识字,不如到我这里来做个文书?俸禄比你如今的多,日后再想往上爬也容易些。”
刘六这意思也很明白了,就相当于直接对安老四说:“我是因为你妹子才帮你的,我既然帮了你,自然也要好处,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喝了一夜酒,安老四明日就要去走马上任了。
他回去后还对妻子说:“红袖如今在宫里,已经混成大红人了,颇受韩林儿宠爱,否则刘六也不会大费周章来拉拢我这个小吏。”
妻子思索后说:“想来刘六在宫中安插了不少人,红袖得宠的事外头的人知道的不多,否则此时咱们这院子就该被请帖和礼物占满了。”
看人下菜,这事很多人根本不用学,生下来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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