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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女神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酒酿圆子
齐鸿会意:“那我就不打扰裴姑娘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找你。”
一夜无话。
早上裴夏和齐鸿从楼上下来,见到慕长安和他的手下已经先到大堂里坐好了,慕长安单独一桌,其余侍卫四人一桌。
“殿下。”裴夏和齐鸿给慕长安请安,慕长安招呼他们坐到自己这张桌子上来,面容堪称和善,仿佛昨日突然变脸的不是此人一样。
“两位还没吃饭吧,正好本王也没有,不知两位可否赏个脸一起啊”
“殿下言重了,能和殿下一起用餐是下官的福分。”齐鸿不知慕长安这是要唱哪一出,只得小心应对着。
两人落座后,慕长安让驿馆的仆役上了早餐。驿馆的餐食和住宿对来办事的官员及随从都是免费提供的,就是质量比起外面的客栈来说差上不少,就拿早饭来说仅仅只有一碗稀粥和一碟咸菜。况且慕长安等人半夜来投宿,驿馆便是有心讨好王爷也没准备东西。
齐鸿作为一个贫困小县的县令,这些粗茶淡饭是吃惯了的,裴夏同样吃得面不改色,令她稍感意外的是就连慕长安也吃得津津有味。
“裴姑娘是有什么话想说吗还是本王今早起来洗脸没有洗干净”裴夏仅是往慕长安身上瞟了两眼便被他发觉,不过他倒没恼,反而开起玩笑来。
“抱歉,是我失礼了。”裴夏收回目光低下头,想了一下又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堂堂王爷也会委屈自己和我们这些平民一样吃这些东西。”
“这也没什么,山珍海味自然有它的好,而这咸菜小粥呢也自有它的风味,至于委不委屈,这就得看用餐之人的心境,裴姑娘你说呢”慕长安看向裴夏,然而裴夏并不上套,回到:“民女没这个机会品尝山珍海味,殿下这番话或许能与知府大人讨论一二。”
“王大人公务繁忙,怕是没这个雅兴与本王讨论这些。”慕长安轻笑一声,见裴夏不打算接这个话茬,便换了话题:“这次的案子裴姑娘怎么看”
关于案件裴夏昨日心里便已有了些计较,此时慕长安问起便说:“昨日来驿馆前我已经查问过客栈的小二,他的回答和殿下一样,说半夜睡得过沉没发觉异样。院子里的脚印早被雨水冲了个干净找不出什么证据来,不过我在殿下房间窗台的缝隙里发现了一点迷香燃烧后的灰烬。”
“哦那这迷香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用来查找移尸之人”慕长安很感兴趣地问。
裴夏摇头:“是一种自制的迷香,所用的药材在这一带山上便可采到。”
“这样说来好像还是没有头绪啊,那裴姑娘今日打算从何处下手呢”慕长安的目光一直不曾从裴夏身上移开。
这一点裴夏已经想好了,答道:“今日我打算先去石榴巷看看,银钏姑娘既是下午和陈婆子吵架出门,应当会有人看见,如果能弄清银钏姑娘出门以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对找到案发现场会有很大帮助。”
慕长安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裴姑娘的意思这案件调查起来还要花些功夫,齐大人为一县之长,县里又没有其他官员,久留在外地也不合适,不如齐大人就先回去吧,由本王陪同裴姑娘查案如何”
“这……”齐鸿吃了一惊,连忙说道:“这怎么敢劳烦殿下,下官……”
“哎,就这么定了!”慕长安打断齐鸿的话,放下筷子,一锤定音。
用过早饭后,慕长安让卫一护送齐鸿回道米县,让卫八跟着他和裴夏一起去石榴巷。
石榴巷这种地方通常是晚上营业,上午正是各家休息的时候,裴夏和慕长安到得早,整条巷子里几乎都闭着门。
陈婆子的家门口守着一名官差,是昨天在客栈里见过的,此时他见到慕长安和裴夏前来,神色明显有些惊慌。
“出什么事了”裴夏问,那官差吞吞吐吐不肯说。裴夏皱眉,直接进去。屋里陈婆子似乎刚起来,听见外面裴夏和官差说话的声音,便来院子里候着。
“哎呀这位姑娘,我知道的昨天都和你们说过了,你们这是又来做什么呀”见裴夏进来,陈婆子迎上去问。
“案子尚未弄清楚,我们自然是要来看看的。”裴夏说着便要往里走,陈婆子拦着她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裴夏脚步一顿,对陈婆子说:“你这么想拦着我,莫非屋里有什么古怪”
“没,没有!怎么会呢……”陈婆子说着,眼睛不自觉地看了眼跟在后面一起进来的官差。
裴夏看在眼里,不理陈婆子,径直进到屋内。屋里乍看之下没什么异常,裴夏问明了银钏的房间,进屋仔细一看,发现首饰几乎都没了,抽屉里乱七八糟,柜子脚上还有些可疑的红痕,裴夏蹲下去用帕子擦了下,放到鼻下一闻,有股浓郁的香气,稍一思索,她又趴下去,从柜子下面摸出了半块瓷片。
“银钏出走后这屋子里的东西有人动过吗”裴夏在银钏屋子里检视完一圈后出去问陈婆子。
“没、没有。”
“她屋子里的首饰呢”
“就她自己、她自己全带走了,就她自己带的。”
陈婆子眼神躲闪,裴夏不欲陪她在这个问题上多耗时间,直接拿出证据来:“她连打翻在地上,盒盖都碎了一半的胭脂也带走了”
看见裴夏拿出的半块瓷片,陈婆子哆嗦着看向一旁的官差。
慕长安咳嗽了一声,卫八很有眼见力地上前对那官差喝道:“昨日我家殿下钦点了裴夏姑娘主审此案,裴姑娘问话就等于我家殿下问话,你敢欺瞒她就是欺瞒殿下,欺瞒王爷是什么罪你可想好了。”
那官差被他这么一吓唬,又见慕长安望向自己,连忙跪下去磕头:“真的不关小人的事,昨天在客栈审完,小人奉命把陈婆子带回她自己家看守,哪知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家里已经遭了贼……”
此事可大可小,若只是寻常遭个贼,官府照常办案就是了,偏偏这里还是被害人银钏的居所,若是此番遭贼意在销毁证据,那就是官府看管不力了。
李守复半夜回到自家府上,刚睡下又听到手下来报这事,气得火冒三丈,责令他们都给瞒好了,不许泄露出去,是以有了先前那一出。
“既是李知县下的命令,那确实不是你二人蓄意隐瞒,你们只要好好回答裴姑娘的问题,刚才蒙骗一事本王就不和你们计较了。”慕长安温和道。
裴夏旁观着慕长安和卫八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那陈婆子和看守官差唬得一愣一愣的,到后来感激涕零就差要说给慕长安供块长生牌了。
戏演完了,慕长安把舞台又交还给裴夏:“裴姑娘,问吧。”陈婆子和那名官差连连点头,一副迫不及待要好好回答问题将功赎罪的样子。
裴夏:“……”
理了下被打乱的思绪,裴夏选择从案发前问起。
“你那日与银钏到底是因何发生争吵”
“过两天,也就是今天,韩老爷要办个宴会,想找几个姑娘过去,我听了这消息,就想让银钏去,她不肯,就吵了起来。哎这丫头也是的,不肯去就不肯去,我还能强逼着她去吗做什么就要自个儿跑了呢,要是好好在家呆着也不至于被人害了……”
陈婆子说着擦了擦眼泪,裴夏冷眼看着她,懊恼大概是有的,要说真有多难过也说不上。
“她为什么不肯去”裴夏又问道。
“这个……”陈婆子犹豫了一下,卫八在旁边清了清嗓子,陈婆子连忙说:“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怕说出来污了姑娘的耳朵,这韩老爷有点不太好说的癖好,每次去了的姑娘回来都得伤个好几天。”
明知去了会伤得不轻还想让自家姑娘去,想必是给的钱不少。





大虞女神探 第四章 说谎的赵员外

裴夏略一沉吟,继续问道:“你们吵完她立刻就走了”
“那倒没有,她自己回房里关了门,我也没往心里去,只当她赌气呢,过了会她又出来了,我问她要去哪她也不说,我想拦着她还被她推摔了一跤!我这膝盖现在还青着呢!”说到这陈婆子那点儿难过劲儿又没了,倒还有点幸灾乐祸,可是一想到银钏这一死带来的经济损失,这点乐劲儿也维持不下去了,生生把自己憋出张五颜六色的脸。
“她出去时身上可有带东西”裴夏懒得去管陈婆子那点拿不上台面的心路历程,仍旧按着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没有吧。我当时是怕她卷钱跑了,还进她屋里看过,东西都好好的还在。”陈婆子说到这里,想到自己之前撒的谎,不由得偷偷瞧了眼慕长安的脸色,见到没有异样,才敢继续往下说:“她那里没什么银钱的,值钱的都是些首饰、衣服,当时我瞧了全都在,就是后来进了贼才给偷走了。”
说起贼,裴夏又问道:“你们昨日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是怎样的只有银钏房里遭贼了吗”
“要是这样我们肯定当时就去请您了,就是整个屋子都被贼人扫荡了一遍,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和案子有关,拿不定主意才决定先去找李大人问问。”官差回答道。
“带我去其他房间看看。”裴夏在陈婆子的带领下把所有房间都查看了一遍,先前为了掩瞒遭贼的事,官差和陈婆子连夜收拾了屋子,现场都被破坏了,裴夏只能从屋里东西的损坏程度和两人的描述中做个大概判断。
“昨天清扫出来的东西全都在这了。”那个官差到底留了个心眼,怕这事真与银钏的死有关,找了口大箱子把昨天地上那些损坏了用不了的物件儿全收起来了,防止万一追查起来漏了什么证据。
“可有什么东西是贼人落下的”裴夏一边翻看箱子里的东西一边问陈婆子。
“没有,都是我家的东西。这群遭天杀的贼,烂手烂脚,不得好死……”陈婆子刚骂了个开头,陡然想起来还有王爷在场,赶紧收了声,瞧见慕长安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而是颇有兴致地在看裴夏查验箱子里的东西,方才松了口气。
“你俩过来。”裴夏翻看了一阵子,朝陈婆子和那名官差招了招手,“这些东西哪些是哪间房的,你们把它们分别拣出来。”
“这哪拣的出来啊!”陈婆子哀呼。
“故意破坏现场按律是要杖责的,你是想分拣这些东西还是挨一顿棍棒”
陈婆子还想讨价还价一下,见那官差已经蹲下去拣了,只得闭嘴一起干活。
趁这个功夫,裴夏又重新回到银钏的房间里,慕长安留下卫八监视陈婆子和那名官差,自己也跟了过去。
“你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何必还要让他俩费这番功夫”说是责问,但慕长安的声音里却带着笑意,显然对裴夏的这点小伎俩没什么不满。
“破坏现场,增加办案难度,小惩一下也不足为过吧。”话说出口裴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颇有些复杂,好在她背对着慕长安,并没有让慕长安发觉她的异样。
“你在找什么”慕长安见裴夏这一遍比上一遍检查的更细,连地板都挨个扣了扣。
“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件很要命的东西,足以让来盗窃的人明知道近期会有官府盯着还铤而走险。”裴夏把地板,墙面,床底,抽屉、柜子,说有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还是什么也没有。
慕长安没有动手,只是旁观着裴夏忙活,这时开口说道:“或许东西已经让那伙人拿走了。”
“不会,多半是没有找到。”裴夏摇了摇头,解释道:“他们连柴房都翻了个遍,如果是搜完银钏的房间,为了伪装成盗窃把陈婆子的房间翻了一遍就罢了,柴房这种地方想也知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盗窃的贼也不会去刻意翻这里,只有可能是他们还没找到东西。”
“那有没有可能银钏把那个东西就藏在了柴房,然后被那伙人找到了”慕长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猜测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裴夏思考了一会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你还记不记得陈婆子说昨日和银钏吵架以后,银钏先是回了房里,然后才又出门。”
“那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把那个东西带走了然后用它威胁某人”慕长安想了下还是觉得不对:“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有啊。”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现在证据太少,可以做的假设太多了,还需要再做调查。”裴夏转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回去看时陈婆子他们还刚拣出了一半。
裴夏站在一旁看他们拣了一会,突然问道:“银钏姑娘的客人都有哪些”
陈婆子起初不肯说,慕长安指使卫八又吓唬了一顿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几个人名。
从陈婆子的院子里出来已接近午时,巷子里的人家陆陆续续都起了,好几个倚在自家门口朝这边望着。裴夏挨个询问了一番,这些人家虽然住在一条巷子里,往日里为抢客人没少闹矛盾,一听说要查陈婆子家的事各个都积极的很,三五下又供出了好几个人名,全都是临茨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难怪陈婆子不肯说。
不过可惜的是大家既没看见昨夜前来偷盗的贼人,也不清楚那日银钏从家里出来以后去了哪里,有一家姑娘和银钏交情不错,说道:“银钏平日里很少出门,只偶尔和我们一起去买点胭脂水粉,或者去城外的观音庙上香,再不然就是去医馆瞧病。她们家的陈妈妈心可黑了,怕打了她身上留疤不好伺候人,专挑她来月事不方便伺候人的时候饿着她,关上几天不给饭吃,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糟蹋啊。”
从石榴巷这边查不出缺口,裴夏又去了当地的几家当铺和金铺,得知今日并没有可疑之人来典当或是熔炼首饰,而城外观音庙的尼姑们则说银钏还是上个月月底来过,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找不出更多的线索,裴夏只得从银钏的客人中挨个查起。这查案勘察现场检验尸体只能占一部分,更多时候则是大量枯燥而辛苦的走访,何况裴夏他们现在这个案子连案发现场都没有找到,更是依赖走访查得的证人口供,一遍走访下来天都黑了,要不是有慕长安这个王爷全程跟着,还不知要吃多少白眼和闭门羹。
第二天,裴夏一早起来准备继续走访,本以为慕长安只是觉得查案好玩,经过昨天一天以后已经知道并非如此,今日不会再去了,没想到下到大堂时慕长安又已经先到了。
“今天裴姑娘又有什么打算呢”慕长安依旧兴致勃勃地问。
“昨日银钏姑娘的客人还剩三位没有查完,另外石榴巷那位姑娘提到的医馆昨日没来得及去,今天也想再去看看。”裴夏的回答也同昨日一样思路清晰,并没有因为离期限近了一天而显现出丝毫慌乱。
三人先是去了一名姓赵的员外家,和昨日几家一样,一开始问什么都好好回答,一提到银钏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昨天傍晚和前天晚上我在做什么已经都和你们说了,你们这莫名其妙的来查案,没点证据可别瞎冤枉人啊!”赵员外虎着脸嚷道。
他的妻子王氏从裴夏等人进门就一脸狐疑,这会总算听明白了,上去就给了赵员外一巴掌:“你他娘的怎么跟老娘保证的说好的再也不去鬼混了,你是不是又偷摸着去了我就说我首饰盒里的钗子怎么少了一根,是不是你拿去给那个小贱人了”
为调查银钏的事,昨天裴夏和慕长安已经见识过好几家上演夫妻对骂的闹剧了,这位夫人是最泼辣的一位,一巴掌下去赵员外那白白胖胖的脸上登时肿了一块,光是在旁边瞧着都觉得脸疼。
“我、我哪里去鬼混了啊,不是说了我前天一整天都在铺子里忙,昨天晚上和孙老弟他们几个喝酒去了嘛,魁兴酒楼,你去问!我一晚上都在那,喝完了酒就直接回来了。”赵员外挨了一巴掌,突然委屈起来,捂着脸眼泪哗哗直流。
“呸!我今儿个还碰见孙家媳妇儿,她说她家老孙亥时一刻就到家了,你可是亥时二刻才到家!”王氏骂道。
“他家离得近啊!我走回来不要时间的吗”赵员外辩解。
“那也没多出整一刻钟来。”
“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够干点啥啊!这可是人命案啊你可别……”赵员外喊了一半以后才发现说漏了嘴,可是为时已晚,在场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你怎么知道是人命案”裴夏问道,他们自从进来以后从来没提过银钏死了的事,只询问了案发时间赵员外都在做什么,以及知不知道银钏在这段时间里去了哪里。




大虞女神探 第五章 出言试探

“我……我……”赵员外支支吾吾了几声最终还是认命地一叹,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喝完酒,我是想着去石榴巷逛逛,那会已经不早了,石榴巷大多数院子都关了门,就银钏家的门居然是开的。我有点好奇就往里瞅了瞅,瞧见屋里窗户上印出好几个人影来。银钏他们家平日里就她和她妈妈,遇上客人多的时候会请个小工来,但窗户上那几个人影看着都不像啊。我估摸着不是遭了贼吧,没敢进去,想走来着,但那几个人眼看要出来了,怕跟他们撞上,我就寻了个角落里躲着,等他们走了才出来。然后我不就有点想知道这事后来怎么样了,那几个贼人抓到没有,找相熟的差爷问了下,才知道银钏居然死了!”
王氏一听赵员外果然去了石榴巷,揪着他的耳朵就要骂,裴夏赶忙让卫八把人拉开,先盘问问题要紧。
“你可看清他们有几个人了”裴夏问道。
“三个。”
“出来的时候他们拿了什么东西”
“背了一个大包,应该搜刮了不少财物吧,不过我瞧领头那人出来以后还踢了一脚路边的树,好像很不满意。”赵员外回忆道。
裴夏眼睛一亮,那就是东西还没找到。她继续问道:“那几人长什么样看清了吗”
“没有,他们都穿着黑衣带着面罩,我只知道是三个男的,个子差不多都是六尺左右,不胖不瘦,别的就不清楚了。”
裴夏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再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和慕长安、卫八离开了,刚转身就听到背后响起赵员外的哀嚎。
“哎,这个王氏也太可怕了吧,你听赵员外这惨叫,还有之前那响亮的一巴掌!”卫八感叹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有几分庆幸自己还没成亲。
裴夏冷哼一声,说道:“要是我的夫君背着我在外面花天酒地,可不止给他一巴掌这么简单。”
“你还要怎么样”卫八惊道,女子不都要奉行三从四德吗,怎的一个二个都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想什么呢,杀人犯法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裴夏冲卫八笑了一下,径自走了。
这还是卫八第一次见裴夏笑,明明美人含笑该是最赏心悦目的事,可卫八只觉得背后冷气直冒,跟自家殿下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她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不弄死就行了呢,回头我可得告诉小九别打这姑娘主意了……”
卫八嘀咕了半天,没听着自家殿下的回应,扭头一看,只见自家殿下正看着裴姑娘的背影出身,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欣赏。
噫!莫不是中邪了吧!
走访完今天的第一家,裴夏三人又来到第二家。这家是个做丝绸买卖的,家里的男人上个月就出去买货了,要下个月才会回来。
划掉这一家,就剩最后一家了。这家主人名叫周克礼,三十多岁,是杜骁的妻舅,颇有些钱财,在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裴夏去时,开门的家丁说他家主人最近病的很重,不见客人。
“我们不是客人,是官府来查案的。”裴夏拿出县衙的令牌,谁知那家丁并不买账。慕长安便让卫八拿出王府的令牌给家丁看,家丁接过令牌看了看,说是要去通报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回来开门,让裴夏等人进去正堂等待。
裴夏和慕长安进到正堂并未直接落座,而是打量起屋子里的摆设来,这屋子好几处布置的不太协调,明显是原本摆了装饰的物件又临时挪走了。
“草民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周克礼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出来,只见他穿得很厚,一步一颤,面色惨白,和他相比,慕长安都算得上是面色红润了。
慕长安免了他的礼节,让侍女扶他坐下,关心地问:“你这是生的什么病可瞧过大夫了”
“回殿下的话,草民没什么大碍,就是不慎染上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静养,不知殿下前来所谓何事”周克礼每说上一句就要喘上一喘,一副随时要背过气去的样子。
“风寒怎的发作到这般严重的程度了”裴夏奇道,“周老爷是何时染上的风寒”
周克礼答道:“半月前就有些症兆了,当时我没在意,想着扛个几天大概就自己好了,谁知前天傍晚突然严重起来,这才请了大夫……”
“我也粗通些医术,周老爷可否让我把个脉”
听了裴夏的请求周克礼眼中闪现出一丝慌乱,咳嗽了一通,方才伸出手说:“那就麻烦姑娘了。”
裴夏把完脉沉默了片刻,问道:“请问周老爷昨天和前天都在何处”
“昨天我一直卧病在床,前天嘛……”周克礼回忆了一下,说道,“前天上午我一直在家,下午去戏园子听了会戏,晚上就回来了。”
“周老爷常去戏园听戏吗”裴夏问。
“嗯,这段时间是常去的……不知这位姑娘问这些话到底是想查什么案子啊”周克礼问道。
裴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石榴巷的银钏姑娘不知周老爷认不认识”
周克礼想了一下,回答道:“有些印象,前段时间在家宴请朋友,请过几个石榴巷的姑娘来作陪,其中大概就有她吧。怎么,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她前天夜里死了。”裴夏仔细观察着周克礼的表情继续说道,“有人从她身后勒死了她,又把她吊起来假装她是上吊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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