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鲨杀杀
作者:浅梦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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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鲨杀杀 楔子
夜,极端的冷肃,北风的哭嚎带来浓重的血腥味,被风刮起飞旋的黄叶,一片、一片飘落在尸首异处的血泊中。
万物俱寂,惟剩骤雨,然而…听!方圆十里外传来一阵一阵达达的马蹄声,间不容缓的冲破雨幕朝这儿飞奔而来。
“爹!”浑厚的大喊伴随马儿倏止的扬蹄嘶鸣,马上人jl高大的身躯飞落积水成洼的地面“娘!”
“风神镖局”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浑厚低沉的喊声却倏然消失在这扑鼻的血腥中,声音的主人更敛去了脸上神采飞扬的笑意。
灭门!
“风神镖局”高堂邃宇的门面已成断坦残壁,遍地尸首依然冒着泊泊的鲜血,更是染红了整座习武场。
“爹!”僵立在门廓的男子终于找回梗在喉里的声音,凄厉且狂啸的往内堂急奔“娘!”一名翠绕珠围的华服女子倒在厅堂,他心肝若裂的扑身上去“是谁做的娘!是谁杀了你们”
他拚了命的摇晃早已僵冷不复生命气息的母亲,然而除了那双因死不瞑目而暴睁的瞳眸,仿佛试着想要传达心中的讯息之外,地张血渍依然未干的嘴吧根本无法逸出一丝声息。
“娘!”他痛心疾首的再次悲嚎,不轻弹的男儿泪水瞬间红了整个眼眶“为什么会这样娘!您告诉我们啊!为什么…”
骤雨依然狂疾,除此之外,天地对他亦无言以对。
缓缓的,那双发红的眸子冷厉的调向厅堂外的长廓,他终于看见父亲风毅昂的尸体…柄带着丝穗的长剑斜斜的将他定在廓柱上,胸口的鲜血仿佛已冒出了最后一滴,以极缓的速度落至石砖地上,又被大雨冲逝得不留痕迹。
“哈!炳…”一丝悲怆至极的笑声自他欲裂的胸腑中震荡的传出,痛的极点是没有泪水,而每一声笑意都在心中淌血。
颤巍巍的,他举起脚步走至长廊,伸出僵硬的手握住那柄长剑的丝穗…红丝线编成的海鲨形环结。
海鲨手法恁般独特的环结编织…记忆中一道模糊的火光掠过那双冰冷的黑眸。
忽地,一个微弱的力道突然钳住他的脚胫,直觉的,他抽出系在腰间的长剑“哐”的一声迅捷劈向使力的来处。
“风…间…大少…爷…”
气息微弱的喊声一出,风间手中的长剑立时偏向一旁的木柱栏杆,剑光一阵乱映,他终于看清趴在地上那人的长相。
风神镖局里人称一等一的赵子手,也是他父亲最为得力的下属…赵文清。
“文清!”风间蹲下身,飞快的点住他周身的几个穴道,却在望见他穿肠破肚的伤势后,明白这惟一的话口也仅剩一口残喘之气,一阵难抑的悲恸再次侵袭风间“到底是谁干的”他近乎狂吼。“沙…家堡…”赵文清困难的抽气“卞…和…玉麒麟…找…回…它…”
“鲨家堡”风间眼中跃出厉光“卞和玉麒麟!他们抢走了玉麒麟”
“那…是…龙三王爷…的宝物…”赵文清吃力的颌首“找…回它,否则…江湖…将…有…一场…腥风血雨…”说着,那张满是鲜血的嘴角颤抖的扯出一抹笑弧“我很…高兴…终于能…够等…等到…大少爷,你…一定要…我们报…报仇…”
晦暗的双目一阵翻白,力撑的身躯终于匐倒在风间的身边,一把扯下那束鲨丝穗,紧紧捏握在掌中,鲨家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不过,&x5f88;&x5feb;的,他会让他们再也见不到初升的旭日,&x5f88;&x5feb;!
神算鲨杀杀 第一章
鲨家堡!鲨家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强盗窝,是近几年来在黄海、渤海沿岸一带极为活跃的新兴帮派,举凡海上走私、劫掠,陆上拦路、截标无所不为,但是官府却睁一只限闭一只眼,老百姓一提起这三个宇,更是竖起大拇指喷喷称赞。
只因鲨家堡名为强盗,做的却都是些劫富济贫的义行,而堡主鲨擎天更是叱咤风云、光明磊落的一代枭雄,就连九大门派都得礼遇三分的豪杰人物,是故,气吞万里都不足以形容鲨家堡在江湖上如日中天的气势。
但是,比起堡主鲨擎天,鲨家堡还有一个更傲更屁,更令众人闻之丧胆的头痛人物,那就是鲨擎天惟一的娇娇千金…神算鲨杀杀。
至于她令人闻之丧胆到什么地步呢唉!看看这些脚底抹油,试图溜出“鲨鲨赌场”的鲨家堡手下,就可见一斑了。
“统统给我站住!”
严厉的娇斥一声,好比天皇老子的懿旨一样,那些在作,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可笑至极,有的人一脚悬在半空中,有的刚抱起桌上的赌金,有的则在后门擅成一堆,跌在地上却不敢动弹。
动作各异,惟一相同的是众人脸上的表情…衰尾!
“怎么着我才刚一脚踏进门廓,你们就作鸟兽散啦”
娇斥的主人终于踏进赌场的内室,柔美的嗓音和婀娜多姿的身段,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x59d1;&x5a18;,她就是鲨家堡众人又爱又怕的鲨杀杀!那双绚烂如钻的黑色眸子,嵌在一张古代美女的清艳脸孔上,不经意的偶尔眨动间,那抹耀人的灵黠和促狭便尽现眼底;而那双有如玫瑰一般红艳的菱形唇瓣,习惯性的勾勒出一抹深入嘴角的笑意,有点儿邪邪却又仿佛天真不已的媚惑,风靡众生亦不足以形容那样倾国倾城的绝美之姿。
那双善睐的美眸来回扫视众人一遍,鲨杀杀嘴边的笑窝更深“统统给我回到原位继续赌!”
不消半响“鲨鲨赌场”又恢复了之前震天价响的吆喝和热闹,就连那位七十多岁替人倒茶水的老头,都快如蚊龙般的飞回原先站立的梁柱旁。
鲨杀杀这才像是满意了,莲花般的脚步磨蹭到一桌又一桌的赌局,白玉的纤指像弹奏乐曲似的拨弄着胸前的玉珠算盘。
随着白玉算珠清脆的“叮叮”声,众人的情绪也紧绷到了极点,深怕那声音由远而近,最后停在自己围赌的那桌。
“你白痴啊!比大比小还看不懂”突然又一声娇斥。
除了鲨杀杀面前的骰子桌,其余众人全都吁了口长气,替死鬼出来了,好加在!
只见鲨杀杀冷冽的目光盯着高出她两个头不止,长相极为敦厚的壮硕男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二楞子!”他苦哈哈的皱着一张脸,边回答边摸着自己被算盘敲痛的脑袋“我是海水堂新来的手下。”
“海水堂”鲨杀杀微眯起那双美目“你到底会不会听骰子啊”
“听”二楞子瞪大眼,好不稀奇“骰子能用听的吗”
“废话!要不然怎么赢钱啊”鲨杀杀瞪他一眼,随即目光落向他桌上为数不多的碎银“输了多少”
“五十两银子。”二楞子一脸的委靡不振,五十两银子在他的家乡,够讨一个“水当当”的妻子了。
那双大眼溜溜一转她突然露出一抹俏美至极的招牌笑容“想不想赢钱啊二楞子。
赢钱!二楞子眼中绽出光彩,想也不想的就拚命点头“想!想!想死了!”完全没注意到众人投注在他身上的同情目光。
“嗯!”鲨杀杀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二楞子取出腰带里所的有碎银,数了数,三十两。”
“勉强凑合。”不甚满意的点着小脑袋,鲨杀杀朝他伸出玉蕉般的小手“都拿来。”
“为什么”二楞子闻言,一下子就把银子全数拥在怀里,一副深怕被抢的模样。
为什么鲨家堡上上下下,只有一个人敢对她说这三个字,而这个人就是她的老子鲨擎天!
不气!不气!鲨杀杀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二楞子一定是今天才到鲨家堡报到的手下,当然不晓得他鲨杀杀是何许人也,不知者可以无罪。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冷冷的睨着他,带着些许的试探。
二楞子表情困惑地瞅了半响,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不过,他猜得出她可能是什么大人物,看看她身上那袭绣花极为精致的皮袄,和挂在颈上价值不菲的白玉算盘,再想想刚刚众位大哥逃命的模样,嗯!他在心中点头,这姑娘铁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很好。”鲨杀杀似乎很高兴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分,笑容甜得可以溢出地瞧着他“你到底想不想赢钱”
“当然!”二楞子毫不考虑的点头,废话!否则人为财亡这句话是打哪儿来的
“那就把钱给我!”她又伸出了小手。
“为什么”他脱口说道,想赢钱就要把钱给她,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你不是想赢钱吗”鲨杀杀捺着性子,看着他点头又道:“那你不把钱给我,我怎么会有赌本呢
这下,二楞于终于弄懂她的意思了,她想用他仅存的三十两银子帮他下注,这…他狐疑地瞅着鲨杀杀一脸自信满满又笃定的小脸,又想到她方才所说的“听”骰子,难不成他真的时来运转,遇上了送财仙子
“这…保证会赢吗”二楞子还不大放心的瞅着她,要知道,这三十两已经是他所有的身家了,冒险不得的哩!
“废话”那只小手晃得更厉害了。
犹豫了一会,二愣子一脸惶惴的将银子奉上给那只神气吧拉的小手。
“嘻!”鲨杀杀瞪着手中的银子,顿时笑得阖不拢嘴。
不知怎的,盯着那张甜美得不像凡人的笑脸,二楞子突然从头以脚的窜过一阵战栗,老实说,他还真没见过这种笑容…见钱眼开、很拜金的那种,真像妓院里的老鸨欣见凯子哥的那副神情。
不容他多想,鲨杀杀已经笑盈盈的爬上他原来的位置,很不淑女的撑开两脚,却很有赌徒架式的“蹲”在板凳上。
“上!上!上!大小通吃啊!”这么娇声的吆喝,一下子却招来了其他桌的赌客,二楞子暗自惊异,两眼一瞟,又瞥见庄家那张苦哈哈的橘子脸,混迹赌场的日子虽然不久,但他却十分明白庄家只有在遇到赌中之王,才会浮出那样“霉气”的神情。
炳!看来他没跟错人,这小&x59d1;&x5a18;果真是赌中之风,他命中注定的送财仙子。
这下子军心大定,二楞子一扫方才的惊疑、忧心,笑冽了嘴的凑到鲨杀杀的身旁,等着一睹她的“听骰”绝技。
不消多久,庄家已经在众人的催促之下,开始摇动骰子了。
“咚…咚…咚…”骰子在木制的长筒时肆出沉重的撞击声。
“大还是小”二楞子低声的凑近她耳边。
“别吵!”鲨杀杀小脸凝重的斥责,一边蹙眉的侧耳倾听。
“咚!”木筒盖到桌上了,骰子也在其中落定。
二楞子紧张的瞅着她依然沉吟的表情,没注意众人也在一旁屏气凝神的等待。
“大!”终于,这小妮子一声大吼,五两银子掷在桌上写着“大”字的标盘里,气势煞是威猛。
二楞子立时浮出宽心的笑容,未料身旁众人却突然争相叫吼:“小!”哗啦啦的银子全数砸在“小”字的标盘里,有如一堆小银山,二楞子这下真的愣住了,有没有搞错
“开呀!开…”一堆人兴奋的催促庄家摊牌,鲨杀杀更是其中叫得最大声的一个。
庄家苦着一张脸,拉开了木筒“最小点。”
一时间,众人欢呼,二楞子则掉下了下吧,不能置信的盯着鲨杀杀。
“这…这…”他结结吧吧的问她“你…你不是说…说你会听骰子吗”
“我会听啊”鲨杀杀没啥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不吵我,我就不会听错了嘛!”
开始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了,但是二愣子却拚命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小&x59d1;&x5a18;言之有理,所谓的“听”骰,一定要全神贯注,千万打搅不得的。
于是,第二回合的骰子也落定了,二愣子始终闭紧嘴吧,连屁也憋在肚子里,不敢放出半点声音。
“小!”鲨杀杀瞪着木筒半响,一古脑儿的将十两银子丢到标盘里。
“大!”众人竞相将银子投进另一个标盘,完全与她相反。
二愣子眼含恐惧的盯着自己白花花的十两银子,一口气憋在心口“你确定是小”
“嗯”鲨杀杀眼中也掠过一抹迟疑,随即又将十两银子丢到大的标盘里“换大好了。”
一见鲨杀杀换注,众人又忙不迭地将自己的银子换到小的标盘。
原本满面欣喜的庄家又垂下了嘴角,拉开木筒,果然又是最小点。
二愣子差点没昏死过去,听着众人再次的欢呼,他却颓颓欲倒的扶着桌角,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三十两银子已经去了一半了。”
“早说过叫你别吵我的嘛!”鲨杀杀恼怒的拨着算盘,再一次的怪罪于他。
“我不吵!我再也不吵了!”二愣子哭丧着脸,看着庄家跟他一样欲哭无泪的表情发银子,不自觉的开口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一下砸那么银子,一次五两就好”
鲨杀杀考虑半响“也好”
接下来的两局,二愣子像隐形人一样安静,但是结果没变,一样输光。
“小!”她火气也卯上来了,恨得牙庠庠的将仅剩的五两银子砸在面前“姑奶奶就是不信邪!咸鱼都有翻身的时候了,老天又岂有绝人之路”
盯着自己氧剩的家当,冰雪严寒的腊月天,豆大的汗水竟然滴落在眼睫上,二愣子一双发红的眼睛要哭要哭似的泪眼汪汪。
“开啊!开…”
随着众人的呼喝,二愣子益发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汗钱在面前飞走,就在“买定寓手”的前一刻,他抄起那五两了,丢进众人堆起的银山…买大。
“喂!你…”鲨杀杀挑眉的正想抗议,但是庄家却已经掀开木筒。
“啊”二愣子两眼大瞪,霎时双腿一软的跪倒在地,小!真的是小!他白花花的银子飞了,他所有的家当啊!“哼…哼…呜…鸣…”
先是抽鼻子,再来二愣子已经开始哇哇大哭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遇上了“送财仙子”…把他所有的财产都送给别人了啦!难怪那些人一见这女子就逃,统统和她下反注,原来她不是什么赌中之凤,是赌中“衰”凤啦!呜…呜…他真的是遇人不淑。
“哭!哭什么哭!”眼见一个大男人跪地痛哭,鲨杀杀的火气便益加高涨“我明明买小,你就给我换大,愿赌就要服输啊!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鸣…你明明告诉我说你会听骰子的,可是你每场都输…”二愣子抽噎的指控她所育不实“你骗我…”
“我…”鲨杀杀一张脸被微微臊红,却硬是强辩道;“我哪有骗你只要你不聋子,谁都听得见骰子声的啊!”“呜…哇…”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听骰子!二愣子哭得更加凄厉。
“你…”鲨杀杀被他哭烦了,火气更旺“你给我站起来!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输了就把它给赢回来,这道理你没听过吗”
“赢回来”二愣子被她一把拽起身,却仍忍不住的呜咽“我的银子都被你输光了,还拿什么来赢啊”
说得也是!鲨杀杀顿了顿,忽地,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溜溜转动的打量他,然后倏地挂起那抹招牌的笑容“看我的”
说着,就拽着泪眼汪汪的二愣子回到赌桌上,大小声的嚷着:“下注!下注!”
“下注”好不容易才盼到鲨杀杀下桌的庄家,忍不住又将眉毛倒垂成八字“拿什么来下注啊”
“他的裤子!”她的小手大刺刺的指着二愣子腿上的黑裤子。
“什么”二愣子近乎尖吼的甩开那只小手,未料一步都还没逃开,就被鲨杀杀捻花似的给兜了回来“我不要!”他开始鸡猫子的鬼叫挣扎,“我不赌了!输了就输了!钱我不要了…”开什么玩笑!寒气逼人的腊月天输钱尚可,输裤子,那不就冻成冰棒了吗
“怎么可以不要了”鲨杀杀不能理解他干么要大呼小叫“做人要有骨气!怎么跌倒的,就应该怎么站起来,就算裤子也输了,你身上也还皮袄可以赌啊!要是皮袄也没了,也还有衬衣,内裤可以…”
不待她说完,二愣子已经再度哀嚎:“我不赌了!行不行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赌了啦!求求…”
“大小姐、大小姐!”门廓那头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脚步声,跟着探进一张惶恐至极的清秀小脸。
“小香”鲨杀杀挑起那愈好看的黛眉,不会吧!这小丫环该不是又奉她老爹之命,要逮她回房学刺绣的吧
“大小姐!”见着自己的主子,小香如获大赦,忙不迭的快步奔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鲨杀杀伸出一根食指接住小香差点扑倒自己的身躯,内力之浑厚令人咋舌。
“堡主他…”瞟了瞟脸上写满好奇的众人一眼,小香顿了顿,凑近鲨杀杀咬耳朵。
“什么!”鲨杀杀突地尖叫,几乎震破在场每个人的耳膜,也把二愣子满眶的眼泪给吓得缩了回去“什么时候的事”眼前只剩小香的存在,二愣子已被她扔到骰子桌的桌脚旁,脑袋还撞了个大包。
“就在刚才。”小香连珠炮的答道“我替厨娘送茶到大厅,不小心听见堡主和刘师爷正在商议日期…呀!小姐”!
不待她说完,鲨杀杀已像龙卷风般的飞出赌场大门。
“小姐!”小香怔愣半响,跺了跺脚的连忙追了出去,留下死自猜疑的众人。
望着两双飞出门廓的莲足,二愣子缩在桌脚,兀自垂泪“我的银子…”
“别哭了!”差点破产的庄家竟然还脑凄笑的安慰他“没输掉小命,就算是你福大命大了。”
“她…她到底是谁”二愣子擦试泪眼,问出盘桓心头已久的疑惑“为什么她能在鲨家堡来去自如”
“你是真的不知道”庄家面带惊异的瞪着他,随即又露出一抹苦笑“你没听见刚才那丫环称她为大小姐”
二愣子点点头,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莫宰羊”的表情,本采嘛大小姐的称呼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更何况他新来乍到,不了解状况是很正常的事。
“你可知道鲨家堡只有一个大小姐”庄家好笑的觑着他“而那个大小姐就是咱们鲨家堡主惟一的独生女。”
“你是说那个女娃就是…”二愣于活像吞了个大鸡蛋“她…她就是神算鲨杀杀”
庄家脸上的微笑,证实了他的答案,二愣子的下吧几乎脱臼,真的!没输了裤子,算是他祖上积德!
方圆百里内,没有人不晓得“神算鲨杀杀”这五个鼎鼎有名的大字“神算”本来是堡主夫人于遮月的金宇封号,而这所谓的“算”并非是占卜测卦算命的那种。
“算”而是算牌、算骰子的赌国之算”
“神算于遮月”这美名源自她精湛的赌技,而这位堪称“一代赌后”的鲨家堡夫人,原本打算将她毕生所精传授予惟一的爱女,故将女儿取名为“杀杀”…通杀、一杀再杀、杀得片甲不留之意。
未料,于遮月却在女儿临盆后即撒手人寰,抱憾而去;然而鲨杀杀却承袭了母亲好强的赌性,矢志不让她娘九泉难笑,誓言在赌国风光。
但是这“风光”似乎并不不怎么容易彰显,更让众人闻之丧胆,怎么说好通常一个人的赌技烂“烂”到自己也就罢了,但是还要波及到旁人的器官,这罪过可就很难让人接受了。
“听说…”二愣子困难的咽了口唾沫,求证的盯着庄家“大…大小姐上回赌…赌一个男人的命根子”
“别怀疑”!庄家毫不犹豫的对他点头“他已经进宫服侍皇上了,兄弟。”
什么!比武招亲!这种“丢人至极”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她头上!
“大小姐!”身后的小香追得气喘吁吁,却已来不及制止莽撞、冲动的主子。
“砰”的一声,大门被鲨杀杀踹了开来,小香机伶的连忙躲到大厅外的梁柱后,以免受到波及。
“我想下个月的十五…”刘基的声音被“砰”的开门声打断,愕然转头的望向来人,霎时心头也起了一阵疙瘩。
端坐上位的鲨擎天则拢起剑“都快十八的大姑娘了,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没见到我和刘师爷正在商议…”
“比武招亲的日期!”鲨杀杀怒气冲冲的接口。
鲨擎天、刘基两人惊异,这事情才刚有个谱,怎着这丫头消息这么灵通
鲨擎天虽贵为一堡之主,人称大英雄的一代领袖,但是面对爱女那副不可饶恕的眼神,却仍然不自在的清清喉咙“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鲨杀杀那张酷似母亲的面孔一派冷冽。“总而育之,比武招亲这档子事,打死我也不会答应的。”
“住口”!鲨擎天虎目一瞪“婚配之事岂能由你作主!”
“爹!”鲨杀杀心有不平“你和娘不也是没有经过媒约之方言,就迳自私定终身的吗”
“你…”不待父亲驳斥,鲨杀杀又噘起了红唇“再说,放眼鲨家堡,除了爹以外,其他男人都是些狗屎残渣,我一个也看不上眼。”
被列为“狗屎残渣”之一的刘基,不自觉的拱手苦笑“大小姐,堡主打算广下英雄帖,不仅仅是鲨家堡,武林各路英雄豪杰也都在受邀的范围之内…”
“那又怎样”鲨杀杀蛮横的睨他一眼“我就是不想嫁!避他什么狗熊豪杰,姑奶奶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才不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句话冽咱幼在龙蛇混杂的鲨家堡中长大成人,她笃信依赖自己的哲学,靠男人!炳!靠边站吧!
包何况…鲨杀杀嘴角挑出一抹不屑,放眼当今武林,想要找到武功能与她匹敌的男人,只怕是屈指可数,到时还不知道是谁靠谁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