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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再联络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单飞雪
“嗯,签了啊。”
“那还读个屁!”
筠云捡起枕头,帮他放在脑后。“不要气,不要气…”她拍拍他的胸膛,好似当他是个小贝比。“生病要好好休息,喉咙沙哑不要说那么多话喔,哦,哦”韩德纶翻个白眼,转身,瞪著墙壁。想到筠云连看也没看就签约,他担心又生气,早该叮嘱她的,唉!可是已经签了,又怎么办
“唉,筠云。”他叹。
“嗯。”“不是故意要凶你…”他再叹。
“算啦,反正你对我一向都这么凶,习惯了。”
他转过身子,看着她。“有时你真是太糟糕了,这样怎么在社会上生存”这是个吃人的世界哪!
“你不用担心,合约是一回事嘛,大家合作,以诚相待啊,我觉得陈姊满有诚意的,那些唱片公司的主管也很有诚意,不会害我啦”
韩德纶烦恼了,气道:“最好这样,你要是出事我也懒得管。”
讲这样!筠云笑,用指尖戳戳他的下吧。“哇,一天没刮,胡子就长出来了。”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韩德纶闭眼,皱著眉。
她又去碰他眉头。“嘿,你别烦别气,都说了我信得过陈姊。人跟人要互相信任,是不是”
韩德纶张开眼,望着筠云。“是说我还得检讨自己喽是说有问题的是我喽”
她还真点头。“嗯,如果人跟人防来防去的,不是很累吗你应该跟我学…”
“学什么学当花的小孩”他笑了。
筠云也笑。“是啊,花的小孩。”她捧著脸,装斗鸡眼,闹他。“花的小孩没烦恼,我们信仰爱与和平,我们逍遥又自在,我们四海为家真快乐!”
“当花的小孩这么好吗”韩德纶哭笑不得。他不屑当花的小孩,但是他心里有花,缓缓地开。
“是哩。”
“就快乐吗”
“是的。”
“那么快乐难道是有奖品”
“有的。”
“奖品是什么”
“快乐就是奖品啊。”她笑盈盈。
“去你的。”
他们都哈哈笑。
韩德纶感觉这一秒他跟筠云靠近了。但他又提醒自己这不是爱情,这么轻松是因为筠云太可爱,而他正在生病。
他这样平抚自己的心跳,误会这一刹的开怀,与爱无关。
当韩德纶生病,当他抵抗对筠云骤升的情感、并感到罪恶时,陈书亭却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醒来。
这天晚上,她睡在戴理哲身旁。原本对戴理哲抱观望态度,却在昨夜,决定放手一搏。
当时,他们在饭店用餐,戴理哲即将结束在台湾的行程,返回纽约。
他问陈书亭:“要不要到纽约总公司当我的特助”他目光灼灼,盯著她,像野兽看见猎物。“不,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把你调到总公司。”
那刹,陈书亭兴奋至极,但仍力持镇定。她沉静地笑着,好像她没兴趣。
“为什么”她问。
戴理哲打量著她,点燃雪茄,若有所思地笑着。这暧昧的游戏到此为止,他失去耐性。
“我以为你很聪明,为什么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想得到她。
她觉得那双眼把她的心思看破。“我不想误会戴先生的意思。”她要个确定的答案,让她安心放弃韩德纶,好选择他。
她故意装儍地说:“是因为欣赏我的工作能力吧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她聪明,不让他敷衍。
戴理哲靠向椅背,笑呵呵地,态度却是傲慢的。
“到我这个年纪,谈感情不喜欢浪费时间,你要来就来,我不想搞暧昧,也不要跟我来欲拒还迎那一套。”
陈书亭震住,哑口无言,顿时窘得满脸通红。
这戴理哲精得似狐狸,忽从西装口袋拿出一只珠宝盒,打开,放在桌上,是蒂芬尼的钻戒。“这就是我的意思。”
她倒抽口气。他跟她求婚是吧这昂贵钻戒,勒住了她的心。
“我明早要开视讯会议,你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等你到十二点。”他发球,
剩下就看她的意思。他离开,留下婚戒,和浓浓雪茄味。
他一走,她整个人瘫软了。
她低头看表,只剩两个小时。他竟只给她两个小时考虑。
他,原是个难驾驭的男人。他其貌不扬,但拥有呼风唤雨的背景,令他可以这么傲慢、这么目中无人、这么坦白。
才打开手机,手机忽地一响,陈书亭吓了一跳。看见筠云发的简讯,通知她韩德纶生病住院了。
陈书亭忐忑著,考虑了一会儿,把心一横,关掉手机。收下珠宝盒,心跳如擂鼓,她到化妆室补妆,发觉自己的手微颤。
她在心里自问自答…
好吗栽理哲就要回纽约了,万一只是玩玩呢那枚戒指算是他的承诺吗应该是吧
她不敢问,她不敢激怒他。
而另外有个声音安抚她…
就算是玩玩的又怎样失败了,还有韩德纶啊!有什么好怕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哪。不赌上一次,日后怕要后悔了。
但又有个声音这么说…
但是德纶对你那么好…好有何用跟戴理哲比,韩德纶的身分地位不算什么了。更何况,人不为己。
陈书亭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她不年轻了,眼角有细纹,眼窝有暗影。当经纪人太累了,如果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如果可以…
陈书亭迷惘了,她恍惚著,恍如著魔。就在她心里仍矛盾著挣扎著时,身体却已经乘电梯,来到总统套房。她叩门,门打开,里边黑著,暗里猝地伸来一手,将她扯入房中。
砰地,门关上。
那之后发生的事,像一场恶梦。
一踏进房里,陈书亭就后悔了。这肥胖的男人,粗暴野蛮,用毫不尊重的方式将她压在地上,如禽兽般占有她。当他愉悦地在她体内冲刺,她的泪汩汩地流淌,她哭泣,觉得自己好廉价。
她后悔,感觉被侮辱;她清醒,肉体却已经沦陷。她明白自己不喜欢,就算他再有权再有名她都没法忍。这太难堪,也太恶心了。戴理哲用各种猥亵的姿态,将她当畜牲那样糟蹋,一次次玩弄她,她不敢反抗怕得罪他,他毫不怜香惜玉,不管她痛。
她这一跤摔得惨烈,遍体鳞伤,从身体到心里都痛,天亮时,她皮肤多了几处瘀痕。这个恶劣的男人,撕裂她的身体,同时也践踏她的自尊。
她犯错的同时也有了领悟,她好想快快见到男友。这领悟的瞬间,她发觉自己好爱韩德纶。
早上十点,医生做过检查后,韩德纶出院了。
筠云拦计程车,送韩德纶回家。在车里,筠云注意著韩德纶,看他面色苍白,好像还很虚弱。
“要记得按时吃葯喔。”筠云打开葯包,叮嘱他:“六点吃过一包了,等一下十二点要再吃一包,要是有发烧就要吃这颗白色的,要是持续发烧就要入院追踪。这样懂吗”她捻起葯丸,正经八百地跟他唠叨:“发烧要吃这颗,你不要吃错了,有没有看清楚!”
韩德纶瞄著她,难得看她这么正经,他倒想笑。
韩德纶打开手机,打到事务所跟秘书交代工作。
币上电话,筠云问他:“午餐要吃什么”
“随便吧,家里有吐司。”
“生病要吃营养一点。”
“对了,冰箱还有牛奶。”
“我是说热呼呼、很丰盛的那种午餐。”
“牛奶吐司,够了。糟,真想喝咖啡,精神好差。”他揉揉太阳穴。
这怎么行!“找人来陪你,万一你又发烧怎么办”筠云担心著。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是喔,我看你脑筋还不大清楚。3245乘以456,是多少”
“筠云,我只是感冒,ok”他蒙住脸,笑了。
“找陈驺你。”
“这时候她已经开始忙了。”
“叫她请假,快。”
“她不像你,她负责很多事,她很有责任感,不能乱请假。”
筠云忍不住酸道:“是啦,你女朋友最棒啦。”
“我好像忘了谢谢你。”他呵呵笑。
“习惯啦。”筠云转头,望着窗外,负气地说:“反正我这个人,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我可没这么说。”他一阵心疼,望着筠云的侧影。忽然好想摸摸她的发,碰碰她脸颊。他真的差一点就出手了,还好及时扼杀这股冲动。可怕,他是怎么了难道他对书亭的心开始动摇了就因为这阵子他们比较少碰面,他就不安于室了他害怕这样的自己,好怕自己会背叛书亭。
于是他没头没脑地说:“喂,你也不小了,怎么都没看你交男朋友有喜欢的就试著交往啊!”筠云顿时痛得如针扎心,她眼睛操湿了。“德纶哥,我有时…觉得…你真的很残酷。”望着飞逝的风景,她体温急速下降,好冷!
韩德纶调转过头,望司机的背影,目光黯了,心下沉。他听见筠云小声地啜泣了。老天,好难受,他好闷,好自责,好后悔,干么这样说呢为什么要伤害她
筠云悄悄拭泪。“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可以不喜欢我,我又不怪你。但是你叫我去交男朋友就太过分了,你觉得我听了会很高兴吗”她藏不住受伤的感觉。
“我没有恶意。”他苦道。
“那是怎样干么这样说”她咆哮。
“因为…我有女朋友,我怕你还喜欢我,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我是喜欢你,但那跟你无关,我高兴浪费时间,那也是我的时间,我又不要你付出什么。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难道连这样默默喜欢你也会碍著你如果会,我可以搬家,我们可以永远不联络。如果你要我这样,我会照做的,你要这样吗”
“何必这么生气”他苦笑,试著缓和气氛,但她无法冷静。
“难道我不应该生气难道我小题大作难道换作别人遇到这种事会高兴得笑出来”
这次,韩德纶踩到筠云的痛处了,筠云恨自己那么喜欢他。因为在这世上有个令她挂念的他,害她不管到哪都挣脱不了思念,如影随形地折磨她!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往后靠,一脸苦恼。
他无法接受她,那么能安慰她什么他不希望说出的话会给她希望,他害怕一时心软说出的安慰话,会带给她别的解读。他用字精准,但这次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安抚她。
他能说:“筠云不要哭,我会难过”吗
他能说:“筠云,其实我并不那么希望你交男朋友,而是我怕我会背叛书亭。”
他能说:“筠云,最好你永远单身。”
他能说:“筠云,其实不敢接受你,因为你太活泼太自由,我怕你不会认真待在我身旁。”
他能说:“永不联络是个可怕的字眼,我不要跟你永不联络。我其实有些高兴你的喜欢。”
他能说吗不,他不能,他没这立场,也没这种资格。于是他斟酌半天,只是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筠云咆哮:“你真是把我气死了,我有时真想揍你…”忽地,韩德纶痛苦地抱住头,缩著身体。
筠云吓到,摇著他,担心地问:“怎么了头痛吗是不是又发烧了”
“有点晕。”
“我看看。”她靠过来,焦急地摸他额头,测体温。
韩德纶弯身,脸埋在双掌间,竟忍不住笑了。
结果,他竟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安抚住她的愤怒。
唉,是不是太狡猾了同时,他好感动,筠云真的很关心他,这么窝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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