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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的翅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深雪
他称呼自己为袁先生。袁先生说:“我有一张十八世纪的美国古董餐枱,木色带红,圆形,质料极好。”
我说:“这阵子美国没有家什的来货,但我提议你可以配这两款英国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balloon–back和button–back餐椅,他们的背靠是圆形的,脚架线条流畅优美,与圆形餐枱很配合。”
袁先生问:“维多利亚时代流行这种s形脚架设计吗”
我说:“c形也流行。s与c形,其实源自法国洛可可的风格,在一七三零年至一七七零年期间,法国、意大利及欧洲大陆都推崇同一种艺术风格。”
他望着餐椅,考虑着。
我问:“袁先生的餐枱有多大”
他说:“只配四张餐椅便成。”
我微笑:“小家庭很温馨。”
他望着我说:“其实我的家只剩下我一个。我早年与妻子分开,两个女儿又在外国读书。”
我作了一个明白的表情。
然后我发现,他定睛望着我。
虽然我不稀罕男人,但我对男人是敏感的,莫非…
袁先生说:“刚才我在毗邻的的店看到一张很了不起的梳妆台。”
我说:“毗邻的小店也属我经营。”
“真有才干。”他称赞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问:“为什么梳妆台下面连着一个大袋”
“啊!你看到的那张不是梳妆台,附有一个丝质大袋的是十八世纪欧洲妇女的工作台,她们在那张小巧的台面上做针织。”
他点点头,恍然大悟。
我试探地问:“想送一张古董梳妆台给一位特别的女士”
他马上笑起来。“我想送给我的小女儿,她十四岁,很喜欢精美的玩意。哪有女人会看上我!有的话,我想送给她的,不只是一张梳妆台。”
他看着我,我听到了弦外之音。
我说:“如果你要找一张梳妆台,我有一个好选择。我私人珍藏了一张thossheraton的椴木梳妆台,十八世纪,线条流丽,不花巧,手工极好。”
他有兴趣“我可以看吗”
我告诉他。“珍藏放在我的家。”
“啊!”他显得更有兴趣。
“过两天我差人搬回来给你看。”我说。
他又好像有点失望。
然后,我们聊了一会,介绍他看店内一批古董镜,相信他的女儿会喜欢。又提议他不如多等两个月,会有一批美国餐椅运过来,古董美国餐枱,绝配该是古董美国餐椅。
绝配。你看吧,我一向提倡认真。连钱也不要了。
不一会,他说:“林小姐有没有兴趣做办公室设计我的办公室布置太呆板,我想利用古董家什令工作环境雅致一点。”
赚钱我当然有兴趣。我说:“袁先生做哪一行”
袁先生递我一张卡片,原来他是著名建筑师。恩,不错。
他说:“那么,我们找天约出来好好畅谈一下。”
“好的。”我礼貌地点头。
他又说:“一边谈公事一边吃晚饭,林小姐可有雅兴”
我微笑。“这样有情趣,当然了。”
袁先生笑得&x5f88;&x5f00;怀。恩,他是一名有魅力的男士呢。
或许,这又是另一个机会。我把袁先生送走之后,我就这么想着。
与客人拍拖我也试过两次。我不介意有第三次。
我坐下来,觉得有点累。还要有几多次
男人,来了又走。过眼烟云。
翻开ferdinard送来的计划书,审阅他的室内设计建议与预算,我就知道,有些东西,既不靠运气,又不需要白白等待。工作,就是用努力可以掌握的东西。
看来我可能属于那种无爱情的女强人命格。我抓了抓头,如果真是这样,就只能努力赚更多的钱。
钱钱钱钱钱钱钱!我专心地想着这个字,别让那些身体有棒的生物令我分心。哼!
晚上约了烟花,关了铺之后才知道忘记了拿手提电话。“失魂…失魂…”这阵子,记性很有问题。
约会的餐厅在附近,我走五分钟便到达。就在拐弯的一段路,一个女子迎面而来,我和她打了个照面,忽然,我心头一震。
苞在她身后,有一阕音韵,很熟悉很熟悉。
“speaksoftly…”
这个女人,我遇过。
素净的脸,有那玉液凝脂之态,身段修长但又丰满,一身白衣。
那一晚,我驾车时碰过。
猛地回头,白衣女子又不见了。
我怔住,叫自己镇定。刚才的擦身而过,会不会是幻觉
掠过耳畔的音乐,响起了最后一个音符。
她身后有歌。她消失了,歌也走了。
双重幻觉。
我慢慢回头,继续向前走,当什么是也没发生过。
突然,脑海却闪出一个词语:“教父。”
bingo!苞在她身后的,是教父的主题曲!
我愕然,大惑不解。白衣女子和教父。
我心有余悸,三步并两步地跑,还是走为上着。
我知识爱情不如意吧,无理由会倒霉至此。
跑进餐厅内,烟花就问:“哗!你涂了绿色粉底”
我吞吞吐吐:“见…”
“见”她看牢我。
我隐瞒地说:“见到飞蟑螂。”
“啊。”她就释然。
恩,我不想神经质和疑神疑鬼,我必须镇定下来。
“叫东西吃吧,这间餐厅应该比上次那一间正常。”
我随便点了东西。
“快告诉我你和ferdinard的事!”烟花一脸焦急。
我喝了口冰水,摆了摆手“不要提了。”
“什么也没发生”
“接了吻。”
她点下头来“有进展。”
“然后就完了。”我说。
“无缘无故做什么第三者而且更是一个不会胜出的第三者。”我坦白说。
烟花事后孔明“都说你今次浪费精神啦!看中他分明是浪费时间!你听我说,返回jasper身边吧。”
“我不会,因为…”
我故弄玄虚。
“什么”烟花把脸凑近。
“我打算把jasper留给你!”我说笑。
“神经病!”她瞪我一眼。
“你看你!连你也不要!”我指住她的鼻子。
她拨开我的手指。“我深爱阿坚。”
我的沙律来了,烟花的汤也端了上来。
“烟花。”
“什么”
“我大概以后也不会拍拖的了。”我说。
她便说:“那么你留长头发梳起吧。”
“不会有男人与我配成一对的了。”我认真地说。
她不同意“一定有的!别傻。”
“但有些女人是无伴侣的啊,这是事实。”我说。
烟花就开始有点担心“不会吧,不会是你吧。”
“看来有可能。”我说。
“把要求降低一点。”她劝我。
我耸耸眉。“不是要求高或低的问题,而是合拍不合拍的问题…还有,心灵是否交流,有否连系。”
她想了想,便同意起来“也是对的。我与阿坚就很有心灵交流。”
我好奇“那感觉是怎样的”我未试过。
“恩…”她尝试组织着说“我的心有一些在他心上,他的心又有一些在我心上。”
“好像很浪漫。”
“是啊!”烟花的眼睛闪着光彩。“无论他去到天涯海角,也会惦念我;而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从不觉得只有自己一个,无论我在何处,总感到他在我的身边。”
这就是问题了。我托住头,说:“我从来也无此感觉,我的心内,从来只有自己。”
她用汤匙指着我。“因为林智为人最自私!”
我反驳“我是自我。我的心内满满盛载着的只有自己。”
烟花问:“只得你一个,你不烦闷吗”侍应端来生菜,我的炭烧波士顿龙虾很香。我眯起眼睛,微笑。
“不沉闷。”我说。这一客美食就足够令我幸福。
有时候,与爱人一起,会更沉闷。
烟花分析着我:“你太独立了,太独立的人享受不到爱情。”
我吃了一口,果然…香甜浓郁。我陶醉起来。假如一生也能吃这种龙虾的话,我不介意以后只有自己一个。
究竟我还要不要恋爱反正一只龙虾已经令我满足。
我说:“是的,我不依赖,没依赖过谁,情绪上、生活上,我自给自足。”
烟花说:“爱上你是一件多余的事,你根本不需要另一半。”
或许吧,理论上我自己一个人已经很好。
“嗯,这个橙香三文鱼好像过熟,肉质有点韧…”烟花对着她的三文鱼皱眉。“我总碰不上食神!”
我说:“但有时候,想浪漫一番,就想身边有个男人。”
她便说:“这不叫做爱情,这叫做利用男人。”她胡乱用叉拨弄那块三文鱼。
“也是的。”我喝了一口酒,我一向在利用男人。
那个晚上,我坐在睡房的梳妆台前卸妆时,盘算着好不好与那个袁先生发展关系,他看来是个知情识趣的好伴侣,年纪大了点,但成熟的男人更会讨好女人,有他在,周末不用花脑筋找节目。
“而且能多做几趟生意!”我望着镜子,狡猾地笑。这个梳妆台。就以超高价卖给他吧!有钱男人,钱是用来让女人欺骗的。
“不错不错!”想到这些诡计,心情就好起来。
我站起来,关灯,走上我的古董大床去。这是一张十九世纪中期的玫瑰木大床,配有四柱的垂帘设计,床板雕上精细的叶形图案,通常我配上米白色又或是淡绿色的纱帐。自小,我叫这种床做“公主床”觉得钻进纱帐后,就会变成公主。
只有公主才配睡这床呢!他日袁先生到来,也没资格睡在那里,他就睡jasper睡过的香港床板吧!男人,睡客房吧,请别碰我的宝贝!
“想睡除非,你用高价买下它!”
男人,就有这种用途。
我为我的爱情观注下了最清晰的结论:我不需要爱情,但男人,来一个我开心一个。
别憧憬、别幼稚、别枉费心神。爱情,不是我这种女人要的,我太精明、独立、了不起。
哼!是不是很厉害
goodnight。
又过了一个星期,那个袁先生没有在我的店铺出现,也没有致电给我,他大概是在其他商店遇上合眼缘的店员,又或是女老板了。
他已经失去睡客房的资格,他只可以睡货仓!
而ferdinard,与我面对面正式开了一次会议。
我说:“我不需要这种墙身,你替我删减这预算。我亦对这种印度吊灯没兴趣。我有一个idea,用古董水晶灯,陪衬亚洲佛像,有种矛盾的震撼。瀑布方面,你先给我看过样板才作决定,我随时会删除。不应该选用方形木台,圆形才更和谐,那是佛家的世界。还有,你那…”
“wise,”ferdinard打断我的说话。“是不是因为那个星期日在我家中发生的事”
我看着他,笑了笑“不是。但我保留随时更换合作伙伴的权利。”
ferdinard深呼>吸>一下,望了望天花板,然后才望回我。“wise,我觉得我和你似乎有可能的。”
我做了个讥讽的表情“别勾引我。你以为我是傻的吗”
他垂下头去“对不起,可能我不习惯你这种强硬。”
我说:“我是很强硬的人,对着你,我已嫌我自己不够强硬。”
他说了一句:“做女人,何苦这样”
当下,我有点反感。“我是个怎样的人,不关你事。”
他噤声。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ferdinard,其实在你家逗留了片刻之后,我就决定了一件事:我不要爱情。”
他不明白“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我微笑,放软了态度。“是因为我讨厌自己软弱。渴望得到爱情的那一刻,人自然变软弱。”
是的,我只喜欢硬朗的自己。
他说:“做人放松些好。”
我皱了皱眉,由衷地不满意,他何德何能,竟然教训我
我合上计划书“够了,我还要开下一个会议。”
我站了起来,他亦随我站起来。
他很无奈“我们仍是朋友”
“当然!”我说。“但若想赚我的钱的话,计划书就要重新做过。”他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
我说:“两星期后给我新的建议。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更换人选。”
“wise。”他欲言又止。
我不想理会他“我叫jojo送你出去。”
他在我跟前站了数秒,像想对我说些什么,然而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门关上,我乐得清净。
我不是故意刁难他,只是,我忍受不了自己曾为他软弱过。为此,我感到羞耻。
我是强的,没有人可以打击我。
无论我多欣赏他,多能与他交流,始终一样。
对不起,我是这种人。
你打击我吗你令我由强变弱吗我就要同样打击你。
是的,林智就是如此。一点也不可爱。
日子就是这样的过,看铺、做生意、自己一个人找点事情来做。近日在艺术中心看了一出嘉芙丹露的旧作秋水伊人,一个恋人相爱而不能一起的故事,美人、色彩、歌舞、音乐,我一直把它当成歌舞片连看,直至最后一幕。
男女主角各自有了伴侣,然后重逢,当中的无奈、遗憾、不能回头,短短的数分钟,几句问候,我瞪着荧幕,看得眼泪直流。良久,从未如此伤心过。字幕出现,观众离场,我才发现自己弹动不得,到不得不离开时,我一边走一边低下头,眼泪仍未停止。
我伤心些什么那只是别人的遗憾,与我何干而且,它不过是一出歌舞片。歌舞片,从来与伤感拉不上关系;然而,我的情绪就这样被牵动着。
或许,我需要一些发泄,我不知道。
在正对着艺术中心的天桥上茫然地步行,我试图让晚风吹干我的眼泪,忽然,我又听见刚才那出电影的主题曲在我身后响起。那温柔的法文歌词,缠绵在音韵间。
下意识我回头一望。
又是那个白衣女子。
当下,我的头皮发麻。
她望了我一眼,神情似笑非笑,翩翩然从我身边擦过,然后一直向前走。那首主题曲,亦随她远去。
我抓着天桥上的栏杆,但觉身虚力弱。
我瞪大眼睛。站在原地,牢牢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一次,我发现一件事。白衣女子两手各提着购物纸袋,左手两个右手三个,而且更是名店的纸袋。
刹那间,我由心寒转为狐疑。会购物的,该不是鬼吧!
但她究竟是谁三番四次与我碰面,看上去不似是偶然。
一瞬间,刚才那出电影带来的伤感一扫而空,反而,心里升起要调查清楚的意欲。
翌日,我请烟花帮忙,阿坚认识一些私家侦探,可以将这种事办妥。
起初,私家侦探说:“没有地址,又神出鬼没,很难找得到。”
我说:“她常与我碰面。”我强调:“她穿白色的衣裳。”
私家侦探说:“姑且试试看。”
意外地,数天后,事情便办妥。她来去无踪,但日常生活片段,却被轻易地拍摄下来。
第一批照片冲洗出来之后,我与烟花一起研究。
那是一批非常令人意外的照片。
“全是shopping照!”烟花惊奇地说。
私家侦探跟踪了白衣女子三天,而三天之内,白衣女子穿梭各大名店,不停购买东西。
“你看你看!”烟花指着照片说:“rcjacobs吊带裙、dolce&gabaana花花裤、间条衫、hers布袋…”
我捧着照片研究,起初也像烟花那样只留意她选焙了的衣物的款式与品牌,后来,灵光一闪,我留意了一件重要的奇异的事。
她买的衣物全部色彩缤纷,但她穿在身上的,从来只有白色。
我呢喃:“但她只穿白衣裳。”
烟花不以为然“那么她是替人家买货。”
我也认同烟花所说,但&x5f88;&x5feb;我又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慢着。”我指着一张照片,白衣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她的毛衣是一件gi。”
“那又怎样”烟花问。
“这款毛衣没有白色。”我说。
烟花就呆住了。
是的,我也有同一款式的毛衣,上一季的产品,这款毛衣并没有生产白色的款式。
我们把她三天以来的购物照细心研究,发现她三天之中转了七种打扮,虽然一身素白,但款式不同。
“这件原本是ralphlauren的花恤衫,但所有图案居然变成白色的印花…”
“这件是否lv的风搂隐约看到那个标记,但全件亦变成了白色…”
“我看见,versace的标记,那女神头…天啊,是白色…”
我与烟花惊惶地四目交投,完全不懂得说话。
是她首先把照片向半空一抛,然后“霍”一声地站起来“有鬼!”她尖叫。
我抽了一口冷气。
烟花说:“我叫阿坚找个师傅给你驱鬼!”
我胡乱应了两句,烟花失心疯地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就离开了我的家。烟花的脸,比起那些白衣裳更苍白。
为什么世上有这种奇异的事
她十分十分漂亮,姿态优雅,她爱购物,穿白衣裳,而身后,跟着一阕又一阕歌曲。是流行过的电影主题曲。
她是谁
什么jasperleung、ferdinard、袁先生,或任何一名我认识的男性,也不及她重要。我瞪住照片中的她,心跳得很厉害,她散发着一股力量,令我非要认识她不可。
“白衣女子,你出来见我!”我在心里清楚地说出这一句。是的,我要见她。
我在那些照片前呆了一会,情绪不稳,感觉难受。然后,我决定要好好泡一个浴,否则,今晚我无法入睡。
走进浴室,开了一缸水,倒进玫瑰浴油,当泡泡升起了,我就跳进水里去“呼--”真了不起。
我泡在浴白内,合上眼睛,让身体的舒泰带领灵魂的攀升。
还好,世上还有清净的地方。我爱我的浴白。
“wise。”
我听见有声音叫我。
我张开眼。那是--
她说:“听说你要见我。”
是白衣女子,她就站在浴白旁边。
“呀--呀--”我尖叫:“呀--呀--”我拍打着水花,正想撑起身来,但脚一滑,就连头也浸在水里。
我是不是要淹死了
“呀…”我喝了几口水。水有浴油味肯苦涩。
然后,一只手把我拉上水面,那是一只雪白美丽的手。
我喘着气,仰脸朝她而看,白衣女子的神情,善良又单纯。
“贼…”我吐出一个字。
她重复那一句:“是你要见我。”
我摇头。“不…不…”
“是的,你要见我。”她说,笑容温婉秀丽。
她看着我,我又看着她,然后,我就镇静下来。有这种神态的女人,不会有恶意。
我说:“请递给我浴袍。”
她就顺从地在衣架上把浴袍递过来,她翻开领子,阅读那牌子,然后说:“frette浴袍质地好,那种纯棉又轻又软,而且,款式性感。”
我接过浴袍然后后穿上它。“我知道,你是购物专家。”
她笑起来,露出了牙齿,那笑容,很甜很美。
我眨了眨眼睛。我发现,我已不再害怕。
“很奇怪的女人。”我说。
“我”她反问。
“不是你还有谁!”我说。
从水中站起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问:“我身材好不好”
她刚才看到我的全身。
她回答:“你长得高,衣服要穿细码至中码。但中码又太阔,细码又太窄,有时候你没衣服,颇伤脑筋。”
我同意。“呀,就是嘛,中码要改,细码又太小。”
她说:“我也有这些烦恼,我背肌太薄,应该穿细码,但胸脯又太大,细码只会压住胸部。”
我朝她的侧影线条看去,穿贴身上衣的她,胸部的确超然“有没有三十六”
她回答:“三十五寸半,dcup。”
“dcup!”我惊叫,拉开浴室门就往外走。“深夜时分一名dcup女子闯入我的浴室!”
她跟着我,非常谦厚具耐性的样子。“我以为你需要我。”
我摆手“算吧!我才不需要一名dcup女子影响我的心情!”
我分明是给她一点下马威,然而她温柔不变,微笑依然。
我决定开门见山“告诉我,dcup的女人,你是不是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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