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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拥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唐镜
不对啊,程露摸摸鼻尖,葭葭明明说……
“你忘了吗你把两百块班费交给葭葭了,就是你帮她弟弟补习的于霜葭埃”
英挺阳刚的面孔突然扭曲起来,耿天敖一言不发的往教室走去,留下满头雾水的程露。
离上课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多数同学不到最后关头是舍不得进教室的,不过,耿天敖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趴在桌上发呆的于霜且他走到她身边,看见她把右半边的脸颊贴在桌面上,左边脸颊朝上,上面散着几丝短短的头发,她没睡着,却是睁着大眼望着窗外,好像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于霜葭无神的目光转了转,这才发现头顶上的阴影。天啊,真的是他吗她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生怕自己一动,耿天敖的幻影就会消失。
“出来一下。”耿天敖低低丢下一句话,然后就从她身边走开。
等到于霜葭反应过来,已经看见耿天敖消失在教室门口,她急忙跳起来,冲出教室。还好,他是真的,他没走远,于霜葭松了一口气,然后往图书馆方向走去,她看见他倚在图书馆边的大树下。
“嗨,你来了。”她站在他身边,脸上掩不住欣喜的神色。
耿天敖不说话,脸色仍旧阴阴的,他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一肚子怒气憋着发不出来。
“你有没有看见我给你的电话号码”见他不开口,于霜葭怯怯的问。
“我丢了。”耿天敖故意这样说。
“呃……”于霜葭傻住了,之前她一直沉浸在乍见耿天敖的狂喜中,全然没有发现到他的僵硬与疏离,碰了一个大钉子后,她才发现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悦。掩住受伤的情绪,她小心翼翼的说:“没关系,你一定是不小心弄丢的,等会儿我再抄一次给你。”
“不用了,我不用那种有钱人的玩意儿,也没兴趣要你的电话号码。”
他竟是来跟她画清界线的,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还是那个讨厌她的耿天敖,还是那个当着她的面甩门的耿天敖,至于那个和她分享一根汤匙的耿天敖……难道只是她的幻觉于霜葭咬着唇,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转过身,她就要逃开他给的难堪……
“等一下,于大小姐。”耿天敖对着她的背影大叫一声。
于霜葭不敢回头,她没有勇气再看一眼那张教她朝思暮想的脸,她已经够卑贱够没有自尊了,她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
但是耿天敖却不肯放过她,他大咧咧的走到她的面前,把两张百元钞票塞进她的手里,残忍的说:“我再没用也不至于要个女人帮我缴班费。”
抬起泪蒙蒙的眼,于霜葭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她哭着说:“耿天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是个大小姐,就可以这样践踏别人的尊严,你以为你衔着银汤匙出生,就可以用钱侮辱人吗告诉你,我再下作也不当富家女养的小白脸。”耿天敖男性的自尊被刺伤了,他喜欢她,就是因为喜欢她,他希望自己可以当她的大树,可以当她的依靠,他再苦再累,也不要她的怜悯,他受不了她的施舍。
“耿天敖,你真的误会了……”于霜葭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怎样才能不让他想歪,她只是想帮助他,她绝对没有看轻他的意思。怎么办她要怎样才能让他了解,她要怎样才能不伤害他,因为太在乎他,所以于霜葭乱了手脚,乱了方寸,除了流泪之外,她找不到精准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情。
“省省你的眼泪,我不需要。”耿天敖不忍心看她流泪,但是他不能再安慰她,两百块的班费,不仅砸碎他倔强的心,也让他重新认清两人之间的差异。她是个衣食优渥、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跟着他只会吃苦,没有幸福;更何况,她不可能真正喜欢他的,她只是被他身上低等的气味迷惑了……
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在把她从悬崖边推回去,谷底的世界太辛苦、太黑暗,不是她这种尊贵之身耐得注受得起的,她现在也许会恨他的残忍,但是日后,她会感激他的,她会感激他没有把她从天堂拉到现实的人间。
想到她日后美丽优雅的贵妇人模样,耿天敖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但是伴随笑容而来的,是再伤人不过的一句话。“于霜葭,我但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不,不要……于霜葭捂住嘴巴。天,她做错了什么爱一个人有罪吗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她急急往前奔去,看见程露的时候,她伸出双手跌跌撞撞的奔向好友,哭倒在她的怀里。
凄凄惨惨的余音,在空气中扩散出去,传到背过身的耿天放心里,鞭笞着他的残忍。好痛好痛,于霜葭的痛苦加上自己的痛楚,双倍的折磨肆虐着耿天敖,但是他不悔,他咬着牙告诉自己,感到痛苦的时候,痛苦就快要过去了,就快要过去了。
他不肯承认,人世间有些东西……是真的过不去的。





赤裸的拥抱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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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这后,程露气急败坏的在车棚拦住耿天敖,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凶巴巴的叫道:“耿天敖,你这个大坏蛋,你究竟是怎样欺侮葭葭,让她难过得都不肯来学校上课”
耿天敖瞪了程露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拂开挡在眼前的手,神情阴暗的牵起脚踏车,想要离开。
这个狂傲的死人,竟敢把她当成隐形人!程露跳着追上他,用力捉住脚踏车龙头,“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绝不会放过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程露,你少在这里大吼大叫,我他妈的做了什么,你以为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把她替我垫的两百块班费给她,我欣天敖再穷再卑贱也不至于用她的钱,就是这样而已,你以为我做了什么”耿天敖吼了起来。他也担心得要命,他也知道于霜葭两天没来上课了,他担心她、想念她,他快被自己极度的渴望逼死了,可是他能怎么做再去招惹她吗他好不容易忍耐到这一步,怎么能再把一切推回原点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沙猪,你以为她有钱没处花啊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她弟弟的家教,而且她说你很讨厌她,所以我才开玩笑请她帮我要班费,我说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一定会为了赶快摆脱她,所以交出班费,当她把班费交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计谋真的奏效了,没想到她这个小傻瓜竟然自己掏腰包……”说到这儿,程露突然哭起来,她想起于霜葭把两百块班费交给她时一反怨的脸,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好友。
她哽咽的说:“还有,她跟你要班费的时候,你到底。是怎样凶她的一定是你的脸色太坏、口气太凶,所以她才会被你吓得脸色苍白、无精打采,你没看见她把两百元交给我的时候,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
耿天敖想起那天替于星谷补习的时候,于霜葭在门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应该就是要问他班费的事吧,可是……她红着脸张口结舌的样子太可爱,可爱得影响到他的心跳,他受不了自己的动心,只能没有风度的在她面前甩上了门。
眼见耿天敖不说话,程露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她得理不饶人的说:“耿天敖,真不知道你的第一名是怎么拿的,你都把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我看你根本是个浪得虚名的大混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常常背着我折磨葭葭你这死没良心的,是用什么方法把她整得不成人形,让她动不动就颦眉叹气”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学前三年他连一句话都不曾跟于霜葭说,他折磨的不是于霜葭,而是他自己埃
“程露,我跟于霜葭说过的话,还比不上我们今天说的来得多,你觉得我是怎样欺侮她的呢”
这下子可把程露给考倒了。对啊,耿天敖从来不和葭葭说话,怎么可能欺侮她呢程露想来想去,想得脑袋快打结,可是她仍然不放弃,她认定于霜葭所有的不快乐,都是眼前的耿天敖造成的,她一定要赶快想个办法定他的罪……
啊,有了!程露大吼一声:“耿天敖,你这混蛋,你不肯跟葭葭讲话,就是在欺侮她。”
说完,程露张着嘴,粗线条的她终于发现一件事,原来葭葭一直在意耿天敖不肯跟她说话这件事,这代表……她的好朋友是在喜欢这个铁公鸡吗
耿天敖不再理会程露,迳自跨上脚踏车扬长而去,可是他的心头却始终回荡着程露的那句话。
你不肯跟葭葭讲话,就是在欺侮她。
是吗叽叽嘎嘎的铁马,传来一阵阵隐隐约的的答案。
到研究室转了一圈,只见到小顾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联络英特尔的事情仍然停滞不前,日理万机的负责人果然没有时间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耿天敖的心情更糟了,先是于霜葭不肯上课,然后主机板的前途未卜,真是没有一件事顺利的。
“天敖,一块儿喝一杯吧。”小顾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
烟酒这种东西,耿天敖一向是不沾的,倒不是为了健康,而是为了节剩可是现在,他也有种非喝一杯不可的冲动,他默默从小顾手上接过啤酒,啪一声扯开拉环,也不管胃里没有东西垫底,咕噜咕噜就灌将起来。
“有心事”小顾挑起眉,他从来没见过耿天敖这种模样,耿天敖一直像一片天,具有支撑一切的力量,他是小顾所见过最有资格骄傲自大的人。
耿天敖摇摇头,他三两下把啤酒喝个精光,颓丧的窝在沙发里,两眼无神。
小顾想起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自己也是这副死德行,目光涣散、懒得说话,他很了解这种为情所困、为情所苦的心情。女人啊,别看她们平常千娇百媚、温温柔柔的,一旦她们发起狠劲、整起人来,那手段可说是千奇百怪,足以让男人痛不欲生的。
“是为了那个英文小魔女吧”小顾的预感一向神准。大一那场英文朗诵比赛,资工甲班的他与资工乙班的耿天敖比邻而坐,当那个于霜葭在演讲台上扬亮着珠圆玉润的好嗓子念着雪莱的诗时,耿天敖那一脸痴痴迷迷的表情,可是完全落入他眼中。
“你他妈的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想刺探什么”耿天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一把扯住小顾身上t恤的圆领,怒吼着。
“你干嘛这么激动”小顾慢条斯理拉下耿天敖的手,平静的声音中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无聊……”耿天敖的肩膀垮了下来,不嗜酒的他觉得脑袋渐渐重了起来,可是他的嘴巴仍不忘记逞强,“谁像你整天为女人死、为女人活的。”
很好,小顾也不多辩解什么,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冷笑一声,哼道:“耿天敖,我赌你以后会比我还要惨。”
“赌你的大头鬼……”耿天敖勉强稳住身子,往门口走去,他已经够惨、够烦了,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小顾的碎碎念。而且,他今天还有家教课呢。
耿天敖歪歪斜斜的推开大门,下了一楼,他敲敲自己发胀的头脑,低头看看手上的表。距离七点半还有四十分钟,刚好是从这里骑到于家的时间,希望今天别迟到了才好。
“姐,吃饭了啦。”于星谷敲敲于霜葭的房门,大声的叫着。
本来爹大、娘大、都不及考生大,于星谷挟着高三考生的身份,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他想要的,爸妈一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双手捧上,他看不顺眼的,爸妈一定想尽办法让它消失,只要他一脸红脖子粗,大家都要让他三分、退避三舍。
可是,这两天,于星谷对耍个性、闹脾气似乎不那么热衷了,他的声音小了点、气焰弱了些,平常任性归任性,真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于星谷也是懂得分寸的,像姐姐连着两天不肯上学,又不肯吃东西这件事,他也显得十分担心,所以一向是“皇帝命”、吃个饭总要人三催四请的大少爷,竟然破天荒“降尊纡贵”的来请姐姐下楼去吃饭,这在于家也算是奇迹一件了。
然而,他在门外扯着喉咙叫了半天,房内的姐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急得满头是汗,忍不住高呼:“姐,你可别做傻事,千万别想不开……”
听见弟弟愈说愈离谱,一心想图个清静的于霜葭猛然打开门,对着于星谷叫道:“你在胡说什么,谁要做傻事,谁想不开了”
看见又高又壮的弟弟,难免想起他最崇拜的“耿大哥”,他们倒好,惺惺相惜,反正他们从来没有把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女人放在心里。
于霜葭愈想愈气,愈气愈伤心,一时竟口不择言,“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你尽管读你的书,你尽管吃你的饭,我没有碍着你什么吧”
这样歇斯底里的姐姐,是于星谷前所未见的,他也从来没有听姐姐说过这样尖锐伤人的话,一时之间,高三的大男孩忍不住扁着嘴,委屈的说:“我不是要管你的闲事,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如果有谁敢欺负你,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眼泪瞬间冲出于霜葭的眼眶。她是怎么了竟然把自己的坏心情迁怒到弟弟身上。“小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情不好……”
“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是周大哥吗我去告诉妈妈要你别嫁给他。”于星谷体内的少年英雄主义又在作祟了。
于霜葭看着弟弟浑身是胆的模样,又感动又好笑,她吸吸鼻子半真半假的说:“小谷,如果我说欺侮我的是你最崇拜的人,你会怎么办”
“老姐,你有没有搞错,我最崇拜的人可是耿大哥耶!于星谷边叫边盯着姐姐看,一会儿又急忙撇开视线,红着一张脸说:“凭良心讲,我还没有见过比老姐更漂亮的女生,谁会忍心欺侮你呢”
真是天下红雨,六月飘雪了,小谷向来以批评她为人生大乐,总说她的脸太孝皮肤太苍白、腿瘦得像白鹭鸶、看起来像个发育不良的高中生。
本来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在弟弟嘴里听到任何一句赞美的,可是现在,在她最需要信心的时候,他的话就像一阵及时雨,灌溉了她的心灵。想来十几年的姐弟情分还真不是假的,只是平常弟弟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逆向”罢了。
于霜葭感动得拉起弟弟的手,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小谷,谢谢你,即使是安慰,也很受用。”
于星谷是真的觉得鸡皮疙瘩从手心开始蔓延,他用力甩开于霜葭的手,夸张的耸耸肩,“真受不了你们女人,就爱拣好话听,难怪社会版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笨女人受骗上当。”说完,他还故意瞄了于霜葭一眼。
“于星谷!”
唉,很好很好,老姐死不了,听她的肺活量比平常大了好几倍呢。
上了餐桌,于霜葭和于星谷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斗来斗去,嘴巴用在吵闹的时间远比花在吃饭上面多。
“你们这两个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都几岁了,羞不羞人啊”于母出言制止着。
“妈,都是姐这个笨女人啦……”于星谷摊摊手,似乎对唇枪舌战上了瘾,或许是大家忍让他太久,今天总算找回对手,所以他死咬着于霜葭不肯放,这也可以说是另类的考生减压法。
“你还说!”于霜葭也是摆明了不想再姑息他。
“好好好,”这下连好脾气的于父也出声了,“你们两个就这样吵下去好了,吵赢的人等会儿有糖果吃。”
还是做父亲的高明,两三句就堵得两个孩子面红耳赤、面面相觑。他摆明了指责两个孩子的行为像三岁稚子。
大家好不容易静下来吃饭,管家张妈却在此时走进餐厅,对着于星谷摇摇头,“小少爷,耿老师来了有一会儿了,你怎么一碗饭还一大半哪”
张妈在于家待了十几年,跟于家上上下下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所以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绝不含糊。
听见张妈的话,于母忍不住瞪了于星谷一眼,却又怕儿子吃得太快消不良,于是她对张妈说:“添一副碗筷,请耿老师一块儿坐。”
“我提过,可是耿老师说他用过晚饭了。”张妈是个细心的人,该有的礼数她是不会忘的。
“妈,没关系,我吃饱了。”于星谷胡乱扒了几口饭就要起身。
“你给我坐下,胡闹一个晚上,饭总得给我好好吃。”于母难得拿出做母亲的威严,她放下碗筷,跟着张妈走到客厅。
“耿老师,不好意思,今天晚饭开得晚,小谷才吃了一半,如果耿老师不嫌弃,就一块儿用吧。”
耿天敖一见到于母就立刻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听完她的邀请之后,他客客气气的说:“于妈妈,谢谢,你们慢慢用,我吃过了。”
于母却走近耿天敖,慈爱的握住他的手,诚心诚意的说:“那就进来喝碗汤吧,今天的汤是我亲手做的,耿老师帮我打个分数吧!”
于家的餐桌是长方形的,于父坐在主位上,右手边是于母的位置,左手边依次是于霜葭和于星谷,至于中途插进来的耿天敖则被安排在于母的右手边,也就是于星谷的对面。
“于伯伯好,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耿天敖入座前向于父打了个招呼。
“哪儿的话。”虽然口气是客气的,但是于父的眼光好像在论斤秤两似的,“都是我这两个孩子顽皮,误了用餐时间,害老师在外面空等。”
“没有,于伯伯和于妈妈太客气了,你们叫我天敖就好了,老师听起来怪不自在的。”答话的同时,耿天敖悄悄瞥了于霜葭一眼,看见她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他的心头一紧。他不该进来的,这下子恐怕会坏了她的食欲。
虽然说是喝碗汤,可是耿天敖才坐下,于母就把满满一碗白米饭推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说,“天敖,既然来了,就再吃碗饭,你太瘦了,男孩子要强壮些才好,这样才能给女孩子安全感。”她从善如流,马上将“耿老师”换成“天敖”,她喜欢这样亲切的称呼。
“妈,耿大哥才不会呢,他又高又帅,人见人爱,那像我活生生被你养成一只小胖猪,最后落得人见人骇的地步。”于星谷故意在旁边拆老妈的台,事实上他并不胖,只是壮了一点。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刚刚净逗你姐姐,现在又当着天敖的面编派起老妈的不是,你给我小心一点。”于母一边对着于星谷板起脸孔,一边殷勤的为耿天敖布菜,各色菜肴堆得耿天敖的碗像座小山丘似的。
“哎哟,耿大哥,我好怕喔。”于星谷对耿天敖吐舌头,做出颤抖状。
同一时间,耿天敖和于霜葭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却又在听见对方笑声的同时,硬生生的各自收回笑声,于是乎,原本欢乐的空气似乎凝滞了起来。
于星谷瞄了右手边的老姐一眼,奇怪的说:“姐,你是在吃饭还是在数饭粒啊”
见于霜葭不回答,于星谷又大声的说:“姐,你的头发都滑到碗里了,当心你把青丝当成发菜吃下去。”
于霜葭微微抬起头,斜斜瞪了于星谷一眼,好像在说:你少管闲事。
耿天敖趁着扒饭的时候,偷偷从碗里抬眼觑着于霜葭,他不知道原来在学校斯斯文文的于霜葭也有这一面,上帝真是不公平,这个女孩即使在横眉竖目的时刻,看起来都是吸引人的。
于星谷见老姐只用瞪的,却不再与他针锋相对,于是他研究着于霜葭的脸,怪腔怪调的说:“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是还凶得像只母老虎似的还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他瞄瞄耿天敖,又看看于霜葭,调皮的说:“姐,是不是耿大哥大帅了,所以你害羞啦”
弟弟几句无心之言,却误打误撞说中了于霜葭的心事,她羞窘得简直要挖个地洞往下钻了。人家都说不想认识她了,她却在这里一味的脸红心跳,而且是不能自主的,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小谷,你别再开姐姐玩笑了。”耿天敖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饭菜吞下,为于霜葭解围。
此时,于父突然对着耿天敖问道:“天敖,你和葭葭是同班同学,不知道你晓不晓得这孩子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她妈妈说好说歹,她就是不肯去上学。”
“而且还不肯吃饭。”于星谷又有话接。
于霜葭很快的瞪了弟弟一眼,然后埋怨的说:“爸,你别说了,我……我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我的事他不知道啦。”
“葭葭,你这是什么态度,整天阴阳怪气的,问你什么也不说,爸爸关心你错了吗还有,你该不会都用这种态度跟班上同学相处的吧”于父声音大了点,他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惯了,自然不能容忍女儿的反抗,尤其还有个“外人”在常
“于伯父,您别生气于大小姐说的没有错,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她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耿天敖心平气和的解释,他知道于霜葭是在跟他撇清关系,他是如此卑微,如此不配和高尚的于家有所牵连。
听完爸爸的指责,又听完耿天敖的“澄清”,于霜葭的心都碎成一片片了,忍住所有的难堪,强迫自己维持应有的礼仪,“爸、妈,耿老师,还有我爱的弟弟,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她轻飘飘的滑出餐厅,回到二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丰盛的餐桌,因为于霜葭的离开,陡然变得寒伧起来。
家教课上到一半,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于星谷突然问耿天敖:“耿大哥,我可不可以问一道课外题”
耿天敖勉强点点头,刚刚在餐桌上他见识到这个小子整人的功力,因此对他所谓的课外题也难免提心吊胆。“想问什么”
“耿大哥,你真的不知道我姐姐出了什么事吗”
“嗯,我想大概是太多人追求她,所以把她吓坏了。”耿天敖玩弄着手上的原子笔,借此逃避于星谷的视线。
“不对不对,姐姐从小就有很多追求者,她不会这样就吓坏了,更别提不上学、不吃饭了。”
很好,她不上学、不吃饭,接着呢于星谷该不会说她不想活了吧那个傻瓜,她不知道她已经够瘦了吗她不知道她这样有多让人担心吗她是想抗议什么、还是想证明什么耿天敖握紧手中的原子笔,烦躁的在纸上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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