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棵小绿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苏篱精神一振,对呀!
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可都是苏老爹的心血,若是好好地打理起来,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着实是一个不错的营生。
苏篱可以同花草沟通,能够更好地了解它们的需求,毫不谦虚地说,若是他都养不好花,就没有谁能养好了。
“去卖花花吧~”
“卖花花~”
小花灵们积极地怂恿道。
苏篱双手握拳,踌躇满志,“好,明日一早便去!”
***
第二天,苏篱起了个大早。
就着熹微的晨光,他洗干净脸,束好头发,换了身整洁的布衣,又切上肉丁简单地煮了一砂锅菜汤,就着前两日买来的炊饼吃了一小碗,剩下的便温在炉子上,给苏小虎留着。
放在一个月之前,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能从容而熟练地做好这些事,自己动手的成就感让他异常踏实。
花棚内,小花灵们不约而同地伸了个懒腰,争先恐后地飞到苏篱身边。
“选这个~”
“这个也好~”
小家伙们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其他花草也有意识,只是不能化成花灵,也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可以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一盆开得正旺的长寿花晃动着枝叶,急切地“嚷”道:“选我选我!我的花最好看!”
“哼,才不是,那个老头儿以前最喜欢的是我!”一株山茶高傲地反驳。
“唔,人家也想有新主人~”一盆石竹细声细气地“说”着。
“还有我~”
“……”
苏篱根据它们自己的意愿,选了十来盆花,小心翼翼地搬到平板车上,然后便蒙上布巾,告别小花灵,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花车后,远远地缀着一个小身影。
苏篱微微一笑,只当没有看见。
百花巷东边是通水街,沿着通水街往南约摸走上一盏茶的工夫便能到达西大街。西大街再往东通过郑门便是内城。
此时,担着柳条筐、推着平板车、赶着小毛驴的百姓们正挨挨挤挤地排成长队,陆陆续续地穿过郑门。
人们看到苏篱脸上的布巾,不免交头接耳。
苏篱面色淡然,眼中却闪过一丝晦暗。
实际上,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如果不是担心吓到别人他连布巾都不会蒙。只是,听着这些人大声小气地谈论着“自己”的过往,是个人都会不舒服——尤其当他们的说法过分夸大的时候。
苏篱能忍,有人却忍不住了。
“闭嘴!都闭嘴!”小郎君捏着拳头,瘦削的小脸气得通红。
人群中安静了一瞬,继而更加激烈地指责起来——
“诶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这小子凶的!”
“可不是么,这才多大点,就这么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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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篱皱了皱眉,冷冷地开口,“不是说我‘心狠手黑、狼心狗肺’么?诸位今日如此欺辱我父子二人,当真不怕我报复吗?”
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方才说得最欢的几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真好看。
苏篱哼笑一声,朝苏小虎伸出手,“小虎,过来。”
小郎君十分给面子地跑到车边,却没去握他的手。
苏篱已经很知足了。
进城的时候,守门的小兵向他讨了一朵娇艳的石竹花,美滋滋地簪在发间。
苏篱看着对方单纯的笑脸,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又掐了一朵,插在小郎君胡乱绑着的发团上。
小家伙面色一红,不满地揪下来,却紧紧地抓在手上,没有丢掉。
苏篱轻轻一笑,心情更好。
苏小虎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大步冲到前面。
***
御街尽头有一座州桥,州桥两侧常年摆着卖花的摊子。
苏篱去的时候好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在靠近街角处占了一小块地方,刚好能放下平板车。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苏篱不由地开始紧张——他从未有过做生意的经验,能卖出去吗?
苏小虎亮起嗓门,憨声憨气地叫卖起来——
“卖花喽!”
“山茶、迎春、长寿花,朵朵清香颜色好——”
“郎君舍钱买花戴,明日喜鹊叫枝头——”
“娘子舍钱买花戴,媒人敲破你家门喽!”
小郎君一本正经的语气配合着满口的俏皮话,当真好玩。过往的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苏篱也不由地露出笑脸,紧张的心情稍稍消解。
很快便有客人上门。
“小哥的山茶如何卖?”年轻的郎君语气温和。
“三十文。”苏篱很快说出一个数字——这是“经验丰富”的小花灵们提前告诉他的。
郎君微微一笑,干脆地数出三十文钱,递到他手边。
第一笔生意做成,苏篱难掩喜色,转而看到沉甸甸的花盆,不免迟疑,“您就这样……搬回去吗?”
郎君摇了摇头,笑意温和,“如此便可。”
说着,便伸出素白的手指,折下一根缀着花朵的旁枝。淡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晨露未晞,衬着郎君修长的手指,更显美意。
苏篱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只想买一朵。
“郎君稍侯。”他低头去翻钱袋,想要找回二十八文——他方才看到旁边的花郎卖出一串迎春,收了两文钱。
郎君摆摆手,笑盈盈地说道:“难得喜欢。”
苏篱动作一顿,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多谢郎君。这株山茶给您留着,以后我每日都在这里,您方便的时候便可过来取。”
郎君点点头,拈着花枝含笑而去。
苏篱心头一动,隐隐觉得这人的背影十分眼熟。
莫非……在哪里见过?
“我喜欢他。”山茶花晃动着枝叶,美滋滋地说道。
苏篱展颜一笑,轻轻触碰它的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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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含笑的眸子太过好看,晃花了某位郡王的眼。
身高腿长的郡王殿下挤开人群,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小哥这里可有睡莲?”楚靖的视线在花摊上淡淡一扫,定格在小郎君的眼睛上。
苏篱一看是他,美好的心情顿时散去大半,“没有。”
楚靖挑了挑眉,再接再厉,“家里有么?若是有,我可以预定。”
“家里也没有。”拒绝的态度不能更明显。
“这位小哥。”楚靖勾了勾唇,长腿一迈跨过平板车。
苏篱瞪大眼睛,目光惊异——腿……好长。
楚靖勾住他的脖子,自来熟地说道:“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篱仰起脑袋看着他,一脸惊奇——个子……好高。
楚靖扬起眉眼,亲昵地敲了敲他的额头,“怎么,被我英俊的外表迷住,话都不会说了?”
苏篱神色一凝,清清楚楚地吐出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按爪~
第5章蝈蝈...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大修的关系,3、4两章凌晨2点添加了新内容,没有看过的宝宝请再看一遍哦!鞠躬!
【喜欢蝈蝈的小仙男】
冬青提着蝈蝈笼子找过来的时候,恰好瞧见了自家郡王丢人的模样。
他挠了挠头,一双眯眯眼直往苏篱身上瞄——奇怪,主子啥时候换了口味?
楚靖扬了扬下巴,“看啥呢?”
冬青这才收回视线,将竹篾编的蝈蝈笼子往平板车上一放,没好气地说:“您要的‘大青头’,花了比别人高上五成的价钱。”
楚靖得意地吹了声口哨,“看赵勇那小子这回不输得哭爹喊娘!”
冬青恨铁不成钢——您说您堂堂郡王,二十多岁的人了,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招猫逗狗玩蝈蝈,真的好吗?
楚靖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新家太小,盛(cheng2)不下你了,是吧?
冬青怂叽叽地缩起脖子,再也不敢逞脸。
精致的竹笼中,威武的蝈蝈摩擦着前翅,发出“括括”的声音,那翠色的翅羽、强健的大腿,当真喜人。
苏篱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再也移不开。
他儿时的第一个玩伴就是一只翠绿色的大蝈蝈,那是二哥用自己的压岁钱给他买的。从那时起,每次二哥惹了他都会买一只蝈蝈赔礼,直到七年前大哥意外身死。
自从大哥死后,二哥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尽管他在别人面前伪装得很好,却瞒不过苏篱的眼。
苏篱怔怔地看着竹笼里的蝈蝈。
楚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喜欢?”
接连问了两遍,苏篱才反应过来。他拢了拢衣袖,一本正经地回道:“郡王误会了,只是觉得新鲜,便多看了两眼。”
楚靖勾了勾唇,狭长的凤眸含着点点笑意。
方才还怒气冲冲地让他滚,这时候又礼数周全地叫郡王,这脾性……怎么也不像是探子所说的“贪财又势利”。
当真是有意思。
“的确新鲜。”楚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自在地别开脸,冷声道:“小子要看顾花摊,郡王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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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楚靖应得干脆,倒叫苏篱一愣。
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跨过花摊,走出老远。
苏篱望着他手上晃来晃去的蝈蝈笼子,期待地看向苏小虎,“喜欢蝈蝈吗?爹爹给你买一只可好?”
苏小虎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憨声说道:“阿爷说了,有钱没处花公子哥才喜欢那玩意儿!”
苏篱一噎,无话可说。
州桥上,楚靖“扑哧”一声,朗声大笑。
冬青奇怪地看着他,“主子,您在笑什么?”
“没什么,听到些好玩的事。”楚靖不着痕迹地朝街角瞄了一眼,心情颇好,“冬青,交给你一个好差事。”
冬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楚靖便笑眯眯地说道:“去,把鱼虫街上所有的蝈蝈都给我买下来,不管多少钱,全、都、买、下、来!”
冬青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白总管会打死我的,一定会的!
***
楚靖刚走不久,摊位上便来了一位穿着体面的娘子,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丫环。
娘子瞄了眼花车上的碗莲,面露喜色,“走了一圈,就你们家这个看着顺眼,小哥,这个碗莲怎么卖?”
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花摊上,没有抬头。
“这株莲花是先父所养,要卖十吊钱。”苏篱礼貌地回道。
娘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还有隐隐的怒意。她竖起柳眉看向苏篱,登时愣住,“你可是住在百花巷?”
“正是。”
“可是西头第二家?”
“没错。”从始至终,苏篱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娘子抿了抿唇,闷声说道:“贵了些,我买不起。”说完,便神色不善地走了。
“您慢走。”苏篱依旧礼貌得体。
苏小虎蹲在花车后面,鼓起小脸,闷闷地说道:“阿爷不卖这么贵。”
苏篱轻抚着碗莲细小的枝叶,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金合欢’,开出来的花是黄绿色,十分罕见。”
小碗莲悄悄地抬起圆圆的叶片,卷了卷苏篱带着薄茧的手指。
苏小虎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懂。
苏篱耐心地补充道:“它值这个价。”
“能卖出去吗?”苏小虎还是不放心。
“可以的。”苏篱笑意温和。
苏小虎鼓鼓脸,莫名地信了。
就在这时,摊上来了一位面容冷俊的郎君,苏小虎腾地跳起来,把苏篱吓了一跳。
萧童对着苏小虎点点头,转而看向苏篱,“方才那位娘子看上了哪个?”
苏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殿前校尉、从五品的亲卫大夫,萧童。他不仅是楚郡王的结拜兄弟,还颇受今上重视。
苏篱卷起衣袖,指向花车,“那位娘子看中了这株碗莲。”
“多少银子?我买了。”萧童说着,便要掏钱。
“十贯。”
萧童手一顿,冷俊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小哥可否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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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苏小虎便猛地冲过去,抱起碗莲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边。
萧童下意识地接住,白皙的手指被水渍打湿。
“不要钱。”小郎君憨声说道,“我说过,会还你。”
萧童抿了抿唇,询问般看向苏篱。
苏小虎也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苏篱大致猜出了其中的隐情,微笑着点了点头,“就按小虎说的。”
萧童微微颔首,干脆地道了声,“多谢。”
待他走后,苏小虎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
似乎是为了弥补那十吊钱的损失,也似乎是为了表达对苏篱的感激,接下来,小郎君更加尽心地叫卖、帮忙。
临近晌午,车上的花陆陆续续卖了出去,除了那盆山茶。
苏篱将钱数了数,约摸五百文。
苏小虎紧紧地盯着他,一脸警惕。
苏篱失笑,把钱袋往他那边递了递,“你要收着吗?”
小郎君毫不迟疑地抓了过去。
苏篱笑笑,开始收拾摊位。
苏小虎也忙前忙后地搬东西、推车。
苏篱十分欣慰——苏老爹将小郎君教得很好。
一路上,父子两个都没有说话,只一前一后推着车,气氛意外的和谐。
***
巷口,几个半大少年正在追逐玩闹。
苏篱下意识地紧了紧脸上的布巾,生怕不小心露出伤疤吓到他们。
少年们也看到了他们。
意外的是,他们不仅不害怕,还捡起土块丢了过来,一边丢一边大声骂道:“丑八怪!野小子!丑八怪!野小子!”
苏篱的额头被砸了个正着,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苏小虎显然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大场面”,捡起土块便扔了回去,“你们才是野孩子!你们才是丑八怪!”
小郎君的反抗顿时激起了少年们更大的恶意。
他们卷起袖子围拢过来,嘴里说着恶毒的话,“没人要的野小子!被火烧的丑八怪!你们凭什么住那么大院子?怎么不去死!”
苏篱眉头皱成一团,他从未想过,孩子的嫉妒心竟会如此丑陋。
他将张牙舞爪的小郎君挡到身后,一把扯下脸上的布巾。
右脸的伤疤暴露在视线中,少年们齐齐怔住。
“怕了?”苏篱抚了抚脸颊,声音冰冷,“知道这块疤是怎么来的吗?”
少年们你看我,我看你,神色惊疑不定——不是去花船上找女人被火烧的吗?
苏篱哼笑,面容更加狰狞,“是为了杀人放火,不小心烧的。”
“休、休想骗人!”为首的少年色厉内荏,“我们才不信!”
“信不信与我何干?”苏篱微微一笑,半边脸精致好看,半边脸狰狞可怕,少年们吓得头皮发麻。
苏篱勾了勾唇,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街坊四邻住着,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声,若再让我听见谁骂一个字,下一回放火烧的就是谁家!”
“你、你敢!”
“我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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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篱声音骤然变冷,吓得少年们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滚!”
方才还凶恶异常的少年,此时却吓得屁滚尿流,你推我搡地跑了。
四合院内,大人们听到外面的动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槐婆婆“哐当”一声关上自家房门,恨不得大笑三声,“真是解气!”
楚靖站在门廊下,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与这个“滚”字相比,苏小哥对自己还真是温柔啊!
***
冬青果然把整条街的蝈蝈都给买回来了。
他猫着腰推着独轮车,做贼似的往院里挪。
“吓!”冬梅嗖地一下从月亮门内跳出来,瞪着眼睛做鬼脸。
冬青一惊,连忙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
“哦哦!”冬梅连连点头,学着他的样子猫下腰。
冬青朝四周看了看,小声问:“白总管在哪?”
“好像出去了。”
冬青嗖地站直身子,“出去了?”
“是啊。”冬梅点点头,“秋棠姐姐说的。”
“你不早说。”冬青大大地松了口气。
白骢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过来,“冬青找我做甚?”
冬青一僵,脖子一寸一寸向后转。
冬梅眨眨眼,仿佛听到了“咔咔”的声音。
白骢看着摞得老高的蝈蝈笼子,笑眯眯地说:“这是把一条街的蝈蝈都买下来了吧?”
冬青脸色一白。
“花了多少银钱?”白总管笑得异常温柔。
“不关我的事!是主子让我买的啊!!!!!”冬青撒腿就跑,留下一串回音。
冬梅意识到不对,揪着帕子说道:“那个,迎春姐姐叫我,我先走了!”
就在这时,楚靖擦着头发,晃晃悠悠地从东侧院走了出来。
白骢“和蔼可亲”的视线转到郡王殿下脸上。
楚靖脚步一顿,刚要装瞎跑走,便听对方说道:“去年的红利算出来了。”
楚靖脚步一顿,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是嘛,不愧是‘金算盘’,效率就是高!”
他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勾住白骢的脖子,“走走走,回院说。”
白骢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语重心长地劝道:“殿下,别忘了,您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钱再多也不能毫无节制地乱花。”
“知道了、知道了!”楚靖忙不迭地点头。
白骢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翻开账薄,低头念道:
“东西南北四支商队去年一整年的红利为二十三万四千三百贯;瓦肆略少些,统共二十万六千贯;茶庄次之,为十万三千六百贯;花圃冬季养护花费巨大,不仅没赚,反而搭进去一千三百贯……盐铁二矿——”
楚靖摆了摆手,“那个先不说,这四样总共赚了多少?”
白骢神情一顿,低声说道:“郡王,您真的打算彻底放手?”
楚靖点头,面上再无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既然无意那个位子,不如断得干净,也好叫旁人心安。”
“属下……明白了。”白骢顿了顿,低头去翻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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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等他开口,一个糯糯的童音便清晰地报出一串数字,“五十三万九千六百贯!”
白骢垮下肩膀,神情挫败——金算盘什么的,在小主子面前就是渣渣!
楚靖挑了挑眉,毫不吝啬地夸道:“呱呱真厉害!”
“呱呱厉害!”楚呱呱咧开小嘴,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楚靖哈哈大笑——谁说他儿子有病?我家呱呱明明是个小天才!
第6章陷害...
【心口不一的楚郡王】
再说苏篱这边。
他刚一到家,便受到了小花灵们热烈地欢迎。
小家伙们绕着平板车飞了一圈,纷纷发出“哇哇”的惊叹声。
赤色花灵扒到苏篱身上,红宝石似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花花都卖出去了~”
“都卖出去了~”小花灵们异口同声地重复。
“除了茶茶~”
“除了茶茶~”
“我也卖出去了!”山茶花激动地晃动着枝叶,“只是、只是暂时没有搬走而已!”
“这样啊~”赤色花灵飞过去,好脾气地摸了摸它的主枝。
小花灵们也纷纷飞过去摸它的主枝。
山茶花怕痒,抖着枝叶一颤一颤地“笑”。
苏小虎搬起花盆,奇怪地嘟哝,“没有风啊,花枝为什么会动?”
苏篱忍俊不禁,因巷口的冲突而不悦的心情随之一扫而空。
人,果然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呀!
苏篱看着整洁的院落,葱葱郁郁的花棚,欣欣向荣的菜畦,还有单纯快乐的小花灵们,对于这个原本陌生的地方不由地多了几分归属感。
苏小虎还在长身体,苏篱做主加了一顿午食。
小家伙却舍不得花钱,只买了四个炊饼,父子二人就着早上剩的菜汤吃了。
苏篱看着小郎君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铜钱藏起来,心内一阵酸涩。
他像对待大人那样拍了拍苏小虎的肩,温声说道:“以后我会好好卖花赚钱,你午食也可买些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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