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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如睡
顾如琢穿好衣服走出来:“阿瑾不觉得我龌龊吗?”
容瑾坐在桌子边梳头发:“想往上爬很正常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龌龊的?”
顾如琢自然地接过容瑾手中的木梳,想想还是不甘心:“我去喝花酒,阿瑾竟然不生气?”
“你真的喝花酒了?是亲了人家的嘴,还是上了人家的榻?”
顾如琢连忙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就是听曲子,让她们斟几杯酒。”
“那不就结了。逢场作戏而已。”
容瑾面色淡定,语调平静,心里却想:算你识相。
昨夜在等顾如琢的过程中,容瑾已经向陈峰问过了。顾如琢行事发生变化,是从和一个叫霍景州的人熟悉开始的。霍景州是顾如琢的同科,也是京都霍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容瑾之前也听过这个名字。
在这群进士中,顾如琢出身可以说是极其一般,奈何一张脸深受皇帝陛下的青睐,又是新科状元,自然也有被拉拢的价值。霍景州曾经好几次邀请顾如琢参加宴会。但霍景州这个人名声不太好,和顾如琢脾气不相投,顾如琢只去过一两次,之后就都婉拒了。
现在顾如琢不仅和霍景州走得近,还差不多打入霍景州。他是怎么解释自己的转变的?
容瑾想了又想,再联合一下自己离京的时候,只想到了一个猜测。
所以,顾如琢给自己立的,是家有悍妻,有心无胆,只有等到娘子离开,才敢出门风流的人设吗?
胆子大了,竟然敢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顾如琢轻声问:“阿瑾怎么突然从淮南城过来了?”
容瑾在镜子里悄悄瞪了他一过年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接下来的两天,顾如琢试图不动声色地说服容瑾回淮南城,容瑾完全假装听不懂,每天看顾如琢绞尽脑汁想理由,心里不觉得心疼,反而觉得还挺高兴的。
真是活该,让你瞒着我。
这半个月,顾如琢每天都老老实实按点回家。他一是觉得心虚,怕容瑾不快;二来,容瑾都来了,顾如琢自己也不想出门去。他班都不想上了,只想每天待在家里,和容瑾说说话,或者给容瑾梳梳头,煮煮茶。
可惜这日子没能过几天。这次他刚走出翰林院大门,就看到姚弦的小厮正在门口等他。姚弦几人就在对面的茶楼,他避不过去,只好上去见他们。
霍景州最先带着几分埋怨开口,语调颇为亲热:“如琢,这几日怎么喊你都不出来了?”
顾如琢坐下,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霍兄,我,我娘子这两天上京来了。”
姚弦一听,顿时无语地拍桌子:“你还能不能大丈夫一点了?!他来了你就不敢出门了?”
顾如琢闷闷地喝了一杯茶,没说话。
霍景州劝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还敢给你脸色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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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兄,我娘子曾经救我于危难,岳父家又一路扶持我到今天。我实在是,不忍心伤他。”
霍景州心想:拉倒,要是真这么情深义重,当初怎么跟我们混到一起的?还跟三公主扯上了关系?
不过顾如琢怕老婆倒是真的,出去喝个花酒,只敢听曲喝酒,小手都不敢摸一把。得知他喜好美色后,霍景州曾经想送他几个姬妾婢女,一是拉拢,二来也在他身边放个耳目。多少形形色色的佳人都准备好了,竟然愣是没成功过。
可见这人怕老婆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这得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母老虎啊。
心中不屑,霍景州脸上却真情实意:“如琢,你不过是出去听曲喝酒,又不是做了什么事,弟妹难道也不理解?”
顾如琢还没说话,霍景州又道:“再说了,这些楼里的脂粉也就算了,不过是个乐子,不值得惹了弟妹。可难不成公主殿下,你也不去见了吗?”
霍景州可万万不想叫顾如琢和三公主断了联系。凭借着顾如琢的面子,他们霍家已经从三公主那里拿了不少好处。谁不知道三公主最得陛下喜爱,又是大殿下身边得力的人。他们霍家正想效忠到大殿下身边,只是苦无门路罢了。
“公主她,我是万万放不下的。只是我家中的娘子,”顾如琢怔怔半响,突然叹气,“罢了,不说这些了。”
霍景州拿出了一封信:“如琢,公主接连十日传信于你,你都没有回。今日公主托到我那里,说三日后傍晚,她在两心湖边等你。如琢,你自己好好想想。”
姚弦这时候走上前,拍了拍顾如琢的肩膀:“如琢,你都快一个月没出来跟我们哥几个见面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们喝几杯。你不想我们,难道也不想百花楼里的佳人吗?”
顾如琢紧紧拿着那封信:“好。自然是要陪姚兄几个喝酒的。”
……
顾如琢确实有收到过三公主的信,但是阿瑾就在府中,他怎么敢去赴约,于是拒绝了。
为了不让外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们隔三差五便会出来相见一次。大部分时候各做各的事情,顾如琢看书,给容瑾写信,三公主继续研究到底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毒死大皇子。他们偶尔会交流交流彼此得到的情报。如果太子有什么吩咐,也会由穆云升交代给他。
他们联系地很谨慎,信中只写风月,半点不提正事。
所以,顾如琢并不知道三公主找他是不是有什么正事,只当是寻常按例碰面。
谁知道穆云升竟然托到了霍景州那里,难不成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吗?
顾如琢心里念头百转,叫来身边跟着的小厮:“你传信给家中。我这几日有事要应酬,会回去地很晚,叫阿瑾不要等我,先睡。”
如果说出去喝花酒,还能解释为出门应酬,容瑾也信了。那他独自一人去见公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解释过去的了。但他又必须去见。
顾如琢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馊主意。他打算这几日都回去地很晚,三日后见穆云升,也跟阿瑾说,他是出去应酬就好了。阿瑾,应该不会知道……
容瑾这次来京,虽然问了他百花楼的事,却半句也没提三公主。顾如琢从提心吊胆,到渐渐放松。他想,也许阿瑾真的什么也没听说,只是上京来陪他过年,正好碰到了他去百花楼这件事。看来父亲和师父答应帮我瞒着他,做的还是很周全的。
容瑾坐在院子里,听着小厮回禀。
容瑾挑了挑眉,笑了:“接连几日都要去应酬啊。那是真是怪忙的。”
自从他来了,顾如琢就再没晚上或者休沐日出去过。容瑾还想着过几天他还不去,就得想想办法,免得他在人家面前漏了陷。
毕竟,家里娘子来了,这个理由能用得了一段时间,用不了一辈子。何况,他还要主动去接近人家,和人家搞好关系。长时间从这个社交圈中消失,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瑾都在想,要不要他想个理由,单独去护国寺住两天。顾如琢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接着去了?
想来想去,不是霍景州他们找了顾如琢,那就是三公主了?
好几天都要应酬,回来地晚?
应该是准备去见三公主。
这还没去呢,就心虚成这样,好几天不敢来见我?
第46章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46
顾如琢传信回了容家,便跟着姚弦他们走了。
夜里,他一身酒气地从外面回来,打算随便找个屋子睡一晚,结果被下人告知,主院的寝室里还亮着灯,容瑾还没睡下。
顾如琢先是去洗漱了一番,才去见容瑾:“阿瑾,你怎么不睡?”
容瑾披头散发,一身中衣,坐在灯底下看书:“我等你啊。”
顾如琢心虚,更心疼他熬夜,劝他:“以后别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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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合上书,很明显没把这话听进耳朵里:“好了,你回来就睡。”
整整三日,日日如此。
第四天傍晚,容瑾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就停留在两心湖岸边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他掀起帘子,看着顾如琢从马车中下来,跟着一个婢女上了一条画舫。
容瑾隐约还记得,他当初在护国寺见过那个婢女,正是跟在三公主身边的那一个。
陈峰显然也看到了,他低声问:“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是前去捉奸啊,还是秋后算账啊。
容瑾放下车帘:“回容家。”
马车走了没几步,一个人远远地快步走过来,拦在了车前,行了一礼:“公子,我们殿下有请。”
陈峰既茫然,又警惕:“可我们马车中没有一位公子。阁下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人笑道:“没有找错,正是找容公子。”
容瑾掀开车窗,平静道:“不知是哪一位殿下?”
那人凑到窗边,对着容瑾耳语了一句话。容瑾听完,便吩咐:“陈大哥,跟着这位先生走。”
那人闻言立刻道:“公子折煞小人了,直叫我程三就好。”
程三引着他们,走过弯弯绕绕的荒凉路段,最后来到了一个看着很是荒败似乎已经废弃的园子里。
容瑾跟着程三向里走了几道门,却见里面装饰精致,打理地很好。
一间茶室内,男子坐在,温声道:“阿瑾来了。”
容瑾没有抬头看他,直接俯身跪下:“草民容瑾,见过殿下。”
太子仔细打量了容瑾一番,不太满意地看着他女子的发髻和衣衫:“阿瑾去换一身男装。”
“是。”
容瑾起身告退。
偏室内已经摆好了脸盆,男装和男子配饰。两个婢女走上前,帮容瑾洗去面上的修饰,将衣服换下,然后为他打散了头发,梳上了男子的发髻。
容瑾侧眼看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
其实他长大后,就不那么像女子了。毕竟长高了,骨架长开了,面容也露出了几分英气。双云只好每日为他仔细化妆,更加严格地要求他穿修饰身材的裙衫。唯有在小小的内室中,才敢只穿着中衣,散了头发,松快松快。
他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不让我做什么偏想做什么的小孩子。他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毕竟就是个成年人。容怀松和戴珣安战战兢兢,他当然不会做出偷换上男装出去溜达之类的事情。
除了跟顾如琢落难村庄的那几日,他来到这儿,还真没怎么穿过男装。
眼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容瑾一时也觉得有点新奇。
容瑾换上了男装,再次去拜见太子,太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才配你。”
容瑾恭敬道:“草民谢殿下赐衣。”
太子亲自起身去扶他:“阿瑾不必那么拘谨,我们之间何须用到敬称,直说你我便可。坐。”
容瑾依言坐下,神色却仍然毕恭毕敬。
太子为他倒茶:“我本该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再去找你。但我知道你又来了京城,便等不及了,想先见一见你。你知道你的身世吗?”
容瑾低声道:“略有猜想。”
太子直接道:“你是我的母族卢家,这一代的嫡孙。你的父亲,是我的表兄,卢家卢见素;母亲,是魏家的养女魏姝,也是容怀松当初走丢的亲妹,容芜。”
“你的父母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太子怔怔地看着容瑾的脸,似乎能从容瑾的脸上看出故人的模样,“是为我死的。”
当年,他十八岁。虽然不怎么受父亲的宠爱,却仰仗着卢家和自己嫡子的身份,已经坐上了太子位。兴许是顺风顺水惯了,变得性情软弱,又轻信他人。他想要讨父皇的欢心,便开始结交一些方士术士。有的确实帮他在父皇面前得到了不少称赞,便更加推心置腹,以至于东宫能随意进出。
当今陛下早在皇子之时,就非常相信各种命理之说。也许他当初登位,背后确实有方士为他出力。后来登了基,更是变本加厉。光是皇宫里的术士,就足足养着上百个。
其中一个人追随了陛下很多年,为陛下办过很多事,深得陛下的信任,甚至能跟随陛下上朝。有一天,他突然跟陛下说,他昨夜观星,好像发现有妨碍龙体之人要诞生。但当时他也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也许只是看错了。陛下心里留了个疙瘩,却也没太在意。
结果三天之后,清晨朝会之时,一阵惊天的鹤唳响过,所有人都看到,有霞光从天而降,一只白鹤从殿前飞过,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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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便站出来,旧事重提,说他昨夜再看,发现那将要降生之人,会克君兴父。那鹤口中的,就是上苍预警的天书,会送到应兆之人那里。
陛下大怒,立刻要方士和一位将军带兵去查那鹤的去向。
殿上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快生了。
当时,卢见素并不在朝堂上。他先一步从别处得到了消息,抄近路匆匆赶到太子的寝室,真的找到了一封信。他将那封信塞进袖子里,然后离开寝宫。走到一半,就看到了来搜查的人。
“他明明已经将那封信从寝室里拿出去了,也没人问他。他却还是站了出来,说有一封信被鹤送到了他手中。”
容瑾苦笑一声,接道:“因为他突然想到,人家想搜的,兴许根本不是这张火烧不烂,水浸不湿的所谓‘天书’。”
‘天书’当然不可能真的是鹤送进去的。放进去的是人。而‘天书’能给你放进去,别的东西,龙袍,刀兵,伪造的书信,自然也能。
不管里面有什么,但是你的敌人要搜,就一定不能让他搜。一旦真从他的寝室中搜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所有和太子站在一条线上的人和家族,就全部都要完蛋。
于是卢见素就站了出来,主动询问了那将军,然后淡定道:“鹤叼着一封信吗?确实有这么一封啊,落在我手里了。不必再去别处搜了。”
然后将军就押着卢见素去了朝堂。
陛下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封信,里面写着“王星降世,助父为圣”。当场验证,纸果然火烧不烂,水浸不湿。而卢见素的夫人,也正怀胎,一切都对上了。陛下便雷霆大怒,斥责卢家的居心。
卢见素当堂厉声喝道:“陛下竟因如此区区一封信,就疑我卢家的忠心吗?!”
“我卢家世代忠良,文臣兢兢战战,武臣战死疆场!不知是何等宵小诬陷,区区方士荒谬之言,竟就叫君父生出疑心!既然如此,我身为卢家男儿,自当赴死,以安君父猜忌之心!”
然后,他就干脆利落地一头撞死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他肯定以为他死了,这封天书便不攻自破。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有事。”太子提起往事,脸色苍白,“但我们都低估了高高在上的那位,他的狠毒和猜忌。”
卢见素这一死,顿时满殿哗然。
那可是卢见素啊!他是魏无书的得意弟子,当年的状元郎,可以说是大雍朝这一代最出彩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官居四品,至交遍布朝野乡野,风评极佳!更重要的是,他是卢家这一代的嫡长子,也是卢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儿郎,大家都知道,他以后是要继承卢家的爵位的!
除了龙座上那一位,实在没多少人怀疑卢家的忠心。你要人家上疆场,人家就武不畏死,你要人家解兵权,人家就弃武从文。你还想怎么着?!
陛下竟然因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天书’,几句方士之言,就逼死了卢见素!
可卢见素死了,陛下依然不能释然。他传令将卢见素怀孕的夫人拘进宫中。当时真的是满殿跪了一地。卢家已经得信,传令官来请人,卢家老夫人手里拿着当年御赐的丹书铁券,跪在卢家门前,求陛下收回成命。
最后,还是卢夫人自己从卢家走了出来。
“我丈夫对陛下忠心耿耿,悍不畏死。我岂敢拒旨,有污他死后清名!”
她为了卢家,决定进宫待产。
宫门前,陛下亲自来迎她,信誓旦旦:“朕不过是觉得有愧于卢卿,才邀夫人进宫待产。若是生下女孩,朕以公主待之。”
可惜御医诊断的是男孩,她生出来的,也确实是男孩。
半月后,卢夫人难产,一尸两命的消息传出去,群怨沸腾。臣子,书院的学生,卢见素的好友,在宫门口为卢见素及其夫人喊冤,跪的人实在太多,宫门口根本无法通行,以至于整整罢朝三日。
最后,陛下亲自为卢见素颁了“文忠”的谥号,才勉强压下此事。
最后的结局就是,卢家从此渐渐从朝堂退隐,魏无书和戴珣安等人辞官归乡。
太子看着桌面上平静无波的茶杯:“阿瑾,你别恨你父亲。以他当年的名望,如果不在殿上寻死,仅凭那一纸信,未必真的会有性命之灾。他毫不犹豫地死在殿上,也是想为你和你的母亲,谋一条生路。”
可惜他失败了。他的夫人惨死,唯一的子嗣被人偷偷救下,却只能以女儿身,偷偷摸摸地行走于世间。
第47章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47
至于容瑾是怎么活下来的。
太子将从顾如琢那里知道的真相告诉了容瑾:“当初卢家和我,也因为之前的布置,帮上了一点小忙。但最重要的,那个深得陛下信任,被派去监督此事的宦官,是容怀松买通的。涉险去宫中救你的人,是戴珣安。”
这些事,容怀松从没告诉过容瑾。在容瑾心里,容怀松只是一个和气生财的商人,戴珣安也只是一个文采非常,脾气执拗的文人。他从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这样大胆的事情。一个普通商人,一个芝麻官,竟敢买通宫人,用数不清的钱和当初的恩情打通了一条路,将一个必死的婴儿,偷偷地从宫中换了出去。
只言片语,容瑾也能听出当年的惊险和危急。
“阿棠,也就是三公主,她当时偷偷去看你母亲,正好看到戴珣安将你带走了。我们这些年虽然不知道你在哪儿,却也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_分节阅读_105
“当年的事,你怪我吗?”
容瑾沉默了一会儿:“我父亲当年,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卢家,为了所有和殿下站在一起的人。他若死而无怨,我身为人子,又能说什么。”
往事不是不惊心动魄,可容瑾听完了这些,他最关心的,还是现在的局面。
“既然我与殿下已经站在了同一条船上,那我冒死想问殿下一个问题。卢家是真的把兵权交了吗?”
太子顿时抚掌大乐:“不愧是阿兄的儿子!”
他表露出了对容瑾极大的坦诚和信任:“若是当真全无保留,我此刻,也不会还在太子的位子上坐着了。不过想想,他也忍受不了我几年了。毕竟他心仪的儿子,可虎视眈眈这位子二三十年了。”
容瑾了然道:“陛下是想等卢家老太爷先走。”
太子惊叹地看着容瑾:“容家和戴珣安救下了你,把你养大,是大功一件。可你是卢家的儿郎,心中有如此沟壑,他们却只想着叫你偏安一隅,把好好的苍鹰,当做家里的锦雀来养。实在是太过短视。”
“还给你定下了一门荒唐至极的婚事。”太子漫不经心道,“他们把你养左性了,才喜欢上男子。更何况顾如琢他三心二意,配不上你。”
容瑾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反问道:“殿下这句话,是在跟我开玩笑?他真的三心二意吗?他这么做,不是殿下您交代的吗?”
太子没有想到容瑾会知道这件事,顿时意外:“他告诉你了?”
“他不告诉我,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猜不到了?”
太子被揭穿,竟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平静道:“他这个人心性不好,配不起你。”
容瑾突然就笑了:“殿下知道我为什么今日会愿意来吗?”
其实容瑾一开始是打算装傻装老实的,不管太子说什么,他都说对对对,嗯嗯嗯,一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他得罪不起这位殿下,还要顾忌着系统是不是在旁观。他确实有些心力交瘁,不想再生什么枝节。
但现在,他听着眼前这个人高高在上地,点评所有他在乎的人,他却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殿下待我坦诚,我也对殿下开诚布公。”
“其实当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确实猜到了一些,比如说我还有一对生父生母,他们大概死了,仇家风光得意,权大势大什么的。但我其实知道的就这些,整整二十年,父亲将过去瞒得很好。我今日来见殿下,不是因为我知道我的生父是殿下的表兄,殿下又与我有什么纠葛。而是因为我知道,顾如琢选了殿下,容家选了殿下。”
太子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你的意思是,你只在乎容家和顾如琢。”
“不是只在乎。但是对于我来说,卢家,殿下,血海深仇,这些都太遥远了。我首先是容怀松的儿子,是戴珣安的弟子,是顾如琢的丈夫,其次,才是卢家夫妇的孩子,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这个人。”
“我当然不想让他们什么都瞒着我,把我护在身后,但是也绝不会去怪罪他们想要保护我的心。他们用血肉之躯为我挡刀光暗影,我不仅不用感恩,还得怪罪他们?”
“我也不是怪罪他们的意思,”太子竟也不生气,“容家养大了你,事成了,我自然会给他们回报;事不成,我不会要求容家也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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