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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carrotmiao
她对许白有一份恩情,却少一点感情。
初见魏文书时,许白为自己有了父亲而欢呼雀跃。他为娘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而高兴,也相信自己以后会有一个慈爱的父亲。但希望却在入住魏家的第一天而落空。
他得到了亲亲和抱抱,却不是那种意义上的。
他所期待的温暖怀抱是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挺身和蹂躏,他想着树木和春风去麻痹自己,他觉得自己渐渐变成了一块石头,不会流泪也不会笑,只是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呆着,很乖很乖,不添乱……没有希望,也不该有所期望。
马帮来了时候,魏文书就没有再来找过他。许白觉得马帮一定是上天派来救他的。
而马帮走了之后,这个上天的光环便会消失,他还是会堕落回从前黑暗的日子。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一丝丝的光亮,逃出去。
他起初以为那丝光亮会是齐昊,因为许圆圆认了齐昊做哥哥,他便会来保护他们。但齐昊是要走的,并不会带走他。他会和许圆圆继续被留在魏文书的家中。
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他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苗又被扑灭了。
马帮留在镇上的最后一天,如果不是齐昊走错房间惊醒了他,如果不是张玉和锟金要畏罪潜逃,恐怕他就永远都无法摆脱那个噩梦了。
当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看到有人准备翻墙逃跑的时候,他拼尽全力地跑了出来,死死地抓住锟金的裤脚,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还好锟金没有拒绝。
许白并不知道张玉和锟金险些杀了他舅舅的事,只知道那天晚上,锟金把他抱在怀里,是真的怕他掉了一般的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一刻,他觉得心安,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
张玉和锟金回来的时候,许白坐在门口睡着了,一张小脸上残留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锟金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醒了看见锟金,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锟金用直挺挺的鼻子蹭着他的鼻梁,鼻尖是秋夜的凉,眼里满是笑意:“傻儿子,爹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
听到这么一说,许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小声说:“二爹你放我下来。”
“不放……”锟金的鼻尖蹭过他的脸蛋,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有种酥麻麻的痒,然后一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撕磨着,舔弄着。
这种事情魏文书也对他做过,当时他只觉得恶心。那黏糊糊的舌头几乎堵住了他的喉咙,使得他不能呼吸了。
但同样的事情是锟金做的话,许白就会觉得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有点害羞又有点……一点点的……期待。
锟金撬开了他的嘴唇,把舌头顺进了更里面,勾着他的小舌,缠绵吮吸着。许白乖顺地搂上他的脖子,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后来便像上次勾糖豆那样回应着。锟金察觉到了这点变化,笑得更深了,吻得难舍难分。
二人分开的时候,嘴角的津液拉出了一道银丝。许白的唇瓣泛着艳丽的水光,小脸也羞得一片潮红,不敢直视锟金的眼睛。
锟金被他羞赧的模样逗得开心了起来:“羞什么羞,又不是第一次亲你,刚才你怎么做的……”
被锟金一说,许白羞得更厉害了,恨不得立即挣脱他的怀抱,找个东西把自己裹起来。
“还有更好玩的,以后慢慢教你。”锟金在他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抱着他去睡觉。临走时给他掖了掖被子,又轻轻地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许白有些不放心地拉着他:“你们真的不会不要我吧……”满眼都是委屈。
“不会不会……”锟金有点明白娇惯孩子是怎么回事了,只得威胁他:“你再不睡觉,我又要亲你了哟。”
许白急忙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每次时间一长就觉得无法呼吸了,还是抱抱比较好。
锟金哄着许白睡下之后,想起张玉在还找自己。
“你最好少对他动感情。”张玉说的有些警告意味:“你不会是想养他一辈子吧。”
“你什么意思”锟金刚刚和许白缠绵了之后,就被张玉泼了一盆冷水:“我是想养他一辈子怎么着”
“我们居无定所怎么带他”张玉最初是怀着让齐昊不好过的目的,而顺走了许白。本打算再过一阵,等魏文书家闹个天翻地覆之后,拿许白跟齐昊要赎金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锟金跟那小子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已经超越了养父子的界限,或者是说,锟金根本就是着了魔道了。他不得不开口警告他:“你搞清楚,他是齐昊干妹妹的儿子,你还想跟他过一辈子么”
“你说对了,我还真有这个心思。”锟金毫不退让,说一句顶一句。
“简直荒唐!”张玉摇了摇头:“你还小,一时兴起罢了。当初你为红俏姑娘也是闹得要死要活要脱帮,你忘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好好想清楚!”
锟金越是被训越不服气,龇着牙喊道:“老子就是要和他过一辈子!张玉你听着,你看不惯我,今天的钱我们各分一半,大路朝天……我就带着年年走,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9. 逃亡5身世
张玉和锟金二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张玉服了软,暗暗把这口气憋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功夫不济,需要打家劫舍的时候,还得靠锟金的两把快刀。再者,如果锟金真的带许白走了,他也没法跟齐昊换一笔赎金。
亏本的买卖,张玉一向是不做的。他是个重利于义,能忍一时之失的人,不过不表示这笔账不会在今后被讨回来。
眼下天就快亮了。
天亮之后,梁府发现被偷铁定会报官,届时恐怕整个城都要被封起来,挨家挨户地搜查。所以他不想继续跟锟金争论,布置道:“你带着年年,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把钱洗干净之后做个正经的营生。”
许白睡得正香,隐约感觉被抱起来了,似乎是二爹。于是更往锟金怀里依偎了一下,喃喃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床和房间似乎发生了变化,许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身边不见了二爹便担心起来,急忙下床去找。
走到楼下里的时候发现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这里是个客栈。
“这是哪家小公子,真是俊俏。”坐在楼下馆子里喝茶的客人见许白一个小孩子在桌子之间穿梭,索性把他抱了过来:“吃饭没有给点一笼包子吧。”
许白看着那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咽了咽口水,想伸手去拿又想到抱着自己的人自己并不认识,有点犹豫地缩了回来。
“怕烫是吧,来……叔叔给你吹一下。”客人夹起包子吹了吹,准备递给许白的时候,就被踹飞了凳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倒下的一瞬间孩子被掳了过去,抬眼只见踢翻了他凳子的少年怀里抱着孩子,一双虎目怒气冲冲地蹬着他,还紧了紧拳头。
“你……”他莫名其妙被摔了个脚朝天,顿时勃然大怒。这时一旁的后生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好生劝慰着。又是赔礼,又是赔钱。
“家弟不懂事,冒犯阁下。多担待……多担待啊……”张玉处理完了锟金惹的麻烦事,皱着眉头回房去找锟金算账。推开房门见锟金和许白又黏黏糊糊地滚在床上,心里积攒的怒气更胜了些,呵斥道:“你好歹有个正形,不要到处给我找麻烦。”
张玉和锟金早上去把偷窃的东西销个赃,回来的时候在房间里没看到许白便下楼去找,结果看见许白被陌生人抱着在说话。锟金顿时火冒三丈,上去就踹翻了那人的凳子,把许白抱了过来,还扬拳头要打。
眼见这俩人愈发亲昵,张玉知道再劝锟金放弃许白也只是徒费功夫,得捉摸个另外的法子拐走许白。
锟金见张玉走了之后,又跟许白磨蹭了一阵,嘱咐他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随意走出去。末了摸出了个玉佩给他挂在了脖子上。那是块白色带红色脉络的玉石,玩玉的人都知道是极名贵也极少见的血沁。那玉四周雕着细密精致的蟠龙纹样,中间刻着个篆体的“白”字。
这件东西是锟金昨夜从梁府顺过来的。
和其他金银珠宝不同,这块玉佩被放在了一个盒子里。盒子是个枣木的方盒,挂着把锁,和一堆名贵的字画被放在暗阁之中,蒙尘已久,毫不起眼。锟金懒得拿那些字画,只偷了藏在另一处的金银珠宝便准备抽身,但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又鬼使神差地带了回来。
早晨和张玉去销赃的时候,他交了所有珠宝,唯独留下了这个盒子。趁张玉忙着和中介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他劈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块玉佩,半块虎符和一本账簿。
玉佩正中刻着个“白”字,不知有何寓意。但锟金想到自家年年的名字,觉得玉佩得给许白带着,便偷留了下来。虎符和账簿被他藏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打算彻头彻尾瞒着张玉,便悄悄跟许白说:“把这东西贴身带着藏在衣服里,别给你大爹看到。你大爹要是看到这么个值钱的玩意儿,肯定要拿去换钱。你把它好好揣着,要是二爹有个意外,大爹又不要你了的时候,你卖了也能值几个钱。”
许白觉得那玉贴着自己的胸口,丝丝凉凉的,不禁打了哆嗦。听到锟金这么说,急忙道:“二爹不会有事的,二爹长命百岁。”
“呀……小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锟金给他系好了之后,便抱着他转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他:“让二爹尝尝。”说罢又俯身吻了下来。
“二爹……”许白被堵住小嘴有些无可奈何,虽然他很喜欢和二爹亲亲,但现在他饿了,只得一边推着一边央求道:“我要吃饭……”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分节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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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_分节阅读_6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 作者: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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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逃亡6学堂
张玉决定在这个地方安定下来,于是在芦苑街西口盘了一间店面开当铺,又在隔了五条街的駉马街开了一家赌坊。
自己打理当铺,让锟金管理赌坊。
张玉的算盘是,最好有人在赌坊欠了钱,然后来当铺借高利贷,当些值钱的东西。至于会不会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可就不是他关心的了。还不上债倒也简单,锟金正因为刀口不舔血而闲得手痒痒,去剁了几根手指威胁一下便是。
他们在西北干的“买卖”远比这大得多,都是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一夜之间烧杀抢掳,片草不生。不过那个地方是今天胡人打进来,明天汉人打回去,连个像样的官府衙门都没有,自然谁胆大谁称王。现在在中原地带,不能蛮干,只能开个赌坊赚点黑钱之类的,算是小打小闹,文明行为了。
二人皆有事业要忙活,许白便无人照料。张玉寻思着把他送学堂,锟金不同意,想带着去赌坊照顾。
“但你不想让他看见你刀口舔血吧。”张玉提醒他:“而且真干起来你也管不了他。”
锟金一想也是这个理,勉强点头同意了。
当然,送学堂还有另一个打算,便是将锟金和许白分开。眼见两人每天基本都在一起,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把许白送走。
现在还不是彻底和锟金翻脸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要悠着点,他有耐心一步步地来。
许白去学堂的第一天便被欺负了。
学堂的孩子笑他是女孩子,还扯着他的玉佩勒他的脖子。他被勒得喘不上气,抬脚去踢那个小霸王,结果被抓住脚腕的同时,小霸王放开了勒住他脖子的手,他被拽得整个身体向前一扑,脸磕到地上,青紫一片。
被摔疼了之后,许白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他本是温顺、黏人又爱哭的性格,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加上鼻子被撞得酸溜溜的疼,眼泪想不往外流都憋不住。
一哭了之后,欺负他的孩子气焰更胜了。骂他是娘娘腔,童养媳,兔儿爷,怎么难听怎么骂。他听不懂这些词语是什么意思,但一群孩子围着他挤眉弄眼嘲笑他,他是听得出来的。
气急之下,他用尽全身力气朝一个大孩子撞过去,对方没料到他会那么快地爬起来反击,被撞得结结实实地朝后倒过去。这一到竟撞到了后方的台阶上,那孩子当即被撞破了头,血流如注。
“杀人啦!夫子!杀人啦!”看热闹的孩子呼啦一下全部抛开,开始嚎叫起来。
许白被撞得有些发懵,爬起来的时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原本围着他嘲笑起哄的孩子跟躲瘟神一般躲着他,怯生生地看着他。他看到那个被撞的孩子倒在地上不动了,吓得往后退去。
夫子赶过来一看大事不好,赶紧去找大夫。
学堂闹哄哄的一片,怕他的,朝他翻白眼的,还有拿石头砸他的。今天的课是没法上了,夫子早早散了学,末了跟他说:“你先在家里呆两天再来吧。对了,让你家人来陈医馆看看傅海,他好歹也是被你误伤的。”
许白捂着摔痛了的手臂和脸回到了家,躲在被子里不说话。
稍晚一些,锟金回来的时候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急忙把他从被子里面捞出来。
“告诉二爹是谁欺负你”锟金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
许白只是哭着不说话,咬着嘴唇一个劲儿地摇头。
锟金是又着急又生气。自己还舍不得碰的小宝贝,结果送去学堂第一天脸上就青紫一片,满头都是灰。“你要是不告诉二爹是谁动你了,二爹明天就去拆了学堂和夫子他家。”
许白往他怀里依得更紧了:“二爹抱我。”
锟金更把他箍得紧了些,生怕再有个闪失,连声安慰:“不怕不怕啊年年,二爹在……二爹保护你,这学咱不去了……别管你大爹怎么说……”
安抚了一会儿,许白不哭了,锟金打来水想给他洗个澡,也好检查一下还有哪里有伤。
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脖子上勒着的红印子,便把玉佩解了摔在地上:“本想给你留个护身符,结果这玩意儿倒害了你了。不要也罢”
玉佩在地上摔出了清脆的一声响,一裂两半。
正在洗着,许白开口道:“二爹,你教我打架吧。会些拳脚功夫就不受人欺负了。”
锟金皱着眉头,他没想让许白学些扎马打拳的把式,也不想让许白去做些把拳头招呼到人脸上的事情。他觉得许白就应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只会读书、写字、弹琴、作诗便好。
“年年啊,二爹不想你会这些。”锟金道:“这读书写字将来是有大用的,但这拳脚功夫在中原却没地儿使。”他捧起了许白的小手放在嘴唇上亲了亲,摩挲着:“你这双手长得漂亮,干干净净的,就别沾那些脏东西了。”
“那如果有人欺负我,骂我怎么办”许白问:“我不想一被打了就回家……那样他们便骂得更狠了。”
锟金叹了口气,看来小家伙还不准备退学回家:“明天我去跟夫子说,若有人欺负你你便跑,便躲,便来找我,不可硬碰硬,知道吗”
许白点点头。
洗罢穿上衣服的时候,许白想起来脖子上的玉佩,伸手要戴,却发现在地上被摔成了两片。
锟金收拾完之后回到房中,看见许白捡起地上的玉,一副有点可惜的样子,便把他拉进怀里坐着,把那拴着绳子的一半依旧给他系着,另一半自己揣了起来。
“二爹看它欺负你就把它给碎了。”锟金边系绳子边说:“以后也是这样,欺负你的,二爹一定会替你讨回来。
末了把他转过身来:“只有一半也戴上罢了,明儿我去找找有没有师傅能修的。”
、11. 分离
许白第二天依旧去上学了。不知锟金对夫子说了什么。
即使昨天夫子才说过他应该在家歇一阵不能来,但今天看到他坐在学案前,也并未责难。
被他误伤的傅海小胖子倒真是歇了一段时间才回来。见了他之后各种不服和鄙夷,却不敢再对他做什么。
“文甲下沙东蔡,竹厝山坪山柄。莆禧西沙后蔡,院前南山一铺……”学堂从六言杂字开始教,之后是百家姓、千字文和弟子规。
每天晨读要背昨日的课业,还要学写楷书、隶书和篆体。
许白极其聪明,他在隽春馆的时候被许圆圆教过两三次,认得百十个字。在学堂学了三个月之后便认全了所有汉字,夫子连连称奇。
大概是因为学得好,记得快,本来疏远他的孩子们渐渐和他亲密了起来,连欺负他的孩子头头傅海都主动跟他道歉赔了礼。
这大概是锟金所说的读书有大用吧。许白想。
许白对读书没多大兴趣。
蒙学的书本他基本已经会背,却因年龄限制尚不能去经馆学习四书五经,只得在别的学生念千字文的时候,偷偷找了些小说来读。夫子知他聪明早慧,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加劝阻。
他能看懂些话本小说,看些霍小玉传、崔莺莺传,看了些才子佳人故事,也渐渐知道了感情这种东西。
男女之间相互倾慕爱慕的感情,他未必能全部理解,只是读着生离死别、爱恨情愁有些感慨罢了。
看着李娃传的时候他想到了许圆圆,想到了隽春馆的姑娘们,辗转一生,无非是想有个所爱而已。也不知娘过得好不好……
他也想到了自己对锟金的感情。他喜欢锟金,喜欢锟金抱着他,亲亲他,搂着他睡觉。但似乎和书里那些才子佳人的倾慕之情又有些不同……
回到家的时候许白还想看些闲书,锟金便把那本从梁府偷到的账簿给他当识字书本用,他闲着翻来看。
里面记述了些账目往来,也记了些钱银的用途,比如“收吕银三千参白”,“调中书令驱刘误白”,“按符不表记五金”,“事毕得余酬”之类的,只有只言片语,未能猜得全意。他问锟金,锟金也不明白其中含义,但让他别告诉张玉。
“也许齐头儿能看懂。”锟金有种预感,这里面记述的账目可能牵涉了一件大事。对世间诸事,特别是官府的事情比较熟悉的,就只有行武出身的齐昊和曾在衙门当过师爷的张玉了。
张玉和锟金越来越不对付。
张玉眼见买卖越做越大,便想着由黑便白,盘掉赌坊的生意。
但锟金却不同意。一来盘掉之后他手头便无事可做,当铺的事张玉不让他插手,若让他自己谋个差事,他也不愿去当个杂役受人驱使。二来,他身上有些人命官司,都是张玉帮他善后的。张玉发达了之后便不愿染上这些个麻烦事,若没有赌坊这个利益往来,张玉恐怕更会弃他不管了。
张玉这边则是用完了锟金之后,便想抛掉这个累赘。俩人犯命案的时候,锟金在前面威胁恐吓,张玉在后面诈钱讹银,冤头债主全部都算到了锟金头上。眼下家大业大,张玉想做个正经的生意,洗白那些非法所得,首先便要切断与锟金的关系。
所以张玉左思右想,便想了个下作的阴谋。
他暗地里签了家宅、赌坊和当铺的转手协议,又买通当初与锟金结下梁子的几个小流氓,放出风声说在官府报了案要来抓他。这边他给锟金出主意,先出去躲一阵,避避风头,正好几个马帮的兄弟在临县谋了差事,可以暂且去住一段时间。
“躲过这一阵,我买通官府把这件事压下来之后你再回来。”张玉道:“赌坊只是暂时被查封,事后再开也不是难事。”
锟金在西北横行惯了,根本劝不住,摸刀就要把那几个小流氓血刃了。
“你想想年年。”张玉搬出了许白来压他:“你每次惹了事都杀而后快,满身是血地回来。如果年年撞见了他会怎么想而且你杀了这几个,官府那边怎么办还不满城通缉你……你到时候还是要跑路。届时年年看到了你的头像在通缉令上又会怎么想再者……你不走,官府天天上门来要人,年年的日子怎么过”
锟金的思维简单,若不是因为舍不下许白,他早就听了张玉的“劝告”一走了之。但现在逃了便意味着许白分开,不逃便会牵连张玉和许白。
他想到许白在学堂本就受人欺负,若官府来抓人,犯下人命案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其他孩子的耳朵里,指不定会怎么拿这件事欺负许白。他有些后悔自己曾犯下那么多事。如果自开始便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便也能给许白个好名声,二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该多好。
他之前从未想过定居某地安定下来,此时这么想了,却发现这么难。
张玉看出了他的矛盾,“宽慰”道:“我们本可以一起逃走,但现在当铺和赌坊的生意不能说关就关,而且年年的学堂也不能说退就退。你避一阵子回来,一切照旧。年年我来照顾,不会有半点差池。”
一番言语之后,锟金同意暂时去避难。临走时许白尚在熟睡,他摩挲着许白的小手看了又看,末了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道:“二爹曾经犯了不少事,对不住你……等躲过这一阵,二爹便回来。”
许白正在睡梦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
锟金彻夜跑路。
他前脚刚走,张玉后脚便把全部家当变了现,带着许白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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