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重生]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从音
他说着正要去叫人,岁晏却一把抓住了他,即使喉咙刺痛难忍,他还是虚弱地叮嘱道:“不要告诉、其他人……”
费力地说完这句话,岁晏这才觉得自己真是贱到家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为端执肃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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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忘归,你死了也活该啊。”岁晏心想。
很快,污名开始毒发,寒意和炽热席卷至全身,将他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痛得恨不得翻到床榻下去。
啊,对了。
陷入混沌之前,岁晏突然想起来了当年端执肃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忘归,你愿意相信我吗?”
当年的端执肃眸子失神,愣愣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看着又孱弱又绝望。
少年岁忘归从未见过端执肃这样的模样,当即什么都管不了,重重点头。
“我自然是信你的。”
自然是……
信你的。
而你,又拿着我的信任在做什么?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到了除夕时,屋檐的冰凌已经结实,房顶的雪被日光照着融化,顺着晶莹剔透的冰凌缓缓往下滴。
一大早,岁珣将披风系在肩上,理了理衣领,眉头皱起,回头道:“还没醒?”
海棠满脸担忧:“是,君神医说小少爷那晚回来时寒气入体,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细细照料几日才能清醒。”
端执肃生辰宴过后,岁珣便一直在军中忙年关的事,今日除夕夜回来一趟,原本想带着岁晏进宫,却不想被告知岁晏竟然还在病着。
岁珣挥开海棠为他整理腰封的手,道:“病得这么厉害怎么没人告诉我,先让车驾等一等,我去瞧瞧他。”
海棠连忙称是。
岁珣快步走到了东边岁晏的院子,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掺和着血腥气的药味,他推门而入,不料却迎面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君景行后退几步,瞧见是岁珣连忙行礼。
岁珣知道岁晏在江湖中寻了个郎中在家里常住,也没在意,他垂眸看着君景行手中带着血迹的帕子,眸子一寒,道:“不是说病了吗?怎么还会流血?”
君景行忙道:“只是吐出来的淤血罢了,不碍事的。”
岁珣用一种看庸医的眼神瞪着他。
君景行连忙端着水盆下去打新水了。
岁珣没再理他,心想着今天进宫定要请个太医过来给岁晏瞧瞧,他边想着边走到了内室的榻边,瞧到床上岁晏满脸惨白的模样,吃了一惊。
只是生病几日,岁晏几乎瘦脱了相,眉头紧皱枕在软枕上,满脸苍白嘴唇却一片不自然的殷红。
岁珣轻轻地坐在床沿,用手摸了摸岁晏的额头,轻声唤道:“忘归?”
岁晏低声呻.吟一声,嘴唇轻动,不知在梦呓什么。
此时君景行打了热水从外面进来,神色讪讪地看着岁珣。
岁珣皱眉将帕子浸了热水,轻轻擦了擦岁晏额角的冷汗,问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君景行想了想,道:“再过两日吧。”
“两日……”岁珣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能快一些吗?”
君景行似乎很想翻白眼,心道你家弟弟可不是普通的病症,他是中毒,能救活一条性命已经算是祖上积了福,还想快一些?快一点蹬腿升天我倒是能做到。
但是岁晏混睡前叮嘱他不可告诉别人,君景行难得听了次话,这些天侯府一直有人来看望,全都被他以风寒撅了回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岁珣急着入宫,也不好多待,同君景行叮嘱了几句,这才满心担忧地离开了。
今日是除夕夜,也是冬日祭天典。
历朝历代祭天典都是在除夕那日,宫中建露祭,祭坛上立红烛,西南处悬挂天灯,辰时后皇帝登祭坛太子在侧,焚烧祝板祝文,祈祷来年瑞雪丰谷。
岁珣随着文武百官瞧着祭坛上的皇帝为列祖列宗上香叩拜,心中顾念着岁晏的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在随着叩拜迎帝神时,他心不在焉地错了半步,刚从祭坛上下来的端明崇有些奇怪地瞧着他,末了小声道:“将军,回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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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珣这才回过神,皱着眉回到了位子上跪坐着。
他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远在一旁的端执肃也瞧见了,在太和钟鸣响时,他忍不住朝一旁的宋冼道:“忘归还在病中吗?”
宋冼小声道:“殿下,祭祀中要噤声。”
端执肃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繁琐的祭祀典一直延续了大半日,直到晌午时才终于停止。
岁珣正急着回去看岁晏,同几个同僚说了句,便快步朝宫外走去。
在出承安门时,端执肃突然叫住了他。
岁珣回头见到是他,行了一礼。
端执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忘归这几日是在病着吗?今日祭天典竟然也未到。”
岁珣道:“是,大概是那日回府时忘记披厚衣服受了些风寒,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过几日便能醒了。”
端执肃终于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那就好,过几日我去瞧瞧他。”
岁珣“嗯”了一声,告辞离开了。
宋冼从后面走上来,看着岁珣匆匆的步子,皱眉道:“如何了?”
端执肃道:“只是受了风寒。”
宋冼欲言又止。
两人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半路上,宋冼突然忍不住地开口了:“殿下,您觉得岁忘归到底是为了什么替太子喝下那杯酒?据我所知他和太子似乎也没什么交情,您说他有没有可能是知晓了什么?”
端执肃一愣。
宋冼道:“那酒中掺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虽然不知什么致命的毒药,但按照岁忘归那心思……”
端执肃低声道:“住口。”
宋冼闭了嘴,但是眼中愤愤之色依然不减。
端执肃深吸一口气,道:“此事是我考虑欠佳,过几日我去瞧瞧他,将这次的事情同他解释清楚。你啊,更不要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忘归看着灵透,心思却是极重,说错一句话指不定要惹得他心生间隙。”
第17章甜汤
年初三。
一大早岁安侯府前来拜贺新年的人络绎不绝,岁珣忙得脚不沾地,他在军中待惯了,乍一让他对付这些口蜜腹剑的文臣,半日下来,简直要了他的半条命。
又将一个笑容可掬的大臣送走,岁珣还未松一口气,厉昭又快步走进来:“二少爷,三皇子到了。”
岁珣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无奈将杯子放下,正想要去迎接,厉昭道:“但是他将拜贺的东西放下后便去小少爷院子里去了,宋小公子也一起跟去了,您看这……”
岁珣眉头皱了皱,道:“忘归醒了吗?”
厉昭道:“破晓刚醒,这会海棠正在伺候。”
岁珣道:“那便不用去管了,少年人的交情不用太守规矩,你去厨房吩咐人烧点甜粥点心来送过去。”
厉昭点头称是。
侯府偏院中,端执肃和宋冼第一次要见岁晏被人拦下了,宋冼本就对岁晏不满,见状冷笑一声,道:“这才刚依傍上了太子殿下,架子就这么大了吗?”
端执肃低喝道:“宋冼!”
宋冼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海棠在一旁陪着笑,道:“少爷今早才醒,许是病了太久身体不舒服,现在正在发脾气呢,殿下和小公子先在这儿稍候片刻,我去和小少爷说一声。”
端执肃道:“有劳了。”
海棠连忙道不敢,躬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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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厨房的下人送来了做好的甜粥糕点,海棠忙接了过来,将糕点挑出来,道:“少爷还在病中,将这些糕点送去前厅吧。”
海棠走到门前,轻轻敲门:“少爷?”
等了片刻,岁晏的声音才从里传来:“什么事?”
大概是病了太久,他的声音细若游丝,还带着些刮嗓子的嘶哑。
海棠道:“三殿下和宋冼小公子正在前厅等着,说是要来探望您,现在能……”
他还没说完,雕花木门“哐”的一声响,应该是被什么砸到了,紧接着便传来一声瓷碗破碎声。
岁晏厉声道:“让他们滚出去!”
接着,里面便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似乎都能把肺腑给咳出来。
海棠吓了一跳,忙道:“少爷,那是三殿下,不是旁人,您……”
您是病糊涂了吗?
房中又是一阵杂乱声传来,似乎是把一堆东西给扔了。
“滚!全都滚!”
岁晏之前病的那么重也不见有摔东西这个习惯,海棠吓得心脏噗通作响,也不敢再劝,小声道:“那……那少爷,厨房做了甜汤,您要喝一些吗?”
房中安静了片刻,岁晏沙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滚……”
海棠不敢多留,连忙端着碗跑了。
内室中,岁晏瘫坐在床边,正费力地扒着床沿微微喘息。
方才他太过气愤,将床头小案上东西扔下去的同时,自己也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病了太久,四肢虚软爬都爬不起来,稍微动了两下,五脏肺腑都疼得让他浑身发抖,只能靠在床沿细弱的喘息。
不一会,房门被人打开,君景行端着刚熬好的药抬步进来,一眼便瞧见房间的狼藉一片。
岁晏虚弱地抬头看他。
君景行揉了揉眉心,将药放下,无奈地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小侯爷病得这么重还有力气把房间折腾成这样,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岁晏的眼圈突然红了。
君景行吓了一跳,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话了,我不说就是了,你别……”
别哭啊。
岁晏哭是不可能哭的,饶是眼睛再红心间再酸,他眼中依然半滴泪都没有。
岁晏深吸一口气,将眼眶的酸意给收了回去,微微偏着头,哑声道:“没事。”
他病了这么多日,整个人瘦了一圈,就连脸庞也是惨白如纸,只有嘴唇泛着些殷红,看着有些怪异。
只有君景行知道,这是污名残留下来的后症,就如同他已经衰破的身体一样,饶是毒解,也断然不可能回到之前了。
他会一生被病痛纠缠,体虚多病,再也不能像其他少年人一样鲜衣怒马肆意轻狂。
君景行有些悲伤地想:“他才十五岁。”
正是一生最好的年纪。
君景行将药端过来,不动声色道:“喝药了。”
岁晏抿了抿唇。
君景行挑眉,道:“怎么,想我喂你?”
岁晏神色僵了一下,才哆嗦着手接过药来,垂眸盯着那黑乎乎的药,半天才道:“要吃糖。”
君景行:“……”
君景行简直要无奈了,只好哄道:“好,你喝完我就拿糖给你。”
岁晏这才轻点了一下头,虚弱持着勺子,小口小口将药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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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景行在一旁的小柜子里拎出个小盒子来,翻出里面买好的蜜饯,摆在一旁。
岁晏看了一眼,无神的眸子微微亮了亮,将碗递给君景行:“我喝完了。”
君景行漫不经心地数着蜜饯,道:“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把里面的药底喝完。”
岁晏只好盯着那蜜饯,皱着眉将药底喝了。
他刚把勺子放下,君景行就倾身过来,将一块沾了糖粉的蜜饯塞到了岁晏嘴里,笑道:“甜吗?”
岁晏含着蜜饯,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的糖粉,呆呆点了点头:“嗯!”
君景行道:“每日只能吃五颗,再多了就不成了。”
他说着,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里塞了四颗糖,放在了床头岁晏能够得着的地方。
岁晏舔蜜饯的动作一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君景行道:“吃多了糖对身体不好,你乖乖听话的话,等天暖一点还能让你喝半碗甜汤。”
言下之意,现在连甜汤都喝不了了。
岁晏被打击得整个人宛如失去了色彩,半天又不死心地问道:“为……为什么呀?”
君景行道:“你家小厨房的甜汤我前几日去瞧过,里面的底汤是用人参熬出来的,你是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还敢喝参汤,是怕死的不够快?”
岁晏没听懂:“啊?”
岁晏病迷糊了,没什么脑子思考这些有的没的,说话做事都慢了半拍,看起来有些呆傻。
君景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先不说病中的人不能喝参汤,就说说你中的毒吧,虽说解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剩余的毒性还在你的肺腑里,参汤是大补之物,但是补过头了,便能让那样隐藏在骨子中的毒性给引发出来。”
岁晏现在无法思考,只好点头:“哦。”
君景行道:“这一回好在你在筵席上没喝多少参汤,要不然你怕是熬不过一个时辰就要升天了。”
岁晏还是点头,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现在他实在太虚弱,无论如何都抓不到那微弱的思路,越想越觉得头疼。
君景行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道:“你再睡一会吧,晚些时候我再喊你吃药。”
岁晏本就疲倦,从善如流地闭上就沉沉睡去了。
而在偏院的前厅,端执肃已经喝了两杯茶了,却依然等不到人影。
海棠在一旁一直赔罪,冷汗都下来了:“少爷身体不太好,现在又睡下了。”
宋冼险些把杯盏砸了,怒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了,他倒好,装病睡觉只让一个下人来搪塞我们!”
端执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岁晏虽顽劣,但是却没放肆到这个地步,更何况两人交情一直都很好,不至于为了不见他编出这样的瞎话来。
端执肃将一旁的披风系上,起身道:“我去瞧瞧他。”
说着,便朝后院的内室走去。
海棠连忙奔上去去拦:“殿下!三殿下留步啊!少爷真的在病中,不便见客啊……”
宋冼一把揪住那窜上窜下的少年,黑着脸威胁道:“你要再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人把你揍一顿!”
海棠吓得眼泪汪汪,但还是小声道:“少爷真的……不见……”
宋冼:“闭嘴!”
两人在后面拉拉扯扯,端执肃管都没管,直接走到岁晏的房门前,丝毫不见外地推门走了进去。
这几日为了掩藏岁晏的中毒之状,除了海棠每日来送药送饭外,君景行将所有的下人都支走了,端执肃就这么直接进来,也没人去拦。
端执肃进去后,还未说话,便被一股浓烈的药香给熏得眉头皱了起来。
他真的病得这么厉害?都好几日了还没好完全?
“忘归?”
内室的珠帘微微晃着,发出轻微的玉石碰撞声,端执肃正要进去,一只手突然从内撩起了珠帘。
君景行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听到开门时出来看了看,便和端执肃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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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执肃眉头皱了皱:“你是……”
君景行行了一礼,淡淡道:“见过三殿下,小侯爷已经睡下了。”
这几日的功夫,君景行也摸明白了岁晏这毒是在哪里服下的,所以一瞧到这三殿下便本能有些不爽,虽然不知道岁晏为何中毒,但是总归和此人逃脱不了干系。
端执肃道:“我只看他一眼。”
君景行心中冷笑一声,微微侧身让开。
端执肃直接撩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果然如同海棠和君景行所说,岁晏已经睡下了,他长发如枯草散落了满枕,惨白的脸上只有唇上有些颜色,看着诡异非常。
端执肃愣愣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上前。
岁晏就这么安安静静躺在那,就如同死了一般。
第18章苦难
岁晏再次醒来时,已过了晌午。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君景行坐在半开的窗边看书,听到动静转过头去。
岁晏刚醒,眼睛还没睁开便迷迷糊糊伸手去朝小案上的盒里够蜜饯。
君景行直接被逗笑了,将书放下,道:“先别吃,喝完药再吃。”
岁晏这才张开了眼睛,将手缩了回去,他看了看半开的窗户,道:“冷,风都进来了。”
君景行将温在小炉子上的药端过来递给他,道:“别矫情,屋里放了五六个炭盆,搁旁人早就被热死了,开个窗透透风顺便还能散散病气,嫌冷等会给你关上。”
岁晏恹恹点头,捧着药碗小口小口喝着。
君景行看他微垂的羽睫,突然道:“你睡过去这段时间,三皇子过来瞧你了。”
岁晏的手一抖,险些将药洒出来。
君景行伸出手,一把按在了岁晏的手腕上死死抓着,淡淡道:“怎么一提前他就乱摔东西?这药我煎了许久,喝完再摔碗。”
岁晏呆了一下,他现在还是有些思考不能,便乖顺地将药喝完,才猛地将药碗扔了出去。
破碎声乍的响彻整个房间。
岁晏道:“下次他再来你就把他打出去。”
君景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好玩。
他原本来侯府之前一直觉得这小侯爷是被美色迷昏了头的浪荡子,忌惮鄙夷得不行,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不知不觉间改了看法。
这哪里是纨绔浪荡子啊,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么大的孩子整日想着玩闹吃糖,或许连狎妓是什么都不懂。
岁晏吩咐完这句话,久久没等到回应,抬头看了一眼,悚然发现君景行看他的眼神十分奇怪,不似平常的嫌弃,反而有种慈祥和蔼,宛如在纵容一个胡作非为的熊孩子。
这种眼神,他幼时曾经在自家爹爹眼中瞧见过。
岁晏打了个寒颤,警惕道:“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君景行摇头:“没啊,在想你。”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往岁晏嘴里又塞了颗糖。
岁晏更加忌惮地看着他了,上一世月见和他忙着在京城里当搅屎棍,没什么心思男欢女爱,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月见每每看到自己时眼神总是很奇怪。
就算是最后一年他被软禁在王府,月见也是每日雷打不动地过来寻他。
岁晏不着痕迹地扯着被子盖住自己,幽幽道:“我……我记得你来第一日我便对你说过,我真的对男人没兴趣。”
君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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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景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心道自己方才是瞎了眼吗怎么会觉得他人畜无害?
岁晏垂眸看了看自己两指便能圈过来的手腕,无声叹息,道:“多谢你救了我。”
上一世岁晏喝下污名后本来没几年可活,三年后在五皇子府上阴差阳错遇到了月见,而后身体便由他一直调理,但是当时毒已入骨,饶是月见医术再厉害,岁晏也不过勉强又活了四年。
岁晏乍一这般认真的道谢,君景行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他一边骂自己贱一边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我父亲行医多年,在官药省也待了一段时日,虽然不能彻底解毒,但是保你活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
岁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矫情的话,他朝着床下伸出手,道:“来,把兔子抱上来。”
君景行对岁晏好吃糖、又喜欢这种软物的习性十分习惯不了,他皱眉将窝在炭盆旁取暖的兔子拎着耳朵扔给了岁晏,道:“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据我所知,只有那些小姑娘家才会喜欢吃糖和这种小动物……哎!别让他进被子,你不怕它身上脏吗?有虫怎么办?”
岁晏拨弄着兔子的耳朵,提议道:“给它起个名字吧。”
君景行气结:“听我说话!”
岁晏道:“就叫月见吧,反正这个名字你也不用了。”
君景行:“……”
岁晏刚说完,就直接叫上了:“月见,来月见,来我怀里。”
君景行:“……”
君景行气得险些把那兔子给拿出去烤了。
到了晚上,岁珣终于得了空过来看他。
岁晏恹恹地半靠在榻上,带着点委屈地看着岁珣,道:“哥。”
岁珣看他瘦了整整一圈的样子,又气愤又心疼,骂道:“那么冷的天,你大氅都不披就往外跑,你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病成这样舒服了吗?”
岁晏朝他伸出手,委屈道:“二哥,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岁珣:“……”
岁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自打他年前回来后,一向顽劣的岁晏像是突然改了性子,乖顺得不行,现在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朝自己撒娇了。
这人……还是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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