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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尺素
“我是亲眼看着九儿出生的,所以我宁可相信九儿,也不会相信那几个。”慕东山眯起危险的眸,“我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就好像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你不可能推沈悦下水,是一样的道理。”
裴绮容仲怔,“沈悦的事”
“你当我是傻子吗?可丞相府需要人丁,不能只有九儿一个女儿。”慕东山轻哼,“我的日子不比你好受,有些事你不知道,便能安然度过。可我什么都知道,这是我家,是我一步步熬到今日的地步,我能不知道吗?府中之人的一举一动,能逃得开我的眼睛?容儿,我不傻。”
裴绮容泣不成声,伏在慕东山的怀里,“这可如何是好?还以为就此烟消云散,能好好过下半辈子,如今牵连上了九儿,我该怎么办?九儿去了鬼庄,那可就是九死一生啊!”
“如果九儿真的出了事,那我这个丞相做得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就带你走!”慕东山抱紧了她,“咱们返回老家,从此不问世事。”
裴绮容连连点头,哭得不成样子。
夜深人静之后,裴绮容领着青岚,提了一盏灯小心翼翼的走到后院西北角的位置,在那棵枣子树下拿铲子刨了几下。好在之前下过雨,土壤松软,倒也容易挖。
“夫人,没有啊!”青岚又往下挖了一会,“夫人,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不可能,是这棵枣子树啊,十多年了,树都长大了,东西不可能不在啊!”裴绮容有些惊慌,“你再往周遭挖一下试试。”
青岚点头,拭去额头的汗珠子,又开始往下挖。
蓦地,铲子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夫人,好像挖到了!”青岚欣喜,赶紧用力继续挖,终于将一个发黑的铁盒子挖了出来。
铁盒子不大,因为长久的埋在地下,被泥水侵蚀,所以已经锈迹斑斑。铁盒的正面上刻着一道符,九环锁没有被撬动,还算是完好。
“夫人,盒子还好好的,没事啊!”青岚当年也是见过这个盒子的,外表瞧着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有些生锈而已。
裴绮容松了一口气,从青岚手里接过。然而下一刻,她的面色却骤然全变了,“不对!不对这盒子怎么轻了?分量不对!”
“夫人?”青岚也跟着急了,“夫人快看,这盒子下面!”
裴绮容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摔出去。
盒子的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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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37.叫声相公,送你回家!
盒子出现了破损,不知道是因为泥水的腐蚀,还是因为地下的蛇虫鼠蚁啃噬。
这个发现让裴绮容一下子腿软,瘫坐在地上,捧着盒子浑身剧颤。她坐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仰头望着天上的月。
青岚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看着裴绮容这样的神色,便知此事肯定非同小可。可她又不敢多问,只能赶紧搀起裴绮容转回佛堂,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能等小姐回来再说!
小姐,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看夫人如今的jīng神状态,怕是会扛不住彻底崩溃。
“娘!”一声惊呼,慕九卿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如此的惊惧不安。
掀开被褥,慕九卿赤脚下地,身上的血衣早已被换去,此时的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约莫是失血太多,她竟然在薄卿寒的地盘上睡着了,真是大意!
外头黑漆漆的,慕九卿站在门口愣了半晌,天都黑了怎么回去?何况,她还没有衣裳,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万一半路上出了什么事,那她岂不是死得颜面无存?
可薄卿寒的地盘,她绝对不会逗留。他们两个就像是猫和狗,天生就是敌人,不是他咬死她,就是她挠死他,永远都没有和平共处的那天。
但慕九卿不认路,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走在长廊里,她只能靠着直觉往前走。可不管怎么走,慕九卿就是走不出去,连正门在哪都摸不着。所以要离开这里,还是得找薄卿寒!
不远处,易德守在外头。
“薄卿寒是不是在里面?”慕九卿上前。
易德点头,“是,不过”
还不等易德说完,慕九卿已经推门而入。
“砰”的一声响,房门重重合上,易德被关在了外头。
“那个”易德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觉的嘟哝一句,“惨咯!”
慕九卿可不管那些,天都黑了,家里的生辰宴必定早就结束。寒鸦骗得过满堂宾客,但不可能骗得她母亲,若是母亲知道她彻夜未归,知道她来了九笙山庄,娘会疯的!
“有水声?”慕九卿愣了一下,四下洁白的帷幔飘荡,让人看着瘆得慌,“男人大丈夫还弄这么一个地方,不是有病就是疯!”
慕九卿自言自语的往里头走,这地方真奇怪,里三层外三层,统共六道门。越往里面走,人就会越心慌,好似请君入瓮似的。
最后一道门自动合上的那一瞬,慕九卿的心止不住抖了抖。
薄卿寒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什么时候变成薄家的奴才,替本座守门?”
“狗贼!”慕九卿轻哼,绕过屏风大阔步往前走,“薄卿寒,你最好马上送我回丞相府,否则我”
且说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春光秀丽,水光潋滟之中,这厮衣衫尽褪,立于水中。xiōng前肤光如玉,筋腱匀称无比,于这水雾之中恰若出水美人。水珠沿着xiōng前曲线,徐徐落下,途径线条极美的人鱼线,连慕九卿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想不想看看水底下是什么?”薄卿寒站在浴池中,水深刚好没过他的腰线,只要再往下一点
慕九卿骤然回过神,一张脸瞬时红到了耳根。她喘着气,当即转过身背对着水里的薄卿寒,“薄卿寒,你不要脸?”
“莫非是本座请你进来的?”薄卿寒反chún相讥。
慕九卿哑然,这是她自己要进来的,而且还是硬闯。这么说来,倒还真是她有些莽撞,只不过比起他上次故意在她沐浴的时候闯进来,性质上却是好多了!
薄卿寒凫水,胳膊搭在浴池的池壁上,“你进来,是想伺候本座沐浴?”
“胡言乱语!”慕九卿哼哼两声,“我进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要离开这里回家。你若是再敢扣留我,小心我爹”
“我已经跟你爹打过招呼了!”薄卿寒懒洋洋的伏在岸边,好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美人态。
嗯?
慕九卿转身,不敢置信的望着脚下的瘟神,“你跟我爹打过招呼?你跟我爹说了什么?薄卿寒,你别乱讲话,可知你我并非同道中人,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扯?”
“不想有牵扯?”薄卿寒揉着眉心,“我跟你爹说,想结个亲家!”
慕九卿瞬时蹲下身子,“薄卿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想娶倾城,何必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可告诉你,就算你哄了我,我也不会背叛慕家,替你做媒的!”
她就知道这厮也是个好色之徒,觊觎慕倾城的容色。
蓦地,脚上一紧,慕九卿尖叫,“你干什么?”
薄卿寒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手背上青筋微起,“不好意思,听了你的话,有点恼羞成怒!”
刹那间,水声哗然。
慕九卿尖叫着摔进浴池里,她怕水,从小就怕水,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畏惧,落水的瞬间,慕九卿面如死灰。她挣扎着,恐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线生机,她便再也不敢放手。
薄卿寒眉心紧蹙,看着刚刚从水里捞起,就牢牢挂在自己身上,死死搂着他脖子的慕九卿。
看得出来她很怕水,不是一般寻常人的惧怕,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好似经历过什么,以至于在内心深处造成了无法磨灭的黑影。
“抱我!快!快点上去!”慕九卿死死抱紧了薄卿寒的身子。
她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的姿势足以让人想入非非。湿身的亲密接触,修长的两条腿,毫无间隙的架在他的腰肢上,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抱紧了浮木求生。
薄卿寒喉间滚动,一动不动的站在水里。
“我不要在水里”慕九卿似乎是哭了。
面上微紧,薄卿寒抱住了她。强有力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力道之大,似要将她揉进怀里。他不岸边去,而是往池壁边走。走到了水深处,将她抵在池壁上,捧起了她惨白失色的脸。
“那么怕水?”他掌心的热,熨烫着她面上的凉。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仿佛很满意她此刻的情绪波动。一惯的拒人千里,怎及得上如今的亲密无间?
“薄卿寒,你到底想干什么?”慕九卿的声音在打颤。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根根分明的长睫毛还沾着水,薄卿寒半垂着眉眼,chún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我想干什么,你不是都感受到了吗?”
“你混账!”慕九卿歇斯底里,“你放开我!”
“真的要我放开?”他松手。
慕九卿慌了,这是浴池的水深处,她哪敢撒手。她也是看透了,这世上功名利禄和名节都是虚的,唯有这性命才是实实在在的属于自己。命都没了,那些虚名还有什么意义?
薄卿寒真的在笑,小妮子怕水也怕死,相较之前的大义凛然,倒是有趣多了。
“别动!”他说,“否则掉进水里淹死,可不关我的事!”
慕九卿恨得咬牙切齿,不关你的事又是谁的事?分明是你拽我下水的!可她也没办法,即便能感受到来自于薄家大兄弟的蠢蠢欲动,却还是得挂在他身上。
声音微软,慕九卿带着哭腔,“你到底要把我怎样?”
“哭什么,又没有睡你!”他蹙眉不悦,“再哭,就让你做我的女人!”
慕九卿狠狠抽了两下鼻子,这厮吃软不吃硬?有弱点就好。慕九卿抿chún,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你放了我,送我回相府。”
薄卿寒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些,“这里不好?忘了之前在林子里遇见过什么?”
记忆一下子涌现,慕九卿僵直了身子,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脖颈。脖颈处的绷带还在,不过伤口再没疼过,方才这般折腾,伤口竟也没裂开?薄卿寒给她上的什么药?
“想起来了?”薄卿寒轻哼。
“那是什么东西?”慕九卿问。
“使者。”薄卿寒抚过她的面颊,将她散乱的鬓发拨至耳后,“鲛人的故事,你爹怎么说?”
慕九卿仲怔,不语。
“不想说?”他轻嗤,“下一场风雨至,死的可就不止一个nǎi娘了!”
“对了,你把惟中关哪儿了?”慕九卿揪着他衣襟。
薄卿寒轻叹,“你是我的谁,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是想要慕倾城”慕九卿这话还没说完,顿觉得身下的庞然大物骇然往前拱,惊得她瞬时四肢发软,再也不敢动弹。
“还敢乱说吗?”他俯首,舌尖从她的chún上慢慢掠过。绝艳无双的脸上,浮出几分满意之色,“我对慕倾城不感兴趣,我要的是你!”
“为什么?”慕九卿心惊肉跳。
薄卿寒捏起她jīng致的下颚,“因为你已经收了我的聘礼。”
聘礼?什么聘礼?
慕九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有!”
他的手,从她的脖颈处慢慢往下探。掌心自她的xiōng前滑落,浸湿的衣裳只是单薄的一层,xiōng前之物悉数握于掌中,连带着心跳都跟着滞下。
慕九卿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薄卿寒的手摁在了她的腰间。
“玉佩没有消失!”他说,“现在,是你的了!”
慕九卿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这瘟神占尽了便宜却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慕九卿气不打一处来,“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要回相府。薄卿寒,你听见没有!”
“叫声相公,就送你回家!”他一本正经的说。
“薄卿寒,你看清楚我是谁?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慕家和你千岁府惯来水火不容,我和你更不可能!”慕九卿抓狂,这老色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下限?去你的狗pì相公!
薄卿寒抱着她往岸边去,“那就先睡了再说!”
慕九卿慌了,“薄卿寒,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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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人的宠妻日常 038.这不算占便宜
慕九卿被放在一侧的软榻上,薄卿寒顺势压下。她这才注意到,他穿着中裤,这人洗个澡还穿着裤子,可想而知平素是个很谨慎的。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是个套着人皮的泼皮无赖呢?而且就这样让她近了身?
“怕吗?”他问。
“怕有用吗?”她反问。
薄卿寒望着她,“如果我说有用呢?”
慕九卿先是一愣,俄而当即红了眼眶,瞧着好似要哭。
见状,薄卿寒瞬时面黑如墨,拂袖间有东西劈头盖脸的砸在了慕九卿的脸上。耳畔传来薄卿寒的冷戾之音,“把衣服穿上!”
慕九卿忙不迭将罩在脑门上的衣服取下,再回过神来,只看到薄卿寒离去的背影。
他这是,愿意送她回去?
月朗星稀,慕九卿瞧着身上的罗裙,她不喜欢黑色,可这一身黑色反而衬得她身段玲珑。相较她平时的素色,越发添了几分冷艳。
一袭黑衣的慕九卿往薄卿寒身边这么一坐,易德竟觉得格外养眼,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鬼在哪?”慕九卿问。
“丢出去了,如果没被野兽吃掉,那便还有一线生机。”薄卿寒冷眼看她。
慕九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人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邪光,幽邃如墨的瞳仁仿佛能看穿一切。所以慕九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连自己最后的一点心思都藏不住。
回去的路上,慕九卿一直没说话。
她其实满腹疑问,比如nǎi娘的死到底是不是鲛人的杀戮?又比如追杀她的是什么人?还有便是,薄卿寒和易德为何不惧瘴毒?想不通的事情千千万,可当着薄卿寒的面,慕九卿一句都没敢问。
“想问,又不敢问?”薄卿寒冷哼,“滋味不好受吧!”
“那也比泡在水里强!”慕九卿撇撇嘴。
薄卿寒面不改色,“这样的机会,以后会很多。你若不想一直处于被动,最好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有些东西得你自己掌握。”
“谁要你在身边?”慕九卿翻白眼,“我丞相府”
“你再说一句试试?”薄卿寒音色沉沉,瞧着是温润如玉之色,可这话里话外透出的寒意,让慕九卿当下闭了嘴。千万不要惹毛这瘟神,否则他真的有可能做出意料之外的事。
慕九卿银牙暗咬,缩了缩身子窝在窗角不再吭声。她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伤,心想着回去之后该怎么跟父亲解释,这个咬痕是瞒不住任何人的。恰好在脖子上,回去之后又该如何处置呢?相府嫡女的脖子上带伤,着实会让人议论。
“很介意这个伤?”薄卿寒突然开口。
“换你试试,脖子上被咬一口,以后说不定还留个疤!要是在身上倒也能用衣裳遮一遮,偏偏在脖子上,谁都能看得见!”慕九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你引我来这种鬼地方,我怎么会被蛇咬?你挑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在这鬼庄?”
她不知,只有来这里,他们才能单独相处。因为隔着毒瘴,谁都进不来。
“还疼吗?”他问。
慕九卿别开头,“疼不疼无所谓,以后要是毁容了,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回去之后告诉你爹,你是去见我了!”薄卿寒说。
慕九卿轻嗤,“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告诉父亲,她是来见他,到时候父亲一定会觉得两人私相授受,暗度陈仓。如此一来,她岂非跳进黄河洗不清?
薄卿寒望着她,“你怕嫁不出去?”
“是啊是啊,我很快就要嫁给宋大哥,再也不会在你跟前提及丞相府三个字,你满意了吗?”慕九卿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微光里,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紧抿的chún,气呼呼的样子竟也是那样的可爱。有那么一瞬,他脑子里闪过些许画面。画面闪得很快,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便已经消弭无踪。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似轻叹,又似带着几分无奈。
此后车内寂静一片,易德在外头摇头,公子应付其他的事儿皆是运筹帷幄,可唯独在这慕姑娘身上,公子栽了不止一个跟头。说好的要顺着人家姑娘心思,可这顺着顺着,怎么反倒变成针尖对麦芒了?难不成男女之事比朝堂纷争,后宫的尔虞我诈更难对付?
薄卿寒也觉得,宫里的女人还有教坊司的女人,见着男人都往上扑,寻常女子听闻他这千岁之名,恨不能怎么那些招儿到了慕九卿身上,全都不管用?他记得她以前可没那么难对付真让人头疼。
他瞧了一眼靠在车壁上摇摇晃晃的慕九卿,蛇毒有些厉害,尽管他bī出了她的余毒,可她这身子骨终是受不住那样的yīn气侵蚀。
车子一摇晃,慕九卿的身子便无意识的往后仰。
薄卿寒身子一晃,近至慕九卿身后。她刚好不偏不倚的仰躺在他敞开的怀里,睡得极是安稳。
“这不算占便宜。”他低低的开口。
慕九卿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好似什么都没察觉。
薄卿寒眉心微蹙,慢慢的收拢胳膊,将她圈在怀里。小丫头也不客气,睡梦中还知道找个舒服的位置躺着,靠在他怀里,枕在他肩头,这姿势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最难熬的自然是薄卿寒,小妮子浑然不知自己躺在狼窝里,惹得这狼躁得慌,却奈何不得!
马车在城外停住,易德坐在车外等着,薄卿寒坐在车内等着。
慕九卿一觉睡醒,只看到双眸紧闭的薄卿寒,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好似真的睡着了。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小心去支起身子,慢慢的从他怀里挪出。脚下有些疲软,她慢慢的往前爬了几步,回头的时候发现薄卿寒还是没醒,当即撩开车帘跳下车。
她走得很着急,就跟逃命似的。
易德默默无声的从马车后面走出来,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紧闭的车门。如果不是公子默许,她能跑出来才怪?!公子还真是拿她没办法?易德摇头,这世上之事,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一道几不可见的窗户缝隙。薄卿寒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时辰回去,估计只能走后门。好在月朗星稀,明天是个好天气,不会再风雨交加。
他们,还算遵守承诺!
如薄卿寒所料,慕九卿着实是从后院的小门进去的。她不知道慕惟中的生死,对于薄卿寒的话,她始终是半信半疑,所以此番空手而归,她也不知该如何跟父亲交代。思来想去,先去佛堂见一见母亲再说吧!
慕九卿一溜烟的跑进佛堂,夜深人静的,也没什么人,所以没人发现她回来了。
佛堂里的木鱼声还在响着,檀香幽幽,那是母亲在等她。
慕九卿忽然有些不敢靠近,前世十四岁生辰是她母亲的死忌,是以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过过生辰。这一世,娘熬过来了,是否意味着娘不会再离开她?
“娘!”慕九卿推开佛堂的门。
青岚愕然,“小姐?”
裴绮容手中的木鱼戛然而止,她骇然转身,瞬时泪流满面,“九儿?是九儿吗?九儿回来了?”
“娘!”慕九卿报之一笑,轻轻拥住了自己的母亲,“我回来了,娘别担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裴绮容拭泪,“快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青岚,把灯挑亮一点!我得看看九儿,我的九儿”
蓦地,裴绮容瞪大眼睛,“这脖子上是怎么回事?九儿你受伤了!”
慕九卿慌忙捂住自己的脖颈,“娘你别着急,就是被树枝刮了一下,不打紧!我包着纱布只是不想让伤口恶化,免得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会溃烂,仅此罢了!娘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拆开给你看。”
说着,慕九卿快速拆开了纱布。
青岚执灯,裴绮容战战兢兢的盯着慕九卿脖颈上的伤口,指尖轻轻拂过她脖颈上的伤痕,“这是怎么造成的?是谁伤了你?九儿,你快跟娘说一说。”
“娘,真的没事!”慕九卿抿chún,“只是惟中”
“小姐放心,小公子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养着呢!没什么大碍,不必挂心!”青岚忙道,“小姐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您这伤口看着不像是树枝刮伤。”
慕九卿抿chún,“青姨,给我拿个镜子来。”
“好!”青岚赶紧去拿了镜子。
“九儿,你这伤像是咬痕又不像是咬痕,到底是怎么回事?”裴绮容担虑。
慕九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只剩下两个红点,再无其他。真是奇怪,当时她学留不住,瞧着都快没命了,怎么就痊愈了呢?伸手摸上去,摸不到伤口,只是两个红点。
“没什么。”慕九卿不愿多说。
见着女儿如此神色,裴绮容也不再多问,“只要人没事就好!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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