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相依[gl]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苏哲清楚的看到那一抹红蕴从薛挽香的双颊蔓延到白皙的颈项,她心头温暖,张开双臂拥住了她:“与我一同回去吧。我想你与我回去,好吗。”
曹幼祺追着柳卿卿跑上了三楼,雕花的房门在她面前徐徐阖上,她心底一惊,怕被拒之门外,忙几步跟上去。幸而柳卿卿没费这个心,门没上闩,她抬手一隔,门就打开了。
天字一号的上房,采光极好,明亮的光线透过窗纸映照进来,满室亮堂。柳卿卿一袭秋水色长裙,背影长发及腰,孤零零的站在屋子中央,看在曹幼祺眼里,只觉四周景物都黯然失色。
浅金色的晨光将她的衣裙点缀出缤纷的颜色,曹幼祺站在关阖的门首处,定定的望着她,心里莫名的疼。“柳姐姐……”
柳卿卿闻声回首,眼里敛了情绪,淡淡一笑:“怎么你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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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姐姐,陈师兄他胡说八道的,在君山上人人都知道他出了名的八卦。你莫理他。”
“我知道。我没理他。”柳卿卿从善如流,广袖如水,铺陈在身周。“我只是有些倦了,上来歇一会。你玩儿去吧。莫扰着我。”她说着举袖遮住脸颊,仿佛打了个薄薄的哈欠。
曹幼祺踟蹰片刻,走上前想说点什么,柳卿卿不经意的转身,倚到贵妃榻上,侧枕着软靠。
“我去拿点早饭,你一会儿睡醒了吃。”曹幼祺说着又站了一会,柳卿卿没有回答,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房门开阖的声音传来,柳卿卿没有睁开眼。迷蒙的水珠儿在眼角停留了一霎,转眼滑落在玉枕上,清凉无声。
筱筱听说小姐回了房,嘱咐小丫头将昨夜换下的衣裳拿去浆洗,自己来到上房门前,敲了敲门。
推门进去时屋里只有她家小姐歪在贵妃榻上,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挂衣架旁,摘了一件软毛风领,披在小姐身上。
柳卿卿没睡着,听声辨音就知道是筱筱。她睁开眼眸拢住了风领。筱筱见她眼圈红红的,唬了一跳,忙问她出了何事。
她从十岁上便跟在柳卿卿身旁,长到现在十六七岁,若不是柳卿卿护着她,她早在两年前就被老鸨逼着接/客了。柳卿卿于她,是小姐,更是恩人。
两人实在很熟了,柳卿卿没有瞒她,将适才在楼下大堂的事情慢慢说了。筱筱听罢安慰道:“前些日子我们一直唤苏公子为姑爷,陈少侠必是随口打趣,小姐何必放在心上。”
柳卿卿浅淡一笑,容色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凉薄,却又难掩天生的风流妩媚。“我知他有口无心,说笑罢了。只是薛姑娘也在那儿,换做是薛姑娘,君山派的几个哥儿必不会拿此做笑。你说,为什么?”
筱筱自然知道是何故。她低着头,遮掩略黯淡的眸光。
柳卿卿拨弄着手腕上一只玉镯子,依旧带着笑,笑容里有哀婉的伤:“不过是因为我们是青楼女子。可以肆意调笑。世人的固念,是你我身上的烙印,一日在青楼,终生不良人。”
“兴许曹姑娘不一样呢。小姐千里追她而来,不就是因着她与众不同吗。”筱筱斟了一盏热茶,递给她家小姐。
说到曹幼祺,柳卿卿的眸光终是明亮了几分,她想到昨夜相拥在怀里的亲吻,傻傻的,只会含着她的唇咬着不放,像个没长大的小娃娃。
“她是不同。可是再不同,她也只是个孩子。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儿,你还能指望她为谁负责吗?”
筱筱听得这话心里打起了小鼓,忍了忍,没忍住,忐忑的问:“昨晚……昨晚……”
“乱想什么呢。昨晚她亲了我一下。旁的什么事也没有。”柳卿卿凤眼扫她。一面说着一面举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假装脸上的绯绯之色是被茶烟烫红的。
曹幼祺的初吻,又何尝不是她的第一次。
“过两日,君山派的人启程,我们便也启程吧。”柳卿卿放下茶盏的同时,也掩住了心中的情绪。
筱筱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问:“我们不和曹姑娘一起走吗?”
“走去哪儿?与她回君山吗?”柳卿卿自嘲的笑笑:“一个女孩儿,要带一个青楼女子回家,算怎么回事呢。我担不起她父母的诘问,她亦担不起世人的冷眼。”
“那……”
“散了吧……”
“可是小姐!你明明,很喜欢她啊!”筱筱急得想跺脚。
柳卿卿拢着风领,不再接话了。
就当一场绯靡的梦,她曾追逐过。在还未伤筋动骨前,她还能离得开。所以,散了吧……
筱筱接过的茶盏,茶水已微凉。她在心中叹口气。小姐和曹姑娘,终究是缘分太浅么。
她没留意到,方才她走进房里时没关实房门,此刻镂空的雕花门半开着,曹幼祺背靠在门外,怀里抱着一只食盒,食盒里有两碗淮山薏米粥,一碟时令小菜。粥还是温热的,她的心却浮浮沉沉。屋里的声音沉静了下去,她的一双明亮眼眸里,渐渐盛了几分深思的颜色。
第76章出浴
用过午膳后,苏哲和曹幼祺一道往客栈的另一间上房探望大师兄。王予沛是在玄武祭上与人过招受的伤,伤得不重,但在肺腑,回来一直养着,已好了七七八八。
苏哲陪他说了一会话,发现往时一刻都闲不住的小师妹今日特别安静,她有点儿纳闷。待得一个师兄熬好了伤药送来,师姐妹两个也趁便告辞出门。
苏哲说许久没与师妹切磋,在玄武祭时没能打个畅快,不如我们随意比划比划。
曹幼祺心里盛着事,摆摆手推脱。
奈何苏哲深知她弱点,还未走下楼梯就对她发动了嘲讽技能:“看你荒废日久,也不知在我手下走不走得出十招。”
曹幼祺大怒:“我正愁着没人给我出气,一会儿打输了你可不许找嫂嫂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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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挑挑眉,随手问师兄取了两柄剑。
庭院深广,云散雨霁。乔木老树亭亭如盖。苏哲长剑虚虚的挽个剑花,微笑道:“出招咯!”话音未落,人似修竹剑如游龙,往曹幼祺的眉心,直攻过去!
曹幼祺立剑横隔,挡住她凌厉一击,只一招,便察觉出她功力比一年多前更深厚了。她收起玩闹之心,握紧长剑,认认真真的投入到了比试之中。
她与她师出同门,一个肆意洒脱,一个灵巧生动,出招时几乎都能预料到下一个动作,于是越打越快,俩人的额上渐渐泌出细汗,身旁的景物都淡出视线,师姐妹仿佛又回到了君山上每日拆招对招的日子,庭院,客栈,陪都,都是身外之物,彼此的瞳仁里,只看得到你来我往的那一柄长剑!
不知不觉斗了许久,终于,苏哲的长剑偏锋擦过曹幼祺的剑身,曹幼祺看准破绽,斜刺而上,苏哲眉梢挑出一丝乾坤已定的笑意,在她招式过半时忽然半途变招,近身绞住曹幼祺的剑,左手食指指尖,虚虚实实的,点在曹幼祺的额发上。
曹幼祺一怔回神:“这一招我没见过!”
苏哲展眉而笑:“你与对手过招时旁人会将招式一招一招使给你看么?”
曹幼祺咬咬唇,想说那怎么一样!话没出口,她知道苏哲并没有坏心。
姐妹俩人收了剑,站在大树下乘凉。曹幼祺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苏哲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笑问道:“打得可畅快了?”
曹幼祺穿着一身绸衫长裙,嘟着嘴道:“这衣服不方便打架,这回让你赢半招!”
苏哲笑笑,也不说破。停了一会,再问她:“现今可以说了吗?怎么回房一趟出来,整个人都闷闷不乐?和柳卿卿拌嘴了?”
曹幼祺见问,忽而气势都沉了一些。她垂下眼眸,看着面前几张被风吹散的落叶。
苏哲歪着脑袋凑过去,啧了一声:“地上有花?”
“苏小满,你会带薛姐姐回君山吗?”
“会啊。”苏哲没曾想她会突然提起薛挽香,不过既然提了,她想着,索性将这事说开了吧。“曹小槑,我不只是想带挽香回君山。”
曹幼祺微微一怔,抬起眼眉,眸光中尽是询问。
苏哲道:“你知道,我自小,就把师父师母当做自己的爹娘。我想带她见见师父和师母,然后求师父师母做主,许我和挽香,一直在一起。”
这几句话,说得极其自然,可见她已深思熟虑过。可曹幼祺,还是惊讶得呆了。
苏哲笑笑,心道果然比呆还呆。看着日头偏斜,她拍拍曹幼祺的肩,准备回房了。
才刚举步,曹幼祺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若是……爹娘不同意呢?”
不知为什么,她的声线仿佛带着心慌的颤意。苏哲回过头,徐徐道:“那就求师父和师母啊。他们那么疼我,总会同意的。何况,挽香那么好,日久见人心,师父师母定然也会喜欢她的。”她说着冲她一笑,嘴角弯弯的,不自觉就是一丝洋洋得意。
见曹幼祺再无别话,她抬脚往庭院外走了。走出几步,曹幼祺又追了上来,拉着她袖子问:“苏小满,你说,我能带柳姐姐回君山吗?”
苏哲不以为意的答道:“可以啊。师父师母向来好客,柳卿卿一手琵琶可说是声动天下了,指不定还可以和师母切磋切磋。”
“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曹幼祺急了,扯住苏哲站定在台阶前。
苏哲眨眨眼:“那是哪个意思?”
曹幼祺咬唇,莫名的红了脸。
苏哲看她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忽然反应过来,惊诧之余声量都抬高了:“你你你!!!你的意思是!!和我带挽香回去那样???”
曹幼祺低着头,思量了片刻,反而坚定了声音,应道:“嗯。就是那样。”
苏哲惊住了。简直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
曹幼祺没听到她回答,抬头一看,顿时怒了:“苏小满,你什么意思!你也看不起柳卿卿吗!”
“啊?!我做什么要看不起她?”苏哲莫名其妙,尔后略带着尴尬摸摸自己的脸:“我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就许你喜欢薛姐姐,不许我……不许我……那什么吗!”
“那什么?”苏哲觑她一眼,明知故问。
曹幼祺本是心事重重,被她插诨打科,倒是开解了些。
俩人下了台阶,往大堂里走。苏哲正经了神色,提醒她:“你和我,不大一样。师父师母虽然疼我,但我毕竟只是徒弟。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恐怕……”
曹幼祺叹气道:“且不说爹娘同不同意,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柳姐姐同不同意。”
苏哲脚下一绊,几乎跌了下去,俊俏的脸蛋都有些掌不住表情了:“你,你什么意思?你心悦她竟没和她说吗?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也……也心悦你啊?这事情讲究两情相悦,你可不能仗着你会功夫就……”
“你说什么呢!!”曹幼祺气得跺脚!“我当然知道她也欢喜我,我才想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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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方才又……”
“我是说,柳姐姐恐怕不愿意与我回君山。”
姐妹俩人边说边走,不一会来到大堂,索性在窗边小桌坐下,叫了一壶茶。曹幼祺捧着脸,苦恼的“分享”了晨时在上房房门外听到的对话。
苏哲耐心的听她说完,抬手给她斟了一盏茶。“柳卿卿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
曹幼祺哀怨的瞅她,她将茶盏推过去,斟酌着言辞,慢慢道:“曹小槑,你有想过,你对柳卿卿的喜欢,是有多喜欢,可以喜欢多久么?”曹幼祺不明其意,眨眨大眼睛。苏哲续道:“我和挽香相处大半年,一起经历了许多事。你知道,我们甚至分开过。时至今日,虽然我没说她也没说,可是彼此都知道,这一生,只怕彼此心里都容不下旁的人了。而你呢?你对柳卿卿是怎样的感情?”
“我……”曹幼祺张张嘴,有些犹豫了。
苏哲抿了一口茶,从容一笑,带着一点长姐对幼妹的爱护和心疼:“你要先自己考虑清楚,你说的喜欢,是怎样的喜欢。若只是一时的情谊,那就莫去惹她了。若是……当真确定了放不下,届时要怎么抉择,你的心,自然会告诉你。”
大堂里更漏流沙,饮过茶,时辰已是未末申初。苏哲会了账,自个儿溜溜达达上楼,走到木楼梯前想起方才练剑时出了一身汗,半路转道去了厨房。婆子说她房里的热水刚送上去了,她便想到约莫是挽香在沐浴。
交代了婆子一会儿再送一桶热水,她转身回房,刚出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喜儿捧着一盆水过来。
喜儿见到她,忙曲身做礼,叫声:“姑爷。”
苏哲脸上透出一点儿绯红,咳了一声,道:“在外头不必那么多礼了。况且挽香说你的卖身契早就烧掉了。你不是丫头,是咱们的妹妹呀!”
喜欢害羞的点点头,欢欢喜喜的笑。见姑爷看着她手里的水盆,自动自觉的解释道:“小姐刚洗了发。哦,对了,她脑后的伤看着是好了,可是大夫说过,那伤痕有些深,怕是要养许久的。不能老是洗头发,姑爷你也多叮嘱叮嘱她哦。”
“脑后的伤?有些深?”苏哲蹙眉,声线微沉。
喜儿看着她沉下去的脸色,心里慌了一下。
后堂廊下,苏哲单手持剑,听一句,脸色冷一分,当她听到她们在来的路上,再次被追杀时,她眸色如冰,忽然拔剑出鞘,狠狠一剑砍在石桌上!
“姑爷!”石桌一角如刀刻的剑痕把喜儿吓了一跳,可她隐约明白,姑爷是为小姐受过的委屈着恼。
苏哲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忙你的吧。我回房看看。”走了一步,又转回头,对着喜儿拱手一礼:“喜儿,这一路过来辛苦。挽香多得你照承,谢谢你。”
回到客舍门前,苏哲的脚步略顿了顿,才抬手推门。一眼望去,没瞧到人,她反手关上房门,才听到屏风后边,传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她一怔之下立即快步走过去。
屏风后刚沐浴出来的薛挽香原是看着失手落进浴桶里的中衣叹气,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忙用双手捂着胸口,慌张的抬眸间,看到苏哲忽然出现在身边,一双漂亮的眼眸,瞳色深深。
第77章掌控
苏哲的眼里有欲欲的火光,薛挽香看得心头一颤,她退后半步,脚后跟碰到了浴桶边。
退无可退了。
“阿哲……”她软软的唤她,在她毫不掩饰的倾慕眼神中脸颊发烫。
苏哲沉声应了,视线从她美玉一般脸蛋上流连而下,落在温软如香雪的胸前。
那里太软太饱满,薛挽香小小一双手根本遮不住什么,她又羞又急,绯绯之色从脸蛋一直蔓延到胸口,心里一片慌张。
“挽香啊……”苏哲轻叹一声,嗓音微哑。带着薄茧的手掌抚到她白腻圆润的肩,感觉到这个可怜的小人儿全身都在发颤。
“阿哲……你,你给我拿件衣裳。”她说着欲转身,背对她。
已是初春了,室内还微凉。苏哲眼里清明了几分,随手解开外袍,披在她身上。薛挽香心里安定了些,单手拢住衣襟,侧身想从她身边移出去,苏哲却就势环住了她的腰。
“冷么?”她的声音低低的,凑到她耳边,不等她回答,细密的吻就落在了她敏感的耳垂上,再顺着颈项的弧度,一路吻到精致的锁骨,徘徊片刻,渐渐攀上了绵/软的雪峰。
薛挽香虚虚的揪着她的衣角,仰着白净纤细的香颈承受她的吻,她说不出冷还是不冷,那感受太分明又太空荡,一颗心犹如悬在半空,又像被苏哲紧紧的握在手心。
欢喜或是流泪,都在她的掌控里。
细细冷风被隔绝在碧纱的窗屉之外,山水屏风将这一处狭小空间阻断得隐秘而独立。薛挽香倚在半人高的浴桶边,瓷白的肌肤上透出诱人的薄红,她半阖着眼,眸色如水,不自觉间便是刚刚出浴的娇柔妩媚。
苏哲的唇很烫,却烫不过薛挽香凝脂玉肌。
“阿哲……”薛挽香咬着唇,嫩藕般的手臂软软的搭在苏哲的肩膀,腰身软得有些受不住了,若不是苏哲拥着她只怕都要萎到地上。
交替的体温如夜潮卷浪,缠/绵/缱/绻的低//吟含在唇齿间,却是控不住的偶尔漏出一声半句,流淌在彼此的耳畔与身周。苏哲只觉得腹间发烫,双手搂着她的腰,更深的埋进软玉里。
一阵眩晕感袭来,薛挽香低低的闷哼一声,手里失了劲,身子徐徐的往侧旁滑落。苏哲一怔忙伸手扶住她,看到她的脸蛋上潮红一片,容颜娇媚中透出一丝憔悴,忽然想起昨日里她刚刚晕过去,大夫说她身子虚弱,亟需静养,又如何承受得了如此激烈的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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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疏忽了。
苏哲有些自责,一手托着她纤细的腰一手抄到腿弯,将薛挽香横抱起来,快步走到房中暖榻旁,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薛挽香迷蒙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双手还扣着苏哲的脖子,见她把自己放进暖被就要起身,以为她还在意从前她推拒她的事情,眼里霎时漫上一层委屈。
“阿哲,你……”她羞极了,可又禁不住带着一点儿难过,垂着眸,低喃道:“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苏哲脸上的绯色还没褪下去,她覆在她身上,滚烫的气息随即落在她耳边:“是,我是在怪你……”薛挽香的眼圈即刻就红了,却听苏哲温柔的续道:“怪你没有好好照顾我的夫人,你看,这儿都瘦了……”她说着摸到薛挽香的腰。薛挽香的眼泪还悬在腮边,一面又触痒不禁,真是哭笑不得,苏哲偏生还作怪,手掌翻飞,拢到软玉上,嗓音低低的调/笑:“幸亏这儿没瘦,好像还又大了一点。”
薛挽香:“……”
脸蛋烧得好烫。现在想揍她还来得及吗???
在柜子里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裙放到床头,苏哲问用不用她给她更衣。
薛挽香卷紧被子使劲摇头。
苏哲的嘴角挑出一个痞痞的笑:“反正迟早都是我的。我不急。”她说着眨眨眼,拿着自己的衣裳,到屏风后梳洗去了。
薛挽香又好气又甜蜜,待她走过了床榻后头,才钻出来拿衣裙,岂知苏哲在屏风后探出个脑袋,遥遥的道:“不如现在先收点利息?”
薛挽香大窘,嗔了她一句,人躲进被子里,换好了衣裳脸上的红蕴都没褪得下去。
水已经有些凉了,苏哲洗得飞快,一忽儿跑出来,只穿着中衣又要往床榻上钻。这会儿薛挽香觉得羞了,捂着她的脸不让亲不让抱。
俩人嘻嘻哈哈的闹着,忽然薛挽香道:“是不是有人敲门?”
苏哲早就听到了,完全不想搭理,趁着她媳妇侧耳倾听门外动静,反而扑上前牢牢的抱住她,在她唇上狠啄一口!
“啵!!”
“你!”薛挽香气不过,一抬手揪住了耳朵!
“苏哲!!苏小满!!你在不在啊!!”房门外陈皓敲门敲得烦,干脆扯着嗓子喊。
苏哲扑在她媳妇身上,被喊得不耐烦,冲外头嚷了一句:“不在!”
薛挽香“噗嗤”一笑,就听陈皓在外头火道:“快出来,宋世南来砸场了!指名了找你!”
苏哲挽救耳朵的爪子一顿,眉头就皱了起来。
薛挽香松开手,问道:“是谁来了?”
“宋世南,宋家二少爷,看上柳卿卿的那位官家公子哥。”苏哲冷哼:“我去会会他!”
她说着起身,取过外袍穿上,回头嘱咐薛挽香:“外头风大,你莫下楼了。喜儿在厨房给你熬药,我一会儿就回来,咱们一道用晚膳。我要盯着你用药才行!”
客栈的大堂里,宋世南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穿着锦绣衣裳,在这陪都,多半非富即贵。
所谓来者不善,宋世南一见苏哲出来,便嚣张的嚷道这两日他已经使人瞧清楚了,苏夫人另有其人,柳卿卿根本就不是苏夫人,还请苏公子不要败坏柳小姐的名声。他是来求娶柳小姐的,他能给她锦衣玉食,珠宝珍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哲站在楼梯转角冷冷一笑,并不接话,暗地里踢了陈皓一脚,悄声道:“去跟曹小槑和柳卿卿说一声,让她们有些准备。这几个公子哥儿只怕都是官家少爷,别真闹出事来。”
陈皓往楼下瞥一眼,转身去了。
午后时分曹幼祺和苏哲在庭院斗了一回剑,自觉满身是汗,也让厨房的婆子烧了热水,婆子问她送去哪儿,刚巧喜儿也在,她便问送到她房里行不行。喜儿说好。
热水送上楼的时候好死不死碰到了柳卿卿的贴身丫头筱筱,筱筱也认得喜儿,便站在廊下寒暄了几句。喜儿心直,憨憨的说要回房伺候曹姑娘沐浴。筱筱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要让她家小姐知道曹姑娘在别人的房间里给别人伺候着沐浴,她还用不用活了?!
别看她家小姐说着不要和曹姑娘在一块儿了,可人还在这儿哪能让她让旁人的屋里去!
曹幼祺将长剑还给师兄,还没走到喜儿房门口就遇上喜儿出来找她,说是热水被筱筱姑娘领到上房去了,筱筱姑娘说曹姑娘的包裹衣裙全都在上房里,不如一并回那儿洗了方便。
曹幼祺眨眨眼,给喜儿推了一把,不由自主走到柳卿卿的房门前。
门舍虚掩着,她推门进去,柳卿卿正擎着一卷书坐在窗台边。
光束从窗外递进来,映在桌案上,斑驳着几张玉版宣。见她进来,柳卿卿收了桌上的字,曹幼祺快步过去,低笑道:“写的什么?怎么收了不给我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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