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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gl]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曹幼祺见她心思不在这上边,并不勉强,果然招招手点了几个小菜。
喜儿给俩人添了茶。薛挽香随口道:“听阿哲说你去广平城会柳卿卿,见到人了吗?”
曹幼祺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莫名有些扭捏,半晌才道:“见着了。”
薛挽香顾她一眼,又问:“琴艺切磋得如何?”
曹幼祺脸上刷的一下爆红,薛挽香和喜儿都看得一怔,问她怎么了。曹幼祺举起茶盏,企图借着饮茶的动作把脸上的红晕遮着,谁知茶水太烫,一口喝下去烫得她几乎跳起来。
鸡飞狗跳!
客栈大堂里座无虚席,喧喧嚷嚷的闹成一片。饭菜上桌时,曹幼祺假装忘了方才的丢脸,叫住店小二问店里怎的这般热闹。
“姑娘不知道吗?明日上元佳节,月老阁要牵红线啊。”店小二看着这几位漂亮的夫人姑娘都露出茫然的样子,笑着给她们解惑:“我们月老阁是出了名的灵验,女郎们往日里不出闺阁大门,到明日多半结伴到阁里赏灯许愿,十里八乡的俊才都往风柘城赶,不热闹才怪呢。”
“牵红线啊……”曹幼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一丝怅惘。
“姑娘若是还没遇着心上人,不妨去月老阁拜一拜,兴许明日就能遇见了。”
喜儿听店小二说得好玩,不由得满脸期待:“那若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这姑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啊,店小二“噗”的一笑:“若是有心上人就更应该去了,给月老上柱香,让他老人家保佑你们俩,姻缘顺遂啊。”
用过晚膳,曹幼祺期期艾艾的说,马车的木轮毂好像有些松了,想送去铺子里给人掌一掌,不如明日且在风柘城歇一日?
连日赶路太辛苦,几个人都是姑娘家,也着实疲累了。薛挽香点头道好。
喜儿年纪尚小,平日里拘在柴府,极少有出门玩儿的机会。今日听店小二说得心痒,心心念念着去月老阁看热闹。横竖都要歇一日,薛挽香便也由得她,次日起榻,换了衣裳,主仆俩问明了道路,往月老阁去了。
正月十五,鱼龙潜跃。
天光还亮着,月老阁的四围已挂满了各色灯笼。喜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路看过去,竖着耳朵听旁人说夜里还会有灯谜。
月老殿外人山人海,数不尽的少年男女慕名来拜,解签师父的方桌子前排了一圈长龙,熏熏嚷嚷,好不热闹。
喜儿陪着薛挽香走进大殿就被一旁挂满许愿签的姻缘树吸引了。薛挽香漫步走到白须慈眉的月老塑像前,仰着头,看了许久。
“月老。你能为我再牵一次红线吗?”她在心中静静的问。
月老垂眉温和,不言不语。
几个女孩儿许了愿,在堂前起身,嬉笑着结伴出去。薛挽香挽着裙摆,徐徐的跪到蒲团上,曲身磕了个头。“月老,求你再为我牵一次红线吧。我一定好好珍惜。”她想着那个人英气中不失秀气的笑,闭上双目,又磕了个头。“求求你,再为我和苏哲,牵一次红线。”
喜儿从姻缘树走过来时,薛挽香已将一小块碎银子投进了功德箱。
门后一位老僧双手合十谢过布施,从四方托盘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红色布囊,薛挽香接过布囊,双手拢着,也合十做礼。
“小姐,这是什么呀?”喜儿叽叽咯咯的问。
一拨鲜衣少年少女,不知从何处涌来,在月老殿外冲散了主仆。薛挽香被撞得侧了侧身,忽觉手上略松,布囊,没有了。
她心里猛然一慌,低头去寻,果见纷杂的人群中落着一枚小小的红色,曲身低头间那布囊被踢开了几步,她心中更慌了,仿佛那是一丝随时都有可能折断的红线。
苏哲……
她不顾一切的探手去取,忽然手背狠狠一痛,一个硬靴踩在了手背上,旁人无知无觉,还怪她挡了去路,她咬着唇,坚定的避开人群,捉住了地上的布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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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喜儿挤过来搀着她,才看到她满额细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薛挽香摇摇头,颤着手拽紧布囊。“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客栈喜儿看到她家小姐手背上高高肿起的伤,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面哭着找药,一面求曹姑娘帮她们请大夫。
曹幼祺听说她们俩去了月老阁,真是张口结舌。要知道,她也刚从月老阁回来……
正月节庆里出诊,大夫收了比往常更高的诊金,还好曹幼祺不差钱,给了足额的银子,让他好生用药。大夫耐心诊治了一番,说道夫人尾指的骨头怕是折断了,给她上了两根夹板,嘱咐要静养才好。
喜儿和曹幼祺都惊着了,尤其喜儿,自哀自怨没照顾好小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薛挽香倒是淡淡的,道了谢,说声无妨。
翌日取回车马,依旧赶路,喜儿和曹幼祺劝不动,只得扶她在马车上安稳坐好,求她尽量别动着伤到的手。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天时渐渐回暖,路边青草摇曳,沿途,总算安生了些。
十日后,马车稳稳当当的驶进陪都,喜儿掀着布帘子看街景繁华,眼中尽是新奇。曹幼祺在前头笑道:“我们在城里歇一晚,明日去玄武山,嫂嫂看可好?”
薛挽香挨着车壁应了一句。
外头曹幼祺忽然拉住缰绳,欢叫道:“陈皓!”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在车外:“曹小槑!没大没小!我是你师兄!”
曹幼祺笑道:“这不是一时着急么。你怎么在这?要去哪儿?”她说着往旁边让了点儿,其意明显。
陈皓便是君山派最小的陈师弟,曾经被师父兜头倒冷水的那位。他一手按着车门,就势跳上车辕,接过师妹手里的马鞭。“大师兄在玄武祭上受了伤,我出来给他抓药。”
“啊?玄武祭结束了?”曹幼祺甚是惊诧。
“是啊。前两日刚结束的。”
“……”曹幼祺无语。她这般千里迢迢的赶来是为啥。半晌想起车厢里还有人,便问道:“苏小满和你们在一块么?”
“在啊。”陈皓答着,笑容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像调侃,又像无奈。
曹幼祺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陈皓掌不住笑出声来,他抽一鞭子响鞭,畅笑道:“一会儿你见着她就知道了!”
陪都里遍地金贵,华屋大厦琳琅无度。君山派众人落脚的是一间中等偏上的客栈,占地颇广,三层楼台。
直到车子停在门前,曹幼祺将薛挽香扶下马车,陈皓才知道车里还有两个人。见到薛挽香,他的脸色更奇怪了,想笑又想哭的样子。曹幼祺瞥他一眼,当先走进客栈。
薛挽香手上的伤只好了五六分,喜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跨过门槛,忽听曹姑娘欢喜的嚷道:“苏小满!”
薛挽香一震抬头,客栈大堂里,九枝灯树旁,一个俊朗的身影长身玉立,听到呼唤转过头来,遥遥远远,春风一笑。
第72章而已
回头的一刹那,苏哲看到的不是曹幼祺,而是在她身后几步远的薛挽香。苏哲的神情有些微的愣怔,眼里的欢喜一闪而过,续而是沉沉的压抑。
她的目光在薛挽香身上掠过,片刻不停留,只望着曹幼祺,弯起漂亮的眼睛,笑问她怎的这时候才到。“按着脚程,你最晚在上元节也该到玄武山了。莫不是怕大师兄让你上场比试,你怯场了?”苏哲穿着一身锦绣衣装,长袍玉带,端的是楚楚少年郎。一面说着一面走上前,在曹幼祺身前四五步的地方站定。
料峭春寒的时节,细细的风从客栈大门灌进来,撩动人心澈澈清寒。薛挽香看着她从灯树下一步一步走来,脸上扬着笑,眼里却波澜不惊。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望过她。
薛挽香的心里盛了委屈。她不明白苏哲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不等她。可是她感觉得出来,苏哲并不想见到她。素绒的披风下,她不自觉的拽紧了手掌,长长的眼睫像小扇子般扑闪下来,遮住了泛红的眼圈。
曹幼祺觉得氛围有些奇怪,苏小满和她打招呼,却没第一时间扑上前粘着薛挽香,这不合常理啊!在赤龙江的时候苏小满是恨不得将薛菇凉捧在手心都怕她化了的。
“你说的是快马的脚程,我半路换乘了马车,自然慢些。话说你怎么又这么一身打扮?大师兄也由着你撒皮?”她调侃着拍拍苏哲的肩,俏皮的挤挤眼睛。隔了会,才拉着薛挽香的衣袖上前邀功:“我把人给你妥妥当当的送来了,你拿什么谢我?”
苏哲像是这时才察觉到一直静默不语的薛挽香,她淡淡一笑,从容道:“薛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句话,说得当堂几人都莫名变色,曹幼祺有点愣愣的:“苏小满,你在说什么啊?”
薛挽香拢着胸前衣襟,脸上已是苍白神色,她压着纷乱跳动到隐约疼痛的心房,勉力稳住了声线:“阿哲,为什么……”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这样对我。
苏哲歪着脑袋,眼眸明亮,语气干净疏离:“不知薛姑娘……”
“苏哲!”曹幼祺怒了,在她肩头推了一巴掌:“你这什么态度啊!你知道薛姐姐为了来找你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吗!她手上身上全是伤,骨头折了都顾不上养好就为了早点见到你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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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眼波微晃,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绒面的披风上。
喜儿弄不清状况,可对自家小姐的维护压过了当丫头的谨小慎微,她瞪了苏哲一眼,扶着薛挽香低声问:“小姐,这不会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姑爷吧!!!”
客栈另一头,陈皓远远走过来,完全没觉出几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大刺刺的嚷道:“曹小槑!掌柜的说客栈住满了!你赶紧的,趁天还没黑透,我带你们去找客栈!”
曹幼祺正没好气呢,见他走到近旁,张口就道:“找什么客栈!你随便找个师兄挤一挤!把房间给我住!”
陈皓给她的汹汹怒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还待挣扎:“啊?!我,我那房间小,你们三个姑娘也住不进啊!”
曹幼祺冷笑,指着喜儿:“叫掌柜的搬个矮榻,小丫头跟我住,薛姐姐还住苏小满房里。”
“薛姑娘要跟阿哲住?”陈皓个没眼色的,心直口快:“那卿卿姑娘怎么办?”
“卿卿姑娘?”曹幼祺一怔,脸色微变:“哪个卿卿姑娘?!!”
薛挽香此时脸上血色如潮水褪尽,苍白脆弱。她抬着眸看苏哲,期盼她开口解释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摇晃,而眼里,已是一片波澜。
“阿哲……”苏哲抿着唇不说话,薛挽香微颤着开口:“这就是,你不愿见我的原因吗……”
苏哲见她站在方桌旁,说不出的纤细柔弱,不知是不是一路奔波,发鬓都有些散乱了,明明既害怕她说出答案,又固执的想求一个结局。苏哲心里又酸又涩,被抛弃的委屈夹杂着再相遇的欢喜和心疼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向她走了一步,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都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浅绿短袄的丫头从木楼梯上跑下来,惊慌失措的叫嚷:“姑爷!姑爷!!我家小姐晕过去了!”
苏哲一愣,自然往楼梯走去。薛挽香听到这个称谓,再看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哀莫大于心死。她决然转身,往着与她相反的方向,举步欲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捂着脸,不愿让自己过于狼狈,可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一瞬间模糊了眼睛。她走得急,甚至看不清前路,“嘭”的一下撞在方桌桌角上,腿上传来钻心的疼。
曹幼祺又气又急,几步上去掰过薛挽香的肩膀,回头厉声叫喊:“师兄!!嫂嫂晕过去了!!!”她一面叫着一面捂住薛挽香的唇。
沿途跌宕疲累已极,薛挽香全靠一片痴心撑着,而今痴心错付,心神俱伤,她摇晃了一下,想要扶住桌沿,可眼前黑雾弥漫,她实在撑不住了,神思漂离的一霎间,她看到苏哲疾步冲到她面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着急。
她轻轻一笑,放松了自己,跌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谢谢你,赠予我一场美梦。
如此而已。
曹幼祺看着苏哲横抱起薛挽香,快步往楼上走,边走边冲她喊:“你去看看柳卿卿!”踏上台阶时又冲着陈皓补一句:“帮我请大夫来!快去!!”
浅绿短袄的丫头急得直跺脚,喜儿路过她身边,狠狠瞪她一眼,蹬蹬蹬跟着跑到楼上去了。
陈皓目瞪口呆的站在大堂里,被曹幼祺狠狠瞪着回不过神来。曹幼祺恨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陈皓啊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曹幼祺见指望不上他,心里又挂念着柳卿卿,一手抓过旁边丫头的手腕,喝道:“还不走!”
丫头给她吓住,再看“姑爷”已经被“别的妖精”拐走,房里没个能话事的人,只得将这位曹大小姐带回去了。
陪都客栈的房间多半按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来排序,柳卿卿别的不多,银子还是挺多的,自然住在天字一号的上房里。
她其实没有晕,只是实在不惯西北边干燥的气候,到此三四日,越发蔫蔫的。百无聊赖间听说苏哲在大堂里和人争执,她挥挥手唤来贴身丫头筱筱,让她支个小丫头下楼,以“小姐晕了”为由,把“姑爷”带回来。权当解围了。
房里熏了月麟香,甜腻腻的。柳卿卿倚在贵妃榻上,捻着一粒蒲桃。房门被推开,她慵懒的合起身前的软裘,曼声道:“闹完了?鲜买的蒲桃,请你来尝尝。”说着凤眼微挑……额!!!忽然见到眼前人,她的表情明显一怔。
曹幼祺走上前来,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和红唇边已经剥开绿衣发蒲桃,顿了一顿,视线缓缓上移,望进她眼里。
“柳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曹幼祺半跪下来,与她视线齐平。
柳卿卿在舞风楼见惯了风浪,很快收拾了情绪,敛眸淡淡道:“我在哪儿与你何干。”
“你来寻我?”
“曹姑娘说笑了。你我近日无怨远日无仇,我寻你做什么。”柳卿卿起身避开她的目光,撩起珠帘,往寝卧走去。
堪堪要踏进寝室时一只矫捷的手捉住了她的皓腕,往后轻扯,柳卿卿被这力道带得往后退了一步,曹幼祺恰是近前,托住了她柔弱无骨的腰,半环在怀里。
四目相对。各有万语千言,诉不出口的,都隐约在眼底。
“小姐,苏公子恐怕过不来了。”贴身丫头筱筱走进房间,打眼看到俩人暧昧的姿势,呀的捂住了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让我长针眼!
柳卿卿退出曹幼祺的怀抱,转过身,不让她看到她绯红的脸颊。
曹幼祺这才想起楼下的事,蹙着眉,满脸不高兴:“你和苏小满是怎么回事?”
柳卿卿气笑了:“曹姑娘这是来兴师问罪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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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乏了。曹姑娘请回吧。筱筱……”柳卿卿终于挑开了珠帘,声音里透出冷意:“送客。”
曹幼祺不肯走,筱筱跟得她家小姐日久,风月场里最擅长推却的,她推着曹幼祺往门边让:“曹姑娘,我家小姐确有不适,方才几乎都晕过去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异日再来。”
她不敢把话放狠,留了空白的余地。曹幼祺无可奈何,被她推到门边,引她上楼的小丫头打开门,将她“请”出去了。
曹幼祺前脚刚走,柳卿卿就从寝卧里出来,合衣枕在贵妃榻上,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妩媚无方。可是筱筱很清楚,她家小姐不高兴了!
而且是很不高兴!
筱筱叹口气,给她剥了几粒蒲桃,斟酌着道:“小姐,你既千里迢迢的来寻她,又何苦气她呢。前两日和苏公子扮做一对是不得已,如今事情也差不多过去了,曹姑娘也回来了,你还这么着,不怕她当了真吗?”
柳卿卿怒道:“难得我巴巴的来寻她还不能给她一点气受了!”
筱筱想扶额。她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太淘气,镇日里给那些王孙公子宠坏了,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你若真不想和她在一处了,那要怎么给她气都是无妨,可是筱筱想着,小姐吃了这么多苦才寻到她,怕还是想与她长久在一处的吧。”她语音略顿,见她家小姐没有反驳,才又续道:“若只是你和她俩人置气也就罢了,可是她师兄弟们都在这一处,我们唤着苏公子做姑爷,日后回了君山派,难免有一句两句漏出来,到时候她爹娘会怎么想?你与她本就艰难,这般添堵,岂不是难上加难?再一则,方才在楼下,听说苏公子的夫人也寻来了,一听我们小丫头唤她姑爷,苏夫人难过得都晕过去了。小姐此时不与曹姑娘说清楚,难道还要上演一出二女争夫吗?”
“可她那时那么可恶,我难道就这样平白被她欺负了不成!”柳卿卿想起月余前在舞风楼的事儿,依旧难过得薄红了眼圈。这人说走就走,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若不是她放下矜持来寻她,只怕她俩一段过往,真的就此两散了。
她竟然也舍得!!
筱筱再叹一声,劝慰道:“咱们当时也有不对嘛。若不是你借着廖公子试她,又哪会引起那么大的误会。曹姑娘毕竟还小……”
“你是说我老???你今晚不想吃饭了是不是!”柳卿卿何尝不知自己有错,就是知道,才会不远千里的来与她分说明白。可是她有错,不代表她能接受旁人说她错,何况这个人是她贴身丫头,居然不向着她,哼!
筱筱看她盛怒,赶忙挽救:“不是不是。我家小姐貌美如花,怎么会老。是我嘴拙。”
“来不及了!”柳卿卿借题发挥,将怒气转移,哂笑道:“今晚许你吃饭,但是不许吃菜!青菜都不行!”
“小姐……”筱筱大哭。
曹幼祺被赶出房门,满心失落的走下楼梯。
天色已暗沉,大堂上只有两个闲嗑的店小二,见她下楼,其中一个迎了上去,问她有何吩咐。曹幼祺眨巴眨巴大眼睛,才恍然想起来,客栈已经没有客房了!她今晚还没地方落脚啊!!!
第73章心诉
夜幕低垂,客栈楼阁四围静寂。筱筱到后厨问婆子拿了热水,回房时不经意的往堂下一撇,望见大堂里有个绯红色的倩丽身影,半伏在桌上。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瞧,咦!!
客舍里柳卿卿刚沐浴起身,小丫头替她抹了香油。西北的气候风干物燥,蔬菜和水果的品种甚少,柳卿卿从南方的温山软水中来,到了这儿自然左右都不习惯。她拢着肩上的狐狸毛披肩,柔柔弱弱的倚在软枕上,心里把曹幼祺骂了一百遍。
筱筱敲门进来,将热壶靠墙放着,看向小丫头,小丫头摇摇头,她便知道她家小姐还没睡。
珠帘纷纷如瀑坠,筱筱走进寝卧,压着声音问,留小丫头在外间守夜可好?柳卿卿淡淡的应了,停了一会,仿佛不经意般问:“她也住这家客栈?”
没指名没道姓,可筱筱心知小姐指的是谁。她正愁着怎么开口,见小姐先问了出来,忙回道:“刚要和小姐说呢,方才我在楼下见着曹姑娘了。她趴在桌子上,看样子还喝了酒。”
“喝酒?”柳卿卿睁开眼眸,柳眉微蹙。
“嗯。听闻客栈住满了,想是她也没出去找地方。将就着在大堂熬一夜就算了。”
柳卿卿没作声。
隔了一会,筱筱自言自语道:“唉。这西北天寒,都春日里了还凉飕飕的,大堂里呆一晚,也不知会不会呆出病来。曹姑娘长得俏丽非凡,可不要碰上歹人才好。”
柳卿卿哼了一声:“大半夜里在陌生的地儿买醉,一个大姑娘家,亏她做得出来。”
“指不定她有心事呢。”
“她能有……”柳卿卿说了半句,想起什么,咬咬牙顿住了。半晌才道:“你下去看看,若她真醉了,你就把她扶回来,明儿个告诉她是她自己闯进来的,我们看她可怜,不得已才收留了她。”
“啊?!”筱筱张张嘴,见她家小姐冷眼眄她,忙收起下巴,惴惴问道:“若是她没醉呢?”
“那就说我病着了,半夜里请不到大夫,不知如何是好,请她来看看。”柳卿卿说着一转身,扔了肩上狐狸毛,钻进了暖被里。
筱筱顿觉心累:“小姐,您这样挖着坑让她跳,真的好吗?”
“像是不大好。”柳卿卿略侧回头,冲筱筱妩媚一笑:“不如扶到你房里,你和她挤一晚好了!”
筱筱脸蛋皱成苦瓜味儿,立即老老实实的讨好:“不不不,我这就下楼请曹姑娘,拖都要把她拖回小姐房里。”
柳卿卿拥着锦被,似笑非笑晲着她,一缕发丝滑过脸颊边细腻的肌肤,绕进微敞的襟口里。筱筱看着床榻上白色的狐狸毛披肩,心里一个声音拼命呐喊:小姐,你扔了狐狸毛也改不了你是只狐狸精的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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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三层的另一头屋舍里,灯烛昏黄。卧榻上一个娟秀纤弱的美人蜷在暖被中,紧闭的双目拢着愁绪,不知梦里遇见了什么事,她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一滴泪。
苏哲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着那一滴滢滢的水光,沾湿在指尖,她收回手,看了好一会,才将那一滴泪放到唇边,亲亲吻了一下。
这间客舍没有上房宽敞,离床榻三五步外用屏风隔出一处相对独立的地方。苏哲走到屏风后取了热水,用巾布给薛挽香擦干净手脸,再搬个绣墩坐在床榻边,深深的凝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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