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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在长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老依依
长相思·在长安
作者:千老依依

她不是大晋朝唯一的公主,却是大晋朝开国以来最受宠的公主

作为高宗与文德皇后长女,她自出生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前朝后殿,她都是被巴结的对象

十三岁上,她遇到了那个命定之人,定国侯的长子楚原。

十五岁时,她如愿嫁给了那个谪仙般的男子。

成亲两年他们始终相敬如宾

她以为他就是这样温柔疏离的性子

无妨,她是夏日炙阳,只要她诚心以待,终有一日他会融化

终于,那一夜,带着酒气的他亲昵的唤着她公主

那一夜他们灵肉结合,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夫妻之乐

可第二日他又回到了疏离有礼的模样

她带着疑惑等待,等待他说爱她的那一日

可是等来的,却是他养了外室的消息

她大闹定国侯府,她不信她堂堂晋阳公主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直到她看到了那名女子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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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在长安 第一章 开篇
八月初八的清晨,晋阳公主赵婉从美梦中醒来,昨日是二公主赵怡大婚之日,她与驸马都喝的有些微醺,夜间驸马主动求欢,他带着些微酒气轻唤她公主,声音轻柔如掺了蜜般。当他吻住她时,她只觉自己又醉了几分,他的唇舌比美酒还甘甜。他褪去她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品,高潮时他忘情地叫着她,平日里谪仙般清冷的脸上沾染了浓浓情欲……
赵婉绯红着脸色回忆昨夜种种,她不是没见过他带着欲望的样子,只是昨晚,她总觉得他待她与往日不同,那种感觉,仿佛她在他心上,他因她而坠入凡尘。
赵婉脸上不自觉带了笑,他与她,应是真正亲密的夫妻……
“公主……”春梅打了水进来就见到自家主子一副痴迷的神态,自己从她身前走过都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出了声。
“嗯?”赵婉闻声抬头,却见春梅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手中举着绢帕等她擦拭。
赵婉拿起绢帕遮住了通红的脸,又道,“春梅,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春梅答道。
“这么晚了?”赵婉放下绢帕,“快替我梳妆,今日是斐太医上课,若迟到了他必会罚我。”
春梅应了声“是”,急忙将她的衣物备好,又给她梳了最简单的盘发,未施脂粉便出了门。赵婉在路上啃了个肉包子,一顿早饭就算解决了。
因今日由新晋太医令斐时济授药学课,课程设在了太医署的药园,因此一到太医署,赵婉偷偷溜进了药园,若无其事的混在医学生中。斐太医眼神扫过她,只向她作了揖便继续讲学。赵婉未想今日斐太医竟没有责备自己,心中坦然了几分,越发听得仔细了。
如今是大晋贞化十一年,今上乃晋朝第三位皇帝,被称为“天可汗”的高宗赵明启。高宗在位的这十一年,除了前两年朝堂多波折,后期政事开明,任人唯贤,边境上又有几员猛将把手,先后打败了月氏、匈奴国,使得晋朝威震四方,一时间万国来朝,都城长安也成了当今世上最繁华的城市。而高宗除了政绩外,最让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贞化六年突然将皇后以外的所有嫔妃迁去了东都,不久又取消了采选,接下来几年后宫未进新人,一时间帝后之间的恩爱故事成了民间佳话,上至皇亲贵胄,下到平民百姓,皆开始效法今上,以只有一个妻子为荣,更有甚者,养了外室之余对原配却情深之至,这其中又有多少真情假意便不好说了。
大公主赵婉是当今圣上与皇后所生嫡长女,自出生之日起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太子未出生前今上日日都会花一刻钟的时间陪她玩耍逗乐,即使太子出生后,皇帝越来越忙碌,但每次去皇后那儿必会抱公主于腿上,听她说些自己的乐事。及至圣上登基,后宫子嗣渐丰,大公主赵婉依然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也因此,这许多年来她一直是前朝后殿众人巴结的对象,无论到了哪里都如众星拱月般,赞美之词如汗牛充栋。只是大公主自幼跟在皇后身边,皇后时常教导她为人需谦逊,口蜜腹剑之人常有,忠言逆耳之事常在,偏听偏信对上位者是大风险,因此虽然她性子跳脱,说话行事却拿捏分寸,既不失皇家气度,也有礼贤下士的风仪,所到之处甚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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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在介绍人物关系,是不是应该还有一章才合适?
赵婉父母的故事请看《宫门》




长相思·在长安 第二章 故事-初遇
公主十三岁时,发生了两件对她影响至深的事,一是遇到了令她一见钟情之人,她的驸马,定国侯世子楚原,二便是文德皇后产下第四个孩子,皇八女赵悦。皇后怀孕时已三十岁高龄,刚发现怀了身孕便有小产迹象,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日日被逼着进补,待能下床时太医说孩子大了些需控制饮食,可皇后的胃口却好得吓人,每每到了半夜还要再进一餐,不吃便饿得难受,她还记得那时候父皇日日忧心,不止一次叫她劝母后不可多吃,若孩子太大受苦的还是母后。如此到了孕七月皇后的肚子已经大得有些惊人,太医请父皇停了夜间那一餐,终于熬到了临产那日,母后从午后便破了水,一直痛到后半夜,众人焦急等待之际,稳婆出来支支吾吾的说孩子太大,皇后生产有些辛苦,问若到了不得已的时刻,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赵婉惊了一下,抬头却见父皇脸色灰白,接着不顾帝王的威严大吼,“保大人!这是什么蠢问题,皇后若是有半点差池,我要你们全部去见阎王!”下一刻,他不顾众人阻拦冲进了产房。
东方拉开鱼肚白时,房里传来了婴儿哭声,稳婆和宫女拾好了屋子请公主皇子们进去。她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里看到父皇红着眼抓着显然已疲力竭的母后的手,稳婆抱着洗了澡包在干净棉布里的婴孩给他们兄妹三人看。弘儿早按捺不住想要抱抱小妹妹,却在打开布包时看到那张哭得皱巴巴的小脸而嫌弃的退了回去,齐儿想抱却被她阻止了,齐儿虽已十岁但到底是个男孩子,若是抱得不对妹妹受伤了怎么办?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婴儿,小小的婴孩提溜着大眼睛看她,似哭未哭,她按稳婆说的轻轻摇着,婴孩微闭着眼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摇晃。她笑着抱着孩子上前给父皇母后,父皇似乎到这时才想起他的小女儿,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温柔对母后说小女儿长得很像母后。
除了那双大眼睛外,她看不出来这个皱巴巴的孩子哪里像母后。但她想,她的父皇大约真的爱着母后,不然他怎么会不顾一室的污脏进了房,母后生产后更是冷落了孩子只顾着母后呢?
父母之间的故事,她从小看到大,外界的歌颂赞美在她看来多半不是真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不相信她的父亲爱着母亲,她甚至不相信爱情。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见了不少,至暗时刻,她一度为父皇要废了母后而忧心忡忡,她知道她的母后必定比她还担忧,她能做的只有照顾好自己和弟弟们,不让他们出错落入他人口实。后来的故事如何峰回路转她看不真切,可是经历了那段如履薄冰的日子,她幼年的心里对所谓爱情早没了憧憬,与其把心思花在虚无缥缈的情爱上,倒不如好好练舞,在父皇面前多了露脸的机会,若哪日父皇移情别恋,至少她的舞还能提醒父皇他与母后曾经的美好。
刚过了十三岁生辰时,母后扶着近八个月的肚子摸着她的脑袋说她长大了,笑问她可有哪家儿郎能入她眼,入眼的倒是有,可心动的?没有。她心知母后在为她甄选驸马,虽对未来的夫婿没什么期望,但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只对母后道,她想多陪陪父母,不愿离开他们。
可后来的事谁能想到呢?在她未做好任何准备前,那个谪仙般出尘脱俗的男人就这样打破了她设的厚厚屏障,走进了她的心里。八月十六,泗水桥旁,他叫住了她,一袭白衣自桥上走来,她只觉心跳不稳,他微微向她作揖,摊开手问她是否丢了枚玉佩。当时她与二妹皆是男装打扮,她点头,玉般剔透的脸上起了红霞,下玉佩向他道谢,却连他是谁都忘了问。
再后来她在太子东宫再度见到他,她入了梅园赏景,他一身玄色长衫背对着她站在太子与她的五姨夫户部尚书沈煜之间,听见众人唤她,他转身看了她一眼,接着躬身向她行礼。他眼帘低垂,眉色如黛,不知为何,她只觉满园的梅花都成了他的陪衬,有一瞬周围的人仿佛都不见了,只剩他傲雪独立,与寒梅相映成趣。
她的胞弟太子赵佑齐向她介绍他的来历,才知这是定国侯长子楚原,定国侯常年镇守东南海防,偶尔携眷归京,她都完美的错过了。定国侯是武将,他的长子却偏爱经史子集,这次楚原独自回京,一是受临安知府前太子少傅所托,拜见太子,二便是想在京中谋份文职。
他入了京,首先拜见的便是定国侯昔日旧友,沈煜的岳父李叔廷。李叔廷将楚原引荐给了沈煜,沈煜与他颇为投缘,便带着他入东宫拜见太子。
赵婉脸色烧红的看了眼眼前男子,强装镇定的与他们闲聊了几句,便推脱还有事,离了东宫。
彼时她刚投师斐时济学习医术,常常在太医署中听学,斐时济看她几次听课走神,便把情况禀报了皇后,皇后见她竟开始学着绣并蒂莲,心中已有几分明了。一日晚膳后,皇后命人将小公主带回了偏殿,独留下赵婉,看着她的眼神颇有几分骄傲,“婉儿如今快与母后一般高了。斐太医说,你在医术上很有天赋,再过三五年便可出师了。”
“真的?”赵婉睁大眼有些不相信,毕竟前两天还被太医署的博士点名说听学不认真,若不是因为她是公主,只怕会被打手心了。
皇后笑着点头,“你如今也快十四了,母后在你这年纪已经定婚许久了。婚姻之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母后希望你能嫁给你喜欢也珍惜你的人,婉儿,你是公主,大晋朝最该得到幸福的便是你了。”
“母后,到底什么才是幸福?”赵婉突然问,其实她不明白,这十四年来锦衣玉食,只除了有过几年担忧父母离心,这几个月又时常想起那个翩翩少年心中忽上忽下外,其余时间多是开心的,开心和幸福有区别?
皇后楞了一下,什么是幸福?最常见的词却有着最复杂的答案……
她曾经笃定的以为自己很幸福,后来才发现所谓幸福也不过水中月镜中花,也许她拥有过,却从来不能真正握在手中……“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你这个年纪,幸福可以很简单,做你想做的事,遇到你想遇到的人,就是幸福吧。婉儿,你可遇到了中意的人?”
赵婉未曾想母后会问得这么直接,想了想红着脸点了头。
皇后笑了,“是哪家男孩儿,母后可曾见过?”
赵婉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把心事都向母亲倾诉了。这事在心中藏了也有几个月了,再不和谁说说,她真要憋坏了。
皇后笑容微敛,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名字。
“听你父皇说起过定国侯世子,是个沉稳的孩子,只是你才见了他两次,对他的性子并不清楚,”皇后想了想,道,“五日后便是腊八,你父皇会在宫中设宴,母后会想办法请世子赴宴,你可以趁机多观察观察他。”
赵婉听了喜出望外,向母后道了谢便请了安离去了。
赵婉走后,皇帝从内殿走了出来,见皇后看着女儿离去的方向沉思,上前抱住她道,“在想什么?”
皇后转头看他,“听婉儿的说法,定国侯世子堪比有匪仙人,尘世中不常见。”
皇帝听她如此说,便道,“琼儿这般夸赞他,便是婉儿的心上人,朕也会醋一醋的。”
“陛下折煞妾了,妾可不敢让您吃醋。”皇后笑,“妾当年初见您时便也如婉儿此时的想法。”因此她才担忧……
“朕知道。”皇帝却不知她的思虑,脸上挂着了然的笑,“朕已命人探查过定国侯世子的品行,确实是个才思敏捷,品行上佳的孩子,朕本就属意他给齐儿伴读,如此一来婉儿也多了与他相处的机会。”
“六郎思虑周全,妾替婉儿谢谢您。”她翩然行礼。
皇帝拉住她一把抱起走入内殿,“夜已深了,琼儿想要谢朕还有更好的方法。”
殿内烛火莹然,伴着点点喘息,勾勒出旖旎画卷,此处亦不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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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有点慢热啊。。。
我会尽量让肉来得猝不及防的
一直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罗云熙的大龙是我的目标,但不知道为什么温润如玉的感觉总写得不好
而且温柔公子每多渣……在我笔下。。。嘿嘿
希望这次能渣得温柔一点




长相思·在长安 第三章 故事-订婚
赵婉与楚原的第三次见面是腊八时城西的施粥点中。为表今上体恤百姓,这次年长的三位公主以及太子分别去了各个施粥点与宫人们一起施粥。此次城中设了九个施粥点,赵婉与太子一道,到达城西施粥点时楚原已在那里等候他们。他依然是一袭玄色长衫,笑的温和有礼。
楚原与几个宫人一起盛粥,赵婉和太子则在人前施粥。一上午过去,太子打趣说阿姐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倒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她作势板起脸,道自己平日就是大家闺秀,何来今日才有的。
两人笑闹了一番,赵婉撇头见楚原笑得开怀,心下也少了几分紧张,渐渐露了本性。待到夜间宫宴时,帝后高坐主位,太子与贤妃许氏分别坐在左右下首,贤妃之下是几位公主,众臣子或携眷同坐,或一人一座,楚原就坐在太子身后第三排。筵席中,他的视线与她偶尔相碰,他面色沉静,只举杯向她致敬,她亦微笑轻轻举杯。她与二妹赵怡相约表演,赵怡抚了一曲《临江仙》,她跳的是踏鼓舞。两位公主都已到了定婚的年纪,皇后有意让她们在一众青年才俊面前展示自己,人生漫长,找一个互有好感的夫婿总比盲婚哑嫁来的保险一些,虽然她相信没有人敢给公主们不痛快。
那一次筵席之后,皇后又与赵婉谈了两次,只为确定赵婉是否真的非楚原不嫁。皇后见赵婉心意坚定,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明日母后会请你父皇下旨指婚。婉儿要记得,幸福不是别人给你的,有时候是需要争取,但归根到底,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你从小就是个开心的孩子,母后相信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过得快乐。” 虽然她与皇帝会尽力保证婉儿一生顺遂,可没有遇到过挫折如何算人生呢,只希望婚姻不是她的挫折。
赵婉不胜娇羞,低着头道,“但凭母后决断。”
皇后点头。
三日后已是二月初十,皇帝下旨,将晋阳公主赐婚于定国侯世子楚原,婚期定在了来年的六月十八。
御旨一下,东宫炸开了锅。
先是太子的侍卫,武安侯世子莫士麒向皇帝请命远赴边疆。此时大晋周边只剩下一个能与之一战的劲敌——吐蕃,莫士麒被派去了西南边疆,临行前一日,太子问赵婉可去送行。赵婉摇了摇头。
“阿姐,我们和士麒也是青梅竹马,你不去送行他怕会伤心。”太子道。
赵婉却道,“我去了才是令他伤心。”莫士麒对她的心意她多少能明白,有时她也会想,若没有遇到楚原,她与莫士麒会不会有可能?当然世事没有如果,她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既然已心有所属,便不该再给莫士麒虚假的希望。
接着作为太子伴读的楚原入了东宫,名义上是伴读,实际上楚原比太子年长八岁,说是亦师亦友也不为过。楚原年纪不大,却饱览群书学识渊博,尤其爱春秋战国时百家争鸣的历史,讨论时事时观点鲜明独辟蹊径,对太子而言又多了一个思考方向,因此楚原也很快成了太子的心腹之一。
只是赵婉和楚原的关系倒颇有趣。两人定亲前尚且说得上话,定了亲后见面却不得有些怪异。对赵婉而言,楚原明明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却不知为何每次见他心中便如小鹿乱撞,再加上常被太子拿来打趣,说不了几句话脸上已染了红霞。而楚原……有时她觉得定了亲后,楚原对她反而疏离了。
不论如何,大婚依然如期举行了,六月十八那日,长安城异常热闹,迎亲队伍所到之处人头攒动,百姓们都想看看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出嫁会是什么排场。而他们也没有失望,光是皇帝赐给公主的嫁妆便排了半里地那么长,随行的短镫女仪仗多达九十九人。公主坐在十二人辇舆中,一身青色花钗婚服,手持团扇,心中忐忑却也充满了期待。她与少陵便要做夫妻了,以后日日相见夜夜相伴,她不自觉的露出小女儿娇态……

下一章拉回现实




长相思·在长安 第四章 晚膳
“公主?”一个男声突然打断了她的回忆。
“嗯?”赵婉抬头一看,却见斐太医站定在她面前。
“这是何物?”斐时济手中拿着一块东西。
赵婉看了一眼,立刻道,“茯苓。”
斐时济微笑点头,“茯苓归何经?”
“心、脾、胃。”赵婉答道。
斐时济又问了几个问题,赵婉皆对答如流,他很是宽慰的点头,转头开始提问下一个学生。
赵婉轻舒了口气,学医近四年,如今已到了可开诊的程度,但面对斐时济还是时有心虚,毕竟人命关天,想在他面前糊弄是绝对不行的。
一日课程结束,婉儿坐车入了宫,她虽已成婚有自己的府邸,但一个月里大半的晚膳都是在立政殿用的。立政殿是皇后寝殿,如今帝后同寝,皇帝的甘露宫反倒不常有人睡。
婉儿想起离开药园前,斐太医说今日驸马已代她告了假,从明日始便要给人看诊了,叫她莫再迟到。赵婉点头答应,心中如尝了蜜般,她没想到楚原如此细心,怕她会迟到还替她请了假。
快到立政殿时,楚原已在殿门前等她。她面露喜色快步走向他,却见他躬身向她行礼。
“公主。”楚原的声音带着恭敬的淡漠,她噙在嘴边的“少陵”吞了回去。
“驸马。”她微微福身回礼。少陵是楚原的字,这一年多来,除了床笫之间,她在他面前叫他“少陵”的次数却是数得过来的。他太过温文有礼,令她每每觉得若亲昵的唤了他反不合礼数了。
他向她伸手,她将青葱玉指放入他手中,虽不能亲昵唤他,但在父母面前,如此亲昵的动作却做得十分自然。
有时候她会想,他到底是不知表达,还是肢体的表达已是他的极限。但终究,他的手暖暖的,握住了她不紧也不松,不论亲近疏离,这样的温柔,已然很好。
进到殿内,其他皇子公主已等在了那里,他们向皇后请了安,不久皇帝便也到了,一家人如同寻常百姓用了膳。楚原向来恭谨有礼,回答皇帝的问题时也是轻重缓急恰到好处,赵婉sh生性活泼,用了膳又陪着八公主玩了一会儿,两人才请安离宫。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赵婉和楚原并排坐着。她看着楚原尽量缩了身子不与她接触,眸光微微暗了暗,便也往边上靠了靠。她不想委屈他,若他不愿与她靠得太近,那便由她离得远些吧。
谁知马车突然急停,赵婉身子没稳住,眼看就要向前冲去,还好楚原拉住了她,而她顺势倒在了楚原怀里。
“公主可安好?”楚原的声音依然不徐不疾,说着关心的话却听不出多少关心的语气。
她脸色羞红,抬头看了眼楚原,却见他神色平常,难掩心中失望,她低下头只轻声道,“这里就我们两个,少陵不必如此,唤我婉儿即可。”
楚原扶她坐回了座位上道,“君臣之礼不可废,原不敢犯上。”
君臣?他们是夫妻,何来君臣?
赵婉点头,想了想,看着他道,“既是君臣,少陵可该听我的?”
楚原微微一滞,“自然该听晋阳的。”
他没有用公主,用了她的封号,算是亲昵了些吧……这是第一次听他对她用“公主”之外的称呼,她向他微笑,“真好。少陵,谢谢。”
楚原没想到她为了一句“晋阳”就向他道谢,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公主,刚才有人突然窜出,扰了公主仪驾,公主恕罪。”骑卫在车外禀报道。
赵婉拉起帘子,问他可有人受伤。好在马儿乖巧停得及时,路人无碍。赵婉点了点头便让车马继续前行。一路上她与楚原聊着今日所遇之事,说是聊,基本就是她说,或者她问他答,赵婉已经习惯了这种闲聊的方式,只是偶尔也会想,为何楚原不像父皇对母后那样,主动与她说些话呢?她只能归结为楚原不太适应闲聊,无妨,她多与他说说,经年累月,他总有一天会适应的。
回了府中,楚原说他还要再看些书,陛下交予太子的课业,他也是一样要做的,今日还有一篇文章要写,请她先行歇息。
“我正好也想看会儿书,我陪你。”她道。
楚原无奈,也只得由她去。自三个月前她命人把书房的东西都搬到卧房后,他们便日日同睡一榻了。开始的时候他还借口要看书习文,等她睡着了才上榻,后来他就发现这样做没有用了,因为不论多晚她都会等他,有时坐在内室的桌前看书,有时则自己与自己下棋,她不太会做女红,半年前做了一个款式简单的并蒂莲荷包给他,却发现他并不佩戴之后,便没再动过手。
两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看着各自的书,亦或者说,他看书,她看他。她怕自己坐在一旁干等着会扰他清净,每次便会拿本书或者拿着棋做做样子,偶尔抬眼看他,见他聚会神并未把视线移到她那里,失落之余,偷看他的眼色就会更放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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