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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gl]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好啦。别气了。眉头都皱成小疙瘩了。”柳卿卿看着好笑,在她眉间轻轻一弹。
曹幼祺在房里踱了几步,还是不乐意,转身欲往门外走。柳卿卿叫住她问她上哪去,她不想瞒着也不愿撒谎,只说去找苏小满。柳卿卿何等聪明,眸光在她面上一转便猜到了七八分。这家伙多半想揍人,还拉着苏哲给她当挡箭牌,不是怕了那文书公子,而是防着她大师兄回头训她。
“我有些头疼,不知是不是方才吹着江风了。”柳卿卿按着娥眉,眉间微微蹙着,倚到贵妃榻上,柔若无骨。半垂的眼帘像小扇子般闪了闪,掩住了眸光里小狐狸般淡淡的狡黠。
曹幼祺果然快步过去,一手拉着她的皓腕,另一只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很难受么?莫不是感着了风寒?”
她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着急和真心实意的心疼,柳卿卿本只是不欲她出门挑衅,此时却酸甜青涩,有万般滋味在心头。她抬起眸,眼里薄薄一层浅雾。“幼祺……”
“嗯?”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块儿吗?”
曹幼祺拢住她的肩,闻言无声一笑:“想啊。很想呢。”
“那那一日……”她咬着唇,颊上羞意难掩,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那那一日……你为什么不进去?”
初夏的清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徐徐吹来,撩动着她娟丝泼墨的长发,垂眸间倾城又倾国。
曹幼祺不曾想她会这般问,一时也红了脸。柳卿卿羞涩越甚,捂着脸起身欲走,曹幼祺拉着她手腕往回收力,柳卿卿脚下一绊,跌坐在她腿上。她拧了拧身子。曹幼祺没松手,反而揽紧了,从侧后方将下巴搁到她肩窝上。
安安静静的拥了她一会,曹幼祺用额头蹭了蹭柳卿卿容颜精致的脸蛋,清泠的嗓音一字一句犹如喟叹:“因为你还没有做好和我一生一世的准备啊。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暮暮年年。”
暮暮……年年。
梓阳临江,春夏初交替。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客舍里,苏哲闲闲坐到方凳上,舒展着一双大长腿。“方才你和柳卿卿打什么哑谜呢?”
薛挽香在铜镜前摘耳坠,闻言莞尔一笑:“就属你眼尖。”
苏哲走过来,替她拆了云鬓上的两支发簪。
“一会到江边走走么?”苏哲问。
薛挽香眨眨眼,回道:“好。”
于是发髻不拆散,也不好躺到床榻上歇晌,苏哲将方凳搬过来,坐在她身后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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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挽香放松纤腰,倚进她怀里,浅笑道:“你不觉得卿卿变了许多吗?”
苏哲歪着脑袋想了会:“好像是呢。她比从前爱笑了,而且是真的笑。我是说,不是笑给旁人看的,而是开开心心的那种笑。”
“她放下了心防。”薛挽香弯着眼睛:“曹幼祺挺有本事。”
苏哲一听,不乐意了,她咬着她耳朵尖:“谁有本事?!”
薛挽香笑着瑟缩了一下脖子,苏哲继续凑过去,唇瓣粘着她白嫩嫩的香颈:“啵~~~”
第96章少年
休整了一日后,一行人重又踏上归程。经过赤龙江畔文书公子一事,每回再要歇脚住店时,君山派的几个哥儿都不约而同更主动自觉的守在了几个女孩儿身边,一路上倒也没再碰上有人滋事挑衅。
路途漫长,薛挽香的车子里难免晕乎乎的,苏哲便将君山上的景致挑着好玩的说给她听,权当解闷。
“楚州以南,气候温和,与北方的大山大水不尽相同。君山的后山上种有几百株桃花,来年春天,开得烁烁其华的时候,我带你去看,你一定喜欢。”
薛挽香悠然神往,她偏着身子挨在苏哲肩上,语气悠悠的:“来年啊……”
苏哲靠着车壁想着到了君山要带薛挽香上哪儿玩,未曾留意她话里的意思,只随口接道:“是啊。来年。照这行程,我们回到君山时夏天都快过去了吧。今年是赶不上了,来年阳春三月,花开时我与你同往。”
薛挽香微阖着眼眸,半晌才道:“若是你师父师母……不许我们俩在一块儿,怎么办呢。”
马车晃晃荡荡的前行,在道路尽头转了个弯,薛挽香身子的重心侧压在苏哲身上,她正了正身子,却被苏哲搂住了肩头。“我会求我师父师母,会做好被责备甚至被责罚的准备,若是他们执意不许……”
薛挽香抬眸看她。
苏哲收紧了手臂:“我就带你走。挽香,我养得起你。别怕。”
如此大义凛然,说的却是这般孩子气的话。薛挽香想笑,看着苏哲认真的模样,又觉得隐隐的欢喜。
“可是我不想你被责骂,更不想你被责罚。”她倚过去,靠在她怀里,乖巧得让人心疼。
苏哲却叹了口气:“若只是被师父责罚也没什么,我和曹小槑都是被罚着长大的,不然曹小槑的轻功也不会练得那么好。我只怕落进师母手里。”
“落进师母手里又如何?”
“多半就会以文会友了!”
以文会友四个字,苏哲说得咬牙切齿。明显是故意的强调。薛挽香被勾起了好奇,眨着眼睛看她。苏哲苦兮兮的:“小时候我们做错事,被师父逮着了起早贪黑多练几天功夫就过去了,可若是给师母逮着了……”
“如何?”
“轻则把门派武功什么的默写三五遍,重则……”苏哲露出个欲哭无泪的表情:“罚过我们抄写史记!!!那是给人抄的么?还不如让我一天练功十二个时辰算了!!”
薛挽香噗嗤一笑,拧了拧她哭唧唧的脸。这么一番闹腾,原先的低回情绪也算过去了。
至于未来的事儿,引用当初苏哲的一句话,桥到船头自然直吧。
车马辚辚一路向前,不一日来到了鄢州城。城池深广,水系环绕。苏哲撩起车帘子,看到高大的城门上书着墨色的字样,想起去年在此与知府曾大人家的儿子一番争执。后来她已从刘桐禧那儿得知小青公子姓曾,名允洁,寄托着曾大人对为官之途的理想,却不曾想,落到这样一番结局。
当晚君山派诸人在一家大客栈包了两个院子,称为东西两苑,庭院里颇有几分颜色,倒也可圈可点。
待得安顿好,苏哲与薛挽香说了一声,牵过一匹马自去找了刘宅。刘桐禧刚下值回来,见到旧友归来自然一番契阔。俩人在小院子里对坐着喝了几杯茶,不待苏哲问起,刘桐禧便已说起“小青公子”曾允洁的案子。当初是判了充军,曾老爷多方奔走,基本没什么凑效。去年秋末已经发配往边疆了。
“可我听说曾家还不死心,曾老爷虽然被拖累了,可官身还在,苏兄弟你可防着些。”
苏哲听得点头:“我省得,多谢大哥。”
俩人正聊着,刘蛋蛋跑了出来,直问漂亮叔母呢,苏哲笑嘻嘻的在他脸蛋上捏一把,承诺下回一定带叔母来。谈谈说说再坐一会,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客栈天色已渐沉,几桌人凑到大堂用过了晚膳,女眷们在宽敞的东苑休憩,男客们在毗邻的西苑挤一挤,彼此也好照应。
喜儿和筱筱她们已经很久没能“派上用场”了,听说能在鄢州城休整两天,丫头们都乐坏了,高高兴兴的把需要浆洗的衣裳一股脑儿搬了出来。不怪她们勤快,实在是主子们一路颠簸都瘦了,几个丫头却莫名其妙的长了一圈肉……
苏哲看着喜儿兴高采烈的抱着她们换洗下来的衣服,起先还想拦着,薛挽香却道由着她去吧,没点事情做,小丫头心里反而不踏实。
月令尚在初夏,鄢州城地处腹地,百花绽放,苏哲想着去年途径此处时虽逗留了许多时日,可回头一想竟没有一日是安生的,这回怎么着也当去转悠一圈。曹幼祺路过客栈前堂时刚巧听到苏哲在探问周边的景色,俩人一拍即合,分头准备去了。
次日一早,也没带车夫,苏哲和曹幼祺亲自赶着两辆马车,载着各自的媳妇儿和小丫头出门,往城郊牡丹园好好的赏玩了一番,姚黄魏紫,恰当其时。曹幼祺与柳卿卿手挽着手慢慢的走,远远看到苏哲一身浅枫素色长袍,腰系宝剑,玉冠束发,与薛挽香挽手走在前头,衬得人如修竹临风一般,不由得有些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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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回到客栈,她翻出从前路过临淮城时柳卿卿给她置备的锦袍冠带,悄悄的换好了衣裳束好了发冠,站在小花厅里。
柳卿卿刚梳洗罢,长长的青丝秀发逶迤到腰间。天时渐热,她穿了一袭薄纱衣裙,掩着曼妙的身姿,施施然从屏风后转出来,美玉般的脸蛋上还染着一丝儿沐浴后的绯红。
曹幼祺本是想着秀一番俊朗,不曾想反而被柳卿卿给惊艳了,傻傻的站在那儿,直到柳卿卿走到她面前,拢住了摇摆的薄纱。
柳卿卿停在三步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一颦一笑,皆是魅惑。
曹幼祺走上前,拉着她的手,痴痴的说不出话来。
柳卿卿自然晓得穿上这一身自己会妖媚成什么样儿,可曹幼祺的眼里没有如狼似虎的滔天浴//火,眸色痴迷,也只是恋恋的爱念。
“好看么?”她仰头看她。
“很好看。”曹幼祺垂眸,吻住了她的唇。
柳卿卿揽着她的腰,再睁开双眸时眼里都是笑。
曹幼祺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傻傻的在灯下站了好一会,柳卿卿才退开一些,随口问道:“怎么想起换这身衣裳?”
曹幼祺低头瞧瞧身上的锦袍,彼时天气还凉,这袍子是锦棉的,这时候穿起来,实在有些热。她揪了揪花纹繁复的襟口,嘟着嘴道:“白日里看到苏小满穿那一身男孩儿的袍子,当真好看。我明儿个也想买一身,这样站在你身旁,才衬得起你呢。”
柳卿卿瞄了她一眼,略带着些诧异。走到小圆桌旁斟了半盏茶,抿了一口,才含着笑道:“你不用穿这一身的。”
“为什么?”曹幼祺接过她手里的杯盏,几口饮尽了。不知是不是衣裳太厚,她背上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因为你不用和她比啊。你本就是个精致的女孩儿,做什么要做男子打扮。我欢喜的又不是一个男子。”
花厅里挑着喜鹊登枝的灯树,铜色的枝丫弯弯的垂挂,托着高低错落的烛台,柳卿卿在灯下弯眉浅笑:“你穿什么,我都觉得好看。所以更不必说,什么衬不衬得起。”
曹幼祺被她的笑容俘获,只觉得眼里心里全是她。她走上前揽住她的腰,略低下头,望着她带笑的眼:“柳卿卿,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越来越欢喜我了么?”
柳卿卿笑得更肆意了,纤纤玉手在她胸口轻轻一推,转身往暖榻走,回眸时眼波流转:“你猜啊~”
日升月落,车走马行,一路别无他话。到得夏末时分,一行人渐渐行到楚州,离着君山,已经很近了。
进得城里,君山派的哥儿驾轻就熟的将车马驶到一座府邸前,几个门童欢叫着迎了上来,苏哲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子,将薛挽香从车上抱了下来。
“这是我们君山派在楚州的宅子,想来大师兄定是要在此逗留些许时日的,赶明儿个我带你四处逛逛。”
薛挽香站在马车旁,软软的手还握在苏哲的手里,莞尔一笑。
大宅子里忽然跑出一个俊朗少年,见着苏哲朗声大笑:“哈哈哈哈!苏小满,你怎的这身打扮,我可都快认不出来了!”
薛挽香眸光一顿,随着苏哲,一同望了过去。
第97章宴席
“赵涵宇?!你怎么在这?”苏哲看到旧时相识,也乐了。牵着薛挽香的手绕过马车走上前。“我说怎的在玄武祭没见到你。还觉得奇怪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赵涵宇的目光在薛挽香脸上略略一顿,苏哲反应过来,拉紧了薛挽香的手:“挽香,这是雁行山庄的小公子,赵涵宇。赵兄,这位是……是我好朋友,苏夫人。”
薛挽香绾着年轻妇人的发髻,赵涵宇便也没多想,拱手作了一揖。薛挽香在苏哲身后半步,曲身做福,只当回礼。
彼时曹幼祺刚接着柳卿卿都从后边的马车里下来,陈皓扔了马辔跑来凑热闹。几个人自小都是见过的,嬉笑无忌的闹了一顿,赵涵宇性子爽朗,哈哈大笑着与众人一道进了宅子。
原来雁行山庄的庄主赵兴国和庄主夫人许冉儿都到了楚州,住在城中一家大客栈。前两日已派了门人将名帖送来,今日赵涵宇来等回音,不日即要前往君山拜会。谁曾想刚好遇上儿时玩伴,喧喧嚷嚷,好不热闹。
当晚王予沛带着两个师弟亲往城中客栈,邀请雁行山庄庄主和夫人到君山派的宅子中一聚。赵兴国和许冉儿都很给面子的来了,王予沛请他们首席而坐,赵庄主推辞了一下,因着他与君山派掌门人是同一辈儿的,在座的都属晚辈,便也不再多言,携着夫人,座上坐了。
席上推杯换盏,一派兴荣。薛挽香和柳卿卿都算客人,一并被请到了席上,可她们年纪轻,在江湖中更谈不上什么地位身份,便安安静静的随着苏哲和曹幼祺坐到了下首,只做晚辈陪席。
苏哲在她大师兄喝令之下换回了女孩儿的装束,一身浅蓝饰边的胡服裙装,配着一柄短刃在靴旁,更显英姿飒爽。
丫鬟们双手托着漆盘食盒,一道道佳肴鱼贯而过。苏哲唯恐薛挽香在宴饮中受了冷落,不时的凑到她耳边给她说着某一道菜肴的特色,偶尔看到合着薛挽香口味的,便举箸给她布菜。
四围灯火如星芒,薛挽香擎着一盏果子露,浅浅的笑着,绯红了脸色。
苏哲陪着薛挽香说话,忽觉一道视线落在背上,她回过头,看到雁行山庄的赵涵宇正望着这边厢,许是也察觉到了她探究的目光,赵涵宇大大方方的举起手中杯盏,遥遥的敬了她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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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作为南方数一数二的大城都,名门望族比比皆是,一饮一食务求精致。这宅子是君山派在城中的落脚处,里里外外装点得典雅大气,城中首屈一指的美食佳酿都预配得整齐。其中有一道清蒸翅子,是府里大厨的拿手菜,今日款待贵客,王予沛特意让厨子备下了,刚刚出屉,后厨们端到侧室,小丫头在耳房里将鱼翅一盅盅盛好,用大红的漆盘托着,流水介的送上来。
苏哲取了一盅放到薛挽香面前,薛挽香摇摇头:“我已经挺饱了。”苏哲低声哄她:“这个当真对你身子好。也不求你用完,这浅浅的勺子,你用两三勺,尝一尝,好不好。”
薛挽香看着暖盅不说话,苏哲面上笑笑的,暗地里垂下手臂,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里既宠溺又霸道。薛挽香给她盯得没法子,只好乖乖的取过汤匙,就着架在俩人中间的双瓷暖盅,浅浅的用了一勺。
幸而这鱼翅做得很好,加了葱段、姜片,和高汤,不但不腥,肉质还很滋嫩。
苏哲看薛挽香用了两勺就要放下汤匙,忙指了指暖盅:“这儿有块葫芦儿,我小时候最爱吃了,逢年过节才做一次,寻常吃不到的,你尝尝!”
薛挽香瞥她一眼,那分明是雕成葫芦儿样的鸡胸子肉。
席上都是人,她没拆穿她,勺起来顿了一顿,才用了。苏哲却又道:“这片鱼翅最漂亮。你再吃一片,就一片。”薛挽香停着汤匙不动,苏哲小小声的撒娇:“真的,就一片儿,最后一片。”
……薛挽香叹口气,自己挑的媳妇儿,含着泪也要听她的话啊。。。
等苏哲终于消停了,那一盅清蒸翅子也用了十之五六,余下的放在手边,苏哲看着没人在意,悄悄儿倒在自个儿碗里,一勺一勺的用了。唯有薛挽香心知。待得苏哲用完鱼翅羹,她便如先前她做的那般,垂下手臂,青葱玉指在广袖之下,慢慢的握住了苏哲的手。
不知不觉已酒过三巡,席上宾主尽欢,王予沛早已让人收拾出一处独立的院子,请雁行山庄庄主一家在府中休息。
苏哲拉着薛挽香去了西厢。
西厢房一溜三间套舍,她们俩一间,曹幼祺和柳卿卿一间,三个小丫头挤一挤,都住在第三间屋子里。
才刚走过回廊,曹幼祺和柳卿卿也回来了,苏哲面色有些怪怪的,隔着廊下十余步的距离,冲着曹幼祺点了点头,曹幼祺默契的颔首,她转身推开两扇雕花门,走进了屋里。
掩上房门,苏哲径直走到大桌案前,蹙着眉坐在靠椅上。薛挽香环顾一圈,拿个铜剪子把灯芯剪短,屋里一下子亮堂了不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她走到苏哲身边,相识日久,极少见她这般为难的模样。
苏哲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敲几下,眉心依然拧着:“雁行山庄此一行,来得突兀。我本以为是寻常拜访,可看大师兄的架势,怕是知道些什么。”
薛挽香听她沉声说着,也陪她想了一番。片刻问道:“若是你大师兄知道内里,如此大张旗鼓,多半是授意于你师父师母。阿哲,你在担心什么?”
苏哲揉了揉眉心,半晌方道:“雁行山庄赵庄主膝下三子一女,长子和幼子都是嫡出,偏生长子资质平庸,次子是庶出,这回赵庄主只带着嫡幼子来君山,只怕是想好了要与我君山派联姻,扶持培养赵涵宇了。”
“你是说你师父师母要将你许配给赵公子???”薛挽香咬着唇,一问之下方觉得心慌不已,瞬间想起傍晚初见时赵涵宇望着苏哲惊喜的模样,他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了苏哲的小名。
苏哲听她失声相询,惊讶的回头,却见薛挽香的眼圈已经薄红了,见苏哲望过来,她掩饰般低下头,甚而偏过了脸。苏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她心中所想,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你想什么呢。”她拉着薛挽香的手,薛挽香依旧不肯回头,只侧身背对她。苏哲心里软软的,起身从她身后揽住她,在她耳旁柔声道:“既要联姻,自然是要给赵涵宇撑腰的。同我结亲有什么用?赵庄主一家必是冲着幼祺来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师父师母唯有曹小槑一个孩儿,现今她已和柳卿卿在一起了,师父师母那儿她要如何交代呢。”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于父母亲人,于心中挚爱,又何尝不是如此。
原来不是为着苏哲而来。薛挽香窝在苏哲怀里,心中微定,聪明劲儿又回来了。“即便雁行山庄到君山求亲,我猜你师父师母多半也不会同意。”
“为何?”
“你曾说将来君山一派是想传到幼祺和她夫君手里,你师父师母怎舍得轻易将女儿嫁出去。况且你师父师母只有幼祺一个孩儿,自然想留在身边,最好是招个上门女婿。我观雁行山庄并非易与之辈,他们想要君山派做靠山,一则要看他们能不能让你师父师母放心的将幼祺的终生托付,另一则,还是要看幼祺自己的心意。”
苏哲听得不住点头,转眸看到薛挽香一脸小得意,实在是爱极,凑上去吧唧亲一口:“还是我媳妇儿聪明。”
薛挽香在旁人面前矜持惯了,也只有在苏哲身边才会肆无忌惮的率性而为。她红着脸嗔了她一眼,续而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只是躲得过这一朝又如何躲得过每一朝?幼祺和卿卿终得想个妥当的法子才是。”
她们不知道,她们心心念念担忧着的曹幼祺和柳卿卿,也一般的在担心着她们。
曹幼祺是君山派的大小姐,上上下下都宠着,管家早安排了丫头们过来伺候,曹幼祺一一轰了出去,只让人晚些时候记得送热水浴桶等物。
等人都退出去了,柳卿卿才坐到铜镜前,一壁摘着耳中珍珠珰一壁曼声问:“今夜有心事?”
曹幼祺洗了手脸,坐到她身边,唉声叹气:“苏小满怕是要惹上大事情了。”
“何事?”柳卿卿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回眸看她。
曹幼祺托着腮支在妆台上:“今日来的那个赵家三公子,我们年少时就相识了的,苏小满还和他打过一架。”
“然后呢?”柳卿卿拨了点注意力回想方才席上所见,那位赵公子也算大家子弟,勉强可以和风度翩翩沾的上边。
曹幼祺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里都是无可奈何的担忧:“苏小满一直以为我爹娘想将我许配给赵涵宇,可她不知道,赵涵宇从小到大,心悦的都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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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波折
无论西厢房里的几个人如何纠结,这一夜,终究是过去了。
次日天色微明,苏哲伸了个懒腰,预备起身到庭院中练功,薛挽香迷迷糊糊的拉着她衣袖,她含着笑俯身吻她嘴角。“时辰还早呢,你再眯一会。我练了剑回来与你一同用膳。”
薛挽香不依。蜷过身子在她怀里团成一只小虾米。苏哲又爱又怜,扯起薄被的被角遮住她后背,柔声哄了一会。可今日薛挽香似乎特别娇气,黏糊糊的就是不放她走。苏哲侧头想想,已明就里,薛挽香这是在担心她出去遇着赵涵宇呢。昨晚解释了一圈,她还是这般放心不下。
这个小傻瓜。
修长的手臂从白皙雅稚的皓颈下探过去,苏哲委身蜷回薄被里,搂住了薛挽香。
薛挽香其实已经醒了,只闭着眼睛装睡。偏生葱段般的玉指还勾着苏哲的发梢,绕在指尖把玩。
苏哲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小傻瓜。”
薛挽香美目紧闭,弱弱的反驳:“你才是傻瓜。”
“是。我是傻瓜。我全家都是傻瓜。”苏哲弯着眼睛,眼眸里都是坏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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