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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gl]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曹幼祺想说句什么,一开口,忽然捂着胸口咳嗽出声,越咳越急,只一会儿,脸色已苍白泛青,额上都冒了冷汗。
柳卿卿着急起来,站在门首扬着声喊:“筱筱!筱筱!去请郎中来!上回给你看诊的那位女郎中!”
筱筱在后院打理小奶狗,小丫头听到了应了一声,打着油纸伞出去了。
曹幼祺疲惫已极,好不容易寻到了人,心神都松懈了几分,可她不能歇着,她害怕,怕醒来时,一切又只是镜花水月,来不及,去珍惜。
小镇不大,过不多时小丫头领着个二十四五的女郎中回来了,郎中挎着药箱,看到柳卿卿,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曹幼祺被柳卿卿安顿在床榻上,拉着柳卿卿的手,片刻不分离。
女郎中的视线在她们相牵的手上停留一霎,随即转开目光,阖目诊脉。
诊着诊着,她的眉头拧了起来,柳卿卿咬咬唇,猜她已诊出曹幼祺是女儿身。女郎中倒没提这茬,收了手问道:“你在山上摔的?”
曹幼祺迷迷糊糊的应了。
女郎中波澜不惊的道:“伤得挺重,只怕断骨入了肺腑。”
柳卿卿神色巨变,握着曹幼祺的手微微发颤,眼泪控都控不住:“幼祺……”
“我给她开副安神的药,待她睡了再看看怎么接骨。”
“不!”曹幼祺勉强着自己清醒,嚷嚷道:“我不要安神药!给我开一副提神的,我不能睡!”
“幼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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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睡!睡着了你就走了,不见了!柳卿卿,我不能睡!”
柳卿卿的泪如纷纷雨坠,丝毫顾不上还有旁人在场,她托着她的手掌抚在自己面颊上,哭着唤她:“幼祺……幼祺……我不走,我不走。。。”
第128章番四
白头小镇依山傍水,几条青石板路交错纵横,两旁屋舍俨然,酒肆多半与茶庄毗邻。年节将近,酒客商贩从四方云集而来,道路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冷雨初停,一户酒庄门前挂起两盏红色的灯笼,不知哪一家的小孩儿嬉闹着点起一只红色炮竹,被家里大人逮着了追着屁屁一顿喝骂。
长街上繁华的声响一阵一阵传入小小的庭院,主屋里的光线微暗,柳卿卿坐在床沿边,偶尔听得一句两句,像是隔了水纹一般,只入耳,不入心。
那又是什么,才能入得了心呢?
曹幼祺用过药,在床榻中睡得昏沉,数月不见,不想她竟消瘦若斯。
柳卿卿拉过她的手,碰触在自己脸颊旁,痴痴的望着她。
不是没有想过,她会寻到这里,她与她在怎样的场合怎样的情境下相遇,她幻象过无数次。是街头转角,还是年华已逝?或者曹幼祺会骑在马背上途径此地,听到一曲熟悉的琵琶曲,阶前下马,宛然一笑,和她说一句,许久不见。
然而更多的,她会想她与她再也不相遇,她放手,她远走,曹幼祺也许会想她,会怨她,时日久了,也就散了。茫茫人海擦肩而过,谁都不再回头。
可是曹幼祺竟然这么快就寻了来,不,也不够快,她想她,用她余生的日日夜夜去想念她曾与她相伴的短短时光,她想得都快疯魔了。
可是她从未想过曹幼祺会以这般憔悴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郎中说她胸口断了两根骨头,手臂脚腕都有擦伤。幸好断骨入肺不深,慢慢调养,总会好起来。
曹幼祺,我想你好起来。你快快好起来。
曹幼祺,我想你抱着我。
曹幼祺,我想你。
柳卿卿俯下//身,不敢碰着曹幼祺的身子,只是轻轻贴着她的手臂,眼泪慢慢氤氲了眼角,一滴再一滴,落在曹幼祺的衣衫上。
从柳家出来天色已不早了,洛思怡没再回药坊,一手挎着药箱一手拎着尚在滴雨的油纸伞,转了个弯,往两条街外的单巷子走。
巷子里住的都是普通人家,虽没有大富大贵,却也不愁一饮一食。
“娘亲!”将到家门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儿跑了出来,欣喜的扑到她腿上,仰着头看她。“抱!!”
她两手都拿着东西,又不忍拂了女孩儿的撒娇,这时门后又走出个女子,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纪,一面接过她手里的药箱和纸伞,一面逗着小孩儿:“见着娘亲就不要姨姨了?”
小女孩返身又抱住了姨姨的腿:“都要!”
洛思怡抬手将小女孩抱起来,听她叽叽咯咯的说着话,落日余晖将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缓慢悠长。
“今儿个怎么回来得比平日早些?”莫珂随口问:“是不是出诊了?”
“嗯。去了上一回,给丫头请郎中的那一户,柳家。”
“噢。我记得。”莫珂故作淡然的点头:“那一户柳姑娘美貌如花,可又碰上什么有趣儿的事了?”
洛思怡笑嗔她一眼:“偏你作怪。不过今日确是有趣。”
“哦?”
“那户人家的丫头来请我过去,她家来了个俊俏的公子哥儿,不知怎么从山上摔了一跤,跌断了骨头,我给她开了药,接了骨。”
“如此就有趣了?”
“有趣的是,那个公子哥儿也是个女儿身,伤得都快晕过去了,还拉着她家小姐的手死活不肯放。”
“这……莫非……?”
“我猜多半也是……”洛思怡俏皮的眨眨眼。
俩人说着进屋,小女娃子莫冰冰自个儿玩去了。洛思怡打水净手,一抬头看到一条新裙子搁在绣桌上,上头绣了金缎边儿和繁复的如意纹。她秀眉微蹙着问:“又接了活计?不是和你说了天时太冷,不要总绣东西。我看诊的银子够家里用的。”
莫珂看她满脸不高兴,唬得孩子都禁了声,只得放下手里的物什,无奈道:“怎见得是接了活计,就不兴我给自己做件新衣?”
洛思怡满脸不信:“你何时舍得给自己做件新衣,家里的银子你都恨不得全使在我和冰冰的身上……”她眼光扫过绣桌,话音顿了顿,忽然悟了:“这是……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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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珂但笑不语,取过还未完工的新裙子,往她身上比了比。洛思怡待要说句什么,莫珂望她一眼,柔声道:“快过年了,给你做身新衣裳,就别再责怪了。”
洛思怡叹了口气,搂着她的肩头带进怀里:“赶明儿个也给你自己做一身,行么。”
“当然好。我本就预备着做三套新衣的。”莫珂听出她语气里淡淡的惆怅,笑着打趣:“咱们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不就几件新衣裳么,看把你愁的。”
“阿珂……委屈你了。若不是……”
莫珂抢过她的话:“若不是你拼死救我,当年我早已淹死在冰冷的河水里。思怡,这些话十年来我们已说过无数次,那些荣华富贵,我没有放不下。你也不必苦着自己。”
“可是是我求你带我走的。”洛思怡捂着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薄红的眼圈。
“不。是我求你跟我走的。”莫珂牵过她微凉的手,捂在手心里:“要我看着你嫁给我弟弟,或是嫁给旁的什么人,我会死的。心伤而死。”
曹幼祺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睁开迷蒙的眼,发觉她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她的衣裳已经换过了,胸前缠了固定伤骨的白纱,甚至一头秀发也清洗了干净。只是屋子中安安静静,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庭院里明亮的光线映照着屋舍的静谧,她缓缓的眨了眨眼,想起昨日,她似乎找到了柳卿卿。可是如今人呢?莫非,又是一场忧思的梦而已?她越想越慌,猛地坐起身,左右旁顾,忽然掀开暖被赤脚下榻,边走边喊:“卿卿!!柳卿卿!!!”
她太虚弱了,胸前的断骨疼得厉害,走了两步脚下一软,手边没有可借力之处,她晕沉着,虚虚的跌落下来。
房门被人应声推开,柳卿卿疾步进来,见她萎靡在地,立时心疼得不行,一壁扶着她一壁忍不住恼恼的嗔怪:“怎么下来了?郎中说你动不得。”
“柳卿卿……”曹幼祺撑着她手臂单膝跽坐,一双眼睛痴缠在她身上,想要仔仔细细的看清她。
柳卿卿无法,只得陪她跪坐在地,任由她伸出手,轻轻摸抚着自己的脸颊。
曹幼祺的指尖带着凉薄的温度,从她耳畔拂过,滑落到腮边,再到唇畔。
“柳卿卿……”她一再的确认这一回终于不是梦,启唇时声线却带了委屈的哭腔:“你昨日答应过我的,你说只要我乖乖喝药,一醒来就会看见你的。你怎么能不在我身边呢。我以为,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我不会……”柳卿卿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幼祺……对不起……”
曹幼祺捂着唇拼命摇头,泪水纷纷落下,柳卿卿怕她伤上加伤,揽着她不许她乱动,她捉住她的手,捏着她柔软的下颌,毫不怜惜的吻了上去!
可是那个吻,落在唇边,却是轻轻的,像是怕碰碎了她。
柳卿卿的心疼得厉害,她在她的亲吻中轻喘着哭泣,泪如决堤。可是她也不愿松开她的唇,她盼了好久好久,那是曹幼祺,是她以心相知以身相许的曹幼祺啊。
最终还是柳卿卿先从炙热的亲吻中勉强定了定神,她退开一线空隙,吸着鼻子哼哼道:“你还伤着呢。我扶你到榻上好不好。”
曹幼祺抿着唇,由着她扶她起身,两个人慢慢挪回床边。榻上暖被厚实,柳卿卿替她将被角扯到腰间。曹幼祺拉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嵌入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相扣,片刻不肯松开。
“饿不饿?厨房里熬着粥。”柳卿卿单手压好软枕,伺候她倚靠在床头。
曹幼祺没做声,只是一丝儿不错的望着她,目光眷恋如有滚烫的温度。
柳卿卿微垂着眸,陪她静静坐着,好一会,曹幼祺伸出手,缓缓的拥住了她。柳卿卿顾忌着她的伤,不敢靠实在她身上,曹幼祺却渐渐收紧了怀抱,气息发烫,柳卿卿抬起头,看到她的眼泪滑过唇边,大滴大滴坠向心口,砸得她心头好疼。
“卿卿……”曹幼祺闭一闭眼,嗓音发颤。
“嗯……”
“柳卿卿,我……我重新追回你,好不好。”
“你不是寻到我了么。”柳卿卿的声音轻轻的。
曹幼祺摇摇头:“定是我从前不够好,才会让你不敢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学好了,你不要离我那么远,让我重新……重新将你追回来。我会让你看到我真的学好了,我也可以有担当,我也可以肩负起与你的未来。卿卿,你给我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幼祺……”柳卿卿眼圈泛红,被她紧紧搂着倚在她怀里,嗓音低回缠绕:“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
第129章番五
君山派大宅子中,范明光被曹沫生和秦诗语敬为了座上宾。因着有些话不好在大殿说,夫妇俩将范老头请到了主屋。
苏哲和薛挽香挽手来到主屋,小丫头引着她们到书房,师父师娘和范老爷子都在座上等着了。薛挽香脸上一红,大约知道了是为着什么事。
小俩口请过安,丫鬟们奉过茶,范明光老神在在的用下巴点一下身旁的座位:“来,先让老夫给你们把把脉。”
苏哲陪薛挽香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
范明光眯着眼睛诊了一会,挥挥手,薛挽香换只手放到脉枕上,范明光睁开眼睛道:“我是说你的小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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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挽香俏脸通红,这时候实在也没法说这不是小情儿,只得咬唇让了让。
苏哲瞪大眼睛道:“我也要诊脉?”
范明光眄她一眼。秦诗语斥道:“啰嗦什么呢!老爷子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苏哲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椅子上。
范明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沉眉又诊了起来。半晌睁开眼,点头道:“阿哲先前受过伤吧?恢复得不错。只是薛丫头底子薄,需得好生将养。”
他说着取过纸笔,就着面前小案写了满满一页。苏哲接过来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呈给师娘。
秦诗语看到这是个八珍药膳的方子,其中不乏人参、白术、当归等温和的滋补之物,便弯眉笑道:“这个不难,府里都有,即便一时不齐备,楚城里有好些个大药坊,让小满跑一趟便是。”
“我那徒弟家里就是开药坊的。说来我这次下山寻药,为的也是这个方子。”范明光搁下笔掀了掀茶盅,薛挽香挽着广袖给长辈们续了茶。范明光望着她笑道:“丫头可还记得,当然在鄢州城,你和你小情儿私奔……”
薛挽香满脸绯红,拧着手里的丝帕道:“老爷子!!”
范明光哈哈大笑,抿一口茶,方续道:“嗯,当日在鄢州城的客栈里,阿哲中了毒,我给你们开了解毒的药,你可还记得?”
哪能不记得呢。一连三副药,激得苏哲大半夜的险些儿将她给吃了。回头想想,那一场别离,依然惊心动魄,而那一夜缠绵,几乎就是她和苏哲互生情愫的开始。
看薛挽香垂着眸光轻轻点头,范明光不再逗她,指着苏哲道:“当初在客栈时,我就曾说过,会给你俩想办法。老头子从来不诓晚辈。配药时,老头子问你要了一个药引,对吧。”
“是。您问我要一滴血。”
“那是连着你心脉的血,是你心头血。”范老头望着两个小辈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现今,你明白了吗?阿哲喝了那副药,种子早已在当时,就已经种下了。”
薛挽香心头微微一震,转眸看向苏哲。
“啊!”苏哲突然跳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什……什么???种子?在我肚子里?”她豁然起身脸色巨变:“我生啊???”
两个丫头守在书房门外,预备着主子们有吩咐好传唤,两个人正小小声的说着悄悄话,忽然听到屋子里一片混乱声响,忙叩门相问。秦诗语扬声叫她们进来,丫头们赶忙推开雕花门,却见小茶几不知给谁掀翻了,杯盘茶盏碎了一地,苏哲愣怔在椅子边,脸上青青白白,倒是大少奶奶站在她身旁,不知因何脸上微羞。
丫头们麻利的收拾了一地狼藉,福一福身,退出去了。秦诗语捂着额头,无语道:“你生就你生嘛,至于高兴成这样,把几子都给砸了。”
我那是高兴吗???苏哲俏丽的脸蛋上震惊收不回,内心有点崩。
薛挽香看她这模样,不觉也有些恼,语气淡淡的问:“你不愿么。”
苏哲张张嘴,话道嘴边,变成了一句:“不……不是啊。我只是没想到……”
她略低了头,心里乱纷纷的。让她生小包子??怎么突然有点想哭呢?……
薛挽香负了气,长辈们都看着,也不好说什么,转开目光,将眼里的委屈隐藏起来,偏生苏哲察觉了,上前拉着她的手,她将手一收,苏哲立即握得更紧了。
“傻丫头。”苏哲挨着她低声道:“我怎会不愿呢。就是,就是太突然了啊。”
她的语气温柔和煦,就落在耳边。薛挽香原本只是薄红了眼圈,这会儿落下来了。
小俩口你侬我侬了片刻,薛挽香顾虑着书房里还有长辈呢,轻推了她一下,略略旋开身子。苏哲笑笑,松开她的手,坐回范老爷子对面的椅子上。
“嘿嘿。让老爷子见笑了。不知……嗯……我这……嗯嗯……怎么才能……”苏哲摸摸自己泛红的耳垂,斟酌着怎么问才不唐突。
范明光手里捧着茶盅,幸好方才在饮茶,这杯六安茶逃过了一劫。瞥她一眼,范明光道:“我何时说过你来生啊?”
“诶?”苏哲又愣了:“您方才不是说,种子早已种下了吗?”
“种子是种下了,也给你饮了药,让你用骨血温养着,这会儿难道你不把种子送回到母体里吗?”
“……!!!”震惊真是一波接一波,让人应接不暇。苏哲支棱着耳朵,期期艾艾的问:“那……那……那……怎么送啊?”
书房里忽然迷之静默。就连窗子外头偶尔的鸟鸣,都显得突兀了。
“怎么送你问我?”范明光老脸一红咳了声,话锋一转,虎着脸道:“那不如问你师父师娘。”
被点名的曹沫生和秦诗语头疼得直扶额。
“他们怎么会知道?诶,挽香,你去哪儿?”苏哲在椅子上跳起来。
薛挽香的香腮红到不能再红,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脚就要逃。苏哲手快,捉住她手腕条件反射往怀里一带,薛挽香给她搂实在了。
“你!”薛挽香既羞且恼,咬唇跺脚道:“快松开!”
诶哟,儿媳妇要气炸了!秦诗语和曹沫生隔着半个书房瞧她们,眼里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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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都别闹。这么大的人,眼看也要抱小娃娃了,自己还跟小孩子似的。来,都坐好,师娘还有话请教范老爷子。”秦诗语笑够了,知道女儿家脸皮薄(苏小满这样少根筋的,此时可以忽略不算!),她一面叫着她们,一面岔开了话题,随口问道:“老爷子,适才开养生的药膳方子时,您说此次下山,是为着给这两个孩子寻药去,药寻着了吗?若是没寻找,君山上人手齐,那七兄弟闲着也是闲着,您尽管使唤去。”
“哈哈哈。寻着了寻着了。有了这一味药,方子才算齐整,可偏生这味药要寻来,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哦?如何不难也不易?”一直没好意思在这事儿里插嘴的曹沫生见得老友这般说,终于开了口:“愿闻其详。”
范老头放下茶盅抚掌道:“这一味药,长在悬崖峭壁,见月光而生,见月光而长,夏末秋初得七日可采。普天之下境域虽广,可能有此草药之地,不多,在出此草药时,能采摘者,更罕见矣。因着生长全依着月光,此药名曰,月见草。”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半新不旧的藕荷色荷包,打开系线,从荷包里倒出几片浅褐色的药草,心肝宝贝般捧在手里:“这味草药在山崖上得天地之精华,虽然贵重些,寻常的倒也寻得到,只是这两个孩子的情形和旁人不同,非得要品质极上乘的才好给她们配方子。”
苏哲和薛挽香一坐一站,皆在范老头身旁,闻言接过药草,仔细看了看:“这是月见草?我从前也曾见过,只是那时是新鲜草药,翠绿色的,闻之有异香,还尚未制成药剂。”
范明光将草药小心翼翼的收回荷包,感叹道:“也是你俩的运气。我下山这一趟,四处寻访没遇着好的,想着到了盛产这草药的乡里碰碰运气。听当地药农说,去年有个身负绝技的女侠士路过他们庄子,替他们上山采了药,这女侠轻功了得,一路上到山崖绝顶,采回来的草药品质极佳,其中有几株,可堪绝品,药庄上都舍不得卖,制好了等着大价钱。他们与我都是惯熟的,见我来了,才把这几株绝品月见草拿了出来。”
“这……”苏哲和薛挽香对望一眼,眼里皆是惊讶与难以置信。
“怎么了?你俩这个样子?”秦诗语歪着脑袋看她们。
苏哲看看手里的药草又抬头看向范明光:“敢问老爷子,那一户制药的人家,可是星庄?”
范老头一愣,答道:“是姓庄。你怎么知道?”
“阿哲……”薛挽香忍不住低唤她一句,声线里似哭还笑,任谁都听得出满腔的情意。
苏哲握住她温暖的小小手掌,环顾座上的长辈,揉了揉泛红的眼圈,嘴角却是笑意蔓延,边哭边笑:“这几株月见草,是我采的呀。”
原来我与你的缘分那么深,从执手的那一瞬间,已注定了相伴一生。
第130章番六
几个人在书房里又叙了许久,直到丫头们来回话,前厅已摆好了午膳,苏哲小俩口陪着长辈们安安静静用了膳,略坐一会,又见锦媛过来请安。
薛挽香以为是来找她议事的,不想锦媛在秦诗语面前曲身一福,回禀道:“夫人,药膳的材料都齐备了,今晚就开始吗?”
薛挽香“呀”的一声红了脸。
秦诗语往苏哲和薛挽香的席上打一转,才笑道:“让厨房今晚开始备膳吧,苏小满,可好?”
“好!”苏哲应得好生爽快,在桌下拉着薛挽香的手,脸上满是喜色。薛挽香在她手背上拧了一把,她笑嘻嘻的反手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年末事情多,各房里许多管事的婆子等着回话,薛挽香和苏哲先告退了,锦媛跟着她们行了礼,秦诗语叫住她,吩咐道:“挽香要养身子,府里的事情,你和凝玉多照看些,拿不准的事还是来问我。”
“是。”锦媛曲身行礼,再缓缓退去。
回到渊澄阁,廊下已站了好几个婆子,凝玉捡着要紧的先安排了给大少奶奶回话,下人们的月钱,新年各个房里的衣裳,年夜饭的排场,一起一起都是事。
待到忙完,日头都偏西了。小丫头捧了热茶进来,锦媛接着,递给了大少奶奶。
苏哲数着时辰进来的,见薛挽香果然忙完了,一倒身就坐到她身旁。
“从练武堂回来?”薛挽香给她拭着额上的汗:“天时这般冷,还能跑出一头汗,回房换件衣裳吧。”
“午后练了功,方才陪二师兄去看了会账目,今年几处庄子的收成都不错,除了各项银子,庄子上还送来许多新鲜的食材。”苏哲笑笑,在腰上解下来一个荷包:“我看着这个好玩,就给你带了过来。”
薛挽香接到手里,方觉荷包沉甸甸的,倒在手里一看,是一粒粒打造精致的金花生银葫芦儿,都只有指头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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