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噩霸
江殊殷道:“本来就是游山玩水的, 去看看也没什么。来来来,快点过来,咱们先把今日要用到的花灯做出来。”
沈清书依言过来,挑起眉眼:“花灯?”
江殊殷道:“传说在这天,有缘的人提着花灯出巡,一起到清明寺后山之中游玩。期间若是两人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还能在偌大的山中寻到对方,那么漫山遍野的花灯,就会成为祝福。而那两人最后,不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会在一起。”
沈清书默默看他一眼,好笑道:“你信?”
江殊殷用力的点着头,口吻坚定不移:“我信。”
说来江殊殷的一双手实在巧,抱来的材料三除五下,被他做成两盏精致漂亮的花灯。此时此刻他手持毛笔,小心翼翼的为花灯上色。
沈清书见他用的颜色都是雍容华贵,艳丽耀眼的。对此,江殊殷是这般解释的:“我觉得做花灯如做人,都是要轰轰烈烈,喜气洋洋的才好。”说罢,他放下毛笔。一双眼睛璀璨无比,隐隐带着期待和兴奋:“我希望今天晚上,我们的花灯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繁华的。”
末了他推着沈清书进里屋,塞给他一个用布精心包裹着的东西,神秘兮兮的挑挑眉:“你去试试,我也有哦!”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清书打开包裹,发现竟是一件大红华丽的衣裳。
江殊殷的声音又远远传来,带着些顽皮明朗:“浅阳尊你以前说过,红色挺适合我。既然你说适合,那我就穿给你看。不过也是有条件的,你要和我一起穿!”
沈清书甚少穿其他颜色的衣裳,而鲜红耀眼的大红色,更是他从未试过的。
夜晚,灯火交辉。
偌大的清明寺中,信男信女手提花灯,缓步而来。
大殿内,繁错缠绕的红线晃的殿中缠绵悱恻。仿佛团团火焰,灼得不少人心中热浪滚滚。
倏地!嘈杂的人群中激起一片惊呼!慢慢地,宛如涟漪层层荡起般,惊呼声愈发激烈,使得不少人踮起脚尖,拼命往呼声的源头看去。
这一看不禁让众多女子羞红了脸。
两个红衣俊美的男子,手持一盏繁华漂亮的花灯。
一邪魅嚣张,一雍容凄美。
皆是暂白如玉的面庞,与艳丽热情的红色一比,决绝壮烈!犹如天间朝阳,澎湃似火。又如火凤涅盘,绝艳无双。
嘈杂中,江殊殷低声道:“我曾经比这还要好看的,倘若有机会,我一定再穿一次红色,只给你一个人看。”
沈清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没戳穿:“好啊,那我就等大饱眼福了。”
两人正低头说着,一个面相可人,貌美如花的蓝衣姑娘慢步驶来,盈盈朝着两人微微欠身,大大方方的一拜:“两位公子,算命吗?”
江殊殷看着她,只见她头上珠翠只有两三朵,清丽大方。不免饶有兴致的道:“好啊,你且帮我算算。”
姑娘浅笑着道:“公子并非普通之人,此处人多眼杂,您确定要在此处算吗?”
两人的对话都是极其小声,不怕被人听见。江殊殷和沈清书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原来他们在此处落脚时,早已隐去灵力,与常人无二。可这位小姑娘是如何看出的?
小姑娘仿佛知道他们的心思,颔首低眉:“我不过看相准些,二位不必惊讶。”
江殊殷愈发好奇:“好吧,我们就与你走一遭。”
随后两人跟着那位小姑娘左绕右绕,绕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姑娘盘腿坐在大树下,仰头望着他们道:“二位可信占卜之术?”
最先说话的还是江殊殷:“不是在下自负,依我看来这占卜之术,会的只是少数。多的不过是那些为了养家糊口的江湖骗子。而说到占卜之术,首先就要提到坠云山的弄玉仙子,她的占卜之术高深莫测,天下算是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
小姑娘点点头,轻轻一笑:“公子说的有理。另外可巧,我就是会的那少数人。”
江殊殷也笑道:“巧了!我也想让姑娘为我算一卦。”
小姑娘道:“公子想算什么?”
江殊殷眨着眼睛,慢慢吐出二字:“姻缘。”
沈清书神色一动。
小姑娘却没立马给他算命,而是仰头打量着他,缓缓摇摇头。
江殊殷挑挑眉:“怎么,我的姻缘不好?”
小姑娘道:“不是。只是公子生来便命犯桃花,属于多情之人。”
沈清书眼里泛起一丝异样,淡淡的扫了眼江殊殷。后者感到他的目光,干巴巴的讪讪一笑。
小姑娘坐在树下,娓娓道来:“可惜公子虽命犯桃花,被众多女子爱慕钟情。却也只适合爱慕,终究不是她们托付终身之人。”
沈清书终于开口:“为何?”
小姑娘看他一眼:“因为他的心,不在她们身上,倘若有谁贸然错嫁,只会徒增悲伤。”
江殊殷内心一颤,重新打量这位蓝衣姑娘,只见她眉目清秀端庄,颇有甜美可爱的风韵。不禁悄然道:嘶,还别说,挺准的。
那小姑娘微微一顿,目光又转到江殊殷身上,看着他幽幽道:“倘若我说的不错,公子早已有喜欢的人了。”
江殊殷莞尔的点着头,道:“不错,我的确有倾心之人了。”
小姑娘道:“很小很小之时,就对他有好感了。”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105章
江殊殷悄悄窥视一旁认真听话的沈清书,想起当年的过往。不由一叹,这姑娘挺厉害,只是凭口一说,竟准成这样。
只可惜他比较木纳,竟隔了几百年才发现自己的感情。
这还真是叫人感到惆怅。
小姑娘又停了半晌:“公子和他都比较迟钝,恐怕都是最近才发现自己的感情。”
江殊殷淡淡朝她伸出一个大拇指:绝了!
小姑娘换了一个坐姿,略为有些疑迟:“嗯……你与他的初吻,都是最近才贡献出去的。”
江殊殷微微瞪瞪眼睛,无比汗颜:不是吧,这都看得出来?
小姑娘突然叹息道:“既然如此,公子又何必找我算姻缘。您已经心知肚明,有了自己的目标,虽还会要些时间,但终究会成的。不过,既然您打算算姻缘,那我也有一个建议要给您。”
江殊殷颔首:“姑娘请讲。”
蓝衣小姑娘双目清澈坦陈,丝毫没有欺骗的意思:“依我看此事,公子该主动出击。”
江殊殷皱眉:“如何主动?”
姑娘道:“正所谓夜长梦多,所以事不宜迟,您该立马下药压倒,生米煮成熟饭,如此就不怕再生事端。”
江殊殷震惊了!
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那长相清秀甜美的小姑娘久久不敢回神。下药压倒?生米煮成熟饭?!——全然想不到这种话,竟会从一个姑娘口中说出。
不免让江殊殷觉得,太过震撼了!
脸色爆红的飞快瞄了眼身边懵懵懂懂的沈清书,他结结巴巴道:“这种事该你情我愿,哪能下药呢?”
小姑娘一摊手:“你若此时不听我的,等到今后家中不论大小事,都是他说的算。”
江殊殷面色复杂:“这没什么。”
小姑娘又看他一眼,嘴唇微微一动,单独传声给他:“我算出你洞房花烛夜,会在关键时刻被他一脚踢下去。”
一听这话,江殊殷脑袋轰的一下炸开,内心更是犹如打翻了五味药般,说不出滋味!
——悄悄往沈清书那一看,他哑然心道:真的假的?!
第64章 暴风前的宁静(二)
清明寺后山占地极广, 其内满是大片红枫,紧密相凑。若是站在高处放眼眺望, 坠入眼帘的,满是一片赤红。
踏入山间周围景色越发美艳,天上飞舞的, 是随风而舞的鲜红落叶,土地上覆盖的, 是残败凋零的火枫。
如此美景绯艳无比,壮烈的如歌如泣。
其中, 两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手提一盏繁华艳丽的花灯。随着众多的人群, 踏着月光, 并肩而行。
江殊殷想着方才临走时,蓝衣小姑娘单独跟他说的话:“公子命定之人,有过很多不快乐的记忆。如果您真的喜欢他, 不如坦诚相待吧。”
默默垂下眼睑,坦诚相待么……
他纤长微翘的睫毛轻轻一颤,仿佛下定决心一般, 蓦然阖上眼, 声音坚定有力, 可隐隐的却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浅阳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我是江……”
话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嘎然而止!一双深邃的眸盯着身旁流动的人群,嘴角微微抽搐:“人呢?”
原来他一个不注意, 竟跟沈清书走散了!
看着攒动嘈杂的人群,他心头压着的石头却忽然放下,松了口气。
仗着个子高,江殊殷四下寻了一阵,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动手拨开人群,一面低头道:“对不起请让一让。”
然而在人群中找了许久,都没看见,江殊殷不由猜想:莫非他找去别处了,还是说和我走插了路?
清明寺后山极大,若想徒步寻人那简直妄想。正巧,旁边有小沙弥租马,江殊殷牵走一匹,远远把银子抛给他,飞身上马:“很快回来!”
小沙弥接住飞过来的银子,慌慌张张追上去:“公子等等,这匹马还未驯化,你换一匹吧!”
偏偏,那远去的红衣男子没听到,持鞭驾马而去。
于是簇簇红枫之中,人们只见一道黑影如箭般飞射而出,其路过之处,卷起滚滚尘土。定睛一看,原是一俊美潇洒的红衣男子在此地策马而驰。
那男子红衣黑发,神色严峻,剑眉怒张。风呼啸吹过他的衣襟,衣角狂舞墨发飞扬,整个人说不出的邪魅与狂妄。
再看他身下宝马,浑身漆黑,毫无半根杂毛,高约八尺有余,长约一丈之相。四蹄奔跑,恍如雷鸣之音,吓煞来人,偶有撕咧咆哮,声喉嘹亮,大有翻天覆地之状。
“嘶,真是一匹烈马。”江殊殷双腿一夹马腹,稳住手中的缰绳。
马儿吃痛,嘶咧一声,而后身子一纵,飞身驶入枫林,踏碎满地落叶。
行了好一段路,江殊殷终于看到沈清书提着一盏花灯,四处张望,时不时还与别人比划着什么。
当他也注意到马上的江殊殷时,清秀温润的眉头一皱,语气略有责怪:“方才你怎么跟着人群就走了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
江殊殷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沈清书面色缓和下来,皱着的眉头一松:“你想什么那么出神?”
江殊殷从马背上下来,一手摸着焦躁不安的黑马,语气戏虐,重复了白日的那番话:“传说在这天,两个有缘的人提着花灯出来,一起到清明寺后山之中游玩。期间若是两人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还能在偌大的山中寻到对方,那么漫山遍野的花灯,就会成为他们的祝福。而那两人最后,不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会在一起。”末了,他挑挑眉:“我在千百人中寻到你,可见我们有缘。”
沈清书淡淡一笑转身就走,评价道:“油嘴滑舌。”
江殊殷牵着马去追他,一面讨好道:“你别走啊,这句话我收回,收回还不行吗?”
沈清书头也不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能有本事覆水重收?”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106章
江殊殷道:“不能。但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沈清书也认真的道:“不能。”
江殊殷:“……”
无语的跟了一阵,看着他蹁跹赤红的衣角,以及墨色的长发。江殊殷老毛病又犯,又开始口无遮拦:“不过浅阳尊,你看你都几千岁了。我呢都几百岁了,像我们那么大的人,别说孩子,就是重孙都会跑了。”说到这里,他表现的有些腼腆:“要是实在不行,我们俩勉强凑合凑合吧。”
沈清书终于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不要。”
江殊殷也只是随口一说,逗逗他而已。本就不指望他会说好,要是他说好,江殊殷恐怕还会被吓一跳。
不过答案虽是意料之中,他仍旧装出一副心碎的样子,眼巴巴的凑上去:“为什么呢?”
沈清书又回过头,沉吟许久才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着实让江殊殷大惊失色,连一颗心都高高悬起!他连忙抛下缰绳绕到他身前挡路,凛然道:“那人是谁?”
沈清书面色不变,从容道:“我自己。”
“……”江殊殷一声不吭的回到他身后,捡起地上的缰绳,面无表情的站好。
仿佛一瞬间备受打击。
沈清书瞅他一眼:“怎么?”
江殊殷道:“我被吓到了。”
沈清书又道:“现在好点没?”
江殊殷木纳的摇摇头:“还没有。”
沈清书似乎颇为关切:“那你要怎样才能好一点?”
一听此话,江殊殷突然乖巧,两眼放光:“今晚你再给我讲个故事,我就好多了。”
沈清书冷冷一哼,扯起一边的嘴角,毫不犹豫的把他的希望扼杀在摇篮:“没门。”
江殊殷顿时垂头丧气。
心灰意冷的跟着他的步伐走了一阵,江殊殷抬头随意往周边一扫,却猛地看见两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齐玉焱和他父亲齐衡。
那两人见他看过来,红着眼眶朝他招招手,意思是让他和沈清书过来。
直觉性的江殊殷就觉得不好,可还是叫上沈清书一起过去。
齐玉焱父子俩都穿的朴素,朴素到令沈清书都差点没认出来。
那两人都是头一次见沈清书穿大红色的衣裳,见他过来,先是一愣,而后竟突然冲着他跪下了!
沈清书和江殊殷都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起他们。
江殊殷见周围人少,也没人注意这边。轻声道:“二位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齐玉焱抽泣几声,正要开口,却被江殊殷手疾一把捂住嘴巴:“你闭嘴别说话,你嗓门太大,一出声所有人就都看过来了。”
齐衡被沈清书扶起,眼眶中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浅阳尊求求您与这位公子去极地宫一趟,救救我侄儿怀君吧!”
江殊殷捂着齐玉焱的嘴,回过头来:“林怀君不在极地宫。”
齐衡道:“在的,前几日我与纪前辈等人一同去霸衡山要人。哪知谢教主不给,最后竟驱尸与我们大打出手,纪前辈他们不备,身受重伤。而后谢教主抓了怀君,一同去极地宫了。”
听完这些,江殊殷不禁汗颜,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他不走时没事,一走就有事了?
沈清书扶着他,温润的声音平静和蔼:“子珺如何说?”
齐玉焱不甘寂寞,挣脱江殊殷的手,抢答道:“沈峰主追着谢黎昕去了,临走前一句话也没说。”万幸,他说这话时,还知道压低声音。
沈清书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齐衡又道:“说来这谢林两家至今为止,已有好几百年的世仇。当年就因一场事故,牵扯进太多的人,我这侄儿如今已是林家最后的血脉,也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肉。我说什么,也得保住他。”
沈清书表示自己能理解,江殊殷却道:“当年林家是如何对待他姐姐的,想必你也知晓。怕就怕此事我们实在有心无力,掌门还是另请高明吧!”
曾经的事历历在目,对于谢黎莺的死,江殊殷说到底对林怀君还是抱有偏见的。
齐衡似乎听出他的意思,红着眼叹声道:“我这侄儿与谢教主相比,也是可怜之人。幼时娘亲便早早过世,父亲也被逐出家门,由一个刻板固执的爷爷一手带大。实际谢黎莺的死与他无关,而他却白白痛苦了几百年,最终跳崖自尽,导致失忆。谢林两家的恩怨纠缠太久,如今到了这一代,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两家都只剩下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恨下去,最后落的两败俱伤。”
当年发生这些事时,江殊殷身中蛇毒,可算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这两家的仇恨,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在后来去了西极,他虽与谢黎昕朝夕相处,却也知那是他不能触碰的伤疤,从未问过。
如今齐衡话里有话,似乎此事另有隐情,不由放软语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秦忌:“肖公子,我想问你一件事。”
肖昱抱着小手,目不斜视:“高过。”
【缓解后面的剧情】
第65章 世仇(一)
“谢林两家的仇, 若要真的算起,那应是从林震恬那一代开始的。林震恬有个妹妹, 名叫林霏依。人如其名,此女干练决绝,修为极高。她与哥哥林震恬关系很好, 兄妹俩无话不说,无话不谈。”齐衡回忆:“有一天林霏依突然告诉哥哥, 自己有倾心之人。林震恬自然为妹妹高兴,然而一问此人是谁, 脸色不由立即发黑。”
江殊殷好奇了,疑迟道:“与林震恬同辈……怎么, 莫非这人她不能嫁?”
齐衡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转头看着沈清书道:“浅阳尊虽隐居于世,但恐怕此事也略有耳闻。林霏依倾心之人,不是别人, 正是当时极地宫教主的亲哥哥谢蕴!”
闻言,江殊殷心头突然一震,高高悬起——他听说过这个故事!唯一不同的是, 故事中女子的姓名不明, 才迟迟没有认出, 这个故事正是谢林两家悲剧的开始。
据说此事是谢黎昕爷爷辈的故事。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 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107章
谢黎昕的爷爷也就是当时的极地宫教主, 有一位手足情深的哥哥,此人名为谢蕴。生的俊俏美艳,才华更是惊艳天下。
那时正是修真界正道, 以及各家各派争斗最激烈的时候。
谢蕴却与世人不同,他潇洒至极,不因“邪魔歪道”四字而限制自己的活动范围。一把弯刀,一壶烈酒,一匹好马就足够让他独自一人行遍天下。
一日大雪,谢蕴在故河旁救下一位姑娘。此女与他一样,潇洒无比,毫不在意世人正邪善恶的理念。她甚至还对谢蕴这样说:“我不相信邪魔都是没有心的,他们也会哭也会笑,也会抛去一切去爱一个人。”
谢蕴当时是这样回她的:“姑娘说的不错。倘若我谢蕴此生倾心一人,哪怕是粉身碎骨,与她一起灰飞烟灭,我也是愿意的。”
或许这真的是缘份,谢蕴共救了此女三次。
三次过后两人最终携手同行,立誓再不分开。
可惜当年世人正邪理念深根蒂固,极地宫和女子一家态度异常坚定,誓死都不同意。
然而许是老天怜悯,经过谢蕴和女子的努力,双方家中终于松口,约定在八月十五当日,举行婚礼。
婚礼当夜游人如织,礼炮烟花响彻云霄,晃的黑夜犹如白昼一般。
极地宫大殿内,新人携手拜堂,殊不知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一场骗局。
在“夫妻对拜”最后这一拜时,极地宫与女方宾客终于动手,双方都设下圈套,只为了在这场婚礼中除去对手!他们杀的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将华丽庄严的礼堂毁的一塌糊涂。
杂乱之中,谢蕴与女子身着一袭大红的喜服,被家人逼上合欢台。
面对家人的戳戳相逼,谢蕴道:“正邪黑白真的胜过一切亲情,那我们宁可不要你们的祝福!”而后扬手在合欢台上放下一把烈火,与女子携手淹没在硕红的烈焰中。
灰飞烟灭……
齐衡叹道:“此事过后,谢林两家都损失了一位至亲,也因如此两家成了水火不容的仇敌。”
江殊殷听过这个故事,甚至曾经还与谢黎昕道:“你们苗疆真是世代出情种,你呢?你是不是情种?”当时谢黎昕并未直接答复他,而是笑嘻嘻的道:“我是不是情种不好说,不过我觉得我挺会宠人的。”
回忆告一段落,江殊殷心中无比复杂,斟酌了许久才道:“林霏依跟着谢蕴灰飞烟灭,林震恬是她哥哥他们俩又是无话不说,难道婚礼上会生变故,林震恬隐瞒了?”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齐衡,而是沈清嗓音温润低沉,一双雪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林震恬并不知晓,实际当年对于此事,林震恬是站在妹妹这一方。”
林震恬这老头……居然打破了正邪的理念站到极地宫来了!江殊殷实在倍感吃惊,想想此人那古板固执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他为极地宫说话的样子。
想着想着,江殊殷说话都结巴起来了:“那他妹妹一死,他就恨起极地宫来了?”
沈清书道:“没有。他与极地宫结怨是另一桩事。”
江殊殷抬眉:“怎么说?”
沈清书仔仔细细盯着他,目光沉稳:“此事与谢黎昕的父母有关。”
“黎昕的父母?”江殊殷愕然。
沈清书点头道:“谢黎昕的母亲曾是一位隐居山林的仙子,人称水月仙子。他母亲性情柔顺谦和,不喜与人相争。昔年他父亲谢喻以及林震恬之子林驭锋,同时倾心于水月仙子。值得一提的是,谢喻与林驭锋乃结拜多年的好兄弟。”
“两人性情都是桀骜不驯之人,同时爱慕上一个女子后,都不愿就此放手,决心全力一争。至于结果此时不必再说,水月仙子自然是嫁与谢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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