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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轲

    萧静然欣喜地叹了声,不想让儿子的心思白费,只好把那几张纸币取出来。要是他回来发现抽屉里有钱,那不就知道她开过他的抽屉,看到他的信封了么

    把抽屉里的东西按原样规制好,萧静然把钱装回钱夹,像没来过一样离开。

    自认“老式做派”的萧静然,回房以后,拿起手机用上了八百年不用一次的电子支付,给陈就转了一千块,让他晚上在外面吃。

    ……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陈就去办公室帮老师抱练习册回教室,路上遇见赵梨洁,两个人同路走了一段,但各自班门前散开。

    练习册由各组组长分发下去。

    陈就坐回位置上,背后一个男生拍了拍他。

    一转头,听男生问:“晚上打游戏不”

    “不了。”陈就说,“晚上回去已经很晚了,没时间。”

    “你在学校不就能把作业做完。”

    “回去得看书。”

    男生叹气,“哎,算了。”

    陈就这个后桌,是班上出了名的爱玩游戏。天生脑子好用,虽然比不过陈就,但也总是占据前五名的位置。他经常在休假前一天发疯一样赶完所有作业,就为了休假时可以痛痛快快地玩游戏。

    而陈就,对游戏没有太大兴趣,无聊时偶尔玩一玩,并不沉迷。

    陈就转回头,班门口有人叫他。抬眼一看,是赵梨洁,他起身过去。

    赵梨洁来找他聊广播站下一期稿子的事。

    没多久,陈就谈完回座位。

    后座男生看着窗外跑走的赵梨洁,用笔帽戳了戳陈就的后肩。

    “哎,赵梨洁是不是喜欢你啊”

    陈就一转头就听到这话,一顿,皱眉说:“没有。我们都是广播站的,她是站长,我是副站长,她找我聊的都是正事。”

    “又不是一天两天,哪那么多正事天天聊。”

    陈就皱着眉,“这样说对女孩子不好。”

    “你别不信。”后座男生信誓旦旦,“我敢跟你打赌,赵梨洁绝对喜欢你!真的,不是的话我游戏自动删档!”

    陈就还没说话,上课铃响,他没做声,转回头去。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趁着空档,他拿出来看了一眼,他妈妈给发了微信消息。

    点开瞧,她给他转账一千元:“儿子,妈今晚跟你爸出去吃饭,你自己在外面吃噢。”

    ……

    下午放学,赵梨洁来找陈就。




33.火
    回教学楼的半道上遇见温岑。

    他拿着三瓶水, 迎面走过来。苗菁“咦”了一声,“你出校门了”

    “大门又没关,有的人直接走了。”温岑扔了瓶水给苗菁, 说着又递给冬稚一瓶。

    冬稚小声道了句谢,苗菁问:“哎,你经过教学楼前没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你们刚才下楼不是应该看到了么就两个卖旧书的摊子,其他的都摆在校门正对的那条路上。”他说。

    苗菁撇了下嘴。

    温岑瞥冬稚,道:“闹成那样, 二班那几个女的没胆子再搞事。”

    苗菁哼了声, “也就是我们不在, 不然一脚给她把那什么破摊子踹翻。我来早一点就好了……”

    温岑没她这般激动,却也默了默,说:“我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 都说没什么事做,所以快下第二节课才来。”

    “这不是没事嘛。”冬稚不想再谈不愉快的事, 更不想影响他们,笑了笑, “我也没那么好欺负。”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她不是兔子。

    “那现在去哪呢本来想回教室的。”苗菁扭头看冬稚,“现在还回吗”

    温岑说:“回去干吗, 班上没几个人,估计这个点老师也不会再来了。”

    “那我们去哪”

    三个人对视几秒。

    “算了, 我请你们喝奶茶!”苗菁拉着冬稚走, 一边招呼温岑。

    没有更好的决定, 干脆就照她说的。

    站成一排朝校门走,苗菁眯眼看了看正在下落中的太阳,天气越来越热了。

    挽住冬稚的胳膊,她牵上冬稚的手,摸到一处,“咦”低头一看立时不敢再碰。

    苗菁执起冬稚的手看,“这怎么破了疼不疼”

    “不疼。”冬稚摇头说没事,“可能是前面不小心蹭破的吧。”

    “是吧”苗菁皱了皱眉。估计是她和陶子佩起争执的时候弄到的,那会的情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闹得很凶。

    看了几眼,叹着气放下她的手,苗菁道:“幸亏陈就拦下来了,大事化了,也让她们道了歉,这次还好有他在。”

    冬稚没说话,苗菁重新挽起她的胳膊。

    三个人的脚步声加在一起都不算重。

    温岑没参与这个话题,手里轻抛一下,矿泉水瓶在空中腾了不及一秒,重新回到他手里。

    ……

    和苗菁、温岑分开后,冬稚搭公车到家附近,在站台下车后,还有几分钟的步行距离。

    因为是活动日,晚上没有课,他们仨在外面玩了会,考虑到隔天还要早起,一看天擦黑就散了。

    朝家走,未到一半,身后有人叫她。

    回头一看,她顿了顿,“陈就。”

    陈就迈开长腿快步行至她身边,“你怎么才回去”

    “和朋友到外面逛了一圈。”她说,“你呢。”

    他道:“在办公室给老师打下手。”

    一道并肩前行,昨天下过雨,地上的石子和尘灰还带着水汽。

    陈就睨她的侧脸,走了几步道:“下午的事我跟老师提过了,不会有事。”

    “嗯”

    “我跟负责这次活动的老师说了,二班几个女生的活动不规范,严重违反了社团活动条例,我让她们把摊子撤了。老师表示知道了,这件事不会再有问题。”

    冬稚嗯了声,“好。”

    走着,看向前方,冬稚略略抿唇,“你要不要先走”

    陈就拧眉,“先走为什么”

    她沉默许久才说:“快到你家了,周围住的也都认识,你跟我走在一块……”

    “那又怎么。”他微微沉下脸,“走在一起也不行,我们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到底有什么伤天害理的”扯着包带的一只手用力,他眉间深重,“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出在我妈身上。”

    冬稚不语。

    踩到几个碎石,脚底下嘎吱响了几声。

    陈就说:“其实也不只是她的问题。有时候跟我妈没关系。”他说,“是我。”

    冬稚瞥他一眼。

    陈就暗暗抒了口气,“之前你生我的气,那次……”

    “哪次”

    他有点自嘲,次数好像太多了。

    “老师钱包不见的那次。”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陈就声音低沉,“我明明知道的,你怎么可能会偷钱。你被冤枉本来就已经很生气,我见了你,那一瞬间竟然还在不确定。我可能真的有病。”

    “也不能这样说。”冬稚踢开脚边的石子,“没谁应该百分百相信谁,本来就不对。”

    “不会,我知道你不会。”他皱着眉,笃定,“你真的想要钱,多得是方法。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跟我开过一次口,要过我一分钱。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陈就继续道:“那个时候你生气了我才醒过神,除了这次,后来还有很多次都是。每次事后想想,你和别人起冲突都是有原因的,我还总是先跟你发脾气,先找你发难,每回都要这样才会冷静。”

    “……”她沉默不语。

    “很多人都喜欢说那句话,‘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听过好多次。”他说,“可是经过那次琴的事情,我觉得这句话不是很对。”

    冬稚轻声问:“哪里不对”

    陈就侧眸瞥她,两人步伐不停,他说:“你拿左手去拍右手,确实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你要是拿左手拍别人的脸呢一个巴掌要多响有多响。就像那次小提琴的事,我想给你买,我等于就是扇下巴掌的左手,你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动,最后遭殃的却是你……我想不到在那件事里你有什么错。”他停了停,“我们这么大,读过书懂道理,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话的本质,其实就是说受害者也有罪,受害者也不无辜。我觉得这个逻辑不对。”

    “算了。”她说,“已经过去了。”

    陈就沉默,而后道:“我不知道我妈私底下还有过哪些……”他抿紧唇,有点难以启齿。

    冬稚是知道他的。

    半大男孩,从来阳光明朗,温润柔和。学校里不认识的同学找他请教问题,他会认真答疑解惑,作为校内值日监管的一员,遇到违规乱纪的不平事,他也会挺身而出。

    这样一个朗月清风的正直少年,教养自己的母亲却嫌贫爱富,刻薄尖酸,还不明是非,自以为是,没有半点容人之量。

    &



34.火火
    一个月如流水, 转眼进入夏季。高三生备战高考,几次校内晨会主题都是为他们鼓劲。

    高二生距离这个重要关卡还有一年,被紧张气氛所感染, 不少人开始全力冲刺,争取在第二年继续提高。

    自从社团活动那件事之后,陈就和赵梨洁的来往大大减少。

    而冬稚,“不能示人”的也已经示人,和陈就之间没什么好再避嫌。三不五时, 陈就会和她一起同行, 有时候他下课得早, 就先取了车在校门外的小卖部前等她。

    要么和苗菁、温岑一块,要么和陈就一块,冬稚的日常简单到乏味, 没有其它惊喜。

    礼拜六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冬稚和陈就一起回去。

    涌向校外的人潮里, 属于高二那一部分的,经过小卖部前都看得真真的。

    冬稚慢条斯理地开锁取车, 她的自行车停在这一排店门口,陈就推着车在一旁等她,静静的, 没有半点不耐烦。冬稚也不着急,丝毫不担心他会耐心告罄。

    这对她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以前多少女孩子借故邀陈就, 什么借口都有, 他从来都是礼貌拒绝, 在校外鲜少单独和女生来往。所以从前他和赵梨洁关系不错那时候,大家都带着八卦的心思暗暗观望,诧异又好奇。

    现在呢。

    听说一贯都是赵梨洁主动邀他,笑脸吟吟。冬稚这个人大家却都是知道的,有一点古怪难以捉摸。她对陈就看着并不十分主动,总是淡淡的,倒是陈就黏她黏得紧,像条尾巴。

    “这么说也不对吧……”

    经过的一群女生正聊他们,暗暗打量,窃窃私语。

    “陈就不是还骑自行车载过赵梨洁吗”

    “那是赵梨洁脚弄伤了。”

    “那也是只载过她啊!”

    “不是不是!”另一个人插话,探头过去,“我那天走他们旁边过,听到他们说话。陈就在那抱怨,说冬稚不肯坐他的车,非要自己骑车……”

    “真的假的”

    “编的吧。”

    “骗你们干嘛!我说假话胖十斤!那天我真的听到了……”

    她们边聊边看向话题中的正主,那两人并排骑着车,缓缓远去。

    ……

    因为是周六,晚上还有自习。冬稚和陈就一起骑车回家吃过了饭,约好再一块去学校。

    冬勤嫂出门了,家里只冬稚一个,她简单吃好晚饭,推着车到陈家门口,在路边等他。回来的路上,陈就随口提了一句,他妈今天不在家。

    五月初,夏天刚刚开始。草木间的虫鸣声复苏,冬天的萧索已然远去。

    冬稚推着自行车站在路边,微微出神,什么也没想,放空地听着虫鸣叫的声音。

    对面大门突然开了,她抬头,一愣。里面开出一辆车,开车的是陈家请的司机,冬稚见过,认得。

    车开出来,稍稍转了个弯,朝向路的出口。

    车身经过冬稚身边,她正想往旁边挪一点,犹豫间,车停了。

    贴了黑膜的玻璃窗降下来,露出陈文席的脸。

    他威严的目光看向她,沉声问:“你在等陈就”

    冬稚没说话,点了下头。

    陈文席在打量她。

    冬稚和冬豫生得有些像,冬豫以前常常夸她会长,他和冬勤嫂脸上的优点,她全集齐了,完美避开其它的小缺陷。

    “现在天热了,怎么不进去等。”陈文席看了她小半晌,说,“去客厅里等吧。”

    冬稚只是望着他,没说话。

    陈文席没再和她多说,坐在车里吩咐了一声,车窗慢慢升起直至闭合,车从她面前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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