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是!”
“是!”
利落的响应.众人忙不迭去做自己的分内事。良久.陈管家的声音低沉.“待殿下一走,这别院…定是要被人收回去了。到时候.大家伙就得散了,不过也不用担心.殿下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大家伙就去账房领取侍钱吧,殿下半个月前卖了好几处南面的房产,专用于此处,定能保大家伙一辈子吃穿无忧。往后,你们也莫要挥霍奢侈,脚踏实地的做些小生意也好,姑娘家嫁人也罢…总之,要做个好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认真地听着,众人重重地点头,酸楚的泪水落了满面。早已回来,秦宜静静地站在偏角,终是紧紧地闭眼,良久不动。
房内,云七夜静静地看着沉睡不醒的男子,只觉他的呼吸轻微到几乎没有,定是撑不到舅舅来的那日了,甚至…撑不到明日。
七夜,我死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
不要死,也不要孤单的活。
我晓得你不喜拘束,那就不要遵从那些皇家族规了,且回云家住便是。
五姐和五姐夫,还有……爹,都是极好极好的人。
只可惜…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若是有朝一日,朝中有人难为你,不容你住在云家,非要你为我守陵…
…呵,你断断也不要委屈了自己,你也不喜寒冷不是么?昨天晚上我背着你出过门,我去看过自己的墓穴,就在南面的皇家陵寝里。
一只白玉棺.四周的墙上画着神佛仙子类的壁画.还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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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 难耐相公狂野_分节阅读_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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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陪葬的瓷器金银,字画… 长明灯……很多很多东西。听秦宜说,那些僧人还会为我诵经超度,到时候墓里全是兰花香草,就连棺木里也有,许是可以驱散些浊气。
整体的墓穴么.足有两座房屋那么高夫……可美中不足.里面又黑又冷的,好似座冰害,委实叫人喜欢不来。你本就畏寒,若真去为我守陵…… 三年.你的身子可吃不消,还是不要去了。
我一个人,也可以。
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也可以,…
你好好活下去便是了.若他们欺负极了你,就叫阴若熏接你离开吧。我也不晓得辛乌的战事到底何时完结,但阴若熏定是会胜。可万一战火流离,你再也回不来苍流……也无妨.每年我忌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总是能放心,晓得你还活着,也可以一个人安心的睡……
唯一的遗憾……我们的宁皮皮。
昏睡中,男子近乎梦呓的低声呢喃,“…梦白。”
七夜,
舅舅还没有来么?
你说他是不是又迷路了?他总是这样。
七夜.
我先睡会儿,
若是舅舅来了.
你记得叫醒我。
我还有好些话,要对舅舅说。
七夜.
记得叫醒我啊 …
“梦白。”
别院的暗角,早已候了多时的黑衣人冲女子抱拳作揖,“七少!”
走到近旁,云七夜压低了声音道,“带些人即刻动身去北齐,治路注意些,看有没有小候爷的踪影。一旦发现,速速将之带回,务必要快!”
“是!”点头,黑衣人迅速跃出了院墙.却又在下一刻蓦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声.而后再也没了任何声响!
隔着道高墙,云七夜一惊,但闻墙头蓦地响起一记嘲讽,宛若妖魔阴诡。负手立于墙头,男人看着女子嗤笑,“凰儿,着急了不是?可梦白再快又有什么用呢?宁止那孩子.断断活不过明日午时了。梦白命里便是妖祸,岂会有顺心如意之事?哼,就算是宁止死,他们这对甥舅也见不到对方最后一面!”
——见不到!
周身的神经刹那紧绷到了极致,云七夜抬眼看着男人.只觉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溢出,“……师父来此作何?”
夜风中,男人的衣袖逸飞,忍不住戏谑,“自是不甘心而来,昨晚凰儿真是叫为师好等。本尊活了这么久,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嚣狂无礼!”
“凡事都有第一次,何况师父你明知我不会去。”
冷哼一声.沧澜千花笃定.“诚然,你是不会去。可是只不过昨晚不会去罢了,至于今晚…”
说着,男人蓦地笑了起来,“七夜,我同你说个秘密。”
只觉他的笑来的诡异,云七夜微微蹙眉,有了些不耐,“师父的秘密,我恐怕难以承受,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说着,她转身欲走,却又在下一刻蓦地顿住了脚步。
“宿命的秘密。”
低低的声音,沧澜千花意有所指.“你母亲和宁止.患了一样的病,只不过她撑了十一年,在一个下雪的冬日里去了……”
一样的病?扭头,云七夜瞪眼看着男人,忙不迭出口问道,“他们到底患了什么病?”
点头,男人只是淡淡一个字,“蛊。”
—— 蛊。
可笑至极!
顿觉受骗,云七夜嗤之以鼻,“天下巫蛊,沧澜为大。自问教中万种巫蛊,我还是一清二楚。那敢问师父,宁止的病症又是哪种蛊?”
晓得她不相信他的说辞.却也不恼,沧澜千花只是低声道,“所以是秘密啊,一个宿命的秘密…断情绝义,每一代尊主.神魔都会提防考验他们,所以那些不遵规则的尊主,神魔自会降给他们最为痛苦的惩罚。而这个惩罚.不在尊主本身.而在……”
面色一瞬的阴沉,沧澜千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在你爱的人身上。神魔会降下这世间最为痛苦难解的蛊,在你所爱的人身上.要你们…
…生不如死.万般苦楚心酸。”
眼瞳紧缩成了芒状,云七夜骇然,“所以……宁止……”
“对,所以宁止才会如此痛苦天寿,久病多舛。”攥住了女子的眸,沧澜千花的声音悲悯极了,“因为你,宁止的万般痛楚,皆是因为你。归根结底,是你害他如此,是自潮为爱人的你…… 害他如此!”
—— 是你!
宛若一把锋利的刀,男人的话一刀刀划过云七夜的心脏,顷囊便将软嫩的心脏割得血肉模糊,却硬是不肯在他面前示弱,“所以,历代尊主便会因为所爱之人乖乖回沧澜做教主?能被抢走的爱人,谈何是爱人?……不若随对方一起去了,倒也省得万劫不复,满身肮脏成魔。”
摇头,沧澜千花几乎是在讽笑,“你以为事情便是如此简单?哼,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我早提醒过你.我们毕生有着无法摆脱的宿命诅咒,凡是我们身边的人,都会遭到不幸,凡是我们经过的地方都会流出无数的腥血。我们终身都不会得到我们想要的,哪怕是身在大海也喝不到一滴水,哪怕被人所爱,也会孤老而死!”
屏住呼吸,云七夜清晰地听见了周身血液流动的声音。耳边.男人的声音魔魅般低沉,直直触到了心脏的最深处,痛不可挡!
“情深不寿,你以为只是说宁止么?呵,还有一个你。本尊早些年不是没告诉你,你的归宿便是孤身远引,至死一人!无论如何,你都会堕入圣湖,与魔同生。可惜,你总是不信,非得踏过防线,触犯禁忌才甘心!”
咬牙.云七夜终是说不出任何话来.思维好似都离她而去,只剩下了一片无措的空白。
跃下了墙去,沧澜千花冷哼.“随对方一起去了?哼.你以为神魔的蛊只是区区的死亡?可笑至极!任何人,只消中了神魔的蛊,那便是早年夭亡,永不超生!生生世世徘徊在地狱的最深处.受那永无休止的酷利凌虐!凰儿,你想要宁止死后如此么?”
—— 想么?
遍体的寒意.云七夜瞪大了眼睛。此一刻.她才发现她的无知,臭然而止的心脏脉动,源源不断的.是流动全身的肮脏罪孽!
不可饶恕!
“既然师父你早就知道,为何…”她几乎是要哭出了声,唯有痛苦的质问,“为何还要我和宁止成亲?为何不在那时候阻止我!”
“哼,我没有阻止过你吗?你们心自问,自你离开沧澜后,我哪一年不曾派人送信,要你回沧澜做教主!”大声叱喝.沧澜千花恼怒地瞪着女子,“此一切,皆是你自己一手造出的罪孽!是你自己一手霍乱了宁止的命格!
是你!万般肮脏罪孽,皆是你!魔之体,你谈何有爱人的资格?再怎么幸福,都是今日痛苦的根源,是不可饶恕的背叛罪孽!身为尊主,你怎配有爱?
怎配有永不止息的蒲公英!”
—— 怎配?
—— 怎配!
—— 怎配!!
“你和宁止,初始也许是在希望中,可你们的希望,到底又不过是漫长的绝望罢了!这样的爱,不容于天地!纵是神魔,亦要阻毁.落下惩罚!”
这爱,太过绝望!
“凰儿,你现在总晓得世间最冷的东西是何了吧?不是死亡,而是…
爱。这个字…我们不配。如果爱的过程惨烈,世人也许会期待美好的结局。如果爱的结局是惨烈,世人还会追忆温暖的过程。可我们呢?我们的过程和结局都是惨烈!如此的爱,如此的人生,你叫我们还能期待些什么?还配期待什么?”
——不配!
“啊”
夜色里,云七夜终是绝望的哭啸出声,凄厉绵长!痛苦地跪坐在地上,她低头呕出了点点鲜血,满腔的绝望和罪孽,无以复加的肮脏!
需要怎样的绝望 —— 才能将灵魂最深处的羁绊剥离而出?
眼瞳急剧幻化成血色,她不甘心的发泄,和着血泪一声声痛苦的质问,“为什么?既是魔不贪,为何容不得世人一点的不敬!既是神不恶,为何还要将千万生灵命运握于手中!所谓的神魔,到底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他们才是这世间最肮脏,最罪孽的存在!”
“啪!”
竟是伸手掌搁,沧澜千花看着女子迅速浮肿的脸颊,鄙夷冷嗤,“居然敢妄加诋毁神魔!你以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本尊告诉你,你自己便是肮脏罪孽!你的出生便是最初始的罪孽!若不是你,她也不会死!若不是你,本尊也不会耗费如此年岁陪你们玩这枯燥无聊的游戏!!”
罪孽!
肮脏!
跪坐在地上,云七夜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欠奉,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鼻上,唇上,而后凉凉的浸入脖颈下的衣衫里.遍体生凉。
原来,她的初始是肮脏,是罪孽!
落了满面的泪水.她惨然的笑.声音嘶哑艰涩.“既是如此,师父你也是罪孽,是肮脏…你爱上了的女子,她现在正在地狱深处,日日夜夜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再次扬起的手掌,沧澜千花恼极了挥向女子,却又在她怒目相视中蓦地顿住。一刹,他心中的欲念再也止不住!那些沉积了多年的岩桨终是喷发出了破坏的恨念.“也对,凰儿你说的没错!我是罪孽,是肮脏,呵……可你不是说了么?神魔便是这世上最大的肮脏罪孽,既是如此,本尊也算是实至名归!”
躬身,他恨恨地看着女子,“而你!你是无以复加的肮脏,恶心!从你在向城的某一个晚上,你便是这世间最肮脏.最恶心的存在!本尊问你.可还记得你上次咳血是什么时候?”
—— 什么时候?
“自那次咳血伊始.你便是沧澜历居中最肮脏不堪的魔!全身上下,由里到外皆是肮脏罪孽!”
只觉屈辱,云七夜的身子颤抖,终是厉声尖叫,“我不是!不是!”
“不是?那本尊就告诉你.你到底是不是!”
轻蔑的笑.沧澜千花蓦地将五指抓扯进了女子的血肉!五指没入,顷刻便是皮开肉绽.鲜血迸溅!
知晓了魔鬼心中的秘密,是不是连带着我,也是这世间最肮脏罪恶的存在了。
见不得光,爱不起人…
我爱的也好,爱我的也罢,人人苦楚凄惨,万事皆因我起。满身的罪孽肮脏,不亚于魔鬼。再活下去,我甚至找不到一个赖以支撑的理由,哪怕是……骗说自己的谎言。
“情”之一字,到底有没有真相?
此一生,亲情,友情… 爱情。于我,不能说,不能说…那是无法承受的痛苦.禁忌.以及肮脏的罪孽。
—— 爱.总是说来容易。
往后的年年岁岁.纵是我伤筋动骨,却也不能稍动声色。命运,欲望,生命,父母,友人,时光,还有爱人。
待到了未路,我竟是看清了它们的神秘指纹.只觉宿命重复,轮回不息。
—— 无可奈何。
不如不说,不如不说……
101 一切皆好
何为肮脏?
何为罪孽?
那一日,她终是脐獠,”
※
“那本尊就告诉你,你到底是不是历代沧澜最肮脏的罪孽!”
不耐的怒喝,沧澜千花额间的宝石红若泣血,五指狠厉地抓扯进了云七夜的肩头,顷刻间便是皮开肉绽,鲜血迸溅!
甚是狠绝,男人的手掌旋即残忍地撕扯下压,直至碰触到掩在血肉深处的骨头,几可毙命的重创!一一可为何还不求饶?
难以名状的恼怒,他一瞬真是恨不得扯断云七夜的傲骨,要她再也忤逆不了他!思及此,他猛的击穿了女子的肩胛骨,但闻骨头碎裂声声,无以复加的痛苦!
终是嘶喊出声,云七夜的血瞳急剧凝聚成了芒状,几乎是要死去了!猩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了肩头,她的半片身子都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而后又朝四周氲散而去,宛若一个血人!
何其之痛?恨不得死去!
踉跄地跪坐在地上,她的身子不住抽颤,就连拳头也握不紧,她已经痛到没有了气力!可如果这便是肮脏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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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极限过后的,又是什么?
比起肩头的苦痛,那股来自心脏深处,正被一双无形的手活活撕裂的一爱念刮骨扒皮般揪扯而出,不可阻挡的脱离了她的皮肉灵魂!一一无以复加之痛!一一不可饶恕之罪!一一不能爱!一一不能被爱!如此的人生,生我何用?!
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她蓦地觉得肩头不痛,只是有热热的液体涌出,不期然有几滴落在手背上,却是烫得她身子发颤,肮脏!既是肮脏之身,她的骨血也是肮脏的吧?“
无力地阖眼,她只觉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了好多人和事,它们一个个,一桩桩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将过往重新演绎了一番,嬉笑怒骂,泪水叫声酬
而她就像个麻木的旁观者,看戏似的看着自已的过往一一原来在那一日,她早已塑成了最终的魔休,只此长生不老,万劫不复。
半片血染的身子,所有的猩红一瞬回流至伤口,五指血洞旋即闭合了狰狞,破损的衣衫恢复成了初始的模样
宛若时光倒流,一切完好无损!
神魔之体素来不敢有所损毁,就连小小的伤口亦是痛楚。可如此的重创居然也奈何不了她,试问要有如何之深的罪孽肮脏,才能塑成如此之身?
历代沧澜,最为肮脏可怖的魔休!
沙哑的苦笑,她抬眼看着沧澜千花,终是无力地摊开了双手,疲倦不堪地问他,“……,师父,你满意了么?”
满意么?
不耐的皱眉,沧澜千花眯眼看着女子,语气里带着与世格格不入的孤绝,“你还未有所行动,本尊谈何满意?如此种种,你以为本尊乐意踏进这片世俗,同你们这些蠢货玩这无趣的命运游戏?莫说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和乐趣?苍生万众,大到芸芸众生,小到殍璐虫蚁,你们的命格变数本尊一清二楚!这局游戏,本尊早已知晓了你们的结局,纵使此间的过程如何精彩,亦是在做无用的反抗!愚不可及,徒增笑尔!”
愚蠢!
不曾应声,云七夜只是颓然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只觉眼框心脏痛不可挡,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在汩汩流出!一瞬,她真希望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出条缝隙来,将她永远,永远地吞没!
两败俱伤!
“你想要宁止如何终结自己的性命?明日病亡,还是往后年年岁岁?生或死,他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里,便要看你如何抉择。要么随我回沧澜,要么继续执拗下去,执拗到可以不管宁止死后堕入永无轮回的黄泉,遭受那永无休止的酷刑凌虐,永世不得超生!可纵使如此,你断断也脱离不了沧澜,因为你已经提前数十年塑成魔体,长生不老之身,便是世人眼里的妖魔鬼怪,不容于世!”
一个不容于世,不能爱,不能被爱的妖魔鬼怪!
宛若把锋利的刀,沧澜千花的呵斥直直戳进了女子软嫩的心脏,血肉模糊后的悲恸欲绝!刹那,天地寂寥极了,她眼前的过往顷刻间撞击成了无数的碎片,每一片上都折射着自己过往的无知。而后所有的人事声响又在瞬间消逝成了透明的稀薄,整个世界只余下自已,再听不见,看不见任何。
可耳边,却又能再渚晰不过的听见男人的低语恍若梦呓“!凰儿,我们不配。如此肮脏的罪孽之身,我们怎配去爱人?又怎还配为人所爱?我们的爱,是周遭之人痛苦的根源!只消我们活着,便有些无法摆脱的宿命诅咒,凡是我们身边的人,皆会遭到不幸死难,一个接一个……亲人,友人,爱人。你想要宁止死后,下一个遭受不聿的人是谁?云德庸,亦或者凤起?再还是你那六个姐姐?……”
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云七夜痛苦地抓扯着身下的泥土,发出幼兽般的鸣咽。她一路所犯下的罪孽,到了今天连她自己都憎恨厌恶起了自己脏!
事事皆因她起,她怎还去配爱谁?她爱的人,皆会失去欢乐,失去光明,甚至生命!
这便是她的命运!
那些她所爱的,她所不顾一切追求的,随时都会因为她的爱罹难终结。似是大海,滔天的狂流朝他们扑卷而去,顷刻便带走了她所有的爱和希望一何其残忍!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既是爱他们,她谈何还能无动于衷?
‘”,“”谈何还能?”
低声呢喃,女子的眼神惘然,而后决绝,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毫无转困的余地。
也许这样,大家都会好起来。
宁止也会解脱,不会再痛,可以幸福,可以……快乐。
一一最好的结局。
已经很晚了,寂静的夜里,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风吟,万籁皆寂。混沌黑暗的梦魇,宁止痛苦地皱着眉头,身子亦在微微颤抖。奋力地挣扎,他蓦地发出一声叫喊,终是睁眼解脱了那无尽的梦魇苦楚!
额上尽是虚汗,他喘息着坐起身来,近乎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那胸中骤然被掏空的感觉令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可手掌下的心脏仍在跳动,他清晰地感知它的存在,还活着。一瞬,男子缓缓浮出个笑来,却是难以言说的凄凉,夹杂着丝无奈。
在那肮脏不堪的梦魇里,他竟是梦见了她的背叛。不多不少,恰恰是在两个月之内。
是冤鬼的诅咒么?
漆黑的房内,他捂着作痛的心口,轻声唤出了她的名字,“”””七夜。
良久后,蓦地吱呀一声门响。
循声扭头,宁止的容颜缓缓现在了月下,但见若雪般的苍白,好似有个稍重的风,便能将之吹散。
站停在阴影处,云七夜却步,终是不敢向前走去。
“七夜。”
没有应声,云七夜只是很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她害怕泪水会汹涌落出,率先将她的拙劣现于人前。
“七夜,你在那里么?!听不见她的应声,宁止径自又同了一遍,“七夜,你在么?”
“在,我在……”
嗓子眼里哽了块什么,云七夜复尔重重地点头,尖利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直至掐出暗红的血丝,而后伤口又在一瞬愈合,肌肤完好如初。
“你怎么醒了?”
“不想睡了,胸口有些闷。!”捂着仍旧作痛的胸口,宁止的眼神一瞬有些飘忽茫然,声音亦是轻极了,‘方才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卜”,”
梦见什么了?
用心地听着,云七夜却怎也没有等到宁止下面的话。她到底不晓得他梦见了什么,可他语气里的悲凉凄楚,顷刻便透进了她的骨血,遍体生寒。
要如何说?
一下子哽住,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着身子站在阴影里。有厚厚的云层漫过月亮,没有点灯的房间越来越黑,那些许从窗棂透入的月光终是尽数退去,徒留了一室的幽暗,有看不见的暗涌穿梭在两人之间,于无形处卷起滔天的狂风巨浪!
终是,她开口,“宁止,我想同你说一件事情。“
抬眼,宁止看着她,“何事?”
黑暗里,她一瞬觉得宁止好似看穿了她的全部,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自己逼到再无退路的绝境之地!
饶是她的谎言拙劣不堪,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宁止。”
“嗯。“
“我……我要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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