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跃龙门
作者：闲游子
/
再跃龙门 第二十七章 被扔的馒头
校园里无端有狗，这可不常见。看来看大门的老孙头也怎样不得，还不知道这狗是从哪个洞里钻进来的。吴若水没在意，狗跑向那里也懒得管，自顾上楼学习。
晚上自习课，肖文忠照例要过来检察学生的到校情况。当肖老师走进课堂时，手里托着一个报纸包成的包，放在讲桌上。
“班主任悄默声地进课堂，没好事。一瓢，班主任又来了，你以为这回是为啥事”卢迪霞用胳膊捅了一下吴若水。
吴若水也发现肖老师拿进一个报纸包来，但还真猜不出啥意思。
肖老师没说话，只是逐步地把报纸摊开，一个个沾上灰尘的馒头露了出来，有攥扁的，有踩扁的，也有长了黑毛的，也有裂了大嘴的，很是扎眼，有一个馒头很显着是陈胜利踩过的。
肖老师把馒头放在讲桌上，竟然没有说话，而是在课堂里往返转圈。
平时习惯乱扔馒头的部门同学把头低下了，陈胜利、范进忠、孙德发等，显得特别老实。
快要下自习课的时候，肖老师先发话了：“这次怎么没有说话的了看看，看看，这就是咱这些同学干的事。”肖老师指着讲桌上的馒头，很是生气。
都是高中结业生，把馒头扔掉是属于啥性质，自然明确，况且多数同学都农村身世，虽然知道粒粒皆辛苦。
肖老师一摸下巴，说：“实在呢，这种情况不止咱班有，其他班级也有。可是其他班级也存在这种情况，并不能说明这种情况就正常。咱们都是农村人，种地的不容易，不用我说了吧，要不，各人都拿上这多钱来温习啥可是，咱们连粮食都不知道敬重，就是考上大学又有啥用考上大学吃国库粮，国库里的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要做学问，得先学会做人。连做人都学不会，有了学问又有何用，甚至危害更大。”
同学们悄悄地听着，没有人插话。
“同学们，不知你们望见了吗，农民辛辛苦苦地种出麦子，再经由晾晒，送进粮所，磨出头粉，再活面，上锅蒸，才成了我们果腹的馒头，可是我们一些同学却把它扔掉，这已经不是铺张这么简朴，这简直就是犯罪。”肖老师很生气，“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校门外的老头来宿舍收剩馒头，可能有的同学也见过这些收破烂的老人，岂非你们就没有什么感伤吗据看大门的老孙说，现在他除了看大门，还得经常撵狗。一问才知道，有些狗都常跑到咱宿舍里来寻食吃，同学们，狗都跑到宿舍里来了，你们怎么想”
肖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又爱又恨。
“虽然，咱同学扔馒头是不大对，可是咱学校蒸的这些馒头，能叫馒头吗咱政治课上学过，凡事都要辩证的看，横竖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与吴若水没有关系，他虽然是趴在课桌上说话，肖老师照旧听得很清楚。
“噢，有同学说了，之所以乱扔馒头，是因为食堂蒸的不熟。也确实有这样的原因，可是这就能成为咱们乱扔馒头的理由吗学校食堂的馒头有问题，咱们反映过吗咱们也有校长信箱，有谁给校长反映过平时你们一个个的都怪能，一到了要害问题就捣鼓这个就用扔馒头体现不满乱扔馒头，从小处说是花你们的钱，从大处说，这是品行问题。”肖老师的语气有所缓和，“今天咱在这里严重品评各人，希望以后，至少咱们八班不能再泛起这样的问题。”
范进忠主动站起来亮相：“老师，我代表经常买馒头的学生向老师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泛起类似现象。同时，也代表全班同学向老提个建议，行不行”
同学们吃范进忠一说，都看向他，不知这家伙又要出什么点子。
范进忠说：“老师，您品评的对，我们必须无条件接受，可是，学校要的水钱、电钱、炭钱，我们没少交一分吧。我们交了这么多钱，就差派同学轮流去伙房值班，和面、揉馒头、蒸馒头，你说说咱伙房这些人，他们是怎么干活的，他们叫这些馒头吗也就是咱学生说了不算，要是咱说了算，早把这些人撵回家，光拿钱欠好好干活，还整天像老爷似的。”
吴若水随着说：“范举说得对，每个学生都交这么多学杂费，咱这是公办学校照旧私塾老师，你得为我们学生作主。”
吴若水说完，竟然有学生兴起掌来。肖老师赶忙两手下压，示意各人肃静。
肖老师说：“这简直是个事，等会开会我肯定要向校长反映，至于能不能解决，就不是我的规模之内了。再提醒各人一下，咱学校设有校长信箱，如果各人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也可以往校长信箱里写信。”
吴若水笑了：“老师，您说这话的时候，该是也没有底气吧。都是老中医，你还给我们来这个偏方记得刚设立信箱的时候，我们也写过信，可是有哪次管用过校长这信箱就是一个部署，应付上级检查的吧。”
吴新波也说：“天下乌鸦那里有白的。就是堂堂的一中，校长信箱都是部署，更别说咱九中了，指望着校长信箱发挥作用，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肖老师一听学生这样说，赶忙打住：“行了行了，只要不是学习的事，你们说起来头头是道，就一个校长信箱还把乌鸦弄成白的，就算是有白色的乌鸦，也是染的，要不就是得了白化病。行了，赶忙学点吧。”
随后，肖老师把馒头又包回家，遇到收破烂的老头给他们带回家喂猪。
学校一般星期天的晚上召开班主任例会，这次肖老师带上几个不熟的馒头来到聚会会议室。究竟肖老师也从学校食堂买馒头，食堂蒸的馒头是太太过，今天的例会他要提提这个问题。
果真肖文忠把这不熟的馒头往聚会会议桌上一摆，连忙引起各人的共愤，因为多数老师是从学校食堂买馒头，也早就对食堂充满足见。住在学校的金若灿也不破例，他妻子也没少发怨言，为此不得不常去学校外的粮所买馒头。
高三四班班主任马明亮老师见肖文忠把被扔的馒头拿到聚会会议室里，也一下子有了感伤：“唉，现在咱们的教育真是有些问题，咱们把一切都盯在高考上，盯在学习上，可是学生的道德养成却被忽视了。看看肖老师拿来的这些馒头，咱们哪个班的宿舍里没有这种现象”
马老师一说起这事，其他老师突然以为自己愧对老师这个称谓，有的吸烟，有的在喝水。
马明亮老师继续说：“此外村我不清楚，像俺村里，一亩也就打六百斤粮食，还要交一百斤公粮，种出这些粮食何等不容易，现在除了人为啥工具都涨价，化肥、种子都噌噌地涨，就是粮食不涨价，一个馒头合两分钱，就是太自制，学生才不妥粮食，咱见过有扔油条的吗咱见有扔麦乳精的吗所以，咱们在教学生学习文化课的同时，也得适应增强道德教育。实在，今天这个例会，也不大适合说这些工具，可是望见肖老师把馒头都拿到聚会会议室了，忍不住多说几句，金校长，别介意啊。”
金副校长赶忙回覆：“哪能呢，嗯，马老师这个建议好。前些年学校里尚有劳动课，现在直接取消，我们这些学生真是不知劳作之苦。嗯，我们简直要反思一下。”
高三九班班主任陈大奎也说：“是的，我们应该反思，同时也得让食堂的这些员工反省一下，为什么学生把馒头给扔了。你们看看这雪白的馒头，食堂里是怎么蒸的。我不是为学生争理，就是这样的馒头要是咱买回去，有没有吃的现在食堂里的人自己开小灶，做给学生的饭菜简直不用心。虽然，金校长是管教学的，不管后勤，但您究竟是校长，这后勤搞欠好，学生怎么放心学习老师又怎么放心教学，对差池，金校长”
主持聚会会议的金副校长为给老师们一个放心的教学情况，连忙回复：“嗯，明天我亲自和姜校长反映此事，鼎力大举整顿学校食堂的事情问题。嗯，连一个馒头都蒸不熟，还怎么教育学生勤俭节约嗯，这样的员工，必须开除！”
再跃龙门 第二十八章 多睡一个小时
肖文忠也没想到，几个馒头竟然引起了老师们的重视，也惹得金副校长对后勤的不满。虽然这一切学生们并不清楚。
聚会会议竣事之后，肖文忠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前来转达聚会会议精神。而班主任不到班里来发话，对于学生来说倒是个好事，至少不会有收钱的项目。
晚自习下课之后，照例有学生会留下来加班。高三七、八、九班，尤其是十班，课堂内仍然灯火通明，都在飙着劲地拼命学。
白昼对吴若水来说，一般不会认真学习，只有晚上的时候，别人去宿舍聊大天的时候，吴若水的学习才进入状态。今天也不破例，要把白昼的损失夺回来。吴新波、刘武、卢迪霞、薛丽平、宋姣、李小芳、王虹等人也在学习。而魏超凤与王应威则躲在课堂的最后面，不知交流什么。像卢波涛、陶丹等非农业户口学生，晚自习都懒得上，贾木尚同学这段时间做生意上瘾，直接练摊去了。
没人说话谈天的时间过的就是快，转眼之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陆续有同学走出课堂，回到宿舍洗刷，准备睡觉。吴新波站起来伸一个懒腰，对吴若水说：“行了，一瓢，回去睡吧，把身子熬坏了可不是小来玩。”
吴若水一看手表：“才十一点，再学一个小时的，明天早晨夏时制竣事，可以多睡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可不能瞎了。”
吴若水一提醒，吴新波名顿开：“对，你提醒的对，今天半夜里得把手表往回拨一个小时。省得明天早晨忘记，现在先拨回来吧。”
吴若水一听，此话有理，谁有闲功夫半夜两点起来拨表，于是摘下手表，往回拨了一个小时。
吴新波一伸手表，说“你看看，现在才十点半，搁在以往才刚下晚自习。再继续学。”
吴若水重新戴上手表，也说：“谁出的点子，鼓捣这个什么夏时制，纯属脱了被子放屁，添枝加叶。”
既然平空多出一个小时，这俩人虽然不会放过，当吴若水和吴新波从课堂里出来时，其他课堂已经漆黑如常。看来，多数同学没有意识到夏时制竣事这个事。
“皮子，等会回去提醒一下三元，别明天早晨又按老时间起床上操。”吴若水对吴新波说。
可是，当俩人回到宿舍时，早已是鼾声一片，唐大通早在梦乡里了。俩人赶忙悄默声地收拾一下，钻进被窝。
星期一，一周的开始。早晨五点半，大喇叭里的起床号准时响起，睡梦中的学生翻个身之后，骂一声“响个毛啊”，照旧无奈地起床了。
吴若水听到起床号，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显示是四点半，马上明确，这是学校忘记今天夏时制竣事的事了。所以，吴若水翻个身，嘟囔一声：“才四点半，还早着呢，今天可以多睡一个小时，同学们，别折腾了，不知道夏时制竣事了。”
吴新波也同样如此，继续大睡。
有几个同学听到吴若水提到夏时制竣事，刚刚醒悟，连忙躺下睡起来。
唐大通作为体育委员，自然赶忙起床，先是习惯性地跑到茅厕放放积攒一宿的废水。等回到宿舍门前时，竟然没有一小我私家站队。唐大通纳闷：“平时没有这么起劲过，今天是咋的了”
他以为同学自觉到操场去了，赶忙往操场跑去。可是令他纳闷的是，来到操场上基础没有发现自己的队伍，而且前来上操的班级也不多。唐大通顾不得思考为什么有许多几何班级没来上操，赶忙再跑回宿舍找队伍。
等唐大通来到宿舍推门一看，多数同学仍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唐大通只好高声喊：“起床了，起床了，赶忙上操去，要不又得扣分，照旧挨罚。赶忙起床。”
刘武躲在被窝里喊了一句：“三元，你吆喝个毛，还不到起床点，适才一瓢说了，今天夏时制竣事，不到点。”
刘武一提醒，唐大通刚刚明确过来：“怪不得许多几何班级没去上操，敢情还不到点，那就再睡一会。”
唐大通往床上一躺，想接着再睡，可是适才又跑茅厕又跑操场的，竟然没了睡意。唐大通只好起床，到课堂里学习。
课堂里已经有十多个同学在学习了，敢情都是叫起床号乱醒后又无法入睡的。
唐大通很是不满，国家捣鼓一个夏时制，尺度就是添乱，而学校体育组的沙老师预计也忘记这件事，按老时间放的起床号。
这个夏时制，报纸上说得很好，可以充实使用阳光，节约能源，但普通黎民作息照旧按老习惯，晚上睡觉谁还会强制必须十点入睡或者十一点闭眼，除了学生和上夜班的工人。故此，对于接纳夏时制能节约能源，没有几多人相信。对此意见最大的倒是马庄镇上几个算卦的小神仙。九中门口有就有一个预知休咎的小神仙，他常说：我们这些算卦的不能只看通书，也得增强学习，给人算卦得看时辰，现在遇到给小孩批八字，必须得问明确出生的时辰是夏时制照旧正常时间，否则给人批错会叫人掀了摊子。唉，都是叫夏时制闹的。
由于时间的调整，今天的早操自然没有取消，早早来到课堂学习的学生，有几个又习惯性地趴在课桌上睡起回笼觉。等其他同学按正常点走进课堂时，唐大通则回到宿舍补觉。
吃过早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并不因为夏时制的竣事而有变化，唯有的变化则是八班又来两个学生，操着一口外地口音，一看就是四周铁矿上的职工子弟。
卢迪霞对吴若水说：“一瓢，又是赞助生吧”
吴若水头也没抬：“提辖，你可真是蹲在茅坑里问香臭，明知故问。你听听这说话的消息，不是赞助生是啥。”
别看这九中不在城里，可是由于马庄镇有铁矿、电厂、印刷厂等国营大企业，所以到九中来上学的学生也特别多，可是这些单元的学生来上学，一般都市由单元赞助学校不少银子，要害时候出个车，弄点水泥，送些炭，都在其次。所以，学校虽然名义上对学习照例收水费、电费、炭费，到高三体检、高考时还要收租用客车费，但出客车的都是这些国有大企业。至于学校收了学生的钱用在那里，没有多人少问，也没有人说，这已经是一个潜规则。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九中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在学生治理上虽然高看一眼，大凡前来九中的赞助生，自己就是非农业户口，再加上赞助学校办学，所以这些学生在学校基本上属于特殊生。
昔人曾说，道差异，不相为谋。实在，这些学生到九中来上学，考大学的愿望倒在其次，考上更好，考不上到了年岁国家会给部署事情，纵然考上大学，最后的目的不也是到这些国企来上班，所以像吴若水、宋姣、吴新波这样的农业户口学生，能跟这些赞助生一比的，只有学习。而这些赞助生如同卢波涛、陶丹一样，到学校来就是消磨时光，还要时不时地骚扰想考大学的学生，两类学生之间发生摩擦也是常有的事，相互看不起更属正常。
看着班里又多了两个赞助生，许多同学很是不满足，为了挣钱，学校对什么样的学生也收。对此，吴若水对薛丽平说：“丽丽，你是班干部，你必须得对班主任说说，班里总是进人，就不思量其他同学的感受吗”
实在，薛丽平对这样的学生更有意见，一个是农业户口，一个是非农业户口，自己就是对立的，非农业户口的学生从来不把农业户口的学生放在眼里。虽不能说是歧视，至少不是同等的，从学校的态度来说就是不同等的。农业户口的学生，收个三块五块的水费电费要磨几多牙，而一个赞助生，少则一千元，多则六七千元。所以，现在吴若水说起这个事，薛丽平说：“既然各人有这个想法，我们当班干部的，虽然要向班主任反映同学们的想法。”
吴若水明知道提建议也是枉然，但有话还得说：“丽丽，能不能建议一下，既然学校能建设增强班，为何不建设一个非农业户口班，或者赞助生班，再或者都集中在六班也行，横竖现在六班就像拔了的萝卜地似，满课堂全是空位子。”
上午大课间的时候，薛丽平和宋姣来到肖文忠办公室，说起新来两个赞助生的想法。实在，肖文忠，或者其他班级都不想要这样的赞助生，究竟赞助生对学校有利益，而到了班里非但不能提高升学率，反倒影响学生的学习，所以肖文忠也不喜欢，但教务处这样部署，又有什么措施呢
宋姣说：“老师，要害时候您得咬住牙，老往班里部署这样的学生，对我们的学习可起不到好作用。这俩学生才来一节课，您去看看走廊里的墙上，已经多了几个脚印，都是他们用脚踹的。”
薛丽平也说：“数学老师望见了，说了这俩学生几句，这是破损公物。你猜这俩学生说啥”
肖文忠问：“他们肯定没好话，这是一惯的。”
薛丽平说：“其中一个学生直接顶嘴卓老师，说，别嚷嚷，要不是俺爸爸给你们弄来水泥，你们那图书馆用泥巴糊起来吗不就是几个脚印么，我爸爸给你们学校两袋子水泥，就能垒道新墙。老师，你说说，这是什么学生。”
肖文忠一摸下巴，也无奈地说：“算了吧，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咱姜校长说了，下一步要壮大学校的财力，争取改善老师的住房。对于收这几个学生，我们已经和姜校长反映过，但校长说了，盖楼与几个差学生，哪个重要不收这些学生，我们冬天的暖气怎么办不收这样的学生，我们操场谁给硬化人家来我们学校是对我们学校的认可，我们不收，人家不会去一中所以，对这样的学生，我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也忍忍吧。没措施。”
既然班主任都这样说了，宋姣和薛丽平也只好走出办公室。可是，薛丽平照旧对宋姣说：“岂非，我们真的就这样忍了”
再跃龙门 第二十九章 罚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学校也不破例。为了改善学校情况，国家投资不足，学校也只能想措施，所以才有了赞助生。虽然学校也明知这样普通学生不公正，但也没有措施。
宋姣心有不满，问薛丽平有啥措施收拾一下这些赞助生，薛丽平说，回去找吴若水和吴新波，叫他们想措施。
班里多了俩学生，同学们没有剖析他们的，他俩都是矿上的，也懒得和他人打招呼，这样倒好，相安无事。吴若水和吴新波收到宋姣的指示，想收拾一下这俩赞助生，看他们还算老实，一时也无从下手。
上午两节课之后，是课间操的时间，校园大喇叭里传出运发动举行曲，各个班级逐步腾腾地组织站队，然后往操场走，准备做广播体操。高三八班在唐大通嘹亮的“一、二、一”口令下，慢步来到操场，找好牢靠的位置，懒懒散散的列好队形。
“第六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五、六……”
随着喇叭里的口令，各人有气无力地伸胳膊圈腿抬脚拧腰，七零八落，这里胳膊刚举起来，那里已经在抬脚了，很是随意。吴若水一边划拉着胳膊，一边对刘武说：“唉，纯属唱戏的转圈圈，走过场，延长上茅厕撒尿。”
各个班级各自做着广播体操，可是高三六班的位子却空荡荡的，本就人员不整的六班，只来了十几小我私家做课间操，这其中自然没有朱力东与刘佩泉。看来高三六班这是以此抗议学校建设增强班的举动。
这几天六班班主任朱城临原来心情就欠好，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来头，现在班内的学生又这样，他真是懒得管。倒是在一边看操的教务处主任陶志尧和副校长金若灿脸色很是欠悦目。吴若水看到金副校长的样子，担忧地对刘武说：“没望见朱力东和刘佩泉来上操，看金大牙的脸色，这回他俩可是啄木鸟飞到黄莲树上，自讨苦吃。”
刘武说：“不会吧，一瓢，现在他们的班主任直接放学了，哪有闲心管这个，你看朱城临，他基础没在乎。”
吴若水说：“三十八，你那里知道，朱老师真要是在乎说明没有事，他不在乎，会有别人在乎的，不信，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六套广播体操做完了，学生们就像打败了兵，一哄而散，有去茅厕的，有去宿舍的，有提溜着网兜装上馒头去伙房馏馒头蒸大米的，也有继续留在操场运动的，校园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金若灿与陶志尧嘀咕了几句，陶志尧来到朱城临跟前，说金校长对六班的出操率很是不满足，叫朱老师回去问问那些没上课间操的咋回事。朱城临说了一句，我尚有事，就直接走了。
对于朱城临的态度，陶主任似乎有准备，一点也感应意外。他连办公室也没回，直接来到高三六班的课堂，只见尚有几个学生趴在桌子上睡觉，大喇叭里的声音竟然没能吵醒他们，其他一些学生有把脚放在课桌上的，有在坐着拉闲呱的，尚有一个学生在练毛笔字，一派悠闲气象，这哪像是结业的样子。
做课间操的学生还未回课堂，陶志尧走上讲台，很是生气的样子：“睡觉的别睡了，那位同学请你把脚从课桌上拿下来，你的脚上没长眼吧。拉闲呱的也停停。今天课间操有十八小我私家没去，啥原因”
把脚放在课桌上的学生叫胡广生，陶主任一声大喝，除了胡广生把脚从课桌上放下，没有学生搭理陶主任。幸亏陶主任也知道六班的学生有怨气，并没有直接生机：“咱这是学校，只要在学校一天，只要你照旧学生，就得遵守学校的纪律。来，没有去上操的那十八个同学，请自觉到课堂外面去。”
陶主任站在讲台上，盯着这些没有上课间操的学生，先后有十个学生走出课堂，喜好把脚放在课桌上的胡广生和朱力东、刘佩泉都在其中。
“赶忙的，尚有八个，到课堂外面去。”陶主任刚说完，课间操后处置惩罚完事务的学生纷纷走进课堂，一下子把那八个学生淹没在众人中间。陶主任无奈，只好走到课堂外面，对这十个学生说：“离上课尚有三分钟时间，你们去把操补上，去那里都行，俩小我私家一伙，自己喊自己做，赶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