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两个戴着白色的面具在那里窃窃私语着。
其中身形稍高一点人的道:“有必要这么做么?
另一个人道:“我调查过了,蒋定易身边跟着的那个张参治,应该是玄府的人,有一名玄修保护,只靠底下那些人可不太稳妥。”
他看向前方祭坛,“不过我想天平之神一定喜欢他那充沛的生命力的。”
个子稍高的人有些犹豫,“可是,要是不成功……”
天平之神很受信众的喜爱,甚至也不需要你是信徒,只要你举行比较正确的仪式,就能把他召唤出来。
而且召唤他的祭品也不需要举行仪式的人来提供,他自己会去拿。
可是有一点,要是事情未能成功,那么召唤他的人就会视损失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在质疑一位神明?”另一个人发出一声嗤笑,“那可不是一般的神明,而是血阳古国的古老神明啊,是在经历了六十年前的大战后还能继续维持的存在!”
个子稍高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要是神明亲自降临,我是不会担心的,可是这次……”
另一个人打断他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张参治加入了玄府还不足半年,一位神明的化身足够对付他了。”他不想再啰嗦,“我们准备开始吧!”
他拿出一本厚厚的树皮书,然后放在一个石墩上打开,露出了一排排血红的,似会跳动的字符。
个子稍高的人略显紧张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另一人信心十足道:“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而且这次我找了个合适的人给我又准确翻译了一遍,使我能深入领悟神的旨意,我想比前两次应该更顺利。”
他一点也没说错,随着一阵晦涩的语言从他嘴里冒出来,以往要尝试几个夏时甚至半天时间的仪式这次很快就有了反应。
先是一阵阵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周围响起,而后那个天平印记仿佛活了过来,原本画的有些倾斜的图案渐渐摆正,而后在那祭坛上方,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围裹自己的厚布掀开,然后一个身体强壮,光着脑袋的男子从上面坐了起来。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蓝芒,忽又收敛。
两个戴着面具的人马上都是跪了下来,不敢抬头去看,颤声道:“伟大的天平之神,赞美你。”
那个男子站了起来,俯视着两个人,就像看着两只虫子,用极为宏大,像是从云端高处传下来的声音道:“说吧,卑微的生灵,你们准备在天平的另一端摆上什么?”
张御与蒋定易谈过话后,就从司寇衙署出来,回到了自己位于学宫的居处,妙丹君一下从高篮上跳下来,尾巴高高竖起,仰头冲着他喵喵直叫。
这一个月他也不是一直待在衙署,每隔三五天回来一次,不过这么长时日子下来,这只小豹猫却没见怎么长大。
他认为这是服用了丹丸的缘故和生活在学宫里的缘故。
灵性生物获得食物的途径如果比较稳定,而身处的环境里又没有太大威胁的话,那么成长期会相对较长,这对其未来是有利的。
稍稍逗弄了一会儿妙丹君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内,并在榻上盘膝坐定。
再过几天或许就会与那些天平教徒交手了,不管对手强弱如何,他都必须尽可能做好万全准备。
如今他已是积蓄了观读十枚章印的神元,当就可以正式开始观读“真胎”之印了。
他服下几枚元元丹,打坐调息了一个多夏时,把身心调整到最好状态,便于心下一唤,将大道玄章唤了出来,随后便看向了那处于最外圈的六枚小章印上。
此时他不再迟疑,逐一开始观读此六印。
随着神元被逐渐抽离,那六枚章印也是一个个亮了起来,而每观读完一个,他便感觉自己就多了一个能为。
譬如口印之上的那枚小印被观读后,身体便自发掌握了一种呼气之能,这可以将呼吸及血液中的各种沉浊,包括各种侵害自身的外毒给排挤出去。
鼻印则与口印相辅相成,可以吸提清气,使之遍布全身,每过一遍,身体就如洗练一遍,更加轻盈一分。
而余下各印也皆是如此,即可单独分开运使,又能彼此配合相用。
他能感觉到,修炼此印的人,哪怕最后没能观读成功“真胎”之印,只是有了这些个小印提供的能为,也一样可获得不少好处。
不过对寻常人而言,神元珍贵无比,每一分都是用来找寻玄机的阶台,哪里会舍得去走这许多冤枉路?
就算这些小印带来的能为再强,本事再高,只要找不到玄机,那就无法打破身体局限,也就与大道无缘了。
在整个观读的过程中,他还发现,不但自身神元在不断付出,连心光也是在持续消耗之中,这无疑说明,此间会带动心力,让自身往神异方向迈进。
尽管这不能帮助他打破身体极限,可显而易见,即便未能往纵向拔高,却也横向拓宽了他的基础。
此时随着六枚章印之上光芒先后亮起,可以看见,其彼此之间环成一体,随后又齐齐一虚,像是隐没了下去,而在那身印的最外沿,却是显现出一个阳刻朱文的章印来。
张御明白,这便是那真正的“真胎之印”了,此时他还剩下足够观读四枚章印的神元,于是稍稍吸了口气,便把意念投注其上。
霎时间,他便就觉得心神微微一震,有诸多道理随之涌入了脑海之中。
然而那些道理实在是太多了,通常足够观读一枚章印的神元很快耗尽,却也不见停下。
此时他有一种感觉,若是现下中断,那么之前所接受的东西都会忘却,还需从头来过,甚至下回可能更难。而目前神元仍是充足,所以他毫不动摇的继续下去。
很快,又是足够观读一枚章印的神元耗去,他依旧未停,仍是坚定观读着。
就在接连耗去足以观读三枚章印的神元后,那章印上的光芒仿佛积蓄到了极限,终于凝定下来,而后放出了一道如烈日般的光芒来,并将他笼罩了进去。
光华在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收敛回去,只有一个写刻着“真胎”两字篆文的章印悬浮在大道之章上。
张御睁开眼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之内凝聚有一气胎,一股气机由口鼻呼吸出入,并与天地沟通往来。
他不由感叹了一句,“呼吸出入一真载,人身化作天地胎,颠倒阴阳会死生,动静机变此中来!”
此印一成,便不是用平日积蓄,只要斗战时呼吸气机跟得上,懂得合理运用配合,那么就不会轻易消耗身体本元,反会源源不断会他提供助力。
当然,遇到生死危机的剧烈战斗,那肯定是顾不了这么多的,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唯有先活下来,才能有资格去讲其他。
这时还剩下观读一个章印的神元,他也没打算留着,准备一气用尽。
而剩下两个章印,分别为身印上的“坚刚”,以及意印上的“蝉动”。
“坚刚之印”能在一瞬间加强身体的守御能力,“蝉动之印”则是在危险到来后,哪怕自己未曾反应过来,身体就会先一步自行避开。
观读哪一个才对自己更有利呢?
……
……
玄浑道章 第八十章 闻祈宣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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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府的六大衙署,每年都会有两次公开的宣讲。
这主要是给底下民众讲解衙署在做事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有些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是什么,解决的办法有哪些,同时收取各个地方城镇递交上来的检揭贴,以此沟通上下,缓和矛盾。
而每一回,基本都是由主事、从事这等衙署长吏出面。
七月初十这天,则是司吏衙署宣讲之日,因为吉主事老迈,精力不济,所以由从事蒋定易代为前往。
在宣讲前三日,司吏衙署已是先行沟通了司寇衙署,请其将衙署队伍所要经过的道路搜查清理一遍,以确保安全。
不过明白真实情况的人都知道,司寇衙署也就是能对付一下普通人,面对那些真正的刺客,这样举动也就是表面上好看一些,有个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初十这日。
方至日出时分,这次要出行的车马队伍已是在衙署前准备妥当,微凉的爽风吹动着仪仗上的旗帜,所有人默默站立着,偶尔传出衣甲碰撞的声响,此时暖金色的晨光才方冒出,站在台地上看去,整个城市还未苏醒,空旷的浅灰色天穹正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静谧。
初刻过后,蒋定易带着役从和贴身护卫从衙署里走了出来,他和几个护卫队长打了声招呼,又对站在那里的张御郑重拱了下手,而后就乘上了一辆加固过的大厢马车。
随着车厢附近有人发出一声呼喊,几声短促的铜号传出,整个队伍便仪仗高举,开始隆隆向前迈进。
这次他们需从内城台地出发,穿过整个城市,然而去到城外靠近港口的闻祈广场,由于路程较长,队伍也不是直线行进,所以达到那里时,说不定要临近隅中了。
张御见队伍启程,也是翻身骑上了一匹高大黑马,一手拿动缰绳,一手持着夏剑,缓缓前行。与此同时,他心湖则是扩散出去,随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这次没有穿参治袍服,而是换了一身玄府道袍,外罩斗篷,脸容掩盖在了遮帽的阴影之中,双手戴着朱色手套。
最近真胎之印修成之后,他能感觉到,自己哪怕没有引动心光,皮肤上也被一层莹莹玉色所包裹,这是身躯步入神异的表征之一。
只是这委实太过令人瞩目,所以必须要设法遮掩,而唯有在修为逐渐加深时,才能自行收敛下去。
车马队伍里有一队六十人的都护府护卫,一队三十人的衙署侍从,还有十名司寇,正好是一百人。
这里面真正的精锐是都护府护卫,人人都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而且个个身着铁甲,武械齐全,还有两辆四马拖拽的武备车随行。
而司寇衙署的人,只是负责到时维持秩序,可以忽略不计。
那名唤作秦午的剑师也是带着自己的十来个徒弟走在队伍之中,他们此时都是换上了衙署侍从的衣物和皮盔,外表看起来和一般的护卫没什么区别。
秦午的精神绷的很紧,他是经验丰富之人,知道这次出行因为早就定下了时间,极可能会对上一群准备充分的刺客。
他之前还强烈建议蒋定易更换日期,或者找人代替前往,但这种都堂定下的规策并不是能随意更改的,所以被蒋定易果断否决了。
于是他又提议蒋定易找寻替身,可同样不被采纳。
他在意识到可能要打一场硬战后,也就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好一切了。
他把每个弟子都安排在了各个方向的关键位置上,而自己则在蒋定易的车马附近,这样敌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攻来,他能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这时看了骑在马上的张御一眼,就又移开目光。
蒋定易告诉过他,张御是一位玄修,既是来保护自己的,也是自己的朋友,对其人必须尊重。
秦午心下也承认,玄修很厉害,拥有很多常人不具备的手段,可他给人做护卫做了一辈子,也自有傲气,认为这种事情自己显然能做得更好。
所以他并不来找张御主动商量什么,安排一切布置的时候,就当他不存在。
张御也没有在意这点事,他在这里是为了应付具备超凡力量的对手,至于一般的卫护事宜,则是那些护卫和这些剑士应尽的职责,他是不会去贸然插手的。
而应付寻常人的手段他无论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样,两个人之间并不需要有什么交集。
同一时刻,在临近闻祈广场的地下,一条狭长的石砌通道内,三十多名天平教徒的教众正沉默啃着干硬的馒头,喝着涩口的水,并使劲一口口咽下去,通道里一时满是用力的咀嚼声。
他们头发蓬松,衣着很是很破烂,脚下踩的是草鞋,浑身上下最能拿得出的反而是手中的武器。
他们是天平教派的最底层,做刺杀没有任何的钱拿,只能每天领到一些干粮和水,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他们并不是瑞光城的居民,而是自外流落到此的。
近些年来,都护府北方的许多镇子都是遭受了莫名的自然灾害,不少镇子因此撤消。
虽然都护府会试图把镇民安排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可也有不少人并没有得到妥善安排,在这其中,还有一些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奇妙没了户籍的人。
还有一些人,则是早年自发出来的垦荒民众,气候的变化,使得田地逐渐荒芜,他们不得不逃难到瑞光谋求生计。
在吃完东西后,所有人开始擦拭自己的武器,大多人手中是一把长剑,还有一些匕首和短斧。
“老陈,出来前给女儿上过香了么?”一个长着八字眉的男人打破了沉闷。
被叫作老陈的人是个满面风霜,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用平静的声音道:“上过了,过了今天我可能就去陪她了。”
八字眉男人凑了过来,小声道:“听说只要献出足够的祭品,天平之神就能让人复活,老陈,你有想过让你女儿复活么?”
老陈手中的动作一顿,然后道:“不想。”
八字眉男人疑惑不解,道:“为什么?”
老陈沉声道:“活过来?再让我闺女挨饿受冻么?”他擦剑的动作忽然加快了一些了,“我宁愿不要。”
八字眉的男人也沉默下来,他骂了一句什么,也是开始狠狠擦着手中的剑。
旦港附近某一处高楼上,两个戴着白色面具人躲在某一处隔间内,正用千里镜窥望着远处。
“都安排好了么?”
“放心,三批人手,都是神的信众,他们的鲜血和生命,相信足以让天平之神感到愉悦了。”
对天平之神来说,信徒就是他的羔羊,他不会去主动赐予他们什么,平日就像放羊一样放出去,若就这么死了,信众力量就会成为他的一部分,所以死的越多越好。
这样看来,信奉天平的人似乎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要付出极多,似乎没有必要去信。
可实际上,在茫茫尘世中,弱者所能依靠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天平之神终归是个神,这个身份至少让他的信众还有点心灵上的慰藉,还有勇气去站起来反抗。
司吏衙署的车队此时已是下了台地,正沿着大道而行,而在道路前方,一个人穿着布衣的年轻人迎面跑来,其人还未近前,就被那些警惕的司寇拦下,在检验过身份后,才放了他过来。
年轻人一直来到秦午身前,擦了侧脸颊上的汗,微带几分气喘,抱拳道:“师父。”
秦午抛过去一只水袋,用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前面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他信不过那些司寇衙署的人,所以叫自己的徒弟先去前面探路。
年轻人拧开水袋,喝了一口,抹了把嘴,道:“弟子都看过了,一路上的房屋和广场那里,都没有什么问题,要说有刺客,要么是从天而降,要么就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秦午哼了一声,道:“或许还真被你说着了。”
年轻人一怔,“啊?”
秦午一把将他手里的水袋拿回来,转着下巴往后示意了一下,道:“到后面看着去,眼睛放亮些。”
“是,师父!”
年轻人挤到了后面,忽然眼前一亮,来到一个女扮男装的清丽少女身前,道:“小灵,你怎么来了?”
那少女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年轻人见她不理自己,眼珠一转,用手掩口,压低声音道:“唉,小灵,你知道么?我听说,我们这次出行的队伍里有一个玄府的玄修。”
“玄修?是哪个?”少女果然被他勾起了兴趣,道:“在哪里?”
……
……
玄浑道章 第八十一章 白日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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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其实也不知道那位玄修到底是哪个,秦午也没和他说个,只是之前偶尔听秦午和自己一位师兄聊天时说到几句罢了。
好在他很机灵,目光一顾,很快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张御,眼中不由亮了亮。
实际上能骑马随行的,就是那些衙署的随从官吏和助役了。而张御身着斗篷,整个人看不见面目,可身姿挺拔,手中还提着剑,很符合他心中高人的形象,于是他伸手一指,道:“看,那个不就是……”
少女看过去,也是发现这位有些与众不同,可她虽然好奇,可看了一眼后,目光就马上收回来。
她知道像自己师父秦午这类人,对别人的目光十分敏感,更被说玄修了。就是现在还看不出这位玄修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身为一名年纪不大的剑士,她十分向往那些传说中的修炼者,只是考不入泰阳学宫,也就进不了玄府。
她倒是隐隐希望这回路上有刺客出现了,这样她不但能一展身手,也能看到传说中玄修的种种神异表现了。
张御虽然坐在马上,可对于周围的所有的情况都是了若指掌,对于方才那个两个少年男女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寻常人对玄修有好奇心很正常,若是给了回应,反而会多出麻烦,所以没有必要去理会。
至于他的身份,相信那些刺客早就设法搞明白了,所以今天这些刺客要么不来,要来定是会准备一些针对玄修的手段的。
随着车马前行,天光也是愈发明亮,城市的街道上有阵阵浓烈的花香飘来,道路两旁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看着举着仪仗的车马队伍。
好在瑞光民众早已习惯了宣讲,所以也就是看个热闹,议论一下今天出行的是哪位长吏,又有什么背景来历,并无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和喧闹。
倒是那些走在队伍里的年轻剑士微微有些不适应。他们平日一般都是隐藏在背后,现在被众人围观指点,难免有些僵硬和不自然,只能目不斜视往前走。
张御能感觉到,围观者中夹杂着一两道不怀好意且又阴冷的目光,在诸多寻常人众中显得尤为突出,这极可能是刺客派出察看的人手。
不过为了避免惊动此辈,他没有转目去看。
秦午倒是警惕看着四周,目光时不时从那些可疑的人面上扫过。
在车队差不多行有一半个夏时后,城门已是前方在望,看着再转过一个街道,就可出城。到时再沿着直道走一段路,就能到达闻祈广场了。
而行来这一路之上,并没有遇着什么异常状况。
秦午心中已是在转念,刺客的刺杀会不会放在回程路上?
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宣讲要持续大半天,长时间的守御,护卫的体力和精神都会有所消耗,而回去的时候,也更容易放松懈怠。
可他这回的判断显然有些偏差,就在车马过去最后一个十字街口便可出城的时候,他锐利的眼睛里捕捉一丝金属反光,立时意识到有问题,立刻出声示警道:“小心前面!”
随着短促的铜号声,整个队伍马上停了下来,并有人从队伍中出来,试图去往前方搜查。
似乎是看到他们已然有所察觉,自对面屋脊上仓促站起来十几个人,个个都是拉开手中弓箭,嗖嗖向下射击。
前方探路的人立刻钻入民居躲避,而队伍里的护卫则齐齐举起盾牌遮挡,因为距离相隔较远,弓箭落下来时,大多不那么有力了。
而道路两旁的民居中,也有几把弩弓悄悄伸出,试图向着队伍之中射击,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伤人,而是为了引发混乱。
可就在这时候,护卫队里亦有几个弓箭手站了出来还击,每一个人的动作看上去都是不慌不忙,且俱是箭出必中。
只几个眨眼工夫,就将那些弩手一个个射死。随后两队人分别闯入民居之中,搜查里面是否还有剩下的刺客。
随即这些弓箭手则又转向正面,在盾牌的掩护下向对面还以颜色。
相比之下,屋脊上那些弓箭手尽管人数多,但显然与之相差极大,立刻被压制的纷纷压低身躯,可这样并没有任何用处,护卫弓箭手马上该为抛射,并一一点名,将这些刺客逐一钉在了屋脊上。
而在前方看不见转角处,一个个地下盖板掀开,然后一队队人走了出来,其等手中居然端着一把把火铳。
带队的是一个精瘦年轻人,他喝道:“速战速决,火铳一响,司寇衙门和各家护卫肯定会听见,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赶过来相援。”
他带着队伍动作极快的冲出街道,来至前方,安排人利索的排成一排,随后将铳口抬起,然而还未等他们扣动扳机,盾牌手后面站出来一排火铳手,并且先一步开枪了。
轰!轰!轰!
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下,那些刺客立刻被轰的肢体破烂,血肉横飞。
那个精瘦年轻人惊怒交加,他趁着火铳手还在换枪子的时候,拔出两把佩剑,亲自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人冲了上来。
那些火铳手见状不好,只能先一步退避,车马前方盾牌再次竖起,掩护他们往后撤去。
可其中一个火铳手似乎因为紧张,一直退到了马车附近也未停下。
本来抱剑站在那里的秦午却是一睁目,忽然拔剑,刷的一下斩下了他的头颅,而后又一脚将之踢开。
两旁护卫不明所以,都是转过剑矛对准了他。
秦午冷声道:“这是个叛徒,他身上有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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