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楚和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宝宝
“样样都好。”
只除了思念你。
“能得宣王亲临,实在是蓬荜生辉,”沈宜安轻声一笑,“如今天冷,宣王和九公子快些请吧,胡王妃已经在府上为二人准备好了住处,就不必在这里继续受冷风吹了。”
沈宜安做了个请的动作,而后回头看了常经年一眼。
常经年如今身子还不好,本来她是不想让他来的,但是常经年坚持,她也没办法。
说实话,常经年来了,她到底也能安心一点。
纵然楚沉瑜帮她做了许多事情,但是毕竟楚沉瑜乃是楚国的公主,现下更是秦国的王妃,让她来迎接秦扶桑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燕婴自然也是一样。
还是常经年更合适一些。
常经年咳了两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那一刻,秦扶桑也恰好回眸去看。
那一刻,他的心头微微一沉。
有那么一瞬间,秦扶桑竟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
他很希望,皇甫奉没有治好他的病,他还像是之前那样虚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沈宜安如今关心的,是不是就会是他了
纵然心里这样酸涩难当,但秦扶桑面上还是没有半分表现出来。
倒是秦之羌,就算是大大咧咧如燕十七,也已经看出了他的不满。
秦之羌本来就不想来,但是却架不住瑜妃坚持。
他不明白,到底他是瑜妃的儿子,还是秦扶桑是。
为什么如今在瑜妃眼里,他样样都不如秦扶桑不说,而且不管秦扶桑说了什么,他都必须去做,就好像他没有自己的灵魂一般。
之前他同时娶了顾倾城和顾惜月,秦扶桑又离开了咸阳,秦之亥下落不明。
在咸阳城里,他不知道过得多快乐。
他巴不得秦扶桑和秦之亥永远都不回来。
虽然后院不太平,但是他对顾惜月半分感情都没有,纵然她在后院里闹出了那么多事,还老是欺负顾倾城,但他始终都站在顾倾城那边,也没让倾城受多大的委屈。
可谁想得到,不光是秦扶桑回去了,就连秦之亥都没有出事。
果真是祸害留千年。
而且如今,他和秦扶桑一起来青海,这些人都当他是透明人一般,只和秦扶桑说话。
因为心里这样想着,所以秦之羌不管是看谁,都先入为主地觉得对方更看重秦扶桑而看不起他。
楚沉瑜安排院子的时候,其实也已经尽力找了两个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的了,可是秦之羌却还是觉得,秦扶桑的那个院子,从外头看起来,好像石头就比自己住的这个平整一些。
故而进去的时候,秦之羌就冷哼了一声,楚沉瑜不由得有几分莫名其妙。
“爱住不住。”秦之亥在一旁冷冷开口。
秦之羌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头看秦之亥。
自从和青海作战输了以后,秦之亥在秦国的地位就大不如从前。
“胡王当真是映衬了古人所说的那句话,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就是胡王爬的姿势有点别致,别是真以为,只要在青海这边趴着就行了吧。”
秦之羌冷冷讥讽,“如今连胡王都上赶着讨好那病秧子,可见他当真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秦之亥只稍稍眯了眯眼睛。
那一瞬间,像是一道秋风刮过。
秦之羌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秦之亥给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秦之亥冷冷开口,“你既然和秦扶桑关系不好,就该知道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兄弟情深的鬼话,难不成你觉得,本王就忍得了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一瞬间的秦之羌大约是忘了秦之亥就算是再落魄不堪,也不是他可以嘲讽的。
最重要的是,不管秦扶桑会不会事后报复,至少他这个人看起来脾性还是好的,所以如果这话他是当着秦扶桑的面说的话,可能还不打紧。
偏偏,他一时头脑发热,惹怒了秦之亥。
秦之亥死死捏住了他的喉咙,秦之羌的眼前一片乌黑,仿佛窒息,而且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若不是楚沉瑜上来拦住,只怕那一刻他就被秦之亥给掐死了。
“咳咳!”秦之羌扶着墙咳个不停,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敢怒不敢言。
这个秦之亥,还和从前一样,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沈宜安这时候,正从拐角处走过来。
其实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也都看在了眼里。
就算是没看到的人,光是看到秦之羌此刻的狼狈样子,大约也能猜出一点端倪。
但沈宜安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含笑过来,“不知胡王妃准备的地方,九公子可还满意”
秦之亥目露凶光。
秦之羌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只能咬牙道:“很满意。”
“那就好,”沈宜安微微抿唇,“有任何需要的地方,九公子只管说就是。”
秦之羌瞪着沈宜安看了一会儿,而后狠狠摔上了门,独自进了院子。
“不知道瑜妃叫他来做什么,不成器的东西。”秦之亥拧眉开口。
在秦之亥眼里,这辈子最看不上的,就是没能力的人。
当然,除了楚沉瑜。
不管楚沉瑜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最优秀最棒的。
秦之亥又握紧了楚沉瑜的手。
“小安,我们打算去一趟宣王那里,你要不要一起去”
如今,沈宜安名义上也算是青海之主,毕竟呼图巴尔在外也一直都说,自己是在为沈宜安作战的。
好些人都说沈宜安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走了一个仇牧起,又来了一个呼图巴尔。
但是却无人知道,沈宜安肩上有多么大的压力。
为尽地主之谊,沈宜安去也是应当的。
几人去的时候,秦扶桑正坐在屋中喝茶,旁边还摆了几个杯子,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般。
徐福见他们来了,便直接退了下去。
“秦国境内一切都好,胡王不必担心。”
见他们三人坐下,秦扶桑便抬手倒茶,轻声道。
看其娴熟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仿佛这里是秦国一般,仿佛他才是东道主。
“本王没什么可担心的,老头子如今大约是年纪大了,昏头得很,”纵然秦之亥与秦扶桑算是竞争对手,却也毫不避讳地直接吐槽,“秦国境内的事情,本王现在压根就不想管。”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在战场上发家的,若无战争之实,何来杀神之名。
若是乱了,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只是本王不理解,为什么你要带这个废物一起来。”
秦扶桑微微抿唇一笑,面容清朗,“是瑜妃希望他能来历练一番,大约皇上也觉得,这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掣肘吧。”
“呵,”秦之亥冷笑了一声,“老头子病急乱投医,死猪也当成活马医。”
秦扶桑与秦之亥并没有说多久的话,但是沈宜安却能听得出来,在这短短的交谈之中,秦扶桑和秦之亥都在试探对方的态度。
其实说来秦岐也不算失败,最起码他还有这样两个儿子,秦国的未来,就不会太差。
楚沉瑜倒是没听出来那么多事情,只觉得秦扶桑和秦之亥如今还算是和睦,她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谈了片刻以后,秦之亥便起身作辞,楚沉瑜的手被秦之亥握着,自然也只能一起起身。
“沈宜安,”秦扶桑去送他们,轻声开口,“我尚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沈宜安微微颔首,便和楚沉瑜作辞。
秦扶桑只将秦之亥和楚沉瑜送到门口,便折身回来。
沈宜安不知他有什么大事要说。
第418章 羡慕彼此
第418章 羡慕彼此
秦扶桑若是没有什么大事,该不会单独找他才对。
没想到秦扶桑折身回来,却只是从内间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来。
“这是我从秦国带来的酒,是你之前最喜欢的果酒,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秦扶桑摇晃了一下酒杯,眉眼弯弯。
刚刚见面的生疏全部都消失不见,沈宜安也跟着一笑,仿佛二人又一起回到了之前在秦国的时候,并肩作战的时光。
“那我让卿羽去厨房拿只烧鸡过来。”
那时候她与秦扶桑要面对的事情有很多,每当心中憋闷的时候,二人就会拿一只烧鸡和一壶果酒一起上屋顶去,一边吹风,一边喝酒吃烧鸡。
既不会喝醉,也能让心情畅快几分,顺便被风吹清醒头脑,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应当怎么办。
“不必,”秦扶桑打开门,“我早就叫徐福去买了,听说天仑城里有一家烧鸡卖得很好吃,我早就心驰神往了。”
沈宜安并未发现,秦扶桑说这话的时候,耳垂微微有一点点红。
那一刻,沈宜安也没反应过来,一只烧鸡能好吃到什么地步,以至于秦扶桑在几百里以外的秦国也能听说。
其实,秦扶桑心驰神往的,只是她的身边而已。
天仑城里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只怕秦扶桑比沈宜安都还要清楚。
他早就设想过千百遍,如果他来这里和沈宜安见面,要吃什么,去哪里。
“不愧是宣王爷。”
沈宜安眉开眼笑,从徐福手里接过那油纸包来,油纸包里,是一只还热气腾腾的烧鸡。
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秋风从二人面上刮过,沈宜安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钻入秦扶桑的鼻腔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将沈宜安抱进怀里。
所有的一切都不必多言,你只要听一下我的心跳声,就会知道所有我想对你说的话。
可他才刚刚抬起手来,沈宜安便转过头来看他,秦扶桑只得假装去拿那烧鸡,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在秦国,可一切都好吗”
秦扶桑点了点头。
沈宜安扬眉一笑,“我还以为你很忙,所以一直也没给我写过信,我也不好叨扰你,听说如今咸阳那边,各方势力混杂,只怕你也难过。”
“你是在怪罪我”
“岂敢。”
沈宜安偏头看他,笑了一声。
明明已经近黄昏,斜阳暖色,风却反微凉,沈宜安墨发微扬,眉眼都被挡住,这露出一双朱唇,却是诱人凑近的颜色。
“我也想给你写信,”秦扶桑竭尽全力不去看沈宜安的嘴唇,缓声道,“只是……”
“安安!”
秦扶桑的话还未说完,院子的门就忽然被人打开,燕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连夕阳都在那一身红衣面前黯然失色。
燕婴这才发现二人坐在房顶上。
“安安!”燕婴点地而起,直接飞身上去,“希安吵着闹着要见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沈宜安点了点头,偏头看秦扶桑,“那我就先走了。”
秦扶桑颔首。
燕婴拉住沈宜安的手,直接就带她飞了下去。
秦扶桑立在屋顶上,看着这二人的背影。
他听见燕婴对沈宜安撒娇道:“安安,那烧鸡还挺香的,我也想吃,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这样直接的话,他永远也说不出来。
今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邀请了沈宜安一起上屋顶,却还是没能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那一刻,他想和沈宜安说,我也想给你写信,只是怕那薄薄的信纸写不下我对你的思念,只是怕所有的文字在我对你的思念面前都显得苍白,以至于我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组织我的书信,只是怕……我将一切都挑明以后,往后与你,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好羡慕燕婴,日日同你说着喜欢,第二日却还能见到你的笑脸。
只是那时候秦扶桑还不懂,有时候,燕婴也很羡慕他。
因为喜欢这二字说得多了,就跟问人有没有吃过饭一样寻常了。
再也不会有人当真。
纵然他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
楚希安也不知是哪里不舒服,今日午间吃了点东西,尽数吐了出来,本来下午睡了一觉都好了,结果到了晚上,才喝了一碗粥,就又吐了个干干净净。
沈宜安去的时候,皇甫奉已经给楚希安把过脉了,只是那药太苦,他不想喝。
“安安乖,喝了药才能快快好起来,好不好”沈宜安坐在床边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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