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你!”祺王气得青筋暴起,愤怒地转过身去朝着木栅栏重重地挥了一拳,转过身咬牙切齿地:“孙太医,她要是死了,本王完可以说你是刺客同伙,杀她灭口的来的。”
孙应急得赶忙给若冲跪下:“娘娘,您就行行好吧。”
若冲望着祺王身后的刀笔吏,说:“我可不是什么娘娘,你们是谁,我都不认得。”
此时孙应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麻沸散,问祺王:“王爷,这……”
祺王夺过孙应手中的麻沸散,走向若冲扼住若冲的脖颈将麻沸散灌入她的口中,随后孙应连忙上前为若冲清理包扎。
若冲醒过来时,已经是入狱的第二天。她睁开眼时,望见自己躺在两床厚褥子上,身上盖着两床厚实的棉被,身旁放着一壶水。
若冲挣扎起身来,且来不及用杯子,抬起水壶直接饮水。
喝完水,若冲躺下,侧过脸去看见墙上的划痕,理由还有她一年前在这里默写的经文,若冲哑然一笑。
心想,自己或许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嫁给了祺王。可翻过身感觉到肩膀的疼痛,又知这一切并非是梦,心中更加难受。
若冲闭眼修养,正欲进入梦乡,听到了脚步声,随之而来是镣铐声,若冲连忙闭紧双眼。
“这什么世道,下大狱来养病的都能见着。”狱卒甲瞥了一眼若冲的牢房说道。
狱卒乙瞥了一眼若冲:“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
“什么人?”
“听说是逆犯,要不然怎么都不让我们靠近这间牢房。”
午饭时分,鱼莲提着食篮来到若冲的牢房,若冲饥肠辘辘,闻见饭菜的香味忍不住做起身来。
“主子,您醒了?”鱼莲见若冲做起身。
“别废话,我饿了。”若冲莞尔一笑,鱼莲手忙脚乱地将饭菜送到若冲的面前,端着碗让若冲自己吃。
若冲啃着鸡腿,鱼莲在一旁给若冲整理被褥。
“这些天你躺着,奴才都快担心死了,还有文妃娘娘,自打听说你丢了,她都快急死了。”
“她现在如何?”
“还在东宫呢,世子那头离不开她。现在太子又遇上这么个顶大的麻烦事,文妃娘娘也担心小世子出事,一刻不敢离开地盯着。”鱼莲叹息一声,喃喃问道:“这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若冲将啃干净的鸡骨放在空碗中:“我吃好了,你该回去了。以后也别再来了。”
“为何?”
“你来我的处境会更难,回去和祺王说,我什么都没和你说,只是吃了饭,懂吗?”
鱼莲也不稳缘故,遵命便是了。回去之后祺王问及鱼莲若冲的情况,鱼莲只说若冲醒了,吃了饭可不说话。
祺王得知若冲苏醒,命人备马,他更换了衣裳直径去往刑部大牢。
站在牢房之外,隔着栅栏望着若冲躺在休息。祺王焦急地催促狱卒打开牢房让自己进去。
祺王疾步走到若冲身旁,见若冲睁着眼睛,他蹲在凝着她关切地问:“你醒了?”
若冲反问:“死人会和您这位大爷说话吗?”
祺王见若冲还能和自己顶嘴,松了一口气:“看来你是好了……”
若冲冷哼一声,闭上眼。
祺王坐在她身旁,时而看看睡着的若冲,时而观察着牢房的四面。
“就是这间牢房,那天晚上我来看你,陪着你,说要救你,带你出去。你和现在一样躺在被子里睡着,受着伤。那时候还是孙应来给你看的伤,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我们又回来了……”
祺王低下头,若冲一脸微笑地望着他。
“您说的话,民妇可听不懂,你是谁呀?”
(iishu)是,,,,!
第三五八章 落月随山隐
【】(iishu),
()刑房。
若冲被绑在椅子上,抬进刑房。
一条长案上陈列着各种看得人心惊胆寒的刑具,案前最中间坐着祺王,两边分别坐着裕王,司空玄,孙浩誉,甚至还有李让。每个人身后坐着一位记录审讯内卫的刀笔吏。
祺王目光在躲闪,裕王和司空玄一脸安详,孙浩誉用一种近乎是期盼的目光投向若冲,李让一脸的沮丧。
若冲笑眯眯地看向李让,李让连忙将脸扭到一旁,攥着拳头望着祺王,咬牙切齿。
祺王开口道:“这个人本王是要避嫌的,各位谁来审问。”
司空玄和孙浩誉互看一眼,孙浩誉说:“下官与司空公公都是旁听,太子和鱼难成一案,是李将军主审的,我们不好代劳。”
李让却说道:“都知道若冲道长是我们的师叔,我们在不争观那会儿就在一起形影不离。她要是逆犯,我也脱不了干系。你们觉得我会审问公正吗?”顿了顿,李让目光投向祺王:“要说若冲道长是反贼,那我也难辞其咎。”
说着李让起身来,将官帽摘下放在桌案上,跪在祺王面前说道:“恳请王爷免除下官的职务,革职查办。”
祺王懵了,裕王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假装在打瞌睡。
若冲见此状况低头冷笑一声,侧目望了一眼在她身旁的李麟:“我渴了,想喝水。”
“这就给您去倒水。”李麟连忙出去,找了一支干净的瓷碗,用开水涮洗了两遍,才倒了满满一碗热水递到若冲手中,还叮嘱:“担心烫。”
祺王命令李让回原位入座,侧目望着假寐的裕王:“要不四哥来审?”
裕王不以为然地:“要我来讯问,这就容易了……林楠,上夹棍!”
若冲连忙说道:“别介,民妇怕疼,各位大老爷说什么我答什么就是了。”
裕王问道:“你说说,你这些天在天都做了些什么?”随后裕王扭过头去,朝着记载卷宗的书办地说道:“她说的话一字不漏记录在案。”
若冲回答道:“民妇王幼清,到天都寻夫,不想无功而返,只能回金陵去。我都不知道那天我想出城,突然听见有人说有刺客,我吓得撒腿就跑,才跑出城就中了一箭……诺就是您旁边这位官老爷朝着我射箭的,还好箭法不咋地,民妇还能留着口气。”
众人望着若冲一脸疑惑,只有李让情不自禁地笑了。若冲之前在不争观屡屡犯错,被逮到之后都能死不认错,她自己不认错,人家又没有证据是她做的。故而,她屡屡犯错却也能每次都逃脱责罚。
裕王转身对着书办叮嘱道:“记录在案!”
祺王拍案而起:“你胡扯什么呢!”
若冲反问:“没胡扯,说的是实话。”
祺王问:“有刺客那会儿你为什么趁着城门守卫空乏逃出城去?”
若冲冷笑一声:“都说了那边有刺客,是个人都怕死吧?怕死就会跑,我往城外跑也犯法了吗?这位大官爷,要是真的犯法了,请您吧大荣律法翻出来给我念一念,那条律法上说的,看见有人在作恶,旁观者不能跑的?下次一定改。”
祺王怒道:“若冲,你不要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说!你的同伙在哪里?你刺杀本王有何目的?”
若冲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指,扣着指甲中的泥垢,一言不发。
祺王拍案:“问你呢!说话!”
“我?你不是和那个叫‘若冲’的说话吗?我不认识什么若冲,我也不是她。”
祺王怒道:“无赖!”
“无赖说谁呢?”若冲斜睨着祺王问。
“说你呢!”
若冲笑笑:“原来是无赖在说我呀……”
李让听得若冲的挑衅祺王,皱紧眉头朝着她摇头,若冲却不以为然地笑了。
祺王气急败坏地:“你闹够了没有?”
若冲乜了祺王一眼,反问:“我想问各位一句,凭什么抓我?就因为有人动手行凶时我在场,所以逮捕我?那当时在场几十人,怎么他们不跟着我一块儿受审问?还有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身份?”
裕王说道:“祺王爷说的是你是他的王妃鱼氏,而他的王妃是九年前在荣燕边境策反太子谋反鱼难成的孤女。”
若冲反问:“有证据能够证明祺王爷的王妃就是鱼难成的孤女吗?”
裕王瞥了祺王一眼,说道:“你说呢?”
若冲望着记录卷宗的书办们正在奋笔疾书,若冲凝着着祺王:“你们都说我是祺王妃,如何证明?祺王妃应该在祺王府里,我你也看我这身装扮了,我衣裳都是打着补丁的,一股汗臭味。怎么会是祺王妃呢?要我是祺王妃,放着好好王府不待着,跑出来干嘛?”
祺王欲开口说话,被若冲打断:“现在祺王爷一定要说,您的王妃是反贼,那您说她是反贼,有证据吗?要是有证据,这个证据或说是您的口供,有依据吗?谁能证明?且说就算是祺王妃承认自己是鱼难成的后人,那会不会是祺王教唆的呢?”
祺王愤怒地插话说:“不要再说了!”
若冲却置若罔闻:“众所周知,太子和祺王二位皇子争斗多年,若是祺王夫妇合谋,名为大义灭亲,实为舍车保帅,栽赃陷害储君或说是还未来得及登基的新帝又该如何?”
若冲说完众人的目光投向了祺王,祺王怔住了。
裕王起身,拄着拐走到身后的书办身旁,问:“都记录在案了?”
书办回答:“一字不漏记下了。”
裕王问:“七弟,还要问下去吗?”
祺王起身,整整衣裳:“你那个女囚审得如何了?”
裕王回道:“能用的刑都用上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若冲立即想到了旷兮,不禁:“你们……”突然若冲止住言语,祺王和裕王同时看向了若冲。
“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祺王目光灼灼地望向若冲。
若冲低下头:“我想说的是,你们是不是要放我走了?”
“李麟,将她带回去继续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提审她。”
若冲立即反击:“既然你们没证据证明我无罪,为何还要继续羁押我?为何别人不能提审我,你是担心我说出什么对你不利的消息吗?”
李麟解开若冲身上的麻绳,提起笔正要签字画押,若冲看了一眼口供,问:“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案了吗?命妇可不认字,不会写,别蒙我。”
书办俯身回答:“都记下了,一字不差。”
若冲冷笑一声,放下笔来,按下手印。
若冲从祺王身旁走过时,突然站住一脸鬼魅阴险地对着祺王的耳朵问了一句:“想来如今距王爷锒铛入狱,不远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静候佳音……我等你下来陪我。”若冲的目光掠过祺王铁青的脸,邪魅一笑。
(iishu)是,,,,!
第三五九章 众叛亲离
【】(iishu),
()若冲走后,众人望着若冲的口供。
李让亲手将审问口供密封,上了蜡,盖上印章,随后说道:“内阁和皇贵妃的意思是将审问的口供原封不动地呈递上去。”
祺王道:“她的口供是假话,且千疮百孔都是漏洞。”
李让从前因为青藤宫以及在若冲口中听到祺王,对祺王还有几分好感。然后从今日在刑房的秘密审讯来看,李让对祺王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对祺王冷言冷语地:“祺王爷,下官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在场的有内阁大臣,也有司礼监的公公,我不能违背皇贵妃娘娘的懿旨。口供交上去,由上面评断。”
“都听皇贵妃的了……”祺王喃喃念道,瞥了一眼裕王。
李让接着说:“先帝去世将皇位传于太子,因为太子当时不在大荣,故而皇权移交到了皇贵妃娘娘手中,如今为了大荣的江山社稷太子的立场需要审查,我效力于皇贵妃也就是效力于正统,这有异议吗?”
司空玄接过话来:“祺王爷不是这个意思,是想说眼下虽然抓到了鱼家余孽,可不仅不认罪,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们拿她没办法。”
孙浩誉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她是鱼家余孽谁有证据?既然人家不是,我们就不该给人扣上罪名。”
裕王道:“这份口供就算我们知道是假的,也要呈递上去。现在是非常之时,一切权力的行使都要依据大荣律法,除非不可根据一人的猜疑评断作出判决,四海之内百姓皆谓天子之子名,除了皇上,我们谁都无权空口白牙指认任何人有罪行。”
祺王释然:“那就把她的口供呈递上去吧。”
随后裕王首先离开刑房,叫上樱花内卫去继续审问旷兮。
李让和祺王一同除了刑部大牢,准备呈递口供与内阁。李让忽然叫住了祺王,请他到一旁无人的角落处借一步说话。
祺王不加防备地过去了,敢走到无人处,李让以迅雷不及之势,用尽部力气,一顿打在祺王的腹部。祺王疼得脸色煞白,扶着墙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麟在二人不远处看见了李让挥拳重击祺王,李麟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别处。
李让绑着面孔说道:“这一拳是为我小师叔打的。”
“本王革你的职!”祺王捂着肚子,面容狰狞地挤出话来。
李让却不以为然地:“这个官,老子不做了!爱他妈谁做让谁来做!让我审问我的师叔,亏你们想得出来!这份口供交上去,我就告假回家去!”
李让朝着墙壁啐了一口,揪起祺王的衣襟,望着祺王痛苦的表情:“为了扳倒太子,连结发妻子都不放过,你也算人?”
……
祺王和李让一同离开刑房之后,孙浩誉叫走了狱卒差使,只留下自己与司空玄二人,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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