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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若冲双手接过,打开便摸了点涂在被打过发红的脸颊上。

    “多谢嬷嬷相救。”

    六条嬷嬷一笑,和蔼地说道:“‘孙子兵法’呗,年纪大的人,都吃这一套。皇帝最疼煦廷,只要煦廷在,他的雷霆之怒都可化解。”

    “嬷嬷应该听见了,我……”若冲言辞哽咽住了。

    六条嬷嬷抚着她的肩膀:“你穿的这身衣裳和娘娘那身像得很,看见你,我又想起我家娘娘了。”

    若冲流着眼泪:“我没想到我会害了祺王,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

    “你心里不是一直想着裕王吗”

    “那已经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了,裕王心里的人不是我,他有王妃,有女儿,我不过是一厢情愿。可是祺王不同,祺王对我很好,我虽然与他没有男女之情,可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我觉得我已经把祺王府当作家了,王爷像是我的亲人,我们经常斗嘴,甚至大打出手,恶语相加,可过后我还是会想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会给他




第二三〇章 稚子亦堪亲
    若冲气氛地:“你怎么这么讨厌,人家被打了你也不安慰安慰!”

    祺王笑道:“你自己要凑热闹的,还怪我”

    “我怎么知道你爹和你姐姐吵架,你姐姐气坏你爹,你爹会拿我撒气!”若冲红着眼和祺王扯嗓子。

    “姐姐虽说是他亲生的,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总不能再打骂了。你不同,你是儿媳妇,是自家人,自家人打打闹闹也平常的事。”

    若冲嘟囔着:“我要回去了,我不想见人。”

    祺王用手指拭了若冲的脸上的泪水道:“这可不行,你来都来了,老爷子的寿宴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他没面子。”

    “可我没面子了,你看我这样怎么见人呀”

    “这个好办,我把你这边脸也打肿了,待会儿就说你胭脂上多了,如何”

    若冲哼了一声,抱着手转过身去。

    祺王侧身含笑看向六条嬷嬷,六条嬷嬷安慰道:“已经上了药了,这个药消肿也是要些时候的,不过等得待会儿晚宴开始,红肿也消下去不少的。大晚上的谁也不会盯着王妃的看,也瞧不出来的,没事儿。”

    祺王嬉皮笑脸地说:“这可就不对了,王妃生得美,待会儿盯着瞧她的人不在少数,本王还是觉得把另外这边的脸也拍红了好。”

    祺王话音才落,若冲气冲冲地瞪了他,推门而出。

    看见若冲走,祺王收起笑颜,问:“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

    六条嬷嬷叹息一声:“你媳妇帮助公主说话,给皇上气得不轻,还好我叫醒了世子,要不然还不知道你媳妇会说什么话。”

    “父皇就这样,他做得别人说不得,若冲的性子又倔又烈,凑在一起可不就出事了吗”

    “皇上今天这样,你也躲着点,别挨骂了,劝着点若冲,她也是正清道长和太子爷宠着长大的,所说只是被皇上当着黄保的面打了一个耳光,终究委屈。”

    “她就是小孩儿脾气,心里还是明白事理的人。她顶撞的父皇,要是父皇不打不骂,才要担心呢。”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她现在出去了,你拿着药膏快去找她,陪陪她。”

    祺王拿起桌上的药膏便告辞的了六条嬷嬷,寻若冲去了。

    六条嬷嬷走到院门口,望着祺王的背影,轻声叹息,六条嬷嬷想起自己用相同的话劝过两个不同的人。

    二十多年前,贵妃也是被敬灵帝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因为皇上知道她能顺利入宫和龚光杰脱不了干系,敬灵帝觉得自己被甄海骗了。

    可从那之后,贵妃在敬灵帝变得很温顺。

    后来,六条嬷嬷问她,是不是害怕了,贵妃点点头。

    然后贵妃趴在六条嬷嬷的怀中,说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敬灵帝要她入宫是因为因为喜欢她,而现在她终于清醒了,自己不过是皇帝用来控制甄海的。

    那天贵妃告诉六条嬷嬷,说自己入宫那一天是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她从前一直以为项子虚心里没自己,可自己入宫时候,项子虚在她后面追了好久,她透过红纱看见项子虚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模样,她才确信一往深情没有错付,她觉得自己赢了。

    可是没过多久,项子虚的诗句词曲传入宫中,却很快就被敬灵帝封禁,年代久远,六条嬷嬷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几个字词——“悔未识春风”,“恨低头轻狂”,曲中人唱“舍身命以图相见”,书中人自诩井底之蛙,也说过名花生涧底……



第二三一章 乐极生悲
    若冲望着众人喜上眉梢,纷纷向敬灵帝与裕王贺喜,若冲愣在一旁,观望着,一言不发。

    “走吧,咱们上前去给父皇道喜。”祺王扯扯若冲的衣袖说。

    “等会儿,让我缓缓。”

    祺王干笑一声:“这是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故事,只可惜你是输的那一个。”

    若冲用余光挑眼看一眼祺王:“彼此彼此。”

    “所以咱们两个输的去跟人赢的道个喜呗,别一副输不起的模样。”祺王牵起若冲的手,走向敬灵帝。

    此时杨端跑入玉坤宫,贴在黄保耳畔说了几句话。黄保脸色倏的苍白下去,他正在思虑要不要告知敬灵帝时,贤妃不顾规矩地传入玉坤宫,哭喊着:“皇上,汝贤投井了!”

    敬灵帝猛地站起身来,木讷地望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贤妃,一语不发。

    祺王松开若冲的手,目光透向皇后,德妃搀扶着皇后。皇后明白锦硕公主的死和太子脱不了干系,她追悔莫及。

    这一年的万寿节,敬灵帝躲在东皇宫不吃不喝,诵经念祷,晚宴准备好的美酒佳肴都没得到上桌,皇后早早散了众人。唯独能见万寿节喜庆氛围的,便是长街上挂着的红灯外贴满了寿字。

    禃王府的马车里,禃王给禃王妃捂着手,柔声道:“让你多穿件衣裳,你也不听,你这手真凉。”禃王妃莞尔一笑:“没事,真是羡慕老四家的,有个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丫头,现在又怀上了要是个儿子,她就儿女双全了。”

    禃王缄默了一阵,握紧禃王妃的手。

    “知道的心思,可我们现在就算有孩子,要是丫头倒是好了,要是个小子咱们养得活吗我娘亲在宫里是个连父皇都记不得的嫔,你家虽说世代书香,可毕竟无权无势,咱们谁都靠不上。煦廷是赵家的保命符,是太子做皇帝最大的筹码。你说要是咱们有了个儿子,这不明摆着和老大争吗要是老七在锦硕公主的事添油加火把老大斗倒了,按着顺序我这个老二就是他的眼中钉。”

    禃王妃眼圈微红,问:“你在翰林院编修,我们就安安静静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不行”

    “皇家无私事,咱们保不了孩子平安,先不要让他来受苦受难。”

    禃王妃叹息一声:“这日子过得去还有什么意思。”

    “总会好起来的,要是老四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咱们也就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但愿,老四能把风头抢了,我们也就烧高香了。”

    祺王府。

    回府之后,文术换了一身灰色衣裳,休息一会儿,用过晚膳,想起若冲今日回程的路上一言不发,忙去探望她,还未走到若冲小院,只见若冲坐在花园长廊下,躲在一顶黑色虎皮斗篷底下,露出半张冻得通红的小脸,面对着冰冻起了的池塘愣神。

    远处鱼莲在焦灼地望着她。

    文术走上前去问鱼莲:“王妃这是怎么了”

    鱼莲搓手,呵热气道:“回文娘娘,主子今儿回去换了衣裳,便跑出来一直待着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陪着”文术见鱼莲一人孤零零地,想起连翘来。

    “连翘回去给主子拿暖炉了,天也快黑了,文娘娘,您去劝劝我家主子吧。天冷了冻着奴才没法回去交差。”

    文术命溶月陪鱼莲在这儿待着,自己沿着曲曲折折地石子小路走向若冲。

    “冲儿!”文术走到亭口。

    若冲转过头来,眼泪婆娑:“姐姐!”

    文术见之,忙上前,扶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呆着。”若冲一撇嘴,而后挤出笑来:“姐姐身子弱,回去吧,我就是想一个人坐



帝二三二章 诉衷情
    若冲想,祺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皇子,是敬灵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他理应享尽荣华富贵,一如在人前那样显贵,可他的卧房布置如此简单,甚至可说简陋。

    若冲所见之祺王,为何总与旁人口中所言不同。

    “你这里这个样子,真是想不到啊。”若冲感慨道。

    “你以为本王这儿是什么样子的”

    “王府该有的样子,富丽堂皇。”

    祺王冷笑一声,摇头。

    若冲走近祺王,挨着他坐下。祺王开一坛子新酒,斟了一杯。

    这杯酒与那日的合卺酒不同,这酒烈,灼辣得很,若冲饮下之后不由得吐吐舌头:“好辣!”

    祺王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是可爱,哈哈大笑起来,指指桌上的花生米让她吃一颗缓解缓解。

    “你不会喝酒”

    “我可是在道观里守着清规戒律长大的,怎么能喝酒呢”

    “就你还守规矩也不知道是谁领着我在不争观吃肉的”祺王又给若冲斟了一杯酒。

    若冲端起酒杯,仰头一饮,道:“我就是馋,师父说嘴馋的人贪念重。人犯错,大多是因为贪婪,我要是不贪不馋,无欲无求,今天应该还能在青藤宫作威作福。”

    “要是你真的想回去,本王可以陪你回去一段日子。”

    三杯酒下肚,若冲便有几分微醺,看东西迷迷糊糊,脸上也展露了笑容,口无遮拦,开始说胡话了。

    “你放得下手头的事吗别哄我了。”若冲抢过祺王手中的酒壶,自己给自己斟酒。

    “别喝这么快,待会儿你该难受了。”

    “我已经够难受的了。”

    祺王夺过酒壶,和若冲说:“四哥就那么好吗”

    祺王提及裕王,若冲眼圈就红了:“他一点儿都不好,他接触我就是有目的的,他一直都在骗我。我差点就以为,我能跟着那个人有个家。还好,我没有全心全意地信任他,要不然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胡说,看你现在这么难过,你心里都是他。”

    “你才胡说呢!今天难过,只有一点点是因为他,我嫉妒他的女人,嫉妒她怎么能过得好那么好,然后就是恨他,恨他把我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祺王不乐意地:“你今天过得不好吗你也可以和她一样,只要你愿意。”

    若冲又饮了一杯,凝望着祺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爷很喜欢我,我也喜欢呆在王府整天和你吵和你闹,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挺好的。可这样的日子,我过得不安心,不舒坦,你越是对我好,我就是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梦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现在两眼里只有灯火通明,你回头去看一眼灯火阑珊处的文姐姐,她才是你的良配。”

    祺王立即否了:“是谁也不会是她。”

    “可在我眼中,你二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如你所言是夹在你们中间的那个,王爷……休了我吧。”

    祺王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地斟酒。

    若冲扯着祺王的耳朵,喊着:“求你了,休了我吧。”

    “你真是喝多了,你想要我休了你,然后你去裕王府,想都别想。”祺王单手扭着若冲的脸颊,笑着说。

    若冲推开祺王:“想哪儿去了你要休了我,我就去找个姑子庙,做姑子去,从此清心寡欲再也不出



第二三三章 疑心失言
    “你怎知道我防着你”

    “我我用别人告诉我吗我十岁便拜在正清道长门下,师父说刚强是惹祸之胎,柔弱为立身之本,他要我整天装傻充愣。可我什么都看得懂,只是不说罢了,大智若愚,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会看不出来呢你那些鱼莲呀,连翘,他们都不拿我当主子,他们的主子是你,我眼睛不瞎。”

    若冲喝醉了,胆子大的很,扭着祺王的脸颊,凑过脸去,近距离望着他,问:“不要和我走太近,对你不好。学学裕王,一脚踢了我,看他现在活得多好。”

    说着说着,若冲哭了祺王将若冲搂在怀里,若冲的眼泪全落在他的衣襟上。

    “你喝太多了,都说傻话了,睡吧。”

    若冲哭得更凶了:“你们只看到锦和公主委屈,都心疼她,心疼一个死人,就像你们没有对不起她一样,可我呢我一个大活人在你们面前,我比她委屈多了,可我连这么痛痛快快地骂一场都不行!说几句心里想说,还给我一大嘴巴,你们利用我,欺骗我,提防我,我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样对我就因为她是公主,我是贱民”若冲捶打着他的胸膛。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祺王将她紧紧抱住,细细分析她说的话。

    若冲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让她如此痛苦祺王自问。

    望着她的睡颜,脸上的泪痕,越发心疼。掏出手帕,给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翌日,醒过来时,若冲躺在自己的房中,身上一股酒气。身旁的连翘哭哭啼啼的。若冲醒了,觉得浑身难受,也起不了,睁不开眼。

    “主子,主子!”连翘唤她。

    若冲有气无力地睁开一个缝儿,问:“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主子,你都睡了一天了,奴婢怎么喊都喊不醒你,可是吓死人了。”连翘道。

    若冲喃喃念叨着:“给我喝水。”

    “奴婢这就去给主子倒水来。”而后,连翘小心地扶起她,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日落黄昏,晚膳时分,文术来了,带来几坛酱菜,给若冲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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