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乱明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落天堂
乱明录
作者:木落天堂

/





乱明录 序章 我叫牟武
序章 我叫牟武
我叫牟武。
先说说我自己吧。
“牟”姓不常见,但是在我家乡那个小城,却跟赵钱孙李一样是大姓。这就说明,曾经或者现在,这个姓氏在这个地方有很大的势力。
我没赶上这个姓氏在这个地方只手遮天的时候,等我开始有du li思考能力的时候,只能去想,为什么我的名字会那么别扭。
当初我问过很多人,就当是一个无聊小孩的没话找话。后来我nǎinǎi奈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告诉了我。如果我的名字前面再加上另一个名字,“牟文”,那么牟武是不是就显得自然一些呢。
于是我就多了一个从未见面的双胞胎哥哥。
听村里的老人说,关于我的出生还是蛮传奇的。那一年我们那个地方大旱,大半年没有一滴雨落下来。直到我那个“传说中的”哥哥和我出生,老天才开始下雨。而且一下就是半个月,村头的那条干了半年的河发起了洪水,差点就把原本没什么用的河堤给淹了。
我出生那天,晴了两个月的天,突然就yin起来了。nǎinǎi是个很有经验的接生婆,所以妈妈也没有被送到医院里。当妈妈疼得哭起来的时候,天上居然开始落雨了。
努力了几个钟头,也没把我给生出来。看着妈妈一起一伏的肚子,nǎinǎi不安起来。祖宗啊,那两个真是冤家啊,在娘肚子里就打起来了,都不顾的出来了。有些迷信的nǎinǎi在正屋北面的供桌上先燃起了三炷香,跪在地上拜了又拜。再起身的时候nǎinǎi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她走到妈妈身边照着妈妈的肚子拍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说的应该类似于“孽障,还不快快出来”一类的戏台上的戏词。
你别说还真管用,一道闪电划过窗外,雷声和闪电一块来的那种。nǎinǎi被吓得瘫倒在地上,我哥哥跟我也就老老实实出来了。
这些都是我听nǎinǎi说的,跟我讲的时候就跟说戏一样。村里的老人跟我说,我出生那天,村里的那些畜生暴躁了大半天,在那儿又嚎又叫的。后来我生下来,又都不叫了。小时候听着觉得新奇,也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一般人物。可是渐渐长大了,我也没有哪里不一般。后来也就放弃了那种天真的想法。
至于我的哥哥去哪里了,说法就更传奇了。问nǎinǎi,她告诉我,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牟文,其他的就不肯多说一句了。
前面不是说了我跟我哥哥出生的那天开始下雨的么,一直下了半个月,都发洪水了。半个月以后雨住了,迷信的nǎinǎi便要带着我兄弟俩去村里的祠堂还愿。那个时候已经是新社会了,改革开放都已经实行好几年了。所以迷信的那一套早就不时兴了,说是村里的祠堂,其实也就是一间单独围出来的地主厢房,里面放着我们这个沿海小城牟姓的老祖宗的牌位。
村里迷信的老人很多,他们自发的把那间厢房布置得很神秘。小时候每次进去都觉得慎得慌,所以不是被逼着我一般不进那种地方。这都是后话了。
还是说还愿那天,我跟我哥哥被放在一个篮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为了区分大小,就给我的脚上绑了一根绳子,牟文的脚上就没有了。nǎinǎi把我俩放在一边,自己在那里烧香磕头。等忙活完了,再看篮子里面,就剩我一个人了。
然后整个村子就翻了天了。最后我的倒霉哥哥也没有被找到。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小时候倒是经常做一个梦,梦见我自己站在我对面。举着一把刀,朝着我砍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镜子前朝自己挥刀一样。我能看到我自己,但是我的感觉却不在我看到的那个我身上。刀还没有砍到身上我就被吓醒了。我也不敢跟别人说我做过这样的梦,直到有一天我在厢房顶上玩,一不小心顺着台阶滚下来一头撞在一根钢筋上。钢筋从我太阳穴那个地方戳了进去,好在没有戳的太深。人没事,就是流了好多血。
对于那件事情我还是有点记忆的,不过记忆里的场景都是血红血红的。自从那一次以后,我再没有做那个自己砍自己的梦。
后来慢慢长大了,跟周围一般大的孩子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可惜了刚出生那会儿的奇异景象。上了高中,成绩平平,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学习物流。
大二还没开始,学校来了帮征兵的。脑子一发热就去征了兵,穿上军装成了新兵蛋子。当兵第二年,就成了老兵,参加一次军事演习的时候出事了。
我当兵的那个地方属于陆军但是也有海防任务,夏天跟兄弟部队进行联合登岛演习。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收复台湾岛,但是演习是少不了的。演习用的子弹都是空包弹,里面有点火药但是没有弹头。结果有一个95步枪的弹夹拿错了,里面是实弹。倒霉的是那个弹夹分到的步枪恰恰对准了我。
仿佛我就看到一颗弹头从枪孔中出来,眼看着子弹慢慢接近我的xiong口,然后进去了。有那么一刻我还想着,身上的发烟罐该冒烟了。接着我才感觉到疼痛,呼吸困难,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次事故因为我的受伤而变得比较严重,演习中途停了,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因为是近距离shè击,子弹击穿了我的肺叶,造成气xiong。部队赔了我5万块钱,我也不愿意再当兵了,便提前复原了。
回去学校接着读书,又过了三年从学校毕业,考研没考上便开始在快递公司打工。刚上学那会儿觉得物流专业是新兴的好专业,读了才发现其实啥都不是。也只能去送快递。一开始还是在办公室整理单子,后来领导说我坐办公室算是糟践了,便让我去接送快递,到底还是没逃过这悲催的命运。
后来找了个女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跟我在同一个城市打工。两个人相扶相持ri子过得虽然辛苦倒也凑合。我想着可能一辈子就在这里这样过下去了,直到那天又碰见张乐乐。
我工作和读书在一个城市里。送快递的时候我很不愿意送学校里的快递。一来是怕触景生情,二来是怕碰见老师熟人尴尬。那天是送学校点的小王请病假,我替他送一天,结果就碰上了来取快递的张乐乐。
说起张乐乐,还要从大二的一次征文比赛说起。平ri里我好写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那么几个人觉得不错。后来就参加了那次征文比赛。本来一等奖只有一个,后来弄成个双黄蛋。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张乐乐。照说张乐乐学文科的,文化传播学院的高材生得奖理所应当,我一个学物流的土鳖也能得一等奖就让人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了。
听见了不少风言风语我气不顺,所以也没去领奖。是张乐乐把奖品和证书送给我的。当听她说她叫张乐乐的时候,我心里就嘀咕,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还要长这么漂亮,连老天都要嫉妒的。
她说,她看过我写的文章,比她写得好。那个一等奖其实是她被硬插进来的。然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也算是君子之交吧,经常讨论一下文字,仅此而已。
我看得出来,那天她想问我怎么送起快递来了,结果话到嘴边又改成“你还好么”我是相当尴尬,就说还好。她拿了快递也不走,就那么站着看我。我就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写小说么她说。
我说早不写了,天天忙。
她脸上有那么一秒是失落的。然后说她已经保送读研究生了,读完就留校。
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她征文比赛能得一等奖一样。我只能干笑两声。挺好的,很有前途。
你写的东西就应该出版的,放在那里可惜了。
我说我没有钱,放那就放那,无所谓。
轮到她无话可说了,我就赶紧托辞要送快递就走了。
不过这次见面,倒是让我又想起了在学校的ri子。虽然我学的不是文科,但是却好写个文章什么的。也投过几次稿子,参加过这样那样的征文比赛,还是得过几次奖的。我写的东西大都挂在博客上,倒是也有几个比较“铁杆”的读者。
陆佳就是其中一个。哦,忘了说了,陆佳就是我的女朋友。这要说起来,有点文采的话,还是能骗到女孩子的。
晚上回到租的房子里,我就对陆佳说,我又想写东西了。
你写呗。
我说我想写长篇小说。
写呗,只要不耽误上班干活就行。这回陆佳又加了一句。
我说你会看么
她说,废话,你写那些东西还有谁稀得看,你要是写出来得先让我检查。对了,你想写啥
还没想好。
其实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想写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孪生哥哥牟文。当然,我还不知道我从nǎinǎi和村里老人口中听来的跟演义故事一样的内容到底可不可信。因为我老爸老妈从来就没跟我提过我还有个孪生哥哥。
为了这事我还专门回了趟老家,去查了一下族谱。族谱里在我家那一支里有我跟我哥哥的名字。竖着排的名字下面有一排小注,不记得具体内容了,写得挺文言的。大意就是我跟我哥牟文是孪生兄弟,在出生半个月的时候,哥哥牟文不知所踪了。
往上看,族谱的第一页,就是我的老祖叫牟敬祖。元末明初从湖北因官迁至山东烟台。这个我大体知道一些,但第二页却被撕掉了。我问族谱的保管人,第二页为什么被撕掉了,他也说不明白,好像是从他开始保管这套族谱的时候就已经被撕掉了。
我再看第三页,就已经是第三代的先祖了。那么说第二页记录的就应该是牟敬祖的孩子了。为什么会被撕掉呢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保管族谱的老人跟我说,还有几家也有最老版的族谱,让我去看看。我也走访了那几家,结果都是一样的,第二页都被撕掉了。有一个老人家见我年纪轻轻的对族谱那么感兴趣,也觉得欣慰,说这年月年轻人还不忘根本的不多了。
他跟我多说了一会儿,说牟敬祖洪武年间到烟台做官,后来到了永乐朝他的儿子犯了事,差点就是满门抄斩的事情。问他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也说不清楚了。鼓励我说去图书馆看看,说不定能找出点什么。
既然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我就去图书馆看看。大学的图书馆比市里的图书馆要全面,还是直接去大学。毕业一两年,以前上学的借书证都不好用了,保安不让进。我只好找张乐乐,手机里一直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呢。
没想到张乐乐没多久就赶到图书馆,把我也带进去了。路上我跟她说了一下我来的目的,在文史类的书架那里,两个人就开始找起来。
明初的历史资料很多,也很杂,但是有用的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也没找出个头绪,就在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小姑娘从书桌上走过来把一本书放回书架上。我看了一眼是一本叫惠帝疑云的书。一个下午的时间,也让我知道,惠帝是夹在洪武和永乐之间的一个悲剧人物。靖难之役让他让出了南京,最后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拿出来看看,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结果里面一个名字让我激动不已。我让张乐乐帮我把书借了出来。
她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能跟她说,我可能找到我的哥哥了。
图书馆下午闭馆的时候,我跟张乐乐一起出了图书馆大门。可能是因为找到一些头绪,所以我心里比较高兴,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曾经很熟悉的图书馆。就在我回头看的当口,一辆车冲着我就奔过来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能看到那辆福特蒙迪欧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接近我,直到撞上去。被撞的部位剧烈疼痛了一下,便立马消失了,我跟着也就飞了出去。没多久我就清醒过来,看着张乐乐发了疯似的跑过来,从我身边跑过去。
我一愣,再看,我躺在地上。没错,我是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倒是身边没看到什么血。那一刻,我心里一沉,难道这就是死了不成
后来我才知道撞我的是张乐乐的男朋友。说男朋友不太恰当,算是一个二世祖在追求她。她虽然不愿意,但是自己成了那种权权交易的牺牲品,也没有办法,只能在那里虚与委蛇。
我就那么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证明了一件事情,人死了是有鬼魂的。
看到陆佳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男朋友变成植物人的事实。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我的车祸会让陆佳悲伤至此。但就她一个人来说,我也觉得自己成了植物人而不是死了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张乐乐本来在医院呆着,后来被父母叫走了。这种时候这种事情,她应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就连她的那个“追求者”也没有出现过。
我跟着自己的身体到了医院,在陆佳的面前试着几次想要回到那副肉身里面,可是都失败了。
要多狗血有多狗血的桥段,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要死不死的成什么植物人,作为一个文学青年,都丢不起那人。我希望陆佳能离我而去,更希望我的父母见了我那熊样子还不死心。可能那时候我已经预见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选择了逃避,离开了医院。
漫无目的的我就飘荡到了事发现场。别以为我可以随便乱飞,其实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图书馆外面的广场上空荡荡的,因为下午的事故,晚上图书馆都不开了。偶尔有路过的学生往台阶底下瞅两眼,过两天就没人在意这起交通事故了。
我还是想起了那本惠帝疑云。谁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到紧闭的图书管里,也能在黑暗里看清楚书架上的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了。难道学校图书馆只有一本
我绞尽脑汁回忆着当初在那本书上草草看到的一些东西。那些靖难之役,那些屠杀旧臣,那些济南保卫战,最重要的还是有那个名字,牟文。
就感觉自己掉进了漩涡,或者说自己的脑袋让滚筒洗衣机给搅了。那种疼痛的感觉,让我有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灵魂出窍了。
但是下一刻,我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乱明录 第一章 回到明朝
第一章 回到明朝
眼前的景象跟之前的楼房水泥完全不同。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空荡荡的泥坯房,墙上还是那种小麦杆子和着红泥夯出来的红泥砖。
突然间的视觉落差,都让我忘记了寒冷。等我发现在天气已经变成初chun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开始不自主的打摆子了。如果你在零上五度左右的时候还穿着t恤和薄裤子,你也会打摆子的。
眼前是一个村子,村子的规模还是挺大的。有很大的一片都是建在丘陵的半山腰。这是什么地方会有这么落后的村庄。而且村子里没有一点动静,村口的大路上散落着一些碎衣服布条什么的。零星还能看见几只断了带子的草鞋。
捡起布条草鞋看了看,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么。草鞋我可是第一次见,那些布条也是粗糙的要命,就像是自己用手织的一样。我脑子里立马想到了当初在广西的时候见过的那些落后的村庄。但是马上又得否定了,因为广西的自然植被跟这个地方差别大了。那些枯草就跟我山东老家见到的一般无二。
还是进去看看吧,找点御寒的衣服,至少找个墙根挡挡风么。找了几个屋子,基本上都是还没进去就被那种恶心的晦气给顶了出来。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四处漏风的房子,进去却看到一个死硬死硬的人。真的是死硬,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的躺在那里,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死人,当时就跑出去干呕去了。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那对黑洞洞的眼眶。眼睛早就没有了,就留下两个洞在那里正好盯着门口。冷汗被冷风一吹,身上又起了一层皮疙瘩。
好一会儿冷静下来我才想起屋里那个死人身上的衣服,像是古代的服装。跟电视剧里的有点像,但是没有那么光鲜就是了。而且因为是老百姓的特别是穷农民的服装,你根本就看不出朝代来。这算什么他妈穿越么,看小说看多了吧这年头那些电视剧电影的,都是扯淡啊,那种小说我连看都不看,电视剧就跟不要说了,看一眼都算我没有追求了。可是眼前这一切又怎么解释难道是我死了以后就可以随意变换自己所处的场景了
我试着在闭上眼睛,想象着家中的样子,想象着在医院陆佳的样子,想象着越野车冲向我的那一瞬间。然后再猛地睁开眼,还是那个破地方。那股死人的味道是那么真实,让我又是一阵干呕。
呕着呕着我就合着眼泪傻笑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就是那种自己无法控制的笑。直到一阵风吹过来,吹干我脸上的泪,吹得我脸上生疼。那种疼痛感才让我恢复了意识。
不行,我得回去,即便我还要看着我的躯壳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仪器下面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也好过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强。我已经知道,硬闯不是办法。我离开那个有死人的房子,呼吸着干净的空气,我开始想怎么能回到现实的方法。
想来想去我又绝望了,我哪有这种经验。电视剧小说里描述的不都是坑爹的东西么。
不过死马总得当活马医啊,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关于怎么回到现实的方法。这里又没有什么时光机,爱恩斯坦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也没有人真的做出来过啊。要不我自杀一下反正也死过一次了。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梦,一个很真实很真实的梦。我先到处看看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闻屋子里的霉味,比看见死人要强多了。我也是得来的经验,要找就找那看上去比较豪华的房子。说实话,这村子真是穷的可以,说豪华只能是一个概念。在村子最靠山脚的地方找到一座还算气派的宅子。所谓的气派,也不过是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围墙罢了,而且还有两块木头板拼在一起的大门。
经验告诉我这应该是村长的家。如果是明朝的话应该就没有村长这个官职,而且他们没有像这样的政党。我在里面不单单找到了破烂的衣服,甚至看到了一张官家的纸。看着村子穷成这个样子,其实纸这种奢侈品估计他们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用得到。当时我居然有闲心扩展一下思维,他们上厕所应该是用稍微宽大的一点的树叶吧。
纸是比较厚实的,质量不算好的宣纸,上面写着公文。已经被水给浸湿了,花花的看不清楚。我估计是那种古文,看了也不见得看得懂。落款上写的是临邕县衙,时间是洪武朝三十年,己巳年正月。
洪武我是知道的,就是朱元璋么。如果这张纸是当年的话,那么说明年朱元璋就死了。如果换算成公历的话,今年就是1395年了。
我回到了六百多年以前!就因为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这个地方我就来了。当然,我那个时候是没有那么清晰的条理能总结出我到六百年前的临邕城的直接原因。
明年,也就是1396年朱元璋死了,那他的大孙子朱允炆就会继位。朱允炆,很快就会垮台,我就是在那本描述这几年历史的野史书里面看到“牟文”这个名字的。难道真的是那本书带着我到这里的
这里明显不是南京,而且现在还是朱元璋当政的时候,到1401年还早。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但是在这种地方呆上五年,会把人憋死也难说就在我拿着那张上厕所都嫌硬的纸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沉闷的轰隆声。我才注意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的震动。这种气势,应该是旁边有一辆火车经过才会有的。可是这是明朝,不可能有那种钢铁怪物。
我跑到村子中间的大街上,要看个究竟,却看见一大队人马朝我飞奔而来。后面应该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马被山体挡着。战马拐个弯从山脊那边跑出来的架势很好看。我站在路中间就看呆了,绝对是呆住了。
下意识的我用双手挡了一下头部,但是心里想到他们应该是看不到我的,说不定还要从我身体中间穿过去。手还没有放下来,冲在最前面的一匹白马却一个急刹车人立而起。说实话,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见战马。不是那种为了观赏用的马儿,是可能吃过死亡战士尸体的战马。
被马上主人拉得站起来的战马很恼火,它应该恨不得两只脚将我踩死。后面的骑兵也跟着停了下来。要说这部队就是训练有素,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也能迅速停下来,没有出现混乱碰撞的现象。
“前面何人”
问我的就是刚才勒住马缰绳的汉子。粗看一下,长得还算可以。魁梧中还不失儒雅气质,一看就是个将军。当然是将军,穿的衣服就比后面的人光鲜多了,盔甲差点都武装到脚趾头了。
“你能看到我”也是下意识的回答。我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害怕,只是想着怎么那家伙能看得到我呢。
马上的人忽然失笑。我看后面的那些军人坐在马上,还是正襟危坐想笑不敢笑的憋着。
“笑话,我如何看不到你。”
这时候我才想过来,其实很早我就应该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了实体了。不然这身衣服是怎么穿上去的。而且那冰冷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你们是要去打仗么”人到一定程度,估计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我要是真惹恼了前面的这个将军,只消他一声令下,大军继续前进。然后我就被马蹄子给踩成照片了。
“本将如此战阵,自然是要去打仗。”
好在这个将军不是那种莽夫,居然还能好声好气的回答我。他手下的那些就不见得有这么好脾气了。旁边一个还是没忍住对我吼:“将军问你话呢,你在这地方作甚莫不是南军的细作”
我知道细作是什么,就是jiān细的意思。
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