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陈森然的右手
虽说从情报来看,雪山联盟的军队还在瓜分着他们刚刚得到的土地,他们原本就弱小的基础还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消化掉那些源源不断的战争果实,就算是不要命地继续突进,那么他们的大部队最快也要在连天以后赶到。
但是对方有祖安的最新科技支持,鬼知道那帮子神经病又发明了什么东西。而自己这边,自己前段时间发去皮尔特沃夫的求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是个极差的消息。
“我的确是知道一些关于这片雪域的传闻。”艾希则给出了另一个显得有些不是很有说服力的答案。
“传闻……”盖伦这次地语气没有了之前对于士兵的森冷与简短,尽管艾希说的这个答案并不怎么符合他一贯的口味,但他知道艾希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他选择听下去。
“传闻。”艾希肯定地点头,随着她的点头,那把寒冰大弓在空气里微微颤动,有光从帐篷的角落里漏进来,照在那把弓上,反射出了逼人的寒意,“之前我的部落虽然一直游居在弗雷尔卓德中部,但还是有一些附属的小部落生活在边缘地带,而生活在这个地域的小部落经常会出一些状况。”
“一些状况……比如说有些人全体神秘失踪?”盖伦皱了皱眉头,如果说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那就可以排除是雪山联盟突进了。
“是的,经常有人在这片区域内神秘失踪,最早是在十年之前。他们把这个情况告知给我,我派了手下的精锐五十人去查看,结果也是一去不复返。后来因为中心区域的争斗,我忘了这件事,自后我再想起时,他们已经全部不再这一段生活,最后的报告是,这一带似乎是某个强大生物的领地,在他们用许多生命试验后,终于大致划定了不能进入的范围,并给这个区域取名为弗雷尔卓德最后的净土以示尊敬。”艾希慢条斯理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最后总结道,“所以,我们应该是以因为肆无忌惮地在它的领地内行走而被它盯上了……只是……”
“只是什么?”盖伦大概相信了这个事实,毕竟相比雪山联盟的疯狗般的攻势,一个强大个体对他来说总归不算太坏的事情。
“从前那个东西在杀完人之后,都会留下一个头骨作为警告,这一次却是什么也没留下……很奇怪。”艾希皱了皱眉头,她反手取下了自己的寒冰大弓抚摸了起来,她的精致的手指划过弓的全身,试图让那些寒冷的气息刺入她的皮肤让她能够更好地思考。
“其实,不用想那么多。”盖伦打断了艾希的思考,“今天晚上,我们去那个地方,从你的描述看对方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到时候,什么都清楚了。”她的话里流露出了强大的自信,即使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无所畏惧,何况是只是一只藏头露尾的怪物。
“但愿如此。”艾希还是摸着她的大弓怔怔出神,显然还是对于那个问题耿耿于怀。
总觉得事情在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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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尔卓德的夜晚再一次下雪的时候,久久奔驰在广阔无边的干燥土地上的灰色马车终于踏上了积雪的世界。
第一片雪花缓缓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盖伦的一只脚踏出了营地的大门。
同一时刻,两道身影在渐大的雪里风驰电掣。
夜快要黑的深沉了。
风声渐大,这注定会是个无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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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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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一百二十七页 【你也要死】
半夜时分,陈森然终于透过车窗看到了一点远处亮起的微光,他知道目的地到了。
“我们到了。”陈森然放下了车帘,看向了坐在一边大概是闭着眼睛在冥想的卡尔萨斯,他的表情没有因为到达了终点而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
“你在担心?”卡尔萨斯还是没有摘取他那顶硕大的带着黑色纱布的帽子,他的头动了动,似乎是睁开眼看了一眼车窗。
“我在担心。”陈森然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安妮,小丫头已经沉沉睡去,雪山的寒夜让她在睡梦里都有些颤抖,他扯过了一张厚实的毛毯盖在了她娇小的身子上,“墨菲给我们的消息是,他们已经退到了我们大概需要用两天路程才能到达的地方,但是现在我们只赶了半夜的路。”
“盖伦不是那么软弱可欺的家伙,我和他交过几次手,他撤得这么快,一定是为了获得喘息的时间。毕竟,之前雪山联盟的攻势太过凶猛了。”卡尔萨斯翻开了他的那本探险日记,津津有味地第不知道多少次开始阅读了起来,“再说了,我可不怎么习惯冒着大雪露营,所以说,这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卡尔萨斯明显是对于北方的局势做过功课,只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说是这么说……”陈森然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其实他自从一进雪山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有些不对劲,但这种东西却不怎么好说,于是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视线重新放到了怀里的小安妮身上,厚实的毛毯终于让小萝莉睡的安稳了一些,不再颤抖。
马车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只有卡尔萨斯的翻书声时断时续。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似乎有将整个世界淹没的趋向。路开始越来越难走,驾车的老杜狠狠扬了一下马鞭,凌厉的手法让马鞭在森冷的空气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响。
马车艰难地前行着。前方的灯光越来越亮,已经能远远地看到矗立地极高的守望塔,有刺目的魔法灯从上面照下来,在苍茫的雪里反射过无数遍,将整辆灰白色的马车照得纤毫毕现。
有号角声吹了起来,有马蹄声从营地里响起。
一箭之地。一支带着翎羽的精钢长箭被一张强弓从高处射下,狠狠扎进了马车前的地面上。
马车停住。有四骑快速奔驰着来到了马车的左近,刚想要高声喊话却被陈森然打断了。
“小声点。”陈森然将车帘拉开一条缝隙,出示了信物。
检查之后,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入了大营深处在大帐前停下。
陈森然抱着小安妮和卡尔萨斯一同走下,进入了中军大帐。
接待他们的是那个给陈森然送信的男人。
“盖伦不在?”陈森然再次皱了皱眉头,深更半夜,主帅不在大营,这可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将军亲自去了。”送信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强悍冷冽,话语简单明了。
“什么事?”陈森然将那袭厚实的毛毯裹得紧了些,刚才下车时吹来的寒风让小萝莉似乎有醒过来的征兆。
“军务。”冷冽强悍的男人顿了顿,又说,“恕我无可奉告。”单板而淡漠的回答,充满了让人死心的味道。
“请先去休息吧,将军回来我会通知你们的。”他最后说。
陈森然点了点头开始向外走,他也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只遵从盖伦和军规,自己就是杀了他也得不到消息。
“好奇怪的味道。”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卡尔萨斯在跟着陈森然出帐篷的时候,视线忽然离开了他的探险笔记抬起了头看着远处大雪笼罩的无边黑暗说了一句。
就在陈森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精神力的拉扯感瞬间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刺痛了他的每一个神经,那种痛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像是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撕裂他的精神被重新复活了。
“小森森……好冷呢……”小丫头终于被吵醒了,她嘀咕着说了一句梦呓,往陈森然怀里使劲钻了钻。
“恩,好冷啊。”陈森然有些失神地说了一句,下意识紧了紧小丫头,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
那里,有着一直拉扯着自己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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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伦安静地趴伏在雪地里,等待着漆黑的大雪里的未知的敌人。他的呼吸平缓,眼神平静,搭着剑柄的手不松不紧。
这是最佳的临战状态,他相信自己绝对可以一剑砍碎那个可能长着七手八脚丑陋无比的家伙的脑袋。因为他闻见了那些在寒冷的空气里的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盖伦是个念旧的人,这跟他从前当过游侠有关,他总是喜欢喝老的酒,抚摸着自己发旧的剑,在一家老旧的酒馆里,想念一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所以他想起那么多的跟着自己从家乡来的好汉子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个该死的雪夜里,会觉得难过,因为那相当于一下子失去了很多的老朋友。
所以他拒绝了艾希在远处埋伏,让自己的另一些老朋友做诱饵的提议,他一定要趴伏在这里,等待着,报仇雪恨。
这算是不折不扣的幼稚的想法,对于一个已经当上将军的人来说。但,这必须这么做。
盖伦狠狠吸了一口气,让那些血腥味塞满自己的胸腔,他感觉到了微微的兴奋,就像是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为了一个惨死在一群混混手里的朋友报仇时,一脚踢开那扇大门,一个人举着剑对着所有人吼着:你们都要死。一样。
你也要死。盖伦默念着,看着漆黑的夜。
当雪下的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捏紧剑柄,脑子想的却是……
艾希现在一定用箭瞄准着自己的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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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人只会写小说,他希望别人喜欢那个只会写小说的自己。今晚看到这句话,莫名地难过。
写的疲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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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一百二十八页 【暗战】
雪大的已经遮没了肩膀,几乎快要把盖伦整个身体都埋藏在这片雪地里了。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情况发生。
四周已然静的只能听见肆虐着的狂风的呼啸声。没有杀气,没有利爪与可能的乱七八糟的丑陋脸孔。
像是扑了个空。
但是盖伦没有丝毫的气馁,他的呼吸仍然平稳,握剑的手还是没有一丝松懈,他知道这是一次狩猎,以自己为诱饵。所以谁先露出破绽谁就将称为真正的任人宰割的猎物。
天上的月亮极为暗淡,四周的鹅毛大雪被狂野的风暴吹得漫天都是,彻底遮住了大部分的视野。这个情况让盖伦皱了皱眉头,但他并不是太过于担心这一点。因为除了自己,他还带了手下最好的兄弟们,他们就在自己的身后。
对于他后背的那些兄弟们,他充分相信,毕竟都是跟了自己十年的老兄弟,无论是个人的勇武还是经验,都是整个德玛西亚冲锋队的最顶尖的,记忆中自己最危急的一次情况,被诺克萨斯暗杀队上千人包围在一个小山谷里,就算是那样恶劣的局势和地形,他们也没有让自己失望,硬是跟着自己从那个逼仄的山谷里冲杀了出来。
如今不过只是视野不明,对方也不过只是一只怪物,盖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小题大做,大概是最近没有睡好有点神经质的原因吧。这样想着,他微微放松了一些绷紧的肌肉。
就是在这一瞬间,趴伏在盖伦身旁的那个眼神坚毅的男人的头颅忽然从他的脖颈上冲天而起,高高地飞向了被雪花遮挡地忽明忽暗的月亮。
那速度快的盖伦刚刚眨了一下的眼睛还没来得及上抬,狂飙的血液在遇到空气后被迅速凝结成了一片片干冷的血花开始在空气里狂舞。
有一片血花落在了盖伦呆滞的脸上,被他急速充血的面孔融化成了滚烫的血水,流进了他的嘴里,他下意识咂了咂嘴,有些咸。
高飞的脑袋急速坠落,摔在雪地上,发出来沉闷的撞击声。
直到这一刻,盖伦才反应过来,有人死了。他看了一眼那颗脑袋,那个男人至死眼神都还是那么坚毅,盖伦还记得这个家伙当年从那个鲜血满地的山谷冲杀出来的时候,全身插了六支箭,有一支甚至擦伤了他的心脏,每个人都以为他会死,可是他就是这么眼神坚毅地活了下来。
而现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面对一次原本应该算是轻松写意地任务,他却死了。
死得真不值得。本来,他明年就可以回家了。
盖伦大吼着握紧了长剑,长身而起,在漫天纷飞的雪地里茫然四顾。却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看见。
艾希也没有射出她的长箭,这说明对方的速度已经快的完全无法捉摸,这说明敌人比盖伦高估的还要强。
那种无声无息地杀戮终于让盖伦收起了最后的一丁点轻松,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更多的人来。
“集合,防御。”盖伦提着剑低声地吼了一句,眼神却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面对着这个速度快到了极致的家伙,他现在只能先用这样的方式抵挡,以便于让艾希确定位置,之后才能进行击杀。
但这样的方式也不够安全,对方随时可以利用他的高速来进行偷袭,一个一个地杀死他的老兄弟。
他只能期望艾希能在下一次对方出手的时候,用她的神奇的寒冰之箭将对方限制住。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对方没有在己方集合的时候发动进攻,这给了盖伦一个信号就是,对方刚才的手法可能极耗体力。
当所有人站成一个圆圈将盖伦围在里面的时候,月亮终于被完全遮住了。
黑暗笼罩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风雪声更加地狂猛,轰得人耳膜阵阵发痛,几乎快要听不清周围的声响。
视野丢失,听觉丢失。这几乎是最恶劣的作战环境,而盖伦此刻面对着的恰恰是一个可以将这种环境利用大最大化的敌人。
“真是该死。”盖伦低声喝骂着闭上了眼睛,在这种黑暗里,感觉往往比听觉和视觉来的更加直接有效。他的手在他的无畏大剑上缓缓流转,保持着最佳的力量去做出最狠冷的一击。
可惜的是……他先听到的,还是风一样的,飙血声。
“嘶——”有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重重落地。
沉闷的撞击声,狠狠击打在了盖伦的心头上。
又是一次无声无息地杀戮,这一次他调动了所有的感觉,却还是没有感觉到除了杀戮的那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杀气以外的东西。
就像是……对方可以瞬间隐去所有的气息。
盖伦的手心微微发汗,喉咙有些干涩,这个敌人前所未有地恐怖强大,对方现在其实是在……玩弄他们。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
愤怒已经无济于事,现在他只有沉默,沉默着等待着唯一的机会来用自己手里的大剑来洗刷掉仇恨与耻辱。
“嘶——”又一个。
听着那头颅重重撞击在地上的声响,盖伦只是死死捏住了剑柄。
黑暗还在继续。
“嘶——嘶——嘶——”一个又一个人在自己的身周倒下,盖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他将长剑狠狠斩击到那个有着杀气暴露的地方时,都是落空。
死的人越来越多,包围圈越缩越小,直到整个场上只剩下盖伦一个。中间没有一个人害怕或者颤抖,他们死的无所畏惧。
这是一场漫长的心理战,对方明显是想要击溃盖伦的最后的心理防线。
“啧——”黑暗里又响起了悠长的像是品味鲜血的声响。
盖伦却没有移动一步,他端着剑直视着黑暗,他的脚下躺着他的十八个兄弟,血流了一地。
他们不能白死。
所以盖伦必须安静地等待着那最后的一次交锋,一剑斩下对方的头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对方似乎是失去了耐性,空气里响起了震天的嗡鸣声,像是有什么昆虫在抖动着翅膀。
那剧烈的抖动声震散了四周的大雪,暗淡的月光开始一点一点露出来。
震动声越来越大。
就在月光快要重新统治这片已经血流满地的地狱的时候。
一只猩红色的利刃般的爪子从空气里如同一道流光般击向了盖伦的后背,快的像是一颗超越了时间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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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极差。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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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一百二十九页 【乍变】
那快若流星般的一击终于暴露了对方隐藏的极好的杀气,在那一瞬间,盖伦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如同被万千把长刀死死抵住,正随着对方的接近,一寸一寸地切入自己的皮肤里。
在感受到那一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在对方刺中自己之前转过身去抵挡住这一击,因为这一击实在是太快了,但他还是笑了起来。因为,他相信自己绝对可以在血流干之前,将剑捅进对方的喉咙里。
所以,来啊。看看谁的血更多一些。他微笑着闭上眼,捏紧了剑柄,深呼吸。
大雪汹涌。风声汹涌。
尖利的破空声激得四周围的空气疯狂地打起了转,那些漫天的雪花被搅成了碎末一颗一颗向下落去。过烈的锋芒在还未到达盖伦的身体之前,就已经在他的铠甲上划出刺耳的尖响。
死亡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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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流星般的一击出现的时候,正坐在大营中的某个帐篷里端着一杯红酒出神的陈森然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撕裂神经的疼痛,那仿佛是有个人硬生生撕裂他的精神力在强行透支着什么。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差点连酒杯都抓不稳,一瞬间的颤抖让杯子里的酒液洒出了少许,滴落在翻开的一本《北国风光志》上,透过深色的橡木叶纸,浸润出了诡谲的黑色。
陈森然放下酒杯,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看了一眼身后的安睡着的小萝莉,替睡相极为不好的小姑娘掖好被角后,他站起了身开始向外走。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否则,他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撩开帐篷,尽量不让磅礴的风雪进到帐篷里,他先来到了老杜的帐篷口,就在他刚想要叫老杜的名字的时候,那股撕裂神经般的疼痛再次上涌,一下次将他击垮在地,他单手死死撑着地面,不停地喘息着看向了被大雪覆盖着的远方。
这一次,他已经锁定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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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利爪已经触碰到盖伦的盔甲即将刺穿他的皮肉,释放出鲜血的时候,身后忽然没了动静。
那只原本快若流星般的爪子似乎被什么定格在了那个即将嗜血的瞬间,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盖伦愣了一会。
随后他终于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雪地上。
在那里,有个女人长身而立,弯弓如满月。直到这一刻,那弓弦的清脆鸣响才堪堪在空气里响起。
那些零碎的雪花终于落地。盖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那个被完全冰封起来的东西,将手里的无畏大剑缓缓举起。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借着暗淡的月色看清楚了那个杀死了自己那么多兄弟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那是一只红色皮肤的,背生薄翅,体表长着坚硬甲壳,有着锋利地如同刀锋般的爪子的怪物。像是一只红色的螳螂。
有一点盖伦没有猜错,那就是它的确长的奇形怪状,无比丑陋。
“为你的杀戮付出生命吧。”盖伦双手握剑,有清冷的月光伴随着雪花落在他的剑刃上,“和世界告别吧,混蛋。”
“我想,你最好,别那么做。”一个低沉的粗野的像是十万把铁锤一起落地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远处响了起来。
盖伦放下了长剑,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的来源方向是……艾希。
转过头,盖伦将长剑拄在地上,看向了那个方向,原本正准备走过来的寒冰射手被一只粗犷狂野出满了**裸的暴力美感的爪子扣住了脖颈。
“我很抱歉。”艾希眼神平静地放下了手里的寒冰大弓,没有一丝害怕的意味。
“女人,不要说话,否则,我不介意先杀了你。”爪子主人终于露出了他的面目,他单手抓着艾希的脖子,一步一步向盖伦走来。
风雪吹起了他全身的毛发,他那满布全身的狰狞的骨质战甲在微弱的月光里反射着瘆人的白光。
他的面部的獠牙和狮子般的眉眼无不在说明着他非人的血统,此刻这只从黑暗里悄然走出来的另一只怪物,正以一种极具有侵略性的步伐缓缓逼近着。
“那么,狮子先生,所谓的弗雷尔卓德的最后净土上的统治者其实是两个?”盖伦缓缓摩挲着无畏大剑的剑柄,他想要先缓一缓对方一往无前的气势。
“不,那也是我的猎物。”长着一张狮子脸的人形怪兽语气淡然地回了一句,进攻的步伐仍旧不紧不慢。
“那么你现在是想要和我交换吗?毕竟是我先捕获这个猎物的。”盖伦的眼皮一跳,对方的悄无声息地劫持住艾希已经让他忌惮到了极点,他并没有太大把握战胜这个家伙。
“是的,交换,我对你们这些软弱的凡人的头骨没什么兴趣,你只要把它交给我,你就可以和这个女人滚了。”狮子脸的家伙终于在盖伦身前的五码处停住了脚步,说出了狂妄到了极点的话语。
“昨夜的士兵是你杀的吗?”盖伦还是在摩挲剑柄,他看向艾希,对方只是无所谓地回了他一眼。
真是个无所畏惧的女人啊。
“不是,那是这个家伙为了补充体力吃掉的……好了,我不想和你废话,要不是你看起来很不错,杀你需要浪费我一点体力,可能会受伤而影响到我之后的狩猎,我绝对是现在就杀了你,你的问题太多了。”狮子脸的家伙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点。”
“好。”盖伦问完最后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将那一只被完全冻成了一块坚冰的螳螂举了起来,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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