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陈森然的右手
这可能要花费一个魔法时。
德莱厄斯也深知这个道理,他开始不停地找机会拉近和赵信的距离,从而施展自己最可怕的一击。
赵信连踩了三步,使得自己和德莱厄斯的距离忽远忽近,让对方举棋不定。
就在第三步德莱厄斯以为赵信要转换角度的时候,桐木的长枪如一条毒龙般穿越了雨幕刺到了他的眼前。
德莱厄斯的反应也不慢,虽然有些措手,却没有不及。重达数百斤的巨斧利落地从右手横斩而出,抵住了疏忽而来的枪尖。
但毕竟是出乎意料的一击,枪尖还是刺伤了他的肩膀,有血从肩头滑落,德莱厄斯的眼眸开始充血。
眼看赵信的长枪就要悠然抽身而去,德莱厄斯发出一声如受伤般的野兽一样的吼叫,巨斧一扭,一拉,竟是将赵信整个人拖了过去。
赵信这一下也是猝不及防,单脚匆忙地踏地,却还是抵不过德莱厄斯狂暴的大力,眼看自己就要被拖到德莱厄斯足以轻松斩杀自己的距离内,赵信大吼了一声双手反捏长枪,转身发力,一股怪异地力道顺着枪柄传导到了枪尖,顿时那被勾住的枪头挣脱了出来,化作了一抹犹如新月一般的光芒直刺向了德莱厄斯的胸口。
“新月横扫。”
德莱厄斯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管被这诡异的一击冻结住了一般,常年在生死间徘徊的敏锐触感让他发疯似地将大斧狂甩,顿时血气狂涌,饱满如一轮圆月。
赵信被这一招以命换命逼退了一步,可是那狠毒的枪尖还是刺伤了德莱厄斯的胸口,顿时鲜血狂涌。
德莱厄斯捂住了胸口,半跪在了地上,胸口的鲜血却还是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染红了数码范围。
德莱厄斯将那把狰狞的大斧插在地上,发出了莫名的笑声,那种笑声里传出的疯狂让体力有些透支的赵信感觉到了不妙。
德莱厄斯松开了捂住了胸口的手,任由鲜血流淌,他低着头,抓着斧柄开始一步一步向赵信走去。
大斧在地上横擦着发出刺耳难明的尖响,有若有如无的血光在斧刃间流动,就好像那些凝固的鲜血又活了起来。
赵信下意识想要踏出那神奇的步伐,却感觉自己所有退路被面前这个正缓步走来的男人完全封住了。
没有退路了。赵信凝重地抓紧长枪,摆出了最标准的防御姿势。
还有十码。
德莱厄斯又开始神经质地笑。
五码。
雨更狂。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平原,两败俱伤的男人们在荒野里低声哀号。
三码。
赵信整个人前倾。
一码。
一码之地。一道狂雷轰然而下,骤然亮起的强光遮盖了整个世界。
在世界失明的最后一刻,大斧高举,德莱厄斯整个人跳了起来,挟裹着无尽的杀气力劈而下。
大雨滂沱,世界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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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二十页 【白兰花般的女武神】
世界睁眼。
赵信完好无损地保持着防御姿势站立在原地,一层淡淡蓝色光芒从他身体上褪去,只有他微微发抖的双手暴露他在刚才一刻的恐惧。
那是一种极限接近死亡的体验,那一把巨斧高踞他头顶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直到现在,他还仿佛能感觉到那一把血色满布的巨斧撕裂空间,如切菜一般斩开自己身体,鲜血和内脏喷涌而出,他的手还刚刚握紧长枪,而剧痛在数息之后传来的幻觉。
那一击是死神的一击,早已超脱了人类应该达到的高度。
雨继续落下,硕大的雨点砸落在德莱厄斯那张不敢置信的脸上,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巨斧,竟然……失败了。
这一招从未失手的,超越鬼神的一击竟然……失败了。
德莱厄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雨水浸透了他的盔甲侵蚀着他心口的伤,开始锥心般绞痛,他忍不住开始吐血,嘴巴含混着血嘶哑地低吼出了一句:“怎么……可能啊……”
他无力地半跪在地上,手死死撑着他挚爱的巨斧,眼神空洞地看着赵信,这一刻他是真的筋疲力尽了。
赵信仍然摆着那个防御姿势,事实上他已经不可能再动一动,从那一击惊天的斩击下活了下来以后,他就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他还能在雨里站着不倒已经是最后的坚持了。
于是两个耗尽了最后一丝战力的男人就这样在大雨里对视,天空中有暗红色的泪光不时闪过,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德莱厄斯才问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极度干涩,像是一个快要渴死的旅人在找寻着最后的水源。
赵信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了漆黑的远处。
然后,有脚步声从远处响起。一个人踏着雨从黑夜里走了出来。
脚步轻而接近无声。是个女人,一个身经百战的女人。德莱厄斯凭借出色的战斗意识判断出了来的人的大概身份,因为他无法捕捉到对方具体的方位,而那种像是猫儿一样的踏地声,只有女人才能做到。
而且,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德莱厄斯最后想。
女人的脚最先出现在德莱厄斯低垂的眼里,是一双军靴,款式是诺克萨斯很多年前征伐艾欧尼亚时期的。他的瞳孔瞬间收紧,一个诺克萨斯的女军人,可怕的阻挡技,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名字,这个名字曾经一度是他所尊敬甚至崇拜的。直到她背叛诺克萨斯而去。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那个在他孩子时代留下深刻影响的女人叫做希维尔,当然很多人习惯叫她做“战争女神”,瓦罗兰大陆最强的雇佣兵,瓦罗兰最富有的女人,诺克萨斯曾经的军魂,那时她还叫做“诺克萨斯的战争女神”。
战争女神踢了踢她军靴上沾上的一点污泥,似乎极度爱惜这双鞋子。
“连祖国都丢弃的人,却爱惜着一双过气的鞋子,不觉得太虚伪了吗?”德莱厄斯的胸腔里没有理由地充满了怒气,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说诺克萨斯已经死了,现在的诺克萨斯人根本不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诺克萨斯。”一直没有开口的战争女神慢慢吐出了一句话,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观点。
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像是枫叶落在地上的轻响,沙哑中带着一丝磁性。
德莱厄斯抬起了头,看向了这个大雨中的女人,这个曾经激励自己很多年很多年的——偶像。
“你在胡说。”雨水从他冷厉的发梢滑进的他血红色的眼睛里,继而落下,看起来像是在滴血一般,“你,只是个叛徒,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德莱厄斯一字一字像是刀子般冲向希维尔,其实他平时并不算刻薄,但是这一刻无数的情绪冲刷着他的大脑,于是他说出了刀子般的话,只希望眼前这个女人露出一丝羞愧,不,哪怕仅仅只是一丝难过的表情。
但希维尔仍然只是淡淡地看着他,那种明亮的眼神连最深彻的黑夜也抵挡不住。
她无声地告诉他,我没有错,我问心无愧。
这个感觉痛苦地吞噬着德莱厄斯,那种痛完全超过了还在隐隐流血的心口。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他现在只是想要说服眼前这个女人,让她认错,至于斯维因的计谋之类的东西走就被他丢尽了无尽之海里。
“杀光他们。”自从希维尔出现便没有再说话的赵信不合时宜地说出了一句杀人的话语。
希维尔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但赵信却无端地感觉到了寒冷和杀意。
“我收的钱只够帮你留下一条命。”希维尔简单地回了一句。
“我可以再付钱。”
“我拒绝。”希维尔深深看了一眼还在瞪视着自己的德莱厄斯,“我今天,心情不好。”
赵信沉默了一会,无言以对。这个全大陆最富有最强大的雇佣兵,同时也是最骄傲的武者。
那些试图挑战她骄傲的人都已经死了。这种深入骨子里的东西,证明了她是一个地道的诺克萨斯人。
于是他不再说话,略微恢复力气的手臂向天一举,“集合。”
这一声不大,却让那些还没有死去的德玛西亚人拖着疲惫地身体义无反顾地集合到了他的身后。
希维尔开始往回走,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又走了回去,走到了德莱厄斯的身旁,看着那个全身猩红色铠甲已经湿透,半跪着,却高昂着头颅怒视自己的男人。
这种倔强到死也不会流泪的表情,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那个死在了艾欧尼亚战场上的稚嫩男孩,他死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于是她笑了笑,美丽的像一朵白兰花。她轻轻地摸了摸德莱厄斯的头,像是姐姐一样说:“别死的太早啊,年轻人。”
然后不等德莱厄斯的回过神便快速隐没在了雨幕里。
德莱厄斯愣愣地看着那个女人离去的方向,有些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她竟然……鼓励我啊……
她……竟然……
德莱厄斯觉得有什么东西又回到了自己身体,那种东西在很久前就已经丢了,它叫做热血。
“集合。”德莱厄斯大笑着将自己的大斧举向了天空,残余的诺克萨斯也快速地集结到了他的身后。
赵信以为难免又是一场恶战,虽然希维尔说会保自己一命,但不会主动出手,那么交战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没想到自己这次瞒过高层暗地里雇佣希维尔留下的这张底牌也起不到翻盘的作用。
出乎自己意料的事,德莱厄斯却没有再次进攻,他开始撤退。
赵信愣了一下,却知道这不是对方怕了,而是给那尊隐没在雨幕里的大神面子。
德莱厄斯在即将消失的时候,忽然转过了头对着雨幕大喊:“希维尔,今天我不与你为敌,因为我尊敬你,但是下一次,我一定会斩下你的人头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诺克萨斯精神。”
“还有……谢谢你。”这最后一句,却只有他自己听到。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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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二十二页 【黎明前的黑暗】
赵信是在一个黎明未到的时刻赶到灰色秩序的。
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接待他的是哈斯塔和陈森然,地点是哈斯塔的书房。
阔大的书房里只点了一盏魔法灯,使得整个空间看起来空旷而诡异。
一壶煮开的浓茶摆在铺了灰白色简洁桌布的圆桌上,浓郁的北地红茶散发着卓雷尔弗德雪山的味道。
赵信是单人独枪来的,他的部属被留在数千码之外,过多的人马在深夜踏进这片寂静的建筑群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他们现在要对一个神经敏锐的刺客下手。
打草惊蛇是没有必要的。
硕大的桐木长枪被赵信带进了摆满书卷的房间,锋利的枪尖在微弱的魔法灯映照下反射出摄人的锋芒。
赵信将长枪横在膝间,看着在黑暗里默不作声的两个人,眼神犀利而充满逼视,显然之前那场大战带给他的创伤已经完全恢复了,这把德玛西亚皇室最锋利的长矛再一次锋芒毕露。
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哈斯塔轻声地笑了笑,起身给赵信倒了一杯浓茶,推到了他的面前,“赵信阁下连夜赶来,先喝杯茶醒醒神吧。”
这一笑打破了片刻的僵持,赵信原本板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显然在初次的交锋中,哈斯塔让了一步。
这无关紧要,但赵信明显松了一口气,哈斯塔的态度让他不用分散过多的精力去关心别的东西。
于是他顺手拿起了那杯红茶,轻轻啜了一口,显然这个习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男人,在这几年的皇家生活里学会了一整套完整的礼仪,他品茶的动作没有一丝瑕疵,完美的像是一个整天待在家里研究礼仪学的德玛西亚老贵族。
“那个女人呢?”不过他一出口就完全暴露了军人的习性,直接进入了正题。
哈斯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陈森然,示意他讲话,自己则端起了茶杯,掩藏起了隐没在黑暗里的脸。
“赵信阁下,我想您该先解释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陈森然的口气显得很恭敬,可是话里的内容却有些咄咄逼人。
赵信眯起了眼睛,他似乎理解错了哈斯塔之前的态度,这个能够在一片荒芜之地立足的老狐狸明显不想如他所愿一般按照他的流程去做事。
“你说什么?”赵信放下茶杯,手开始抚摸起膝上的长枪,“你又是谁?”
赵信开始觉得事情有些失去控制,有些东西似乎藏不住了,但他还是选择先不说实话。
赵信摸枪这个动作显然比不上言必提刀剑的诺克萨斯人,话语中质问的语气也不够坚决。
所以陈森然理所当然继续逼人:“您不必知道我是谁,现在是整个灰色秩序在与您讨论,您是否觉得我们整个灰色秩序都是班德尔城那帮只知道矿石和铁锤的铜脑袋?如果德玛西亚是用欺骗和隐瞒来表现合作的诚意的话,我们不介意请您离开这里。”陈森然终于在这一句话里锋芒毕露,提枪拿剑般开始质问赵信。
温和的面容终于在这一刻撕破,哈斯塔隐藏在茶杯后面的脸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能够在巫毒之地建立起一片不小势力的男人,毫无疑问十分欣赏陈森然的语言风格,先礼后兵,他施礼在前,陈森然动刀在后。
很美妙的默契,如果说安妮真的喜欢,那再过几年……似乎也是不错的。
赵信不说话了,他没有料到这个年轻的男人言辞如此犀利,通常喜欢用刀剑说话的他,在谈判场桌上第一次感觉到了乏力。
“好吧。”赵信沉默了半天以后,终于选择妥协,其实这本来也瞒不住了,灰色秩序掌握了大部分的消息,指望他们像蠢货一样不闻不问是一种幼稚的想法,而且,最重要的是德玛西亚人需要希望的火焰来对抗诺克萨斯人,所以,他不可能真的和他们翻脸。
赵信彻底失去了在这次谈话中的主动权。
“我们,德玛西亚,以及卑劣的诺克萨斯人,都是为了一个人而来。”赵信端起茶杯喝光里面所有的茶,茶有些凉了,却正好让他有些发热的脑袋清醒,此刻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粗豪,喝茶如饮烈酒。
哈斯塔放下了茶杯,眼睛再一次看向了赵信,陈森然则开始喝茶,刚才的一番言语让他觉得有些口渴。
“诺克萨斯人要杀他,而我们要救他。”赵信看着还是不说话的哈斯塔,无奈地继续,“那个人叫做希望的火焰,有预言说他可以毁灭诺克萨斯,拯救这片混乱的大陆。”
赵信并不是一个太好的说故事的人,这种类似于我们是赶来保卫救世主,而有人要杀他的桥段,像极了陈森然在上一个世界看过的好莱坞大片,还是情节三流的狗血烂片。
“好吧好吧,事实上我也不太相信,但是消息是出自全大陆最有名的消息贩子阿努比斯之手,可信度很高。”赵信最终无奈地摆了摆手,这种取信别人的事情他干不来。
“好吧,我信你。”哈斯塔终于再次开口了,“能够让诺克萨斯付出这么大代价,我想不出我这还有别的什么。至于这个预言,我也耳闻过,只是诺克萨斯在十年前就放弃了……”
“是最近的消息,根据我们截获的消息,阿努比斯明确说希望的火焰已经出现在巫毒之地,就在灰色秩序。”赵信连忙补充缺失的部分,“而我之所以想要先得到那个女人,就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陈森然在听完所有消息后,嘴角勾起了莫名的笑意,那个人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那个女人的试探……是在找什么东西啊。
而那个人的身份,希望的火焰,陈森然终于明白了全盘的东西。
“你们本来打算怎么对那个人?”陈森然开口。
哈斯塔看了他一眼,陈森然能够得到的结论,他差不多也能得到。
赵信咳嗽了一声,不说话了。显然所谓保护云云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真的在巫毒之地不知道的情况发现了那个希望的火焰,德玛西亚人也绝对不会纳头便拜。
又是长久的沉默。
窗外开始有光一丝丝透进来,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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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二十三页 【高贵冷艳女王范的小萝莉】
天色大亮的时候,陈森然从书房走了出来,日益增强的精神力让他并没有因为一夜未睡而感到太过疲惫。
谈话结束的并不是太过顺利,双方并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只是就抓捕诺克萨斯女杀手这一点达成了共识,其余的事项将放在抓获之后继续谈判。
赵信对于这个结果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沉着脸提着他那把硕大的长枪在书房里闭目养神,为之后即将进行的围剿行动恢复体力。
哈斯塔显然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生活,示意陈森然先回去之后,便坐在他的书桌旁看起了一本经典的《符文魔法导论》。
巫毒之地的清晨并没有鸟鸣,空气也显得很沉闷,并没有因为灰色秩序周围设置的几个魔法过滤器而有太大的改善。
陈森然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一下摄人过多红茶而带来的不适感。
抓捕那个叫做伊芙,哦不,这个名字应该也不是真的,抓捕那个大胸脯的美女杀手的计划被安排在了一个魔法时之后,哈斯塔要做好最后的布置以防止她抓到机会逃跑。至于说没有拖到中午是为了防止那个女杀手察觉到什么,毕竟她对于危险地嗅觉也不弱。
陈森然由于不是主战成员所以被哈斯塔打发了出去,但是哈斯塔大约已经推断出了他就是希望的火焰,所以明里暗里暗示他先躲一躲。毕竟敌人的目标是他,如果被伊芙抓到了机会杀死了陈森然,那对于哈斯塔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除了他那出色的头脑,光是小安妮的哭闹就要让他头疼半天。
陈森然左右无事,又不想去睡觉,想起前几天小丫头那个凄惨的小模样,不由得就向她的房间走了过去。
平时都是小安妮去找他,他还是第一次去看那个小萝莉,不过地方倒是知道的,是在整个建筑群的深处。
陈森然穿过了一条很长的走廊,初升的晨光从走廊的小窗里照射进来打亮了整天漆黑的甬道。
出色的精神力让他轻松地感知到了附近的十多个暗哨,都是拥有极强精神波动的人,显然是保护小萝莉的人,哈斯塔这个平时看上去满不在乎自己女儿的男人实际上把每一步都做得很到位。
不过显然那些人是得到过指示的,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对陈森然的敌意,甚至连监视都没有,陈森然只察觉到那些精神力在自己的身上一扫而过。
小安妮的房间在走廊转角的门后,一扇雕刻着暗纹的灰白色巨木大门出现在了陈森然面前。
陈森然一推,没有锁,开了。
门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露出了房间内的景象。出乎陈森然意料的是,房间的整个色调并非是灰白色的,全然不都于整个建筑群的风格,从吊灯到桌椅,再到那张精致的小床,全都是粉色调的。
房间内粉色的魔法吊灯散发着略显微弱的光,小萝莉穿着粉色的可爱睡衣竟然没有在睡觉,而是坐在那张雕刻着暗月花纹的桐木制粉色椅子上看书,她背对着自己,但是微微颤动的小耳朵证明她知道陈森然进去了。
陈森然见她没有转过头来,故意咳嗽了一声以引起她的注意。
但小丫头还是没有理他,显然是还在生闷气。
陈森然不得不慢慢走到了小萝莉的身后,却听到小萝莉用一种极严肃认真的口气说:“乐芙兰教授说男人是一种喜欢犯贱的动物,这句话真没错。”
接着陈森然就看到小丫头微微转过头,给了他一个高贵冷艳的表情,高高昂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学足了贵妇范。那一刻的惊艳让他觉得这丫头以后绝对有当女王的潜质。
所以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小丫头本来板着的小脸瞬间红了下来,合上那本书,羞愤道:“你笑什么笑,大坏蛋。”
陈森然借着灯光看清了那本书的名字《认识男人这种生物》,不由笑得更大声了,他拿起那本书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你才几岁啊就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萝莉的小脸红了一会了,忽然又冷了下来,显然是又想到了前两天的事,低哼了一声不去看陈森然的脸。
陈森然正想摸摸她的头哄哄她,却没想到被小萝莉暴起咬住了手臂,小白牙狠狠切进了他的肉里,嘴里还含糊着:“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这个负心汉……”
陈森然本来还有点疼,听到最后一句话,又差点腿一软摔倒了。
负心汉……这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小萝莉发泄了半天似乎终于缓了过来,松开了小嘴,觉得有点咸咸的,竟然是咬出了血了,她看了一眼正看着他的陈森然觉得不能心软:“下次还敢不敢?”
陈森然觉得这什么跟什么啊,手臂的伤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再重的伤他也不是没受过,不过未免小丫头再闹他连忙求饶:“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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