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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著
彼时,王熙凤端坐在议事堂内和贾宝玉并秦钟说话,当日在灵堂上贾宝玉哭的是死去活来,见到的人都惊,暗暗出揣疑贾宝玉和小蓉大*奶的关系,倒是人家正儿八经的弟弟秦钟,从头到尾不过几滴清泪,第二日就没事儿人似的跟着贾宝玉两府蹿来蹿去,叫人不耻。
王熙凤是个大忙人,正要打发贾宝玉兄弟俩出去闹,下面就来回禀说苏州去的昭儿回来了。
王熙凤急忙命人去叫,贾宝玉脚底生根,也走不动了,唯独秦钟在这儿略显不自在。
昭儿进来打千儿请安,王熙凤便问:“回来做什么?”昭儿便道:“二爷打发回来的,让小的来回老太太、太太们,林姑老爷是九月初三日巳时没的,二爷带了林姑娘同送林姑老爷起灵去苏州,因有个缘故,年底大约是回不来了,叫小的来报个平安信,讨老太太的示下,还瞧瞧奶奶家里可好,让带了几件大毛的衣裳过去。”
凤姐儿一听不能在年关底下赶回来,任凭天大的志向也都泯灭了。她此刻恨不得撂下东府这一干事项,揪住昭儿问个清楚明白,只是到底旁边还有个宝玉在,更何况秦钟又不是他们家的人,凤姐儿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儿细问。
王熙凤只能耐着急性子轻声道:“还见过别人没有?”
昭儿笑道:“先来见了奶奶。”
王熙凤闻得这话,心中才渐渐平复,脊背朝后一靠,仍旧四平八稳的说道:“既这样,你先见了老太太、太太们去。”
昭儿知道,这是王熙凤要在过后单独问自己话,不过昭儿一点儿不担心,他早将该应答的话在来的路上熟背了十七八遍,恁的二奶奶怎么问,她也揪不出半个错儿来。
昭儿才要走,贾宝玉已经急得跳脚,上来就拦昭儿:“你先别去,我问你,林姑娘究竟怎么样?”
昭儿为难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秦钟。
秦钟心里懊恼,却也耐着性子托了个借口出去等贾宝玉。
王熙凤命人关了议事堂的大门,仍旧叫贾宝玉坐在自己旁边,安抚道:“你这急性子,昭儿已经回来了,又不是立即走,你急什么!闹的小秦相公在这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贾宝玉才自悔说错了话,只是他想知道林妹妹的音讯,竟一时也等不得了。贾宝玉冲王熙凤笑道:“不碍事,秦钟和我是什么情分,稍后我和他说句软和话就是了。”贾宝玉转头追问昭儿,林姑娘到底为什么不能在年关前赶回来。
昭儿就撒了个谎,说林家祖宅没了人,一应大小事务都需要重新裁夺安排,又有打点来往的官员,琏二爷竟是忙的不得了。
贾宝玉心中只顾着疼惜黛玉操劳,便恨恨道:“人死不过黄土一捧,干什么这样兴师动众,要我说,简简单单入了土,林妹妹认认真真磕几个头才是正经,比念什么解冤洗业醮都强百倍。”
王熙凤听贾宝玉越说越没正行,忙喝止了他:“胡乱说什么!小蓉大*奶的礼事都办的如此隆重,你林姑老爷是当朝正三品,难道就该草草了事?嫂子劝你别乱说,别人听了尚可,唯独你林妹妹若是知道了,你们兄妹俩多年的情分可就都没了。”
贾宝玉吓得浑身打颤,忙伏在王熙凤腿上求道:“好姐姐我知道了,你可别传了出去。”
王熙凤轻啐道:“你只管担心别人吧,难道我还会害了你?”
贾宝玉一想也是,凤姐姐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
王熙凤打发了昭儿并贾宝玉,仍旧料理东府诸事,只不过她总觉得昭儿好像瞒了什么,一个下午都不能安神,就单说牌子和银钱就弄错了两处,叫宁国府那些很不得天下大乱的小人们在暗地里狠狠嘲笑了一番。
晚间王熙凤回到荣国府,平儿正叫人布置菜馔,一见王熙凤便笑道:“今儿把奶奶累坏了吧,我从早上就叫人弄了火腿炖肘子,正酥烂的很。我陪着奶奶喝两盅。”
王熙凤无精打采的坐在了炕沿上,单手拄着炕上的梅花小几:“哪里有心思吃,快把昭儿叫来,我有话问他。”
平儿见王熙凤是真的带着几分疲惫之色,也不敢多问,忙打发了小丫头子去叫昭儿。不多时,昭儿没来,却来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鸳鸯。
平儿笑道:“究竟什么事儿,打发个小丫头来就是,怎么兴师动众叫了你?”
鸳鸯一点喜色不见,更不理会平儿,推开平儿就往里面来寻王熙凤。平儿冲鸳鸯的背影笑骂了一句,急匆匆也跟了进去。
王熙凤右眼皮跳的厉害,一见是鸳鸯,忙站起身:“出了什么事儿?”
鸳鸯欲言又止,王熙凤一跺脚:“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也不知怎么说的好,二奶奶快去老太太那儿瞧瞧吧,大老爷、二老爷,两位太太都在,只差你一位了。”
王熙凤连件大毛的衣裳也顾不上披,被两个丫头扶着就往贾母的上房来。此时昭儿站在地中间,贾母躺在香榻上满脸的郁色,两位老爷谁也不吭声,一左一右占了两张椅子。邢夫人和王夫人连坐也不敢坐,齐整整守在老太太香榻边上,随时伺候。
“二奶奶来了。”
小丫头声音清脆嘹亮,给屋中带来几分活气儿。
大老爷贾赦抬眼瞧了瞧这个不大得意的儿媳妇,没吭声,大夫人讪讪的看着丈夫的神色,也没敢搭话。王夫人对这夫妻俩的猥琐心中有怨,可到底是自己的兄嫂,王夫人只能矮一截,先与王熙凤搭话:“就差你一个了。”
贾母悠悠看向生平最得意的孙媳妇,语带哭声的叫了一句“凤丫头”,可把王熙凤叫的肝肠寸断,她只当昭儿隐瞒的是贾琏出事的消息。
这个昭儿,贾琏只叫他将路遇水匪的事儿夸大点说,叫府上一干人着急,谁知昭儿是个最机灵的,机灵的过了头。昭儿将听过的书如《小五义》,《小八义》。《隋唐英雄传》等情节,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往贾琏身上安。竟叫贾琏等人的江南之行说的险阻不堪,二爷单身护林姑娘,几度被水匪砍伤,老太太下午一听的时候,当即厥了过去。
昭儿此时大约是明白过味儿来,自己说的是有些离奇了,好在众人没细细理论,否则就他们二爷那点斤两,还阻拦水匪呢,怕是一听到那俩字就先扔下家私跑了。
王熙凤哭倒在贾母的香榻前,呼天抢地,非要跟着昭儿去江南接二爷回来。
贾赦和贾政闷头不语,也不提接人回来的事儿。
王夫人伸手拉起了王熙凤坐在贾母旁边,低声劝道:“你也别急,琏哥儿是个福大命大的孩子,昭儿也说了,虽然身上负伤,但并无大碍,已经请了扬州最好的大夫诊治,不过害怕急匆匆赶路回来,伤势加重罢了。”
王熙凤怀疑的看着地上站着的昭儿,昭儿忙笑道:“正是二太太说的样子,二爷身子骨还行,就是担心不能在年前赶回来,所以才打发了小的回来讨个示下。二爷还说,若家中实在脱不开身,他就是强撑着也不敢耽搁家中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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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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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16、凤姐重情平儿重义
贾政被昭儿说的老脸羞愧,家里能有大事,不过是等着林老姑爷的百万两家产度日罢了。
当初大哥商议如何分了这笔意外之财,贾政心里还有些腻歪,觉得这种作为不是君子所为。可君子也得吃饭,君子也得穿衣。
王拿了家中的账册与看,贾政才,原来每年的俸禄不过二百余两白银,可单聘亲清客这一项,家中开支就不止五百两。碰上了他喜欢的字画、扇面,所费就更不知多少。
家中入不敷出已有多年,都是靠着王和老太太的体己苦苦支撑着。
贾政是个软性子,人强他弱,人弱他强。贾政再见王哭哭啼啼的模样,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就全然瓦解,任凭大哥派了琏哥儿往江南去取银子。
如今,贾政猛闻昭儿说琏哥儿路上遇难的事儿,心中越发心虚,觉得这是老天在看,给贾家的报应。若不然,林家年年往荣国府送礼,真金白银无数,哪里就见过被劫一说儿?
贾政忧心的是这个,贾赦忧心的却是别的。
大老爷已经忍了许久,终于开口道琏儿就没让你再带要紧的话?”
贾赦话一出,王熙凤也不哭了,和邢、王两位齐齐看向昭儿。
昭儿举止无措,不知该看哪个好。贾母柔声笑道你是个好孩子,如今这屋子里都不是外人,琏哥儿让你说了,你只管如实告诉我们就是。”
昭儿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轻声道二爷让小的捎话给两位老爷,说林老爷去了之后总共留下了五十万两银子,加上几处大的田庄正准备发卖,大约能有七十万两余。二爷让小的问问老爷们,这银子带?是走钱庄,还是他仍旧走水路,找几个镖局押送?”
众人慌忙摆手,贾母道可使不得!敢情当的命大不是?自然是要走钱庄妥当安全。”钱庄虽然心黑,但至少稳妥。
昭儿心中暗笑,二爷果然厉害,众人的注意力都挪到安全的问题上来了,还哪里在意银子多少?在这群老爷太太看来,七十万两银子总比一分没有,都被强盗劫了去的好。
昭儿正暗暗窃喜,独贾赦心中微恙只七十万?别不是你......”贾赦才想说,别不是你们二爷贪墨去了吧,忽然想起,贾琏是的,就算贪了去,这钱也是大房的银子,何必多事,反倒叫二房夫妻俩占便宜?
贾赦嘿嘿一笑,话音止住,却不再问别的。
贾政没留心,可他王氏心里却别扭的紧。
她年年亲自清点林家送来的礼,林如海有多少家底,王早就做了猜度,少说百万,多说.....那就不是一倍的事儿了。现在是听贾琏报七十万两,王恨不得亲自去苏州查抄一边,看看贾琏中饱私囊又有多少。
王不禁将嫡亲的侄女王熙凤一并恨上了,可怜王熙凤还痴痴地为她姨妈做嫁衣,将的私房贴补出去不知多少。
晚间回到的院子,平儿王熙凤不曾用饭,忙叫厨下的人将一直温热的饭菜摆好。都是王熙凤往日爱吃的几样,旋煎羊、白肠、鲊脯、黎冻鱼头、姜豉类子......满满当当摆了一整桌子,可王熙凤是一点胃口没有。
平儿亲自撕了一块肘子肉到王熙凤的碗中奶奶,好歹吃一口,明儿还得往东府里去呢!”
王熙凤虽然是女子中出类拔萃的,可听到负伤的消息,还是失了主意。王熙凤只恨不能化为一只凤凰飞到身边,就是端茶倒水,只要贾琏能平安无事,王熙凤也是愿意的。
可她能走得了吗?别说两位老爷不肯答应,就是二太太也绝不肯放走。
这可如何是好?
王熙凤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双筷子,是平儿正给她挑鱼刺呢。王熙凤眼前一亮,忙拉住平儿,“平儿,我的好丫头,奶奶可把二爷交给你了。”
平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奶奶说呢?”
王熙凤就将打算送平儿下苏州去服侍贾琏的意思说了出来。平儿听罢,心中一喜,她自然是愿意的,不过......平儿脸上不敢流露出窃喜的颜色,她二奶奶的脾气,她若答应的太快,二奶奶反会多疑。
平儿泛起难色我走了,奶奶办?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奶奶在打理,我在奶奶身边,至少给你看好后院,免得那些小丫头子们暗地里使坏耍懒。”
王熙凤心下宽慰,她挽住平儿的手劝道好丫头,你的心我都明白。如今你照顾好你琏二爷才是真心疼我呢!咱们俩半辈子的依靠就不就是二爷,他若有个好歹......”王熙凤忽然哽咽起来,平儿闻之伤悲,主仆俩连饭也不吃了,抱在一处痛哭起来。
门外来传话的周瑞家的就没敢往里走,她略想了想,终究转身禀明王。
王正服侍贾政吃饭,见周瑞家的在堂屋中往里面探头探脑,便知她有话要回禀。王起身轻移步到了堂屋,周瑞家的连忙将王熙凤准备派平儿姑娘去苏州的事儿告诉了王,想了想,周瑞家的又道我听二奶奶的意思,好像这就要往大老爷那儿去说呢!”
王脸色一沉,暗道凤丫头不老实。她大约是怕拦着不准,于是想绕过直接去找贾赦,若是大伯发话,既不是琏儿的母亲,又不是凤丫头的婆婆,如何能阻拦?
王越想越觉得王熙凤不贴心,处处只想着大房,刚要开口,贾政一抬头就见了她们主仆俩站在那儿窃窃私语。
贾政素来不喜欢周瑞家的,于是轻斥道站在那儿说呢?你家太太吃顿饭也不得叫人消停。”
周瑞家的尴尬的没处落脚,王已经回转身形,轻笑着入了座位我打发了周瑞家的去看凤丫头,听说这孩子心疼琏哥儿,打算叫平儿跟着昭儿等一起去苏州。”
这是大房的事儿,贾政不愿意过问,只淡淡点头这也很好,小厮们说的轻巧,只怕琏儿这孩子遇见的凶险更多,身边有个知疼知暖的丫头,也能早些。”
王陪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另外......我想叫周瑞家的也跟着去帮衬帮衬。”
周瑞家的暗自叫苦,她已经从王哪里了路上遇见水匪的事儿,再去苏州,仍旧是要走水路,若是碰见那起子杀人不眨眼的,可不白白丧命?就是再多的银子也换不性命要紧。
贾政像是与周瑞家的心灵相通似的,厉声喝道胡闹!”
吓得王一个激灵。
“平儿是琏哥儿的通房丫头,她去自然无碍,你派了这个婆子去是道理?难道是在告诉大哥,咱们二房连人家的事儿也要管上一管?你还不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
贾政劈头盖脸的一番指责叫王顿时下不来台。
在一旁伺候布菜的周姨娘忙拉着赵姨娘要走,赵姨娘却想甩开周姨娘的钳制,她好容易见二太太吃次鳖,可不能叫周姨娘如意!
周姨娘见拽不走赵姨娘,她又不好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站在贾政的身后。
王窘迫不堪,又是在两个死对头面前出糗,将赵、周二人更恨几分。但眼前不是算账的时候,王还要应付贾政才是正经。
王带着哭腔道我嫌家不够乱了?这些年我事事以家族为重,连老太太都夸赞我几分。我若不顾着这个家,当年也不会把我可怜的女儿送到那种地方去!如今生死不知,还落了你们的埋怨。”
王背过身子小声哭泣,周瑞家的忙上前安抚。贾政一见王这个样子反而没了主意,不自在的自斟了壶酒,“我只是不想你逾越了,大哥对凤丫头亲近你早有不满,若这个时候琏哥儿的事儿你也掺上一脚,恐多年的情义就都没了。”
王也说的对,可她就是不甘心那些银子白白进了大房的腰包。王抹干了没几滴的眼泪,温婉道那凤丫头还是我的亲侄女呢,琏哥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待他和贾珠、宝玉一般。孩子出了事儿,我比谁都心疼。”
面对王的振振有词,贾政却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王终不见答应,也只能将此事作罢。
第二日,平儿带着两个婆子去见贾母,贾母这是王熙凤的意思,将的凤丫头狠狠称赞一番,另叫人将王太医连夜准备的刀伤药包了一大包给平儿,又给她带了二百两银子做私用。
“告诉琏儿,不用怕,家里万事有我在呢!只管在苏州好好的养着,年下赶不会来就多住两日,不过有一点......别叫人欺负了林丫头,我是不依的。”
平儿一一应了。她才要走,又见贾宝玉在后面的碧纱橱里冲她招手,似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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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17、宝玉舍财只为绛珠
贾宝玉知道平儿姐姐要跟着小厮往苏州去,一宿没睡,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折腾的袭人、晴雯、麝月等都不能消停。
平儿轻笑道:“你召唤我做什么?我这就要走了,难道是要带什么东西或者话儿给林姑娘?”
贾宝玉憨笑道:“还是平儿姐姐最懂我。姐姐跟我来。”贾宝玉伸手拉住平儿就往他自己的房间去,平儿盯着宝玉的手有片刻的迟疑,但看着贾宝玉兴冲冲的劲儿,又笑自己的小题大做,只跟着他进了房门。
头年的时候,王夫人称林姑娘大了,不好再窝在老太太后面的碧纱橱里,实在该收拾间郎阔点的屋子住。贾母知道,二儿媳妇这是嫌宝玉睡在碧纱橱外面的床上,两个孩子太过亲密。
贾母有心驳了回去,但二太太的话义正言辞,贾母没法子,只能叫人收拾了自己后院的两间厢房,左穿堂上的那间大些,名唤绛芸轩,给了宝玉,右穿堂的那间小些,给了黛玉。
如今贾宝玉扯着平儿进了他自己的屋子,开口就叫袭人的名字:“袭人,袭人,快把东西拿来。”
喊了半晌没人应话。这若是在王熙凤的屋子里,平儿早恼了,当差的丫头都胡钻那儿去了!可这毕竟是贾宝玉的房里,平儿只能含笑站着。
贾宝玉不见丝毫恼怒,反挠着头不解道:“刚我还嘱咐她在家呆着,我速速就回来呢!”
正说着,晴雯不大乐意的从外面掀帘子走了进来,贾宝玉忙笑道:“袭人姐姐呢?”
晴雯朝里间炕上努嘴,飞了个白眼:“你走后就好大的怨气,躺床上不知想什么呢!”
袭人在里面早就听到了动静,使气故意不出来,也不吭声,现在听晴雯给自己穿小鞋,使绊子,忙要起身。就听宝玉开了口,袭人才要起的意思就渐渐歇了,仍旧和衣躺在那儿,眼睛微闭,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贾宝玉笑着对晴雯道:“昨晚上惊动了你们,想必袭人姐姐没好生睡着,现在困顿躺着解解乏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儿。哎,既有了你,我何必再找袭人?你快将东西拿了来。”
晴雯猛听宝玉说有了她自不必在寻袭人,心下得意,娇滴滴的应了一声就去里间屋。
一个小木箱子就摆在袭人的床头,晴雯心中哼笑一声,搬起箱子就走。袭人心痛如刀绞,却因为装睡而不敢出声,只能听着晴雯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眼角不觉淌下一行清泪。
平儿见晴雯吃力的捧着那箱子,好奇道:“这是什么?”
贾宝玉嘿嘿一笑,将箱子盖使劲儿翻开,里面珠光宝玉顿时一片刺痛了平儿的眼睛。就见里面大小金银锞子不知多少,更有碎银子,或是玉佩、项圈儿等等,价值不可知。
平儿一把合上盖子,语气急促:“宝玉,你这是要干什么?”
贾宝玉便道:“我总听宝姐姐说,穷家富路,林妹妹在外面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把这些都给她带上,总能解一时之渴。”
平儿感慨宝玉对林姑娘之情,不过,“还是收回去吧,老太太已经给我许多银两,再说,林姑娘是回家,林家的好东西多着呢,这个也用不上,她见了想起你,反而平添几分烦恼。”
贾宝玉知道林妹妹心思重,别真像平儿姐姐说的,反倒招来林妹妹心中的愁火。
晴雯见宝玉有些动摇,她想起这些东西素来都是被袭人大*奶管着的,昨晚上宝二爷伸手朝她要,就像割了袭人的肉似的,晴雯就暗暗偷笑。反正这些东西也不能归自己,只要能叫袭人难受,她何不送这个人情?
晴雯忙笑道:“那是老太太的心意,这是宝玉的心意,若是林姑娘不见宝玉表示,还疑心宝玉忘了他们的兄妹情谊呢!”
贾宝玉身躯一震,急道:“可了不得,我竟没想到这一层。好姐姐,你一定都带了去。就告诉林妹妹,说我没一日不想她的,叫她赶紧回来。”
袭人在里间炕上揪着绸被子上的鸳鸯,将个好端端的五彩鸳鸯揪的抽丝剥线,再不能看。
平儿见宝玉执意如此,也只能收下了小箱子。
当日,平儿就和两个婆子坐了一辆大车,昭儿领着另外两个仆人骑马,一行人走完陆路又转水路,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了苏州。
京城这边暗潮汹涌,可贾琏和黛玉的苏杭之行却甚是顺利。昭儿走后不久,吏部就下了文书,叫邢忠即刻回吴县接旨,邢忠不敢耽搁,就将小厮阿喜留了下来,又嘱托在扬州做生意的三妹夫照顾好卢氏等人,他率先一步往苏州赶。
等到了十月初的时候,岫烟等才将林府诸事料理妥当,陪着黛玉扶棺回乡。
林黛玉幼年在扬州的时候,只以为扬州是天底下难得的繁华地,及至跟着先生入了京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管中窥豹,时常暗笑自己的浅薄。天朝上邦,自然一切的精华都汇集在了此地。然而今日又到苏州城,才惊觉,天地之大,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
邢忠做了县令,卢氏今后可就是县令夫人了,自然进城要用小轿来抬,这是走官府的用度,并不是邢家自己出。原府衙里的师爷是个老油条,跟着白友善去了知府去发财,邢忠就将原本的一个不入流,不为白友善所喜的刑名师爷提拔了上来。
这师爷向来阴沉木讷,但在侦探破案上是绝顶的好手,更身兼仵作一职,正因为这个,白友善一直没舍得辞了他。如今白友善跃身为苏州知府,大事小情一大箩筐,就把这个刑名师爷给忘了。
邢忠过去虽然只是管着书吏方面的事儿,但和这位刑名师爷关系不错,刑名师爷的娘子暗暗嘱咐他,今后既然给东翁当差,少不得要巴结巴结邢太太。这师爷倒是没曾理会,不过她娘子暗中叫人去府衙,偷偷贿赂了管车马的差官,邢家回城这日,衙门里出了好大一辆马车,在码头撞上了邢家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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