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痒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随宇而安
等待水开的时候,我无比怀念金马酒店那一桌万元盛宴,卫翼看样子不怎么吃得下,沈枫一个人全包了,你说卫翼要是有点良心把那菜金直接包给我做利息该多好,这下子全便宜沈枫了,想想我都觉得蛋疼,强忍着打给沈枫让她吃不了兜回来的冲动……
“裆处是你咬分开,分开就分开……”
沈枫专用来电铃声把我炸了一下,我哆嗦地接了起来,“小枫枫……”
“周小琪,老娘帮你把剩菜打包回来了,还另外点了你最爱吃的三个菜,趁着热乎,你跟你奸夫在哪里,我给你送去,车费报销。”
矮油亲娘啊……
我这个姐妹跟我真是一路货色,心有灵犀到人神共愤!我泪眼婆娑地说:“我在秦征家,正在煮汤面,你快送上来吧,车费全额报销,你搭公车,18路直达我们小区,秦征家在a3座419。”
“周小琪,你太□了!一万多的外卖你让我搭公车送!”沈枫恶狠狠地磨牙。
我倒抽了口凉气。“沈枫,你这无产阶级一朝得势,剥削资本家比吸血鬼还狠!一万多,你真下得了手,你真开得了口……你知不知道这种报复性的阶级仇恨是阻碍历史进步的最大绊脚石!”
“滚!老娘这是拉动内需!”沈枫彻底被我妈洗脑了,坚定不移地认为一切浪费都是消费,一切消费都是拉动国民经济的第三辆马车,不遗余力地为推动经济发展做贡献。不同的是我妈花自己的钱品格高尚,沈枫花别人的钱□无良。
我熄了火,放弃吃平民汤面,准备等待一万三的外卖,深深以为借五千块给卫翼是我做得最划算的一笔买卖,高利贷都没这么暴利。这点外快总算暂时治愈了我被秦征伤到的幼小心灵。
正所谓小富由俭,大富由天,巨富由于不给钱,我竟然会同意报销沈枫的两块钱公交费,这实在说明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也说明我仍停留在小富由俭的第一阶段,离巨富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基于我跟沈枫长达五年的交情和认知,她的仇富程度一点不比我轻,在我跟秦征之前,她还勉强把我当同一战壕里的盟友,自从我和秦征在一起,秦征又逐渐发迹,她就从不怎么拿我当自己人上升到不怎么拿我当人了。用她的话来说,秦征的就是我的,剥削我也就是剥削秦征,剥削秦征也就是拆资本主义的东墙,拆资本主义的东墙也就是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有利于先富带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我觉得沈枫能把所有行为上升为爱国主义,这实在是一种很牛逼的本事。
不就是打了个的吗……
秦征在浴室吹头发,门铃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我一边抓了手机一边走去开门。
在那么千万分之一弹指的瞬间,我按下了接听键,结果才发现是短信息……
沈枫华丽亮相,左右手各一大袋,每袋各五个大餐盒,平均每道菜价格过千……
这年头,物价太凶猛了……
“老娘手快断了,这个得报工伤……”沈枫把菜提到厨房,一屁股坐椅子上喘气,九月的中午,大热的天,她满头大汗地寻找空调遥控器。
“周小琪,开空调。”沈枫趴在桌上昏昏欲死,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满地拧起眉毛,“手机上有艳照吗,看得那么入神?”
“啊?”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颇有些不是滋味地说,“沈枫,你别乌鸦嘴啊……”
打开过的短信息,是不能重新合上了,秦征到底会知道我看了他的短信。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隐私,不过就是白薇发来的两句话。
“我相信爱情没有过错,只有错过。如果当年你收到那封信,会不会来?”
防火防盗防老乡
这句话我一直觉得很矫情,完全是在玩弄文字游戏以忽悠低智商人群,我坚信秦征是一个高智商精英,绝对不会被这种话忽悠。
我对沈枫说:“空调遥控器在柜子上,自己拿,我打个电话先。”
九月的下午,阳光暖洋洋的,我如被秋风扫落叶一样风中凌乱,心情复杂地把玩着秦征的手机,电池应该是刚换上的,电量满格,通话记录里,最后一个是卫翼,倒数第二个是白薇。
秦征也曾给我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价钱快抵上我两个月的工资了,结果上班没几天就被人扒了。
我默默地去买了个山寨机,支持国产。
山寨机有二好,体型硕大可防身,价格低廉可防盗,在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人手必备。
秦征是我唯一用过的奢侈品,果然,太抢手了也不行,被人盯上了吧。
我用他的手机,回拨给白薇。
铃声刚响就被接起,白薇的声音带着丝倦意。
“秦征。”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是周小琪。”
那边静了三秒钟。
我继续说:“不小心看到了你发给秦征的短信,你说我是删掉呢,还是删掉呢?”
白薇笑了一声。“删掉吧。有时间吗,出来聊聊吧。”
“没时间。”我食指轻轻扣着阳台上的栏杆,“其实你上次把话说得挺清楚的,我也没什么兴趣听第二遍了。”她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我本不介意当做听不懂。
“我和秦征之间的事,你不好奇吗?”
“好奇的话,我自然会问他。”
白薇笑着说:“周小琪,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明知道秦征瞒着你过去的事,却还能这么轻松。”
“我也瞒着他很多事,我没有告诉他我昨天丢了一百块,前天吃了路边烧烤,给了一个乞丐五块钱。”我轻松地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我何必跟他说。或许他觉得你所谓的‘过去的事’,也跟着这些鸡毛蒜皮一样无关紧要。重要的事,他不会不告诉我,既然没有告诉我,显然就不怎么重要。”
“那他和卫翼之间的事呢?”
“这件事再重要,也与我无关。顺便给你个忠告,卫翼虽然不是什么好小伙子,你也别给他戴绿帽子。”
“周小琪,你活得太简单,我们之间的事,你不会明白。”
“大姐,你别太把过去当回事。”我语重心长地劝她一句,“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算有自信,至少秦征没将你当一回事。”
白薇沉默了片刻,说:“在今天之前,我也这么以为。无论如何,秦征有你这么信任他,是他的幸运。多谢你这些年陪在他身边。”
“不客气,这事跟你没啥关系,我会陪他一辈子。”
我挂了电话之后,手还有些抖,深呼吸着删掉了那条短信,又清理了通话记录,然后才回屋。
秦征还没有出来,我对沈枫说:“开饭吧。”
沈枫打了个饱嗝,左手撑着下巴,说:“我十二成饱了,你吃着。”又往外瞟了瞟,确定秦征不在,探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问:“你刚跟谁打电话,秦征跟你坦白从宽了没有?”
我盛了碗汤,摇头说:“没有。”
“他今天去酒店的时候,是在给卫翼打电话吧。怎么他下了飞机,不是先打给你吗?”
我点头说:“很好的问题,不过无解。”
“还有……我帮你跟卫翼套出话来了。”沈枫皱了皱眉,“白薇也回来了,不是回来奔丧,是回来支援卫翼的。”她看上去还真有些失望。
我笑了笑,“难怪卫翼今天早上有钱还我,原来是白薇回来扶贫了。我还想是不是卫翼被全球定位了,秦征怎么知道他在金马酒店,想必是白薇跟他说了。”
所以通话记录的倒数第二条是白薇。
沈枫一咬牙,说:“打包!咱们回家吃!不给他吃!”
“孕妇肚里能撑船。”我纠结了一番,叹了口气说,“我不但大肚,而且大度。枫枫,这件事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沈枫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你能成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放心吧,我有人质!”
秦征应该早在房里听到门铃声了,出来的时候看到沈枫也没有表示诧异,淡淡点了个头,面无表情地走到一边取了杯水。
沈枫识相地站起来,到客厅看电视,把厨房禁地让给我和秦征,临去时在我耳边低声说:“有异动的话,摔杯示警,需要杀人运尸,有我在。”
闺蜜什么的,太凶残,太给力了……
我和秦征之间的事,怎么说也是家事,沈枫和我关系再好也不好插嘴,作为一个政治觉悟很高的爱国青年,她到底明白什么叫做:绝不干涉他国内政,但偶尔表示强烈谴责。
我撑着下巴仰头看秦征,他握着水杯,若有所思地倚在一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的注视。
我挪了挪椅子,坐在他正对面,他抬起头来看我,眉眼温软了许多,“怎么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觉得作为一个孕妇,一个需要满满的爱与温暖的孕妇,秦征对我,仍然是缺少人道主义关怀。
“白薇也跟你一起回来了吧。”我问他。
“嗯。”秦征没有否认,但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你问她做什么?”
“坦白从宽吧,秦征同志,不要考验一个孕妇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我心情沉重地说,“有些事,我不希望由别人来告诉我。”
我想起卫翼曾经问,如果有人瞒我,骗我,我会怎么办。
我对秦征说,我相信爱我的人不会骗我。我妈说,周小琪你这么傻,怎么会有人舍得骗你。周惟瑾对秦征说,你说什么我姐都会信,你敢骗她的话……
后面他说什么我是没听清楚了,但大概就是像高中的时候那样表演双节棍和胸口碎大石……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秦征,包括现在,我也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心口仍然堵得慌,他瞒我的事太多了,就算我的自动防御系统相当于一百倍的卡巴斯基防火墙,能隔绝一切病毒和木马,却也禁不住他的排山倒海掌……
秦征微愣了一下,“你想问什么?”
我以为自己表示得很清楚了,却还是只能叹气重复一遍。“白薇。”
“问她什么?”秦征眉头微皱,仍是有些疑惑。
“你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觉得胸口闷得有些难受,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和他会有这样说话的一天,我之前在电话里说得好像满不在乎,但始终是心存芥蒂的。
秦征的神情渐渐严肃,唇线微抿。“我跟你说过,高中同学。”
“只是高中同学?”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我不在乎你和她之间有什么过去,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胡思乱想,只要你告诉我真相。”
秦征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我,笑了一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答案,已经不信我了。我说了,我和她只是高中同学。小琪,我很累,你别闹了。”
秦征,我也很累……
我把手机摆在桌面上,“刚刚白薇发了条短信过来,我看了,也和她通了电话。”
秦征脸色微变。
“你猜,她短信上都说了什么?”我凝视着他的表情,轻声问。
“周小琪,我没想到你会看我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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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痒痒! 七年之痒痒痒!_分节阅读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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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冷冷看着我,“你真变了。”
我咬紧牙根,平日里习惯性的傻笑,这时候也挤不出来了。
“我并不想和你吵,要一句实话有那么难吗?我相信你跟她没有暧昧,但她对你好像不如你所说的那么单纯。她给你的那封信,写的是什么?”
秦征沉默着注视了我许久,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声音冷凝。“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什么也没有说。”我很快地回答,“我等你来告诉我,她说,如果当年你收到那封信的话,一切都会不同……所以那封信上到底写什么?”
“既然没有收到,我怎么知道上面写什么!”秦征深呼吸着,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看着我轻声说:“小琪,如果信我,就别再问,好好安胎,别想太多。我最近事情很忙,过阵子解决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这类似于哄骗小孩的语气,我鲜少从秦征口中听到,但听到了一般没什么好事。
我咧了咧嘴,既然他不想说,再逼下去,估计也只有吵架了,而我不想和他吵架。
我站起身,说:“那好,我不问了,你吃过饭休息一下吧,我和沈枫先回家。”说着转身要走。秦征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腕,“小琪,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头看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你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
他紧抿着唇,沉声说:“不许赌气,不许无理取闹。”
我真想回他一句:你才冷酷,你才无情,你才无理取闹!你全家无理取闹!
我挣脱他的手,“你不答,我就不问。你饿了,我让你吃饭。你累了,我让你休息。你要安静,我就先回家。我孙子当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当曾孙?”
秦征按捺着怒火,伸手要抓住我的手臂,我一侧身避开,不小心扫到桌上的水杯,一声脆响,摔落在地。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厨房门几乎是立刻被拉开,沈枫看了看冷冷对峙的我和秦征,对我说:“小琪,需要帮忙吗?”
我疲惫地闭上眼,说:“沈枫,我们先回家吧。”
秦征还想拉住我,被沈枫拦了下来。“秦征,如果不是小琪护着你,我想揍你很久了。她怀孕了,接她上下班的是我,陪她吃午饭的是我,陪她去医院检查的是我,连回家养胎都是我陪他,你整夜失踪,她担心了你一个晚上,你回来却不是先打电话给她。也只有小琪那么面的人才能忍你这么久,要是我早让你死得很年轻了!”
秦征避开她,转头看向我,放柔了声音说:“小琪,我有话和你说。”
“等你想清楚再说吧。”我原来一直觉得自己挺幸福的,怎么被沈枫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凄惨无比,鼻子都发酸了。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深呼吸口气,对沈枫说:“沈枫,我们走吧。”
我提了包,和沈枫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回哪里?”沈枫按下一楼,转头问我。
我在小区里的套房,离秦征家只有几步路距离,或许沈枫以为我会回小白宫,我摇头说:“不能回去,我妈消息灵通,很快就会知道秦征回来了,如果我这时候回去,她一定会起疑,还是别让她担心了。”
沈枫叹了口气,出了电梯。“你刚刚是不是还没吃饭。”
“喝了汤。”
“早知道不带来便宜他了。走,姐先带你吃饭去,别饿着我干儿子!”
我闷闷嗯了一声。
沈枫阔气地请我下馆子,我一边吃面,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沈枫看得一脸纠结,递了纸巾给我,说:“擤鼻涕吧……”
我委屈地接过来擦擦。
“书上说,夏天怀孕最辛苦,天气闷热会让人烦躁不安,你就当自己是孕妇综合症吧……”沈枫喝了口冰酸梅汁,“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我情绪低落地低头看桌面,“沈枫,你说我和秦征,是不是七年之痒到了。”
在一起到了第七年,彼此失去了新鲜感,爱情失去了浪漫,只剩下柴米油盐的平淡,所以开始有种种难以调和的矛盾。
“痒一痒就过去了,先别忙着抓。秦征那货,刚刚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不说。”我左手支着下巴,无精打采地说,“他什么都不说,又不让我乱猜,人的思想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我觉得自己配合不了他了。枫枫,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吃好睡好玩好活好。”沈枫给出一个不靠谱的答案。
我说:“找你这个连恋爱经验都没有的人取经真是糟蹋我的婚姻。”
沈枫瞪我一眼:“你少嫌东嫌西。”
“可是你说的没错,白薇和秦征的关系,不像他说的那么单纯。白薇发了短信给秦征,被我看到了,今天在阳台上,我打了电话给她。”我把对话的内容转述了一遍,沈枫愤怒地拍桌,“靠!这女人恶不恶心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我拍拍她的手,让她镇定。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沈枫拧着眉问:“秦征就不否认一下?”
想到秦征的反应,我心口又一阵闷痛,我神经就算比电线杆粗,也经不起龙卷风狂袭。他要我无条件信任,为什么就不能无条件坦白呢?
或许沈枫说得对,在这场恋爱关系里,我们的地位从来不对等。
“其实我仍然信他,我信他对白薇没有暧昧,只是有点忍受不了他的处处隐瞒……还是我真的变多疑了……”
那句“周小琪,你真变了”,让我心脏抽疼了好一阵。
“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应该都不会平静吧,平静的叫做冷艳高贵装13……你已经算是态度温和了。我们先回家吧,走一步算一步,看秦征什么时候来负荆请罪!”
“我决定了……”我咬着下唇,恨恨地说,“这一次决不首先妥协,当了那么多年孙子,总不能当一辈子!”
七年之痒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在楼下看到秦征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板着张脸,往沈枫身后躲了躲。
沈枫一看到秦征走过来,立刻双手叉腰,像老鹰捉小鸡里那只母鸡一样挡在我身前。
秦征似乎在楼下站了很久,九月太阳还是挺毒辣,这个小区绿化基本靠草坪,也就是说,没什么树荫,秦征在太阳底下不知道站了多久,白皙俊脸被晒得微红,额上一层细汗,鬓角微湿。
我暗骂自己:周小琪,你这个圣母,刚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看到他又心软心疼了……
秦征瞥了沈枫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说:“我有话和小琪说,麻烦你让开。”
沈枫冷笑一声,回头看我。“妞,你有话跟他说吗?”
我垂下眼盯着自己脚尖,沉默着摇了摇头。
沈枫不再多话,拉起我手腕就往里走,很自然地把秦征挡在外侧,一边走还一边对秦征说:“姓秦,好心忠告你一句,莫装逼,小心被雷劈!”
秦征脸色一沉,沉声吼道:“周小琪!你站住!”
多年来养成习惯——我条件反射,站住了。
“哎呀!小秦?小秦!”远远传来熟悉大嗓门,我们三个人一同僵住。我偏转头一看,就见我老妈左一包右一包地向我这个方向快步走来,身上穿着大花绸衣,很潮很花哨蝙蝠袖随着她双臂大幅度摆动上下翻飞——看上去就像只芦花母鸡。
我绝对不敢当着她面那么说。
老妈一路奔来,两眼放光地看着秦征,“我还以为我家小琪趁着你不在勾搭别个男人了,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果然是你!小秦啊,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我和沈枫都闭嘴了,秦征勾出一个老少通吃斯文微笑,说:“那边事情都办完了,就先回来了。”
“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好让小琪去接你啊。还是……”老妈转过头来看,两眼一瞪,“小琪,你没跟妈说!”
我无力地说:“哪敢瞒你啊……我也才刚知道……”
老妈狐疑地皱了下眉,秦征很自然地从老妈手中接过两大袋东西,微笑着说:“妈是来看小琪吧,我帮你把东西提上去。”
那一声“妈”让老妈飘飘然了,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线,嘴巴都合不拢,连连点头说:“我是来跟她一起住!外面多热啊,快上楼去!”边说边拉起我左手往里带,“孕妇不能热着,容易中暑!”
我和沈枫对视一眼,一番挣扎之后,已经到了门口。
——你妈在引狼入室!
——那我总不能当着她面赶人啊……
——放心,有我在!
——姐妹,拜托你了……
我和沈枫一边用眼神交流,一边进了屋。
这套房是四室两厅楼中楼,原先上中学时候,周惟瑾和老妈也住这,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后来我和周惟瑾都上了大学,这房子就空了许久,只是每个星期有钟点工过来打扫。沈枫来了之后,我们两个睡在我那张kingsize床上,每晚夜谈,重温大学时代幸福生活。
现在就算老妈过来一起住,也还空一间卧室。
秦征在老妈指示下把东西搬进厨房,老妈掏出她小手绢儿擦汗,坐在椅子上气喘如牛,笑眯眯地对秦征说:“小秦,冰箱里有酸梅汁,拿出来解解渴。”
秦征在我面前装大爷,在老妈面前装孙子,听话地开冰箱,拿杯子,给老妈和沈枫都倒了一杯,沈枫用鼻子哼了一声,撑着下巴别过脸翻白眼。
我握着空杯子,纠结地扫了他一眼。秦征另外给我倒了杯温水,说:“孕妇不要喝太多冷饮,对胃和胎儿都不好。”
老妈咕噜咕噜灌了一杯下去,长舒了口气,听到秦征这话,笑眯眯点头说:“对对对,还是小秦细心,小琪你以后就别喝冷饮了。”
我低下头,咬着杯沿抿了口水,说:“哦。”
我感觉到秦征在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后,他放下水壶说:“妈,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老妈扬高了声音,“那么早回去干吗?今天学校开学,你家里没人吧。妈早上让司机去乡下带了只农家养母鸡回来,还有新鲜鲈鱼,本来准备给小琪补补身子,刚好你来了,大家一起一起!”又转头对沈枫说,“鲈鱼和母鸡营养价值很高,当年我怀我小琪时候就吃了不少,你看她……”看了看我,“虽然还是不怎么样,但是没吃话说不定更糟。你现在虽然还没有怀孕,但是也要多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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