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门生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刺城
“我马上就回来,你别着急。”
老黑这会儿反倒真不急了,根本没看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说:“快去快去,这好像有个门,我踩着什么东西了,等下你用绳子滑下来。”
“你疯了啊,你不知道你掉进坟坑里了”
老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是啊,幸亏是掉进坟坑不是粪坑,不然这一下就要归位了。”
我的道门生涯 第五章 通往坟地的盗洞
“你……你这货真真儿是把小太爷气着了,老实儿待着别瞎跑,我去拿绳子。”
我刚悻悻的爬了起来,就听老黑嚷嚷道:“您就别逗我了,我就是不想老实儿待着,我也出不去啊老大。”
我彻底的对老黑无语了,没理他。
雨虽不大,这会儿全身却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惊心动魄的汗水还是雨水,微微有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
四面还是坟圈儿,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雨水打在脸上,天空依然阴鸠鸠的,却很亮很真实,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回到施工帐篷里,我找了一捆放线用的50米的尼龙线,发现有点细,不一定能把老黑拉上来,换了捆20米的麻绳,提了起来径直向坟洞走去,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虽然依旧有些胆寒,但毕竟知道老黑还在洞里,心里暖暖的。
我走到洞口向下望去,老黑已经不见了,这货难不成被鬼抓走了我冲洞口喊了一声:“老黑,你又钻哪儿去了!”
过了好一会,老黑露出泥糊糊的脸:“二哥,你下来,这里面有好东西,咱俩进去看看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了。”这货刚刚竟然进到坟地里的墓室去了。
我说:“你损不损,下面肯定就一口大棺材,有什么好看的。我把绳子给你递下去,你赶紧上来,别一会又塌方把你小子活埋咯。”
老黑手里举着一个破碗向我摇晃着:“我都已经看到棺材了,就在我掉进来的这个洞里,你在上面看不到。喏,这还有冥器类!我旁边这堵墙我刚刚抠了几下,你猜我抠下来什么了”
我说:“你脑子有病吧,赶紧上来,这坟里说不定就有尸气什么的,别中毒了。你说晦气不晦气,不让你尿你非尿,这下好了,现在人家请你到家里做客喝黄泥汤啦。”
老黑把碗别到腰带里说:“什么汤我也不想喝,我抠下来的是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应该是糯米,糯米做的墓墙啊,我敢肯定,这旁边有个最少是地主的坟,年份儿还不短。”
我抓了一把泥土向老黑砸去:“去你的狗屁经验,你的经验就是吃饱了准不饿,喝多了就扶墙,你还想盗墓怎么的”
老黑遮手挡住了眼睛,嬉笑道:“嘿嘿,我就想看看,下来都下来了,随便看看呗”
我说:“老黑,你贼大胆我不管你,但是我可对这棺材死人没兴趣,你要是不上来,我就走了。顺便帮你报个警。”
老黑也急了:“好好好,我上去上去,唉,看把你给吓的。”
我把绳子的一段系在石碑上,另一端放了下去,刚刚我是低估了这个塌方的墓洞了,这洞起码有十米深,幸亏是二次塌方,加上洞道是倾斜的,不然老黑掉进去,那就是三个字:死定了。
老黑抓着绳子刚要往上爬,却又折了回去,这小子肯定还惦记着坟里什么东西,所以回去拿了。
认识这么久,真是见识到老黑的雄心豹子胆了。虽然工地上都知道老黑敢夜宿坟圈,可是这钻坟挖墓的活计,没个吃雄心豹子胆的能耐还真不行。
我等着有半分钟,就看到老黑拎着一个花瓶用绳子的尾端系在腰上,开始吭哧吭哧的往上爬,一边爬一边还在嚷嚷:“你说我都掉下来了,你好歹让我弄几件纪念品出去啊,说不定是古董还能卖个好价钱,要是卖个几十万块,还用在这鸟不拉屎狗不啃的工地给人鞍前马后”
我在擦拭墓碑,想要看清楚上面的碑文,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墓碑上的铭文都被腐蚀了,我一边用手细细的抚摸着原本有字的位置一边感慨人世间的沧海桑田,面对历史留下的证据,我总不自然的会想到若干年后的自己,内心不禁一阵唏嘘。
我用手沿着原有的碑文猜测着上面写着什么字,碑文的第一个字大致可以看的清楚,是一个“真”字,繁体,下面的只能纯靠手摸了,像是盲人读书一样,我用指肚感觉着笔画的走向,凹凸的沟槽。“真”字下面的字是被人故意抠去了,开凿的凹凸痕迹特别明显,根本摸不出来,“真”字的左边下方二十公分的位置竟然是个“囧”字,我来回摸了好几遍,确定了这字就是个“囧”。整个墓碑都被腐蚀烂透了,继续摸了一阵,什么也感觉不到。听到老黑在那抱怨,我禁不住火大了起来:“你要想死,怎么死我都不拦你,你哪天自己偷摸的来,偷摸的死去,别死我面前。”
老黑费力的爬出洞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撒个尿,谁知道这鬼地方突然就塌了。”
我捋了捋眉前湿乎乎的头发,说:“老黑,这地方有蹊跷,你想盗墓我不拦你,但是你不能贸然就下去,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这样胡闹就是死路一条。”
老黑疑惑的看着我,说:“哪里有蹊跷还真有鬼不成”
我说:“这个洞很明显是个盗洞,正常坍塌不可能塌陷成一个笔直的洞道,如果是墓室坍塌至少也应该是大面积无规律的塌陷,你看这洞。”我拉着老黑往洞里看去:“这洞四周墙壁光滑,一眼就能看出有人工挖掘出的痕迹,你们家埋人还弄个通道留在地面上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老黑若有所思的从腰里拿出来破碗和花瓶:“这个,这可是真正的陪葬品……”
我说:“如果是个盗洞,这伙盗墓贼费那么大劲挖了十多米,结果墓室里竟然还余有这么显眼的陪葬品,连你这种傻子都能找到,他们为什么不带走你得明白贼不走空的道理。就算这群盗墓贼有良心还给死人留了点,那这个盗洞在他们临走时也只是用草遮住没有填实,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遮盖,这才害得你掉了进去,明显是他们匆匆撤离。既然走的仓促,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被人发现了,还是根本没有时间填埋或者说他们已经全部死在了下面”说到这里,我狠狠拍了一下老黑的肩膀,老黑被我吓的一激灵:“最恐怖的有可能是这墓里有邪!”
老黑现在开始有点害怕了,我心里暗暗自喜:“你说你这么贸然的进去拿陪葬品,万一棺材里跳出个尸体,你是从了它赔命还是从了它出卖色相”
“当然是赔色。”老黑发现说错了话,忙又说:“啊呸,你才赔色呢!”
我笑了笑,站了起来说:“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赔,那就老实的跟我回棚里,折腾了这一下午,你看我这一身的泥糊糊,给小太爷烧点热水咱洗个澡。”
老黑一手拿着碗一手抱着花瓶,跟在我后面:“二哥,你看看我淘出来的这两个纪念品,指不定真是古董呢”
“嗯,回去再看你的战利品。我可以肯定,这是个古墓,以你说的糯米墓墙来看,这墓还是个富裕户。古人云盗亦有道,咱俩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刨腾点东西,老天突降这么个宝贝窝,是福是祸不知道,反正闯一下是肯定要闯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墓。”
老黑听我这么说,兴奋了起来:“嘿,你这话说的对,反正人死如灯灭,好端端的宝贝埋在那里早晚也是便宜了别人,不如咱哥俩做回顺水人情,老天爷要让你发财,挡都挡不住,哈哈。那二狗,你这小脑子够可以呀!不过,你都没下去看,怎么知道这是古墓”
我说:“那墓碑有些年月了,腐蚀的很严重,墓碑的左边通常是立碑的年月日,明朝的象形文明字是囧月,我刚刚研究了那块墓碑,有个囧字,刚刚好在年月日落款的第一个位置,这应该是个明朝的墓。”
老黑眼中泛着金星,崇拜的说:“没看你平时文文静静的,懂的还真不少,那咱什么时候动手”
我说:“别急,这事儿要从长计议。再说了,下面到底有没有活死人还不知道,万一真有什么邪乎的玩意儿,咱俩年纪轻轻发财不成,可就彻底交代了!”
老黑哦哦哦了几下,说了声有道理。
回到帐篷里,我点了支烟,平复下还未缓和的心情,老黑被我指使着不情不愿的去烧水了。
古往今来,盗墓者千千万,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了盗墓的祖宗,加上春秋时期厚葬之风兴起,盗墓这行当就彻底的热火起来。到了东汉末年三国时期,曹操为了补充军费,赫然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官职,专业全职为曹操盗墓掘金。北方土地肥沃,山丘较少,盗墓多用洛阳铲,是门儿技术活;而南方水肥、石多,洛阳铲毫无用武之地,于是他们也研究了一套盗墓的方法,类似于大夫看病,实行”望闻问切”,可见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我对盗墓的知识了解并不多,很多都是在盗墓小说里看来的,这半瓶子不满的水平,贸然加入盗墓者的行列,估计死的连渣都不剩。且不说这墓里有没有机关什么的玩意儿,万一要是尸体诈了尸闹了鬼,我也是束手无策的。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要进的墓室不过是当地某个大户人家或者是名门望族的小墓罢了,很有可能是我自己多虑了。
我的道门生涯 第六章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我拿起老黑从墓中带出来的破碗和花瓶,破碗没什么可看的,就是棺材前引魂用的长明灯底座,碗底依稀还有石蜡的沉淀物。
白色的碗口,黑漆漆的碗壁,碗的内部是土黄色,当地人至今还沿用着这种碗来做为丧事用膳的器皿。
花瓶经过老黑的一番擦拭,除了底部有些土渍,几乎和全新的一样,我又用湿毛巾沾了白酒使劲擦了擦,底部的落款清晰可见,楷书写着六个大字:“大明成化年制”,花瓶呈乳白色像是一块白玉,整体玻璃层光滑柔和,手摸上去感觉上有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隐隐可以看到白色的花纹,似乎是牡丹也许是别的什么花,我对着天空侧着光,用手转动花瓶想要看清楚这是什么花,却发现瓶身的浮层中隐约有一条龙纹的图案。
自古龙纹多是帝王之道,平民百姓私自制造与龙有关的器皿那是要抄家灭族的。明清两朝凡是跟龙有关的器物,皆是官窑出品。
由此可见,这个瓷瓶肯定也是官窑烧制出来的。小小坟地,竟然挖出这样一件皇室用品,也不知是福还是祸。起码,可以断定,这墓的主人,来头不小。
我心里暗暗窃喜,兴许是个王朝官贵的祖坟,随随便便下面就是上万斤的黄金珠宝,再不济,几十斤的金条还是可以有的。
老黑烧好了热水,我们两个洗了洗身上的污泥,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一扫刚刚墓地诡异气氛带来的阴霾。天色将黑,雨却越下越大,老黑提议去镇上喝点酒,弄两个荤菜补补身子。我举双手表示赞同,看在今天我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这顿饭自然该他请客,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们老王家的列祖列宗了。于是我们开着他的五菱之光小面包车就出发了。
路上,老黑端着方向盘,问我说:“二哥,瓷器瓶子真是明朝的”
我说:“嗯,落款明明白白写着呢,再加上墓碑上的碑文,基本可以确定是个明朝的墓。”
老黑说:“看来咱俩是要发的节奏,你估计估计,能卖多少钱”
我说:“至少几十万吧,平时都是在博物馆看,什么时候亲手摸过,不了解行情。关键现在也不敢卖,刚出土的东西,让公安局的查出来,咱俩都得蹲大狱。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挖社会主义墙角,都挖到祖坟里去了!”
老黑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这么严重那总不能不卖放家里当摆设吧。”
“看路!看路。”我说:“摆设倒不至于,关键贩卖文物你知道判几年吗五年以上十年以下,这还是不挂级别的文物,像这种明成化的瓷器,万一是个国宝级的,咱俩都得吃枪子儿。”
老黑咋呼了一声,说:“啊,你不用吓唬我,我这人胆小。反正明天我是要再下去的,我看那泥里还有几件东西,太黑了也不敢摸,明天我带手电下去。没事,你就在上面接应我帮忙放个风,等我把东西弄上来,咱俩一人一半保证不少你的红利。”
我严肃的说:“我吓唬你干什么,你个没脑子的吃货,小太爷是那种人吗!我的意思是先把东西摸上来再想下一步怎么卖。明天下手还太早,上阵打仗还要有把枪,你去考试还得买根儿笔呢,更何况是盗墓翻斗咱们得先准备点盗墓的装备查一下资料再下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也是以防万一发生意外。今天是你运气好,要是那洞子真塌方把你埋进去,现在你就喝鬼汤了。明天你就去弄几张木板固定那个盗洞,省的再坍塌把咱俩捂进去。再去买几个黑驴蹄子,据说那玩意儿可以降僵尸,天齐宫的道观有降妖的道士,买个镇魂铃降妖剑什么的,反正有备无患,万一真有鬼怪,咱也做好两手准备。我去找我姑姑家求两道降鬼的灵符,别管灵不灵带上再说,顺便到铁匠铺看看能不能打根儿洛阳铲。”
老黑兴奋的说:“嘿嘿,盗墓三件宝:洛阳铲,李敏镐,王大锤,你小算盘打的啪啦响,原来是有长远打算啊。”
说是李敏镐,其实就是生活中用的十字镐,两头带尖,也叫做洋镐。王大锤就不用说了,工地上到处都是,专业破墙拆路必备神器。
车窗外漆黑一片,我沉思道:“这片墓地不小,前段时间没留意,今天看了几眼,应该是个大型的墓葬群,多掘几座,卖个几百万也算老天待咱不薄,这笔生意要是干成了,今后咱爷们儿就衣食无忧富贵一生。什么环城公路总工程师,给我个市长都不干。”
老黑咧着嘴笑:“这主意好,就听你的,干完这票,我好歹弄辆宝马开开。”
我说:“看你那小人得志的德行,别说开宝马,法拉利都随你挑。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小太爷能钻坟盗墓干这缺德的营生。你说你是不是吃过豹子胆喝过狮子尿今天你就一点不害怕”
老黑像是在憧憬未来美好的生活,笑个不停:“得了吧,那些搞考古的比咱们更缺德,取了陪葬品不说,还要把死人骨头拆了拿出来研究,然后像耍猴一样去展览让更多人围观。你就这样想,咱们跟那些考古的比起来,就叫弘扬正义。我吧,小时候我家旁边就是个火葬场,天天出门就是躺尸的灵堂,死人见的太多了,再说,你忘了我大学的专业了正八经的医学院科班出身,什么尸体没碰过。不过今天也真够瘆人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你怎么不投身医疗事业造福广大群众去,你这么黑,当了医生下手宰人都不带眨眼的。再不济毕业了也混个杀猪先生干干多好天天跟我们这小屁民蹲工地上晒油,受洋罪。”
老黑一脸无奈的说:“你也是一流大学的高材生,这不也跟我这杀猪先生一起晒太阳还不是时运不济,这年头,根本没人看你学历,老板只看背景,可惜我只有背影,干不过富二代打不过高富帅。”
我们施工的工地离市区很远,这处偏远的省道几乎没有什么车辆,远处黑暗的路途渐渐吞没了这辆小面包车,也吞噬了我和老黑。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父母虽然有些疯癫,但是家庭还算温暖,从小跟着姥姥长大的我,多少有些逆来顺受。毕业以后,家里安排我到这个建筑队上班,我更是以为在建筑队这条路上会一直走到黑,走到两鬓斑白。
而老黑,母亲的过早离世使年少不羁的他养成了一身油滑的毛病,这不代表他就一事无成,相反,他在工地上凭着一寸不烂之舌颇得领导赏识,过不了几年,就能升值加薪,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再不济,也能混个项目经理干干。
衣食无忧的我们,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会触犯法律,走上盗墓这条不归的路程。
我沉默了一阵,说:“人生就像火车道,山路多崎岖你就得盘山过,命运就像火车,让你在哪停一会儿你就必须停一会,上天注定要你做什么,躲都躲不过。有时候我就在想,人活一世,整天为了钱财奔波也真够不值的,哪天我要真是受够了,弄两瓶安定就那么一喝,嘿嘿,世界啊,走你!爷还不伺候了。”
老黑忙说:“说这屁话干什么,咱革命尚未成功,就等着飞黄腾达。现在就说这丧气话,不怕出师不利明天,红花花的大票子等着你,想死都难。万一刨出个和氏璧兵马俑,哈哈,想一想心里就跟开花儿了一样。”
我说:“别幻想了,能不能刨腾出宝贝还不知道呢,跟我讲讲你进了墓室都看到什么了看到棺材没有那棺材长什么样”
老黑说:“棺材似乎是看到了,但是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感觉挺大个儿的,这瓷瓶就在我脚下,我掉下去的时候还踩了一脚,我去捡瓶子,发现旁边泥里还有好几件,你毛急毛急的我就赶着上来了,没捎带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后天晚上动手,就这么定了。”
那天夜里我们喝了很多酒,醉眼迷离的老黑非要开车,他兴奋的抱着方向盘嗷嗷大叫的告诉我说,二哥,我教给你怎么开飞机。
接着,老黑猛打方向盘,那辆小面包就像被激怒的公牛在马路上左拐右拐,然后整个翻到了道路旁边的农田里。
好在时速并不快,我们两个没有受伤。老黑从车里钻出来,骂骂咧咧的说跑道不好没飞起来,我则吓了一身的冷汗,两个人折腾到半宿,才算把车又翻了过来。
此时的天已经晴了,月朗星稀,我开着车把老黑拉了回去,这货在车里依旧不安宁,不停的唱着走了调的歌,他唱道: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荡爱自由,也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我知道老黑早已安于平静的生活又被激起了斗志昂扬的火花,我又何尝不是
我们背负着青春的理想从校门走出来雄心壮志准备要大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却在社会上四处碰壁一无所成郁郁不得志,满腔的热血逐渐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么平凡的过去了,却又被投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在平静的内心里仿佛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我的道门生涯 第七章 我的姑姑是出马仙
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我把老黑喊起来,他顶着鸡窝头,双眼迷离的望着我:“二哥,我车昨晚是不是撞了”
我没好气的说:“你还惦记车呢你怎么不问问我有事儿没有”
老黑大叫一声不好,从床上跳起来就向帐篷外跑去,然后就听到他哇哇大叫:“哎呀我的小宝贝儿啊,到底是哪个禽兽把你害成了这样。”
我洗了把脸,把昨晚带回来的生菜和方便面煮了一锅,盛了两碗,端了一碗给如丧考妣的老黑,这货端着碗看着已经畸形的面包车,一时竟难以下咽。
我拉开车门蹲在车上扒拉了几口饭,劝道:“别心疼你的变形飞机了,赶紧吃,一会还要干正事儿。”
老黑郁闷的吃了一口面,说:“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心疼,这车可是我爸东拼西凑借了五万块钱才买的。”
“哦,原来你就这么对待你孩子啊幸亏小太爷昨晚拦住了你,要真是起飞了,你这孩子连带你的好兄弟,可就全废了。”
老黑瞪了我一眼:“滚蛋,本大王心烦着呢。”
“哟哟哟,看你那熊样,不想开飞机了”我笑着说:“明天干了这笔大活儿,就有钱了。到时候小汽车给你买两辆,一辆开公路,一辆当飞机,让你光宗耀祖,这都不是事儿。”
老黑顿时喜笑颜开,哧溜哧溜的吸着面,瞬间已经忘却了变形飞机的事儿,叨叨道:“爱卿此言甚得朕意,等朕登基大典礼成,定要封你个太子做做。”
我说了一声滚,两个人哇啦哇啦的就比起吃面的本事来,这吃面也是门儿技术活,吸溜多了会呛着,吸溜少了吃了不过瘾。
私下闲来没事,我和老黑经常比赛看谁哧溜的声音大吃的又快。
吃了饭,我拉着老黑到工地看了一圈,因为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地面泥泞一片没办法施工,今天没什么工人来上班,我俩合计了一下,准备分头行事。
老黑负责开车去采买黑驴蹄子和驱鬼用的一些器械,顺便买几块木板来固定那个不稳定的盗洞,我则负责去找我姑姑求几张灭鬼的灵符,洛阳铲那是开玩笑的,我们这小打小闹的根本不需要。
李敏镐和王大锤肯定少不了,好在我们是在施工工地,这种东西帐篷里多的是,自然也就不用发愁。
这样算起来,我只需要到姑姑家求张灵符就没什么事儿了,反正老黑有车,就应该多干点,我也乐个逍遥自在。
商量完毕,便和老黑分开各忙各的。
说起我的姑姑,那便不得不说到东北的出马仙,其实就是神婆。
出马,也叫做看香,或者出堂,是一种继承了上古萨满巫术的当代巫术文化,也有一种说法就是保家仙。
古时候人们信奉鬼神,于是就有了巫师这个行当。这些巫师能够与鬼神对话,利用神鬼之力救济黎民造福百姓,经过历朝历代的不断改善,到了今天,就变成了出马仙。
东北人多信奉五仙:狐狸、蛇、老鼠、黄鼠狼和刺猬,他们认为这五种动物经过自身千百年的修炼就可以进化成精并幻化人形。
据说成精之后的五仙入不得天庭,必须要经过玉皇大帝的批准,不然只能称作是地仙。
想要变成上仙,就要普度众生,做功德做善事,等这些修炼成精的地仙积累了足够的功德,道行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升华,自然而然它们就能超升天界,位列仙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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