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我宣誓,要做到恪守行医从医准则,维护医药业的荣誉和高尚的传统,视同道为手足。
我宣誓,尊重生命,一视同仁。
我会凭我的良知和尊严行医救人,病人的健康将会是我首要的顾念。不因年龄、性别、贫富贵贱,不以信仰立场社会地位之不同而区分对待,我将给予人类生命最大的尊重。我会尊重所有病人的隐私,即使在病人逝去之后。
我宣誓,尊师重道,传承后世
我会给予我的师长应有的崇敬和感恩。我会在我离世之前,将我所学,传承下去。
我宣誓,坚守道义,决不将我的医学知识用于危害患者体肤违反人道的事情。
我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所及,遵守此誓约!”
谢如沫心说,这就是中国版和美国版医学生誓言的混合白话版嘛。
她这瞬时记忆,将这一段宣誓词一字不落地念出,谢老爷子很满意,神情更是难掩自得。或许在场很多人都以为她之前是背过这段话的吧?其实并没有。
宣誓完,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谢如沫即少主位一事就成板钉钉的事实。
葛如沫的宣言之后,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谢家家主传人训则的完整版,谢家前几位家主都是在族内低调地上位,并没有像此次一样,高调地向外宣示。
今日一听,果然是要求极严,难怪谢家之前的几位家主风评都不错,有这些准则约束自律,想长歪都难。
但这谢家传人训则宣誓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
在这大冷的雪天,许多人都脸色潮红,神情激动。
可见这宣誓之词多么令人热血沸腾,他们恨不能生为谢家的一份子,同成长、共荣誉、齐奋进!
白老爷子看着双眼发亮的孙子,忍不住摇头,谢家这誓词可真够煽动人心的。
没听那句吗,‘不因年龄、性别、贫富贵贱,不以信仰立场社会地位之不同而区分对待,我将给予人类生命最大的尊重。’他觉得,无论是谁,特别是平头老百姓,不,包括和谢家不对付的人,听到这样的誓词,对谢家一定是充满认可的,并感慨于谢家的大度。
女家主?卫盈盈双眼又热切又冒火,恨不能取而代之,正如当天葛如玺所说的话,她怎么能那么好命呢?上天给了她那么好的身世,又给了她绝佳的天赋,还要给她那么好的际遇!得天独厚,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这段誓词给了某些人灵感一现的启发,沈东篱就是其中之一。他后来在军队里弄出了一个山寨版的军人誓词,配合其他的训练和管理,结果就是,从他带的军队出来的将士士兵,都忠诚无比,无一例外。
“说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真希望能说到做到才好。”冯夫人忍不住嘀咕,“这女娃野心不小,而谢大国手也纵着,真是老糊涂了,难怪一定要与他们冯家为难。”
她以为她声音小,而且嘀嘀咕咕都习以为常了,不料一回神发现周遭的人都朝她怒目而视。
谢家这场认祖归宗之礼,冯鹤昌不想来,冯潜拿不准来不来,后来发现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人都来得七七八八,即使不便前来的都数上了贺礼,他冯家要是不来,就太打眼了。他爹不来,他也不想来,仅送贺礼又有点说不过去。只好让他夫人来了。
冯潜却不知,他冯家和舞阳长公主及相关的人,如今都成了谢家严防死守的对象。特别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就怕他们一个脑子不清楚来捣乱。所以安排给他夫人的位子虽也符合其身份,但其外围,却是谢家的人。
谢家人都以谢家为荣,冯夫人的话在谢如沫那一番宣誓之后说出的,他们听着就觉得刺耳无比,很难接受,对她怒目而视就不难理解了。
他们对谢家嫡系有一种盲目的信任,盲目的崇拜,旁系过寄虽然也不错,但终归不如嫡系本身血脉继承谢家。谢如沫的继位,可以说在谢家各产业里是众望所归的。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七十五章众望所归
“咋啦,你们谢家连话都不让人说了是吧?还说什么一视同仁——”
冯夫人想发作,但看到周围认识的人都朝她微微摇头示意,似乎不赞同她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闹,于是她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偃旗息鼓。
冯夫人引起的这点小骚动,很快就被湮灭了。
卫老夫人看着冯夫人,忍不住摇头,利益攸关,谢家本家人都没闹呢,你一个外人,上赶着闹什么。
冯府和谢如沫的事她也听说了,要她说,就是冯国老为老不尊,言语有失妥当之过。本家人闹,自有本家人收拾。而本来冯谢两家就有龌龊,她还打算在这时候闹事的话,那就是将国医府往死里得罪,要结死仇的。
这种时候,别闹,最好是连牢骚都不要有,这样子是给谢府面子,也是给自已留点后路。
谢如沫宣誓完,就可以开席了。能进得了谢府当贵宾的,也不缺那口吃的。而且大冷天吃席面,真没法让人期待。不管什么热菜,一上桌就冷完了。
所以谢府宣布开席,大家都不是很积极,都在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套套交情,可比吃席面重要多了。
女人们凑成一团,其实还是忍不住谈起了谢如沫即少主位一事。
“想不到这谢家正房嫡枝和偏房庶枝还挺团结的。”
可不是吗?史无前例地让一个姑娘当家主,庶枝偏房竟无一人反对,这样的结果不是嫡庶太过团结就是正房太过强势。
“之前不是听说正房要从偏房过寄一个吗?这谢如沫一回来,这过寄一事就黄了,这姑娘也真是霸道。”
“长风娘,之前不是有消息传出长风那孩子要过寄到正房的吗?”
长风他娘陈氏来参加这认祖归宗之礼本就是强颜欢笑,这下更是撑不住脸上的神情。
她本不欲来的,儿子过寄没成。这正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宁愿让从乡下认回来的外孙女继承正房,也不愿意过寄个男娃挑起宗兆。长风是个多好的孩子啊,葛如沫她横看竖看,都没觉得她比自已儿子优秀到哪去。
“您说笑了,长风娘膝下就得长风一子,哪舍得过寄啊。”谢洪涛的妻子,也就是陈氏的婆婆龚氏帮忙圆了过去,“来来,这都开席了,您几位赶紧入席吧。”
那几位对视一眼,依言入席。
龚氏将陈氏拉到一旁,“你啊,别再惦记着不属于自已的东西了。你以为刚才那几位是好心?挑拨而已。”她刚才冷眼看着,那几位夫人要么就是家里头有人和谢府有过龌龊,要么就是与舞阳长公主等人交好,所以她们说那些话能安什么好心是假。
陈氏听不进去她的话,反而说道,“娘,我们还有机会。谢如沫现在也只是少主,女人嘛,管管内宅还可以,让她主持谢家工作,只怕会错漏百出吧?”
谢家第八代家主不可能让女人来做的,陈氏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龚氏摇头,“你啊,就别再妄想了。”甭和他说什么谢如沫现在还只是少主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上家主的话,谢家嫡系从少主的位一确定,基本上就是板钉钉的下一任家主人选了,谢家从来没有废过少主的先例。
“去入席吧,有话等回去了再说,打起精神来!”
宾客们一入席,发现谢家准备的席面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考虑到大雪天冷这一点,再考虑到宾客们的身份,谢府所设的席面以锅子为主,每张小圆桌坐六人,大圆桌坐十人。
锅子是双层的,夹层里填了碳,汤的口味弄了几种,每只锅子放了适合他们的两种口味。
口味在一开始的时候迎宾的人就问过他们了,当时他们还觉得莫名,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回想起这点,宾客们有感于谢家的贴心。除了锅子以及刷锅的冷菜,每一桌还准备了几道大菜,都是热腾腾的,带着碳火上来的。
贵宾们来谢府观礼,对吃席这事兴致并不高,但谢府这么一搞,倒是挺合他们心意的。
一顿席面下来,竟也吃了个七八分饱。
别以为他们吃得少,权贵仕族们都讲究养生,在外用膳能吃到七八分饱,说明菜式非常合口味了。
在外面的流水席自然就没那么精致了,毕竟一人一锅,准备起来太麻烦了。不过流水席上扎了喜棚,还有热热的锅子吃,锅子分两个口味,一边辣一边不辣。
惊人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谢老爷子宣布谢如沫成为谢家第八代少主,接着她刚宣誓完,消息就已经传到外面了。
吃席的人都觉得谢家厚道,菜式的份量也足,大家伙儿吃得很满足。
吃流水席的大多都是平头百姓,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吃着吃着,话题就聊开了。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们一家子人就认准了谢家医馆了。”
“嗯,谢氏医馆一直以来都是不错的。而且你们不知道,先前我在沧州老家的亲戚得了病,辗转好些大夫都没能治好,当时想起我这亲戚来了,就写信问能不能来我这找大夫看看病。我就回信说你来呗,好家伙,我那亲戚还真就来了。那我就带他直奔谢家医馆看病,这还没半个月就将他的病治好了。现在一家子准备将家中的田产细软收拾一番,打算上京来谋发展呢。”
“你那亲戚不会就为了就医方便,就为了谢氏医馆吧?”
“你说对了,就为了就医方便,就为了这谢氏医馆。”
“谢氏医馆,全国三十六家,还是太少了些。谢家应该再多建几所,惠泽更多百姓才是。”
“你那亲戚可真够果决的,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魄力,许多人顾土难离。”
“我还听说不少乡绅找人给谢家递话,如果谢氏愿意在他们所在的州县设立医馆的话,他们愿意出田地出资帮忙他们将医馆建起来。”
“这些消息我觉得应该让谢家知道,以前谢家嫡系仅剩谢老爷子一介孤帅,也没什么心情打理谢家的产业,现在好了,谢少主回来了,谢大国手该打起精神来了吧。”
“不知道谢家少主要入主哪家医馆?”
“这个倒还没消息。”
“等吧,这事估计要等她过了那场严苛的行医资格证考核就能确定下来了。”
谢家在京城只开了两家医馆,但这两家是三十六家之中最大型的,一家开在东北方向,一家开在西南方向,对京城的百姓来说,算是兼而顾之了。
这皇城根下的小老百姓真不能小觑,消息灵通不得那些大家族慢多少。
他们也盼着谢少主能顺利过了这个考核,谢家少主的医术越强,以后谢家医馆的医术水平也能得到提高,老百姓得了疑难杂症被治愈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七十六章用命作死
对许多人来说,谢家突然宣布第八任继承人是个女家主,不亚于平地惊雷。有人赞同有人沉默有人觉得谢羌恒疯了。但这些都与谢府中人无关,谢府现在热热闹闹地庆祝他们少主就位。
女家主?傅梓琳一愣,接着便是苦涩一笑,她给谢羌恒当了十几年的外孙女,尚不及谢如沫回归几天。
没等她伤感完,葛如岫就进来说,“梓琳姐,爹今天出去了。”
听到葛七斤一早出去,傅梓琳愣了愣,“他那腿——”还能出去?
“是他那些狐朋狗友来看他,然后还找了人将他放在担架上带出去的。”
本来傅梓琳听到谢家的消息心情就不大好,再一听葛七斤被人弄出门了,直接冷笑,葛七斤真应了那句话,人贱命硬。本以为他挺不过去的了,哪知道人家腿是废了,但伤口却渐渐痊愈了。现在虽尚不能动弹,却开始折腾起事儿来了。
葛七斤的去处,微微一想就猜到。别人还愿意捧着他,也就看上他那点价值了。
傅梓琳内心不住地摇头,葛七斤总不肯面对现实,总以为他能吃定谢如沫,以为怎么作都不会有事。
他怎么不想想,谢府对他根本用不着什么阴谋诡计,光是阳谋就足够他受的了,比如那双被废了的腿。她相信谢府完全没和衙门打过招呼,但人家偏偏就往重里打。他这次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结果。
“你去和娘说一声吧,去国医府附近找找,兴许能见着人。”傅梓琳提了这么个建议就将这事丢开了。
葛如岫听到她的话愣了愣,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后,不敢耽搁,找周氏去了。
正如傅梓琳猜测的那样,葛七斤去了谢家,他当然是进不了国医府的大门。他要闹的地儿自然是扎了喜棚摆流水席的地方,
他要是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吃完,安安静静地走,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偏他自已腿腿不便,直接让人连着担架一起放下,占了人家流水席近三分之一的地方。
维护这一片儿的谢家管事自然有话说。
“怎么,你们谢家摆流水席,还规定了吃席人的身份吗?”
有人闹事,吃席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不少人认出了葛七斤的身份,纷纷脑洞大开,今儿是人谢大国手的外孙女认祖归宗的好日子,他葛七斤来吃流水席是几个意思?
他们这不是上赶着恶心人吗?是真不知道尊卑上下之分?这一家子人脑子不是有毛病吧,葛谢两家云泥之别,恶心谢家有什么好处啊。
谢维在旁人的提醒下,才得知葛七斤的身份,看向葛七斤的目光立即就不同了,妈蛋,他还以为是一般的民众来吃流水席为人霸道不知道规矩,哪知是故意来找碴的啊。
谢维因为将少主交待下来买独头蒜的差事办得极漂亮,这次谢府喜事,他被委派总揽流水席这一摊子事儿。
但怎么处理,谢维还想听听家主和少主的意见,于是使了个眼色让人进去问。
谢如沫听到葛七斤在外大闹流水席的事,有点恍然。
那天她进宫谢恩时,从方知淼口中得知葛七斤因杖责后耽误了治疗而双腿致残,当时她也只是愣了一下。
说实话,她是真的挺佩服葛七斤一家子的生命力的,双腿致残,这么重的伤,还没好透吧,就赶着来给她添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理,笃定了能吃定她?难道她在不知身世时的退让让他们觉得她是软弱可欺的吗?
“外面现在是由谁管着?谢维?让他全权处理此事。咱们不出面。”谢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是对谢如沫说的,说到葛七斤时,老爷子脸上难掩厌恶。
“连吃个席面都分三六九等,你们相信她的宣誓词什么尊重生命一视同仁,狗屁!”说着,葛七斤还呸了一下。
呵呵,消息还真灵通啊,他们少主的宣誓词,他们就守在外面也才知道,而他葛七斤是怎么知道的,速度还不比他们慢呢。
谢维得了家主和少主的授权,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收拾这人一顿,好给他们家那位在他手里吃了那么多苦头的少主出出气儿!
周围的人对葛七斤也是佩服得紧,都这样了,还不忘来找谢家的麻烦,简直是用生命在作死。不,他应该是找谢如沫的麻烦吧?他对她欺凌惯了,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丫头片了。
葛七斤真该庆幸,得罪的是谢家这样的厚道之人,不然他们一家子早不知道被整成个啥样了。
“今天是我们小小姐认祖归宗的好日子,诚心来道贺的,我们欢迎,但来闹事的,别怪我们不客气。”谢维高声喝道,“来人,将这位大爷给我请到一边去,不要妨碍到来吃流水席的各位邻居乡亲朋友了。”
“就是,你不能一边朝人家捅刀子,一边还要要求人家一视同仁给你治病。”
周围的人也帮着腔,他们还吃着谢家的席面呢,哪能不帮忙说两句公道话。
这葛七斤也真是的,自已生出了一堆的窝囊费,偷换了人家的孩子,享了人家谢少主几年的孝顺,还不知足!人家都回归本家了,还想来坏人家,这心太坏太毒!
抬葛七斤来的几个人一见苗头不对,一哄而散,将葛七斤丢下了,可把他气得不轻。谢维让人将他拖走,抬?四人抬不是不行,但他受得起吗?直接当狗一样拖走得了,反正地上有雪,拖的人还不用太费劲呢。况且今天谢府这么大的喜事,人手可是很紧张的,浪费在他身上,谢维心痛。
葛七斤腿脚不行,动弹无力,被拖着走时只有嘴巴骂骂咧咧的,谢维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条汗巾子。别看现在是冬天,但谢维今天的活不少,汗巾子上的味也大,把葛七斤薰得不行。
谢府的人直接将他拖回了葛家,往大门口一扔了事。而葛七斤呢,因为在雪地拖行时间过久,寒气入体,回去后就感染了一场风寒,后来更是落下了风湿之痹病,每到阴雨天气总是疼得死去活来。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七十七章完美落幕
国医府的喜宴完美落幕,谢理陪在谢如沫身边,在大门处欢送宾客。
后院一个隐秘的偏厅里,谢羌恒和白若仙在一边歇息一边品着茶,两老都上了年纪,忙碌了大半天着实也累了。
白若仙轻啜一口茶水,然后缓缓放下茶杯,“老家伙,今天立少主一事太仓促了。你现在将她放到少主位子上,无异于揠苗助长啊。”
要不是交情够,白若仙也不会在这空档提这扫兴的话题,他能说出这话也是担心。
在白若仙看来,抛开天赋这一点,谢如沫年纪还太小,心性尚且不稳定,压力太大,会将一个好苗子给毁掉。
谢羌恒摇头,“老白,我知你好意,但你对她不了解,如沫她有足够成熟的心性来应付这一切。”
白若仙还欲说,谢羌恒摆摆手,“老白啊,你的担忧我也考虑过,但我感觉自已时日不多啦,能护持她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年,现在只能委屈她了。比起到时我不在了的手忙脚乱,倒不如现在就开始磕磕跘跘地走。”
白若仙不说话了,谢羌恒说的是事实,人家要为整个谢家做打算,他也不能拦着。
御书房,武成帝撂下玉批一半的奏折,问魏尽忠,“听说谢家将谢如沫认祖归宗一事办得很热闹?”
魏尽忠暗忖,双喜事一起办,能不热闹吗?“是的,听说不少世家都去了。”
武成帝思忖,谢家最近有些高调啊,不过他家本就处在多事之秋,也可以理解。
“昨天舞阳和明珠在珍宝阁被谢如沫狠狠下了一次脸?”
魏尽忠琢磨着问了一句,“皇上,舞阳公主要是递牌子——”
“不见!”
武成帝这话回得斩钉截铁,可见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这件事上替舞阳长公主找回场子的意思。
武成帝脑子很清醒,现在不是打压谢家的时候,就这点独苗苗,再打压,就要绝了。
况且正如谢如沫所想,给王聿治病一事尚未有结果。
所以明知这事会让自已为难,何必见?况且他顺着舞阳心意的事不算少了,连她看上的附马郑琰如果没有他压制着郑家,她能如愿?
当然,这都得建立在她不坏他事的前提下。
谢家他将要有大用的,如果舞阳看不清这点,这种蠢货他也不想理会。
理清楚这些,武成帝转念一想,天选之人果真与众不同,无论遇到何事,一如既往的所向披靡。其实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想出手打压一下,但她现在实在是太弱小了,他怕一不小心就将她给玩没了。
瞧,天选之人就是这么幸运,他们遇到的阻力总因为许多原因被化解于无形。
“去,问问房宗誉那老东西,治疗的场地布置得怎么样了?”希望她不负他的期待才好。
“嗻!”
葛七斤刚被拖走,舞阳长公主就收到消息了。
“长公主,葛七斤被谢家的人弄走了,真是个废物。”
“本来也没指望他起多大的作用,不过是恶心恶心谢家罢了。”
其实从谢如沫成为谢家少主的消息传来,舞阳长公主都有些后悔去招惹谢如沫了。郑明珠能作威作服这么久仍然过得滋润,盖因她挑人踩,哪个能得罪哪个不能得罪,舞阳长公主给她提点过。而谢如沫完全就是个意外,冒出来的时间太快,舞阳长公主尚来不及摸底和提醒,郑明珠就惹上了。
出身大家不可怕,可怕的是整个家族都是她的保护伞。若是谢家嫡系多几个人,谢如沫多几个兄弟,都还好办些,她能借力打力将谢如沫收拾一顿。
她昨晚动用关系探了探皇帝的口风,结果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她当时就知道了,现在谢家风头正盛,实在不是动他们的时机,幸亏她昨晚是使人探口风,而非贸然递帖子求见,不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目前她们能做的只有等,等待时机。她是皇帝的妹妹这点不会变,但皇帝会不会一直这么护着谢家那就不一定了。
再者明珠想要的是沈东篱,又不是非要对付谢如沫才能得到沈东篱,这是两回事!何必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分去心神,她们该将精力花在如何能俘获沈东篱方面才对。
明面上不能对谢家出手,但暗地里让谢如沫难受难受还是轻而易举的,谁让她有谢婉那样一个娘呢,而且谢婉似乎还颇为牵挂傅梓琳?这就很不错的突破口啊。
沈东篱的意愿,重要吗?他欢喜自然最好,不喜欢也就那样。
正如她自已前后嫁的两任驸马,他们喜不喜欢不要紧,她喜欢就好了。
房家
“刘公公,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
“你们抓紧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得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即使还有别的吩咐,你们忙得过来咩?”刘明翻着白眼,这房家办事效率太差,连皇上都看不过去催人来问了,他也用不着和他们客气!
房淮术暗骂一声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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