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谢如沫正色道,“首先,汝阴又不是我们谢家的,你们想去就去啊。我们谢家从来没有很霸道吧,觉得自已在那发展中药产业园,别人就不能染指。”后面一句,她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
谢如沫的话让在场做药材买卖的都心动了,谢家如此看好汝阴,那么大手笔的投入去种植药材,显然那一带是很适合的。瞧,白家也意动了,很显然,汝阴这是要腾飞的节奏啊。
“谢少主,不知汝阴除了清河镇,还有哪些县和镇是适合种药材的?”此话一出,问话的人想投资搭顺风车的意图很明显。
谢如沫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其他县镇的土质地貌,给他们作了解答。
听了她的解答,不少人心中都有了点数,然后静静地心里琢磨。不管如何,就冲着谢家少主这态度,便知人家是真不介意他们扎堆过去发展。也是,中药材一直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谢家的药材自家都消耗了过半,别人如何根本妨碍不到谢家。
“谢少主,白三少,你们都种植药材,那我就在清河镇修一个码头吧,省得你们的药材运输起来麻烦,还望诸位以后多多关照在下啊。”谢如沫不知道,说这话的是王聿家的一个远亲。
听了这话,谢如沫很高兴,现在谢家带头,将众医家的目光引至汝阴,花花轿子人抬人,一定能让汝阴进入高速发展期的。而且他们这一圈儿的人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大家一块儿将蛋糕做大,没有恶性竞争,很好。
宾客差不多来齐了,栾徵音就回来到大厅,和她母亲禀告一声后就凑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打发时间。”难道告诉昭惠郡主,他们利用此次宴会大谈特谈如何在汝发展自家产业吗?
“腊八那天的事我听说了,那仲景方术,真有那么神奇?”栾徵音好奇地问。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好奇啊,只不过他们和谢少主不熟,交浅言深,贸然问人家这种问题不好。而白沉香梁道斌则是不好问,仲景方术他们是知道一些的,这可能关乎她的传承,他们是不好开口的。
“其实也没那么神奇。”
“你给咱们说说呗。”栾徵音央求。
这提议没人反对。
“其实我也只是会一点点皮毛。”
“说吧说说吧,皮毛也比咱们厉害。”
谢如沫扫视了一眼,发现众人隐隐露出期盼的神色,即使有人故作不在意,但那竖起的耳朵显示他们心神还是放在这边的。她笑了笑,“既然你们都想听,那行,我就耽搁几分钟和你们说说。”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一十九章凝聚众人
谢如沫花了点时间组织整理说辞,“仲景方术它是张仲景医圣创立的一种对人类疾病的预测学说。它对某些人某一类的疾病会有一定的预测作用,在疾病的预防和控制研究领域具有极高的应用价值。”
“盖因人类个体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表现在外的就是我们人为什么有些人容易生病,有些几乎一辈子都很少生病。归根结底,先天遗传缺陷是造成疾病多变性与复杂性的根本原因。”
“因为人类个体在生老病死生命演化过程中是呈有序性、动态性在逐渐发展变化的。张仲景医圣则通过方术将其变化规律以九变十化的形态呈现不同的周期,以三阴三阳来表示人体部位的分类,疾病的分类,以及生命周期的分类,同进还表示人类个体差异气质分类。要研究仲景方术,必须精通河洛八卦象数学说。总之挺麻烦的。”
众人一听这仲景方术还涉及河洛八卦象数之类的,就觉得头疼,还真是复杂。
“那你能预测我以后会得什么症吗?”栾徵音问。
闻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显然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你先告诉我,你之前生过最重的一次病是在几岁的时候,并且那病有什么症状?”
栾徵音犹豫地看了信阳长公主一眼,只见她微微颔首,得到母亲的首肯后,她方说道,“我病得最重的一次是在六岁的时候,啖黄精,不乐谷食,强之,乃复饭。”
谢如沫低声问了她一些基本的信息,又给她把了脉,然后就端坐在那做着心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她。他们都是刚才被谢如沫他们这个小团体所说的话题吸引过来的。
在众人的期待中,谢如沫开口了,“按仲景方术来算,汝之气质分形乃7/3厥阴之人,你六岁患的是厥阴太阴并病,厥阴病有‘饥饿却不欲食’之症状,而太阴病,里虚寒则‘食不下’——”
“等等,谢少主,你这判断从何而来。”有人打断她。
却是白沉香帮她回了的,“昭惠郡主当时吃不下,强迫却能吃下一些,表明她不是不饿,只是没有胃口。”
栾徵音微微点了点头,证实了他们的说法。六岁,记事其实并不怎么清楚,但这病痛给栾徵音的印象太深刻了。
众人哦了一声,都明白过来了。
“不对啊,可是为何昭惠郡主会口啖黄精?”
谢如沫接过话头,“这正是我要说的了,昭惠郡主肝胃寒而肺气热,呈寒热错杂之症,故不乐谷食,需要人强迫才吃,为何独喜啖益气健脾滋阴之黄精药?此乃天性使然也。”
仲景方术和伤寒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从病症可反推出其先天遗传缺陷即其气质分型。
“这些都是过去了,未来呢?我会患什么样的病啊,是和之前的一样吗?”栾徵音忙问。
“不一定的,人类个体差异气质分类,只能说是先天差异,属于内因。体质、年龄、性别、饮食、地理、六淫疠气等因素属于外因,对人体也会有影响。如果没有外因诱发,也不一定会得病,与性格环境有关。我只能说你容易在29、63时注意阳明太阴合病,其病在胃肾,在36时......注意.....不过这也只是一个预测,就如同李圣手预测了冯国老的病三期当复发一样,具体的用药和医治方法如何还是得看到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情形。”疾症有其发展规律,由表入里还是循经发展,等等,不好说。
说这些就有些虚了,这也是她之前不大提起仲景方术的原因。很多的病症预测了又如何,具体问题还需具体辨症论治,这也是仲景方术传至现代不兴的原因之一吧。
信阳长公主领着几位友人,在外围,信阳长公主的视线落在侃侃而谈的谢如沫身上,心中想的是,在姑娘家中,很少见有人有如此大的凝聚力。
因为男女差异,不少姑娘很容易将自已代入了弱者的角色,即使他们出生在富贵家庭。
弱者角色,会让她们弱化自已的能力,习惯于依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是父亲兄长乃至出嫁后的丈夫,晚年时的儿子。她们习惯做男人背后的女人。
而人们看待一个女人成功与否,常常是以她身前的那个男人是否成功作为评判标准。这更加剧了女人隐于幕后的心态。
所以,很多姑娘都是内敛的,甚少在公众场合里如此耀眼,活得如此肆意。
偏偏谢如沫又是有真材实学的,她靠实力赢得了在男人堆中平起平坐的资格,而非哗众取宠。
谢如沫话落,不少人跃跃欲试,就想知道自已哪一年得注意啥。
“咱们换个话题吧。”有人提议。
这就打断了那些人的想法,人谢如沫又不是算命的,人家也说了,这只能预测一下,到时情况如何还与诸多因素有关。现在知道了又如何,还不得辨症论治,还要看到时好不好运能不能请到好大夫。
说话间,栾晟又领人进来了,众人抬眼看去,认出来人身份时,面面相觑,有些更是忍不住看向谢如沫。他们刚才可是看得真真的,她是一个人领着两个堂妹来的,而她亲娘,却带着傅梓琳一道,这是什么骚操作?
他们心中都有些淡淡的不舒服,经过方才一翻交谈解惑,他们都自认为是谢如沫的朋友了,朋友受委屈,他们不好迁怒到谢如沫的直系长辈身上,只好将情绪都放在傅梓琳那了。
栾徵音担忧地看向谢如沫,连她都替谢如沫感到尴尬。
谢如沫见了谢婉,也很意外。收到信阳长公主府的请帖时,她就去问过这天谢婉来不来,要是来的话她俩可以一道。当时谢婉是明确拒绝了,说累,不想折腾。
这是傅梓琳令她改变主意了?疑惑猜测中,谢如沫迎了上去。
气氛地凝滞谢婉也感受到了,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谢如沫走了过来。
“娘——”招呼完了,谢如沫还冲傅梓琳点点头。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二十章刻意羞辱
“少主。”傅梓琳倒是拎得清自已的位置。其实她方才在路上也劝了一下谢婉,让她多体谅谢如沫的不容易。可谢婉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她也不敢狠劝,就怕情况不受控。其实在谢如沫看来,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对傅梓琳的观感不好不坏,至少没有葛如玺那么差。傅梓琳能粘上,那肯定是谢婉默许甚至是她要求带上的。若谢婉无意,两人也不能一道出现啊。谢如沫是渐渐感觉到了,谢婉对她有情绪,因为什么,她也摸不着头脑。如果这样能让谢婉心里舒服一点,那就这样吧。谢婉有些不知所措,仅嗯了一声。“娘,过那边坐吧。长公主府上准备的花茶不错,我刚才试过了,您也喝喝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信阳长公府,二门到大厅这段路
几位少女提着裙摆狂奔,“快快,我娘早就到了,咱们真是耽搁太久了!”
拐角处,苏雅主仆二人躲闪不及,和她们撞到了一块。苏雅这边有意闪躲,对方也尽量刹车,说是撞到一块,但并不严重。
“怎么搞的,不晓得好狗不挡道吗!”郑明珠恼火地道。骂完之后,她看向来人,更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苏雅本身颜色就好,虽已年过四十,仍是一副少女的模样,加上长期受礼乐熏陶,身上沉淀出一股常人难及的气质。和她们一群豆蔻少女站在一块也毫不损色。
郑明珠目光一触及她那脸,就忍不住磨了磨牙,心中暗骂了一句妖精!手上使劲推推了她一把,“被骂了还不闪到一旁吗?欠收拾!”
苏雅噔噔地后退了两步,她的侍女在背后护着她,两人退到了走廊的护拦边上。
苏雅的侍女很气愤,明明是她们在长公主府横冲直撞,撞到了人非但不道歉,恶人先告状也就罢了,还出手推人!可她也知道这几位贵女不好惹,只好护着主子忍气吞声。
这么一番动作,让人看出了一些端倪,这被侍女护着的主子是个盲人?跟随在郑明珠身边的众女议论开了:
“信阳长公主府怎么搞,怎么请了个眼瞎的老女人来!”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信阳长公主请来的乐师吧?”
苏雅随身带着一把七弦琴,难怪会被误会。
苏雅静静地听着,不过他们说的也没算错,她的确是来给信阳长公主献奏的。不过这是她的心意,而非长公主府花钱请。
盲女,琴师,卫盈盈总觉得哪里不对。
苏雅这些年深居简出,知道她的人很多,但见过她的人很少,特别是郑明珠卫盈盈这些年轻的姑娘,压根就只闻其名其声不见其人。
“明珠郡主,咱们先过去吧。”卫盈盈劝道。这人出现在信阳长公主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卫盈盈看苏雅的气质不像普通人,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妥当。
郑明珠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也不想再纠缠了,“哼,算你走运,本郡主今儿有事,不与你计较!”
擦身而过时,郑明珠忍不住抱怨,“一进门就遇到这么个眼瞎的老女人,真是晦气。”
拜见信阳长公主后,郑明珠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娘,“娘,女儿今天的妆容如何?”
舞阳长公主宠溺地摸摸她的垂在左边的小缏子,“你这眉是画得好。这颜色——”
“这颜色没见过吧?”
“是没见过。”舞阳长公主点头,“你原先颧骨有些突出,今天这妆容,不仅掩饰了你脸部的缺陷,更突出了你的眉眼精致,显得更明媚动人了。”
所有人都被郑明珠的妆容所吸引,即使不喜郑明珠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今天确实漂亮。以前郑明珠就是个八分美人,这妆容一上,硬生生地提了一分上来。
栾徵音心中微微不快,今天是他们信阳长公主府的好日子,她一个劲地抢什么风头!
“今天的妆容谁给你画的,这衣裳也搭配得好。赏!”
郑明珠沾沾自喜,“娘,我觉得我今天最出色的就是这眉了。”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这眉了,舞阳长公主若有所思,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很漂亮,也很有特色,画上去妆容也和谐。”
“这次用来画眉的眉粉叫青黛,是一种新眉粉。”
果然是青黛,在旁边细听的谢如沫心说。
郑明珠眼珠子一转,“娘,你以前不是总教女儿,为人要大方吗?”郑明珠笑着说,显然今天她的心情很好。
“你想说什么?”
“我带了一些过来,给在座的女眷每人一盒吧。”
在场的众女看着郑明珠,只见她仰着小脸,有些自得,幸亏不是一副屈尊降贵的模样,不然她们可不会收。
“那就谢谢明珠郡主了。”
“二皇姐,您看,这孩子就是心善,只是太不会办事了,竟然在这种场合发放礼物。”舞阳长公主笑容满面地跟信阳长公主陪小心,女儿天真,舞阳可不是,此等行径已经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了。
“无事,她也是好意。”信阳长公主冷眼看着,这青黛目前看来就是一个人无我有的东西,有了这玩意,能让她出好一阵风头呢,她会舍得现在拿出来?郑明珠决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她倒想看看她这侄女想耍啥花招。可不管如何,她心中都是不喜的,今天是她府上大喜的日子,在场的都是她的宾客,她来搅和啥?
就在信阳长公主揣测间,郑明珠已经让人将一盒盒的青黛发放下去了。轮到谢如沫三姐妹时,正好没了。
“抱歉啊,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我们预估了一人一份的啊。”
“那是有人不在邀请之列,不请自来吧,这青黛我们是按着人头来的,怎么可能会少掉三份!”
围绕在郑明珠前后的那些姑娘们三言两语地说着话,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谢如沫,整个意有所指。
台子已搭好,郑明珠给出最后来一击,她对谢如沫说,“这样吧,这东西珍贵,我手上也没多少了。反正你打小生长在乡下,没见过什么好东西,青黛这种稀罕货,你用与不用都是一样的哦?”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众人心里都有股淡淡的不舒服。从刚才的谢婉到现在的郑明珠,一个个都针对谢少主。他们就不明白了,谢少主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们怎么就要给她添堵呢。其中以谢芳华和谢芳霏为最,她们怒瞪着郑明珠一行人。
信阳长公主同样不悦,郑明珠行事太没分寸了,在她府上公然羞辱她的客人也就罢了,羞辱的对象还是谢如沫。无论如何,她都承了她的情,岂能眼睁睁地地看着她被羞辱?
弄了这么久的铺垫,原来是在这等着她,谢如沫是好气又好笑。如果只是针对她也就罢了,但连她的两个堂妹皆因她受牵连,那就不行。
董氏张大了嘴,她一眼就认出来谢如沫了,明珠郡主非要在小葛大夫,不,在谢少主跟前炫耀新得的妆容和青黛,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大家如果文荒可以去看看旧文盛世安稳啊,我感觉这两本的类型还是比较像的。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二十一章啪啪打脸
栾徵音第一个没忍住,将手上的青黛粗鲁地塞了回去,“这玩意我不要,既然这么难得,你拿回去自已用吧!”
女儿动了,本欲上前的信阳长公主这才没动。
感动于她的维护,谢如沫制止了她,秀气的小脸微微一侧,对郑明珠说道,“没关系,这些青黛你能弄到这么多,还是蛮费劲的。”
毕竟自打她入狱后,她就下令葛良志暂时别制青黛了。
青黛之名在葛蔷薇大喜之日以极其血腥的方式传了出去,因为青黛的上妆效果很好,它前期能迅速传播开来,张媒婆功不可没,后来就是汝阴的青楼姑娘们的功劳了。
她出狱后不久便北上,唯一的一批青黛和安宫牛黄丸一样被她封存带走,其实在汝阴流转的青黛数量不算多,最大的量在张媒婆手上。
却不想,越稀有越珍贵。因为不知道下一批青黛会在什么时候出来,所以在汝阴,青黛的价格炒得很高,却也是有价无市。
“但如果我要,不说十盒八盒,即使成千上百,都不是问题。”谢如沫语气轻描淡写。郑明珠一出现,她就发现她的眉粉用的应该就是青黛了。只不过有些纳闷她的青黛从何而来。仔细看,那细腻的质地,的确是经过她手加工的那一批。
郑明珠嗤笑,“你就别大言不惭了!知道这青黛多难得吗?全国上下加起来,他们手中的量也没我这里多,我已经将货拿了大半,你上哪弄成千上百的青黛去?”
谢如沫也不和她争辩,而是问道,“这青黛是打汝阴来的吧?”
卫盈盈心一突,汝阴?难道这青黛真和谢如沫有干系?
郑明珠却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何用意,皱眉回道,“是又如何?”
“我不知道你这青黛从何人手中而来,但你只要问一问那个人,便知我方才的话是真是假。”
“好,那我就问!”郑明珠气冲冲的指着她带来的人中的一个中年妇女,“你出来,给本郡主好好说说。你之前不是说这青黛举国上下不会超过两斤的量,咱们谢少主说,如果她要,不止十盒八盒,成千上百她都能拿到,你怎么说?”
董氏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从明珠郡主和小葛大夫,不,谢少主对上,她就知道要遭糕,一开始她是着急,后面是鸵鸟不敢面对。这明珠郡主对上谁不好,怎么就偏偏对上谢少主呢。
信阳长公主一看董氏战战兢兢的模样,便知她这侄女要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了。
谢如沫看向来人,一个身材有些胖胖的中年妇女,看长相,有汝阴的地域特色。
董氏畏畏缩缩地任她打量,她本人,谢少主不认识,但她婆婆张媒婆,或许谢少主会有印象。果然,听她问起了她婆婆。
“张媒婆是你什么人?”谢如沫直接问道。
“她是俺婆婆。”
“明珠郡主脸上这妆容是你画的?”
董氏点点头,“婆婆教过我一些。”
郑明珠脸黑的得跟锅底似的,她不傻,难道还看不出来情况越来越糟糕,并且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吗?
谢如沫恍然,当初她出狱后,张媒婆的确来找过她,她确实也指点过她,难怪她觉得郑明珠的妆容有几分熟悉感呢。
“画得不错。”谢如沫赞了一句。是真的不错,不然她也没这个机遇让人接来京城服侍像郑明珠这样的金枝玉叶。
“谢少主,我婆婆一直说要感谢你呢。”董氏鼓起劲说了一句。
按她婆婆的说法,当初她可是和谢少主一道给葛彦明的妹妹葛蔷薇相看过人家的,且她的妆容技术得到过谢少主的指点。
这事算是迄今为止她婆婆最值得骄傲的事了,一直成为她的谈资,也是他们家在清河镇最终能挤掉另外两家竞争者一家独大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妆是她婆婆教给她的,而她婆婆呢,则是得了谢少主的几分手法而已。
郑明珠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是真恨不得将脸上的脂粉给擦干抹净了!刚才她对这妆容有多自得,现在就有多恼恨。
“我并没有教她多少东西。”谢如沫并不居功,她是指点过她,但时间并不长,她们能有现在的手艺也是靠她们自已琢磨实践出来的。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她尚且连师傅都称不上。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董氏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们家是承了谢少主的情才有今天的,况且谢家在汝阴清河镇的动作很大,现官不如现管,得罪了明珠郡主,大不了她就回去。
“谢少主,你不在汝阴,你不知道这青黛卖得有多好,还有藿香正气液,对了对了,还有推拿。汝阴三宝,藿香青黛推拿好,这话已在汝阴一带慢慢传开。那青黛和推拿在汝阴这一地的青楼里老出名了。”
信阳长公主眉头微皱,这妇人前面的话还算妥当,后面这句真是大大地减分。
董嫂子似乎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说完这句后就不再开口。
郑明珠冷笑,“原来这物竟为青楼女子趋之若鹜,在青楼里大行其道,如此肮脏,我竟被蒙蔽了,此等脏物,不用也罢!”说着,郑明珠将手上的青黛摔掷在地,然后挑衅地看着谢如沫。
“物无好坏之分,人心倒有善恶之说。青黛本就是一种药材,画眉只是它的一个衍生功能之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青黛不是什么专供皇家之物,不可能明珠郡主你用了就不许别人用。最后,沦落风尘的女子,大多都是一些苦命人。我们可以不认同,但不必要去诋毁。”
青黛和推拿通过青楼名气爆涨,谢如沫并不奇怪,青楼女子喜妆容,推拿有解乏的作用,是男子所爱。青黛她当然可以走高端路线,采取限购限售实名登记的方式,不卖给青楼女子,但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再者,青黛怎么说,也是一种中药材,她不可能限定了不卖给青楼女子。这有违医者之心。但谢如沫也明白,青黛这样不挑人,会损失一些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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