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等谢如沫在礞石医学院的一系列做法传出来时,白家的白鹿医学院和房家的广誉医学院全体师生集体失声。
特别是她那一连串的逼问,真是震耳发馈,白鹿医学院的学生们听闻了,都觉得震撼心灵,不由自主地自问,谢少主的诘问,自己是否也如此混帐过?
“礞石医学院的问题看着轻,却积弊日久,谢如沫此番行为,算是下了一剂虎狼之汤药,荡涤陈弊,竖立新规,颇具驱邪扶正之功啊。看着吧,来年礞石医学院必有一番新气象。”
白若仙说这话时,视线从自己的子孙身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白沉香身上,然后心中却有着淡淡的怅然。如沫女娃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人惊喜啊,不过他们白家也不差,白若仙看着一溜的儿子儿孙,心中宽慰了一些。谢家有如沫这匹千里驹,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一枝独秀,而他们白家,却是百花齐放,或许不够出众,却胜在稳健。
一个家族要发展强大,从来都是以人为本的,谢家办了育孤堂,收容培养了那么多的失怙孩子不是没有道理的。谢家血脉稀薄,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培养出来,就相当于半个谢家人。他们白家呢,人丁兴旺,有着天然的发展基石,只要上下同心,家族内部不乱,不相互倾轧,未来境况一定不差。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四十四章萌生退意
谢如沫在礞石医学院呆了两天一夜。这是她回归谢家后第一次外宿,谢老爷子估计是不放心,清晨的时候又派了一波人过来。谢如沫能理解老人家的心情,现在事情处理完,她也打算回去了。
“少主,辛苦你了。”谢瑜舟还不能走,谢如沫是他请来救场的,要走了,他尽地主之宜怎么样也得送一送。
“还好。”谢如沫这话并不是客套话,她是真觉得还好,不是很累。这些学生再怎么闹,都还只是学生,比起她先前经历的那些阴谋诡橘所费的精力和心力要小得多。再怎么说,礞石医学院都是他们的主场,况且他们还手握大权,处理起来要主动很多。
也算得上是她处理了那么多起大事,最爽快的一件了。其他的事情多数是以弱对强,处理起来顾忌的地方多,即使结果如了她的意,逃过一劫、庆幸、松了口气的感觉更多一些,爽快也不那么痛快,更甚者几乎没有。
“对了,四堂叔,我想在医学院再开僻两个学科,一个针灸推拿,一个护理,你觉得如何?”后来葛彦明到京城,给她带来了汝阴种植药材人手不够的消息,又增加了一个种植药材的专业。
谢瑜舟只听了谢如沫前一句说要增加两个学科,具体增加什么都不听了,只说,“礞石医学院占地够大,别说再增添两个学科,就是三五个都不成问题。只是,少主哇,四堂叔的能力不济啊。”
嗯?谢如沫疑惑地看向谢瑜舟。
“少主,你回去和老家主商量一下,另择贤能来管这一摊子吧,四堂叔我退位让贤。”
谢如沫吃了一惊,“四堂叔怎地说这样的话?可是侄女这几天插手的事多了些让你不快了?”
“不不不,说实话,四堂叔我感谢你出手替我整治这一摊子,不然让我来处理肯定现在还是一团乱麻。”谢瑜舟罢罢手。
他这话倒像是真心的,谢如沫不明白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我有自知之明,先前我还以为自已管得不错,但这次的事我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少主,四堂叔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们择一贤能来管理礞石医学院吧,如果你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我就免为其难兼个副职,协助管理好礞石医学院来。”
谢如沫暗忖,这几天的事把四堂叔打击得有点狠,“四堂叔莫要忧虑,其实此事理顺了,以后照着章程走,并不难管理。”
“少主,我知道的。可管理一个医学院没那么简单,我对事物的预见性不够敏锐。很多事情发生了或者严重了,我才后知后觉。这样的我,并不适合管理偌大的礞石医学院。礞石医学院很重要,不能因为顾忌我,就放任它自我发展。”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谢如沫确实发现她四堂叔这山长的工作做得不太称职,她想了想,道,“这事侄女不能答应你,不过回去后我会禀明祖父和两位伯祖父,届时一起商量出个结果来吧。”
“如此甚好,甚好。”不用他去和他爹说,谢瑜舟也松了口气。当初来礞石医学院做山长是他爹的意思,如今他山长不愿意干了,他爹怕是饶不了他。
谢瑜舟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一直走在他右边的谢如沫没跟上来。他回头一看,却见谢如沫站在那里,脸色苍白,他吓了一跳,“如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如沫只觉得恶心晕眩,脚如千金重,接着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谢瑜舟的惊呼让特意落后他们一段距离方便他们说话的谢明谢长风等人脸色一变,然后迅速地跑了过来。
谢如沫连吐了几回,一直说不了话,等吐完了到了最后浑身虚脱无力。
谢长风二话不说,让谢明等人帮忙,将谢如沫背了起来,快步往马车那边走去。
谢如沫出了这样的突发状况,谢瑜舟哪还有心思留在礞石医学院呢,什么事都来不及交待,只拿了山长的印信让心腹交给陈老,将医学院的事全权托付给他。
因为谢如沫打算和谢瑜舟谈完话就打道回府,所以马车停靠的地方离他们不是很远。
以谢如沫他们的马车出发前,早有一匹马朝京城方向疾射而出。
马车上,谢如沫的状况让谢瑜舟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发现一丝惧意。
鬼医吕则是不明所以,他把了脉,看谢如沫那样,像是风寒直中少阴之症,不是很重要的症病啊。
反倒是谢莪术若有所思。
礞石医学院学生闹事,谢家少主前往处理,傅家自然免不了要关注的。
其中以傅香儒的大姐傅麦冬最为关心此事发展。她这回千里迢迢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过年,是有苦衷的。一是孩子大了,想让他们和娘家人亲近亲近,日后也好有个帮衬:二则算是冲着谢家的礞石医学院来的吧,她的两个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傅麦冬想让他们学个手艺。三教九流之中,三百六十行以内,有什么比学医更好的呢?而且她娘家也有资源,她回去好好说一说,料想不难办到。
她在老母亲的来信中得知她那侄女回去继承谢家了,且还当上了谢家的少主,这不正中她下怀吗?
哪知道回到家中才听老母亲提起谢婉和谢如沫的关系不睦,等她将所有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慢慢了解下来,忍不住曝了粗口,这谢婉脑子有毛病是吧?
如沫得到她祖父的重视,那不是一件好事么?你说谢婉什么狗性子,谁做爹娘的不是盼着儿女越来越好,她倒好,和女儿争风吃醋起来了。呵呵,真是出息了。
“如沫这孩子不容易。”傅老夫人和傅麦冬感叹。
她们这些内宅妇人看不懂什么恩威并施刚柔相济,只知道连山长谢瑜舟都摆弄不了的事,他们家如沫走了一趟摆平下来了。
外人通常都只看到她的风光,只有亲人才看到她的不容易。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四十五章谢家的病
试想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家,她做到了男人和常人都做不到的事,其中付出的汗水与努力就非一般人能及。
“娘,如沫这孩子要是回来傅家,你得多疼疼她。”
“那是自然。”
傅麦冬和她娘说话时,眼睛不时地扫向谢婉。
谢婉还沉浸在傅梓琳来送年礼一事上头,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说起女儿也不见她关心一句,傅麦冬忍不住了,“大弟媳妇,在想什么呢?”
好一会儿,谢婉在贴身嬷嬷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没,没什么。”
“大弟媳妇,你该对如沫好一点。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不对她好,偏对一个外三路的抢了你女儿十几年的锦衣玉食的丫头好。”
傅麦冬说话很直白,不客气。
傅香儒在一旁作陪客,也不管。
她是长姐,俗话说长姐如母,傅香儒对她也尊重,而且尊重中带了些许的愧疚。
因为傅麦冬出嫁时,傅家还没发迹,傅家发迹其实是在傅香儒娶了谢婉之后,在谢老爷子的提携之下,傅家的日子才慢慢变得殷实起来。傅家上下对谢老爷子感激得很,所以对于谢婉,许多不妥当的地方都是能让则让能忍则忍。
对此,傅麦冬也能体谅娘家人的想法,她自已是无所谓的,反正她只是回家探亲,小住一段时间而已,有些话她娘和她大弟不方便说的,她替他们说了。况且谢婉对待亲生女儿的各种行径着实不着调。
谢婉特别反感听到这样的话,“大姐,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就不要妄自评论好吗?”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自已扪心自问。”
“你说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也指着她孝顺你,你咋就——”
傅麦冬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行匆匆而来的人打断了,他们抬眼一看,是谢家的管事谢维。
谢维自打如沫回到谢家做了少主后,就为她做事,从最初的独头蒜到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每一件都亲力亲为地盯着,办得都特别漂亮,如今在谢家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
一番见礼后,谢维说道,“姑爷,老爷子请你走一趟国医府。”谢维只说了这么一句,多的啥都没透露。
傅香儒却听出了其中的凝重。
“是亲家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傅老夫人关切地问。
“抱歉,傅老夫人,具体的事宜暂时无法告知,你们且等消息吧。”
“那就赶紧出发吧。”傅香儒催促,不想谢维还在此处耽搁。
“等等,我也去!”刚才被傅麦冬数落,谢婉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她迫不急待地想要去证实能不能实现。
徒剩下傅家几个女人,傅麦冬以她独有的直觉肯定地说道,“一定是出事了。”
傅老夫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希望老天保佑一切顺利。”
其余人默默。
谢如沫上马车时是清醒的,但晕眩加恶心无力让她连开口说话都懒,而随着马车的颠簸,她昏睡了过去。
她一昏睡过去就有人来把脉,知道她只是昏睡过去的结论才略略放心。
马车一路飞驰就没停过,到了国医府门口刚一停下,国医府的中门就打开了,马车直接驶了进去。
马车一停,就有健硕的仆妇上前欲抱起她,谢如沫当时就醒了,但浑身上下无力,只能任由仆妇将她抱进了屋内。
谢如沫被抱下马车,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祖父,他似乎在外面等了许久,连眉毛都染上了霜色。
谢如沫想开口说自已没事,但不知道怎地,一张嘴牙齿就在打架。
反倒是老人反过来安慰她,“不急不急啊,进去祖父就给你看,一定会没事的。”
谢如沫眨眨眼,她本来没什么担心的,但看到她祖父的模样,眼睛忍不住湿润了。
闺房里的气氛很凝重,几人上前轮流把脉,谢如沫想说话,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不恰当。
几位长辈把完脉后,交待下人们用心侍候,便迈着沉重的脚步出了谢如沫的闺房。
“三弟,怎么样?”谢洪涛率先问道。
谢羌恒摇摇头,“和之前一样,什么病根病因都检查不出来。”
三位年逾六旬的老人静坐在厅中,心情是既难受又沉重。
“三弟,真是那病吗?”谢洪涛轻声问。
“是的,这病症我太熟悉了。疲劳,乏力,头昏,脱发,呕吐,腹泻......后面还会有更严重的症状.....”说到最后,谢羌恒几欲失声。
“如沫这症状或许只是一般的风寒入体造成的罢了。”谢广森宽慰他。
“如沫这是第二次发病了。”
谢洪涛谢广森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与无奈。他们好不容易接受了谢家要出个女家主的事,而谢如沫刚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太难让人接受了!
谢家嫡系难道真的是受了上天的诅咒吗?这对谢家未免太不公了,谢家发展医药,济世求人,每年做多少的善事?又有多少人承谢家的恩德!这些难道老天爷都看不见吗?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开眼啊?!”谢洪涛忍不住长叹一声。
是啊,老天爷就是不开眼!谢老爷子一眨眼,几滴眼泪随风而落。
傅香儒和谢婉上了马车才知道是谢如沫出事了,傅香儒是一脸凝重。
谢婉则是呆了呆,她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当她想起心中刚刚升起的念头,越发觉得自已要这么做。
害死谢家嫡系的病他们都知道,一旦开始发作,就会就来越严重,直到死亡。
“岳父大人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她还那么年轻啊。”想起命途多舛的女儿,傅香儒眼睛都湿润了。
是啊,谢家嫡系哪一个不是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呗。就连杏林明珠谢蕴昭也只活了不到十八。
谢维摇头,“暂时还不知,小小姐回来后,小的第一时间就去接您了。姑爷请放心,老爷子一定会尽力去救小小姐的。”
此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早知道还不如没将她认回来。”傅香儒说这话没恶意,他不是怪谢家,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已的女儿能活下去。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四十六章查找病因
“没用的,这病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谢婉的话里充满了冷酷的味道。
傅香儒用陌生的眼光看向谢婉,“你怎么能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我不说这事实就不存在了吗?傅香儒,你近来是怎么回事,老挑我毛病?我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在你看来都是错的!”
“我不和你吵,你但凡还念着一点夫妻之情一点母女之情就请安静一下,让我好好思考一下如沫的病!”
傅香儒夫妇到时,谢洪涛谢广森已经走了,谢家家大业大,如果如沫真像她前面的长辈一样不幸,很多事情都得未雨绸缪准备起来了,预防万一。
谢如沫刚喝过参汤不久,人也比之前精神多了,至少说话利索了。
见了症人把脉几乎是医者的习惯了,傅香儒自然也免不了俗,而谢婉来看了谢如沫一会,屁股都没坐热就寻了个借口出去。
“这几天你的饮食如何?”脉象中看不出来异常,傅香儒希望能从她的日常生活起居中找到蛛丝马迹。
谢如沫苦笑,“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咱父女二人都是大夫,望闻问切四诊我也不差。可我这几天真没什么和平时异常的地方,在礞石医学院饭都是和四堂叔他们吃的,住处保暖等工作,谢明丁香比我还要上心,决计不会让我饿着冻着的。”
傅香儒自然知道她所言不假,可自已女儿的病 ,当爹的竟然看不了。这对他一个堂堂御医来说无疑是种讽刺。
傅香儒想去找岳父商量一下如沫的病,刚出房门,便被谢婉的贴身侍女地给拦住了,“老爷,夫人要和谢老爷子商量点事,不让人打扰。”
傅香儒犹疑地看了她几眼便罢了,他现在没心思去猜测谢婉脑中的想法,既然他岳父那边现在不便打扰,那他便去厨房看看给他女儿熬的补药吧。于是他转身去了厨房,侍女则偷偷松了口气,然后担忧地看向谢婉所在的屋子。
“丁香,我昨天走得匆忙,星少司他们要的药最后怎么样了?”她爹出去后,谢如沫呆在屋里无聊,正好想起了这事就问一下。
“少主,你身体不舒服就别操心这些事了。而且你就放心吧,你交待下来的事我和冬梅领着院子里几个忠心又得用的人都办好了。一共四种药,只是您重点交待的生肌止血散制起来太麻烦了,最后只做出来小半斤的量。”
这生肌止血散就是云南白药的山寨版,谢如沫不想连名字都盗用了人家的,就改了个名。况且云南白药这名带着个地方名也真不好解释。不过丁香他们能做出半斤,已经算是极限了。即使星少司他们觉得不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全都给星少司带走了?”
“那可不!”
谢如沫猜得没错,药品一到手,阎焰最先查看的便是生肌止血散有多少,当看到只有小半斤的量时确实有些小失望。还是星少司提醒他不要太贪心了,让他摆正了心态,想起之前他见识过的药效,转失望为欢喜。
是他着相了,以为凭他表弟与谢如沫的交情,他们这次又是那么诚心诚意地求药,谢如沫怎么着也得多多照顾他们啊。
而且给这么一箱子金银是他表弟愿意的,实在不是他觉得谢如沫占有了便宜的理由。谢如沫手上有生肌止血散这么好的药,压根就不愁卖。这小半斤的生肌止血散外加这一大包的其他药粉,或许已经是她尽力而为的结果了。
阎焰心里活动如何转变谢如沫不得而知,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她和沈东篱有交情没错,对他有点好感也没错,但这并不是连他的亲人她都要超出自已能力范围去讨好的理由。
“少主,你别想这些事了,好好歇一歇,啊?”
丁香给她掩好被子,一副不愿意她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模样让她觉得好笑。
谢如沫如她所愿闭上了眼,丁香见她终于肯休息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谢如沫闭上了眼,可脑子里却在不断地转动。和亲人们看到的云淡风轻不同,谢如沫也非常关心自已的身体的。
两次了,这样晕眩呕吐浑身无力的病症发生了两次了!一次是在她认祖归宗宴后不久,一次就是今天了。有病症便有病因,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如此。
她给自已把过脉,除了营卫和气分血分有异常之外,其他并无异常。
她近来都很注意保暖,排除了受六淫邪气中的风邪寒邪所害。她的情绪也平稳,都在可控范围内,排除了七情内伤。饮食失宜?没有。劳逸失度?完全没有。
想到这里,谢如沫睁开了眼。她悄然起身,从屋子里摸出一枝碳铅笔,再拿来一张宣纸。
她仔细地回想她这两次不舒服,在饮食起居上有何相同与不同之处,作起了表格。
表格做好了,可谢如沫看着这表格却发起了呆。
她两次发病,症状如此相似,必有某些共同的致病因素,可她的目光落在她罗列的共同之处上,一个个排除,都不是她致病的原因!想着这些,她的眼神四处游移。
突然,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挂在帐子上的天时令上面,就定住了。是了,这也算是一个共同的因素!
这天时令是丁香忧心她身体不好,在给她换衣裳时,将这天时令挂在她帐子前,希望谢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她安然无事。
她一步步移过去,将天时令取下来,看着它,神情若有所思。一直以来,天时令外面都套着一层外壳,这层外壳是皮制的,似是某种动物的皮削制的。
她打开精巧的外壳,想将天时令取出,想着心中的猜测,她停止了动作。
天时令是一块黑黝黝的牌子,谢如沫去取了一副手套,缓缓将它放至掌心,然后用手掌将其包裹住,和记忆中的触感差不多。
谢如沫回想起前两次近距离接触天时令的情形,似乎两次都是因为把它从保护壳里掏了出来?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四十七章想生二胎
原来啊,她一直以为的天时令,是天石令才对!她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天时令自打给了她之后,她是一直随身佩戴的,但佩戴的时候它是套着精致的外壳毫不外露的。
她将天石令重新放进套子中,然后将它塞进袖口口袋,披了件披风就出门。
开门时正巧遇见丁香给她端参汤来,见谢如沫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吓了一跳,得知她要去见老爷子,竟连参汤也不管了,叫上几个丫头,追着谢如沫而去。
谢婉悄悄出了谢如沫的闺房,然后低声叮嘱了贴身侍女几句话,就去找她爹去了。
“爹——”
谢老爷子一直在沉思,听到叫唤,抬头一看是谢婉,“去看过如沫了?”
“看了,她爹在给她把脉,不便打扰,我就出来了。”
谢羌恒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没去深究她的话。
“爹,你帮我瞧瞧吧?”谢婉冲着他爹伸出手腕。
谢羌恒愣了一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近来确实感到身体有些不爽利。”
谢老爷子忍着忧心,她坐下后,示意她伸出手来。
谢老爷子把完右手,不放心,又摸了左手的脉,脸色舌胎都看了,“你到底是哪不舒服?”
谢婉腼腆一笑,“爹,你瞧着我的身体可还能再怀上?”自打谢如沫归来,她想生个儿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之前她全副心神都放在傅梓琳身上,加上傅梓琳本身也贴心,谢婉当时就觉得她有了贴心的女儿就是没有儿子也无所谓了。但谢如沫归来后,诸多的不顺,让她越来越觉得有个儿子很重要。如果她有儿子,就是儿子当上谢家的少主,就没如沫什么事了,或许她们母女间的隔阂也不会那么深。有了儿子,夫君也不会被人嘲笑无子继续农业。有了儿子,傅麦冬就再也不能叫嚣着让她对唯一的女儿好点,说她以后就只能靠女儿。这诸多的好处,她是深深的心动了。
谢羌恒脸色一变,“你还想再生一个?”
谢婉点头,低头细数着自已想生的理由,压根没注意到她爹脸色大变,“我今年三十有五,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这个年纪的也不是不能生。夫君膝下总得有个嫡子,如沫如今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步她兄长们的后尘。再养多一个儿子,对谢家来说,也多一份保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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