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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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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这个病有救了!”林守宬一踏进屋里,就忍不住兴奋地说道。
正在给林老夫人擦手的小丫环闻言,忙将水盆端走,把床榻前的位子让出来给林守宬。
林守宬赶紧坐下,然后抓过他娘的手,“娘,现在有一种药,叫安宫牛黄丸的,能治你这个瘫病! 已经有人试过了,药效很是神奇。”
“儿子晚点就让人把药买回来,顺便呢将研制这个药的大夫也一道请来,保证能药到病除。”林守 宬踌躇满志地说安慰着瘫睡在床榻的林老夫人。
许是受到儿子情绪的感染,林老夫人眼中也迸出希望的光芒。她要好起来,亲自收拾惩治那大奸若忠的恶奴 ,她不想再日日被人暗中搓磨。如今儿子说她的病有救,且是说出来一个准确的药名,不像之前只是说谁谁谁的医术好是名医,谁知最终谁也没能治得了她这个病。这次,料想应该大有希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老夫人激动地张嘴,可惜只发出了两声啊啊的声音,好让儿子得知她的高兴。
林老夫人是个极注重礼仪之人,自从得了这个病,瘫睡在床上后,她就尽量不开口了,以免歪嘴斜眼的丑态落入别人眼中。
不过纵然是这样,都足以让林守宬感受到她此刻的激动。
“娘,你且放宽心等上一等,儿子这就派人把这件事给办了。”
林守宬又略说了几句,便带着贴身小厮阿旺告退了。
而伺候在一旁的丫环则上前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宽慰她,“老夫人,你且安心等着吧。近日来,关于那安宫牛黄丸和那青囊医馆消息,奴婢也听了一耳朵。这药真是一味神药,据说前阵子徐家村的一个老太太被女儿气了,一口气上不来,也得了您这样的病。然后呀,老太太的两个儿子急呀,忙用牛车将人送到了青囊医馆,想不到这一送,还真送对了地方!接着呀——”
那侍女慢慢将听来的消息说与林老夫人听。
伫立在门外林守宬听着屋里的动静,不多久,便携着阿旺往屋外走。
就在此时,孟嬷嬷却在拐角处走了出来,然后慢吞吞地进了屋,挥手让小丫环下去。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孟嬷嬷神情阴冷地盯着床上动弹不得的林老夫人。而林老夫人则是闭上眼,一动不动,但嘴巴里上下相磕的牙齿泄露了她的害怕。
但这回很反常的,孟嬷嬷没有动手折磨她,而是坐在一旁发起呆来。
“想不到葛小五还有这本事,早知道当时就请她来给我娘看看,我娘就不用多受这几个月的罪了。 ”林守宬边走边说,语气里彼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意味。
林守宬是个孝子,母子二人的感情很深。他爹性格软弱,但对他娘很好。他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嫁入林家后,林家的 大事渐渐由他娘拿主 意了。可以说,在林守宬的生命中,他娘既是爹又是妈,扮演 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大人,现在也为时不晚。”阿旺劝解他。
“对对,为时不晚。”比起那些得了这病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人,葛小五和安宫牛黄丸的出现算是很及时了。
“去将陆大叫来。”
“老爷,陆大总管去庄子上了,小的将二管事请了来。”
“不拘谁,赶紧让他安排人去上——上——”
“上藜村。”
“对,去上藜村将葛小五接来,就说县令有请!快去,要快。”
二管事是个一根筋的,一听这差事傻眼了,直愣愣地说道,“老爷,小的不懂去上藜村的路啊。” 再者,他也不认识那叫葛小五的。
二管事的话让林守宬眼角突突直跳,真不明白陆大从哪找来的棒槌。
这二管事真是个傻的,好不容易有个越过陆大管事能在老爷面前表现一二的机会也不会抓住,阿旺嫌弃地想。
阿旺小心地说,“大人,以往这事都是刘师爷去办的,这回您看——”
前些日子,刘岁山办砸了一件差事,被林守宬撵回家去了。
禀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阿旺大着胆子将刘岁山在他大人跟前提溜了一下。两人分工不同,谁也碍不着谁。况且那么长时间了 ,那老东西就被罚过那么一回,可见老爷并没有将他弃之不用的想法,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启用他了。
阿旺想得不错,自打刘岁山被闲置,调了一个人上来暂时顶替来干活,但林守宬总觉得那人不得劲 ,没刘岁山用得顺手,他正考虑重新启用刘岁山呢。
没有暴躁如雷,好一会,林守宬哼了一声,“阿旺,把话给他传过去,这事要是办不好,他也不用回来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一百五十一章集聚一堂
果然,葛如沫所料不错,第二天一大早,族中的族老们都被葛如玺请到了葛七斤家。而村中的人看到族老们陆续去往葛七斤家,众人一见这阵仗,就意识到要有大事情发生。爱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陆 陆续续不少人自发地来到葛七斤家,进不去屋里就站在院子里,院子里站满就趴着围墙,围墙也满了?好嘛,那就往外蔓延。
“一大早的,这么多人,这是想干什么?”人多了,难免议论起来。
“谁知道呢,看下去就晓得了。”
“你家就在葛七斤隔壁,就没听到点风声?”
“看来这回是真有大事要发生啊,没瞧见三房的葛满金都回来了。咱们都知道,那一房最是见钱眼开,再说他现在是永利坊的管事,轻易不回村的,没点利可使不动他。”
其他人闻言都寻思开了,的确,三房的人脑子活络,在族中的日子向来都是最滋润的,连大房二房都有所不及。就是太活络了,连族人的钱都赚,族人对他们毁誉参半。嫌他们没有人情味,但真遇上事时,费点利息也能借上钱度过难关,所以族人对他们贫褒贬不一,感激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
葛满金在镇上最大的赌场永利坊当管事,他们那房的年轻子弟多半都跟着他在镇上混。
此外三房的其他人种地之余多半兼职放贷,而且放的都是短贷,最长不会超过一年,数额也不会很大,而且因人而异,比如放贷给附近的村民,一个人头最多的一笔不会超过五两。时间短的息高,时间长的息低。这些规定让他们规避了很多风险,极少出现过肉包子打狗的情况。
这么精明的人出现在葛七斤家,多半是利益驱使。
“你们有没有发现,不止是葛满金,葛氏七房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来齐了?”有人犹豫着说出自己的发现。
“还真是,你瞧,你们七房葛建林在。”有人对葛绣琴说。
高大娘,“我们五房葛旺弘也来了。”
“六房茂生叔也在呢。”
“怎么四太公那房来的是葛水生?”
“对呀,他根本代表不了二房好吧,听说四太公这两日身体有漾,再不济也该是淮生。”
“不管如何,二房也算来人了,里正是大房的,葛七斤这一支隶属四房。总的来说,葛氏七房,每房的房头都来了。”这些房头就是在各房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少还兼任着族老一职。
“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大事,需要召集这些人来商议?”
“有些人根本名不副实,四房葛八没来,二房四太公没到。他们倒好,随便扯一个来当代表!脸皮可真厚,坐在那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屋里,众族老都坐好了,荷香梅香一一给在座的诸位端上茶水,显然是早有准备。
茶香勾人,许多人闻着这香气都忍不住低头喝了两口。
葛如玺满意地看着来人,虽然不是所有族老都来了,但她重点请的都到了。
众人发现,几日不见,他们都发现葛如玺变了,原先在村中她的姿色本就过人,如今更耀眼了,而且自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气势,让他们有些不敢直视。
“里正叔、茂生叔公、祥华伯、满金叔......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不是我爹娘的亲生女儿。不日,我将随 我堂哥进京,父母姐姐以及三个妹妹一同随往。五妹葛如沫因割舍不下医馆,便欲留下。”
此话落,众人心中或了然或恍悟,都未表现在脸上,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了,这点喜怒不形于 色的功力还是有的。
但并不妨碍葛如玺继续说下去,“可无论如何,我在此生根落地十五年,许多时候承蒙村中族人照拂,在离开此地进京之前,我想为咱们村做点事聊表谢意。”
“你言重了,既然当初因缘际会来到上藜村,那是缘起,如今要走,那是缘灭。缘起缘灭聚聚散散,不必太过自扰。”葛祥荣很自然地接话,这里虽然他不是族中最年长的,但这些年以来一直是他在料理族中事物,由他说话最恰当不过了。
这话好有禅意,根本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真是分分钟让人出戏啊。
而且这话里的意思明晃晃的拒绝还是听得出来的,葛如玺竟不知如何接起。
沉吟片刻,她说道,“话虽如此,可我心意已决,里正叔不必推辞。况且这几件事对整个村整个族 人都有好处,里正叔和众位叔伯且先听一听可好?”
“是啊,既然咱们都坐在这了,那就先听听她怎么说吧,要是不合适,咱们再做定夺。”葛茂生劝道。
葛祥荣往众人处瞧了一眼,说道,“若此事事关整个葛氏,便着人请四叔公过来吧,族中之事由他把关,我等众人也放心。”
葛七斤插话,“四叔公那里我派人去问过了,因这两天他老人家害了风寒,嗜睡得紧。他老人家是全族的定海神针,当以身体为重,我家这点小事便不劳烦他了罢?”
“七斤说得对,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去麻烦你四叔公他老人家。”葛茂生如是说。
“正是,这里有你这个里正在,还有我们这几房的族长房头在,难不成还拿不了一个主意吗?”葛满金也满不在乎地说道。
族中有几人也都附和葛茂生的话,葛祥荣见此,不再强求,却满是忧心,他朝人群中的自家侄儿使 了个眼色。葛彥明微微颔首,葛祥荣微微放下了心,这个侄儿向来机灵,想来会见机行事的。
“那便听茂生叔的。”
众人明白这是准了葛茂生的提议了。
见此,葛如玺嘴角漾开一抹笑,“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愿意捐两百两给族里用来修葺葛家祠堂。”
两百两修祠堂?!完全可以推倒重建了,这么多的银子,村里的人再搭点人工,完全可以把祠堂推倒扩建成青砖红瓦的大祠堂!
一时间,大堂里的族老们窃窃私语,神情难掩兴奋。人的名树的影,他们这些老家伙除了操心家中子孙前程,最关心的莫过于身后之事了,祖宗祠堂绝对是他们最上心的事。
甚至连葛祥荣都转过头,凝视了葛如玺片刻。
葛如玺心中难掩得意,她就知道这些老家伙在意这个。这些日子她痛定思痛,再出手果然比之前乱 无章法要好很多。她就不信,当葛小五站在众族人的利益对立面时,族人们还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来维护她!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一百五十二章图穷匕现
“第二件事,我出银子将村里连接青河镇主干道这一条路修一修。”
修路?!这也是造福百姓造福村民的大好事啊。这样一来,他们村到镇上的路就好走了,村中交通 便利后,不仅他们村有面子,后辈的嫁娶也能往上挑一挑。
说完第二件事,葛如玺没有停顿,接着说,“第三件事,给村里建一所族学,并延请身有举人功名 的名师一位在此执教六年。六年后能不能留住人就看各位叔伯的本事了。”
上藜村很大,葛是其中一大姓,还有另外一个大姓是陈姓,除两大姓之外,还有一些别姓加起来约占上藜村三分之一的人口。
他们这么大的村子也没有族学。可以说除了镇上方圆百里之内村子不少,设有族学私塾的却只有一两个村子。最出名的便是二十里外的海棠村,村里硕果仅有的几位读书人其中有两位就是去的海棠私塾。
海棠村近十几年来出过一位两榜进士,两位举子,五位秀才,海棠私塾在清河镇很有名气,在汝阴都小有名气。
海棠村一直是周围村子羡慕的存在,海棠村的未婚少年很抢手,闺女也不愁嫁。
若是他们村真的建了族学,请来了名师,再带出一些秀才举人,未尝不能成为第二个海棠村。
族学不好建,关键就在于有功名的先生不好请。读书需要的屋子倒是容易,全村上下紧一紧肚皮, 顶多一两年,屋子就能建起来。可最后请不来先生也没辙。
可以说,族学基本上就成了族里大佬们的心病了。
所以,当葛如玺话音一落,就有族老霍地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前面两条,一是顾及祖先,二是提供了便利的出行条件,都是大好事,但都比不上第三件事!办族学,请名师,这是关系着能否改换门庭的大事,特别是家中有适龄男童的,眼睛迸发出两道热切的光芒,眼不得族学在他们眼前拔地就起,儿孙端坐在书桌前摇头晃脑地读书。若干年后,或成了秀才公或成了举人老爷的儿孙们挤在跟前孝敬已成了老太爷的他们。
要是真能有那么一天,他们这些老家伙就算是死也能含笑九泉去见列祖列宗了。
虽然葛如玺答应请举人老爷在此教书的时间只有六年,但也足够了,毕竟葛如玺也不可能管他们一 辈子。若儿孙们争气,六年两届科举,或能出来一两位举人老爷,再不济,也能出来几位秀才公。届时 族学得以维继,族人也有了晋身的途径,这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啊。
好事,大好事,这三件事无论哪件对族人来说都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好事!
这不,葛如玺声音不小,院子外的人或许听不到,但院子里和墙头上的人肯定能听到。这不,她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振动了,外面的人忍不住问到底说了什么,里面的人将葛如玺的原话给传了出去。
没一会,大家喜笑颜开,忍不住畅想起这三件事都落成后,族中该有多大的变化。
葛祥荣这会也不得不承认,葛如玺考虑得很周全,这三件事先人、现人、后人都考虑到了。
“如玺真是个好的,不枉费咱们葛家养了她一场。”
“是啊是啊,临走前还惦记着族里,比葛小五强多了,赚了那么多银子,也不愿意帮衬一下村里。 ”
听闻这话,葛祥荣不悦地皱起眉,一眼看去,发现大言不惭的人正是葛长平的母亲,显然还在记恨当日她儿子因葛如沫而受罚一事。
显然易见,还有少许族人因为之前安宫牛黄丸限购之事还余怒未消,毕竟时日尚短。但葛祥荣很担心,这一点会被有心人利用。
“阿荣啊,难得——”
葛茂生瞧了葛如玺一眼,略有些为难,对她的称呼确实不知道怎么叫。
似乎明了他的为难,葛如玺浅浅一笑,“我在京城那边排行大。”
京城贵人在此地逗留的时间不算短,详细的资料打听不出来,但姓氏姓傅还是知道的。
葛茂生点了点头,“阿荣,这几件事都是咱们族里想办却没办成的。说起来还是咱们这些老家伙无 能啊,难得傅大小姐有心,和咱村子也是一场缘份,不如就应了她吧?”
族老中有半过数的人看向葛有龄的双眼目露热切,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傻子才不同意呢。
葛如玺亲生爹娘那边果然是大家族,这人还没认回去呢,就有了动用这么大笔银子的权力。真回到 那家,岂非被人如珠如宝地疼着宠着?
葛祥荣没有从善如流地应下,而是问道,“傅大小姐,这三件事你是自愿无偿捐助的吗?还是有什么条件呢?”
葛如玺点点头,“这几件事是我自愿无偿捐助的,但确实也被一件小事困扰,望贵族能万全让我了 了心愿。”
“说了那么多,你的条件是什么?直说罢。”葛祥荣道。
葛如玺眼中的笑意淡了些,这人一如既往地不识趣,一句话,将三件事与她即将说出来的小事等同起来,那就就成了交换。虽说她最终的目的是这样,但还是想在达到目的后葛氏一族的人还能对她感恩戴德。葛祥荣一句话却破坏了她的计划。
“说条件谈不上,不过确实有一件小事得麻烦诸位叔伯,不过你们放心,这件事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葛如玺想了想,加了一句,“而且这三件事我既然说出口了,自然会做到,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反悔。”
此话一出,众人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怕万一她不满意,这三件大好事泡汤了就不好了。
“何事,傅大小姐请说。”
“我要说的小事就是,小五的亲事,我希望能由我养父母全权做主,族老们不要干涉我爹娘对我家 小五的亲事的安排。我花钱就是为了让我爹娘舒心,进京后不再为了小五牵肠挂肚。这只是一个小小的 请求,还望四太公以及各位叔伯能体谅我为人女的孝心应允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一百五十三章老而不昏
葛八家里,父子二人也有一番争执。
“爹,那是五百两,不是五十两!这么一大笔钱,我们拿了就能到镇上到县里买上一个院子,剩下的再开个铺子,咱们一家子就能摆脱面向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命运了。你啥也不用做,啥都不管就成,你就在家睡一觉,成吗?”葛常青一脸的激动,拦着葛八,不让他出门。
葛八看着这个大儿子,“说得倒轻巧,你会算帐吗?还开铺子。”
葛常青忙说,“这个以后再说,爹,这事咱可说好了不插手。人二弟也没错,自个儿的女儿的亲事难道还不能做主吗?小五迟早要嫁人的,早和迟也差不了几年了,你何必拦着!想想啊,罗氏在小五那,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不到二两银子,五百两银子,她得干多少年!你就当心疼心疼大儿子大儿媳成不?”
罗氏在一旁撇嘴,先前她拿着工钱回来时,他可是高兴极了,回房后忍不住抱着她转了一圈。现在人家承诺了五百两,倒看不上她‘那点’工钱了。
“爹,不必你做什么,你只要装病,装作不知道这事,躲着不去参合就行了!儿子求你了。”
葛八看着疯魔了一样的儿子。
“葛八,你可别犯糊涂,可不能寒了小五的心啊。”葛有龄拄着拐杖,由葛彥明搀扶着走进来。
葛八忙站起来,“四叔,你风寒好了?怎么来了,快,彥明快扶他坐下。”
葛有龄缓缓坐下,然后说道,“我的来意很简单,你应该能猜得到。”
葛八一见他忍不住说道,“四叔,儿子要怨我啊。”
“常青?别提他,他就是个糊涂的。”葛有龄这句话惹得葛常青很不服气,但葛有龄此刻没空理会他,“葛八,五百两看着是多,但它能保你子孙世代富贵吗?要是你觉得能,我就不劝你了。”
葛常青忍不住插话,“四叔公,你不能这么说,它至少是个机会,让我们摆脱贫穷的机会。”
葛有龄问他,“你的意思是你的能力很好,只是一直以来都缺个机会?”
葛常青吱唔着,他很想大言不惭地说是,可这话他底气不足,喊不出来。而且就算他巧舌如黃也蒙不了他爹和四叔公这位老人精。
“我是没想到你葛八还有去县里闯荡的雄心,反正我是故土难离,一辈子都呆在这个村子咯。”葛有龄悠悠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须知有些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天降横财不是财,而是飞来横祸。”
“四叔公,你咋就不能盼着侄儿点好呢。”葛常青埋怨,他真怕老爹真听进了这老头子的话去啊。
“葛八,说实话,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人老了就是病痛多,谁也不能保证咱们都没病没痛到闭眼。说句自私的话,人总得为自个儿想想。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指望儿子还不如指望小五。小五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孙女,你若真心为她,她必不会不管你。
小五在,咱们就能少受些罪,我们要是寒了她的心,不说她以后还肯不肯给咱看病,就是她肯,你有那脸去请她么?真到了那个时候,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葛常青哼哼,“瞧四太公说的,这世上又不止葛小五一个大夫,有了钱,哪里的大夫请不得。况且就算她不满,该给长辈治病也还得治!”
葛有龄笑他天真,“就指着那五百两?真有万一,五百两未必能治好一个重病,未必能买一条命!况且,这用心治和出功不出力,结果能一样吗?”
“罗氏,你怎么说?”葛八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还是葛有龄看得通透,他那两个儿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小五是他嫡亲孙女,眼见着是个出息的,他不护着还指望卖了孙女得来银钱让大儿子出息不成?要出息早就出息了。可惜了,小五是个女娃,要是男娃,就是让他豁出一条命,为何葛家昌荣他能二话不说地干了。
“我听爹的。”罗氏忙表态,完全不理会朝她瞪眼的丈夫。
不是她看不上那五百两,初初一听时,她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是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可一直看下 来,特别是看到孩子他爹那不顾一切的样子时,她清醒了。五百两,看着是很多,但架不住家里有个手 大眼乞丐,照着他那花法,这五百两剩不下什么。
想想,这事要是成了,小五就嫁到了镇上,他们搬去镇上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五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知道恨呢,孟员外家想来也不是什么心慈良善之辈,要是小五吹个枕头风什么的,他们一家恐怕得遭殃。搬到镇上是不妥的,搬到县里的话,那的院子的价格她略知道一点,一间二进的院子就要两三百两,这还不是什么好地段的,再租个铺子,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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