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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他们到的时候,老婆子在摘菜,老头子正在用竹篾编织小东西。葛如沫注意到,老两口的衣服虽然也垒了补丁,洗得发白,但洗得很干净。
他们来的时候正巧是中午,他们孙子没去上工,正用刀帮着他爷爷将竹篾剥好,见着了。
见到张媒婆几人,钟家小子落落大方地招待起他们,葛彦明试探地问了他一些粮店上的事,他回答起来也算头头是道,极有条理,显然是用了功的。
一见张媒婆,钟家老太婆显然明了他们的来意,眼睛不住地朝葛彦明身上瞅,估摸着想从中看出未来孙媳妇的模样秉性来。
约摸呆了一刻钟,临告辞前,钟老婆子拉着张媒婆到一旁嘀咕了一会。
“张媒婆,似乎钟家老婆婆对你更亲昵些?”
“小葛大夫好眼力,其实你们有所不知,我夫家亦是姓钟,和钟小哥儿的爹还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呢。”
难怪,那钟老婆婆似乎很想知道这回相看的姑娘的脾气性情,却没提出要使人前去相看一二的要求,原来是基于对张媒婆这侄媳妇的信任啊。
最后一家就是第一家,去了的当家人姓窦,人对这孤儿寡母的称呼分别是窦寡妇和窦家小哥。
这第一家没什么好说的,房子和钟家不相上下。只是见面期间,窦寡妇的视线不住地往葛如沫身上扫,饶是葛如沫一向淡定,都忍不住有些不自在了。实在是她看向自己这边的次数太频繁了。而且那双显着老态的三角眼里,每次扫过来都像评估挑剔着什么一样。
这一家真没什么可看的,窦家小哥人略显单薄,斯文安静的,还亲自烧茶煮水款待他们。
可不知为何,总让人感觉气氛尴尬和不自然,呆没多久,他们就都想告辞了。
窦母拉住张媒婆,问,“张家妹子,那小姑娘是谁,我看着她长得挺有福气的,有没有说人家?”
“窦家姐姐,你眼睛倒挺毒啊,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她可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张媒婆话说得很不客气,她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窦家嫂子这个人,你要是不将话给她说明白说透了,她全给你装傻。而且什么都敢想,从来不看看自家的条件如何。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一百九十九章窦家肖想
窦寡妇一听就受不了,她激动地提高了分贝,“咋滴?男未婚女未嫁就能说亲啊,咱家真儿以后可是要当举人老爷的。即使现在有点落魄,她低嫁了,以后也是享福的命。”
这声音大得,连站在门口的葛如沫和葛彦明都听到了。葛如沫愣了一下,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她的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视线无意间对上盯着她看的窦真,葛如沫冲他礼貌笑笑点头致意,然后就移开了视线。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不低嫁,以后我儿高中后也看不上她啊,届时我家真儿可是官家夫人们眼中的乘龙快婿,要迎娶官家小姐的!”
人家还真不稀罕你家真儿!张媒婆心说,
见她越说越不像,窦真唤了她一下,“娘!”
见到窦真,张媒婆咽下了原先要说的话,换了一套说辞,“窦家大姐,实不相瞒,那位小姑娘就是青囊医馆的当家人。前阵子连拒了孟员外嫡次子的求亲,她目前是不会考虑婚事的。再者真儿侄子前程远大,实不宜现下婚配,不若等秋后真儿侄子取得功名后,做为婶子的我再慢慢替他寻摸一门亲事如何?”
窦寡妇被奉承得很高兴,“那好吧,张家妹子,你可得记得你今儿的话啊,到时给我寻摸一个可心的媳妇。”
“一定一定。”
最后走出大门时,葛如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唤窦真的少年站在树阴下,光线明灭间,让人看不清表情,可浑身的阴郁,让人很不舒服。
葛如沫转头时眉头轻皱,葛彦明注意到了,“东家,怎么了?”
她摇摇头,尽量挥去心头不舒服的感觉。
一回到葛彦明家,他们才坐下喝口水的功夫,彦明娘就迫不急待了。
“嫂子,要挑就挑第四户人家罢。”里正娘子率先开口。
彦明娘看向儿子,葛彦明也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这几户看下来,确实是钟家哥儿更顺眼些。家里人口简单,加上钟家小哥快出徒了,有了经济来源,也没那么多烦心事。
“小五,你觉得那户读书人家怎么样?”彦明娘有些不死心地问起葛如沫对窦家的看法。
葛彦明一听,就知道他娘还没死心,因为葛彦明他爹是读书人,所以他娘对读书人有种偏爱,恐怕这四家中,最得她意的就是窦家了。
葛如沫停下喝水的动作,“我赞同祥荣婶的建议,窦家,蔷薇姐嫁进去会很辛苦。”
“这几家,她嫁进哪一家不辛苦?如果窦真真是个读书种子,辛苦几年后能享福,那这么几年也是值得的。”
“窦家虽有颗读书种子,但想要种子生根发芽,那是需要很多的营养和浇灌的,窦寡妇年纪大了,这一切还得落在她儿媳妇身上。加上她娘家后台不怎么样,即使供出个有功名的丈夫,能否保得住秀才娘子或者举人娘子的名头还得另说。”葛如沫慢斯条理地说道,“读书考功名从来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多少白了头的人还是个童生,进不得退不得,连累一家子人吃糖咽菜十几二十年。且那窦大娘也说了,高中后窦真是要迎娶官家小姐的,一开始他们就有这心思,若是不成才还罢,真考到功名,对蔷薇姐会不会挑剔,想娶官家小姐的心思会不会重新活络起来?”自古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钟家人口未免单薄了些。”彦明娘很嫌弃这一点。
“单薄有单薄的好处,蔷薇一嫁进去就是当家娘子,瞧着钟家两老也是本份人,不是爱惹事儿的。钟家哥儿又是个活络和气人,轻易不会得罪人,又是住在镇上,有什么要紧?”里正娘子对她的担心不以为然。
“婶子,这几家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慢慢考虑。”稍后,葛如沫就提出了告辞。
彦明娘亲自送她,还一个劲地道谢和道歉,说麻烦耽误她了。
汝阴,林府
秋意正浓,院子里的植物都染上了秋色,喁喁说话声随着风卷起了落叶渐飘渐远,心情不好的人无端生起一股悲凉,正如此刻的林老夫人。
“娘,儿子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完,就先回去了。”
林老夫人啊啊了两声。
林守宬仔细地看着他母亲的眼睛,发现她的眼中除了不舍失望之外还有一股恐惧和急躁,他心一疼,忍不住握紧了母亲的手,心说,娘,先忍忍,等揪出了恶仆就好了。
“亲爱的小姐,你儿子走了。你很失望吧?说实话,我也挺失望的。他的母亲 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 折磨了这么久,他竟丝毫没有察觉。枉费你以前总说他多聪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孟嬷嬷的语气 难掩讥讽。
“怎么,眼睛都不看向我,是不屑还是不敢?哦,我知道了,你得了这种病,嘴歪眼斜的,有心无力是吧?让我帮帮你吧。”
林守宬要走,孟嬷嬷亲自将人送至月亮门,目前他们远去后,才折回。
啪!啪!孟嬷嬷给她甩了两巴掌,“刚才不是还挺激动的吗?想让你儿子救你?做梦!”
突然,她像发现了什么,叫了一声,“哎呀,脸红了,还有点肿,都怪我手劲太大了。早知道就换 个地方了,在你胸乳处,用多大的力都不会有人察觉的,哦?不过你放心,你儿子下次来看你也是几天之后了,在这之前我给你用冰敷一下,定然还你一 张如初的脸,让他看不到一丝红印。”
林老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满含愤恨。
孟嬷嬷不以为意地笑笑,“恨我是吧?恨也没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总算也尝到这种滋味 了。”
说话间,孟嬷嬷坐在床榻的凳子旁,拿起木梳给林老夫人梳着头发,“如何,心死了吧?绝望了吧 ?如身坠地狱?这样的日子你才过了多久呀,比起我二十多年的日夜煎熬,不过是零头而已。所以呀, 你要习惯。”
孟嬷嬷给她用发簪固定好一束头发,“不用急着想死,死是一件不必着急的事。我会尽心尽力地吊 着你的命的,我要让你慢慢尝够当年我的无助我的绝望,让你为当年的狠心绝情忏悔。老天真是有眼, 你好强了一世,最终却得了这样的病。你知道你倒下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开心得恨不得普天同庆! 一开始我不敢做得太过,你知道的,你太强势了,你让我颤抖害怕。一开始我只敢偷偷掐你几下,如此 之后还会提心吊胆几天,可是你儿子没发觉,没人察觉。你有苦说不出,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一边折磨 你泄我心头之恨,一边还能享受着你儿子的感激,让我儿子加官加薪 。或许将来你归西后,我还能成为 一位老封君呢。”孟嬷嬷双手相握,做祈祷状。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章主个相杀
这些话听得在门外的林守宬,心里又气又悔。多亏了葛如沫的提醒,让他得以撞破如此血淋淋的相。原来他娘在 他看不见的地方,竟然受到如此折辱,他真是妄为人子!
他红着眼眶,一脚踹开房门,“贱婢,你竟敢如此折辱我娘!”
孟嬷嬷闻言转过身,一脸骇然。林守宬就站在逆光处,一脸寒意地盯着她,而她手中的梳子慢慢滑落在地。
此刻林老夫人眼角流下了一行行清泪。
“来人,来人啊!”林守宬大声呼唤左右,不一会便有几个仆人奔来。
“将这个贱婢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说,给我狠狠地打,留着一条命就行!”
稍后,林守宬又让人给林老夫人做了检查,发现她身上果然有伤,而且伤都在私秘之处。那些肌肤已经被折磨得覆满了层层黑褐色的疤痕,显然这是被虐待了一 次又一次的结果。
听到女仆汇报的结果,林守宬真是气啊,他气孟嬷嬷,更气自己!还有沈氏,是怎么管理后宅的!
很快,县令夫人沈氏便被人急忙唤了过来,抵达的时候头上的钗环发髻都是乱的。一进屋里便被一只茶杯砸到脚下,把她吓了一跳,朝林守宬唤了一声老爷,声音忐忑。
“你怎么管家的,母亲院子里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母亲被暗中虐待了那么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哇!”
沈氏也委屈,林老夫人本身是个强势的人,没病倒之前她这做儿媳妇的管家也管不着她院子里的事 ,病倒后除了一些后院的供应,其他的她也插不上手。跟在林老夫人身边的大都是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不好管,连丈夫都发话让她别管,她能不听话吗?
况且林老夫人没病之前,沐浴更衣这些私秘事,孟嬷嬷也是伺候着的。病倒了后,这洗身擦澡更衣之事,全由她接了过去。
而她的借口便是林老夫人是个强势且注重仪态之人,不忍她歪嘴斜眼的不雅之态落入他人之眼。
这些事禀报给了林守宬夫妇,林守宬不疑有它,竟将这些事全权交由她负责。
现在出事了,反倒来埋怨她了。可此时不是辩解推卸责任的时候。
“老爷,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请小葛大夫给老夫人瞧瞧?”沈氏低声问他。
林守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以为葛如沫就在隔壁啊,说请来就请来。
“她离得远,一时半会也请不来。”
“如果不请她,那这附近没有比她医术更好的女大夫了,耽误了娘的病情可咋办?”这世道女子行医终不如男子便利,加上敝扫自珍等原因,医术好的女大夫这么些年来他没见有几个。不过沈氏提起葛如沫也是投其所好,这个小姑娘医术不错,不过就是太远了,等接到人恐怕城门都关了。
林守宬低头沉思,大概是那贱婢怕大夫看出来,不敢下手太狠让他娘得内伤,看着都是些皮外伤。他已让人去将高世离请来了,这会他正给他娘看着呢。
“话说,娘遭那么大的罪,娘最近的身体不是她一直在照看吗?咋也没看出点啥来提醒我们也好让娘少受点罪啊。”沈氏似乎不经意地说道。
林守宬皱眉,“少用你那龌龊心思来揣测人家!”
无缘无故被骂,沈氏委屈,难道她说的有错吗?
阿旺见主子不愿解释,只得低声和沈氏解释一番,沈氏这才知道原来老爷能发现那贱婢欺主的行径还多亏了人葛如沫提醒。
阿旺看主母沈氏得知真相后那又青又白懊悔无比的神色,心中忍不住摇头,女人啊。
稍晚,得了林老夫人并无内伤的消息,林守宬很是松了口气。
他让人给林老夫人上了药,又喂她吃了些流食后,端坐在大厅主位,准备处置那胆大妄为的奴婢。
“那贱婢死了没有?!没死就把人给我拖上来!”
孟嬷嬷一身是血地被下人拖了上来。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林家待你不薄啊。”
孟嬷嬷大约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倒也爽快,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了,她不想连累亲族背负忘恩负 义的骂名,尽管她的亲人都不在世上了。但孟家门楣不能玷污 。
她咳了一阵,就开始说了,“四十年前,大河以南大旱,河南道境内州郡皆不能幸免,我父亲携家眷往北逃荒。一路上因匪寇因役病家人陆续死去,待到汝阴时,父亲也去了,家中仅余我与弟弟二人。 无奈之下,我俩保有卖身为奴,得了些银 钱买了一口薄棺安葬了我爹。”
此事林守宬听他娘身边的人提起过,知她所言不假,正因为是真的,此时听她提及此事,心中怒意 更甚,“你既然还记得,就该知道;让你爹得已入土为安的是我娘,让你们姐弟二人有容身之处的也是 我娘!没有我娘,你们恐怕都尸骨无存了!时至今日,你竟然如此对她!你们孟家就是如此恩将仇报的 吗?!”
当年逃荒的人不少,他娘完全是见他们可怜才动了恻隐之心的。
“确实,她买了我们姐弟二人,我很感激她感激林府,真的。”孟嬷嬷此时露 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你大概也知道,你娘脾气不好,在她跟前当差并不轻松。可我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当着差。正因为感激 她感激林府,所以在入府当差五年后,我外家找到我们姐弟二人,想为我们赎身,只因她一句她舍不得 我。我们毅然留下了。”
“可我娘那时不是将卖身契反还给你们了吗?你弟弟那张收下了,你那张你没 要。”
“是的,当初我撕了那张卖身契,本该让我弟弟离开的。可他舍不得我,留下了。可为了你那废物 老爹,他活活被人打死了!”说着,她潸然泪下。
林守宬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是意外,大家都不想的。事后我娘想补偿,让你出贱籍并打算认你 做契妹,送你一笔银钱,让你风光还家,你不愿的。”
“她这么做,只是为求心安,为了她自己的良心过得去而已。她如果真为我考虑就会知道当时我外公新死,几个舅舅为了家财明争暗斗。我一孤女,且还是带着 一笔银钱,岂非羊入虎口?”
“那么后来呢,我娘为了让你嫁个好人家,费了多少心神?你要知道,你当时 那把年纪,可不好找 门户了。这些恩情你都忘了吗?”
呵呵呵——哈哈哈——孟嬷嬷突然大笑起来,状若疯癫。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二百零一章各人造邺
“你笑什么?”
“是啊,她费了多少心思才挑到那个人渣啊,我这一辈子都被你娘给毁了。我二十四岁才嫁人,这 些都是些谁害的?是你娘啊!”她大声地哭着大声地喊着,似 要将心中的怨愤不满宣泄出来。
林守宬吃了一惊,被她透露的信息惊着了,“常平叔不是挺好的一个人吗?”
“好?”孟嬷嬷轻蔑地说道,“那就是个衣冠禽兽,你娘受的罪不及他施加于我的万分之一!每回 的拳打脚踢,都足以让我几天下不来床。可他聪明,打人的时候从不挑明处。对付你娘的那些手段,全 是从他身上学的。如何,高明吗?”
“你为何不揭发他?”
“揭发他?不,不会有人信的。而且他说过,即使他死,他也要拉着我陪葬! ”
林守宬想起莫常平在外的名声和表现在外的性格,默然了。
“那他的死和你有关系吗?”莫常平在好几年前就死掉了。
“他那样的人短命,不是很正常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么刘展鹏呢,你不为他想一想么?”
“他?你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孟嬷嬷漠然道。
“果然冷血,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
“呵呵,实话告诉你也不怕,我的亲生儿子尚未来得及出生,就死了。哈哈哈,死在那个寒冬,死 在你妹妹出生那天,死在他父亲的拳打脚踢之下。你知道吗? 那天你娘要是不将我留下来那么晚,我儿 或许就不会挨打,或许我的孩子就不会离我 而去!你说我该不该恨她?我这一辈子的悲剧啊,都是拜她 所赐,我怎能不恨她? ”
林守宬又是一惊,“那刘展鹏?”
孟嬷嬷已经不回答了,一直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喃喃自语,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听完这段故事,他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孟嬷嬷苦,他娘又何其无辜受此搓磨,只能叹造化弄人。最 终孟嬷嬷以不忠不义以下犯上意图谋害主人性命的罪名被发卖,包括一院子的丫环奴仆皆因伺候不力全部发卖,她儿子刘展鹏被林守宬找了个由头夺了差事。连刘岁山这个孟嬷嬷的堂侄儿都差点被牵连闲置,不过念在他办事得力,加上虽然有这层关系,却没怎么和孟嬷嬷勾勾缠缠,这才让林守宬放过了他,不过还是被找了由头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次日,葛如沫就赶到了汝阴,例行检查后,根据林老夫人的身体制定了滋补的药方,才由阿旺送出林府。
“小葛大夫,真没想到那孟嬷嬷竟然是这样的人,老夫人和老爷对她多好啊,咋还觉得不好,不知足呢?”
葛如沫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凡事看开点,路才会越走越宽。”
阿旺悟了,“孟嬷嬷就是太看不开了,路才越走越窄,然后自己作死自己了。”
葛如沫不置可否,她觉得孟嬷嬷就是一种弱者心态,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她,他们很容易通过不断肯定自己的无辜,把责任推卸给他人,而不是自己努力去解决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懂拒绝,而林老夫人呢,又太过自以为是,才酿造了这场悲剧。
说实话,问题还是在孟嬷嬷本身,她这样的性格,林老夫人替她安排的话,会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替她安排,她又会胡思乱想。觉得林老夫人表面待她情同姐妹,实则却一点都不为她考虑,让她孤独终老。
“小葛大夫,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不,还得四处转转。”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谢你的好意,暂时没有。”
“那我就送到这了,您慢走。”
颖水码头
“去去,我不管你们什么原因什么苦衷,但是想坐霸王船就是不行,掏钱,付船资!老子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啰嗦!”
茅阔一脸自责,“都怪我,要是我不多管闲事就好了,咱们的银子也不会丢。”
路少清冷着脸,茅阔这人他还不知道吗?现在后悔认错倒是挺像模像样的,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一样还是一意孤行,不听劝告。
有理会他的心理,还不如想个法子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呢。
“船家,我们的银子被偷,真不是想坐霸王船。不然这样,我和我师兄都是大夫,你们常年在船上走,体内湿气重,不若我们给你们一些药以抵船资如何?”
“不要不要,谁知道你们的药效果如何?我们的船常年跑汝阴和京城,身体真有不适的话到青囊医馆找小葛大夫看也是很便宜的,再不济到京城也能找到好大夫看,才不相信你们两个毛孩子有什么医术呢。”
茅阔不服气,“你刚才提到的小葛大夫她比我们年纪还小呢,你咋就知道我们没医术了?医术从来都不以年纪论优劣的知道吧?”
“老夫不和你们争辩这个,赶紧付钱!”
“这样吧,青囊医馆知道不?你们将我们送到那里,我直接让医馆的东家拿钱给你们怎么样?”
两位年轻人正在与船家拉扯纠缠,葛如沫本不欲管,但听到他们提起青囊医馆,不由得凝神看了过去。葛彦明是个极会看眼色的,见此立即上前跟人打听这一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位是从京城赶来的大夫,船家在前两个码头停靠卸货时,他俩下去溜达了一圈,好像那个高个子的少年一时心软,给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女。那少女托人安葬了老父亲,人随着他们上了般,可是抵达汝阴后,人就不见了,连带顺手将两位少年行囊中值钱的物品顺手牵羊了。
情况和她猜测得差不多,这两人正是沈东篱所言的新安排过来的大夫,比起之前的温祈阳和戴高松二人,这两位显得稚嫩多了,年纪在二十上下。
接着,葛如沫就让葛彦明去将事情给解决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零二章替补大夫
“你们是青囊医馆的?真是太巧了,也幸亏遇上了你们,不然我们就惨了。”茅阔是一脸的感激。
路少清一拱手,“小葛大夫,在此遇上,实在是我们二人的幸运。我旁边这位是我师弟茅阔,我是路少清。”
“师兄,这是青囊医馆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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