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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茅阔有些吃惊。
路少清很不想理他。
“你们也累了,先上马车,先回到医馆安置妥当,有什么话之后再说罢。”
葛如沫说这话,就相当于承认了路少清的猜测。
路少清上车后,茅阔也一咕噜地跟着上了马车。
此二人抵达青囊医馆时,风尘仆仆的,显然是匆忙间一路赶来的。
葛如沫让葛彦明给他们安置在原先戴高松温祈阳的住处,只是一些衣食住行的用具该清洗的清洗,该换新的都给他们换了新的。
两人认了门后,也不与他们客气,认真道了谢,洗漱干净填饱肚子后倒头就睡。
在他们住进去后,上藜村的人没两天就知道了,青囊医馆继送走了截高松温祈阳,再次迎来了两位新大夫,路少清和茅阔,此二人比戴高松温祈阳更年轻。且两位小哥脸很稚嫩,一副尚未婚配的模样,勾得村中大娘蠢蠢欲动。
这日,新建好的几间房已经能搬进去用了,之前订做的按摩床也送到了。葛如沫集中了医馆新招的八人,给他们负责的工作做了安排。
此八人都来自大房二房四房五房,没有三房六房七房什么事,明白人都知道葛如沫这是在酬功。
陈省之了然中带了些不赞同的目光看过来,葛如沫淡淡地与他对视,她这个师父是个好大夫,就是做事太理想化。
可,管理一个组织,最重要的是赏罚分明,让下面的人能看明白上面领导的喜欢以及原则来行事。不是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吗?有据可依,那医馆就不会乱。
五房折高大娘管厨房,大房葛良志管着小山丘那片,那一片她主要用来研制青黛的,但她此时没有细说,对外的说法也是那一片用来做为一些药材的晾晒场以及储存药材的地方。
阿南对医馆熟,葛如沫让他管着后勤,还有应急部分,哪里有需要就帮忙,医馆周边的安全等等,总的来说,就是保证医馆的日常运行。
二房葛祥荣的小儿子葛榆在炮制药材上有些天赋,葛如沫让他管着这一块。葛彦明脑子活,行事也周全,葛如沫想带着他一阵子,以便以后让他来统筹管理整个药厂那边。还有葛如楠这几位就跟着她学推倒等等,她都做了初步的安排,如果有不适合的地方会再做调整。
安排好这些后,葛如沫作了一次讲话,“如今你们也算是在医馆工作了,之前我听我师傅说过这么一段话,算是一种宣誓吧,在此分享,与你们共勉。”
葛如沫说这话时,众人还没从刚才的工作安排中回过神来,有些窃窃私语。葛如沫静静等待他们回神,或许是她的郑重,在场的人慢慢意识到这点后,都渐渐安静下来了。
“这段话是这样的,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恪守医德,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看到他们现在的反应,葛如沫犹记得当时军训回来,开学典礼,冒雨宣读的第一个是《大医精诚》第二段节选,另一个就是这段誓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初几千的学子宣誓给她的心灵带来的那种鸡皮疙瘩俱起的震撼。
“好,说得好!健康所系,性命相托!这都是病人的心理写照。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医患关系就该是这样啊。”
葛如沫看过去,认出来人是梁道斌,她冲他点头致意,然后等所有人都将视线从梁道斌身上收回后,方说道,“这段誓言不需要你们宣誓,但也请你们谨记,在这里工作,可以说得上是救死扶伤,对待生命攸关的事,我们需要认真严谨。”
“特别是你们,不管是来这里进修的,还是在这学习与行医制药等相关医术的,都算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人——”葛如沫对路少清和茅阔以及葛如楠葛彦明等人说,“我希望你们能仰俯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对得起青囊医馆的教诲。”
路少清和茅阔对视一眼,然后拱手严肃状,“葛大夫放心,吾等他日行医治病必不负今日君之一席话。”
葛彦明葛如楠等人先明还有些害羞,当他们看到路少清茅阔二人表态后,亦表明心迹,而且都改了口,“师傅,您放心,弟子们必当谋遵教悔。”
葛如沫自嘲,她在现代没能留校当导师,没想到来了古代倒收起学徒来了。
而梁道斌谢绝了阿南相请至待客室的提议,寻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葛如沫在上面只扫了他一眼,然后没再管他。
“......这是人体模型,这几张是人体模型图,正面背面侧面都有,你们都认真看看。”
八人中,高大娘管厨房和葛良志管着仓库那一块,并不参与推拿的学习。剩下的六人分作男女两群,他们前面各放了一具人体模型图。
见他们都不怎么敢直视这人体模型图,葛如沫明白普通上刚接触人体医学时,总有点心理障碍,克服了就好。
他们的反应让葛如沫想起当初进医学院那会的糗事,给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第一次上解剖课时,根本不敢直视浸泡在福尔马淋中的裸尸。那天小班的同学们百分百都吐了,可到了后来,竟然可以一手啃着肉包子一手翻找着导师指名要的肌肉筋膜。
还记得最彪悍的是,当初在他们医学院女生中留传的一句话,即使一个男人在她跟前裸奔,她首先注意到也只会是他的两块臀大肌发不发达。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零三章推拿学徒
“推拿这一门技艺属于医学技术范畴,推拿是医者用双手在病人身体上施加不同的力量、技巧和功力刺激某些特定的部位来达到恢复或改善人体的生机、促使病情康复的一种方法。”
“具体来说,它是医者运用双手根据人体经络走向,穴道所在,通过一定的手法,沿着患者的经络体表、受伤的部位、不适的所在、特定的腧穴、疼痛的地方,给予适当的刺激,以期达到疏通经络、推行气血、扶伤止痛、祛邪扶正、调和阴阳的疗效。”
说话间,葛如沫手中用细棍做的教鞭,一直循着经络指点,但她发现一个问题,除了路少清和茅阔敢面无异色地注视人体模型图外,以葛彦明葛如楠为首的六人中,仅葛彦明能勉力克服羞怯在听的同时注意她教鞭的走向,其他人都是一个劲地低着头,或者头微微侧向旁边。
葛如沫停下,“在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如果你们不能克服这一点,还是趁早别学医了。”
葛如沫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更温和一些,但她不想这样,在她看来,学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再者,如果连学技术都要人哄着劝着,鼓励着,劝你还是别干了,你就应该面朝黄土背朝天。
在屋外旁听的高大娘等人暗忖,想不到小五平时挺好说话的人,教起人来这么严厉。而罗氏更是为葛如楠着急,都恨不得进去取而代之。
“推拿也一样,现在只是学习听讲,之后还要跟人体接触来多加练习,你们这样是不行的。”
葛如沫的话让他们精神都为之一凛,师傅说得对,难道要因为一点点的害羞而放弃这门好不容易有机会学习的技艺吗?
“师傅,我们知道错了,现在开始,一定好好学。”
“你们好好想想,我先出去一会。”葛如沫经过梁道斌的身边时,示意他跟自己来。
葛如沫将他领到新收拾出来的待客室。她原先和闺房连着的那间小室用来待女客还好,待男客有些说不过去。
“不错,你这里弄得挺好的,充满了乡间野趣。来的时候发现你这一片在动工,一问才知道你还弄了这么一大片地啊。”一进待客室,梁道斌便四处打量,发现布置得挺好的,东西虽然不是名贵物品,但摆放得错落有致,置身其中还算舒适。
“梁公子说笑了,比起你们梁家比起你们回春堂,这点地恐怕还入不了你的眼吧?”葛如沫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拿起一杯来喝。
“不一样的。”梁道斌摇头,梁家做医药这一块,打从大周建立就开始了。葛如沫这里才多久,完全称得上是白手起家。
“听说你一次就送了老沈五万瓶的藿香正气液,那应该不介意多培养几个大夫的哦?”梁道斌开着玩笑。
葛如沫心中翻了个白眼,嘴上说道,“费力不讨好的事,我很介意。”她这又不是开医学院的,带两个还可以,多了就是事。
“这老沈,做事不地道,带走了温祈阳和戴高松,又给你塞进来两个人,问题这路少清和茅阔还不是我梁家门下的大夫!这是让我回春堂断炊的节奏啊,不厚道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这事你找他去。”葛如沫可不背这锅,“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青囊医馆有何贵干?”
“就不能只是来看看你啊。”
葛如沫笑,“当然能。”
或许是看出她不信,梁道斌说道,“你还别不信,路上听到你遇上大麻烦,我可是赶了两天的路呢。”
“那还真谢谢你了。”
“其实你说对了,我还真为一事而来,不是你让王一清去信让一个能做得了主的人前来和你谈安宫牛黄丸的独家销售权的事吗?我就来啦。”
想起被她撂下的葛彦明几人,葛如沫摇头,“今天我抽不出时间来和你谈,不然咱们改天约在回春堂?”
“你今天能空出时间来吗?”
她盘算了一下,“中午有时间。”
“那就中午,不改天了。”
“那行,不过你可能要等一会,我得按计划给他们讲一讲推拿方面的知识。”
“不介意我旁观吧?”
“你随意。”
葛如沫回来时,看到所有的学生或在看模型或在看模型图。
他们能即时调整,葛如沫还是比较满意的,“......你们看这人体模型图,似乎所有的经络和穴位都是固定的。但是,这同时也是一门需要丰富的临床经验的技术,因为人有高矮胖瘦,加上从事的工种不一,他们的经络穴位都有一定的差异。如何能给予病人的经络或特定部位适当的刺激,这需要丰富的经验。需要很多的练习,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技师,才能让病患切实地感受到推拿带来的好处。这一点你们现在可能还不太理解,但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我相信你们会有更深刻的体会。”
葛如沫想了想说,“其实我并不赞成姑娘学习推拿,原因有二,其一便是体力问题,不可否认,男人在体力方面天生就比女人要强,做推拿这行,男人在这一点上就比女人要有优势。其二,推拿是“以人疗人”的方法,属于崇尚的自然疗法的一种。男属阳女属阴,本来来推拿保健的患者本身就身体不适,男技师给他们按,因为男技师通常都在二十岁上下,正是阳刚气足的时候,他们的手一碰患者的身体,患者因为得到阳刚之气,会感到很舒服。
而女人属阴,是接受型体质,容易接受负面的物质,比如情绪病症之类的。病人一般都是阴气最多,给病症患者按摩多了,阴气会通过肢体皮肤接触传导到技师身上,女人身上的阴气累积得多了,就会不好,身体素质下降。所以我并不建议女子长期从事按摩这类的工作。”
葛如沫这一翻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葛如楠和另一位姑娘,被她说得都有点心里发毛。但葛如楠转念一想,她学了后实在不行就不给外人按呗,给家人或者未来相公的家人按,应该没问题的吧。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零四章授道解惑
葛如沫严肃地说道,“还有,由于推拿有利于循环系统和新陈代谢,对于一般慢性病或身体过度虚弱的患者,是比较安全可靠的。对于不便吃药的孩子,推拿可增强小儿体质,起到预防保健作用。对于某些复杂疾病,还可配合针灸、药物治疗。但是我要强调的是,推拿不是万能的,对于一些急症,一定要病人及时就医,决不可因一已之私而使病人延误病情。”
“师傅,您说的,我们都记住了。”
“这几张按摩床是根据你们的身高订制的,不,是大致的身高,不是很精准。但也会让你们比较省力,如果你们以后出师了,可以根据自己的身高去订制按摩床,这样给人推拿起来会比较省力,不那么累。”
“好,现在我给你们讲解推拿需要用到的手法。阿明,你上前,我给你们示范一下。推拿的手法具体有推、拿、按、摩、揉、捏、点、拍等形式多样的手法。”
“......每个人对力的承受度不一样,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不用太重的力,按的时候要同时观察病人的反应,询问病人的感受,然后调整力道。好了,你们现在两两组织,在对方身上多做练习。”
稍晚,葛如沫被茅阔拦下,“小葛大夫,可以借我们一套人体模型吗?”
刚才用饭时,他就频频看向她,原来是为了这个。对于他的直接,葛如沫并未感到意外。
茅阔这人,相处了几天,她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就是个缺根筋的人。不过她察觉到他在医学上的天赋很出众,是那种学术型的人才,除了医学外,对生活中的事都慢半拍,人情世故有些不得要领。总的来说,智商很高,情商很低。
而路少清呢,在学医的天赋上不及他多矣,但在人情世故上却很练达。不知道是沈东篱还是他们师傅将他俩凑一块,还真是做对了。
“在青囊医馆呆了几天,看到你给病人治病的情况,给我的启发很大,特别是您今天拿出来的人偶模型和人体各个方位的模型图以及你的讲解,真的让我有种茅塞顿开眼前一亮的感觉。”
“抱歉,人体模型和图像都不允许外借。”葛如沫话一出,茅阔果然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推拿室的钥匙可以给你一把,那里你进出随意。”
茅阔喜出望外,“小葛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能再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有疑问可以说出来,但谈不上请教,咱们相互探讨吧。”
“我发现啊,如果弄清楚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的走向,是叫奇经八脉吧?”茅阔回忆葛如沫今天所说过的名词,得到葛如沫肯定的回答后,他重新组织语言继续说道,“如果了解它们穿插的骨骼肌肉等等,还有它们和五脏六腑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有关系的吧?再分辨清楚他们行经的骨骼肌肉或者脏腑发生病症时在寸口表现出的异常脉相,辅以针灸、推拿、用药,是不是就能药到病除?”
葛如沫肃然,他这总结,完全在点子上,而且对中医的概念抓了个总,中医总体来说不就是这样吗?顶多再加上疾病的外因内素,以及随着时间的迁移病症发生的改变。
“是不是这样?”
“是的,十二经脉和脏腑间有络属关系,比如肝胆络属肝经,心肺、脾胃、肾和膀胱和相对应的经络是络属关系。人一生病,身体就会出现异常。”
“咱们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切诊就更是辨症的基本,寸口为手太阴肺经之脉, 因五脏六腑的脉都会合於此脉, 所以从这里可以了解到全身脏腑经脉气血的情况。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行走于全身,它们穿行的肌肉骨骼如果有异常,确实也会反应在脉相上。切脉其实就是根据气血在经络中的行走情况来判断机体是否正常。而身体的病变或者异常都会反应在经络的气血行走里,比如体虚,气血行走得慢,就会出现细脉。”
茅阔一边听一边点头。
这时出来找茅阔,已经听了好一会的路少清插话,“小葛大夫,你说得话我听得很明白啊,能说说你对另外三诊的理解吗?”
葛如沫看还有时间,就说道,“行吧,那我就给你们说说望诊闻诊和问诊,首先,我们通过望诊,可以从整体或者局部大概知道病人哪里不舒服。比如从他走路的姿势或者坐姿,都可以稍微判断出来一些,一个人身体不舒服,即使他再怎么掩饰,都会流露出来一些的。想要更深入了解病人到底哪里出问题了,还是得看舌,望舌也是望诊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舌的不同部位代表不同的脏腑,舌质和舌胎的望诊,诊断意义很大。再说闻诊,闻,包括了两个部分,一个是声音一个是气味,望诊佐以闻诊以分病症的寒热虚实......气微声低的都为虚证......恶臭味重的属于热症:问诊中的十问歌,你们都会背吧?问诊用以印证诊断是否偏颇或者以此推断病症是否发生了迁移改变。”
“问诊有十问歌?是什么样的?”
葛如沫抚额,这医书因战乱遗失得太厉害了,“这十问歌就是一问寒热二问汗,三问头身四问便,五问饮食六胸腹,七聋八渴均当辨,九问旧病十问因,妇女尤必问经带。”
说完这些,葛如沫见路少清喃喃地在背育,也不打扰他,径直走了。走了一段后,她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茅阔竟然还跟在她身上,“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葛大夫,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也不敢和别人说,连我师傅都没说。但我今天特别想问一下你,想知道你对于我那个问题是怎么想的。”茅阔说。
葛如沫拧眉,这样的问题如果他连自己的师傅都不敢问,肯定是个大难题或者大麻烦,她还真不是很想听。且从刚才给他们讲解推拿课时,就发现茅阔的动手能力很强并且富于实践,且还善于举一反三,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
“一个人活着有疑问是正常的,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或许在某个时刻就能迎刃而解了呢。”
“不,我有强烈的预感,现在就是这个问题迎刃而解的最好的时机。”茅阔说这话时,眼睛发亮。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零五章杏林明珠
葛如沫无奈,“那你问吧,但我不保证能回答得了。”
“没关系的。”茅阔问,“如果病症部位出现坏死的肌肉或者长出多余恶性的东西,推拿针炙乃至药物都无法将他们消除呢?”
葛如沫一愣,这已经涉及到西医外科的知识了。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说,看到他那双充满未知欲的眼神,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其实可以剖开皮肤在不伤及肌里以及主经脉等重要组织的前提下,是可以将病变的组织切除的。这样的方法算是一种外科手术吧,传言中关公刮骨疗伤就是外科手术中的一种。这种切除并不是暴力的,它需要对人体的构造十分的了解,尽量在手术中对机体的伤害以及术后的后遗症降到最低。这是一种快速的治疗方法,当然后续还需要一些药物类的治疗。”
茅阔眼睛一亮,“小葛大夫,你觉得华陀给曹督都开脑颅治头风可不可不行?”
葛如沫犹豫了一下,看到他双眼明亮信任地看向自己,她实在不忍用谎言骗他,“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以现在的医术水平还有外部的一些医学器械,尚达不到支持这样一门手术的条件。除非主刀的大夫,他的医术已臻化境,下刀快速准确,并且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手术。”
葛如沫不知道,她的一时心软,给他打开的是怎样一扇门窗。那个外科的领域,有前人涉及,但并未留下太多相关的资料文献,充满了危险却又富含想象的治疗手段。
而她的分享精神,没有敝扫自珍的狭隘,指引了茅阔从事研究外科手术的方向,让他接续开启了中国外科手术临床研究的领域。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葛如沫苦笑,“你太高估我了,这样的脑科手术我做不了。这个手术做起来并不简单,它需要大夫对脑颅里面各个部位的构造了然于心,并且因为一些器具的限制,开颅的时间很短,需要主刀大夫手速很快地解决颅内问题,然后缝合。而且这手术毕竟是开颅手术,病人在手术期间一定会有不适,甚至有可能发生窒息,这种情况需要机械的辅助,类似这些问题都需要克服的,并且以目前的技术是无法达到的。还有就是,任何的手术,对消毒的要求都很严格。”
“消毒?”
“嗯,在我们看不见的空气中,或者接触的物品,比如做手术所需要的刀具,上面都有我们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细菌和病毒,手术部位如果消毒灭菌不严格,很容易造成感染,然后引起炎症等并发症,然后死亡。”
茅阔若有所思,他想起之前他师傅老人家在战场上给士兵截去腿骨后,伤口流脓腐坏,最终因为没有更好的医治办法死亡的情形。
“嗯,手术后,病人的护理也很重要。”既然说了那么多,葛如沫就干脆将后面的也讲了,“因为有伤口,一定会有炎症反应,也就是需要给病人用上一些消炎的药物,比如大青叶板蓝根蒲公英黄连等提炼的精华。”
葛如沫在现代虽然学的是中医,也没做过一台手术,但在校期间是拿过手术刀的,而且刚才她所说的一些知识对医学生来说都是常识性的东西了。
但对于茅阔等人来说,却是闻所未闻的,咋听之下,惊为天人。
茅阔听着她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人不自觉地蹲了下身,口中喃喃自语,手无意识地抓了条树枝在比划着。
葛如沫一看这架式,就知道他和路少清为何是同门师兄弟了,这不管不顾陷入自己思维中的习惯还真是太像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这些,足够他消化好一阵子的了。
突然,葛如沫察觉身后有响动,回头,伫足,“出来!”只见梁道斌从一颗大树身后走了出来。
见是他,葛如沫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人怎么老爱神出鬼没的。”
“我哪里神出鬼没了,不是你说要中午和我商量安宫牛黄丸的事的吗?我一直等不到你,就出来看一下。”梁道斌叫屈,“只是没想到,这一看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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