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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僵尸嬷嬷
顾菲雨把她的脑袋按到最底,感觉龟头抵在那口腔内壁,舒服得厉害,又见她红了眼眶,怕到浑身瑟缩,不禁哼笑:“怎么了,不是说好吃么?”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给王妃请安。”
顾菲雨一愣,寻声望去,只看见屏风那头隐隐约约水蓝色的人影,似乎福了福身,然后便听见青落的声音,淡淡的,“臣妾失礼,先告退了。”
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顾菲雨正要出声,她却已经转身离开。
心头莫名烦躁起来,扯住孟涟漪的头发飞快在她嘴里泄了一通。性欲得到满足,脑子也逐渐清晰明朗。他随意收拾好身下狼藉,半倚在床头,缓缓按揉额角,忽然觉得没来由的厌恶。
名字都叫“莲一”,怎么做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以前和那个“莲一”欢好过后,可从来没觉得这么空这么厌倦。
正想着,腿边的美人带着哭声唤他,“郁郎。”
顾菲雨没理她。
可怜孟涟漪,被他那样粗暴地插了小嘴,心肝儿都被他弄化了,身下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他倒狠心放任不管了?
“郁郎,疼疼我吧,”孟涟漪蜷在他腿上,晃晃荡荡,湿濡的腿心就在他脚踝处蹭啊蹭,“那里好痒,受不了了……”
娇喘的美人,衣衫颤巍巍地挂在身上,肚兜凌乱,露出半只白嫩嫩的奶子,而下半身未着一物,湿哒哒的淫液蹭得他小腿都湿了。
“郁郎,求你了,穴儿好难受,好想你……啊……”
顾菲雨烦躁地动了动腿,拨开她的纠缠,脚掌不由分说地踩在了她腿间的花苞上。
“啊!”孟涟漪半躺,低头看着自己最私密脆弱的花蕊被他踩着,不轻不重地捻啊捻……羞耻和屈辱涌上心头,偏偏那里酥得厉害,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别、别这样……”
顾菲雨单手撑着额头,没甚表情,“腿张大点。”
涟漪咬唇,只能缓缓将自己的腿分开,将那淫靡之处敞露,任他亵玩。
脚下的媚肉软得像水一样,顾菲雨划着圆圈,忽快忽慢,忽重忽轻,把美人玩得浪叫不迭。
“别这样,郁郎……啊……不行……别这样对我……”
孟涟漪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竟然就这么、被男人的脚……“不要!不要!啊……郁郎你好坏啊……”
美人高潮,淫声不止。
右足被那一汪汪淫水浸湿,孟涟漪夹着他的脚歪在一边喘息,他抽出来,在她圆翘翘的臀上擦了擦,然后起身披上外衫,唤来丫鬟伺候洗漱。
不一会儿,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地出门,临走留下一句话,“以后除了王妃外,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我的寝殿。”
丫鬟们跪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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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仍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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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醉 第七章 归宁
原来这天是三朝回门之日,按南朝婚俗,温延郁应携礼随青落回娘家省亲探访,虽为皇室,礼数也仍是如此。
但在青落这里,本没有奢望他能陪自己回门,只因想到昨日耳鬓厮磨,他那样温柔,似乎……心里便生出点儿念头,想来看看他是否早起,能不能陪自己回家一趟。
谁知,竟撞见那般不堪的场景。
青落心里那一丁点儿火苗霎时熄灭,坠入一潭冰凉之中。
“小姐,”红豆搀她上了鸾车,不死心地扭头寻望,“让奴婢去芳华殿请一回吧,怎么说您也是正妻,哪有自己回去的道理?再者,老爷夫人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青落也知道,独自归宁,如同向世人昭告自己有多不受宠,然而这天大的耻辱,她除了咽下去还能如何呢?
“就是呀,我可没脸回去见夫人。”丫鬟紫莺翻了个白眼,“前几日咱们大小姐省亲,整个京城无人不晓,那排场,啧啧,再瞧瞧咱们?”
旁边的巧珠也不耐烦地猛扇扇子,“我说二小姐,你好歹也是郁王府的正妃娘娘,就这么寒酸地回去,连我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红豆气得手一指,“你们!”
正这时,陈总管引着顾菲雨说说笑笑地走出王府大门,身后跟着数十个侍卫和小厮,浩浩荡荡地排开,整齐有素。红豆眼睛一亮,“是王爷!”
宋青落望过去,果真见那人被簇拥着一路走来,眉梢带着笑,径直上了车轿,挨着她坐下。
青落往边上挪了一挪,顾菲雨撇她两眼,没有做声。
陈总管上前,递过一本折子,笑道:“这是回门礼单,请王妃过目。”
青落懵懵懂懂地接过,打开来看,上面琳琅满目,茶叶、绸缎、补品、珍玩,林林总总装了十几箱,当真是出手阔绰。
想起自己出嫁时,那两箱子半新不旧的嫁妆,当真寒酸。她悄悄抬头瞄了男人一眼,却没想被抓了个正着。
顾菲雨笑说:“陈总管一早就替你备下了,你看看,可还满意?”
青落心中动容,“劳总管费心了。”
“王妃哪里的话,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说着,王府人马缓缓出发,一带摆开十数丈,张扬着往宋相府去。
天子脚下,街市繁华,人烟茂盛,顾菲雨见青落一路端端正正地坐着,闭目养神,不禁觉得好笑,这古代的高干子弟究竟受了怎样严苛的训练,才能时时刻刻一丝不苟地保持她的姿态与教养?
想想都觉得够了。
顾菲雨忍不住道:“你要是觉得累了,便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青落睁开眼,愈发恭谨了几分,“臣妾不累。”
顾菲雨只看着她的侧脸,“早上的事,王妃还在怪我么?”
青落愣了下,随即一笑,“臣妾不敢。”
顾菲雨见她自嘲的样子,心中烦闷,脱口道:“我没碰她。”话音落下,才觉得自己多么混账,于是撇撇嘴,“我答应你,以后不会碰她。”
青落疑惑又诧异地看着身旁的男子,“王爷为何这样说?臣妾早就知道您与涟漪姑娘两情相悦,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臣妾并不敢埋怨什么。”
顾菲雨沉默许久,“以前是以前,从娶你那日起,一切便从新开始了。”
说着话,已然到了丞相府邸,因陈总管早已派小厮来传话,于是此刻相府众人都已在门前恭候。
“请郁亲王安——”
一片声的就跪下了,顾菲雨准确找出那穿着朝服一本正经的宋相,笑着虚扶了一把,道:“岳父快请起,今日陪青儿回门,本就是家礼,何必如此拘谨。”
宋辅仁自恃两朝元老,与先帝布衣之交,且是看着皇子们长大的,一向有些个倚老卖老。温延郁不想娶他家里的庶女,他心里很清楚,前些日子为了这事儿还在皇帝面前大动肝火,他也清楚,奈何这位阎王爷冷面冷血,到底不像皇上那样圆滑周旋,向来就不好惹,而皇上又极力撮合这门亲事,他不能拂了圣上的美意,便只好忍气吞声地受了那祖宗好几日白眼,本以为今天又会遭一番冷嘲热讽,却没想,这位爷竟叫了他一声岳父。
宋辅仁大为受用,忙请他入府,午间设宴款待,一众族亲长辈也陪着吃饭喝酒,好不热闹。
饭后一干人等散去,宋辅仁与顾菲雨说笑着转入书房,饮了半盏茶,宋辅仁拿出一本奏折递过去,“王爷看看这个。”
顾菲雨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略翻开扫了两眼,大约看懂是弹劾江宁织造秦广的奏章,洋洋洒洒开列了数十条罪状,什么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欺行霸市、徇私舞弊、草菅人命……密密麻麻的文言文,字字珠玑。
宋辅仁捋了捋胡子,沉然道:“皇上要收拾秦家了。”
顾菲雨低头喝茶,没有接话。记得陈总管提过,秦广是太后的堂兄,亦是先帝的亲信。江宁织造,掌管了整个江南的纺织业,富得流油,同时他又是皇帝的耳目,常以密折报告各处情况,深得皇帝信任。
只是改朝换代,新皇帝自然要用自己的耳目,秦广是一定要死的,只怕接下来,秦家一个个都逃不掉。
宋辅仁脸上有一层光,浑浊的老眼眯起,笑道:“明日早朝必有一出好戏,王爷且等着瞧吧。”
正当这时,仆人进来:“老爷。”
“什么事?”
那仆人躬身,没有说话。
宋辅仁看了顾菲雨一眼,笑道:“王爷不是外人,你且说吧。”
“冯大人高大人来拜,现在偏殿饮茶。”
“这……”宋辅仁支吾片刻,笑道:“老臣过去招呼一下,王爷稍坐,老臣即刻便回。”
顾菲雨道:“无妨。”
宋辅仁走后,顾菲雨便出门去找青落,许是方才遣散了奴仆,书房外空无一人。拐了几个回廊,撞见几个奉茶的丫鬟,便问她们王妃在何处,丫鬟道:“在夫人屋里。”
顾菲雨指了一个人,“你且带我过去。”
“是。”
比之郁王府的奢华清幽,丞相府显然庄重朴素些,七拐八拐的,来到夫人冷氏的院子,刚走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一个极尖酸的声音。
“夫人别生气,到底是那下流坯子生出来的,骨头里能有什么干净?您何曾见过鸡窝里孵出凤凰?”
丫鬟们挤在门外往里瞧,没人发现顾菲雨来了。带路的小丫头脸色一白,正想扬声通报,却见他冷眼撇过来,便吓得不敢喘气了。
顾菲雨一边听着,一边朝院子里头走去。




步步醉 第八章 皇权之怒
冷氏看着宋青落,仿佛见到了多年前初初入府倾国倾城的柳歌儿。
可笑啊可笑,不过是个妓女生出来的,如今居然飞上枝头变成了王妃,国礼面前,还得向她磕头!
冷氏想起方才府门前那一拜,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当年的恩怨涌上脑海,一幕一幕,尽是那柳歌儿进府以后,如何的专房专宠,狐媚惑人。
其实她冷氏并非宋辅仁的嫡妻,如今皇宫里住着的宋贵妃不是她生的,宋青落也不是,她自己并无子嗣。其实曾经有过的,但不足三个月就小产流掉了。都怪那碗药!没有治住柳歌儿,却把自己害到无法生育的地步。
冷氏恨得心头滴血。
那年柳歌儿死后,宋辅仁将青落过继到了冷氏名下,没几年大夫人也死了,冷氏被抬为平妻,从此成为这相府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没法忘记那些恨意。柳歌儿已经死了十三年,十三年,青落也已经长到十八岁,死的死嫁的嫁,就只剩她自己仍活在过去的阴霾里,多孤独,她们一个个都该跌入这沼泽中来才对。
……
青落走进屋子时,心里有说不出的压抑。阴沉沉的光线,面无表情的嬷嬷,还有坐在上方仪态端庄的夫人,都让她喘不过气。
十三年来,每每进入这间屋子,不是挨打,就是罚跪、受训,冷夫人永远像尊佛似的坐在那里,同时用这世上最恶毒的眼光看着她。
很小的时候,母亲还在时,父亲对她还是很疼爱的,然而母亲死后,冷氏常常不让她与父亲见面,久而久之,父亲的官越做越大,事情越来越多,也就和她疏远了。
同是幼年丧母,姐姐宋则萱的待遇却大为不同,毕竟是嫡亲的长女,先夫人娘家势力仍在,即便死后,也有陪嫁来的婆子丫鬟贴身照料,在府里没人不敬重她疼爱她。
而青落,一面受着最严苛的教习,一面被反复提醒身为庶女的自觉,从来战战兢兢,没有一日敢懈怠。
如今嫁了人,却仿佛仍摆脱不了身上的枷锁桎梏,青落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夫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屋子里静了许久,冷氏拨着手中的菩提串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从前这蹄子来见她时,第一件便是跪下说话,哪像今日这样站得腰板直直的?
“二小姐如今攀上高枝,就把府里的规矩都忘干净了。”冷氏阴恻恻的,“莫说是我养了你十几年,就是贵妃娘娘前几日回来,也对我礼让三分,哪像你,这样端着架子摆脸色给谁看?”
青落没说话。
冷氏将佛珠啪一声摔在三角几上,声音冽然:“你跪下!”
红豆忍不住了,往前一步,道:“夫人有话便好好说吧,没来由的发脾气算怎么回事?我们小姐从进来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夫人,竟然落到要听候家法的地步?!”
冷氏身旁的张嬷嬷瘪了嘴:“哟,红豆姑娘好大的气势啊,不过才离府两三天,就忘了自己是从这里出去的奴才了,再过些日子,恐怕要对着老爷甩脸子了!”
红豆气极,倒没理那老婆子,只利落地对着冷氏行了个礼,道:“奴婢心直口快,有话便直说了。今日二小姐回门,本就是个礼数,意在省亲探望,共聚天伦,这样高兴的事情,没的闹得面红耳赤,到时候王爷问起,奴才们也不好交代。”
冷氏见她用温延郁压她,顿时怒火中烧,“你还真当你们二小姐是个什么正经主子呢,当初郁亲王是怎么抗旨拒婚的,当我们耳聋眼瞎么?”又嗤笑道,“原本今日是该好好团聚的,但你的二小姐做了那些有辱门风的龌龊事,我就不能不管一管了。”
青落拉住冲动的红豆,吸一口气,“夫人有话直说,我自认没有任何对不起祖宗的地方。”
“你还不承认么?”冷氏道:“紫莺和巧珠都和我说了,洞房那日你给王爷下药,害得王爷一度昏迷不醒!这件事情整个郁王府人人皆知,你把我们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张嬷嬷接道:“夫人别生气,到底是那下流坯子生出来的,骨头里能有什么干净?您何曾见过鸡窝里孵出凤凰?”
这一句话说得极重,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冷氏深知已戳中青落心窝,便勾起一笑,往后靠着椅背,端起茶盏慢慢喝茶,欣赏她那越来越白的脸色,半晌过后,心里那股火消下去半截,幽幽开口:“是啊,我倒忘了,她生母是个妓女。”
紫莺和巧珠发出几声嗤笑。
红豆拽紧了拳头,“夫人慎言,对王妃不敬,可是重罪。”
冷氏顿了下,抬眸狠狠剜过去,“即便是王妃,也是从相府出去的,我还管不了她吗?!”又说:“你们莫要扯开话题,方才说的那件龌龊事,必须要按家法处置才行,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宋家是什么淫窝浪窟专门养狐媚子的呢!青落现在贵为王妃,身份矜贵,受不得刑,但是红豆伺候不周,教坏主子,今天必要扒了她一层皮!”
说着,张嬷嬷并其他几个丫鬟婆子就要来抓,青落一把将红豆拉至身后,红着眼眶瞪过去,“不准动我身边的人!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我对王爷下药了?不过是捕风捉影人云亦云!就算真是那样,也自然有王爷审我,再不济,也是到神策府走一趟,哪里轮到你们指手画脚!”
张嬷嬷见她突然发威,倒是被唬了一下,一时没敢动作。
冷氏气得发抖,“王妃好大的架子!”说着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那袖子往下扯去,露出盈白雪臂,“这是什么!”
手腕上那颗嫣红的守宫砂赫然映入众人视线。
“你若是没有做那下流之事,怎么会到今日还是处子之身?!”冷氏瞳孔放大,“分明就是迷惑不成,反被王爷厌恶,根本不愿意碰你!”
“胡说!”红豆已经失控,抱住她家王妃往后撤,“小姐我们走,去找王爷做主!”
“给我把那不知死活的奴才拿下,好好管教!”
张嬷嬷得了令,抓住红豆就开始打,又是耳光又是掐,嘴里骂骂咧咧,“烂嘴巴的小蹄子,敢冲着夫人大呼小叫,你活得不耐烦了!”
青落早已受够,跟她们打起来,奈何身子弱,被一堆人甩来甩去,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紫莺巧珠见状,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小姐!”
红豆想起从小到大受的那些屈辱,心里早豁出去了,两手扯住张嬷嬷的头发一通乱揪,哭叫道:“你们这群黑了心肝烂了脾肺的老不死的!从来不把我和小姐当人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好不容易逃出这个地狱,今日又来害我们!我跟你拼了!”
张嬷嬷哎哟大叫,众人将红豆拉开时,已扯掉了她两大撮头发,“你这个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红豆摔在地上,被她们五六个人围着一顿乱踢,她抱头滚来滚去,嘴里不住地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我打死你!还敢叫!”
“红豆!”
“啊——”红豆不要命似的,顶着拳脚滚到青落身旁,推开紫莺和巧珠,“小姐快跑!快去找王爷!”
青落心中恨意难当,起身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便一头撞进了顾菲雨怀中。
“王爷?!”满脸的不可置信。
顾菲雨见她头钗凌乱,泪痕点点,眼底尽是绝望之色,心尖一下子有些疼,“我来了,不用怕。”
说着拉她至身后,往里走了两步,抬脚踢开一个晃到面前的婆子,那婆子嚎叫着撞散了众人,跌落在地,呕血不止。
顾菲雨也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一脚就几乎把人踢死。
看来温延郁的功夫底子很是不赖。
方才闹哄哄的一窝子,被地上的血惊了一跳,再看来人时,顿时吓得跪地磕头,“王、王爷万安……”
拳脚止住,红豆躺在地上喘息,说不出话。
冷氏见温延郁来了,心里咯噔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却仍做出理直气壮的模样。
“冷夫人,这是在干什么?”
“教训奴才罢了,”冷氏整理衣冠:“让王爷见笑了。”
顾菲雨冷哼:“教训奴才?你教训的是谁的奴才?”
冷氏撇向地上鼻青脸肿的红豆:“自然,是我宋相府里出去的奴才。”
顾菲雨眯起眸子:“红豆既已出了相府,便是我郁王府的人,几时,轮到你来教训了?”
冷氏张张嘴,正欲辩驳,却见宋辅仁并陈总管等闻声寻来,“怎么回事?都闹到前厅来了!”
“老爷!”冷氏变脸似的,一下子就哭着跪下:“老爷,都怪我没有管教好奴才……”
宋辅仁见下人们乱作一团,红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青落浑身发抖,温延郁面色冷峻,不禁觉得额角一跳:“到底怎么回事!”
冷氏呜呜哭着,低下头用帕子抹泪,并不言语。
张嬷嬷哭天喊地起来:“老爷!夫人听说红豆教唆着二小姐给王爷下药,几乎害了王爷的性命,所以让奴才们用家法管教!夫人的一片苦心,请老爷做主啊!”
青落气得脸色发白,“我没有。”
宋辅仁见事情闹成这样,便沉了声:“下药?什么药?”
那张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多少年来仗着冷氏撑腰,趾高气昂惯了,现在见老爷听进了自己的话,便愈发得意忘形起来,抹了把泪,道:“那药、那药……奴才可真没脸说啊!只听闻,听闻是窑子里最下三滥的催情散……”
话音未落,陈总管厉声呵斥:“住口!胆敢侮辱王妃,你不要命了!”
“奴才不敢说谎啊……”
宋辅仁狠狠瞪了那蠢物一眼,心里又气又愧,冷氏在旁边哭得愈发厉害:“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教好这些姑娘……”
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看来唯有处置红豆,敷衍过去,才能平息了。
宋辅仁正要开口,却听见温延郁哼笑一声,随手拿起腰间玉佩把玩,“怎么我与王妃的闺房之乐,被你们传成这等不堪了?”
众人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震住,冷氏停止哭泣,与张嬷嬷对视一眼——闺房之乐?
顾菲雨径直走到上座落座,又抬手点了点青落,“过来。”
青落依言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小手被他握在掌中轻轻揉捏。
“本王的王妃,半个时辰前还好好的,”顾菲雨似笑非笑,撩开她一截袖子,露出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这是谁打的?”
冷氏撇了顾菲雨一眼,忙又哭起来,“张嬷嬷,我让你教训红豆,你怎么把王妃弄伤了?!”
张嬷嬷只得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顾菲雨点头,“那就拖下去,乱棍打死吧。”
冷氏不可置信地愣住,张嬷嬷更是吓傻了眼,“夫人……”
侍卫们闻声进来,将张婆子拖到屋外院子里,找出板子就开始打起来。
“夫人救命!夫人救命啊!”
冷氏急火攻心,“王爷这是做什么?张嬷嬷到底是相府里的奴才,妾身自己会管教好的。”
“这天下是我温家的天下,我要谁死,还得经过你的同意?”顾菲雨已失去耐心,“如今这相府里一个小小的奴才都敢对王妃出言不逊,宋辅仁,你索性将我皇兄的位子坐了去,自己当皇帝吧!”
这一番话把宋辅仁吓得肝胆俱裂,膝盖一弯就跪下了:“王爷息怒!老臣永生永世都是皇家的臣子,不敢有半点僭越之想!”
顾菲雨步步紧逼:“你若不敢,怎么连那下等的奴才都敢打皇室的脸?圣上亲封的天熹郁亲王妃你们且不放在眼里,试问皇家上下,还有谁、能入得了你宋丞相的眼?!”
这一席冷嘲热讽,已让宋辅仁羞愧到几欲老泪纵横,只得匍匐在地,“臣不敢!臣万万不敢,王爷此话是要老臣的命啊……”说着抬头训斥冷氏:“贱妇!还不快向王爷请罪!”
冷氏又气又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得罪的是谁,只能慌忙跪下:“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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