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大人冤枉
作者:步步为吟
心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江郁心中想着念着一个人,从此左手是过目不忘的萤火,右手是十年漫长的一个打坐。
不紧,不慢,慢慢地把日子过老了,过透了,最后咽下所有失望和遗憾。
重回当年,是时候该收一收这要了命的喜欢。
“愿出一家之言,以结两姓之好。”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娘的,竟然只是一场梦。
第1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她是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女儿,父亲是文武百官眼中的酷吏,狠角,也因此仇家众多。
北镇抚司专管诏狱,可以自行逮、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任何人,死于酷刑之下者不计其数,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酷刑。
少时便一直当做男孩秘密教养在府外的她,被人识破身份,抓起来用以威胁父亲妥协,可父亲找到她后却把她一箭射穿在铁钉板床上。
不是,这个不是她
她是当今陛下最受宠爱的小帝姬,及笄之年,父皇把刚打下来的城池送于她做生辰贺礼,附带了一个奴隶。
她不舍得杀了那个奴隶,但父皇命他手上脚上都需带着铁链活着以防对自己不测。
十八岁那年她需要远赴边塞,为了自己的子民需要与他国王子联姻。
没办法,皇姐们嫁的嫁,逃的逃,装死的装死,她与荣有焉地成了唯一人选。
她辞别父母,却在登上踏往他国的花轿上,被潜伏在花轿上的奴隶扼于铁索之下,香消玉殒。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真实的她
她是乡下姑娘,跟着木匠师傅上山寻找木料途中不幸遇上狼群,为了自救放火驱逐狼群却把人坟前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烧着。
主家少爷见她事出有因,让她卖身为奴。
哪知道那少爷早已眼盲心瞎对她起了色心,她手刃饿虎扑食的他后跟着师傅躲躲藏藏,却还是逃不过恶魔之爪,被还未死透的少爷亲手抓回。
为了让师傅活命,她带着恶魔一道堕崖。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更不是她
她是商人的妻子,新婚之夜丈夫便没踏入过房门一步。
若不是自己被人设局陷害,荡妇名声传遍四海,怕是主母都不会连夜派人去将他从莺歌燕舞中挖回来,怕是自己都不曾见过丈夫一面。
主母命他休妇并为他觅起了良配,自己则是当着族人的面随着江流远去,直到那人的脸从自己眼前模糊,才逐渐回忆起那夜将她害成这样的人,贼喊抓贼的奸夫竟是他。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
不可能,每次都死得那么冤……
官方:您这到底是双重人格分裂还是多重身份穿越
她好像是落入了水里,好冷好冷,身子都冻僵了,她眼睛都不敢睁开,手张开划了划,小胳膊小腿乱动乱踹的,鼻子、耳朵、嘴、肺部里全呛进去了水,父亲还没来救她,父亲,父亲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耳边好像有什么呢喃不清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声音一遍一遍地交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十年生死两茫茫
“这次应该不是在做梦了吧。”
她像是在跟自己自言自语着,蜷缩着身子蹲着,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不是做梦不是梦不再是……”
“江郁,你被鬼附身了啊,快给我把那花摘来,听到没”
江郁对了,她叫江郁,只是个小小文官家的姑娘而已,身世简单,家世清白,干干净净,祖上往上数十八代都是良民。
官方:敲黑板,划重点,记笔记,大家可得记好了,看清楚了,“良民”、“良民”。
是的,但唯一不良的便是她身患怪症。
夜游症。
但旁人不知道的是她夜游时总会梦见光怪陆离的世界,总会撞上千奇百怪的死因。
每回梦中的经历感受都像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的,真实得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梦醒过后,那种切肤之痛便跟真真正正的死去一样,连带着那份附骨之疽的恨意也难以消散。
现在是殷朝初平十年二月初四。
她刚从一个梦境逃出来。
昨夜,自己便是在这学堂石林里睡着了。
这里据说死过学生,闹过鬼,没几个敢进来。
“江郁,没听到我叫你把花给我摘过来吗”
江郁确实是不知道,一抬眼看下去,假山下乌压压的都是一群清一色的女学学子服装,目光下尽是颐指气使之态。
可谁喊她,却不清楚了。
放眼望去,叽叽喳喳的一大群百灵鸟在说话。
“怎么她也叫这个名,江郁,姜”姑娘们的目光中带着嫌弃,和止不住的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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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恃运而骄
“你不是她姐吗怎么说话不管用啊”
“她就那性子。”
身后一片瞠目结舌。
又有凉薄的声音道:“她这是仗着什么了凭什么这样就走啊”
仗着什么,怕就是仗恃着运气而已。
所谓的恃运而骄,便是别人漫长艰险的成功路上,她或许轻轻一睡便能步月登云、登峰造极。
然而,物极必反,她的夜游症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江郁回到雅亭,拾起石桌上的茶,对嘴便饮。
石林恍若迷宫,碎石嶙峋,假山环绕四面,险些便困在里面出不来。
但却没有见着什么鬼,怕便连昨夜,鬼都被她给震慑住不敢出来了。
柳皎皎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拍着石桌哈哈笑了笑。
方才假山那边的事她看得是一清二楚,可却没想这么多回了江郁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而最可笑的还是她们脸上可恨又无奈的神色,真让她笑断肠都笑不够。
“江郁,我想看你动手一次怎么就怎么难呢你越是这样大家越想看你发一次火,你就算是演,也让她们瞑目一遭吧”
“”
官方: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江郁,你看看你们名字明明这么相似,每次她们说他夸他我都以为是在说你,可长大了我也不在做白日梦了,才知道为什么你们俩差的就那么那么大”
“”
这种事有时便连自己的表姐柳皎皎也会时不时地腹诽了两三声,她托着腮,好奇地往她倾身凑过来。
江郁坐了下来,打了个哈欠,晃晃脑袋,像是要将什么东西给灌出来一样。
“我小的时候不是掉过一次水吗估计是那个时候就进水了。”
三岁那年被人引入寒冰池,险些丧命,醒来后记忆全失,连家人都得重新认。
江郁严重怀疑自己现在这身份这经历,或许,还真的,有可能,还一直只活在梦里。
过了十三年还一直稀里糊涂的她,也独独仅此一人。
柳皎皎眼睛微眯,“我发现,你唯一比姜彧好的,便是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比起他生动多了。”
“是啊,那个人单单是站着不说话,我都以为他是装雕塑的哑巴!”
江郁挠了挠发鬓,对着落在手心的碎发吹了吹。
碎发落在杯盏内,荡漾起了波澜。
她跟那人实在没什么瓜葛,知道大家爱把目光往自己和他身上看,求生欲很强的她便对他敬而远之,像敬畏神明一样。
柳皎皎看着她那素净的鹅蛋脸还沾着清晨的露珠,狐狸眼眼微微微一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着琥珀色,眼角处落着一颗淡淡的泪痣,被她捋乱的发丝挡住,却好似在思虑些什么。
喉咙噎了噎,她道:“你说说,这哑巴也总比你好,人家呢,人家天纵其才,你呢,遇事就跑。”
江郁摸了摸鼻子,“我爹说了,当年从那情书的事情开始,就注定了和这群女孩子成死对头。”
“那咱换了名字不就好了”
“我爹说了,现在换名也晚了,毕竟大家都恨上了,换了岂不还意味着我们没打先认输,大家会骂你骂得更惨。”
“可你也没打啊。”最关键的便是她还跑了,这怂样看得自己真想帮她出手了。
江郁打着哈欠,眯着眼道:“我也想打的,可她是我四姐,总不至于撕破脸皮。如果真下手了,不出明日便会有疯言疯语传出,江家姐妹俩为一个男人打架,我可不想丢那个人。”
柳皎皎看着她,若忽略江郁时常睁不开的眼,眼睑下清晰可见的黑眼圈,仿佛永远睡不醒的人这几点,瓷白的脸上晶莹剔透,随着山顶上骄阳出没,蒙着淡淡的金粉,倒也温暖。
“算了吧,你其实是怂了。”
她抓了一把香瓜子,放在嘴边磕着,“你其实是因为撞上姜彧这人才不敢了吧每次说到他你都会避开,太过刻意便很可疑。”
江郁闻言,冷呵一声,抬起精致的下颌线,起身,一步一步往她倾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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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新可人的贪污犯
往他家中一搜查,竟是发现,温家的园林式私宅内富丽堂皇,背山面水,比起皇宫来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是在其家内搜出了八百石的胡椒,数量之多,蔚为壮观。
官方:照着现在的估量不也才64吨。
而他的私宅更是占据了大宁、长寿、寻安三坊,要知道京师一共才一百零八坊,他便足足占据了三坊,而没收后的房屋更是足以分配给数百户官僚使用。
在此前,御史大夫就曾告发某些官员热衷大兴土木,修建住房,但并没有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他说的有理有据。
自古以来,贪官无非都是房子、票子、女子身上栽了手,如今再添了一个温舒,罪名占了一项半。
人赃并获,看他还有什么要狡辩。
温舒自知死罪难逃,乖乖地引颈就戮:“给我个痛快吧!陛下!”
平瑄帝龙威一怒,便是命人将他直接推于午门,今日午时三刻就地斩首。
由于出了些意外,煞是痛,但不快,此事之后再会提及。
此案的功臣莫过于是温夫人这一位巾帼英雄。
若不是她在自家宅子里迷了路,意外爬上墙到了隔壁江家,若不是在墙头上摔得那么一下,江家人也不会嚷得满城风雨。
而江家仆人怎么会就那么巧地在墙头上守着她呢
据江家仆人自己爆料他们看见温夫人是被吓了一跳才跌下墙头来的,当时并不知道那姘夫还在隔壁,是温夫人自己大喊大叫才嚷来那么多围观群众,也真是忒蠢。
而这一切又要归功于我们的女主角。
江郁抬起素手,对着众人摆一摆,带着些许颓然的自暴自弃:“当时她是被我吓着才掉下来的。”
江郁出生便自带夜游症,半夜控制不住常爱出来溜达。
温夫人昨夜以为是见着鬼,吓得现在还在卧榻休养。
未央宫内,江贵妃穿着玫瑰红织金缠枝纹褙子,兰色月华裙,面容娇艳,而她本就年轻,虚岁才仅有二十。
江贵妃,江郁的亲姑姑,江心月。
在平瑄帝还未称帝时,便在江郁阴差阳错的牵绳下与他相识。
后来平瑄帝耐不住众老臣的苦苦劝谏,为了充盈后宫,便被宣召进宫,连带着江家也风生水起。
如今已诞下皇室的第一位帝姬,虽仅有三个月大,但江家的底子好,小帝姬看上去便聪明伶俐,玉雪可爱。
江贵妃指甲上的豆蔻染得极好,鲜艳夺目,刚染好的,水盈盈的,像是带着昨夜的霜露。
原是想抬着手掩嘴,但后来竟也不这样做了,放声大胆地笑了出来。
她的笑,不像是别人家的夫人小姐那样笑不露齿。
笑起来很好看,银铃般似的,她开心就笑,随心而自然,从不屑伪装。
“阿郁,你真是为陛下解决了大麻烦,你可真算是殷朝的国之栋梁,江山社稷蛀虫的掘墓人。”
宫殿内的宫女太监也忍不住将头垂得更低更低,低低地笑了出来。
未央宫的氛围从来就不似别的寝殿沉闷而严肃。
柳皎皎看着只顾着吃糖霜山楂糕的江郁:“不是给张太医看了吗昨夜吃药了没”
她是怕极了江郁发病,像个傀儡一样,夜里更是可怖渗人。
江郁点点头,当时的事她并不知情,而是今早听柳皎皎说起。
昨夜自己犯病后,府内所有下人都避着她走,见她站在墙头边静默不动,也没有一人敢上前,而温夫人这时也恰巧撞了上来。
她闹了事,却安然自得地跑到不周女学睡觉去,全然不知道朝堂发生了这些大事情。
“这又不是说治便治得好的。”江郁也很郁郁寡欢,只能一味地用吃的来安慰自己。
宫门忽然听来一阵传唱,是平瑄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庄学尖着鸭子嗓叫着:“陛下驾到。”
众人这时也纷纷上前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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