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跟我走吧,后面的事交给我。”
“他不会放我走,你看这么多人,我怎么逃。”
司远森站起来,但衣柜太矮他却只能弓着身子低着头。他推了推衣柜的柜体,后面的衣柜木板居然被推动了,它像一扇门一样,为他们展示了一条暗道。
“现在相信我了吗”
“这……怎么会有暗道”
“得知你要嫁给沈先礼,我提前打听到婚礼场地,一个月前就假装来当服务生,偷偷的在部署。想着万一……你后悔了,还想跟我走。”
司远森说得轻巧,但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向白玺童伸出手,在等她的回答。
“远森,你为什么要这样坚持。我不值得你这样。”
“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但爱你这件事,值不值得,我可不可以自己说了算”
“你会被我牵连的,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有太多事,你都不知道。”
“你是说沈先礼,还是你养父不管是谁,只要你是你,哪怕你是坏人,是猫是狗,哪怕化为灰烬,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他深情款款的说,“只要,你也想和我在一起。”
都说事不过三。
第一次重逢,司远森指着那一栋栋看似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公寓,对她说,会给她一个家,给她安稳人生。
第二次相见,哪怕她成为众矢之的,担负千百骂名,他不问原因,也要成为她的金钟罩,保护她。
而这是第三次,他冒着不可估量的风险,也要救她与水火。
这份真情可昭日月,白玺童突然觉得自己低估了司远森,低估了他们的爱情。她一直以为,自己离开他的世界是在保护他,给他最后的爱,可没想到他却宁愿舍命也要相陪。
她脱掉这束缚住她的婚纱,这才不是她的婚礼,哪怕是绫罗绸缎私人订制,她也不稀罕。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能和他一起,就算未来如暗道那样黑暗,一无所有又何妨。
就在她打定主意跟他走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躁动的声音。慌乱之下,她把司远森推进暗道,她还没来得及跟上,房间门已经被谷从雪撞开。
为了保住司远森,她只能选择躲在衣柜里。
一张木板相隔,那感觉像是一别两宽的生死疏离,她靠着木板,像是能感觉到木板另一边司远森的温度。
若能逃过谷从雪的搜查,她不管前路多崎岖,也要与司远森远走高飞。
若不能,她愿以死明志。
不幸的是,命运的安排是后者。
她听着谷从雪的高跟鞋向自己走来,毫不犹豫的割了手腕,但随手捡来的金属片太钝,她只割破了皮,却不伤动脉。
谷从雪把所有人都赶走,心疼的抱住她,明明她那么幸福,明明今天是他们修得正果的日子,她这是怎么了。
把手包翻个底朝上,总算找到一个创可贴,给她贴上。
关切的问,“少夫人,你怎么会这样”
白玺童没有死成,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昭示着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走不了,死不得。
于是她装出幻想症的病发的样子,咿咿呀呀的哼着歌,眼神故意没有焦距,嘴里说着胡话,抓着谷从雪大喊着。
她说,“浮生面具三千个,谁人与我共长歌。”
她说,“愿君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最后,她哼了几句黄梅戏,像是戏子醉生梦死般流着泪,念台词般,“从此两不相见,各自珍重。”
木板后的司远森,知道她的这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含着泪,为错失良机而抱憾,为征战前路而立誓。
今天不是终点,只要他不放弃,只要她的心还在,总有一天会带她逃离这人间地狱。
而谷从雪第一次见到白玺童这样,之前一点都不清楚她的幻想症,只以为是被人下了蛊,撞了邪。
这么大的事情,洛天凡不在,她实在不知道该找谁请示,又担心白玺童这边有什么闪失,只得壮着胆子打通了沈先礼的电话。
她描述白玺童的症状,一字一句不敢遗漏半点信息。沈先礼心下已有判断,多半可能是幻想症犯了。
他找到前来参加婚礼的宋沛菡,正要一起上来时,被前来祝贺的市长截住,说什么也要跟新郎官合影。
不管怎么说,市长位高权重,加上旁边还有一众官员,如果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只得嘱咐宋沛菡先去,自己后来跟上。
宋沛菡只身来到923房间,看着失了智一样的白玺童,先是像往常对待病人一样问她几个问题。白玺童自然答非所问,自顾自的说胡话。
观察十分钟后,宋沛菡给白玺童硬生生服下镇定药片,就走了。
电梯门一开,是刚赶上来的沈先礼,他担心的问宋沛菡“怎么样”
然后一边拉着她一边就要往923房间走。
宋沛菡拦住了他,欲言又止,最后把他拉到安全通道。沈先礼虽然人跟在她身后,但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紧急,她还耽误他去看白玺童。
只有一个猜想就是会不会白玺童这次比以往又严重了。
一向沉着的他,语调比平时高了半度,追问她情况如何。
刚一进安全通道,宋沛珊让沈先礼稳定一下情绪,然后以医生的口吻,不容置否的告诉他。
“白玺童,是在装病。”
第51章 这场婚礼还真是多事之秋
第51章 这场婚礼还真是多事之秋
沈先礼和白玺童在既定的结婚仪式开始时间,出现在婚礼场地。
在接受万众祝福的同时,各自心怀鬼胎。
沈先礼站在仪式台中间望向另一端等待进场的白玺童,看着她模糊的脸满腹心事。
想当初这个女孩曾那么的天真烂漫,即便饱受白勇折磨,也依然对世界无害。但经过这两年间的打磨,她脱胎换骨,一夜长大。
该为她悲伤吗好好的一个姑娘明明可以当温室花朵,却被成为他跟白昆山殊死搏斗的牺牲品。
就连当初她得知自己患有妄想症时候的大闹,现在都能成为她的利器,反过来对付沈先礼。这其中心里的转变会有多少泪水做润滑。
该为她高兴吗她终于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听天由命的孩子,她的智谋足以保护自己,让她与命运相抗衡。
她像是他的徒弟,把他的工于心计照单全收,青出于蓝的想要倒戈相向。若她真能致自己于死地,那么等大战来临时,他就不用再担心她难以自保。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如此上心呢,万花丛中过的他,从未在乎过任何一个女人。过眼烟云的莺莺燕燕,只有她真真正正走进了他的心里。
如果他不是沈先礼,如果她也不是白昆山的女儿,他定会给她一生一世的真心相待,而不是这看似盛大却虚无的婚礼。
而白玺童站在新娘的定点挽着洛天凡的胳膊正等着婚礼进行曲的奏响。
在宋沛菡给她吃下镇定药片后,她昏睡了十几分钟。再次醒来不是沈先礼,而是洛天凡站在房间的一侧,目光温暖的看着她。
许久不见,她本以为他赶不及参加自己的婚礼,没想到竟还是看到他如期而至。
洛天凡长辈一样给她安全感的人,无论多大的事,只到他,事情就好像会迎刃而解一样。
于是那一刻,刚刚司远森的逃婚行动,自己的装疯卖傻都好像在一觉之中消失殆尽。她现在只是觉得在万幸之中,有可以依赖的洛天凡在这里。
她道了句,“洛叔,您来了。”
洛天凡见她睡醒,挪着好像略有些严重了的腿,拄着拐杖挪步过来,和蔼的目光里是水波温柔。
他说,“白小姐,我来代替你父亲,陪你走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这段路。”
在此之前白玺童从没有正视这场婚礼有多么的具有仪式感,沈先礼显然也并没有当真,她知道,他之所以会娶自己一定另有目的,也许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又或许有更大的阴谋。
直到听见洛天凡如此说,才让白玺童第一次感觉到,今天是自己嫁为人妻的日子。
若她无力决定新郎,那在这场婚礼,能有洛天凡这个如父如兄之人挽着自己走进婚姻,也算聊胜于无的安慰。
当熟悉而又陌生的婚礼进行曲响起第一个音符,在场的所有宾客无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将完成这灰姑娘童话般的婚礼,成为富可敌国沈氏集团的少夫人。
一束追光灯照亮她面前的路,洛天凡行动略有不便的腿尽己所能的不影响她的步伐。她稳了稳他,把脚步放得更慢些。于是这条原本可以五分钟走完的路,他们走了十分钟有余。
但在白玺童心里却那么快,像是昼夜交替的一瞬,像是月亮告别星辰的刹那,像是光速的时间,她就不得不被交付到那个被她视为仇人的沈先礼手里。
就在她缓缓即将走到仪式台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冲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趁洛天凡猝不及防,一把抢过白玺童。
是白勇。
婚礼进行曲背景音乐还在继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哪里来的男人不要命了敢搅沈家的局。
于是原本浪漫悦耳的音乐掺杂着交头接耳,媒体记者可无不第一时间举起摄像机记录这出人意料的一幕。
群众也忍不住拿起手机拍起来,还有人暗中点开新闻页面,不想却发现搅局的男人已经随“沈先礼大婚”的头条,上了热搜,标题就是“白勇沈少夫人养父前夫”
这吊足了宾客的胃口,随着音乐叫停,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好戏。
洛天凡被白勇推倒在地,因在缅甸腿伤加重而无法起身。保安们被电视台的人拦下,谁也不敢贸然冲进现场,都等着谷从雪下指令。
偏就这会,谷从雪在后台忙着音乐灯光,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偌大的婚礼现场,只剩白玺童一人,她婚纱在身推不过白勇,任他扯着自己大步走上仪式台。
她想,这场婚礼,还真是多事之秋。
沈先礼面容冷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像是待捕猎的豹子,目光如炬。
白勇作恶多端,沈先礼看在他养育白玺童的份上有心放他一马,想不到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勇不知天高地厚,在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的时候叫嚷着,场地虽大,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
“好你个沈先礼,娶我的女儿,连老子都不打声招呼。我白白养大的姑娘,凭什么就这么白送给你了!”
沈先礼自然不会自降身份跟他这种市井之徒在这里争辩,只掰过他的手,把白玺童从白勇身边拉过来。
即便白玺童对于沈家出洋相并不在意,但时至今日看到白勇还是有旧梦重演之感。她吓得躲在沈先礼后面,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这边谷从雪从后台出来一探究竟,竟然看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赶忙调集所有安保人员上前把白勇拖走。
他像一头猪一样被几个人持着四肢举在半空中,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振振有词。
“白玺童你个白眼狼,你今日富贵了,就连爸都不认了,当初没有我,你早他妈的被卖窑子了。”
“沈家又怎么样,你个龟儿子明媒正娶的是老子的破鞋,你还当什么宝贝。白玺童你永远都变不成凤凰,鸡永远是鸡!”
宾客一片哗然,不出三分钟,这段白勇大闹婚礼的视频就被上传至各大媒体平台,大家都在等着沈先礼如何收场。
他的面无表情,若无其事一般看着这出闹剧,旁人只觉沈先礼真不是一般人物,面对这样的骂名还能从容不迫,绅士如一,换了别人早就动手了。
但被他攥紧的拳头,露出分明的骨头轮廓,手背上青筋暴起。只有白玺童能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到他些微的怒色。
婚礼照常进行,沈先礼不做声,大家自然佯装没发生过任何状况一样瞬间重拾满含祝福的笑脸,待仪式举行完,后面的舞会环节也没有人敢再议论,像是集体失忆。
命途多舛的这场世纪婚礼终于落幕,谷从雪以最快的速度封锁消息,勒令各大媒体撤掉外露视频,外界对白勇有关的话题不可以有任何提及。
于是沈先礼的大婚,不出两小时,络上媒体上又呈现出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连评论都清理得一干二净。
在回沈宅山顶别墅的路上,沈先礼看到之前被报道的白勇新闻,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这个酒鬼在这里败坏白玺童和沈家的名声,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但沈先礼深知掩人耳目最好的办法就是无声胜有声,越是闹得沸沸扬扬越是扩大宣传。他不能用法律制裁白勇,可不代表他会轻而易举放过他。
他打通洛天凡的电话,冷觉的说,“把第一个采访白勇的媒体踩了,别让我再看到这家电视台。”
“那他呢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有个儿子,扔去滨江喂鱼。”
白玺童在一边听到这话,生怕洛天凡真的会依令行事,赶快在旁边求沈先礼。
“不要伤了孩子,他也是我姐的儿子,是我外甥啊。”
“外甥白勇闹婚礼的时候想过你是他女儿吗哦我忘了,他不仅时刻不忘,甚至还声称你是他女人。白玺童,我低估你了啊,连他这样的人你都下得了嘴!”
洛天凡识趣的在那边挂了电话,他知道沈先礼不会做伤人性命的事,不过是想给白勇一个惩戒罢了。
于是他在做空了那家媒体之后,把五花大绑的白勇吊在动物园的狮虎山上,让他在老虎唾手可得的地方,但又在确保他安全的高度。让他魂飞魄散,时刻感受到什么叫危在旦夕。
回到沈家,沈先礼把白玺童抱起走进卧室,一下扔在床上。这样的动作白玺童再熟悉不过,他要把白勇坏了他名声的罪名,一并报复在白玺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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