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你!”
白玺童和沈老太太并肩而战,她亲昵的拥住她颤抖的肩膀,“我来给你讲一个《以撒献祭》故事。”
小的时候,她捡到过一本圣经,里面有这样一段。
亚伯拉罕是上帝的信徒,为测试他对自己的忠心,上帝要亚伯拉罕把儿子以撒带往摩利亚地的山上,把他献为燔祭。
亚伯拉罕清早起来,备上驴带着仆人和以撒就前往指定地点。他把燔祭的柴放在以撒的身上,自己手里拿着火与刀,独带以撒上山。
在以撒问到献祭的羊在哪里时,他回答上帝必自己准备做燔祭的羊。到了地方,他捆绑住以撒放在坛的柴上,伸手拿到就要杀了以撒。
这时,耶和华的使者从天上呼叫他说,不可在这个童子的身上下手,一点也不可害他!现在我知道你是敬畏神的,因为你没有将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留下不给我。
亚伯拉罕举目一看,果然在小树中有一只公羊,是神安排代替他儿子的燔祭。
“所以,此时,你就是亚伯拉罕,你的神正在测试你是否忠心,而我的这个计策正是解救沈先礼的羊。既让你对那个人有了交代,又不至于让沈先礼有性命之忧。”
沈老太太故事听得似懂非懂,但如果真像白玺童所言,却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办法。这可能,也是她唯一的出路。
经过十几分钟的沉默和思考,最终她点点头,“说吧,你需要我怎么做”
白玺童告诉了她自己的规划,当然只是需要她做的那部分。然后就拨通了洛天凡的电话,这个人也是必不可少的帮手。
“洛叔,你可不可以救救我。”
早上的时候白玺童听到沈先礼打电话,听他说今天要飞东京谈生意明早才到家,正是她部署的好时机。
明天正是小年夜,沈老太太出面给沈宅山顶别墅的佣人全部放一天假,大家很开心的,有很多人今晚就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然后又打电话给保安,让放行洛天凡。
洛天凡从缅甸回来越显老迈了,他拖着微跛的腿上楼梯时,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艰难。
而当他走上二楼,沈老太太在沈先礼的卧室门口向他招招手,让他进来。
他一进门,看到白玺童跪在地上在等他。
“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说着赶快挪步过去扶她站起来。
但白玺童不肯,哭得梨花带雨,求他“洛叔,你救救我,只有你可以救我。”
“万事好说,您先请起,我怎么能担这一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效劳。”
听到这话,白玺童才起身。虽然在心里她知道洛天凡是沈先礼的心腹,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对自己的关切,错不了。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洛天凡会对自己这样好,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可以信赖。
“求你把我带出去。”
洛天凡猜不透白玺童的用意,不解的问,“据我所知,现在少爷已经不再约束您的人身自由,您想去哪里,大可以随便走,不是吗”
“我是可以出去,但是却不能逃出他的眼睛。白天我出门逛街或是去任何地方,我知道即刻就会知道我的行踪。这一次,我是下定决心要离开沈先礼。”
“您可知道,沈少夫人这个位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您当真不留恋”
白玺童把袖子撸起来,露出她的胳膊,全是沈先礼对她施暴的痕迹。
洛天凡看着心疼,对他而言,白玺童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当年的疏忽造成的,这份责任和愧疚让他重逢后立誓一定要补偿这个无辜的女孩。
他道了声,“您受苦了。”
“不仅如此,沈先礼他安排人打掉我的孩子。他对我没有感情,娶我也不过是出于什么目的罢了。”
“什么目的”洛天凡惊讶于白玺童竟会如此聪明,担心是不是走漏了风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老太太,明显她能坐在这里,就说明也已经被白玺童拿下。
然而洛天凡此时担心的是,白玺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解多少,对白昆山有知道些什么。
但沈老太太微微朝他摇了摇头,他才放下心来。
“不管是什么目的,这沈少夫人的生活我是决心不要了,我宁愿当普通人,哪怕是一个平凡的穷人。我现在一看到他就觉得在和我的杀子仇人同床共枕,心就好痛。”
帮白玺童逃跑毕竟不是件小事,如果被沈先礼知道,他自己恐怕难辞其咎。但她在沈家的遭遇,他又岂会不知。
他也确实该给白昆山一个交代,毕竟这也是白昆山放他回来的条件。
所以他答应了,根据白玺童的交代,回到车里在山上停到不起眼的地方等了一夜。
清晨雾气四起,沈先礼已经回到家中憨头大睡。佣人们因为放假,天一亮就都离开了。空空荡荡的山顶别墅里看似一沉不染,一如往常,但这却确实注定不平凡的一天。
因为,白玺童死了。
第54章 少夫人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第54章 少夫人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滕明街的清晨,被不绝于耳的警车鸣笛惊醒。
在这富甲云集的高档住宅区,警车的光顾还是第一次。
警察悄无声息地隐秘封锁滕明,并向闻声前来穿得体面的管家佣人们鞠躬致歉。
一幢撞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里,达官显贵们正端着喝到一半的咖啡,遥遥地望向警车所停的那遗世独立的山顶别墅——沈宅。
“出了什么事”四公局局长不动声色地问管家。
“是沈家,老爷。”
管家半弓着身子答话,“像是遭到抢劫,家里被砸得稀烂,家里的值钱东西好像也少了几样。只是奇怪得很,诺大个沈宅一个佣人都没有,简直就是被闯了空门……”
“恐怕没那么简单。”
丽萨穿着丝缎如云的睡衣步履翩跹走过来,听见刚刚他们的议论,本被吵醒的怒气瞬间全无,好奇地凑近窗户,努力想看个仔细。
“哎呦,居然是沈家!不得了,不得了,谁居然敢在这时候动沈家,惊了胎气,我看一个小毛贼像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什么”
“就是那个沈少夫人嘛,她是我店里的顾客,前几天我看出来她怀了宝宝呢,不知她有没有事。不行,我得去看看,正是拉拢她的好机会。”
丽萨眉飞色舞地说着,讲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愣了两秒之后飞快跑出门去,连外衣都没顾得上罩上一件。
“我说别人家的闲事你就少管……柏叔去让人给跟去给她披件衣服,像什么样子。”
她是四公局局长新养在滕明街的情妇,这种事本就见不得光,偏偏丽萨又是爱凑热闹的性格,真是让人头疼。
但相比之下,沈家遭劫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新鲜事,更让四公局局长上心。
而此时的沈宅山顶别墅,新上任的督查亲自带领重案组整队人马倾巢出动,要知道这可是h市赫赫有名的沈家,稍有差池,他这个督查的乌纱帽恐怕是要难保。
报案人是沈家一个女佣,本来大家都走了,但她半路发现有东西忘记拿,便半路折返回去。岂料再回去,大厅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像是刚刚进了贼,吓得赶紧报了案。
女佣自己在空无一人的沈家吓得不成样子,知道大家都放假了,她只好喊着“少夫人”,但是楼上楼下的找了一圈人,也没有白玺童的踪影。
末了她斗胆闯进沈先礼的卧室,正逢他刚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
半小时后警察就马不停蹄赶来,极尽奢靡的沈宅眼下一地的碎片,大家小心翼翼地不破坏现场。女警陈依依仔仔细细地取样,一抬头竟然在沙发边的雕花缝隙中发现一滴血迹。
陈依依警校毕业七年,在一群男人堆里却屡破奇案,她素来以直觉灵敏著称,而这次她打从进门开始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发现血迹后她第一时间向督查报告,督查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本来沈家报案失窃都是划为a级处理,要是再牵扯到人命,可能几年一遇的s级就要定档了。
督查急得满头大汗,还是沉着的陈依依提议先第一时间组织法医化验,还原案发现场。
她找来女佣询问,胆小的女佣还不知事情的走向已经演变成人命案了,还停留在盗窃,很怕自己被当成嫌疑犯,哭得泣不成声,一直在解释自己只是中途回来一下而已。
陈依依安抚着她的情绪,让她仔细回想事情的经过,不遗漏任何细节。在听到陈依依说当时在这里只看到沈先礼刚出浴时,她似乎察觉到可能是本案的关键性人物。
“沈先生人呢为什么现在就只剩下你自己。”
“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见到少爷后,他就说有急事赶忙走掉了,留下我自己在这里等你们来,我也好怕的。”女佣泣不成声。
沈先礼身份尊贵,没拿到证据之前,是万万不敢缉拿他的,唯有在这里守株待兔,一面等法医报告,一面希望沈先礼早点回来接受调查。
陈依依环顾四周,又在地毯边缘找到一根女人的长发,她叫来法医一并带走。
然后继续转而问女佣,“这栋别墅,平时除了沈先生外,还住有什么人”
“还有我们少夫人和老夫人,以及一些女佣、园丁和安保人员。”
“那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老夫人说今天过小年,给大家放一天假,所以全部工人都走了。”
“这么大的房子,连一个佣人都不留”
“好像是这样的,我们做佣人的,自然不会想这些,主人都说放假了,当然都乐马高望回家去了。”
“那老夫人和少夫人呢怎么她们也不见了这大早上的,能上哪去。”
陈依依在女佣这里也没问出来什么东西,只想着要尽快找到另外两个女主人。
外面警员在地毯式的,突然有一个年轻警员急匆匆的先行跑来报告。
“依依,发现沈老太太了。”
陈依依腾的站起来,张望着,“人呢”
“在后面。”
然后,两个警员搀扶着头发凌乱的沈老夫人。
“哪找到的人”
“地下室,被人用绳子绑着。”
陈依依见到她,赶快过去帮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女佣也有眼色正想倒杯热水给老夫人,却被陈依依以不要破坏现场为由制止住,随手拿了一瓶外面带进来的矿泉水给她。
“沈老夫人,您记得是怎么遇害的吗”
她不说话,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看着陈依依,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和悲伤。
沈老太太年事已高,刚经此大祸,陈依依也不敢贸贸然的审讯她,只好等她暂且休息一下,再好好调查。
陈依依心里盘算,现在就差沈少夫人白玺童了。
至少保证沈家人是安全的,是现在的第一要务。即便人命不分贵贱,但如果遇害的是佣人,沈家至少不会怎么大动干戈,如果是少夫人,恐怕整个警局再无宁日。
正在这时,鉴证科送来验血报告,陈依依接过报告单,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上面清晰的写着:证实血迹中的dna与白玺童的吻合,999%的概率属于沈少夫人本人。
一片哗然。
沈少夫人恐怕已经遭遇不测,凶多吉少。
督查已经接到警察局局长的电话,火速赶回警局立案,山顶别墅留给陈依依他们等待现场还原。
不出半个小时,一张大厅血迹还原图递到陈依依手里。
这本就深色的地毯最容易隐藏血迹,她本以为会是触目惊心的还原图,却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依稀有几滴血,不足以说明什么。
旁边一起看的警员松了一口气,安慰着陈依依,“可能只是我们想多了。”
陈依依却不这么认为,这最多说明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只要沈少夫人一日没找到,就不能有半点松懈。
她突然想到女佣之前的描述,沈先礼在案发之后在洗澡。
洗澡,洗澡……水!正是掩盖血迹最好的地方。
陈依依命鉴证科的人对沈先礼卧室的洗浴间进行血迹还原,果不其然,在一尘不染的表面之下,呈现大片白玺童血迹的化学反应。
她盯着还原图上血流如何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
在场的警员凑过来,避人耳目探讨着案情。
“是谁竟然敢对沈少夫人下手,她一个女人,能和人结什么仇。”
“会不会是自杀沈先生大婚的时候,你们记不记得少夫人白玺童的养父出来大闹婚礼,好像被害人的身世很有问题。”
“那也不至于自杀吧,要是在意,当时就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等到结婚都好几个月之后才想起来自杀。”
陈依依听着他们的讨论默不作声,毫无头绪。
“报告!有一个女人在门口说知道受害人白玺童的信息。”
“带她进来。”
在沈宅山顶别墅,临时择了一间屋子当做审问市,陈依依和另外一名警员坐在桌子对面,另一面是被带进来了解情况的知情人——丽萨。
“你和沈少夫人,也就是白玺童是什么关系”
“我是新光a的店员,沈少夫人常光顾我们店买东西。”
“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沈少夫人人很亲切,不会像一些豪门太太那样对我们呼来喝去。她为人客气,或多或少还跟我们聊上几句。出手也阔绰,心情好了小费也会多给些。”
陈依依做着笔录,“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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