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全然不再是照片里剑眉星目的男人。
第一次与父亲相见竟是这样的场面,此前白玺童所有对他的憧憬,在这一刻百感交集之下,还有对已死之人的惧怕。
白玺童在这之前没见过死人,她对他的感情尚不足以让她忽略这冰冷的驱壳。
所以当她站在停尸间看着他三分钟后,还未等张口说什么,就慌忙跑出去呕吐不止。
她没有当别人女儿的经验,血浓于水的感情也是好生疏。
但这不妨碍她为白昆山举行声势浩大的葬礼,所有事宜由洛天凡一手操办,白玺童因为假死案不方便出面。
就此,统治了几十年h市的风云人物画上句号,自此只手遮天的白昆山退出历史舞台。
葬礼当天白昆山的幕僚和死士来了进千人,在他的墓碑前长跪不起,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在这白雪满地之中格外显眼,像是黑白默片。
白玺童不敢露面,只偷躲在远处送生父一程。
这千人散在h市搜寻沈先礼的下落,势要将他碎尸万段,以祭白昆山亡灵。
不管有没有证据,在白家军眼里白昆山的死就是沈先礼的谋划。
而洛天凡站在他们中间,表情复杂,因为接下来他将面对的是千人每人一棍的惩处。
他是白昆山的死士,却不成想变为双面间谍,最终都没能保住会长。
数十棍过后,原本跪在地上的洛天凡已经支撑不起,奄奄一息却不求饶。
白玺童看在眼里,即便洛天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白昆山的背叛,但久处之下确实她如父如兄的存在,救她与水火。
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挡在洛天凡面前,对着上千名死士定定的站在白昆山墓碑前。瞬间成为风暴眼,所以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她却不露一丝情绪。
在她的脸上,是白昆山的神情。
雪下得真大。
大片大片的雪花天鹅绒雨般落下,洛天凡一动不动,这大雪已经把他的头发和肩膀完全覆盖住,像一座冰雕。唯有那条残腿受不了长时间的跪姿,不受控制的抖动。
恍若天地静止间,仅存的生命迹象。
空山松子落,静谧之中白玺童的话显得格外清晰,不容置否。
“父亲既去,以后我就是命令。”
白玺童话音刚落,一众千人整齐划一俯首称臣,气运丹田,响彻墓园。
“为大小姐马首是瞻!”
第58章 我现在还是已婚
第58章 我现在还是已婚
白玺童已怀胎六月,抚着这微微隆起的小腹,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心无旁骛。
解散了千人死士,也不再对白昆山生前管制的财团们有所触及,作为白家之后她金盆洗手只留下那笔不菲的遗产。不问世事,一心待产。
现在对她来讲,没有什么比这个孩子更重要。
医生说因为上一胎的手术,导致很容易出现惯性流产,为保此胎她必须小心再小心的安心静养。
加上她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出现在大众视野,放沈先礼从监狱里出来,于是便只能终日呆在庸会所这幢小别墅里。
她和洛天凡打趣的说,自己多余长脚,反正这一生就是不停的换地方关禁闭。
洛天凡温和的目光看着她,心下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昨天晚上,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第一次动了一下,“咚咚”两声,像是在敲鼓一样。
白玺童之前看上说,孩子动的时候就是在醒着,一定要趁这个时候跟他说话,他是能听到的。
于是白玺童非常激动的一只手放在“宝宝,是你吗,我是妈妈啊。”
但宝宝就没动静了,白玺童等了很久,希望他能再动一动,有好多话想跟他说,生怕错过每一次机会。
她机警的忍着困意,不忍入眠。
回想起上一次这样难免的夜晚还是初入沈家,等着沈先礼回来过情人节。天真的还对他抱有那么高的幻想,以为自己时来运转。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她现在对沈先礼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清楚。
他曾百般欺凌自己,害自己幻想症病情加重,甚至还把那个孩子亲手杀掉,这种种都让她对沈先礼恨之入骨。
可既然恨,为什么把他送进监狱之后,自己又感觉不到一点快感呢。
她不敢承认对沈先礼有爱。
在计划给宝宝起名字的时候,她想到和别人一起商量商量,就会想到他。
在幻想着宝宝长相的时候,在她脑中构建的脸也和他一模一样。
在憧憬着宝宝第一次叫她妈妈的时候,她也想到了他嘟嘟的小嘴,生涩的唤他一声爸爸。
白玺童忽略不了她和沈先礼的关系,他是宝宝的亲生爸爸,是别人替代不了的血缘。
这一刻她突然有点理解白乐萍能接受白勇,这种荒诞之事。
像她们这种从小就没有父母宠爱的人,是多么希望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健全的家。
和洛天凡在一起的时候,她假装不经意的问起沈先礼,其实在心里已经盘算了千百回。
“他在里面怎么样了”
洛天凡不知道白玺童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什么,谨慎的先顾左右而言他了一番,后来看到她的表情还算好,就如实的汇报了下近况。
“少爷他在里面还算好,毕竟身份特殊,住的也是独立间,上下打点了一下,也没人难为他。”
白玺童听到他过的还不错,心情很好的笑了笑,“那太遗憾了,我还等着听他被爆菊的新闻呢。”
洛天凡在一边赔笑,问她,“大小姐,等孩子生下来后您有什么打算”
“洛叔不要叫我大小姐了,你们都不再为白家效力,叫我玺童就行。”
“不不,会长永远是会长,大小姐也永远是大小姐,这到什么时候都是不会变的。”
白玺童也没再纠正他的称呼,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
“没什么打算,就是想过一过正常的生活,洛叔你觉得我去当个白领怎么样就每天早上挤地铁,踩高跟鞋在办公室脚下生风的样子,再跟同事们开开会聚聚餐。”
白玺童说得高兴,洛天凡在旁边应和着。
这真是再平凡不过的生活了,是这个城市里十分之九女生的生活,但却是如今已经身价千亿的白玺童的向往。
“那少爷呢,您准备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明天,或是没有那么一天。”
到了下班时间,司远森像往常一样,每天准时来报道。
之前他每次来,第一件事就要给白玺童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问问她今天在家里做了些什么。
但这次他没有,而是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一样,只是在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进来,对着白玺童眼睛眨呀眨的。
白玺童以为他是要给自己送花,才这么东躲西藏的样子,没想到上前一看,在他身后居然是两套小宝宝的衣服。
司远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不知道买得对不对。”
“你这买得也太早了,男孩女孩都不知道。”
“所以我买了两套儿子就穿这套,女儿就穿那套!”
“那剩下的那套呢铺张浪费。”
“剩下的另一套,我们以后再生一个嘛。”
白玺童没做声,刚才的对话让她有种错觉,好像真的是两夫妻为即将到来的宝宝置办新衣一样自然。
但说到再生,白玺童就敏感的认为司远森以后是一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那这未出生的沈先礼的骨肉,他真的会视如己出吗
司远森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大胖儿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我特别喜欢这件,上面这条大狗跟你好像,哈哈哈。”
“屁啦,跟你像才对,你才是狗。再说你这号码买的也不对啊,新生儿你买12个月大小的衣服,哪里穿得下。”
见她正常聊天,他也暗暗松了口气,“那我明天再去买。”
她又恢复到笑眯眯的样子,叮嘱他说,“你再买,就买小裙子吧。”
司远森星星眼的问,“你知道是女儿了”
“没有,只是我自己更喜欢女儿。”
“我也是,我也更喜欢女儿,追着我叫爸爸。那我全世界都想给她买回家。”
白玺童拿起那条好小好小的裙子,背过身对着窗外。
不知道沈先礼他会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
司远森的眼睛一直偷瞄着白玺童,直到她拿起那件小裙子,然后从小裙子胸口的装饰口袋里摸到什么东西,他的心就砰砰砰狂跳起来。
是一枚戒指,两条铂金拧成的麻花辫一样,上面镶嵌着小碎钻,戒指里面刻着soveb。即便没有一克拉钻石,也不是什么名牌,但这已经是司远森能买到的最好的戒指了。
白玺童回过身,把戒指举向司远森,明知故问的说,“这是什么。”
他不出所料的单膝跪地,紧张又兴奋的神情,满脸通红,又有些结巴的说,“大胖儿,不对,白玺童,你愿意嫁给我吗”
四下无比安静,司远森连自己心跳声和大口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说完又觉得这一句话太苍白单薄,想了几秒又想起提前背好的台词。
“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你是白勇的女儿到你是白昆山的女儿,从你十八岁到二十一岁,我一直爱你,从没有停止过一秒。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这一幕若放在两年前,白玺童一定会欢呼雀跃扑在他身上。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却突然想到了沈先礼。
这样的求婚,在她的人生中似乎也曾经历过一次,即便当时他只是没什么的感情的说,“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那个男人也从来没说过哪怕一次爱他,她也清楚他只是在自己身上完成着对白昆山的报复。这样的冤冤相报里,却是她对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司远森见她没有出声,不知是不是自己说的不够好,还是怎样。为了填充这没有回答的等待,他只好继续说。
“我可能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我会给你一个家。就像我之前曾承诺过的,那样一个你回家就有香喷喷饭菜的家,你累了的时候可以是绝对安全的栖身之所。还有宝宝……”
他本来不想提起任何跟沈先礼有关的事,但又怕白玺童顾虑到孩子而拒绝自己,于是想了想还是说吧。
“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给她来自一个爸爸所有的宠爱。你可以相信我的,我一定会做到。”
白玺童被司远森的这些话拉回现实,她看着他因为自己没有任何动作,而紧张得满头大汗。
听着他说这样的告白,她只觉得他可真是个大男孩,完全不懂浪漫,不懂女人心,只是他的真情实意,她岂会不懂。
但她最后的决定还是让他失望了,没有一丝犹豫。
“远森,你忘了吗,我现在还是已婚。”
司远森不肯起身,他笃定白玺童对沈先礼没有任何感情,不然在婚礼当天她也不会想跟自己出逃。
当初他等她自由,如今她终于重获新生,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再也不能伤她分毫,为什么她不愿和自己过新的生活。
“沈先礼已经终身监禁在监狱里了不是吗之前的白玺童已经死了啊,是你忘了。”
白玺童抿着嘴摇着头,不忍看又一次失望的司远森。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太多了,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的痴心错付。
司远森起身握着她的肩膀想要说服她,“玺童,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去一个新的地方,没人会认识我们,你也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任你叫什么名字都可以,当司太太好不好”
他近乎在求她,像是家长拿出十八般武艺在哄一个怎么也不肯听话的孩子。
但她却说,“再说吧。”
第59章 对他有感情吗?狗屁。
第59章 对他有感情吗狗屁。
肚子一天大比一天。
白玺童不能出门,只能日复一日的坐在窗户前朝楼下吐葡萄籽玩。
已是盛夏,蝉鸣如期而至,吵得她睡不好觉。就连肚子里的宝宝都表示抗议,不耐烦的踹着她的肚子。
自从知道了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白玺童就一改之前的好脾气,说教为辅,恐吓为主。
每次宝宝踹疼她了,第一反应,她就想爆粗口,但话到嘴边,又忍在了口型的阶段。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批评这个小儿子一句,“你要是再这么跟拆迁队似的,我就把你撵出去,租来的房子不知道吗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但肚子里的宝宝听到她这么说之后更来劲,像是叫板似的,以更强有力的捶打来回击白玺童。
每每这时,尽管白玺童不想想到沈先礼,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道了声,真是随爸爸的坏脾气。
为了让白玺童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三个月前洛天凡就全面关闭庸会所,就连佣人也都给放了大假。
为了怕有任何走路风声的可能,洛天凡凡是都亲力亲为。这样一个大学校园一样大小的会所,全部是他一人搭理。
对于洛天凡这样的高管下凡成为清洁工,白玺童倒是鼓掌欢迎。
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嘴巴不停的讲话,洛天凡好性子的由着她,在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递过去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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