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夫妻吵架当然是床头吵架床位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点小事要骗洛天凡,脱口而出故作轻松的话,也许正是他所期盼的。
听他这么说,洛天凡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不是沈先礼说的那样,因为在回到庸会所之前,他就收到了白玺童的微信。
她说,洛叔,我搬走了,等我安顿好再联系你。
沈先礼在说谎,但君臣之间,从来就只有欺君之罪,却没有人拿君无戏言当回事。
洛天凡不敢拆穿沈先礼,只得配合演出,问他,“那您以后都回庸会所住了吗”
“再说吧。”
之后在沈先礼梳洗的时间,洛天凡就最近沈氏集团的近况向他汇报了一番。如今h市已经是沈家一支独大,没有了白昆山,沈氏便是海阔凭鱼跃,没什么值得沈先礼费神的。
他的心思全然没在这些生意上,听洛天凡说到沈氏才忽然想起从前跟白玺童说的,于是打断了洛天凡。
“那个,对了,我跟白玺童说现在沈氏给你了哈,你记得对她的口径,我就是身无分文。”
洛天凡向来会看眉眼高低,点了点头,也绝不多问一句。
这是沈先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随手穿上一件衬衫就要出门。在白玺童还没拿到新护照之前,他要把她绑在身边。
想就此别过怎么可能!
在沈先礼离开庸会所之后,洛天凡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被子,猛地想起沈先礼扔出去的纸飞机。便不顾腿疾,一瘸一拐的跑下楼。
四下翻了半天,终于在一处灌木丛缝隙里找到它。
他小心翼翼的展开纸飞机,上面是他熟悉的白玺童的字体。
当他看到,“就此别过,别来找我”的时候,松了口气。
然后他揉了揉太阳穴,在正午的光斑中,只觉得有云目眩。
而另一边沈先礼刚走到楼下就接到电话,是谷从雪打来报告白玺童的行踪。
她说,“小沈总,少夫人刚刚在槐北北路那边的水墨林苑小区看中一户公寓,正在跟房东谈。”
“地址发我。”
“好的,不过也许少夫人不一定会成功买下来。对方好像不太愿意卖,只是想短期租出去。”
沈先礼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随口吩咐谷从雪,“你联系一下,给他高于市场十倍的价格,但别让少夫人知道。”
“是,小沈总。”
谷从雪领命找到房东交涉,豪气的一掷千金,当房东听说十倍的时候,还以为她是故意来捣乱的,没好气的就要走。
直到谷从雪亮出自己沈氏集团秘书长的身份牌时,房东才接受了这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二话不说就当场打电话给白玺童,说是卖给她了。
白玺童哪里知道这里面有沈先礼的插手,只以为是房东想通了,开开心心的划给房东三百万,一次性付清房款。
要说这栋水墨林苑的公寓房子有多好,其实并没有。尤其是在住惯了沈宅山顶别墅和庸会所之后,这里对于白玺童而言更是小庙一座。
只是当她一想到要在h市有个家,就想起多年前,当她还是沈先礼的阶下囚的时候,那天和司远森的偶遇。
就是在这里,司远森给她勾勒出一个家的形象。
而被她买来的这户,就是司远森随手指的那家,连自家门口的小院里的凉亭都一如当初。
那是她第一次有了对家的概念,所以她要实现它。就像人们对初恋的执念,永远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偏爱。
办完一切手续,她拿到钥匙回家已经夜幕四起。虽然是春天,但乍暖还寒的天气尤其是在晚上,不一定哪天就还是有些不肯走的凉意。
她为了尽快入住,马不停蹄的在跑银行,一整天下来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只有拿一块巧克力充饥。到了晚上,巧克力也消耗掉所有的能量。
她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于是在小区门口随手买了包辛拉面,想着一会大概也只能将就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走进小院,看见沈先礼穿着单薄的衬衫,搓着手坐在入户台阶上。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白玺童惊讶的泡面都掉在了地上。
沈先礼弓着腰帮她拾起泡面,看了眼辛拉面的字样,一脸嫌弃“下次买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我不爱吃辣的。”
白玺童一把把拉面从他手里抽出来,虎视眈眈的说,“我买什么管你什么事,我不是告诉你别来找我吗”
“我本来还想给你做火锅的,看来有些人是没有口福了。”说罢,沈先礼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拎起散落在地上的锅和食材就要走。
白玺童眼尖,目光一下锁定在德庄的火锅底料上。吞了吞口水,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很没出息的说,“那吃完再走吧。”
就这样沈先礼顺利通关,进入白玺童新家,美其名曰“来暖房”。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先礼,没想到做起火锅来有模有样。
他先把新西兰羊骨放在大锅煮沸,换水之后便开始小火慢炖上。也不管白玺童已经在旁边嗷嗷的叫唤,坚持要保证品质。
其实对此他早有目的,来之前他就查好了天气预报,八点钟之后就会天降暴雨。到了那时……嘿嘿,白玺童怎好狠心的把他推进雨里。
所以他心机的选炖羊汤做锅底,既能用美食俘获白玺童的胃,有能成功蹭住。
在等羊汤期间,沈先礼手脚麻利的备菜,上海青、茼蒿、娃娃菜、番茄、粉丝、海带、土豆、白萝卜、红薯、蟹棒、午餐肉、羊肉片、贡丸、虾滑、鸭肠等等菜品种类齐全。
白玺童看着一叠叠端上桌的菜已经忍不住开始吃起生的来,然后晃晃悠悠的跑来厨房拿起德庄,嘴里哼唱着“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对你笑呵呵,因为我讲礼貌”
这不禁挑战了沈先礼的听觉神经,从上次的《咖喱咖喱》到今天的《火锅底料》,他真想问问白玺童最近新加坡歌坛都流行些什么曲风,怎么这么一言难尽。
他最终听不下去了,点开手机里的曲库,一首悠扬的小提琴曲缓缓奏起,配着羊汤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沈先礼望向窗外,气氛正好,只差一场春雨。
见此状,白玺童还不乐意呢,手疾眼快地按了暂停键,上下打量沈先礼的眼神里全是一个词——装屁!
沈先礼看她挑衅的样子,反手就搂住她,两个人在不大的厨房嬉闹起来。白玺童一边笑一边大声送上震耳欲聋的神曲“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和沈先礼的小提琴协奏曲摆在一起,真是要多诙谐有多诙谐。
说说笑笑的,两个小时也就那么过去了。白玺童实在太饿了,从煨上的第一个小时后,每十分钟她就尝一块小羊骨,终于熬到软烂,她如获大赦的坐在了饭桌前。
大雨如期而至,沈先礼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而白玺童根本无暇东顾,只想着如何把面前这一大锅山珍海味全倒进肚子里去。
他们对面而坐,火锅的缕缕炊烟模糊了彼此的脸,看着白玺童高频率的伸筷子,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满足的满脸喜色。
原来这个姑娘这么轻易就可以觉得开心。
原来一个真正的家是这个样子。
其实明知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天,但沈先礼在这一刻真的太进入角色了,他说,“我们买只狗养在院子里,好不好”
如果没有抬头,看见正说着话的沈先礼,白玺童可能会以为这句话是从司远森嘴里说出来的。
像养狗育儿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沈先礼的。能进他眼里的,从来都只是家业,集团,交易。呼风唤雨的他,对谁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没想到,他会提议养狗这件小事。
白玺童不知道的是,养狗是小,和她一起有个家,才是他心里的重如泰山。
幸好她够清醒,准确无误的回答他,“这是我家,没有我们。”
火锅已经被风卷残云般吃得所剩无几,锅里还冒着泡。窗外的地上也冒着泡,大雨下得越发瓢泼。
这时嘉尔打来视频电话,白玺童示意沈先礼不要出声,就开开心心的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司远森抱着嘉尔坐在他们新加坡家里的地毯上,他软糯糯的叫着妈咪,司远森讲着嘉尔在幼儿园里发生的趣事,三个人隔着电话笑做一团。
他们才是一家人。
沈先礼点燃一支烟,说,“以后我就住这了。”
还等不到白玺童反驳,司远森先警觉地惊问,“是谁”
第66章 你狠心让我露宿街头?
第66章 你狠心让我露宿街头
面对司远森和嘉尔的一脸狐疑,白玺童手忙脚乱地挂掉电话。
听着白玺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就知道刚刚电话里隐约传来的男人说话声绝不是幻觉。
视频被白玺童挂断,手机屏黑下来。司远森多希望是信号不好,她会马上就打回来。他就这样按下hoe键让手机屏亮起来,然后再倒数着看它再次暗下去。
但电话却始终没有再响起。
这样的行为白玺童也曾做过,那是八年前的情人节,她进入沈先礼家的第二天,删掉司远森的第一天。
总有些人是命中注定也躲不过的劫难,即便用尽洪荒之力,搭上半条性命和运气,也依然会如期相遇,然后便义无反顾的陷入万劫不复。
就像白玺童之于司远森,就像沈先礼之于白玺童。
这边,白玺童正在因为刚刚沈先礼乱入视频的事情,跟他怄气。
沈先礼更是不知道这莫须有的罪名从何而来,怎么他明明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反倒现在搞得像小三一样要藏着掖着的,是不是拿错身份卡了。
见白玺童半天不说话,吹胡子瞪眼拍筷子的,沈先礼弹了弹烟灰,又用左手扇了扇火锅烟。
继而问她,“我有件事想问问您老,就您老这么生气,无非就是怕视频那边那俩小兔崽子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呗,怎么着,这俩人谁能制裁你”
“什么制裁我你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吗”白玺童特别讨厌沈先礼这种先声夺人的态度,明明是他不守规矩嘛。
“我怎么不该出现在这里论身份,我可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承认吗论道理,我是你允许进来的,你刚刚火锅吃正嗨的时候,可没说我不该出现啊。”
“沈先礼,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多话啊,怎么现在话这么多!”
“那你看,以前我说一不二,那哪还用说第二句话。现在不一样了,我长篇大论的,你这不还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白玺童被怼的竟然无言以对,她挠了挠头,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既然都说不过他了,白玺童也懒得再和他纠缠,直接就下逐客令。
沈先礼当然不肯走,任白玺童都站在他身边踹着他椅子,他也始终做得稳稳当当的。
不仅如此,他还一口咬定,要住在这里。
“沈先礼,你现在怎么跟个癞皮狗似的,你凭什么赖在我家不走!我都把庸会所让给你了,你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非在这跟我添堵。”
“说到庸会所,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洛天凡早就告诉你他要关闭庸会所”
“什么庸会所关闭了我不是把钥匙留给你了吗。”
“你给我那钥匙根本打不开,洛天凡锁了大门。”
白玺童一边纳闷说着怎么可能,一边拨通了洛天凡电话想一探究竟。但沈先礼怎么可能打无准备之仗,他早就发微信让洛天凡关机了。
不出所料,白玺童扑了个空。虽然没办法跟洛天凡核实,但她依然没有留下他的打算。
可沈先礼指了指电闪雷鸣的窗外,说“你就这么狠心让我在这大雨天露宿街头啊。”
白玺童才不会相信他沈先礼会露宿街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暂且别说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身无分文,但至少凭这张脸凭这张有他名字的身份证,随便去哪里还是能混的过去的。
所以她摆明了不吃这套,生撵也要把他撵走。
好在沈先礼留了一手,张口就设计她,“来你先回答我,你现在跟刚才视频里那小子什么关系”
白玺童故作镇定的以白眼相送。
他又问,“还有那个更小的小子是谁的种”
白玺童还是不做声,以沉默回答所有的问题。
最后他三连击,“前几天你还说了要去跟我离婚,这说明什么,你婚内跟别的男人在新加坡共同生活,连孩子都有了。这是重婚罪啊,我的少夫人。”
这简直是将了白玺童一军,她如果否认和司远森的关系,那么根本不能解释嘉尔的身世。事到如今她宁愿让沈先礼误会,也不想让他有任何怀疑嘉尔是自己儿子的机会。
所以她闭口不谈。
沈先礼见这招奏效,还以为自己戳中了白玺童的要害,继续威逼利诱,拿出手机播放出前几日在城市大桥白玺童不小心把他踹下去的监控录像。
“重婚罪加故意伤人罪,你难道不觉得应该摆正态度来求我放过你吗”
终于白玺童气急败坏的说,“沈先礼,你不当律师真是屈才了!”
“过奖过奖,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先管好你,再去管芸芸众生吧。”
“那你想怎么样”白玺童说不过他,只好退让,双方来谈条件。
沈先礼见事情有了转机,把握时机,狮子大开口,其实他原本只是想能住一晚是一晚,但既然白玺童都如此缴械投降了,自己自然会当仁不让。
于是他让白玺童拿来纸笔,在很久没写过字的白玺童看来,纸笔的用处完全get不到。便脑子一蒙,说了句傻话,“你要玩笔仙吗”
“蛤”此时的沈先礼严重怀疑眼前这个智障女子,到底是不是当初陷害自己进监狱的那个腹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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