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她说,“姑娘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永远不会来认孩子的吗。我们小石头马上小学就毕业了,如果你现在把他带走,他……他怎么念书啊。那孩子很聪明,我们都盼着他考大学呢……”

    老奶奶说着话,眼看着就要气力不足,站都站不稳。白玺童赶忙起身扶住她。

    白玺童听完二人的对话,和之前白乐瑶讲的那些往事,多少心里也有数了,这个民宿一家多半就是要走了大姐儿子的人。

    她只想到母子情深,以为当初姐姐将儿子送与他人是迫不得已,今有幸相见,又有自己帮衬,那么再要回去也未尝不可。

    在她心里,也许是白勇留下的阴影,总觉得养父母都是恶毒的。

    听老奶奶那么说,还以为她是在担心白乐瑶没有养育孩子的能力,便好心安慰她。

    “老奶奶您放心,她是我姐姐,那孩子就是我亲外甥,我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教育资源,确保他衣食无忧。”

    这么一来可不得了了,老奶奶笃定了他们是来要孩子的,整个人都瘫了,一大把年纪了让着让人好心疼。

    老奶奶哭着,慌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认定今天外孙怕是留不住了,呜咽着,“小石头啊,呜呜呜,我的外孙啊……我的孩子啊……呜呜呜……”

    白玺童也于心不忍,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想让老奶奶放心的一句话,反倒更让她激动了,于是尴尬的继续说,想缓和一下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您别哭了,我们会时长带小石头回来的看您的。对了我还会补偿给你们钱,多少都行!”

    但老奶奶岂是贪图富贵之辈,对她而言小石头虽然不是亲血脉,但从襁褓里到现在,这十年的养育,早就让他们难舍难分。

    “我不要钱,呜呜呜……我不要,我只要我外孙……”

    这时,久久没有开口的白乐瑶,一边紧攥着手,因为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手指甲都深深的抠进肉里,她咬了要嘴唇,原本就不怎么红润的唇就更加惨白。

    她说,“老人家您放心,我不是来带儿子走的,也没有想来相认。只是我妹妹要带我来梳洗一番,却不想是您家。”

    听她这么说,老奶奶如获大赦一般,停住了呜咽,满怀希望的看着白乐瑶,“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乐瑶点了点头,竟跪了下来。众人见了忙上前想要扶她起身,但她拒绝了,说有话要说。

    “我非常感谢您一家对孩子的照顾,您经常来偷偷给我送饭,又善良的带孩子来山洞边玩,就是为了让我看上一眼。每一次我看到您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孩子的开心,我都在感恩您家。”

    老奶奶握着白乐瑶的手,眼泪掉到她手上,一边扶她起来,一边说“你命苦,现在总算找到亲人了,往后就过好日子去吧。等孩子长大成人了,我会让他去看你。”

    白乐瑶忍着泪,说“从我把他给你们带走那一刻,我就没有这个儿子了,他是你们家的孩子,这便是他的家,他的命。”

    然后她硬挤出一个笑,继续说“老人家,我就告辞了,免得一会遇到大家尴尬,以后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说着她就要出门,白玺童在后面叫着她,“大姐,你去哪啊,要走我们也一起走啊。”

    她回眸说,“童童,我在路边等你,你们收拾好了就来。”

    之后她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带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拉开拉门,大声喊着。

    “姥姥我回来了!啊啊啊啊啊外面热死了,太阳好大,快给我些冰水来!今天老师请假没来,我不用写作业喽!哇哈哈哈,我正好约了柱子去抓蝌蚪。”

    自话的闷头进门,直到撞到白乐瑶,才意识到家里来了客人。又嘟囔了一句,“这两天生意这么好吗,好多客人。”

    但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既期待又担心的看着白乐瑶。

    可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和小石头面对面站着,彼此都不说一句话。

    还是老奶奶打破了僵局,她定了定神,跟外孙说,“石头,这是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乐瑶打断了,“我是你远房姨妈,住在隔壁村,顺路来看看你姥姥。”

    小石头一听是家里来的亲戚,见人倒是很热情,一把扑进白乐瑶怀里,一点都不生分,有礼貌的叫着,“姨妈好!我怎么不知道咱家还有这么漂亮的亲戚!姨妈一会我带去村里逛逛啊。”

    白乐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记不清裘明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脸也很生疏,所以当看到儿子的时候,她多想能想的起,他的眉眼里藏着谁的影子。

    是的,连这个都没有。

    儿子在自己怀里,她不敢抱他,只任凭他那样撒着娇,毛绒绒的头发即便隔着衣服的布料,也蹭的她痒痒的,那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像是阴暗的山洞里久违的照进了光。

    白乐瑶缓缓举起手,想要摸摸他的头,但停在半空中却不敢落下,尴尬的隔着空气晃了晃,然后她便走了,不忍听孩子在后面喊她,近乎夺门而出。

    白玺童怕她出什么意外,便紧跟过去,嘱咐沈先礼断后,就也离开了。

    他们走后,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不明所以的小石头问老奶奶,“姥姥,姨妈这是怎么了是我刚才说错什么话,让她不高兴了吗”

    “没有,姨妈,她只是想家,回她家去了。”

    “那她以后还会来吗要不你带我哪天去她家串门好不好我还挺喜欢她的,她长得真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漂亮。”

    小石头望向白乐瑶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

    沈先礼走到他跟前,蹲下跟他说,“等你长大了,就去看姨妈。”

    “那多大才算长大呢我明年就上初中了,中学生够大吗”

    “上大学才叫大,你看大学大学,是不是一听就很大。”说完这么幼稚的话沈先礼自己都苦笑了起来,但没想到却奏效了,小石头很开心。

    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满屋飞奔,“哦哦我要上大学喽上!大!学!”

    老奶奶见外孙活跃起来,也跟着心情舒缓了不少。沈先礼简单收拾了东西,办了退房就跟老奶奶说再见了。

    临走的时候,老奶奶送他出门,对他叮嘱,“前面那条山路不好走,孩子啊慢点开车。”

    沈先礼应了声“好”。

    老奶奶又朝着他的背影喊了句,“过几个月桃树就结果了,来吃桃。”

    他没有回答,但高高举起了手,向着老奶奶挥了挥手,就开着车绝尘而去。

    路边白乐瑶伏在白玺童肩膀上哭泣,沈先礼的inioper停下,他打开了天窗,让春风灌进车里,然后点燃了一支烟,对着白云朵朵吐着烟圈。

    时间恍若静止,在十分钟或是十年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生活是会继续的,人们都会往前跑,然后像忘了过往一样,总会连自己都忘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收拾好心情,重新出发。

    一支烟过后,沈先礼对她们说,“走吧,我们回家。”

    第二天,老奶奶的民宿来了一个女人,给他们送来五十万,让司机大哥买一辆正规出租车,还说以后他们有什么金钱上的需要就联系她。

    名片上印着:沈氏集团秘书长谷从雪。

    而沈先礼和白家两姐妹回到水墨林苑,沈先礼也已经安排好了隔壁的房子给白乐瑶住。

    白玺童不明所以,还说沈先礼是多此一举,家里好几间空房间,她住这里就好了嘛。

    但沈先礼说,“大姐她自己住那么久,怎么适应跟你住,你像个泼猴似的。”

    白乐瑶也笑了笑,她岂会不了解沈先礼的心思,识趣的说,“是啊,就按妹夫的安排吧。”

    沈先礼一听妹夫,笑开了花,人人都叫他为“小沈总”,就连白勇和白乐萍也没有人敢这么攀关系,所以他连声答应,喜不自胜。

    白玺童飞来就是一脚,让他少臭美。

    末了,白玺童送白乐瑶回去的时候,她说,“童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不要回去新加坡”




第72章 你心里,我们结过婚吗?
    第72章 你心里,我们结过婚吗

    白乐瑶问这话的时候,半开的窗户正微微的吹起晚来风,恰好门前的槐树稀稀疏疏的开起了槐花,一时间满屋飘香。

    白玺童听在耳朵里,那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让她忽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就连这槐花都适时的场景还原,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十几年前。

    而那时,白勇那二层的房子窗边刚好就有一株槐树,枝繁叶茂的伸进屋来。

    她记得自己在六七岁的时候,有段时间每晚都做噩梦,明明枕着一床的槐花香本该是一觉美梦到天亮,但偏偏总在凌晨的时候就会被噩梦吓醒。

    有时是妖魔鬼怪追着她跑,还伸出很多触角像是鱿鱼须般,吸住她的皮肤,让她每一个毛细孔都不寒而栗,伴随着摩擦感和吸力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

    有时又变成欠很多人债,那些债主拿着切西瓜一样的片刀堵到家门口,狠狠的用刀砍着大门,而她就站在门边,透进来的刀刃差之毫厘就像要砍到她的鼻尖。

    一次次她都惊悚的醒来,冒着一身冷汗,惊坐在黑暗里。就连槐花香也幽幽的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试图喊着姐姐,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没有人回答,就连白勇的鼾声也不知所踪。

    娇小的她穿着白睡裙下床找姐姐,寻遍了房子也不见踪影,看着镜子里自己若隐若现的影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那时的她还太小,根本不知道白乐瑶去哪了,一边哭一边喊着她,等睡醒了也就不大记得晚上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依稀记得有几次记住了去问白乐瑶晚上怎么不在家,白乐瑶只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哄她说是她睡糊涂了,自己一直就在她身边。

    白玺童当时信了很久,直到有次白天她在楼下的小朋友家喝了一杯咖啡,晚上就怎么也睡不着,静静的躺在被窝里数绵羊。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她清楚的看到黑暗里白乐瑶和白勇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了。她想不明白姐姐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说谎。

    第二天临睡前,白乐瑶给她讲着豌豆公主的故事,她问她,“大姐,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第三天临睡前,缩进被窝里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白乐瑶,她问她,“大姐,今天你一整晚都会在家吗”

    第四天临睡前,她俩并排睡着,月光把被子上的小花照得晶亮,她问她,“大姐,我怕,不要留我一个人睡好不好”

    ……

    时过境迁,已是多年,当年噩梦带来的恐惧感已经不再,但渴望白乐瑶在身边的感觉却历历在目。

    所以当当年自己的乞求从白乐瑶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感同身受,那是怎么样期待着有一个人可以相依为伴,那是怎么样担忧着自己去面对暗无天日的深渊。

    白玺童蹲下身来,握住坐在床边的白乐瑶的手,“大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带你去新加坡,开始新的生活。”

    但白乐瑶抽出了自己的手,反过来附在白玺童的手上,十几年来的风餐露宿让她的手掌都变得粗糙,粗糙到都有点感受不到白玺童细皮嫩肉的手背。

    她忍不住表达着情绪攥了攥白玺童的手,但又怕弄疼她而很快松开。

    在一紧一松间,她咬着唇,噙着泪,嗫嚅的说到,“童童,我哪里也不想去,我离开了十二年,现在就想在这里。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你自己走吧,不用担心我。”

    看着大姐如此,明明没比自己大多少,却因为终年的凄风楚雨而像个小老太太一般。都说长姐如母,她怎么忍心其他而去。

    这久别重逢的喜悦背后,是一寸一寸混杂着心疼和自责的心如刀割。

    手机屏亮了,嗡嗡的震了两下。

    打断了白玺童的思路和感伤,拿出手机看到沈先礼发来的微信:不如我煮碗面给你吃啊

    也好,让她有时间考虑考虑未来的打算。

    白乐瑶经过这两天翻天覆地的巨变已经筋疲力尽,谢绝了宵夜的邀约早早便睡了。

    剩下白玺童自己走回家,刚一出姐姐家的门,就看到不出十米外的隔壁沈先礼站在门前剪槐树枝。

    虽然他个子高,但距离槐树还是有着身高差,白玺童真搞不懂他这大晚上兴师动众的搬来家用梯在这里折花是要闹哪样。

    即便如此,她还是下意识的帮他扶助梯子,仰着头觑着眼看他,“不是说煮面吗面呢”

    沈先礼也不回话,捏着枝槐树枝就下了梯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白玺童像个小跟班似的收了一路他散落下的手套,钳子什么的。

    一进屋,热气腾腾的面四平八稳的摆在餐桌上,上面撒了点葱花和肉沫碎,白玺童刚要动筷,沈先礼健步如飞的抢过筷子,嚷嚷着让她起一边去,然后放了几朵洗干净的槐花置于面汤上,槐花浸了水舒展得花瓣更大,被热汤润出比外面还香的芬芳。

    “好了,尝尝。”沈先礼像小孩子一样站在旁边等待着作业成绩,白老师凑近碗边,吸了一下鼻子,面香葱花香肉香混着槐花香,一记槐花一下冲散了肉腻,只觉像是站在十里春风间。

    槐花面真好吃,比世间所有她吃过的面都还好再好吃那么一点点,至少这一刻她是这么觉得。

    白玺童吃得一本满足,连汤都喝得不剩,最后只有几朵槐花留在碗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碗上自带的花纹。

    她问沈先礼“你怎么自己不来点”

    “你没看都几点了,体重还要不要你以为我是你啊,那小子叫你什么来着大猪”

    “滚!你才大猪呢!谁会取这么不可爱的名字。”白玺童把刚擦过嘴的纸巾团丢到沈先礼肩膀,又弹在地上。说着“人家叫大胖,儿,什么大猪!”

    沈先礼一边弓着身子捡起纸团,一边着,“大猪也挺好的,我们之间还没有特殊称号呢。”

    白玺童看着沈先礼这副小媳妇儿样,乘胜追击,凑近了撩着他,“呦,万花丛中过的小沈总也有吃醋的一天吗”
1...3334353637...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