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沈先礼说,“好像这是第一次,有了别人有,而我没有的感觉。”
“什么”
“给你起个专属外号。”
“沈先礼,你纯有病,去找你宋同学看看去吧,早治疗早痊愈。”
“就像你现在已经得以救治了一样是吗病友”
二人一旦打起嘴仗来完全抛开了年龄负担,毫无包袱的蹦出“屎尿屁”等字眼。
等二人吵到口干舌燥的时候,达成共识偃旗息鼓,相视无言,一个抖着腿,一个出着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踱着步,带走了槐花香,留下一屋的静谧。
这是沈先礼突然说,“总觉得这种时候好像差点什么”然后摸着脑袋思考着。
几秒之后俩人异口同声的说,“蝉鸣!”
然后就都哈哈大笑着,不知是为了共同的童心未眠,还是只是单纯的为了“共同”。
“等蝉出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在新加坡跟那些小老鼠大的蟑螂团聚了。”
“哪来的蟑螂跟老鼠一样大,动画片看多了吧沈儿童。”白玺童抖腿累了,直接把腿搬到椅子上,盘腿打坐起来,“再说……我不走了。”
“你不走了到底是舍不得我吧。”沈先礼非常开心的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了也不忘做作的用手抹了一下头发,留出六0°的侧脸给白玺童,顺便扬了扬眉毛,以示魅力值。
但白玺童很不吃这一套的,摆了沈先礼一道,“自然是离婚了。”
一瞬间,沈先礼就从刚刚的神采奕奕变成水头丧气,从吃面以来的良好气氛全毁了。
其实白玺童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这个理由,其实离婚这件事她根本就没过脑,毕竟她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更何况天高皇帝远的,她在新加坡这几年也完全不觉得那一张离婚证书有什么意义。
但沈先礼在乎。
从半个月前两人再见面起,沈先礼真的像是改头换面了,他不再是那个颐指气使的沈宅的主人,更像是平凡的守在心爱女人身边的男人。
一个没有傲气,没有脾气的男人。
沈先礼起身,走得离白玺童远一点的地方,站在窗口点燃了一支烟。这样将至冰点的脸,像是第一次白玺童进沈宅别墅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像是两个世界。
沈先礼说,“白玺童,你就这么等不及离婚吗”
白玺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及,甚至连到底有没有那么想离婚都不清楚,但这些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她只是会挺直了她的天鹅颈,高傲的说,“当然。”
沈先礼把烟轻轻的点在烟灰缸上,然后力道逐渐加重,直至好像整个人浑身力气都用在捻灭一根烟似的。
他抬起头,松开手,盯着白玺童看,多希望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白玺童说的也不是离婚,而是在一起。
他笑了笑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想法,只觉得愚蠢至极,但却是他毫无伪装的真心。
“在你心里,我们真的结过婚吗”
第73章 动了凡心?
第73章 动了凡心
沈先礼把白玺童问住了,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正中她要害,他像个猎人步步紧逼要答案,她像只兔子东躲西藏怕暴露。
她不想给他希望,更想断了自己全部的念想,于是故作镇定的说,“没有。”
白玺童以为会得到沈先礼的冷笑,但他只眼神微弱的说,“所以能不能从心里真的嫁给我一次,哪怕只是假装。”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时候什么非分之想,于是把白色t恤的圆领又往上拽高了一寸,“你是不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沈先礼心想她可真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到底是自己在她心里实在是太种马的形象了,还是她太过敏感,这……可就难说了。
碍于正在谈正经事,沈先礼并没有被白玺童打乱思路,继续在自己部署好的正轨范畴里对白玺童循序善诱。
他说,“在里面的时候,我有个朋友叫大东,是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吃饭的时候连大妈多打给他的一个鸡蛋,都要送回去的那种,但却是抢劫进来的。因为他老婆得了尿毒症没钱做透析。
大东总提起他老婆,进来的时候狱警没收了所有东西,包括他钱包里的那张他老婆的照片。于是他总想着把他的样子画下来,可水平太差,所以就只给我留下少儿简笔画的印象。
他总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买不起戒指就纹一个,度不起蜜月就骑自行车骑到体力能支撑的尽头,在一片不知名字的山谷大喊。”
白玺童插嘴,“敢情小沈总这真是跟平凡人呆久了,动了凡心”
“我想真的结一次婚,体验一下大东说的那种快乐,他回忆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光芒万丈的,但我不理解,从来不知道真正自己发自内心的想结婚是一种什么心情。”
“您这想找谁结个婚,全城的姑娘还不都抢着来啊。”
“我怕换了别人的时候,我会想起你。更不想自己以后对结婚有所回忆的时候,只有二婚。”
沈先礼明明不是在告白,明明依然是自私的说着这些只顾自己的话,明明所有的决定都不是为了她而作,但听进耳朵里的这些话像是能冲进眼睛,拨了拨泪腺,很有流泪的冲动。
白玺童故作镇定吸了一口气极力镇定住泪腺,说,“我们……不是办过婚礼,结过婚吗”
“可那次我们都没有当真,只是逢场作戏。”
时过境迁再回忆那场婚礼,白玺童只觉像一场闹剧,司远森的突然来访,白勇的大闹现场,都注定了那是毫无浪漫可言的仪式。
沈先礼认为那不过是苍白的应付,白玺童却觉得那一天无比漫长。
但无论是谁,至少达成共识的是,那是一场失败的婚礼。
所以白玺童鬼使神差的听沈先礼说下去。
他说,“白玺童,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没有婚宴,没有宾客,没有铺天盖地的花,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我真心想娶你,你确实想嫁给我,就当是如愿以偿的happyending,可以吗”
“如果这是你答应跟我离婚的条件的话,我可以配合。”
白玺童说这话时候眼神冷漠,像是不情不愿,只是在做游戏里的一个任务一样。
但那晚她辗转反侧,躺了半天满脑子全是关于这场后补婚礼的憧憬。
最后甚至一个起身打开衣柜,把所有白裙子都翻个遍,具体到究竟要穿什么。
当她照着穿衣镜,看见镜子里笑着的自己,才想到刚刚沈先礼听完她回答后,既愿望达成又黯然神伤的双重神情,才说服自己,是的,这所有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早点离婚。
睡吧,没什么可开心的。
翌日,沈先礼起得格外早,好不容易翻出一件白衬衫,穿了一辈子正装的他,却偏偏在最想要正式的这一天四处都找不到领带。
本想让谷从雪送来一条,但总觉得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看到跟工作相关的人都觉得厌烦,索性看沙发上扔着白玺童的丝巾,自己比划比划不拘小节的按照领带的打法系上了。
丝巾是brberry的经典米色格子,本来配白衬衫没有什么怪异的,但当他走到镜子前面配上自己这张脸,真丝材质就显得驴唇不对马嘴。
第一次见到这么不伦不类打扮的自己,沈先礼噗呲一下笑了,想着这到了,真是颜面扫地。
这么想着,他便要摘取丝巾,但刚解到一半,想了想又原方不动系回去了,说不定白玺童醒来看到自己这样,会笑一笑,一整天都有个好心情。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在院子里站在白玺童房间的窗户下面。
窗帘紧紧地拉上,房间里没有一点响动,天色尚早,周围邻居只有早起溜小狗的大爷大妈出来了,一走一过看到他这副打扮,无一不笑笑。
他也多少有点尴尬,本想解释解释,但从来不善跟人唠家常的他又好像一下子说不出口,于是只好不好意思的别过身子,做出面壁思过状。
不知过了多久,白玺童终于起床了,一拉开窗帘看到沈先礼这副鬼样子打扮着实吓了一跳,真搞不懂他又在作什么妖,但却有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隔着窗户,她问他,“你站着干嘛”
沈先礼逆着光站着,白玺童看不清他的口型,加上隔着玻璃声音又特别小,她根本听不清。最后没办法拉开窗户,又问了一遍。
但沈先礼声音小,跟他比划着凑近点。
于是白玺童站在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弓着腰把脸凑过去,沈先礼本就高,有抬了抬脚,刚好能够到她,于是他肆无忌惮的轻轻亲了她的唇尖。
还不等白玺童惊讶,紧接着说,“新婚快乐,媳妇。”
比沈先礼这副出人意料的打扮更没想到的,是从他嘴里能叫出“媳妇”这样的称呼。
从前人人称她一声“沈少夫人”,这名号曾让她有如后宫嫔妃封了太子妃一样名正言顺而高高在上。但今天这一声“媳妇”却听得她心里暖洋洋的,像是寻常夫妻在聊着柴米油盐。
她笑着,“你这老变态怎么一大早上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帅气吗”边说着沈先礼正了正衣领,又假模假式的紧了紧丝巾打的领带扣。
“帅极了,跟你不能更配了。”
“谢谢媳妇夸奖,以后但凡咱们一起出门,我就来这套装衬你。”
“你叫谁媳妇呢”
“除了你,这旁边还有别人吗”
“这称呼是不是也忒接地气了点,有失您小沈总的身份吧”
“你当沈少夫人的时候过得不好,我希望小沈媳妇这个名字能让你开心点。”
白玺童抿着嘴笑,昨晚既然答应沈先礼的要求,那么无论是为他还是为自己,她都决心今天要把戏做全套。
谁都别有遗憾。
于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欣然接受了这个很有感彩的称呼,叫着沈先礼进屋吃早饭,自己先去洗漱去了。
窗外的沈先礼也很满意白玺童的配合,哪怕明知是掩耳盗铃也乐在其中。
早上路过的大妈带着小狗又溜回来,看到正要进门的沈先礼,持续搭话,“呦,我这遛狗都回来了,小伙子还在这呢,是不是出门买早餐忘带钥匙了”
沈先礼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甜蜜,恨不得第一时间就找人分享,于是在商场里城府极深的他,居然装不住这一句话。
他兴高采烈的跟大妈说,“没,我媳妇在家呢。我有媳妇!”
大妈捂着嘴笑他,心想这年轻人肯定是刚结婚还在甜蜜期呢,人家谁也没问他有没有媳妇的,自己就忍不住炫耀。
想到年轻时候和老伴儿的恩爱劲,只觉得为沈先礼高兴,连连点头,“好好,有媳妇好啊,等有空来大妈家串门,就在你们隔壁的隔壁。”
等大妈都走远了,沈先礼还冲她背影喊着“大妈,我媳妇可好看了,你记得化妆啊!”
刚送走了大妈,后面又跟一晨跑回来的大爷,沈先礼一回身,又乐马高望的说,“我有媳妇了!”
就这样收到好几声恭喜之后,锅里的粥熟了,还煎了两个荷包蛋,白玺童心想他是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半天还没进屋。
然后一开门,正好看到“身份尊贵”的沈先礼像销售人员一般,跟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说着话,她穿着围裙,拎着饭勺,喊他。
“干嘛呢您这是,卖安利的啊”
正在跟人搭讪的沈先礼听到她的声音,回身一指,“就她,她就是我媳妇!”
路过的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友好的向白玺童摆摆手,“弟妹好,弟妹好。”
白玺童笑着看沈先礼迎接八面来客,还饶有兴致的从屋里拿出一些前几天吃剩的糖给他当道具,这一下沈先礼更来劲了,像是受到鼓舞一般,逢人便给“喜糖”。
白玺童正看着他好笑,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奶声奶气的着谢谢叔叔,正在她想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的时候,一个小人影朝她飞奔而来。
他大喊着,“妈咪!我想死你!”
第74章 宣告主权
第74章 宣告主权
小孩子就是这样,横冲直撞起来没有个力量把控,由于太过激动用力过猛,当他跟白玺童撞个满怀时,白玺童事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他冲得向后连连退了两步,腰还不小心撞到放在小院子里的木桌,一下子失去平衡跌在地上。
嘉尔就势便也倒在她身上,使白玺童腹背受敌,一面是水泥地上的石子划破了皮,一面是越发沉的嘉尔压在肚子上。
娇小的白玺童躺在地上还来不及感受母子团聚的激动之情,满心就觉得好疼了。
沈先礼见状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来,一把捞起嘉尔,明明在白玺童身上的他像五指山一样重,结果一到了沈先礼手里却像只小猫小狗一样轻。
嘉尔被沈先礼拎在半空中,手脚乱划地反抗,甚至都不顾眼前到底有没有看清沈先礼,就挥舞着拳头要兵刃相见。
沈先礼皱着眉,没耐心的把他一撇,嘴里责怪着“哪来的猴子把我媳妇都撞到了!”
边说着边搀扶着白玺童起来,谁料白玺童刚起身就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把把沈先礼推在地上,吼他,“你敢动我儿子!”
然后便超级宝贝的把嘉尔搂在怀里,多日不见的想念瞬间爆发,一会摸摸头发,一会亲亲脸的,满是慈母的神色。
沈先礼没成想老天送给他的头一份新婚大礼居然就是喜当爹,这么大一儿子从天而降,真是让他笑不出来,更何况,还只是白玺童单方的骨血。
他一脸狐疑的盯着嘉尔看,得到的却是来自几岁孩子的嘲讽眼神,看他那单眼挑眉,左嘴角还单边使劲的歪嘴坏笑的样子,就让沈先礼看着不爽。
嘉尔这**裸挑衅的神情沈先礼可是看在眼里,他刚要反抗,没想到嘉尔在白玺童怀里居然主动示好,甜甜的喊了一声,“叔叔好,谢谢叔叔刚刚给我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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