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白乐萍她都恨死你了。”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长大后,白乐萍就视你为眼中钉,一直想除掉你。你又知不知道她和白勇之间的关系,你以为是白勇强暴她其实她早就接受了和他的肌肤之亲,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了。”
沈先礼不急不慢的继续说,“而这个男人看着你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对你虎视眈眈,你说你的好姐姐会不会视你为威胁,当你成情敌”
“怎么会不会的,我们姐妹三人都是被白勇强迫的,姐她怎么可能是自愿的,还有我大姐,我大姐都……”
沈先礼走回白玺童面前,整个人挡在灯前,逆着光让他的影视好长好大,完完全全把白玺童盖住了,白玺童这才发现他居然这么高。
逆光中他居高临下看着白玺童,像是上帝在宣读着对她的审判,“从来就没有你大姐这个人。”
第22章 从来就没有你大姐这个人
第22章 从来就没有你大姐这个人
“你根本就没有大姐,你只有一个姐姐就是白乐萍。她在第一次被白勇带出去卖的时候,确实有自杀过,但是当她被救起后,慢慢的就接受了他,甚至这种畸形的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她已经当他是自己的丈夫。”
沈先礼弓着腰,手扶着她的肩膀,以水平的目光看着她,“你只是把她前后的转变臆想为两个人,是你从儿时起就得了轻度的主观幻想症。”
“你骗我,这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是姐妹三人,别以为你一句话就能把我糊弄住,有没有那么一个大活人我会不知道”
白玺童觉得沈先礼这番说辞真是太可笑了。
“那你说,你大姐叫什么名字”
“她叫白,白……”
“白什么”这时沈先礼从兜里拿出一张2004年写有名字的高中毕业手册,推算年纪应该是大姐的,但上面却赫然在目印着白乐萍的照片,下面同样是“白乐萍”三个字。
“你大姐就是白乐萍。”
白玺童激动地把毕业手册撕得粉碎,这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一定是沈先礼的阴谋,是他在耍手段要毁了自己。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先礼进一步说服她,“你再想想,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你所谓的大姐跟白乐萍同时出现的场景在你说的她活着的时候,她周围出现过白乐萍吗”
没有,白玺童搜罗了所有的记忆。
无论是小时候她们一起就沙包,一起玩过家家,总是两个人,她真切地回忆起一个画面。
她们因为两个人,没有多余人手当桩子抻皮筋,只好把它的另一端绑在门口的树根上,后来树被拔了,她们自那之后就再也没玩过跳皮筋。
她眼神涣散,抽动着嘴角,头疼得要命,叫喊着“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啊啊啊……”
沈先礼把她搂在怀里,安抚着她,又拿出几张病历单,是白玺童的精神分析报告。上面写着:白玺童,女。患有轻度的主观幻想症。
斩钉截铁的诊断书犹如判了她死刑,但她还在做最后挣扎。
“是你捏造的,我根本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也没看过精神科医生,你那么厉害当然想让人怎么写,就让人怎么写了。你今天写我是精神病,明天想写我是癌症也可以啊。”
“你记得在你做完人流手术后照顾你的护士吗我怕你拒绝看心理医生,就安排她假扮成护士接近你,通过跟你假装聊天,来了诊断你的病情。”
沈先礼露出心疼的眼神看着白玺童,把她散在脸上的凌乱头发别到耳后,安慰她说,“你不是精神病,只是轻度的主观幻想症,可以治愈的,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但白玺童还是不相信他,他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信。沈先礼问她怎么才肯相信自己的话。
她说,“你就是在挑拨离间,想断了我的后路。我没有病,我的姐姐白乐萍也不可能恨我,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关切地跟我在嘘寒问暖,除非你让她亲自告诉我。”
沈先礼拿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手机里是白乐萍录的视频,她一字一句,没有一点含糊地对着镜头说,“白玺童,你不要再回来祸害我们的家庭了。”
第23章 你派人杀了我们的孩子!
第23章 你派人杀了我们的孩子!
白玺童和沈先礼在空旷的房间里坐着,几个小时间没有交流。
她需要静静。
如此活了二十年,怎么能一下子就接受自己有幻想症的事实,更何况这之外还让她看到了她宁可舍身也要救的姐姐竟如此恨她。
她记忆里温柔的爱护她的大姐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这接连的打击让她难以承受。
她一下子变得好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在自己的记忆里,不知道现在周围发生的事遇到的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究竟哪些是她幻想出来的,哪些又是真实存在的
天渐渐泛起鱼肚白的颜色,早上白玺童还要打针,沈先礼拉起她想要带她回医院,她却站在原地不动。
“告诉我,那我流产的事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有没有过一个孩子”
白玺童需要一个人给她答案,她没有家了,好像也没有家人了,她只能想起自己刚刚失去的那个唯一可以确定是她的骨肉,究竟是不是也是假象。
提到孩子,沈先礼的眼睛暗了一度,声音也低了一度,说“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就在几天前。”
白玺童好纠结,她既希望沈先礼告诉她这个孩子曾出现过她的生命里,哪怕他在时她一无所知,。
但她往后的日子里一想到自己孑然一身苟活一世,还能追忆一下这短暂的生命的交集,这是她仅有的不孤单的日子。
但她在听到沈先礼告诉她这些时,又突然感到心里一沉,丧子之痛像洪水猛兽般向她袭来,原本就即将崩溃的情绪,又填了一份沉痛。
她的面部神经已经摆出了要哭的表情,却再也没有眼泪流下,她只是一下下地捶打着沈先礼。
有气无力的,魂不守舍的,悲痛欲绝的。
白玺童走出这栋住宅楼,是被沈先礼抱下去的,她踉跄地根本没办法好好支配自己的双腿。
老旧的楼道很狭窄,沈先礼怕邻居摆放在楼梯上的破自行车划到她,像端着一块和氏璧小心翼翼的。
他这样的体贴就像白玺童第一次遇到他时似的,每一个动作都轻如羽毛,生怕弄疼了她。
她曾不解于为什么当初那么绅士的人后来会那样残暴,为什么在佣人口中那么和善的人私下会像猛兽。
难道连这些也是她想象出来的
她在车上昏睡过去了,一夜未眠加上精神上的超负荷让她睡得那样沉。
车窗外春雷滚滚,毫无预兆的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白玺童靠着那扇微有哈气的窗,每一落一下雨滴,就像有人再试图叫醒她。
而她在梦里又梦到她有着慈爱的父母,她像平凡女孩那样享受着大学生活,选修着感兴趣的科目,放了学就和闺蜜去看电影。
在梦中梦里她还有一个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的男朋友,她唤他“远森”,却是沈先礼的脸。
后来她在梦里惊醒,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在浅梦中回到之前那个悲惨的身世,也回忆起失去的那个孩子。
她说着梦话,可连梦话的语气都那么无助。
她说,“告诉我,那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杀了我们的孩子”
第24章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第24章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车停稳,白玺童才好似醒过来,沈先礼帮她解开安全带,当他凑到自己身边时,她冷不丁地说“告诉我,那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杀了我们的孩子”
沈先礼一怔,他在路上听到她说,只以为是梦话,还在庆幸幸好是梦话,不然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她到底还是问了,这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不落地,就会悬在半空,在有意识或无意识下,在醒着或梦里,她都想知道。
“我告诉你什么样的答案,你心里才会好过点。”
沈先礼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车即便已经熄了火,他还是握了握方向盘,像是这样能缓和他内心的紧张一般。
“告诉我,你想听什么答案”
“我想知道真相。”
“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害了,这一晚上的真相已经让你超负荷了。改天再说,我怕你受不住。”
“我现在就要知道,我怕什么,你忘了吗,我曾跳过江,我连死都不怕了。”
“堕胎药是你自己吃下的,当时你的状态很不好。”
沈先礼揉着太阳穴尽量把这件事简单的讲给白玺童听。
可白玺童却一个字都不信,就算她真的患有幻想症,但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可能如此草率地就抛弃自己的亲人,何况还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孩子。
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撒、谎。”
当初白玺童让他叫来祝小愿的时候,她有过怀疑,祝是受沈先礼的指使才为她吃下的堕胎药。
而这一段见面她早有准备,本打算之后用法律的手段来惩治凶手,所以为了后面当成证据,她录下了对话。
那句“是少爷让我喂你吃了堕胎药,说这个孩子留不得。”她听了不下一百遍,绝对不可能是她听错或是幻想。
他们以为她有病就可以抵赖掉所有罪行吗她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白玺童回病房打针去了,沈先礼把她送上楼后就开车回到山顶别墅。
在这里洛天凡已等候多时,确定书房没有其他人,沈先礼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白昆山现在人在缅甸,正忙着跟哈桑争地盘,顾不得我们这边,现在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
洛天凡消失的这段日子就是动身去了缅甸,在白昆山的手下安插了眼线。
“这场大战中,两虎必有一伤,我已经与哈桑碰了头,一有消息就会送去给他。”
洛天凡办事一向稳妥,生死攸关的大事沈先礼可以委以重任的也就只有他。
但这个提议太过冒险,稍有差池,别说他沈先礼,恐怕连沈家四代积攒下来的家业都会在一夜间土崩瓦解。
白昆山,是万万不能小看的人物。
“容我再想想吧。”沈先礼闭起眼,他为了布昨晚的局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无法思考更棘手的大事。
他想起白玺童,又叮嘱洛天凡,“明天她出院,你去看看吧。”
洛天凡应下,也并没有多问出了什么事,反倒说,“宋医生那边照旧”
“加大剂量。”
第25章 这世间最不想遇到的人
第25章 这世间最不想遇到的人
白玺童出院那天是洛天凡来接的她。
虽然只住了一周的时间,临走还是有些恋恋不舍,车启动,白玺童望了眼自己病房的窗,又找了找白乐萍的。
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她,不知道她究竟还是不是那个姐姐。
白玺童闭上眼,这几天她经历得太多,不管前路是妖魔鬼怪是生死未卜,她现在只想静静的什么也不想,就算是要她死,她只求死的痛快。
洛天凡坐在她身边,细心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毯子盖在她腿上。
嘴上说着,“如果我在就好了。”
但心里想的却是,“这可能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红灯的时候一个人过马路,路过洛天凡黑色的迈巴赫车的时候突然怔住了,神色紧张地企图通过逆光的挡风玻璃看清楚后座人的脸。
变灯时他也一动不动挡在车前,后面的车已经不耐烦地疯狂地按起来吧,一时间半条街都充斥着“嘀嘀嘀”声。
白玺童被这车鸣声叫醒,睁开眼睛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但这一刻当她的目光跟着刚下车的行踪看到挡路人时,却呆若木鸡。
司机推搡着他,但他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与她隔着挡风玻璃四目相对时他百感交集。
说不上是重逢的喜悦,还是出乎意料的震惊,亦或是一锤定音的失望。
而她赶紧躲在车座背后,把头埋在膝盖上,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世间最想又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他。
司远森。
司远森摆脱了司机,跑到白玺童一侧的车窗旁,从一开始轻轻地敲这玻璃,到越来越用力地凿着,他几斤疯狂地拉着车门把手。
但白玺童就是不抬头,他只看到她的头发散落着,那样熟悉,他甚至都能记起她惯用的洗发水的香味。
司机不再想理他,上了车一脚油门就把司远森甩在后面。
由于车子突然的开动,他失去了原本重心的着力点,重重地栽在地上。
后面的车若不是一直看着前面这出闹剧,一个不留神恐怕就要把他碾过去了。
那人降下车窗正要骂他,但他已经飞速在追赶迈巴赫了。
白玺童从倒车镜看着司远森一点点变小的身影,他一直跑一直跑,不顾车辆和交通灯,即便车已经越来越远,但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她改变主意了,央求洛天凡让她下车,她说她只是下车去跟他说两句话就会回来。
但洛天凡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安抚着拍着她的背,但并未领到授意的司机照旧前行。
白玺童见他没有停车的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打开车门。于是飞驰的车,不得不紧急刹车。
她下了车,朝着司远森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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