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车上司机问“追吗”
洛天凡缓慢地摇了两下头,吩咐司机回沈宅山顶别墅。
当司远森再次看到白玺童的时候,他不顾一切拥她入怀。
林荫小路两旁早春的柳树飘起棉絮,风里面有了些许暖意。
“大胖儿,你换洗发水了。”
第26章 我不能搞臭了你的未来
第26章 我不能搞臭了你的未来
司远森拉着白玺童一直跑,刚刚追赶迈巴赫而耗掉的大半体力并没有减缓此时的步速。
他怕她再被抓走,不管她是为什么消失,为什么出现在豪车里,他不在乎。只当她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很怕再被抢走。
当他们绕了半天,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居民楼间停下来,两人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相依着瘫坐在小区院子的长椅上。
他们大口吸气,怔怔地看着彼此,流着泪笑了。
白玺童不说,司远森也不问,他们像再平常不过的逃课出来逛那样,享受这片刻安宁的午后。
和他在一起不需要风景,不需要美食,只要他在就是最好的世界。
“事务所跟我签合同了,我有工作了玺童,我可以养我的大胖儿了。
虽然刚上班钱也不是特别的多,但我都打听好了,加班可以领到双倍资,节假日不休息还可以多拿,绩效奖金我也会争取。七七八八算下来也差不多两份工资呢,我们有钱了。”
白玺童听着司远森讲着这些,她多希望这些话是半年前说的,是在图书馆和今天一样的午后。
她跟司远森说“我们走吧”的时候,能听到这些。
司远森看不出她眼神里的内容,只想尽力地给她描述美好的未来。
“我们大概只能先租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不过我会收拾得很干净很温馨的,可能也不能再经常出去吃了,但我买了本烹饪书,你不在的这些时间我一直在学习……”
说着他试图从包里翻出那本随身携带的菜谱,但说到“你不在的这些时间”的字眼的时候,他停了几秒,然后赶紧调整好状态,怕白玺童看出他的异样。
他拿出书翻到提前已经折好的页,指给白玺童说,“你看,有你喜欢的松鼠桂鱼,还有茄汁大虾、糯米鸡、麻辣香锅……”
“远森,”白玺童制止住了司远森。
她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沈先礼找到,她必须抓紧时间跟司远森告别,这是她下车的原因。
在无数个被沈先礼折磨的夜里,事后她总是会想到这个男孩,想到自己欠他一个告别。
“我们分手吧,我配不上你。”白玺童像说着电影里官方的台词,却是她的心里话。
她从一开始就和司远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况现在,自己早就是残破的,更配不上司远森的爱。
司远森并不听她的话,像是没听见一样,还在继续说着做菜的事情。
他不是傻到真的以为用这些佳肴就能让她改变心意,只是他抱有一丝幻想,假装听不到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远森,我说真的,我们分手吧。你去过你的生活,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你会前程似锦,成家立业。”
白玺童执着司远森的胳膊说“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我们的生活轨迹根本就不该有交集。你知道我的家世背景吗我是被领养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几手才到了他手里。
你看着我,我告诉你,我姐姐生了我养父的孩子,所以你能想到我的处境吗我又会好到哪里去。”
这些事本是白玺童最怕让司远森知道的,她曾遮遮掩掩了这么久,但她今天必须自掘坟墓才能让司远森从他们悲惨的爱情里生还。
她说,“我屎一样的人生,不能搞臭了你的未来。”
第27章 这样的未来,你不要吗?
第27章 这样的未来,你不要吗
沈先礼其实早在白玺童从洛天凡的车里跑出来时,就已经根据在她身上安装的跟踪器在找她了。
待他赶到时,司远森正好跟白玺童刚刚说起自己的新工作。
他点燃了一支烟,在车里吞云吐雾。
想着自己从董事会上不管不顾几个亿的项目,却只是为了跑到这里听这对小情侣聊相声贯口似的报菜名,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一定会大大的笑他一番。
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了白玺童居然会干这种听墙角的事,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是为了搏他欢心使劲浑身解数,独独白玺童视他如天敌。
但他知道,让她恨自己,比爱好。
那句“我屎一样的人生,不能搞臭了你的未来。”被她说出来的时候,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心疼过谁,哪怕是自己对白玺童痛下毒手,也没有这句话的杀伤力大。
二十年来所经历的一切苦难吞噬着这个花季少女,他想要伸手去抱抱她,或是就算和司远森一样只是在她旁边也好。
但恐怕以他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有这样温馨的场面,如果她不是白家的人……
沈先礼不忍听下去,于是降下车窗,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甚至还略带微笑对着十几米外的白玺童喊到,“白小姐。”
刚听到沈先礼叫自己,白玺童吓得腾地一下站起来,他的声音就是灰姑娘12点的钟声,一旦响起就意味着她的美梦结束了。
在环顾四周后,她看到沈先礼在车里向她招手,她胆战心惊地撇下司远森,慌乱地拿起包,说“我要走了,什么都别问,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了。”
司远森不知道沈先礼的暴行,只以为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他不管情敌有多么家财万贯,多势力通天,他不信白玺童会因为这些而抛弃自己。
他尴尬地收起憧憬生活的面容,紧紧抓住白玺童的手腕,说“留下来,别跟他走。”
但白玺童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了,她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一场大祸,但她更担心沈先礼会对司远森做出什么举动。
于是她着急地吼着,“你放手,放手啊!”
然后挣脱开司远森跑向沈先礼。
司远森呆坐在原地,看着白玺童钻进车里,像是掉进了黑洞,也许再也不会再回来,再也不会重现往日的时光。
他们绝尘而去,司远森自己对着空气里白玺童留下的洗发水的方向,假装她还在似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到“我会努力赚钱,我们会买一户这样的房子,门口有一个小院,搭个木亭子,夏天在葡萄藤下乘凉,中秋在里面赏月。
我们,我们还会养一只狗一只猫,狗叫大胖儿,猫叫小胖儿。
我们还会有两个孩子,放假了就带他们去旅行,夜晚你哄着他们入睡,讲着故事唱着儿歌。
留着他们的乳牙,拍着家庭录像记录着他们在幼儿园的文艺演出……”
司远森绝望的苦笑的红着眼说,“这样的未来,你不要吗”
第28章 我们的孩子好看吧?
第28章 我们的孩子好看吧
这边一路上相视无话,当阔别了七天的山顶别墅重现在白玺童眼前时,她知道自己这个金丝雀到底还是飞回来了。
就像当初她没对司远森说出那句“你要我吧,反正不是你,也是别人。“”再遇她也依然没有勇气对他说,‘’你能不能救救我。
她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她不是笼子里的鸟。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她隐约觉得,也许自己正是要死在这里。
白玺童走进房子的时候,佣人们在干活,大家像没见他一样自顾自忙着,她是这里尴尬的寄宿者,不是女主人,不是客人,不是下人,甚至可能都不算是人。
沈先礼并没有准备就这么放她回房间,在刚一上到二楼时,就把她拽进书房,她也不反抗,从她下车时起,就料想到会有怎样的惩罚。
她以为他会对她拳打脚踢,也想过会如往常般对她凌辱,但沈先礼的手段岂止仅限于那么简单粗暴的折磨,他要的从来就是诛人先诛心。
出乎意料的,沈先礼没有向她质问和司远森的关系。
他没什么情绪地走到桌子前,上面放着一个盒子。
被包装得很精美,罕见的黑亮色的包装纸将其包裹其中,用金色缎面香云纱系上丝带,在上面打成蝴蝶结的样子,于其上又点缀了几朵不知名的白花,静谧的华丽视觉感。
沈先礼把这个看似礼物似的东西递给白玺童,让她坐在沙发上好好拆开自己送给她的惊喜,他也把一旁的小椅子移过来,面对面的等着看她的表情。
白玺童按照他的旨意拆着礼物,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更想不到沈先礼为什么会送礼物给自己。
这个残暴的喜怒无常的伪君子,这个无情杀死自己孩子的男人,居然会送礼物给自己,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她在他的注视下拿掉上面的白花,解开丝带,然后一点点拆着包装,玻璃盒子露出一角,隐约能看到里面大朵大朵白色的接骨木永生花束。
白玺童收过司远森很多次鲜花,多是玫瑰或是百合之类的,眼前这么少见的花她甚至都叫不出名字。
她虽然搞不懂沈先礼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嘴上还是怯生生的说了声“谢谢”。
而沈先礼像在看自己的猎物般,凝神屏气地让她都拆开看看喜不喜欢,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黑色的包装纸像是葬礼上黑色的幕布,在她拉扯下从玻璃盒子上滑下来,接骨木白花丛之中赫然摆放着一块核桃大小的肉球。
一阵呕吐感直击味蕾,白玺童对着这块肉球禁不住地反胃。沈先礼从她手里接过玻璃盒子,手指错落地施力拖着它。
一边滋滋有味地端详,一边轻巧愉快地问她,“怎么样,我们的孩子好看吧”
第29章 宝贝不要怕,妈妈来陪你
第29章 宝贝不要怕,妈妈来陪你
白玺童看着被关在玻璃盒子里接骨木花间的自己的孩子,他还看不出人形,不过两个月大,连手脚都还没有长出来,更别说是性别了。
她面对这块肉球,没有足够的想象力对他表达出自己的母爱。
她只是觉得害怕。
她想要逃走,这个触目惊心的肉球是她未出世的孩子,她怕午夜梦回的时候,这个肉球会具象化地来找她,问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
而她解释都不知道对着他哪里说话,她想吐,想把眼前的画面一股脑都吐出去。
茶几被她撞斜了,她发着抖躲在窗帘后,无助的发出嘤嘤声。
想起曾经白勇抓她时,她躲在小棚子里的场景,而今自己却无处可藏,沈先礼放下玻璃盒子,隔着窗帘纱抱着她。
她被迫在他怀里,脸被窗纱磨得好痛,听到沈先礼阴阳怪气地说,“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会像我,还是像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如果她是个女儿就好了,我喜欢女儿。”
“你别再说了,你不怕孩子回来报复你吗“
白玺童撕开窗纱眼睛里不满红血丝,咬着牙紧紧攥着沈先礼的衣领,像是被惹怒的母狮子,想要大开杀戒。
沈先礼不费吹灰之力掰开她的手,拍了拍衣领,让它回复平整,对回答她。
“我怕什么,杀了他的人是你,你说他回来报仇会找谁”
“不是的,杀了他的人是你,是你指使小愿给我吃的堕胎药!哪怕我又幻想症,也绝不会杀了我唯一的亲人,是你怕他坏了你的好事!”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放肆,狠狠的把整张窗纱都拽下来,原本支撑窗帘的木棍在她大力撕扯下应声落地,在它就要砸到他们时,沈先礼早一步把她从窗边拉起。
白玺童把手边能够到的东西一应摔在沈先礼身上,之前不管自己遭受怎么样的折磨她都不敢这样做,。
但时至今日,当自己的孩子被如陈列品展示在自己面前时,她再也绷不住了。
既然他沈先礼说自己是精神病,那她就歇斯底里一回,坐实了神经病的罪名!
她向他掷过去的相框,尖锐的一角刚好砸到他的额头,划破皮肤,鲜血如得到释放,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更觉得报复的快感,变本加厉统统扔向他。
“你怎么对我是我出卖自己应得的报应,你容不下这个孩子我也明白,但你是孩子的爸爸啊,你怎么能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能让他入土为安!”
她骂的是沈先礼,却越说越觉得是自己的无能。
她跪在地上,此时的房间已经被她砸得如同废墟,空气中还飘着阳光下才看得到的绒毛,一定是粉尘迷了她的眼睛,酸疼涩辣。
茶几上那樽玻璃盒子完好无损地遗世而独立,她小心翼翼再次鼓足勇气拿起它抱着,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块与世隔绝孤零零的肉球在说话。
“不要怕,妈妈来陪你,不要怕,我的宝贝。”
白玺童抬起头,冷静地对沈先礼说,“你杀了我吧。”
第30章 孩子嘛,要多少都能给你
第30章 孩子嘛,要多少都能给你
沈先礼额头上的血迹他擦都没擦一下,不多一会就已经凝固。
他踩过一地狼藉,从隐蔽处拿出一把左轮手枪,顶住白玺童的太阳穴,“我成全你。”
白玺童闭上眼,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抱着玻璃盒子的胳膊更加用力,为安抚自己。
在心里一直念着“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猜你喜欢